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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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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嬷嬷就劝:“您还是在这上头少操心吧,自从上次风寒之后,虽然面上好了,其实您身子什么状况自己还不知道么?老奴看着都心疼。这些从中取利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小户人家稍微富裕一些,雇个打杂老妈子还能被人诳了买菜钱,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呢。查出来,理顺了就完了,您生哪门子气。”

次日秦氏晨起请安时也劝:“媳妇行这事本为整顿家风,让府里更清净,奴才们更勤谨,您也就更能享福。若是因此牵累您动气伤身,那媳妇还不如不做。而且这次查出来的也不算大过,比如那胡家的空账就是底下丫鬟们的衣料子而已,没伤着主子分毫,让胡家补上也就算了。”

“换了这家吧,总得杀只鸡给猴子看。”蓝老太太不想放过。

如瑾上前笑道:“祖母莫生气,经了这次的事,不用杀鸡猴子们也都老实了,给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也显得咱们侯府有气度。何况这家是婶娘当家时换上来的,若是这时节遣了人家,叔父回来恐怕脸上不好看。”

提起小儿子,蓝老太太略有动摇,“那就看日后吧,若是再有错处,可绝对不能姑息!”

午后接着查账时,钱妈妈被其他事支开,如瑾带着胡家娘子进了里间,开门见山:“今晨祖母要拿你家立威,是我拦下了,但祖母说了还要看日后。什么是日后,由谁看,怎么看,自然不是她老人家亲自来盯的,你懂么?”

胡家娘子本就已经心中惴惴,听了这话脸上也显了惶急之色,但还算能保持镇定,略略思索之后,觑着如瑾脸色,试探回话:“奴家明白,胡家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定然规规矩矩做生意。日后一切全都仰仗夫人和姑娘,姑娘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胡家上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姑娘办得妥妥当当。”

“刀山火海不必了。”如瑾笑了笑,“想必你想了这么多天,也想明白了我所求为何吧?说来我听听。”

胡家娘子这几日在蓝府里,得空就跟丫鬟婆子们闲聊,只言片语中也大致推测出了一些眉目,此时将前前后后细节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横了心,上前两步。

“姑娘,这些年给府上办差,胡家上下都是兢兢业业不敢含糊,若是府上有什么吩咐绝对一丝不苟。比如前几年有一次,二太太送了一些缎子和染料到铺里让帮着染色,虽然胡家不经营染色这块,但也按吩咐做成了。”胡家娘子声音又压低几分,“说来不怕姑娘笑话,二太太拿来的染料很是独特,颜色鲜亮,还带着香气,奴家见了也是喜欢,偷偷私藏了一些在家里。”

如瑾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十分意外。真是没想到,一步闲棋,有了这样的收获。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了些兴趣,想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改日送来些给我瞧瞧。”如瑾注视她,“你也真是胆大,敢藏府里的东西。”

胡家娘子端详如瑾神色,心下大大松了口气,眼睛一垂,笑道:“只因二太太的吩咐太特别,已经织了锦花的缎子还要染色,染料香气又与众不同,奴家就留了心。”

如瑾淡淡道:“你很聪明,知道给自己留后路。去吧。”

胡家娘子知道自己赌对了,行礼退下,临走还说:“奴家还记得那些缎子的颜色花样,改日寻了类似的给姑娘送来过目,但求夫人和姑娘日后照拂。”

湘竹帘栊微微晃动,将午后日光剪成细碎的空影,虚虚落于光洁地面上,似是微风拂水漾成的波。如瑾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终于完全冷了下去,抬头看看纱窗外明晃晃的日头,却只觉背脊发寒。

几年前的事……原来几年前,东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可怜她们一直蒙在鼓里,一直不曾察觉。可怜她要重生一世才能洞悉这阴私种种。

眼前这一点一点艰辛的前进,只有上天知道,全是由鲜血与尸身换成。

……

这日晚间,如瑾和往常一样在灯下展卷铺纸,教丫鬟认字。

碧桃和青苹学了些字,其他几个近身侍婢看了羡慕得很,私下里就缠着碧桃两个教她们,如瑾知道了,索性每日将众人唤过来一起教,因此如今每日晚饭后屋里都聚着五六个丫鬟,一起对着白纸上硕大的字体努力死记硬背。

这是每日里如瑾最轻松的时光,不用帮母亲打理家事,不用想那些勾心斗角,只用浓墨蘸笔写上简简单单几个最常用的方块大字,然后就坐在一边瞅着女孩子们皱眉的样子作乐。

“姑娘别只顾笑我们,难道姑娘小时候初学认字不困难吗?”碧桃一向爽直。

如瑾笑:“我可没你这么笨。”

其他人都呵呵笑起来,说起来也怪,平日碧桃看着挺机灵,认起字来却是几人当中最慢的一个,连最后入门的冬雪都赶上她不少,因此没少被大家笑。

正说笑着,突然一个小丫头风风火火从门外跑进来:“姑娘,侯爷回来了,正在老太太那边呢,太太已经去了,让您也快点。”

众人全都愣住。如瑾心中却是一惊。

前一世里,她记得父亲回来的可没有这么快,是到了夏末老太太生辰之前才赶回来的。如今却是为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早返回,而且事先都不着人先回来通知一声,就这么赶着进了门?

