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攻略-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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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受,自家王爷不就也跟着难受?不会想进城看看,安慰安慰?
赵杼难得唇角微勾,笑意外露,“你还是太小看卢栎了,小义与大义,他分的清。”
若说两年前,最初见到的那个懵懂少年,或许会有迷茫,会有愤怒不解,但现在这个卢栎,经历诸多风雨,看过世俗民情的卢栎,不会。他心中仍有坚持的信念与理想,但已明白世间并非百黑即白,有些事情需要妥协,或者退让。理想的模样,并非只有一面,理解的实现,也并非只有一条路。
元连,元连有些不能解读自家王爷现在的神情,自恋?想念?赞赏?满足?欲求不满?总之,很复杂。
不过做为平王手下第一副官,杀敌勇猛就好,元连自觉将事情提醒到了,也就不再担心,专心赶路。
……
这日卢栎起的很早。
他推开房门,就被灿烂阳光洒了一脸。数九寒天,阳光再灿烂,也不会带来太多热度,呼吸间口鼻处全是白烟。可墙头上雪还还未化完,微凉空气里带着一抹独有的清新气息,提神醒脑,让人不由心情很好。
“小栎子!”沈万沙呼哧呼哧跑来,弯着腰撑着膝盖喘气,“快,快点,咱们可是要开棺验尸的!”
这还有位起的更早的。
卢栎很惊讶:“你什么时候起来的?”起床,收拾干净,再一路从沈府跑到这里……他略心疼,拍着少爷的背给他顺气,“累不累?”
“当然……累……”沈万沙喘着气,觉得不对,摇摇脑袋,“不对,我是来叫你的!快,快去验尸!”
卢栎:……“这也太早了吧。”
“早?早么?”沈万沙歪着头,“听说肃王嫡妃棺木昨夜二更时分就运到了,宫里传出话来说一早就要验……”
卢栎摸摸他的头,“皇上国事繁多,出行更需准备,不可能这么快。”
计划里需要制造震撼效果,自然需得百姓们围观捧场,太早了外面哪有人?皇上睿智,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沈万沙还是有点不放心,觉得皇上能晚,他们这些臣民不能迟到啊!而且万一皇上真早到了怎么办?
卢栎无奈叹口气,请胡薇薇亲自去盯着,一旦看到皇上御驾消息,立刻前来报备,“这样总行了吧?”
沈万沙这才点头,“嗯。”大不了到时候跑快点。
卢栎拉着他进房间吃早饭。沈万沙还是担心,一是担心肃王那里找到什么帮手,搅和此事;二是担心这事查出来先帝真不对怎么办。他一边小声问问题,一边拿眼觑卢栎。
正如赵杼所说,卢栎对这件事,没有半点抵触。
若先帝真有不对,他已死多年,有罪也罚不了,而且这个社会形态不一样,君主权威很大,他多事会动摇国本,百姓信念,并无益处。事关肃王造反,社会和谐,他不能为了自己追求真相的心,就把大夏百姓坑了,让他们处于水深火热的战争中,就算真的不舒服,过不去这个坎,可以等事情过了再说。
至于帮手嘛,他就更不怕了。大夏现在所有叫得出名头的仵作,几乎都是余智学生,就算不是余智学生,也受过余智点拨,余智今天也会去,估计不会有什么太大困难。
他如此说般解释一通,沈万沙才放心。
……
辰时三刻,卢栎与沈万沙出发,到了停放棺木的广场,太嘉帝还没有来。
卢栎笑看沈万沙:“怎么样,我说的对吧?”
“嗯……”沈万沙看看现场一圈圈的人群,“人好多!”
卢栎倒不意外,事情闹的这么大,消息传的这么开,没这么多人才奇怪。他视线绕场一周,找到余智的位置,走了过去。
余智自收到卢栎口信时,就一直关注着上京城内仵作,待卢栎过来,他立刻表达了自己疑问:“很奇怪,肃王听打听了下上京城仵作情况,并没有请谁帮忙的意思。”
“正常。”卢栎微笑道,“开棺验尸是皇上亲订,稍后肯定也要亲自指人主理,肃王若直接请人帮忙,岂不是摆明对皇上不满?”
沈万沙小眉毛拧着:“可他就什么都不做么?”
