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同人)(op)鱼人与小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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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名保镖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得离开，即使眼前的少女长的再可爱，但对方的身份还是放在那里，选择“违抗命令”的下场，他们可看过太多了。
　　看着保镖们的远去，明白这是计划一部分的泰格有些犹豫了。
　　难道现在就要分开了吗？
　　他的心里涌出了不舍，“伊丽莎白……”
　　“泰格先生请在陪我一下，香波地群岛的游乐园很有意思，现在你就离开了的话，我大概就只能马上回圣地了，这样的话我会很失望的。”伊丽莎白对泰格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和刚刚的样子截然不同，“而且啊，这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泰格先生你现在只要陪我放松一下就好了，现在的我，需要好好的行使一下天龙人的权利，任性一次。”
　　“任性？”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嘛，就算是没有那个身份，任性可是女孩子的权力啊。”伊丽莎白笑着，比起平时多出了一份狡黠，那双翠绿的眸子中也闪过少见的光，“如果是泰格先生的话，会原谅我的任性吗？”
　　伊丽莎白就没有任性过，就算是雷雨交加的那一天，也不过是提出陪在她身边的要求，他也没有为她做更多的事了。
　　“当……当然。”
　　伊丽莎白想要什么？
　　只要他有，只要他能给……
　　不出十分钟，三名保镖就完成了各自的任务陆续的回到了原地，看两人都还在，都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伊丽莎白的任性并没有结束，命令是越来越多，一开始保镖们都会用最短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冲回原地，只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和体力的减弱，他们看前几次都没有任何的问题，也就开始放慢了动作，也不会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了，这是伊丽莎白想要的。
　　做为不需要去完成伊丽莎白的任性的泰格，他也就时时站在她的身边，有时人多了，他还可以把她护住，这时他都会异常的满足。
　　另外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在游乐园里，伊丽莎白依旧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女，任性，不考虑自己以外人的想法，一味的使唤着别人。
　　让保镖们去排长队，去买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有时候还会忽然让他们跨区，只为了她的一时兴起。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泡泡摩天轮闪烁起了梦幻的光，伊丽莎白怔怔的看了会儿，忽然尖声说道：“把摩天轮上的人都赶走，我乘坐的时候不允许有另外人！”
　　那些保镖们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可是……”
　　“父亲大人把你们派过来不是对我说‘可是’的！”伊丽莎白继续尖着嗓子呵斥道，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的刻薄一点，事实上她也成功了。
　　三人在心里咒骂着去完成任务，伊丽莎白咬着牙，坚持着看围聚在摩天轮边上的人离开，直到最后一对情侣从上面下来，伊丽莎白才拉着泰格的斗篷走上前。
　　“这是最后的了……”
　　泰格保持沉默，跟着做上了一个泡泡间，视野随着摩天轮的再次启动而缓慢扩大，曾经儿时的梦想实现了。
　　“真漂亮。”伊丽莎白看的并不是香波地群岛，而是远处还染着醉红的地平线，她想要的，永远不会在这锁住她的土地上。
　　“是啊，真漂亮……”泰格重复着，直到他们所乘坐的即将到达最高点，他又说道，“据说在摩天轮的最高点许愿，可以让天使听到，并将之实现，要试试看吗？”
　　这里离天是最近的，哪怕只是个奢望，但一次也好，高高在上的天使啊，请听一听那孩子的愿望。
　　“这样吗？那……”伊丽莎白思索片刻，在达到最高点的一刻，开口说道：“天使大人啊，请让泰格先生永远自由吧。”
　　“等……等等！伊丽莎白，许愿应该为自己……”
　　“泰格先生，我现在已经足够幸福了，其它的，我不敢奢望更多。”
　　摩天轮自顾自的工作着，离开了最高点，没有一丝留恋，而两人也再没有说什么。
　　离开了游乐园的伊丽莎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惊呼了一声，“哎呀！忘记给父亲买东西了，你们快点去商业街！把这个单子上的东西全部买齐！”