“给我换衣服。”如瑾站起来,连忙催促丫鬟们将她晚间穿的家常单衫换下来,穿了日常的衣服,理了理头发钗环,带人匆匆朝南山居而去。

一路上另有几盏灯笼先后汇聚而来,乃是蓝琨随着乳母、以及蓝如琳蓝如琦二人。如瑾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一同进了南山居院子,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出父亲的声音。

如瑾不免眼眶一红,借着灯影掩饰连忙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次隔了生死的相见。

前世,自从进了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直到最后听到整个蓝家被抄、父亲伏诛的消息,直到被人灌了毒酒,兜兜转转,浑浑噩噩,她重生之后这么多天,终于可以与父亲相见。

尽管父母之间有隔阂,尽管父亲对她并不是那样疼爱,可血浓于水,她还是不由的心潮起伏。

“给父亲请安,您一路可好?”

进了屋子,看见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人,如瑾终于没忍住声音里颤抖的哽咽,盈盈跪拜下去。

------题外话------

今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到一长串月票赠送的记录,真的是愣了半天。每日都说谢谢,重复多了似乎不够分量,可是还想再说一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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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看到大家一直这样陪着我,除了感动,只有告诉自己要不断努力。我距离年少时代比较远了,能够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还能怀有写字的梦想,并且有条件为此努力,已经是人生中很奢侈的事情。何况,现在还有这样可爱的大家一路相伴。谢谢。

078 幕后恶奴

襄国侯蓝泽将近四十,近年来略有一些发福,但端正稳重的作态却一如既往。此番回来虽然一身风尘仆仆,侯爷的气度依然十足十,正坐在那里含着笑跟蓝老太太回话。见到如瑾几人进来请安,捋了捋胡子,轻轻咳嗽一声,抬手让儿女们起来。

“不必多礼,数月不见,你们几个倒是都长高了不少。”

如瑾三姐妹起身谢过,纷纷在下首椅子上坐了,唯有小少爷蓝琨被乳母抱着一提才放到椅上。蓝泽立时皱了眉,冲着蓝琨眼睛一瞪:“多大了还整日让乳母抱着,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蓝琨性子有些随董姨娘,在人前胆子很小,本来见了蓝泽就有些畏缩,这一骂更瑟缩了几分,脑袋差点要垂到肚子上去。蓝老太太就在一旁道:“你才回来,拿小孩子作什么筏子,刚才问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你还没给我说明白呢。你二弟在哪里,怎么不见跟你一起?”

蓝泽就放下蓝琨,转头继续跟母亲说话:“……京中事务理顺得差不多,想回来早点给母亲筹备六十寿诞之事,所以没等二弟,留他在那里善后收尾,我先回来侍奉母亲。二弟他这时候应该也在路上了,过不多久就到家,母亲不必担心。”

如瑾坐在那里忍住了心中激动,定下神来细细算了算时日。此时距离叔父蓝泯上京不过月余时间,也就是刚到京城就往回赶的样子,而且还必须要日夜兼程才行。若说为了筹办寿诞,根本用不着这么着急,前一世父亲可不是这样做的。

想起此生各种因果牵连,想起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人和事,如瑾十分想知道是什么让父亲如此着急赶回来。

难道是叔父蓝泯跟父亲挑拨了什么,惹得父亲匆匆回家兴师问罪?想来想去,似乎唯有这样一个解释,如瑾不由暗暗观察父亲对母亲的态度。然而看了一会,发现父亲对母亲虽然比以往略有关注,但却看不出什么恼怒之色,一时又觉纳罕。

蓝老太太皱眉道:“我的寿辰还有些日子,这么急着回来做什么,看你这样子赶路一定吃了不少苦,赶紧回去换了衣服歇着,明早再来见我。”

蓝泽起身应了,跟母亲作揖告辞,就要出门。秦氏也忙站起来道:“那么媳妇先回去伺候侯爷,婆婆您也早点安歇。”蓝老太太点头,秦氏便带着儿女跟在了蓝泽身后。

如瑾几人将父母送回幽玉院,因蓝泽要梳洗更衣,不便多留,纷纷告辞离去。临走时如瑾看了秦氏一眼,秦氏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当着父亲的面如瑾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走。刚出门却发现几个人提灯沿着回廊过来,近前却是刘、董两个姨娘和跟着蓝泽回来的贺姨娘。

