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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剑同人)[越苏]月明千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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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
  百里屠苏声音轻如回风,鼻息却深重地擦过陵越颈侧,“手臂被暗器刮伤,无甚要紧。但我内息不稳,怕是……不妥……”
  陵越心头一沉,甚至可清晰地听见他牙关打颤的声响,握在掌中的手灼如热炭,指节泛白,显是正极力忍耐。陵越心知不可再耽搁,恰望见前方有一片密林,便收缓剑势,稳稳落在地上。
  双脚刚一沾地,屠苏便无力自持,膝下一软险些栽倒,幸而陵越眼明手快托了他一把。百里屠苏抬头看了他一眼,借力稳住身体,盘膝坐于地上,双手结印闭目运功。然而只那一眼,借着轻薄月色,陵越已看清他眼底有如血红光。
  陵越心中蓦然一动——倒并非觉得凶煞可怖,只莫名感到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然则不待多想,他又看见屠苏不着衣料的臂弯正血流如注,看来伤口不浅。陵越有心上前相助,却见屠苏身周隐约笼着一层焰光,却是先天护体灵力正在流转。
  陵越心知此时不可贸然相扰,便在周围捡了一些枯枝枯叶堆在一起,取出火折子点燃,坐在一旁静静看他。火红焰光中,屠苏黑发玄衣如墨,面色却苍白似雪,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干净,又剑意凛然。
  陵越抱着手,看着屠苏因痛苦而深皱的眉,浑不知自己眉心也纠结出一道川纹。那些口耳相传的江湖往事此刻又在脑中回响,百年前曾大破翻云寨、独战孤魂双剑的英雄侠少,与今夜刀林箭雨中孤身迎敌的青年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篝火毕啵炸响,在静夜里听来格外分明。半晌,百里屠苏才睁开眼,他额头鬓角俱是冷汗,点漆似的眸子里血色仍未褪尽,气息却平稳了些许。他抿了抿发白的唇,拾起脚边的剑就想站起来。
  “不忙,你先包扎伤口。”陵越出声阻道。
  百里屠苏这才恍然忆起,低头瞥了一眼左臂上的箭伤,动作熟练地撕下衣摆一段布料。陵越踏着一地落叶走到他身边,拿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瓷瓶,道:“暗器上多半淬了毒,凡事还是谨慎些好。”边说边将白色药粉倒在他皮肉绽裂处,抬手运起五色辉灵疗伤术法,将自身灵力灌注于他伤口。
  “小伤罢了,无需劳烦。”运功未完,百里屠苏便缩回了手,眼神闪烁不定。
  陵越心中微感无奈,只得收回手道:“血已经止住了,伤未见骨,休养两日便好。可惜我修行尚浅,若是师父在此,当可立时痊愈。”
  “你天生慧根,习武进境已远超旁人,不必妄自菲薄。”百里屠苏低声道。他将布条在臂上一圈圈缠紧,然后用牙咬着一端草草打了个结,陵越看他动作不便,几番想上前帮忙却又觉不便插手。
  待处理完伤口,百里屠苏已是满头细汗,放松身体靠在背后树干上,长出了一口气。
  陵越与他相对而坐,夜风细细拂过,头顶树叶窸窣作响。静了片刻,陵越问道:“恕我冒昧……你与焚天门究竟有何仇怨?不知我可否相助?”
  百里屠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嘴唇微掀,似是在斟酌言辞。随即,他移开目光,状似平淡地说:“此事说来话长……况且其中尚有隐情,暂不能相告。只是焚天门豢养妖物害人性命,我断不能容他继续作恶。”
  陵越点了点头。忽而心中一动,问道:“对了,先前我房门外被人设下了结界……是你来过?”屠苏见他知晓,也不欲隐瞒,微微颔首默认。
  陵越眉头微扬,诧道:“如此说来,那些人的目标真的是我?但不知所图为何?”