　　三名保镖没有任何犹豫就执行了刚刚的命令，也许是一天东奔西走的疲惫或是心中压抑着的不满，三人的脚步并不算快。等他们都走远了，伊丽莎白把东西放进了泡泡车，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了才说道，“泰格先生，是时候说再见了呢。还记得之前说的计划吗？不用太担心什么，泰格先生你只要照做就好了。”
　　伊丽莎白把什么都帮他想好了——他所用的行李，宽大不起眼的斗篷，被调包的按钮，包着血包的小炸弹，没有什么漏洞的剧本。
　　他需要做，他能做的，就是顺着这个剧本走——甩开伊丽莎白，背着行李逃进海，丢出那有血包的炸弹，让伊丽莎白引爆，在所有人认为他死了后，再去找到雷先生，除掉碍事的项圈，其它的……都要丢给伊丽莎白。
　　他此刻只是一个胆小的逃亡者，自责着自己无用的同时，却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找到了伊丽莎白口中的雷利先生，就像是伊丽莎白描述的那样，第一眼只会觉得只是个贪酒爱赌的普通老头，只有在注视他的眼睛时才会明白，那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喔——你想让我开这个？哎呀，我只是个镀膜匠，哪会这个。】
　　【你认识小八？早说啊。】
　　【说起来你到底是从哪听来的？嗯？一位小姐，哈，如果是真的话，真想让芍药认识一下。】
　　他们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伊丽莎白到底为什么会知道雷利这个人，在去掉了最后的束缚的泰格没有立刻回到鱼人岛，他选择先和雷先生学武装色霸气，并在不远处的无人小岛上住下，顺便解决一下他身上的一个“小问题”——天龙蹄印。
　　他身上有天龙人蹄印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去掉是最理想的，但是既然去不掉，就只能选择去覆盖——用太阳。
　　这并不是泰格的主意，而是他在自己的背包里，他发现了一张纸，打开看上面画着一个由天龙人蹄印改出来的红太阳图样，连不用尺寸的都有标注。
　　这只可能是伊丽莎白的手笔，但是居然居然为自己想到了这一步……
　　【泰格先生你就像是一个火红的太阳，啊！更红了，好有意思。】
　　【泰格先生你不应该在这里，太阳的话不能只照耀我一个人。】
　　【所谓的太阳啊，应该到过更多更多的地方，照耀更多更多的人，散发出更多更多的光和热，泰格先生，请成为一个合格的太阳吧。】
　　【泰格先生，我真的很喜欢太阳，虽然这是我永远不能任性独自占有的……总之能认识泰格先生你，真的是太好了。】
　　就用这个吧，只是……
　　“伊丽莎白，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一个月后，他回到了鱼人岛，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朋友，他们热情的欢迎他的归来，这一切都让他感觉恍如隔世。
　　他一瞬间也会觉得，也许那只是他的梦，但是胸口的刺痛又将他拉回现实，眼前一闪而过的还有少女在月下绽开的笑容。
　　他扯了扯嘴角，终于是露出了往常的笑容。“嘿～大家都还好吗？”
　　他们只是知道他外出旅游，也只问这次的目的地是哪里，好奇着这次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居然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去见了国王，有一些事情他必须和尼普顿国王以及乙姬王妃说出来，为了他的计划。
　　巨大的鱼人岛国王看到他的变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变化？
　　“我……看到了人类。”他看到了令人厌恶的人类，看到了……想要保护的人类——哪怕违背约定也想要保护的人类。
　　乙姬王妃忽然捂嘴哭了出来，泰格不知道她用见闻色霸气看到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
　　“对于他们，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还有那个女孩，像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的伊丽莎白，想让她见见真正的太阳，也想要带着她去看看更多的东西，比起看书，比起别人的复述，还是用自己的双眼亲自看看才更好吧？而且，做了那件事情以后，出书什么的完全不可能了吧？
　　【对不起，伊丽莎白，我要违约了。】

　　解放

　　他用了半年的时间，为自己的这次行动做准备，也许还是过去草率，但是他等不了太久，在准备完毕后，他就谁也不告诉的再一次的离开了鱼人岛，游到了红土地大陆下，一抬头就是高耸入云的绝壁。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乱来，但这是认真的想过后的答案。
　　正门戒备森严，能在不惊动防卫的情况下进入圣地的可能性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从两边想办法就简单多了，没有人会在边缘布下太多警卫，就算有也只会是零星的几个，还是路过巡逻的，解决并不会太困难。
　　这也许会花费他很长时间，失败的可能性也不小，但这是他目前唯一一条可行的办法。
　　他没有犹豫多久，从他的手触碰到那红色的岩壁的时候，他的征程就开始了，这是从一开始没有任何回头机会的路，而且等待他的将永远不会是美好的天堂。
　　在天空即将染上暮色之时，他终于是到达了圣地。