见了如瑾姐弟几个从正房出来,刘董两人笑道:“姑娘和少爷慢走,我们和侯爷请个安就出来。”

朱纱灯笼光晕如雾,照出两个姨娘刻意装饰过的容颜,虽都已是三十许人,但平日保养得宜,胭脂钗环的精致妆扮之下都有几分动人之态,刘姨娘温柔婉转,董姨娘纤质楚楚,双双站在那里,也是引人注目的。

如瑾想起母亲今晚鬓边似是随手簪上的几枚细小玉兰,不经意间流露的清致之美,与两人的刻意梳妆形成鲜明对比。不由唇角一勾:“两位姨娘快去,父亲正要盥洗更衣。”

两人袅娜而去,如瑾看着两人背影,尤其是董姨娘用烟紫丝绦束起来的纤腰,心中微微冷笑。母亲自有清贵风致,不过是从不和人争什么罢了,若真在这上头留了心,又岂是寻常脂粉可比。

落后几步的贺姨娘这才走到如瑾面前,声音轻快:“许久不见,姑娘一切可好?”又跟蓝如琦几人打了招呼,说道,“我去给太太请安,姑娘和少爷先请。从京中带了些小玩意回来,明日收拾了箱子我亲自送到各院去。”

如瑾笑道:“有劳姨娘惦记,大老远的还给我们带东西。”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姑娘和少爷能看上眼就是我的福气了。”贺姨娘眼睛眯成两弯弦月,笑起来像是早春燕子呢喃,清脆欢快。她是几个姨娘中年纪最小的一个,才二十多,膝下没有儿女,平日行事说话偶尔还带着少女时节的习惯。

如瑾不由细看了她两眼,见她一副家常装扮,不像其他两人那样惹眼,遂道,“姨娘一路劳顿,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不耽误姨娘了,改日再叙。”

贺姨娘笑着和几人道别,向前进了秦氏正房。

如瑾出了院子,和蓝如琦等人道别后独自带丫鬟回房,走出好远之后,回头仍能看见幽玉院明亮的灯火。不知那几人在母亲房中作何形态,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会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争风吃醋么?

父亲房里的事,她不便多管,也不便多说,唯有期盼母亲能稳住心态,拿出对待东府的精神来和几个妾室周旋了。经了这许多事,想必母亲也不会再和往日一样了罢。

只是想起父亲莫名其妙的突然归家,又不免略微不安。

站在那里盯着幽玉院的灯火怔了一会,如瑾默默叹息一声,踩着满园月辉缓缓走回梨雪居。自从见了几个姨娘,她因为父亲归家而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

次日晨起,还在梳妆时青苹就禀道:“今日品霞归家待嫁,一早在外头等着给姑娘请安。”

自从得了如瑾和秦氏的允许,品霞生恐时长有变,让家里忙忙地和远房表哥那边议了亲,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十。如瑾知道后给她放了假,让她早些在家准备婚嫁之事,因此她十分感激,临走时非要进来磕头。

如瑾便让她进屋,待她端正跪地磕了三个头,才笑着让她起来。“以后再见时,就该称你一声‘兴旺媳妇’了,再不能叫品霞姑娘。”

品霞羞得红透了脸,低着头跟如瑾道谢。如瑾道:“不用总将谢意挂在嘴上,等你完婚进来,虽然不能再做丫鬟,但也有地方给你安置,你若真要谢我,以后好好做事就是了。”

品霞忙道:“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太太和姑娘。”

如瑾在首饰匣子里挑发簪,比了半天选一支玉兰托润珠的素银插在发上,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品霞道:“你说你表哥在回事处做事?”

“是,得主子们恩典,他在那里做一些杂事。”

如瑾状似无意道:“让他留意打听打听,看我父亲是不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不然往日出门一般都是算好了行程上午到家,怎么昨日那么晚,真让人心疼。若真是日夜兼程,这些日子不免要多做些滋补的饭食,免得父亲伤了身子。”

品霞连忙点头应了,“奴婢这就去问,问好了就给姑娘回信。”

如瑾遣她下去,梳妆更衣完毕,早早过去幽玉院给父母请安。过去时蓝泽和秦氏也已起了,如瑾进屋时,秦氏正给蓝泽整理外袍的领子,蓝泽看她的目光很是柔和。如瑾心中稍定,上前福身:“父亲、母亲安好。”

秦氏连忙停了手,让丫鬟自去伺候蓝泽,拉着如瑾坐下说话:“今日这样早。”

如瑾笑道:“想多陪父亲一会,许久不见,十分想念父亲。”

蓝泽转脸过来,语气温和:“听说你前阵子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可好利索了么?”