“当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卢栎眸色微垂,笑意更深,“只是不能做的太明显。”
这里是北街外一处面积很大的空地,节日里办特殊庙会,或者有大规模市集时才会用到,平时很空。现在这片空地正中间,摆放着一副翘头楠木棺材,样式花纹皆尊贵大气,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位肃王嫡妃。
正北面尊位空着,应是留给皇上的,东西两侧摆着案几,是留于官老爷们坐的,卢栎与余智就坐在西侧稍远的位置。至于百姓们,则是自西向东围成圈,南边最厚,人最多。
眼下皇上未到,棺材板折射着阳光,似散发出阴寒味道,围观百姓们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卢栎与余智到了一处,话题是离不开验尸的,今日有棺材在此,肃王嫡妃已死多年,他们的验尸话题,便与验骨有关。两个人微微倾身,表情严肃认真,说的津津有味。
沈万沙:……这样子真的好么?你们难道忘了今天过来是干什么的!
沈万沙没有纠结太久,因为太嘉帝来了。
六引,十二旗,刀箭队,骑兵队,乐队,玉辂,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各官员拱卫跟随……皇上出行,声势可谓浩大。
百姓跪迎,皇上安坐叫起,再由近侍念圣旨,今日这场开棺验尸,便拉开了帷幕。
沈万沙站在卢栎身侧,神情有些恍惚。之前等的心焦,现在这么快开始,反倒有点反应不过来,肃王不说点什么吗?
他视线放到肃王身上。
肃王身穿王爷常服,束手端立,眉目微凝,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情绪。他身后站的都是眼熟从属,并没有仵作……
所以肃王没有任何准备?
不可能吧……
沈万沙又看向卢栎。
卢栎脸上绽着微笑,谦和又不失自信,气质如修竹。他视线也掠过肃王,却并未有任何停留,仿佛没什么可在意的。
小伙伴没有发现肃王情况?
沈万沙直觉摇头,不,不可能。卢栎观察力很强,不可能自己看到的东西,他看不到。那这是……
正想着,太嘉帝说话了。
“此次开棺验尸,不避百官,不避万民,只求真相。朕听闻仵作一行里最出色的先生姓余,余智何在?”
余智赶紧出列,跪到场中,“下官在。”
“此次开棺验尸,由你主理可好?”
“回皇上,下官年老体衰,担心力有不逮——”
“那你推荐一个人。”
余智并不知道肃王要造反,但这开棺验尸很重要,前有赵杼卢栎相托,后有皇上内侍提点,他知道,必须得避锋芒。而且验尸一行,他对卢栎是服气的,也想多看看卢栎验尸学习,年纪大了对虚名也不怎么在意,所以推荐卢栎,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很期待。
“下官推荐卢栎卢先生。”余智神色平和,声音平稳,“卢先生一手绝技,我辈无人能比,此次开棺验尸,必不会出错。”
寒风刮过,余智花白头发随风飘起,瘦弱的身体似乎都颤了下。场中所有人视线如炬,没谁会觉得他推拒太嘉帝有问题,若由他主理,万一验到半截昏过去了怎么办?
而且卢栎进上京以来,连破几个大案要案,桩桩有多人见证,名头很大。有好事者已经将他经历整理成说书段子,流传甚广,谁敢说他不行,没技术,恐怕百姓们都不答应。
“卢栎?朕倒是记得……朕还赐了牌子。”太嘉帝唇角微扬,“卢栎何在?”
卢栎出列,“臣在。”
“此次开棺由你主理,如何?”
“愿为皇上为忧!”
几人一来一往,就订下了此事,肃王并没有意见。
可有人见不得他受委屈,站出来道:“卢先生技术高超,可毕竟年轻,不够沉稳……”这人觑着太嘉帝神色,嘴上话头一转,“不如找个副手协助。”
太嘉帝并未反对,只问这人,“王爱卿觉得谁人合适?”
这大臣姓王,是礼部侍郎,也是肃王铁杆,他小心看了肃王一眼,“臣平日未与仵作有过接触,不知道谁人合适,但这位余老先生闻名已久……方才他身侧站着一位背仵作箱子的弟子,想必是得他看重,又技术好的,皇上以为如何?”
余智微微皱眉,朝背仵作箱子的徒弟看过去。
这个徒弟名叫刘成,年近三十,性格也很沉稳,的确很得他意。因今日盛事难见,刘成特别过来凑热闹,还挤开小徒弟们亲自为他背箱……怎么就摊上了这等事?
卢栎视线却越过刘成,看到一个眼熟背影……白时!
沈万沙也看到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白时过来做什么!不是答应过赵杼,看到卢栎要绕着走,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么?这是找死还是怎么的!
刘成见被提到,立刻出来行大礼。
太嘉帝眼梢微抬,问余智,“老先生觉得如何?”
余智有些不理解,还是照实回答:“小徒刘成技术尚可,近年来帮着府衙破了不少案子,可堪一用。”
太嘉帝点点头,问刘成,“你自己呢?”
刘成额头贴着地面,声音非常激动,“愿为皇上效力!”