　　【开始吧……】他想让自己冷静一点，但是效果不怎么样，最后他的眼前还是血红一片。【让一切结束吧。】
　　之后他做的就是制造混乱，尽可能多的在混乱中解放尽可能多的奴隶，并且组织他们往正确的方向离开。为此他拆开了一个又一个的项圈，不断的用它来制造爆炸，很多的地方起了火，然后引起更大的混乱。
　　一切都如他计划的那样顺利，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部分奴隶过激的暴动。
　　异常强烈的爆炸声从熟悉的方向传来，接着他仿佛听见了少女的尖叫，着让他的恢复了一些清明。
　　“伊丽莎白！”泰格几乎是丢开了一切，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以往精致的笼子现在已经被火焰包裹，好看的花园也没有馨香与盛景，有的只有到处乱串的焰火和焦臭与浓烟，各种不好的猜想借此机会把这些当做肥料，在他心里疯长，让他几乎发狂。“伊丽莎白！你在哪里？回答我！”
　　“泰格先生？”泰格很快的找到了角落里，守着一具尸体的伊丽莎白。在火光边上的她狼狈不堪，有精致的羽毛高盘起来的发髻散落了，昂贵华丽的礼服破烂有肮脏，平日干净的纤尘不染的她染上了污秽，看起来可怜极了。
　　黑色，红色，这些沉重的颜色都不适合她，只有轻快明亮的鹅黄色和翠色，以及羽毛那样的色彩才可以落在她的身上。
　　她在哭泣，边上的那具尸体泰格认得，就是将伊丽莎白紧锁在牢笼里的父亲，从伤口来看是被乱刀砍死的，应该是被放出来的奴隶们干的事。
　　“泰格先生？你……你为什么会回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泰格先生吗！？为什么啊！”伊丽莎白怎么经受得住这样的事实，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将泰格先生放走才发生的，她怎么接受的了这样的结果。
　　“我……做不到对他们不管不顾。伊丽莎白，和我一起离开吧，离开圣地，去更多更远的地方，我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泰格对她伸出手，他克制着自己，才不是做出直接劫人离开的事儿。“快点，和我走吧。”
　　伊丽莎白低头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却已经没有气息的父亲，又想起了之前在路上为了保护她，而被残忍杀死的尼德罗爷爷，痛苦的摇摇头，并且拿起了掉落在一边的□□，举起，直指泰格的心脏，眼睛里是她自以为的狠决，“快点走，泰格先生，在我开枪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泰格没有走，也没有收回手，固执的重复着几乎同样的话，“和我走，伊丽莎白，我带你离开这个笼子。”
　　伊丽莎白全身都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犹豫，眼泪涌的越来越多，终于还是无力的垂下了手臂，放弃了最后的伪装，只是哀求着：“请泰格先生你离开好吗？算我我求你了……求你了……已经……”
　　这个时候边上的一颗燃烧着的大树轰然的倒下来，眼看着就要压在伊丽莎白和她父亲的身上，在伊丽莎白要护住父亲的时候，她被泰格抱起躲开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压在火焰之下，伸手想护住他却只是被带的越来越远。
　　“不！不！！！父亲，父亲……把我放下来，泰格先生，放我下来！我讨厌你！”
　　“我知道……”泰格还知道现在的自己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在那鸟笼彻底消失在伊丽莎白的视线中时，她觉得自己彻底疯了，她用一种自己从来想象不到的失态模样哭喊着，甚至一口咬在泰格的脖颈上，用尽全力，尝到血了也不松口，泰格没出声，任他自己的肩上满是血与泪。
　　太吵了，太吵了，比以前的每一天都要吵，不同或是相同的情感不停的钻入她的大脑，哪怕捂住了耳朵也起不到一点的作用，她一直一直，一直都在忍受着，忍到几乎麻木的时候，她可以在头痛欲裂的时候，满是宁静的笑容，弹奏复杂的乐章可以没有一点差错。
　　但是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心里曾经呐喊过什么：好讨厌，自己的这个能力真的是太讨厌了，为什么她非得要这样承受不属于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一定要被迫去听到那么多叫人作呕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啊！
　　真的是够了，她已经学会习惯现在的生活，已经学会了做一名合格的贵族小姐，已经成为了父亲口中的骄傲，这还不行吗？为什么要来打破她还不容易争取来的平静，她只是任性了这么一次，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死，为什么！
　　她终于是松开了口，嘴边还挂着不属于她的血，头发凌乱的披着，掩住了脸，从远处看像是个女恶鬼。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泰格先生！我讨厌你！”
