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算尽(修文开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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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舅舅似乎没想到我会这般“没脸没皮”,瞪了我半天才说:“不想锦兮失忆后,性子倒是变了不少。”
“儿臣对稷和的心天地可鉴。”我说。柴秀在这时已经跪在我身边,道:“儿臣与驸马不懂事,不想惊动了父皇是儿臣之过。只今日辞旧迎新,儿臣不敢将旧事叨扰父皇新年。”
皇帝舅舅莫名地点点头,不再为难我。而后他与那宫贵妃一同先行离席。在座众人才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招呼着饮酒谈心。只是皇子们也不敢和外臣太接近,公主又是女眷。自然而然形成的三个圈子,竟没有一个我愿意加入的。于是我继续坐着品尝美食。
我正感叹着,却觉得有人拉扯我的衣袖。低头一看,竟是一身着黄裳的玉面小人儿。我连忙行礼:“太子殿下。”其实无需这身衣着,只看他那与柴秀七分相似的眉眼便能知晓了。
“锦兮哥哥无须多礼。”柴玄小声道,“孤见稷和姐姐桌上的美食情难自禁。”
这、这桌上的吃食不都是一样的么?我也不拆穿他。这场子就这么大,这小太子穿着明晃晃的衣服谁能认不出?
“玄儿,不可多食,败牙。”不多时,柴秀已经从她那公主后妃圈子回来。
“是的,皇姊。”柴玄嘟嘟嘴,听话的放下都快放到嘴边的糕点,说,“锦兮哥哥,你和皇姊都成婚这么久了,也不好好管管你娘子。孤见二皇兄家嫂嫂对二皇兄都是言听计从的。”
呃。太子殿下,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就算你要吃甜食,也不能我这当挡箭牌呀。作为一个“柔弱”的驸马,我夫纲不振已久,也早就自暴自弃不想再振了。我看向柴秀求救,公主殿下好笑地看着我却不为所动。我只好再加把劲更加可怜一些。
公主大人似乎终于被我打动,她说:“玄儿,二皇嫂对皇兄言听计从是因为她嫁于了二皇兄。同理,你锦兮哥哥,自然也是嫁于了皇姊的。”
于是柴玄恍然大悟,露出了鄙视加同情的眼神:“锦兮哥哥,怪不得你越发清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也算是助攻的重要配角吧
☆、第五幕
我得罪公主的地方大概是不止一两处。不然宴会最末,那些年轻的臣子们不会不顾及我的“身份”一再的敬酒。不,这或许已经不是敬酒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灌醉。也或许是我多想,他们只是想看看长公主驸马是个多么没用的小白脸。
“锦兮老弟,男儿何不带吴钩,咱们再喝!”这面色通红将臂膀搭在我肩上的是建安将军的儿子卫国。他也姓卫,一定要搭上些亲戚关系也是有的。我卫氏直系单薄。父亲虽为左相却因了驸马的身份也不敢在纳妾上做的太过,而我母亲却只有我一个“儿子”。卫氏唯一的嫡子这个身份我已经用了多年。
“卫公子从开宴就一只霸着孤的驸马,如今,可以还来了么?”我被他们灌得快站不住,可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好在公主殿下还是心疼我的,在我快到极限的时候喊停。
我从来没觉得她的声音竟是这么好听。她的手有些凉,贴在我被酒晕烫的脸颊倒是极为舒适。我的舌头有些打结,双腿有些软绵,但还是准确握住她的手,笑问:“回家?”
“回家。”她回握我的手,暗暗使力搀了一把有些站不稳的我,笑意盈盈。
酒虽然醇香,可饮酒之人没有那肚量也逃不过醉宿。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没有醉过,但这一次的体验让我决定绝不再贪杯。
酒酣梦醉,美人在怀。如果我不是女子,一睁眼就看到我和一个女子衣衫不整躺在床上,怕是要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毁人清白的龌龊事。但好在我是女子,而身边的美人是我夫人。
柴秀窝在我怀里,我感到被她枕着的手臂传来阵阵酥麻。可看着她面上那安静祥和的模样,我怎么忍心扰人清梦?此时此刻,她的面上没有沾染那些用以增色的胭脂水粉。可我却觉得这样真实的她比平时更加美丽。
一时忍不住,我将唇贴在她光洁的额头。离开时的那些留恋与不舍在看到她颤动的睫毛时转瞬化为尴尬。而后因为方才醒来而不太在意的头疼显得越发明显。
醒着却装睡什么的太卑劣了!感觉到太阳穴不停的突突着,我忿忿然想道。私心想着我就这么盯着柴秀,看她还能“伪装”到何时。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灼热,又或许柴秀根本就不在意伪装被看穿。她睁开眼,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柔情。她伸手按在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揉着:“疼吧?”
