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声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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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水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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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一花一世界 一木一菩提
第 1 章
苏平从青海寄了快递给我,很神秘的知会我我一定会喜欢。拆开来看却是一枚珠子,非木非石,非褐非紫,小手指肚大小,中间有可以穿线的孔,看不出有神秘的地方,倒是圆润的可爱。
我正在上班,MSN就发过去告诉他东西收到,问他神秘从何来。
“我前些日子在青海湖旁捡的。你不觉的像念珠吗?极有可能是当年的仓央嘉措遗落的一枚呢!”
“胡扯!仓央嘉措的东西能让你捡着?老天真的不开眼。”我翻了个白眼过去。
“韩若黎,别好心当驴肝肺!听说你最近迷他,巴巴的寄给你,说话还这么尖酸,难怪没人敢要你。再不济也是颗念珠,你还不留着求佛爷多保佑早点赐你个如意郎君。”
“去死,你狗嘴里不还没吐出什么象牙来么?”
一轮的交锋下来,心情好了很多。
和苏平斗嘴是我一大乐事,也只有和他我才能胡侃的出来。他是我大学里交到的为数不多的异性朋友之一,毕业后各奔东西,他回了老家青海,我来了上海。
夏天天长,下班后太阳还挂在半山腰,天气还热,懒的逛,不如回家。也不是家,不过是暂时居住的地方。
习惯了背后有依靠的日子,乍一自己异乡生活,有百般的不适应,总有一种了无着落的感觉,缺了许多安全感。回去也是一个人,即使是夏天也显得冷清,但又总好过大街上看别人热闹好。
洗了澡,准备再上会网。突然想起苏平寄的念珠来,拿出来左看右看,确实是越看越是念珠,可就是看不出是仓央嘉措的。前天刚买了本清史演义,本是好玩,没想到这会有了用处。演义的东西不比正史,但应该也有可考的地方。于是便翻来看关于仓央嘉措的环节。“ 六世达赖仓央嘉错(一六八三-一七四五)意为‘梵音海’,是西藏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出生在门隅拉沃宇松地方,从小资质灵敏,曾拜五世班禅为师,落发受戒,取法名为罗桑仁青仓央嘉错。……”
半文言的东西看起来终究费力,没看到几页眼皮就沉了,手里还捧着书,珠子撰在手里倒头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耳边隐约听到女子清脆的笑声,是那种久违的纯粹的欢乐的声音。半睡半醒的我弯了弯嘴角以示喜欢,紧接着就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不对!我住的可是21楼,隔音效果那么好的现代建筑怎么可能听到外边的声响。这一坐起来就更不对了,环视屋子一圈,全是陌生的摆设,首先是眼前的四方桌,粗糙单薄,模样也怪,桌上放的不知什么材料做的看不出颜色的类似于茶壶的,姑且叫做茶壶。旁边搁着俩粗瓷碗,有一个还缺了个小口。我第一反应是被绑架了,看身上,衣服穿的完好,身下的床被还都整洁。往后瞅到床头的柜子,竟然还有个油灯,那种古装电视剧里寺庙里经常用的那种香油灯样。来不及再看其他的,我本能的下地就跑,鞋都没顾不得穿。
刚一出门口我就连着尖叫,第一声叫的是眼前望不到边的草原和青山,第二声叫一个红衣和尚牵着女孩的手正往我这里走,第三声叫我光脚丫踩到了狗屎。第四声不是我叫的,是那和尚牵的女孩子一手指我一手捂嘴,眼睛里满是惊恐,微黑的脸变成酱紫。那和尚本能的护到女孩前边,戒备性地盯住我。然而他的脸开始慢慢就变红,接着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一连串的动作加起来不超过一分钟,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睡衣,透明度高不算,还是低胸的,内衣纹路都看的出来,那和尚不过十七八岁……,我的脸也在瞬间红了。
急忙退回屋子里去,屋外一阵说话声,却听不懂是哪国语言。像是在安慰或争执,但结果是那女孩怯怯的挨进来,我正忙着找能见人的衣服,回头见她,尴尬的一笑。大概因为笑的善,那女孩也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快步走过来,在一个箱子里翻出几件颜色艳丽的衣服,我眼再拙也看出是藏服,再看女孩子穿着打扮,赫然就是藏式。心里疑惑更加重了,边笨拙的在女孩的帮助下穿上那些繁复的衣服,边整理自己的思绪。可怎么整也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一不知这是哪里,二不知自己怎么来的,三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四听不懂他们的话。
穿衣工程结束,女孩子不知冲门外喊了句什么,那和尚从门外进来。本来有些昏暗的小屋突然变的明朗起来,不知是因为他黄色的僧服,还是因为异于他年龄的安闲超然的气度,此时的和尚已不是刚刚那个勇敢护卫情人和见到女人身体害羞的和尚,更像一尊有血肉的佛。他静静的站在离门口一米远的地方,双臂架在身前,右手微捏了左手食指,眼睛直直的看过来,那眼神不是好奇不是研究不是询问,彷佛洞明,又似空洞。我就在那样的注视下平静下来。起身冲他轻轻鞠了一躬,就像每次给寺庙里佛主鞠躬时那么敬重。
“请问……”问还是要问的,可是一开口就是汉话,他能听的懂?我为难的看了他一眼。
“我听的懂。”他微笑着回答,似乎明白我的疑问。
竟然是一口京片子!我惊的差点跳起来,“你是北京人?”