　　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如果没有遇到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是觉得能遇到他真的是太好了呢！明明父亲大人是因为他死掉的，还有尼德罗爷爷也是因为他才死掉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讨厌你！”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我讨厌你！！！”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讨厌你！！！！！”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管她说了几遍这样的话，泰格先生也只是说着我知道，带着她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在他们的周围，都是一些拿着武器，高举火把的逃跑奴隶，在泰格先生的带领下努力的奔跑，他们都在靠自己的力量，想要快一点离开这个光明正大处于人间上的地狱。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火光，伊丽莎白只觉得自己某处不断的被烧灼着。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圣地有这么多的奴隶，原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听到的还仅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她自以为已经承受住了圣地的一切黑暗，但是今天却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天真的可爱，是啊，这里生活着那么多的世界贵族，一家里活着或是活过的奴隶都至少可以填满一百人坑千人坟，自己听到的那些算个什么呢？
　　伊丽莎白忍不住想了，包括她的父亲，这一切难道真的是报应吗？
　　这是上天降下的惩罚？
　　如果……如果……如果泰格先生他们在这里被抓住的话，一定会死的吧？这么多人，不……说不定会有更多人……而且，父亲大人他们……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啊，她的话……
　　“往……左走。”
　　“什么？”泰格没有听清楚，只是知道不再是讨厌他的话。
　　“往左走。再不快一点的话会被拦住的。”伊丽莎白从来没有这样使用过她的能力，这被成为见闻色霸气的能力，给她带来的从来不是可以让她掌控自己人生的力量，更多的是束缚和心灵上的自我谴责，但这次不一样，她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一些更加具体的东西，像是画一样平铺在她的眼前。
　　她开始相信，有一些……是可以被她紧紧抓在手里的。
　　“这次全部往左走！在第二个路口再右转。”
　　按照伊丽莎白的话，他们没有遇到什么追兵，即使遇到，靠着泰格和几个拿起了武器的奴隶也闯过了，希望就在前方，但是真正的麻烦也在那里等着他们。
　　“接下来往那里走？”
　　“已经是外层了，往哪边都会有官兵，如果觉得实力足够的话，从正门会很方便，毕竟直通香波地群岛。”伊丽莎白一路上都是被泰格背着，体力没有太大的消耗，但是被一路的颠簸和血腥的画面弄得很不舒服，她说话时都会习惯的拿手掩住口鼻，胃也抽疼的厉害，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最好快一点，不然等到海军总部派大将来了，谁也走不了。”
　　“……好，伊丽莎白，一会儿保护好自己。”泰格小心的把她放了下来，之前都是一些小兵，他背着伊丽莎白也不用担心太多，实在躲不过大不了拿自己挡，之后就不行了，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在那样混乱的战斗中保护她毫发无伤。
　　伊丽莎白咬牙点点头，躲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闭上眼睛，捂上耳朵，但是这些都不能让她得到安宁，战火早已经燃起，而且要势要烧遍任何一个角落，吞入更多更多的生灵，像是只贪食的恶兽，在填饱肚子之前，就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爪牙收起来。
　　在正门那边，几乎是瞬间就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场面十分混乱，枪炮，刀剑，只要是武器都发出了使用者拼上性命的般的嘶吼。
　　无时无刻都有人在死亡，血和硝烟已经彻底笼罩了这片看似圣洁实则污秽不堪的土地。
　　在这里战斗的人，有人为了夺回自由，有人为了握紧权利，有人为了尽到自己的职责，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到底哪一方的理由可以让这场战争解释的更合理？
　　到底哪一方的行为才算得上是正义？
　　瑟缩在角落的伊丽莎白想不出答案，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她的脑中正不间断的上演着她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但好在不是必须要说清是黑是白的问题，是啊，有办法可以让它变得不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