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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机关算尽(修文开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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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想一语成谶,日后竟真的和这小鬼纠纠缠缠了一辈子。那时候柴秀才发现,原来卫锦兮那小鬼最不讨厌的时候,竟然就是这初初的相遇。
  建元五年,柴秀五岁,卫锦兮三岁。两个小家伙为了争夺一只进贡的鹦鹉大打出手,柴秀失手把卫锦兮推进湖里害得这表弟险些一命呼呜。若非母后与皇姑姑求情,她不会只在房中禁足抄书便罢。
  建元七年,柴秀七岁,卫锦兮五岁。卫锦兮把柴秀生日时皇帝御赐的玉佩弄成了两半,还拿回家打磨重新穿了线,说是一人一块。气得柴秀三个月没跟这表弟说一句话。末了这小家伙还理直气壮天天在她宫门口哭,惹得好不容易回宫的太后也为之求情。
  后来因着两人年纪渐长,皇帝以男女有别之由分开了二人。但因两个孩子平日里一同在书房学习,也不显陌生。
  建元十年,柴秀十岁,卫锦兮八岁。母后在生弟弟时难产,生下弟弟不久便薨了。柴秀心里难过,却是卫锦兮天天陪着她扮鬼脸逗她开心。以至于后来她请命去泰恩寺陪伴太后时卫锦兮想也没想也跟着去了。
  永和五年,柴秀十四,一日晨起却发现床榻上沾染了大片血腥,吓得已经初有威仪的公主面色惨白。是已经跟着太后身边的御医开始学习草药、得知消息不顾一切跑来的卫锦兮抱着她安慰和她一起哭。到后来得知是月信,两个小家伙面面相觑,感情却是好了许多。
  只是或许真是魔障,成婚后二人却再也没有了儿时的样子。
  永和六年三月,这对帝都的金童玉女奉旨成婚,谁知成亲当日驸马竟醉宿书房。谁也不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或许就是那时开始,这对曾经亲密的伙伴渐生隙罅。
  以上,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听到的八卦。很难想象皇家到底是多没有隐私,为何公主来月信这种私密之事都有人能如此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我不知那八卦的好事者抱着怎样的心态,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至少我这个“当事人”,非常非常的、尴尬。
  公主殿下的心思我是不能理解的。不过我大抵也知道,驸马爷失忆风波给这位公主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她想要拿我撒撒气,倒也可以理解。至于如何撒气……
  那日我再次返回公主府时赵嬷嬷告诉我公主已经就寝,嘱我来了就在书房安寝,明日一同早膳。
  我顿时明白柴秀对我终究是不满,多少想作弄一番以平心中之怒。但越是明白,对她的行为却更觉得心疼。她是我的妻子,我本该是这个世上最疼她的人之一。如是想明白了我也就生生受了她的小捉弄。
  第二天,柴秀并没有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饿着肚子等了她许久,嬷嬷才告诉我她已经进宫去了。我如今虽是驸马,品阶却不高,没有上朝听政的资格。但柴秀作为本朝长公主却不然。虽然也有大臣上奏说,女子参政不合规矩,皇帝舅舅却不听劝告鼓励柴秀上朝。还有人认为,长公主,或许不久之后便会为成为皇太女。
  但我却以为这不大可能。且不说要让一个女子——纵然她是公主成为下任帝王该有多难,如果皇帝舅舅有此打算就不会如此早便将她推到台前。但帝王之心不可揣测,对于前朝之事我也无心置喙,柴秀当不当皇帝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柴秀这两日所为,我这个无需上朝的闲人还是老实的在书房温习书本为妙。只是不知为何,这据说是“驸马”书房的书架上都是些志怪小说、地方志之类的杂书。如此“不学无术”,倒真是我的风格。
  我盯着书架半晌,才从那里拿下了那不免太过显眼的诗集《秀韵》,集中记录的竟然是公主的诗集。我微微惊讶,却隐约觉得公主表姐就应当是如是、有些才情的。
  诗情写意,我看到的并非凄凄闺情。皇家的女儿到底与百姓家不同。只读到那句“踏千里,剑指河山”时生出些不明的小郁闷。柴秀的胸怀太大,我不知为何有些小感伤却又觉得自豪无比。
  着人添上茶盏,我竟真的在书房里呆了许久,直到柴秀从朝中回来。
  “驸马在看什么?”她还穿着朝服——大红的裙装胸口绣着金色的凤凰。很迷人,至少那金那红晃了我的眼。眼前的女子竟然是我的妻,这么想着我竟也扬起了嘴角。
  “书中有什么好笑的么?”见我不答柴秀自作主张地凑了过来,待看到我手中的诗卷脸色一变,不悦道:“你笑话本公主?”
