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声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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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昀不停地回头看我,黑水晶一样的眸子,逼的我喘不过气来。
采青悄悄扶住我一边胳膊,“格格没事吧?”
我摇头,只盼着这路快点走完,盼着有人快接了弘昀过去。
人好像是商量好了,挑一日聚在宁寿宫里,不但惠妃德妃在,连同他们的儿媳也都在,自然少不得纳拉氏她们。
康熙一松开弘昀的手,弘昀便朝旁边站着穿粉色掐银边夹袄,如意卷云纹坎肩的李氏奔去。
阿欢把我牵到她额娘旁边去,馨兰微笑着向我颔首,让出自己的位置给我。
“听说阿欢跟弘昀打架了?”太后突然问我。
我忙起身回道,“小孩子闹着玩儿,当不得架打。”
康熙突然笑着跟太后说,“儿子刚还在说呢,这些孩子竟都不像他们阿玛,就说弘昀,老四当年可没他精灵。”说罢仍旧呵呵的笑。
自青海回京,从京门一别,我便再没见过胤禛,甚至连逢年过节的家宴上,我们都有意无意的躲开。他送我的那些东西,还有来往书信,我托十三悉数奉还,那支木兰钗大概是我溺水的时候丢失在水里,也当从此不曾有过。所有的过去,便这样一笔勾销!
周围的人亦都不在我面前提起他,就连太后这里,也几乎不曾遇到来请安的纳拉氏。
今日如此频繁提起他,竟恍如隔世!
我兀自发呆,馨兰在一旁轻轻碰我,我抬头,正听到太后说,“若黎前儿送来的那只花篮挺别致,不如再替哀家编一只来。”
我答声是,就要退去,阿欢非要跟着我,被馨兰拦下,我感激地冲馨兰笑了笑,带着采青出去。
太后不过是找借口给我开身,我低头朝御花园慢慢的走,采青闷声跟在身后。
脚底下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栽到地上去,身后一只手及时拉住,采青没那么大力气,是十三,我回头愕然的望他,十三没有要松手的打算,把我往他身前拢了拢,“你打算这样魂不守舍到什么时候?”
我不解。
十三朝身后望了望,“我看到你从宁寿宫出来,今儿是三月三,大家聚齐了来请安,你竟不知道避。”
“哦!”我拨了拨耳边的头发,“我竟忘了。”
“若黎,”十三怜惜的叫了一声。
我想挣开十三的手,尴尬笑道,“十三你也该去请安,怎么到这里来了。”
十三没有丝毫要放的意思,“我见你一人走,不放心才跟过来。”
“采青呢?”我四处看不到采青影子。
“被我打发掉了。”
我不置可否。
“你神色很差!采青说四嫂她们……”
“十三!”我厉声道,“跟这个没关系。”
“你还是不能面对不是?若是真的放开,你用的着这样折磨自己?”十三也突然恼了。
“十三,咱们不说这个。”我无奈道。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
“十三!”我惊异道,“你怎么喋喋不休了?都已经三年,为何还要追究?”
十三苦笑,“哪里是要追究,是你一直不肯放开。”
“你竟这样以为,我以为你是最能体谅我的。”我微笑道,“十三,摔的最重时,不能立即爬起来,我只是想歇一歇。”
十三捧住我的脸,“若黎,你笑里都不见真了,叫人怎么相信你是好的?那个神采飞扬的若黎到哪里了?”
我掰开十三的手,“你今天怎么了?我以为你如今只考虑军国大事,怎么还管儿女私情?”
“若黎,你这样让人心疼!”十三皱眉,“你现在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不见忧,不见喜,也不与人多谈。我知道四哥……”
“我们可以不谈他。”我急急打断他。
“你还听不得他不是?”十三嘲弄道,“他是伤你很重,也不见得你不伤他分毫,你们这样,除了彼此伤害,还能有什么好结果?你到现在都不肯提他,是真放开,还是不敢面对?我一直以为若黎不与其他人同,能拿的起放的下,原来不过是空口白话。一年这样,两年这样,三年了,你还是这样,这一辈子,都要这样过么?”
“一辈子!”我冷笑,“十三,他留着我,要的无非也是这样,而我也没的选择。”我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头顶上的天,“十三,你也丢开我吧。那个神采飞扬的若黎,你就当她死了!”
说完抬脚要走,十三突然从背后抱住我,任我怎样挣都不肯放手。
“十三,你是懂得进退的。”我冷冷道。
十三把下巴抵到我脖子里,“若黎,我带你走,去哪里我都陪着。”
“十三,我已习惯!”
“可是我不习惯!”十三打断我。
“你别任性!”