“嗯哼。”我眯着眼睛,感觉本来要炸掉的脑袋又安分了下来。
“叫你喝那么多。”柴秀抱怨着,手上却依旧温柔,“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卫国那样的男人拼酒。”
“不是、不是你指使他们么?”我随口问道,说完就觉太过直白恐要惹恼了公主。
可谁知柴秀不怒反笑,手上的动作却重了一些;“你傻么。我就算对你有怨,怎会指使外人来害你。”
“公主殿下哪需借刀杀人。是锦兮误会了。”我眯着眼睛,捉了她的手,“你顶多算是视若无睹。”
话音刚落,公主便挣脱了我的钳制揪着我的耳朵,没好气道:“最后要不是本公主出面,你昨天能竖着出来?”虽然公主殿下看起来很残暴,但揪耳朵的时候的确没怎么用力。但是我很配合她,嗷嗷叫了几声。
可惜总有人见不得我们小两口亲热,一大早的就有人在门外喊着:“稷和殿下,要起了么?”
这一声把我的公主殿下喊红了脸。她赶忙甩开我,规规矩矩坐在床上,轻声答道:“起了。进来吧。”说完还不忘瞪我。
门“吱呀”被推开,一群侍女托着盥洗用品和衣冠走了进来。她们在公主床上看到“衣衫不整”的我也不觉得多惊讶,服侍完柴秀就将一盘颜色稍微清淡的衣衫放在小凳上告退出去。我还在琢磨我以前和柴秀是怎么相处,这厢柴秀就已经向我招手,道:“快过来洗漱更衣。”
“哦。”我快速蹬了鞋跑到柴秀身边,她服侍我的动作非常娴熟。我想我们以前定然就是这般相处。明明是青梅竹马,如今这不对等的信息让我真真有些受宠若惊。
“秀秀,今天有什么安排么?”我懵懵懂懂问道。柴秀今天穿的不是朝服,可今天似乎也不是休沐。
“入了冬太后的身子总不利索。以前总没有好的理由,如今你已是驸马,便随我去泰恩寺给太后请安顺便给她老人家诊诊脉。”柴秀给我系上腰带,又取了一只玉佩挂在上面。“放心,这件事父皇是知道的。”
“有那么多太医……”不对,我现在该说得不是这个,治病的事情可以容后再议。但是——“你什么时候跟皇帝舅舅告得假?”
“还不都是你。”柴秀瞥我一眼竟也别有风情。
怎么又是我?
等我被公主赶上了马车,她才将前尘往事徐徐道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为了“安抚”卫家,皇帝舅舅小惩大诫把柴秀赶去泰恩寺思过。不过柴秀以“驸马未愈予怎忍先行”为由推迟了行程——虽然当时不少人说她惺惺作态。
这行程后来又因了我的失忆再次拖延。如今我已大好,这件事不能再拖。
“明明是罚你去念经,怎么我还要跟着呀。”想到寺里肯定还不如在帝京自在,而且那里还有一个据说很宠爱很宠爱柴秀的太后祖母。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公主却笑得比百花还俏,只见她眨着那闪亮亮的眼睛,小声说道:“我父皇最怕皇祖母,你说呢?”
“唔。”泰山那边走不通,就找个镇得住泰山的靠山么?
等我跟着柴秀到了泰恩寺拜见了太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见得多喜欢我。不,说不准她比皇帝舅舅还讨厌我!
按理说老太太天天在寺里吃斋念佛,心地定然是极好的。事实证明,她对柴秀的确是极好的,又是搂搂抱抱又是拉拉扯扯地盯了好久——看看这孙女是胖了还是瘦了,美了还是更美了。只柴秀才侧身唤了我上前,太后祖母就脸色一沉着人将我扔了出去,说:“你这臭小子屡屡伤了小秀,如今还有何脸面来见哀家!”
好在佛门清静之地,那些人也不好弄得动静太大,到底没让我沾上血腥。我被慈悲为怀的方丈玄静大师收留,寻了处厢房安置。只是,那地方似乎离公主的住所远了些……
“大师,你那可有这泰恩寺的地图?”我踮脚望了望这泰恩寺层层叠叠的殿堂塔阁。太后明明是不想见我的,而这泰恩寺是皇家的寺庙,自然是太后说了算。想让寺里的僧人带我去找娘子也不大现实。看来还是只有靠自己了。
“这……当初建寺之时倒是留下了一本寺志……那里面附了一份各殿分部规划的图纸。”玄静大师答道,“如驸马爷需要,可随老衲去房中取来。只是那附图年岁颇久,寺里有经过几次翻修……”
“多谢大师。”我现在可是要找我那不知身在何方的娘子,有个图总比没有的强。怎么地我也得先看看不是?