  “那晚你在白马寺外被妖兽袭击,也是焚天门所为。”百里屠苏道,“云前辈可曾说过,你先天灵力极强?”
  “师父说过。”陵越心中一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看来我屡次遇险,是因为体内灵力遭人觊觎,莫非他们是想……”
  百里屠苏轻轻吁了口气,淡声道:“定是做有违天理之事。”
  陵越一时默然,此事虽来得突然,但他向来心性沉稳,也并未感到害怕。陵越沉吟片刻,抬手抱拳,微微一笑道:“多谢。”屠苏摇了摇头,道:“我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陵越只道他几番出手相救是因与云天青颇有交情,当下并未多想,又道:“不过……容我多言,焚天门在洛阳根深蒂固,势力庞大,绝不易与,你一人前往未免太过轻率。”
  百里屠苏一手搭在膝上,低着头道:“我知道,今日是一时情急。”
  陵越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百里屠苏神色骤变,伸手按住心口,手中长剑咣当一声跌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陵越起身大步抢上前去,然后话刚出口,却被百里屠苏用力推了一把,“别、别靠近我!”
  那一下劲力大得惊人,陵越竟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百里屠苏扶着树干借力想站起来,终因功体大乱力气流失,双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倒,老树被他摇得满树叶子哗啦啦垂落。陵越下意识地想去助他,然而脚步刚动,却见屠苏一把抓起长剑横在身前,哑声道:“别过来!”
  陵越又惊又疑,他不明白百里屠苏分明痛苦万分,为何一脸戒备疏离之色。然而在屠苏眼中,透过熊熊燃烧、几欲摧毁他所有神智的光焰,依稀看见的是少年时那场毕生难忘的比试,他怕极了陵越接近自己,更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中煞气,将生平最亲近之人重伤剑下。
  别过来……你别过来……
  百里屠苏攥紧了胸前衣襟,顷刻间已是汗流浃背,他口中无意识地低喃着这一句,直觉浑身煞气随时便要破体而出。意识混沌间,按着地面的手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然而下一刻却被人拉了出来,用力握住。
  “凝神定气!”陵越只道他是走火入魔,托住他腋下想将人抱起,却因屠苏极力挣扎而双双跌倒,狼狈地摔在一起。
  百里屠苏此刻煞气嗜体,浑身如被火炙,靠近自己的怀抱似有清凉熟悉气息,身体本能地觉得依恋,然而残存的意识却在提醒他不可靠近。屠苏抬手想推开陵越,无奈实在气力不济,只能颓然地落在陵越肩上,反被他一把握住。
  “我……唔!”煞气毕竟久未催动,此刻发作起来极为蛮横,灼热劲气在胸腔中冲撞,痛得百里屠苏汗如雨落,一双眼眸红得惊人,仿佛浸染血光。陵越不觉怔住,转眼肋下已挨了狠狠一击,原是屠苏借着狂煞之力推他,陵越一时不防,疼得倒吸凉气。
  陵越一腔怒气上涌,说不清是因无端被打抑或被人防备抗拒,然而那股怒气很快化作心尖几许怜惜。陵越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两手按住他肩膀,双腿制住他腿弯,顺势运起禁锢之术,将百里屠苏牢牢困在自己怀中。
  “别动!闭目调息!”陵越沉声说着,内力凝于指尖,而后源源不断地抵着他后心送入。百里屠苏猝然睁大眼,紧紧将他盯住,血红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陵越毫不退避地看着他,却隐约看见他眼底深处一抹哀伤。