“我何曾任性过?也只有伤的要死时才敢抓住你的手不放。若黎,我的心思,你全知道。”十三裹紧了我。
“十三你是何必!”
“当初皇阿玛要你嫁我,你为何不应?”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问道。
“皇阿玛问过我,我说愿意娶你。可是皇阿玛说你考虑太多,你怕皇阿玛会怪罪众人。若黎,你不知道,你若答应,皇阿玛赐婚的就是你和我。”十三的眼泪滴到我脖子里,十三摇着我说,“若黎,你到底要顾虑什么?”
我整个人都僵了,我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
第 41 章(下)
“十三,我头疼。”我轻轻的说,“你别再说。”我几乎要坠到地上去,十三架住我才站的稳。
十三还想在说什么,被我止住,“你该知道,一切都已过去。”
“若是过去,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十三托住我站好,却还是不肯放开手。
我仰头轻笑,看牢十三的脸,“十三怎么会想的这么简单?怎样重新开始,如你所说,拐你离开皇宫?”
“若黎,我没有与你儿戏!”十三急道。
我低下头,“你该明白,即使重来一遍,我们还免不了走同样的路,错的终归是要错。我们吃了教训,长了记性就可,再追究反而无味。”
十三无语,眉间是隐忍的痛苦,对他来说,我太无情。终于怅怅地开口,“我以为我可以代替他。”
“你是你,他是他!”我无力的回答,“感情的事若能归结为几方理由,便也不会如此伤人,更没有谁来代替之说。你若也执着于此,就太让我失望。”
“若黎,我不是圣人。从前是无能为力,只能隐忍,原以为看你幸福就可以。如今这样,只想带你走,哪怕是不能相爱,你离了这樊篱,不再受旧事煎熬,我看着亦是欣慰”
我叹了口气,“十三,你和我,你觉的可能吗?抛开这座紫禁城容易,可是,抛开你的家小,抛开馨兰、淑珍、弘昌、阿欢,也抛开你的皇阿玛和四哥,你怎么样面对一个看似自由的我?”
十三的手慢慢松开,最后垂下去,我转过身面对他站好,整了整他皱起的衣服,“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承担不起那么多!十三,你明白的。”
“若黎!”十三抓紧我的手,眼睛有些湿。
“你耽搁的时间够久了,该去太后那里了。”我努力笑着,“别只担心我。”
十三站着不动,我逃也似的离开,心疼的似被谁撕裂成口子,抑或本来就是深的伤疤,重被揭开,不顾命的疼。我已经不再去想这疼何时能够止住,它已像我常年的痼疾,无药可医!
六月,康熙巡幸塞外,皇太后因身体有恙晚行,我微舒一口气,这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陪侍。
太后年龄愈老,腿脚耳目都已不如从前,如今更是靠药养着,每日除诵诵经,稍事走动,话也常多说,就一个人歇下了。宫中人口乍少,太后命我搬进宁寿宫同住,日里大多是上了年岁的人来往,越发迟暮一般景象。我日里话也少,诗书读的厌了,倒也与女红上费了些心思,再不然就是赏花钓鱼,一日一日,习以为常,不再觉的闷,再不想一生一世这么熬下去,
塞外还没有去成,康熙却提前回来了,九月初康熙銮驾回京,并没有进畅春园,而是直接进了宫。
隐隐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康熙那边到落幕才过太后这边请安,他在太后面前一向不透怒色,可是今天却沉着一张脸,沉默着坐在太后身侧,随从人员俱都大气不敢出一口。
我心自疑惑,按往常理说,太后刚进园子,一众妃嫔及皇室子弟都应该来请安才是,怎么就只康熙一人来了,平时那些忙不迭朝太后处跑的人,也连个影子都不见。
进得大殿门口,却见李德全守在外边,他见我来,远远的摆手示意我停住,他自己则轻脚过来,“皇上和太后正在商量事情,这里有老奴伺候着就行了,格格自去安歇吧。”
我道声乏,便知趣退出,转身回自己房间。
采青边回头边悄声说道,“格格你不觉的气氛好怪么?”
“宫里见怪不怪的事多了,你怎又少见多怪?”我轻笑道。
“这次怪的可不一样!”采青疑惑的看着我说,见我一幅事不关己模样,便急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我抽了本书,半躺到床上去看,“关也是关闲心!关的了么!”
采青噗哧一笑,“真是服了你呢!您可是天字第一号省心主子!”
我一笑置之,然而心里明白一定是出了大事,平时太后二更天就要休息,如今已是三更天光景,皇上还呆在太后那里,说是谈心,谁都不信。若不是出了重大事件,康熙何至于这样劳烦太后。只是康熙会有什么解不开的难事,竟在太后那里愁眉不展?