“如此,驸马爷便随老衲来吧。”我在玄静大师的引领下来到他的禅房。玄静大师的房间放了好几个大书架,他将一本厚厚的有些破烂的用绳子装订的书递到我手上,说:“此乃我泰恩寺寺志,为历代方丈所管之物,世间仅此一本。还望驸马爷莫要遗失了。”
照方丈所言,这本书还是相当珍贵的——我可担不起这遗失之责。保险起见,我借了玄静大师的笔墨,当即在他房里仿绘了一份地图。待我拿了仿绘的地图准备离开,却听玄静大师在我身后用那浑厚深沉的声音说道:“不取于相,如如不动。阿弥陀佛。”
我顿了一下,可实在是对这些佛理禅语的不在行。想着秀秀幼时还曾陪着太后于此斋戒,或许可以请教请教。于是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转身双手合十对大师道了句:“多谢大师指点。”
玄静大师不再说话,坐于蒲团之上低低念着什么。我心里惦记着尽快找到秀秀,朝他鞠了一躬就离开了。这玄静大师是南殷有名的高僧,得他一句能胜十年读书。
回了房间,我翻开那地图,才发现这泰恩寺构造相当复杂。而秀秀此时在的地方离我正好是个对角。
“难道大师是故意把我往秀秀的反方向领的?”我看着山门、我、柴秀的所在,再看看如今我与她隔着的几个院落和某某堂。顿时觉得凭我自己可能是过不去的——你说万一太后老人家为了阻我请了武僧师父可怎么办?
到了晚上我发现自己想多了。当我提笔对着地图不停在纸上画着可行的行进路线时,柴秀竟然出现在我门口。
“在画什么呢?看见我还要遮掩?”柴秀拎着一只食盒,巧笑嫣然。
“唔。”看到食盒我方感亏待了五脏庙,只是看到柴秀打开盒子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毕竟是佛门清修之地,纵然不是信徒也不能做出不敬之事。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斋菜还挺好吃的。清淡却没有失了蔬菜的清香。虽然不至于胃口大增,倒也不会因为不是肉而难以下咽。
“好吃么?”柴秀问我,自己却进食的不多。
“好吃。”我点点头,“你不吃?”
柴秀笑眯眯道:“专门给你端的,吃吧。”
“你不饿?”
“饿。”
“那为啥不一起吃?”
“嘘,食不语。”
可是,刚才不是你先开始说话的么!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柴秀起身拎着我的耳朵越过桌子,毫不嫌弃地在我的嘴上一亲:“好吃明天还给你做。乖。”
原来是,你做的饭呀。我乖乖坐下,这才注意到她手指上有些细微的小口,心里一紧:“你,你明天不要弄了。”
柴秀对我的意见确如耳旁风一般,第二天照旧拎着食盒来了。我谨慎地先看了她的手指,发现原先的小口子都不大明显才稍稍安心:“你这样,太后更要怨我了。”
“我们是夫妻。”柴秀却理直气壮。
“但你是公主!”她可以理直气壮,我却无法做到。堂堂公主给我洗手作羹汤,还有比我更好命的驸马么?
“公主又怎样?”
“我既然是夫君,你就该听我的。”我不想和她吵架,“秀秀,你本就无需为我做这些。”
“卫锦兮!”谁知柴秀听了这话却突然高声喊了我的名字。她一脸落寞地望着我,再开口声音已经哽咽:“你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不行么?你就这么不敢接受我对你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是你去念经,念经就念经。现在非要带着我,说什么见祖母。祖母不是我想见,想见就能见……
所以事实告诉我们,谣言(文案),是不能相信的!
PS:看到有人问攻受。我只能说,不是护工不姓胡。嘛,反正我是写不来河蟹肉滴。不过,我滴好盆友惜菌倒是深谙此道,不仅花样百出还持久有耐力,嗯嗯。
☆、第六幕
那天柴秀突然发怒之后再也没来看过我。她走后,我的房门口却多了两个穿着盔甲带着武器的士兵——美名其曰保护驸马安全。
大哥,佛门清修之地,你这样明目张胆亮出武器真的好么?
可惜这些人都只听公主的话,我这个没人权的驸马只有听从的份。我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为啥会这么敏感。我不就是关心她一下下,怎么就成不接受她的好了呢?