  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我放下书,看到她嘟着的樱红小嘴,忍不住凑上前一啄。
  “你!你、放肆!”她红灿了双颊。我眯着眼,厚着脸皮说:“你是我娘子,这才不叫放肆。”
  “可你让我不高兴了。”她挣扎道,却也只是小小的不甘心。
  “不高兴我可以哄你,哄娘子开心也是我的责任。”我自觉得理有些小激动,谁知她却问声落下泪来。
  “呃,你、你哭什么。”我顿时不知所措。
  “你以前才不管我心情。”她默默控诉。
  我失忆了呀,忘记了以前呢。怎么能用残忍的过往苛责无知的我呢。我哎了一声,将她拥进怀里拍拍背:“以后不会了。”
  “轻易许诺的骗子。”她仍旧不满,但我觉得都不是问题。既然前尘尽忘,我便努力做现在的自己。
  只是或许没有人认为我真能做到,又或许没有人希望我真的重新开始。至少皇帝舅舅一点也不希望我们夫妻和睦。在我许诺后的第三天,皇帝舅舅带着一干儿女群臣去了猎场,我“自幼体弱多病又才大病初愈”所以皇帝舅舅干脆的免了我随行。不用去公主府刷存在竟也无聊,我自窝在驸马府邸看那些据说我很擅长的医书。等柴秀从猎场回来,身边竟跟着一个皇帝舅舅赐予的美男子,说白了就是男宠。
  在这个时代,人分三六九等。男宠、娈童之流实为最见不得光。然这些对于帝王家来说却是隆宠与荣耀。是以柴秀带着男宠回府,我不但不能表现不满,还要与之兄弟相称共侍公主。这样一来,我便觉得这姊妹和女儿到底是有差别的。怎么就不见皇帝舅舅给我那公主娘亲也分派些男宠?而且连我爹卫青舟那厮和公主娘亲的侍女生出孩子这事儿也不管不问,虽然那侍女本身就是陪嫁……
  柴秀自己却露出歉意的表情,她着人安排完新宠,自觉将手放入我的掌心。柔若无骨,我这么想着便握紧了它。只看到柴秀微露粉红的脸颊,我自己竟也觉羞涩起来:“咱们、咱们回屋说吧?”
  柴秀面上颜色更浓,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让人误会的话。我急于解释:“那个,表姐……”
  掌中柔夷僵了一下,很快抽离。柴秀的表情有些复杂:“你怎么看待那个男人?”
  “哪个男人?”我不经大脑地一问。柴秀的脸色竟因此冷硬起来:“你根本不在乎我。”
  我不知所措。明明失忆的是我,为何柴秀比我还没有安全感?我与她是夫妻却同为女子。皇帝心疼这个嫁给女人的女儿,为她挑选可心的男子作为补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好在我还有理智与眼色,看出如果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柴秀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我轻叹气,将她软软的此时却绷得笔直的身子拥进怀里:“秀秀……咱们都是身不由己。”
  柴秀紧紧蹙着眉头,许久才缓和下来。她叹了口气,像孩子一般落回我怀里:“锦兮,我只喜欢你。”
  “美男,比我俊呢。”我耸耸鼻子,有些尴尬。我也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听到她专注的解释有些心虚。我怕她再生气,只得说些违心的话来。
  柴秀果然“咯咯”笑了起来,她粘在我身上,神情竟然幸福的满足。这几日的相处,我大概知道她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如果我表现得太过,她定然会觉得我在敷衍。
  我用力抱她,轻声叹气:“秀秀,我会努力爱你。”
  “傻。”她鄙夷,却更用力地回抱我。
  “其实,我今天来,是给殿下你送糖来着。”我自然地松开她,从怀里摸出一包白白的奶糖,“很好吃。”
  “你……”她的眸子里蓄起了迷雾,“你还和小时候一样。”
  而后柴秀心情大好,竟允了我回驸马府休息。我越发不能理解这位表姐的思维,但能不在她面前煎熬倒也遂了我心意。我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走之前犹豫了一下,倾身上前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那,我走了。”不自觉,竟觉得双颊都烧了起来。
  “噗。”柴秀挽起笑容,回吻落在我唇角,“注意安全,我的驸马。”
  我无法忽视胸腔里那如战鼓一般擂擂作响的心跳。必须要承认,我对这位“便宜”妻子是存了些莫名感情的。但我并非一心儿女情长之人,想来她也不是。不然凭着平日里众人给我补充的“记忆”,我二人绝不会到此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年表我努力排算了很久。但是因为年纪大了算数越发不好,就出现了一些不太好修正的bug。关于主角的年龄,按出生年算,小卫比秀秀实际小近2岁,以虚岁的方式计算。然后因为架空历史,我也不知道把他们排到公元哪个年,所以具体的周岁可能就不太好算了。所以大家跟我一起忽略它,我说几岁就几岁好不好?