我翻身朝里,百思不得其解。凭那点可怜的历史知识,想破了脑袋,也只记得历史课本上只有关于康乾盛世的记载,而康熙四十七年发生了什么,没有丁点印象。可即使有事,大约也不会和我扯上关系。
采青在关窗子,“天沉的要命,怕不是好天气!”
“总要刮风下雨!”我拆了头发,采青过来帮我梳理。
“格格,总觉的有什么不对,会不会对咱们也不利呢?”采青突然侧了头在我耳边说。
我正取着耳环,被她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心里一紧,耳钉就挂到耳垂上,不自觉抽了口气,采青慌忙来看,“哎哟,都流了血,都怪我不好,害你分了神。”说着就喊春来,要她拿消炎的药过来。
春来进来的时候有些慌张,药刚伸手递出来就摔到了地上,采青正要怪她,忽然问道,“春来你作什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采青话刚一说完,外边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吓的春来尖声大叫,亏得采青慌忙捂了她的嘴,才不至于惊动外边的人。待雷声消去,春来身子还是不住的抖。
“春来你怎么了?”我疑惑问道。
春来腿突然一软,跪倒在地,语无伦次的说,“格格,我是不小心的,我不是故意的。”
“谁也没要怪你,怎么这会子怕的跟什么似的了?”采青怪道。
“你先起来。”我过去扶春来起身,“采青给她倒杯热水喝。”
一杯热水喝下,春来脸色好了许多,身子还在轻轻的抖,然后仰头看我,抓住我衣袖道,“格格。”
采青正要斥责她,被我止住,“春来你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春来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就怕什么?”我问道。
春来咽了咽口水,呓语般说道,“太子被废了!”
采青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不相信地看着我,又看春来,“你不要胡说!”
“喜红偷偷告诉我说的,她是常公公的侄女,在回京的路上就废掉了,格格在宫里不闻事,所以我们才不知道,格格跟阿哥们好,所以也没人敢跟咱们说……”春来继续说道。
我手脚冰凉,几乎站立不住,太子被废,太子被废!我只知道他被废,却不知道是何时,没想到这么③üww。сōm快,这么不真实,走的时候明明还是好的,他还笑着说等太后病好要亲自来接呢!怎么突然就变了一个天了?
“那十三呢?”我抓住春来的手臂,“十三呢?”
春来和采青都被我的样子吓坏,采青更不明白我为什么先问十三,采青试图拉掉我的手,“格格,你别急,碍着十三爷什么事啊!”
“十三爷被囚进养蜂夹道,现在还不准任何人去探视……”
采青拉我的手突然松了,我的手也松了,一步步挨到窗前去,雷声已经停了,只有瓢泼一样的雨下,这样的雨,之前也下过,之后也会继续下。
我缓缓问,“四爷呢?”
“四爷此刻正跪在乾清宫外!”春来怔怔的答。
“采青,找伞给我。”我挽上头发,走到外厅吩咐采青道。
采青拉住我,“格格,乾清宫路远,你身体不好,不能淋雨啊!要不我去?”
“你去做什么?”我冷冷问道,见采青不动,便自己去找伞。
采青哭着求道,“格格,此一去非同小可,您三思啊!”
“采青,要三思的事情太多了。该到头上的灾难,一刻也不会迟,你放心,我只是想去看看。”
“格格!”采青还是不忍放我。
“你们都不要跟来,若有人问起,就说我只是随便走走。”我掰开采青的手,把采青她们关到门内。
雨太大,伞根本就不起作用,只才走了两步,浑身俱已全湿,康熙此时大概已经离开,宫门外只剩宁寿宫的侍卫,见到是我,并不敢拦,由我出门。
我说采青出去做什么,可是我出了门才发现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去看看,能挽回什么呢!
路并不好走,因为雨大,巡逻的侍卫都不愿多出走动,路上漆黑一片,我出门没有掌灯,一抹黑的往前走,只是靠感觉摸过去,摸到哪里都是湿的凉的,心里边也好似被雨淋透了,五脏六腑里水汩汩的流。
乾清宫的宫门上挂着玻璃灯,专门用在雨天的那种。胤禛此刻正跪在那对灯影里,孤零零的跪在那里,瘦削的肩背被大雨冲的没有一点尊严,仿佛再多一把水就能把他给冲走了,头倔强的抬着!
小安子从里边出来,路过他时犹豫了一下,大概是被吩咐过,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朝外走。突然看见我,有些不相信似的把眼睛揉了揉,才慌忙打千下去,“格格吉祥!”