“不是,我有专门从京城来教授我汉话的师傅。”语速缓和,音色雄浑,标准的男中音。可是等等,京城?就算是北京换个称谓也该是首都啊,怎么变京城了?
“京城?”我重复。
“对,京城,大清皇帝住的地方。”
我嘴巴张开怎么也合不拢了,我肯定他说的是大清皇帝,我肯定我没听错。我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疼!这下也肯定我不是做梦。可是我明明是生活在21世纪的呀,怎么就睡了那么一小会就睡到这里来,还整了一大清皇帝来?
“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大清皇帝。”我咽着口水等待他给我一个关于开玩笑的答案。
“出家人不打诳语,现在是康熙三十八年。”他走进了看我,眼里多了疑问。
如果我身体足够弱的话,这样的变故足以令我晕倒过去。然后再睡一觉睁眼看到的是我熟悉的世界,是21世纪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发誓我再也不嫌一个人孤苦冷清了。
可是我身子骨一向硬朗,顶多发一阵蒙,眼前的还是这陌生的屋陌生的和尚和陌生的传说中的康熙三十八年。
第 2 章
我终于晕倒了,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来势凶猛的高原反应。开始因为紧张疑惑所以没有感觉。等明白自己真的站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上时,我很及时的因为缺氧而迅速停止了呼吸,在晕倒的前一秒钟我清醒的告诉自己,我穿越了,像电视里演的一样穿越到古代确切说是到清朝康熙年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灯火明亮的屋子里,摆设虽不豪华但极其雅致。呼吸还是十分困难,不得不借助嘴巴。小和尚正坐不远处读书,烛光幽幽,宛如梦中,我希望我一闭眼睛就再睡熟过去,然后睁眼看到我可爱的21世纪明媚的早晨。
“几点了?”我坐起身问,发现自己身上换了藏式男装。低下头好奇的扯。
许久得不到回应,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惊异的眼光看我。方才想起古代是用时辰来计时的。讪讪的笑了下,想起身到窗边看看,身上沉的像灌了铅,到窗边不过几步路,我竟然走的气喘嘘嘘。不理他追过来的目光,探身朝外看看了,“妈妈咪呀!”我惊的中国话都不会说了。我看到的是怎样的天空啊,一颗颗的星星就在伸手可及处,点点闪烁像沙盘里洒满的钻石,黛色的天空仿佛水洗过的黑宝石,晶莹通透。
我所处的建筑仿佛是建在高处的,伸手挥了挥,触到的是如凝脂般的空气。“这是哪里?布达拉宫?”后四个字纯粹是玩味。
他慢慢的点了点头。
空气凝固了,我也凝固了。
小和尚站起身来,月白的绸质寝衣水一样从他挺拔的身上流下来,眸似星,脸若月,唇角微扬,欲吐还收。
我突然冲到旁边的书架,疯了一样翻找所有我能认得的文字。
终于在一卷帛上发现四个 “六世达赖”。
我又不能呼吸了,背靠着书架没命的喘。
他拿了一个小珐琅瓶给我嗅,一股清凉从鼻孔直透到肺里,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喘匀了。
气喘匀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抬头望他,他也望我。我们就那么互相盯了有半分钟,微笑慢慢从他脸上漾开,带着点不怀好意,极具调戏意味。我呲了呲牙,“笑什么笑?我年龄都够做你阿姨了,甭起什么坏心思。小色狼”说着越过他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是什么人?”他仍旧那样笑着,饶是明白年龄悬殊,心跳仍旧漏了半拍。怎一个俊美了得!
“我说了你信么?”我用手支了头,斜眼看他。
“信!”他郑重的点头,笑也收了。
“你回答的太快,让我怀疑你的真诚。”
“我以我的名字保证我的真诚。”
“以仓央嘉措之名?那不过是一个符号。”
虽然有准备,但是还是吃了惊,怕是我太直接又太明了。
“那是佛的声音!不够分量吗?”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我愕然,点头,“够!”