  ☆、第四幕

  我不知道驸马都尉是否是朝中最清闲的职位,但我的确获得了大把时间来巴结讨好公主。虽然我一向不务正业,但好在我家公主不是真的娇纵任性,对我这个失忆的驸马也是耐着性子。
  唯一比较讨厌的,就是上次皇帝舅舅赏赐的那个叫郑什么的男宠,竟然对秀秀“依恋”极了。隔三差五就会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公主府花园里玩什么扑蝴蝶的游戏。啧,郑公子,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不这么恶心。
  偏偏柴秀还觉得这少年可爱又不失天真无邪,还真的把他养在了府中。以至于每次本驸马来到公主府,都是闭着眼睛疾步快走穿过花园的。那情景,只看一眼都折寿!
  后来,我跟秀秀提了好几次关于郑公子未来的问题。每每这时,秀秀总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稷和倒是不知道驸马的心眼竟比针还细。驸马以前,可是很有容人之量的。”
  “公主也说是以前了。”我耸耸肩,“锦兮心眼从来不大,尤其见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
  柴秀眼睛一亮,浅笑:“驸马都如此说了,为妻自然只有顺了你的心。”
  后来,我果真没再见过那郑公子。
  一晃大半年,转眼就到了除夕。每年此时皇室都会宴请群臣。这一次,作为皇室成员,我也不能用失忆这个借口蒙混过关。
  除夕当日,我被据说是从小侍候我的侍女碧若唤醒。然后在一众侍从的服侍下换上了新衣——这是昨日夜里公主府送来的。
  今夜的宴会形似家宴,宴请的朝臣也多是皇帝的左右臂膀。更多的则是青年才俊和官家仕女。其缘由自然不言而喻。虽然不是主角,但作为失忆后的第一个年、第一次皇家宴会,这次宴会于我或者柴秀都很重要。
  镜中的我依旧单薄。这身衣袍与平时驸马都尉的官服略有相似,男装大抵是如此,不似女儿家那般繁琐复杂。
  “驸马爷真是好看。”碧若如是夸赞道,边拿起梳子将我的头发梳顺挽髻胜簪。
  我隐约觉得这画面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于是勾了勾唇角,问道:“什么时辰了?”
  “爷且安心,误不了。”碧若轻笑,“公主定然会等您的。”
  我昨日已经与柴秀越好一同进宫。我这位夫人不仅人美,想事情也极为周全。她担心我不记得人事,主动提出为我引导。而我也想多多和她一起,便愉快地应下。
  梳妆完毕,我打马行至公主府前。府门的侍卫见了我主动过来牵马,道:“驸马爷来得正好,公主方才着人招呼我等嘱您来后直接去后花园呢。”
  后花园我也去过几次,于是无需他们引领。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南方的天气虽然胜于北边的大周,但终究是凉可刺骨。柴秀也已然换了宫装,只是衣领上裹了一圈雪白的动物皮毛。她怀里竟抱着一只白猫,望着鲜有新枝的树桠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悄悄走到她后面,故意突然抱她。她果然一个激灵,手里的猫险没给扔出去。我正得意,还没说出话来,公主殿下的白猫就受惊似得一窜,踩过我头顶不知去向。
  “呃……”好不容易挽起的发型也给弄乱,柴秀似笑非笑的模样让我更加尴尬。
  她轻叹了口气,牵了我手去了她房里。
  这一次她亲自为我挽发。完毕,她捏着我的耳朵嬉笑,唤我“锦兮”。我牵她的手让她坐在我腿上,将这温香软玉拥入怀中让我无比心安。她的身上有着书墨的香气。
  “你这是怎么了?”她问我,眼睛温柔地仿佛能溢出水来。
  “我也不知道。”我顺着心意回答。我只是想抱抱她,没有什么别的原因。
  “像小孩子一样。”她笑。
  我不喜欢她这种说法。这个女人,怎么能说自己的夫君是小孩子呢?我要惩罚她!说动就动!我对上那抿着笑意的唇一啄,然后理直气壮地挺胸道:“不许说我是小孩子。”
  柴秀愣了愣,我看到她唇边的笑意在扩大——那好像是在说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一般。好在,她在我恼羞成怒之前敛了笑容:“好好,我家锦兮已经是大人了。”
  虽然她仍在敷衍,但皇家的公主自当一诺千金。以后她再拿“小孩子”说我,我便有了“胁迫”她的理由。于是我稍稍安心,道:“你作为皇家公主,当诚实守信。”
  柴秀又是一怔。或许今天我给她带来的意外太多。这一次,她并没有如之前那样轻易地接下我的话,而是将我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
  于是我也仔细思量了自己的话是否有不妥。
  “锦兮……”她长叹,十分认真道,“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予愿以生命起誓。”
  我险些忘记我这位妻子因了我失忆的事件,早已如惊弓之鸟了。“予”这个称呼,是我朝公主皇子自称时最正式的。柴秀以生命起誓、以公主的身份做出承诺这一举动的确感动了我。于是我决定对她更好一些,如无意外,我亦愿豁出性命陪她一生。
  “秀秀,我、我其实还挺喜欢你的。”我有些窘迫地低头。
  “呵!”柴秀柔柔一笑,将手放在我手心,“锦兮,咱们进宫。”
  一路无话。下车时我将小炭炉塞进柴秀手中。她朝我笑,竟然倾国倾城。
  皇帝舅舅的近侍、内侍监李荇拾已经候在那里。他亦是皇帝舅舅身边的老人,太后去承恩寺时陛下还着他随行伺候。前阵子原先的内侍监张总管告老,这个李总管便接替了他的位置。见到柴秀,他以大礼拜之:“长公主殿下、驸马爷。”
  我虽为驸马,品级却不比这位内侍监大人。况且李荇拾是皇帝舅舅身边的老人,绝不是个能随便得罪的人物。我朝李荇拾拱拱手:“李大人。”
  柴秀对这位内侍监也极为客气,只是说话间多了些女儿家的俏皮:“父皇呢?稷和可有来晚?”