他待儿女向来淡淡的,若是说话也多是教导甚至训斥,一贯会撒娇讨好的蓝如琳都不敢跟他玩笑,像这样的关切自是十分罕见。如瑾讶异之余更多是欢喜,这表明母亲和父亲的关系有所缓和,连忙站起答道:“已经全都好了,让父亲惦记,女儿不安。”

蓝泽道:“需要好好调理,别落下病根,若跟你母亲似的常年用药就不好了。不过你母亲如今却好了许多,看起来不似以前那样弱不禁风。”

说着看了一眼秦氏,秦氏低头,当着女儿有些尴尬。如瑾看父母之间相处的样子,不似以往井水河水的冷淡,心中感到十分宽慰。

待到午间下学回来,如瑾先到了幽玉院探望,进去时发现父亲并不在屋里,想起昨夜两个姨娘的刻意妆扮,如瑾未免朝后院方向看了看。秦氏道:“说是外头有事,用过早饭就出府了。”

如瑾暗笑自己草木皆兵,却又觉得奇怪,便问:“父亲可说是什么事没有,是不是置办寿辰的东西?”

秦氏道:“你祖母寿诞还早,不用这么急着置办,我觉着应该不是。但是他也不说,只道是去看朋友。”

什么朋友需要归家第二天就忙忙去看,如瑾心中疑惑。但并不能想出头绪,便提起另外一事:“昨晚姨娘们过来请安……”

秦氏神色略冷了一些,“左不过跟以前一样,打扮好了过来奉承罢了,只可惜她们错了主意。”

往日若是蓝泽出门很久才回来,归家第一晚不是在外院书房歇下,就是在某个姨娘那里,昨夜留在幽玉院已经很不寻常了。如瑾知道这和秦氏对其态度的转变有关,也与送进京里的那两个侍女有关,但却不好明说这些,只笑道:“她们不知道父亲此时挂念着您掌家的事,肯定有许多话要跟您说,怎会理她们。”

秦氏点头道:“昨夜你父亲确实问起这个,问我怎么突然就管起事来,我自然说是你祖母的主意,老人家生病之后未免多思多虑,一时兴起交待身后事也是有的,他倒理解。”

如瑾沉吟:“这么说来,叔父那边事先没挑拨什么?”

若是之前听了人家挑拨,以父亲的性子应该是不会如此轻易罢休,凭母亲几句解释就能应付过去的。但蓝泯又怎会不搬弄是非,难道说……

如瑾想起临行前暗中对素莲素荷的嘱咐,莫非这两个婢女真有助力,劝解了什么让父亲没有偏听偏信?

只听秦氏有些哭笑不得:“这事……我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她面上带了些尴尬,踌躇半晌才道,“上午素荷过来请安,说……说素莲暂时回不来,过阵子跟你叔父一起回来。”

如瑾愣了愣,脑中飞快转了几转,才略略反应过来母亲到底在说什么。

“这……”如瑾也不由得尴尬起来。涉及父亲和叔父身边人的事情,她真是不好细问。然而,事关东西两府之高低消长,却又不能不问,一时间也是红了脸。

秦氏轻轻咳了一下,道:“说是你叔父上京的路上,有次跟身边长随说起咱们两边相争种种,商议着要怎么跟你父亲告状,被素莲无意中听到了,回去商量了素荷……最后她自告奋勇就去……去你叔父身边了。”

秦氏说得有些吞吐,细节之处也不能言明,只能大致让女儿知道梗概。但如瑾也明白过来了,不禁暗叹这两个丫鬟真是胆大,竟然自己做了这样的主张。

原本送这两人上京,就是母亲为了缓和跟父亲的关系,她们在父亲跟前说些好话也是情理之中,但让如瑾意外的是她们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不仅笼住了父亲,还不惜舍身去笼络叔父。这短短月余的时间里,两个侍女能将事情转圜到如此地步,让父亲没对母亲产生成见,想必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好好的姑娘家,一辈子就这么……

如瑾不由道,“素莲那边……恐怕蓝如璇母女不能相容,您也知道段姨娘在东府是什么境况。素莲如此实在是牺牲太大,若是那边狠毒起来,或许会伤她性命,红橘之事就知道那边有多狠心。”

提起这个,秦氏又想起来一桩事:“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听说东府那个周大林喝酒喝死了,就在几天前。”

如瑾惊讶过后却也平静下来,“喝酒喝死,想必也只能哄不知情的人罢了。”

秦氏点头,叹口气:“她们太毒辣了些,所以今日素荷禀报后我也惊了一大跳,生恐素莲出事。当年我不过是一时好心救了她娘一命,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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