他把一直攥在手中的书递给我,竟然是《清史稿演义》。
我立刻跳了起来,“珠子呢?还有颗珠子,就是因为他们,我才莫名其妙的来了。”我狠狠的摔了书,上下左右的找那颗该死的念珠。突然想起苏平来,索性连他一块骂,若不是他“好”心,千里迢迢的寄颗珠子给我,我哪能就这样。穿越这回事比中彩票几率都小,怎么就能给我遇上了!而且这事想想还好,真穿了,还不得把小命穿丢了。我那么热爱生活,也热爱祖国,更热爱我的父母,和我快要发的工资。怎么能就这么容易的就来到古代了呢!
“你见了书,肯定也见那珠子了,是不?拜托给我,算你造了七级浮屠!啊?”关系身家性命的事,我没吝啬我乞求的表情。
他大概又被我惊到了,睁大眼睛看着我,用那种很无辜的眼神。我知道没戏了,他肯定再用他那佛的声音来证明他的清白。
“是的,我来自……三百年后。这本书,你看到了吧?我们学的历史。你们!你,康熙,都在这里记着!”我气急败坏的冲他嚷。
“你生气了?”
我几乎喷血,我当然要生气,谁高兴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陌生的年代,大清和西藏虽然美好,可只适合憧憬。尤其是知道怎么来的,却不知道怎么回去。当旅游蛮可以高兴的玩上几天,问题是谁能告诉我这算怎么回事,能不能算作旅游,要游几天。尤其他还那么轻描淡写的问我生气了?我觉的我在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怎么就不能够体会我的心情?
想到这里,我干脆转过脸去。空气薄的厉害,不过是发了一小下飙,就又难呼吸了。拿着珐琅瓶深吸了一口,吸的太猛,呛到喉咙,便猛咳起来,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开始是因为生理反应。后来是心中委屈。这什么跟什么啊!
仓央过来拍我的背,低低的叹了声。“佛家讲缘,前因后果,皆有注定。你来必不是莫名。此时伤心也是无用。索性放宽了心怀,看一步步走到哪里!”
我哪里听的进去,只管伤心。他也不过一个七八岁少年,再是宗教领袖,阅历终究不够,话再入理,也难免少了权威性。
看劝不住我,他只一边站了,一会低低的唱起歌来,大概是藏语,听不懂歌词,但旋律舒缓缠绵。我折腾了半天,又因为缺氧,很快就在他的歌声里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看天光明亮。习惯性的想确定时间,手在塌上摸了半天,才(炫)恍(书)然(网)明白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时间精确到秒的时代。
看看桌上留的有饭,肚子立刻应景样的叫了,想想我应该一天多没吃饭了。迫不及待的下床,掀开盖子看,一股扑鼻的奶腥味,食欲一下子没了。奶粥、奶豆腐、还有不知奶什么。我差点又掉了金豆子。我可是牛奶都不愿多喝的,肚子强烈的抗议了下,我捏着鼻子喝了半碗奶粥。茶壶里倒了茶,倒是正宗的普洱茶,甘醇爽口,心情才好了一点。
不见仓央,我自不敢乱走。就趴到窗口看天,那天蓝的我只能找到一个形容词——好蓝!
我记得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天也是这么清澈的蓝,有人问天为什么会这么蓝呢?我说因为有湖在天上。梦醒后我觉的自己太聪明了,竟然能想到有个湖在天上把天变蓝了!那时我正读大二,刚过了二十岁,偷偷的喜欢着尹洛,单纯的爱恋,喜悦满满的,见着尹洛的时候觉的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趴的胳膊麻了,才回头发现仓央站在旁边。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没一点察觉。看到他立刻让我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境况。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脸色自然黯淡。
“你不喜欢看到我?”他倚到墙上,低着头,用右手捏住左手食指,其中的不羁和失落与现代耍酷的少年一般无二。即使是穿黄衣的活佛,也曾经单纯幼稚过。
以后的许多年,我都在想这一刻他所表现出的些许失落,是否是以他诗人般多情的天性,为一个看到他面露忧愁的女人忧伤。
我笑着扯了扯他的衣袖,“出家人不问悲喜,你这话问的不像个活佛。”
“不问是因为超脱,既然没有超脱,自然要问。”他学我的样子背靠着墙壁,脸朝着我,大约是计较我嘲弄的语气,绷着嘴,有些委屈。
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十八岁的活佛有多高度境界,能看透多少。又因年龄、身份和时代的关系,一时拿捏不准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来和他继续对话。这么一想间,就空出许多时间,屋子显的出奇的安静。