  百里屠苏不再挣扎,而是闭上眼偏过头去,身体彻底放松了下来,牵引着那一缕外来的灵息流过自己四肢百骸。陵越听见他拼命压抑着的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擂鼓般分明的心跳声,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抚着屠苏的背脊一下下替他顺气。
  两人便维持着这般紧紧相拥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吹过,早被汗水浸湿的衣衫冷得渗人,陵越才回过神来,重重舒了一口气。手掌触及的肌肤不再似方才般火烫,却也冷得不寻常。陵越将身子撑起一些,屠苏抖了抖,下意识松开扣住他肩头的手,陵越方才觉出肩膀被已掐得生疼。
  然而下一瞬,两片冰凉却柔软的嘴唇飞花点水般轻擦过他脖颈,“我没事……师兄……”
  陵越只觉脑中轰鸣,霎时一片空白,心因着这一声不知所指的称呼而狂跳起来,微弱气息掠过自己颈间,腾地烧了起来。“你说什么……”陵越低头看去,只见身下那人紧闭着眼,面色虚白委顿,口中喃喃有声,冰冷的双手不住颤抖——
  显是魇住了。
  

☆、人间别久不成悲

  陵越从未见过这样的百里屠苏。
  初见时郊野深林他救他性命,再见时高阁楼头他横剑退敌,深更月夜他独闯虎穴。可眼下这个剑锋般的神秘青年却躺在自己怀中,气色虚弱,姿态柔软无害,陵越不由得想起幼弟十岁上时顽皮惹祸,被父亲施以家法,一顿竹杖打得坐卧难安,委委屈屈趴在榻上,疼得狠了便死死攥住自己的手不放。
  眼前的青年于街闻巷议中早历尽百年春秋。然而许是人在昏迷之际更显脆弱,陵越看着他不住轻颤的眼帘,恍惚竟觉得再熟稔不过,自然便将他看作了同辈之人,况且单从样貌上看,他兴许还比自己年小几岁。只是偶尔想起那双眼眸清醒时的神光,到底是沉淀了许多风霜。
  屠苏的煞气发作过一轮,浑身气力早已流失殆尽,两手顺着陵越的肩背无力垂落。昏黄火光中,他两弯睫羽沾了细碎的汗珠,一时牙关紧咬,一时又双唇开阖似在低语,陵越附耳去听,却听不分明。
  “……屠苏?”陵越犹豫了半晌,头一次自齿关间吐出他的名,却是未见回应。
  而那人梦中呢喃反反复复,能清晰入耳的只有两个字——“师兄”。
  陵越自是不知他所唤何人,但观此情态,心道定是于他至关重要之人。陵越想了想,在那双手摸索着扣住自己指掌时,用力地反握回去,安抚道:“别怕。”
  渐渐的,百里屠苏于迷梦中镇定下来,呼吸也平缓了许多。陵越放下心来,放开他坐起身,后背靠上树干的一刹那倏地感到浑身疲乏,想到今夜实是折腾了好一番。他低头看了屠苏一眼,将人抱起些许,让他头枕着自己的腿仰面躺着,自己则放松身体向后靠去,闭目休憩起来。
  明月高悬,夜深人寂,身畔篝火温暖如春。陵越酣然入梦。
  梦境清凉悠长。
  ——“同门切磋,并非全为高下之争。况且也可借此一堵旁人非议,今日若不能服众,此等流言亦会伤及师尊颜面。”
  ——“可是师尊严令在先……”
  ——“今日只比剑招,不比内力,点到为止即可。师尊若有责罚由我一力承担!师弟多番推辞,莫非当真怕了不曾?”
  ——“大师兄亲自邀你,你竟还推三阻四?”
  ——“接过这把剑,与我一战!”
  ——“师兄既执意比试,屠苏不敢不从。”
  ……
  ——“屠苏师兄这一趟回来以后,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非常远……那到底是有多远呢?”
  ——“恭喜师兄。”
  ——“何喜之有?我曾经,败于一人剑下,自此以后,再也无缘一战,心中虽存憾恨,亦是输得口服心服……”
  ——“若有朝一日我当真执掌门派,于心目中,早已定下执剑长老之人选。”
  ——“此去一别,师兄与芙蕖都要保重。”
  ……
  ——“恕老朽直言,掌门执掌天墉城已有十年,门中却始终未有任命执剑长老,于礼法恐怕不妥。何不在年轻弟子中选出德才兼备之人,继承此位……”
  ——“长老不必多言,此事陵越自有计较。”
  ——“望掌门三思!”