如此,事情就定了。
……
卢栎回身准备的时候,沈万沙一直与他打眼色,示意他看白时:这人敢堂而皇之出现,一定有阴谋!
卢栎朝沈万沙笑笑,让他放心。
白时敢出现,许是因为赵杼不在上京,又许是他已被肃王招揽。但他之前做的事黑点太大,流传甚广,皇上又在这里,他不能上场代替任何人验尸,肃王也不会允许。毕竟肃王现在还不是皇上,关键节点名声很重要,不能丢弃。白时最多只能做‘军师’角色,提前对这场验尸提出什么意见,或者在肃王最后起事关头,用他来黑赵杼。
总之,现阶段,卢栎不必正面对上白时,只需要提防他可能会使的手段。
会使什么手段呢……
胡薇薇也看不惯白时,一边帮卢栎穿罩衣,一边低声与他说:“主子放心,有我盯着呢,那白时敢使坏,我就把他杀了!反正之前王爷也说过这话,白时敢出现在你面前,想必是有了死了的觉悟!”
卢栎摇头:“皇上在呢,不许胡闹!”
“这怕什么,”胡薇薇眼角斜挑,美眸里全是杀气,“我手里有几种毒,保准他不会死在现场,事后谁人也查不出来……”
对了,中毒!
卢栎眼睛猛的一亮,大家都传说,肃王嫡妃是中毒死的!
当时先帝放出的消息,肃王嫡妃是自己不慎摔死的,可传言是中毒……这便是矛盾点!
……
卢栎走向场中棺木时,神色安然唇角带笑,视线刻意往白时身上转了一圈,眉宇间满是自信。
白时交握的双手猛的一紧,眼睛里射出厉光。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突然出现,抢走了他图谋已久,马上就能攻破的平王,还仗着平王宠爱,逼的他无路可走,真真好不要脸!
竟然还摆出这样自信模样?
这个蠢货也不想想,若不是走了狗屎运,平王能看上他?仵作技术?那是什么?王爷身傲位尊,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低贱东西倾心,必然是卢栎床上功夫出众,勾了王爷的魂!
每每想到这里,白时就恨的不行,他当时就是太矜持!平王明明对他对别人好,只要他能像卢栎一样不要脸,现在就没卢栎的事了!
不过……平王再好,也是个臣,他现在有机会跟更强大的人了!这场验尸不过是个过场,很快,他就能让卢栎跪在他面前,让他好生欣赏欣赏失败者脸色!
白时眼睛眯起,朝刘成使了个眼色。
……
说是开棺验尸,但尸体下葬二十余年,必然皮肉不存,只剩白骨,此次验尸,实是验骨。
四周苍术皂角燃起,礼官命人上前,高声呼喊:“开棺——”
侍卫站在棺木四角,起开镇棺钉,齐齐用力——
棺木发出沉闷响声,盖子被打开。
待尸气散上一散,侍卫们抬着内里衬尸布,把嫡王妃尸骨抬了出来,放在旁边架好的尸床上。
嫡王妃身上穿着青蓝色缎衣,上绣精致鸾鸟纹样,过二十余年竟没怎么变色,可见布料绣样之精致。她身上衣服宽大,遮住了手脚,面上覆有金箔,冷眼一看,未见任何骨头。
“月柔……”嫡王妃棺木一被打开,肃王就开始难过,现在她被抬出来,他立刻受不了,掩面悲呼,痛苦的不行。
周围百姓本来非常安静,看到肃王如此,不由侧目:“肃王爷真是深情。”
“嫡王妃去世这么久,早已入土为安,现下被开棺起出,实是有些……唉!”
“可这样能让当年真相大白啊!”
“话是这么说,只是对惦记她的活人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些。”
……
卢栎听到周围声音,眉宇间闪过思索。不过他朝尸身走去的脚步并没有停。
岂知眼前突然一花,刘成越过他:“卢先生乃验尸主理,不好太累,脱衣取骨之事,由在下这个副手来做就是。”
他并没有听卢栎回话,直接走上前,手指灵活的解嫡王妃衣物。
随着他手指翻动,嫡王妃身上衣服一件件剥离,骨头一枚枚呈现。
可这些骨头……竟多处泛着黑色!
尸床在场内最中间,在场所有人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骨头泛黑……便是不懂验尸的人都知道,这是中毒表征!
嫡王妃真是中毒而死?
那当时先帝说她自己不慎摔死!
有问题!必须有问题!
在场所有人眼睛睁的大大,不敢说话,现场鸦雀无声。
“月柔——”
安静之中,肃王暗哑的声音十分明显,众人看着他悲戚面容,忍不住跟着他难受:“肃王真是可怜……”
“皇亲不好当啊……”
“嫡王妃冤了……”
舆论如此朝肃王倾倒,沈万沙小拳头攥的紧紧,十分发愁。尤其当他看到白时嘴角翘起,笑容乖巧甜美时,第一次与胡薇薇想法相同,特别想亲手将拳头挥到那张脸上!