我只哦了一声,也想不起多余话说,稍稍前走了几步,给他让出路来。
小安子回头为难地叫了声格格。
我知他是担心,便笑笑说,“我有分寸。”
小安子点了点头朝雨幕里去了。
胤禛应该听大我们的谈话,却只是微微抖了抖肩。
“九月里不应该下这么大雨。”我站到他旁边说。
他抬头望了望我,昏黄的灯光下,又隔着雨,看不到他表情。
徒劳地把伞举到他头顶,被他一把打下,伞立刻顺水顺风地滚远,最后从灯影里消失。松松挽起的发髻经不起雨冲,一绺一绺地往下掉,终于摆脱掉发簪,径自黏到脖子里脸上。胤禛斜脸看发簪在水涡里砸出一个水花,轻轻吐出两个字,“你走。”
我不吭声,蹲身去捡发簪,在水里捞了半天,是很细的银簪,捡着很费劲。捡完了也没有站起来,抱住双膝,也不看他,“你这样没用,皇上不会轻易原谅的。你们的所作所为太伤他的心,他以为他的儿子们会稍稍体谅他,结果一个都没有……”
我站起来,又走近了些,“皇上不领你的这份情!要是为十三好,先把自己保全了。这样逼,十三只会更糟。”
我要走,他突然开口,却是问,“你到底是谁?”
我愣了愣,好半天才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淡淡的答道,“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进门采青就拿毯子把我给裹了,一边嘱咐春来准备姜汤和热水。开始还有些鼻塞,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倒也缓了过来,采青一步不离的守住我,见我不吭声,也不敢多问。我打发了她去休息,自己抱着被子坐了半天,一点睡意全无,心里猜测着接下来会是什么个情况。胤禛肯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十三,真的会被圈禁么?会禁几年?
蜡烛燃尽,窗纸上映出淡淡天光,又是一天开始,却不知谁的命运从此改写。
外间采青传来梳洗的声音,我拥被躺下,要她知道我一夜未眠,又要多一轮担心。
合不了眼,担心一闭眼就要错过什么去,从来没有过的紧张造访了我,没来由的,心跳越来越快,身子也不自己的发抖。就像接下来要被老师宣布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又不确定那个代表是不是我,焦急难耐。只是这次,等着我的怕不是荣耀,而是看不见的灾难!
采青轻声推门进来,在床边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撩起帐子,唤了声,“格格。”
见我不动,又说道,“太后那边也起了。”
我忙坐起身,“太后昨晚何时休息的?”
采青摇了摇头,“昨晚那边都看的紧,奴才是都不允许接近的。”
我哦了一声,起身穿衣,仔细梳洗了,过去太后那边,太后神色略显疲惫,正坐着诵经,这是她的早课。
我在一旁站了,双眼盯着她手中拨弄的念珠,整个思绪陷入到一种荒芜中去。
直到太后突然张口问我,“若黎想些什么?”
我突然惊醒,见她不知何时已经放下念珠,正表情肃然地望着我,忙低头答道,“若黎在想昨晚那场大雨,下的实在出乎意料,非常日之态。”
太后点了点头,欲从塌上起身,我忙去扶了。
我扶太后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儿,残枝败叶早被打扫干净,只见瓦净台明,云淡风轻。
太后突然停住脚步,看着廊前一株冬梅道,“哀家老了!”
“胤礽那孩子,先看着还好,怎么突然就悖逆了呢?哀家实在看不明白。”太后哀伤地摇着头。
“好与不好,都是各人造化,外人也是无能为力,您不要太过挂怀。”我小心安慰道。
“怎不痛心啊!他阿玛疼他几十年,却是这样结果。”
“或许就是过于疼惜骄纵了吧!”我不动声色的回答,太后诧异的看了看我,我只低头,不作表情。
“迟些陪哀家去趟佛堂吧!”太后叹了口气说。
第 42 章(上)
佛堂自苏麻喇姑离去之后,便没有再住人,只派了宫女太监定时打扫。大概是没有料到太后会突然驾到,院子里并无太多打扫痕迹,昨夜风雨残迹尽现。满园翠竹零落,竹叶遍地,台前菊花落瑛纷乱,有新绽的花苞却沾了泥浆,一幅倔强却又掩不住凌弱之态。阳光正好,照的花叶几近透明,脉络清晰,却无端端的似想诉尽委屈。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常发见状嘱咐人去拿水来洗。我抚了抚花枝,说道,“随它去吧!”
然后进了佛堂,太后正在那里默诵,一下一下敲着木鱼,旁边香烟袅袅!
我记的我第一次进佛堂的时候,苏麻喇姑也是这样旁若无人的敲着木鱼,我以为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