  ——“我天墉城自紫胤长老后剑术始兴,剑法若是落于人下,如何担此重责?自今日起,但凡能胜我一招半式者,不论辈分高低,执剑长老之位便由他继任!除此之外,勿再赘言!”
  ……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
  陵越猛地睁开眼,梦境中纷杂人语尽皆化作一股清风,山中老树婆娑作响。他发了好一会儿怔,散乱的神识才一点点聚拢来,然而任他努力去想,都再想不起梦中情形。只余掌心中冰凉的汗水,和满腔沧海桑田风云聚散的苍凉慨叹,不知从何而来,却是格外真切,挥之不去。
  古有一梦黄粱之说,今夜短短梦中,竟似已看遍浮生悲喜。只可惜梦影雾花,最是缥缈易散。
  “你醒了。”百里屠苏坐在火堆边,面色已恢复些许,眸光越过窜动的火舌,静静投在陵越身上。
  “……嗯。”陵越站起身来,抬头望见天际月色渐隐,疏星淡薄,想来已近五更天。陵越问道:“你好些没有?”
  百里屠苏点点头,刚欲开口,眼神却忽地一紧,右手迅速无比地抓起地上的佩剑。
  “怎么了?”陵越话才出口,便也隐约听见远处纷沓而来的脚步声,应是有人正沿着山路朝这边走来。陵越立时大步上前,聚力挥掌,以掌风将尚未燃尽的篝火扑灭,再踢过一蓬枯叶将焦木掩住。百里屠苏已跑出几步,回首朝他低声示意道:“这里有个山洞。”
  山洞入口狭窄,恰恰仅容一人通过,洞口长满灌木,上方粗壮的藤蔓密密匝匝垂下来,织成一张天然帘幕。陵越紧跟他身后,侧身挤入山洞,心中暗自惊叹百里屠苏洞察敏锐,江湖阅历远非自己可比。
  不过陵越心思谨慎,又伸手攀下一些茂密树枝立在外面,将洞口遮得更隐秘些。
  两人并肩站在山洞里,噤声凝神,不多时便听见脚步声到了五丈开外,粗略数来约莫有七八个人。透过枝叶间隙,看见几名焚天门众正提着弯刀,在附近四处搜寻。陵越与屠苏对视一眼,自有默契,同时屏住了呼吸。
  “累死老子了,大半夜的放着美娇娘不抱,抛到深山野岭干这等苦差事!”
  “谁想来啊!但是堂主的话你敢不听?要不你试试现在空手而归,就算郁璘大人不罚你,堂主那三百鞭子肯定少不了的!”
  “……不说这个。倒是堂主要抓的那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
  “嗨,这个你们肯定不知道!上次门主闭关的时候,我好像听他说起那个人天赋异禀,生来就有灵力,要是能得到他一身功力,门主练功就事半功倍了!”
  “原来这么神啊!说起来,这次见到郁璘大人,比闭关前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不是大事已成?”
  “哪里有那么简单!门主需要的四件神器还没集齐,虽然已经有了那个什么剑,哦焚什么剑,但是剩下三样……”
  耳听那脚步声正渐行渐远,山洞中却蓦地“咔”一声响,竟是百里屠苏单手将一块凸出的山石硬生生掰断。陵越心下一惊回头看去,山洞里一片昏暗,看不清他神情喜怒,只依稀看到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令人心惊。
  “那边什么声音?”
  “走,过去看看!”
  百里屠苏手腕一动,几乎便想要拔剑冲出山洞去。陵越虽不懂他因何骤然动怒,却深知此时他有伤在身,冲动行事绝非良策,便迅速贴上前去,左臂用力箍住他腰间,右手将他的口鼻蒙了严实。
  “哎?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呃,可能是山中鸟兽吧,走吧走吧,累了一整夜,回去好好舒坦舒坦!”