“你就让我为你做些事情不行么?你就这么不敢接受我对你的好吗?卫锦兮,你是觉得我会吃了你还是杀了你?”那天秀秀质问的话语还时常回响着耳畔。我和秀秀并不是单纯的夫妻,我们可以举案齐眉、可以相敬如宾,却很难达到心意相通。并非全是因为我们对彼此还不够了解,横在我们之间的是皇帝舅舅、是我父亲卫相、是君臣。我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柴秀对我的心,却无法相信自己对柴秀的心。
一个人的时候,思绪天马行空。我甚至隐隐觉得或许我是故意跳入雍湖的,失忆大概只是一个跳湖的附赠。至于原因,为了逃避自己对秀秀那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情感与妒忌?为了摆脱那些为了牢牢抓住权利而将我当作棋子的执棋人?为了逃离无法摆脱的命运?湖水刺骨没能要了我的命,却拿走了记忆。我是我,却也不再是我。可是,那些原先一死都想逃避的问题现在依然没有得到解决。他们还是横在我和秀秀之间。
身后跟了两个人让我很不习惯,那就好像是在被监视一般,但好在他们并没有禁我的足。我实在无聊得紧,白日里便看寺里的师傅们如何修行。偶尔也到其他地方转转,听听老禅师讲佛祖的故事。只是我常常一头雾水,看来是与佛无缘。不过玄静大师最初对我说得那句“不取于相,如如不动”的意思我倒是听到一些。大抵是说,不要太过执着,一切随缘。与佛无缘的的我,果然就算知道了含义也不知道大师指得具体是什么。
这一天午后,我本准备再试一次接近公主殿下。坦诚相待,至少先把我现在想的告诉她。这段时间在房里静休,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我想给秀秀幸福。
谁知道才出门便遇着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家伙在我门前徘徊。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宽大道袍坐在台阶上,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目。可就单这穿着道袍一点便显得十分可疑。
“此间乃佛门清静之地。不知先生姓甚名谁,也不怕扰了佛祖清修么?”
那人听到我如此说转过头来。他的面目极为消瘦,骨骼分明。散落的乱发让脸颊显得又细又长十分诡异。他的眼眶深深的凹着,眼睛却显得有些突兀。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站起来,抖了抖宽大的袖子却没有立刻说话。
他的模样让我的心小小颤抖了一下——如果是在夜里见到他这一回眸,我怕是会以为撞上了无常索命。好在这青天白日,普通的鬼怪是出不来的。
他稍稍靠近了我,张张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小兄弟,有水么?”
他的声音像老破的封箱,低沉又沙哑。我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卫,道:“如先生不弃,便随小可进屋一坐。”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亮,连说了两个“甚好”。
好在那两个侍卫没有阻拦我。寺里的茶盏比不得宫中的精致小巧,这一盏茶如果是我怕是需要好些时间才能饮尽。而这位先生却险些捧着壶喝起来。他一手执杯一手执壶,两手动作交替迅速却又稳当。
过了许久,他才放下茶杯,哈哈大笑起来:“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贫道静修。”
静以修身,听着倒也像是个化外之人。虽然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不知为何在他开口的瞬间我便已经认定这样不羁之人必然有其所长。况且这“静以修身,俭以养德”一句,便是出自诸葛子的《诫子书》一文。要说到这位诸葛孔明先生,那也是名留青史的能臣贤相。至于那脍炙人口的三顾茅庐、隆中之对更是成为传世佳话。
虽然不知道是否整个南殷都是如此,但前些日子与柴秀的相处让我知道我家的公主是真的求贤若渴。不管如何,相遇即是缘。我朝他拱手:“原来是静修先生。倒是小子唐突,叨扰了先生。”
静修的手缩在宽大的道袍里,眼睛一眯:“哪里哪里,贫道所习之道,乃顺应天地。只可惜贫道虽身在红尘之外,却免不得受五谷轮回之苦。今日若非小兄弟搭救,贫道怕是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先生是修道之人,何以会出现在佛缘之地?”我心生好奇,觉得这位先生挺有意思。
“贫道是追着一只鸟儿来的。谁知树杈凌弱,盛不住贫道重量。”
“追、鸟?”一个道士,追鸟做什么?总不能……
“自然是果腹。”
“……”当我听到这个答案,已经不知作何表情,“先生、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哪里哪里。小兄弟谬赞。只是,小兄弟这可有吃食?”静修先生又说道,“若能打赏些给贫道那就好了。”
“有是有,但是在这寺庙之中,只有素食。”我已经不想追问为啥修道之人又是杀生又不忌荤腥了。在大殷皇家的泰恩寺里居然混进了这样一个道士,也不知是福是祸。该不该,先将此事告知长公主殿下呢?
“素食……也罢,素食便素食吧。”他似乎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