  “陛下尚在皇后宫中。”李荇拾答道,“老奴奉命接迎殿下。”
  皇帝舅舅对这位长公主果然是重视,不过是回宫参加个宴会居然派出身边最宠幸的内侍总管。这次宴会是在御花园一处露天的石台之上,区别于国宴。皇家的宴会总也讲究非凡,但要现在的我说出个所以然却也不能。我因随了柴秀,位次十分靠前。便是我那丞相父亲也要次之。我与柴秀走过他时,他也似不认识我一般行礼。这些君君臣臣的规矩太过复杂,好在有这位真正的公主在我身边,不然也不知我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待一众皇子皇孙、王公大臣坐定,皇帝舅舅和贵妃宫氏才姗姗来迟。我也是最近才被迫知道,皇帝舅舅的前任皇后是我的亲姑姑。史书里明白记着那是“孝纯皇后”。建元十年,也就是七年之前,这位身份高贵的姑姑在诞下如今的太子玄不久薨逝。而我和稷和长公主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在于,这位亲姑姑的长女就是柴秀。我卫氏与柴氏亲上亲的事件屡见不鲜。可这样的认知却让我更加不寒而栗。
  后宫自孝纯皇后之后便是宫贵妃掌印,说白了也是皇帝舅舅为了平衡前朝和后宫、平衡宫氏和卫氏的手段。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自己悟出什么都记在心中。那次回府娘亲提醒说这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要在这生存,必须多留心眼。想来也是知道我短时间是无法脱身。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柴秀,在心里重重叹气。不说前辈那些事情,便是我身边这个女人,于我都是个美丽的谜题。我为之吸引想要解开她,却又担心承受不了那个后果。宫廷之上,最怕丢心。
  整个宴会的流程倒不复杂,先是皇帝舅舅说了些体面话和鼓励群臣来年再接再厉,然后是众臣谢恩表示会继续努力,最后就是大家吃吃喝喝顺便看些美人儿摇摆着多姿婀娜。丝竹舞蹈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出,领舞的姑娘我似曾相识,好像是北国赫赫有名的苏大家苏秦暮。虽然有些奇怪为何会觉得那姑娘熟悉,但腰间突然的疼痛还是让我回神。此时此刻,能够伤到我的人只有身边的公主殿下。
  “锦兮,尝尝这薄荷香糕。”似乎感受到我探寻的目光,柴秀含笑,眼神也落在我身上——就好像刚才掐我的不是她一样。
  “锦兮身子可大好了?”我还来不及接受公主殿下的“心意”,皇帝舅舅就不识时务地突然点名。我连忙站了起来:“回父皇,已经大好了。”
  “众爱卿,朕这一双小儿女可真是让朕伤透脑筋啊!”皇帝舅舅大笑道,眼神看着我和柴秀,嘴里却不忘和众臣打趣。也是,前阵子我和柴秀的事情闹得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多少也让皇帝舅舅失了些面子。
  我连忙跪下:“是儿臣不懂事。”
  皇帝舅舅又是大笑:“驸马给朕这个泰山行如此大礼,莫不是希望朕做个和事佬?”说着眼神又在我和柴秀之间一个来回。
  “儿臣先谢过父皇。”我继续谢恩。心里却想着:您老别来搅局儿臣就千恩万谢了。
  皇帝舅舅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没脸没皮”,瞪了我半天才说:“不想锦兮失忆后,性子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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