在场人们心思不同,气氛紧张,卢栎却全然没关注,他的注意力,全在刘成……的手指上。
第306章 验骨
尸骨呈黑色,似是中毒表征。肃王面戚悲痛,百姓们窃窃私语,舆论偏向明显,开棺验尸主理仵作卢栎又似在发呆……现场气氛变的非常紧张。
中书门下平章事周大人略有些担忧。百姓们淳朴,很少会看到事件背后的东西,他们被肃王引导了……卢栎此人他耳闻已久,是有真本事的,可还是太年轻,能撑得起这场面吗?
他看了眼太嘉帝。太嘉帝高座于龙椅之上,单手支头,修长双眸微眯,嘴角噙着隐隐笑意,似冷笑,似好奇,似沉吟,似期待,偏偏没有不安与担心。
周大人历经两朝,做到这执宰位置,自有自己眼光,他相信平王赵杼,也相信这位尚有些年轻的皇帝。他隐隐感觉到肃王表现有些不对,但皇上都不担心……他亦不能表现的太过忧心。
觉得不对,就认真去看,想到什么不对的地方,悄悄做些准备,能护这江山安稳便好。
与太嘉帝一边的朝臣都捏了一把汗,紧紧盯着卢栎,肃王与白时也在注意卢栎动作。肃王巾帕掩面,目光沉鸷,白时笑容乖甜,眼神期待,他们都在等着卢栎出丑。
沈万沙气的脸都鼓起来了,要不是御驾当前,他真能蹿过去揍人!
胡薇薇笑眯眯拢着沈万沙的肩:“少爷莫急,白时那般乖巧,我见犹怜,可不能怠慢了呢……”
这话说的慢条斯理,温柔无比,可沈万沙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颤。他头一卡一卡的转过来,看向胡薇薇的脸。这张脸仍然媚如夏花,美眸内波光流转,一嗔一笑满是风情……
每当她笑的这么妩媚这么用力,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你……”沈万沙想说‘你忧着点’,可转头一想要放过白时,心里更加不痛快,话就有点卡住了。
“担心什么呢?”胡薇薇点了点沈万沙鼻尖,“白时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主子,我不会放过他。可我胡薇薇是胡来的人么?当然知道怎么下手最为合适……”
沈万沙眼睛睁圆,“白时果然又害小栎子了是不是!你看到了是不是!”他有这个感觉,但没有证据,之前稍稍有些心虚,如果胡薇薇看到了……
“这还用看?”胡薇薇冷嗤一声,“这人面上乖巧,实则心机颇深,没必要时一向不出现,只要出现,定然做了万全准备。”
沈万沙看着场中卢栎,眼睛发直:“所以他是……想坑小栎子么?”
对方有备而来,小栎子要怎么过这道难关?
……
场外很多人担心,场内卢栎一点也不知道。并非只是单纯的怔在原地,他脑中迅速闪过以往所学知识,思考刘成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坏事的可能性。
这个时间其实并不长,因为气氛过于紧张,大家各有心思,这一刻就显的无比漫长……
终于,卢栎指尖一跳,眸子紧眯,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刘成将所有骸骨整理出来,长叹一声,回头看卢栎:“死者周身尸骨皆有青黑痕迹,应是中毒而亡了。”
“是么?”卢栎走上前,细看尸骨表现,并以手轻触摩擦。
尸骨表面确有乌黑痕迹,指触颜色不掉,但乌黑痕迹并不均匀,断断续续,有些地方有,有些地方没有。
刘成见他指尖轻触没有乌黑颜色的白骨,心头一跳,用力压下不安,肃容道:“许是嫡王妃生前所中之毒毒性特殊,又许是嫡王妃生前没受太过苦,去的干脆,遂骨上青黑痕迹不均匀。”
卢栎却没接刘成的话,只看着他的手,“我方才看到刘先生用帕子擦手。”
刘成一愣,“这……尸骨久未见天日,总有些晦秽之气,我摸过骨,擦擦手……有问题?”
“我也想擦手,先生可愿借帕子?”
刘成目光变的警惕:“卢先生这是何意,明明戴着手套,却借我帕子?”
“只是看着刘先生帕子精致,想借来一观。”卢栎眉眼平和,面带微笑,态度非常亲切。
刘成越发觉得不安,后退半步,“我的帕子已脏污,倒是不好借与先生看,今日开棺验尸何等重要,先生何苦在这等小事上浪费时间?”
两个人似乎产生了争执,一副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