“我想你需要慢慢适应,第巴去迎接朝廷的使者,两个月后才回来,时间或许够你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弄清楚你来的原因。”
我仍旧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头都不点,我想我的样子肯定很傻,因为他突然怜爱的笑起来。被一个小孩子这样子体贴,让我自尊心很受打击,于是抢先他一步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翘起二朗腿冲他一扬下巴,“姐姐是不熟悉环境才听你打算。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定会还。”
他并不在意,过来蹲在我脚边,望住我笑,“你跟玛吉一样可爱。”
我晕!狠敲了下他不算光的脑袋,“玛吉?就你那小情人吧?你知道我多大了吗?二十三,你可以叫我阿姨了。别在我这甜言蜜语的,姐姐不吃这套。”我边说边比划,最后自动住口,前几句估计他听的懂,后边的,看他疑问的表情就知道等于对牛弹琴。
我有了来古代的第一个身份,活佛的侍读,若黎嘉措,是活佛路上遇佛光后捡来的哑巴。当然是个男儿身。
我还没有搞清楚侍读是干吗的,还有别人是否对我认可,晚上就病倒了。先是呼吸困难,然后是恶心呕吐,喉咙干涩,咳嗽不止,再后来就一直昏昏沉沉,中间有人灌过药水,开始还知道苦,后来就几乎没有知觉了。耳边有时听到低低的诵经声,有时是女孩子的哭泣声,但我已没有睁眼的力气,迷蒙中想到自己境况,莫名回到古代,有家难归,如今又生死难料,难不成一条小命就搁这里了?病中人总是极其软弱,一时哭的气噎,一阵猛咳,竟然咳出大口的血来。完了完了,我又惊又痛又慌,在床上胡乱抓模,有只手伸过来捉住我的手,同时歌声也在耳边响起,带着神奇的力量安抚了我。
意识彻底清醒已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仓央的情歌唱到第二十九天,我终于不再咳血,呼吸也顺畅多了,夜里还常常会醒,但也至少能安稳睡上几个小时。偷偷来看我的玛吉高兴的直掉眼泪,一会拉拉我的手,一会摸摸我的脸,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仓央过来拍她,她起身“叭”的亲了他一口,仓央红着脸看我,我笑着把头扭到一边去。
这时我才知道我这一病难坏了这对小情人,玛吉白天陪爷爷给我采药草,晚上还要在仓央的接应下来看护我。仓央则自从发现歌声可以让我镇定后,夜夜都会给我唱歌。还有尼玛老人,玛吉的祖父,到处找能给我治病的土方和草药。我这么一个不属于他们世界的陌生人,何德何能,要他们这样帮我。这个情,恐怕用命还都不够。
十天后,我第一次出了布达拉宫。去谢我的救命恩人,尼玛老人。
仓央带我步行到老人的家里,并未带任何的随从,那才显得对老人的尊重。因为大病初愈,我体力还有些不支,走不了多远就得歇息一下。仓央从不催我,我坐下时他就会望着远方发呆,不知想些什么。偶尔会遇到人,见了活佛恭敬的俯下身去,其中的虔诚,难以用语言表达。
一路上采了许多花,以至到了尼玛老人的家门口时,都满满的一抱了。老人先向仓央行礼,然后长喝了一声接过我抱的花,我隔着花拥抱老人,虽然不能说话,笑里的感激之情应该能感的到。旁边仓央用藏语解释着什么。老人开心的大笑起来。“老人高兴你身体康复,也喜爱你送他花,说你像苍鹰一样顽强,是天神的好儿子。”进门后,仓央如此解释。“儿子”一词让我很难适应,的确,除了仓央和玛吉,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我微微的笑,老人看着我,又裂开了没牙的嘴笑,一边手指着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冲仓央说了句什么。
仓央轻轻的笑出声来,看了我半天,才说,“老人也喜欢你脸上的小窝窝,说你要是女儿身,肯定被天神收了去做仙女。”
玛吉从门外探出个头来,格格的笑着,先瞅了仓央半天,然后跳着进来,从背后取了个花环套在我身上。我突然想起自己脖子里挂了两条链子,一条钻石的吊坠,一条是黑线穿着的一双对戒。我取下吊坠放到玛吉手里去,小小的雪花造型,钻石嵌在花瓣一角,玛吉迟疑,我看向仓央,他笑着说了句藏语。玛吉才欢喜的收下了。俯身的时候那对戒指在胸口晃了晃,是心口,很敏感的位置,里面藏着舍不掉的感情。用一年的积蓄买来的对戒,最终也只能躲在那里,纵是一双,也难掩寂寞,可惜了钻石哗世的光!
第 3 章
小佛爷其实并不需要什么侍读,不过是想招给我个身份,况且他们语言我一丝不懂。第一天我苦着脸陪他坐了一天,第二天就磨蹭着不想跟去。我问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