  “对了,你刚刚说的那把剑,我听过是上古凶剑之一,门主好像找了很多年,是从哪里得到的?”
  “哈哈,我说是从土里挖出来的你信吗?”
  “……臭小子,你耍我呢!”
  脚步声逐渐远去,很快就听不见半点声音,周遭重归平静。虽只过了不到半炷香时间,陵越额角都沁出了汗意,担心再耽搁半刻便要行踪败露。百里屠苏被他死死揽住,却一直极力挣扎,两人僵持之下都使上了真力,互不相让。
  山脚鸡鸣唱晓,打破了薄雾笼罩的清晨,百里屠苏却突地卸了全身气力,陵越一时收之不及,险些带着他一起摔倒。右手指尖触及之处,只觉他面庞冰凉,嘴唇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劳烦帮我……带我去一个地方……”屠苏斜斜靠在陵越身上,紧攥住他的衣袖,涩声道。
  “去哪里?”陵越呼吸仍自急促,低声问道。
  “我无法施展腾翔之术……你御剑带我,去找我的剑……”
  千嶂重峦,万顷江涛,御剑浮云之端不过须臾光景。东方初日高升时,陵越依百里屠苏指引,带他御剑来到西北一处山间,此时晨光笼罩四野,草叶间的露水还未散去,展目只见清风飒飒高树萧萧,清泉湍湍鸟鸣幽幽。
  百里屠苏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两座坟冢之前。其中一个已经被人挖开,深土被翻了出来,内中已是空无一物。另一个因有强大结界加持,未曾被犯,尚还完好如初。
  陵越紧追而至,只见屠苏僵立原地,忽而无声跪下,低头抚摸着墓前那块无字的空碑,沉默若死。良久,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长路奔波委实劳顿,可陵越万万没有想到屠苏会激动至此,几乎失控,大惊之下连忙上前将他抱起,迭声叫他的名,一面又运功为他调息。然而屠苏体内真气杂乱无章,像是有两股不同的力量正在互相冲撞,一似潺潺清流,一似灼灼烈焰。
  “唔——”屠苏忽而闷哼出声,面露痛苦之色,嘴角慢慢溢出一丝鲜血。陵越连忙收掌,不敢轻举妄动,望见不远处有一间木屋,便将人打横抱起走了过去。
  木屋门前种着几丛翠竹,幽静之外并无特别之处。陵越叩了叩门,见无人回应,门又未上闩,料想应是空屋,便索性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洁,除窗格下略有薄灰落叶,他处却收拾得干净,显然是有人偶尔来此,虽不是长住,到底未将其荒废。
  进了里屋,陵越铺开被褥,将人放在床上,又到屋后水井中打了一盆清水。烧水的间隙,陵越看见外间角落里放着一个木制的剑架,心里一动,将百里屠苏的佩剑放上去,恰好能容。陵越出了好一会神,只觉这间小屋处处透着熟悉,似乎曾在哪里见过,再想却又不明所以。他按了按眉心,去拧了一块热毛巾给屠苏擦脸。
  百里屠苏平静了许多,不再难受得翻来覆去,呼吸却极轻,只异常安静地躺在床上。陵越想去探他的脉象,谁料还没碰到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弹开,震得他虎口发麻。这人竟连昏迷时都是全身戒备,不知他平日行走江湖,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
  陵越拿着毛巾的手停在屠苏耳侧,低头看着他眼眶下两弧淡淡青影,心中不由得起伏难平。
  突然间,屠苏眉心蹙紧,五指如电扣住陵越手腕,陵越以为他醒了,再看却仍旧两眼紧闭。“师兄……”陵越刚挣了一下,就听见屠苏声音沙哑地唤道。又是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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