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惊魂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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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远点点头，不置可否。
　　“你和林予枫怎么了？”回城后左鸿飞就回了他的13队，并不清楚秦思远和林予枫之间的发生的事。不过从来形影不离的两人今夜一人占据一角，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没什么。”秦思远不喜欢把私事四处宣扬，干脆转了话题，“听说基地要开始限粮，你收到消息没？”
　　“听说了，那场冰雹下了整夜，基地前段日子花在土里的功夫基本白费。今晚这么好的饭菜，怕是很久都吃不上了。”
　　“后面的事只多不少，有得忙了。P市史彬答应的武器送来了，你去挑批趁手的，我安排人给你送去。”
　　“行。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两边人都散了吧，明早还有事。”
　　“这楼里还有空房，要不你把队搬过来，两队行动也方便。”
　　“我回去和副队商量，明天给你回复。”左鸿飞瞥了下另一个角落分别坐着发呆的三个人，“邵涵齐封你也看到了，这种世道——珍惜眼前人。”
　　另一个角落的三个人与周边欢欣的气氛截然不同，余青英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新近丧父，任她是个再怎么八面玲珑的姑娘都没了心情去跟旁边人搅合。齐封今天刚从研究所回来，研究所遵守诺言，每到的探视时间绝不推脱，邵涵也说了研究所并没对他做过分的事。不过齐封看着邵涵脚踝上一动弹就哗啦乱响的大铁链子和他手臂上清晰可见的针孔，心里就针扎似的疼。至于林予枫，他性格本就不多话，从P市回来后更是沉默得媲美邵涵，再继续下去大有邵涵二号的趋势。
　　三个人形成的低气压让旁边的人自动闪出一个偌大的空圈。齐封想起邵涵苍白的脸色又是一阵难受，看看余青英再看看林予枫，决定说点什么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只是不知是不是和邵涵呆久了近墨者黑，近期他的幽默指数呈直线状急剧下滑，绞尽脑汁也只想到一个话题。
　　林予枫说过他是在前往P市的半路上遇见余青英的。当时他趁秦思远输血的时候去找了史彬，提出回P市的要求。出乎他意料的是史彬一点没迟疑，立即答应了他，还安排了三个特种兵与他同行。临近一个小乡村的时候他们在飞艇上见到有一辆军用装甲车艰难的碾压着丧尸在一方田地上艰难穿行，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见死不救，林予枫和其他三人当即清理了田地上的丧尸，垂下软梯前往接应，却没想到车内竟然是余青英。
　　那时候林予枫挂心P市的事，一路都在商讨作战计划，回基地后忙得脚朝天，更没时间过问余青英的经历，难得得了空，齐封正好提了出来。
　　“那时候变异丧尸从车顶上跳下来，我还以为我死定了。”余青英幽幽说道：“没想到车门开了条缝，我爸把我从门缝里硬拉了进去。”
　　余青英当时被一条手臂拽住往车里拖，吓得尖叫出声，另外一只手很快掩住她的嘴，就在余青英要拼命反抗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英英，是我。”
　　会叫余青英英英的只有她爸，余青英立即停止挣扎，顺从的让余叔把她拉到车内。
　　车内内窗全部封死，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余青英只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和恶臭，一股股的朝她鼻子里钻。余叔大力拉回车门就再也没了声息，车内一片死寂。
　　“爸？爸？你怎么了？”余青英身边没电筒，只能用手小心摸索，好一会才摸到类似人体的物体，触手却冰冷僵硬，绝不是活人的躯干。
　　“爸？！”
　　“英英，小声……”余叔的声音在黑暗中低沉响起。
　　“爸？你怎么了？你和马明峰发生了什么事？”余青英猫腰着急的摸索周边，想打开一扇内窗观察情况，不过她对这车不熟，摸了半天没摸到地方，自己反倒被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英英，附近丧尸很多，不要开窗……”余叔断断续续的说道：“马明峰被咬了，他没说，我也不知道……咳咳……我们在这等你们消息，决定轮流守夜，我休息的时候，马明峰变丧尸了……”
　　余青英听到这，心直往下沉。
　　有准备的面对丧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旁边的人突然变异，而正常的人类却毫无准备。
　　初期大量的伤亡和传染都是这样引起的，没人会防备亲人朋友，直到它们撕咬自己身体时，已经迟了。
　　“爸……”余青英循着声音摸索着爬动，把余叔抱到自己怀里。
　　“我睡着了，一点没防备，也……咳咳……被咬了。”余叔呼吸急促，自知时间不多，要不是父女连心，他在半昏迷中听到了车门外女儿的尖叫，大概他会继续昏睡下去，直至死亡变异。
　　“英英，你听着……枪和弹药都在车的后座上……”余叔突然握紧余青英的手：“去拿枪，杀了我。”
　　“不！爸！我……怎么可能！”余叔以前只是一个修车的，为了养妻养女整宿整宿的加班赚零工，余青英的妈没法忍受这种活寡般的日子，另外找了个男人跑了。余叔心灰意冷没有再娶，一心全扑在余青英身上。余青英幼时体弱多病，为了赚药费，修车、偷零件、偷车、进帮会，余叔一步步陷入泥潭。父女两相依为命，感情之深难以想象，余青英更是没想过自己会拿枪对着父亲的一天。
　　“英英，我不想咬你。”炙热的水珠滴在脸上，余叔在黑暗中浮起一抹苦笑：“你也知道被咬伤的下场，我要你好好活着……爸本来还想看着你结婚，看看我的孙子……现在是不可能了。但是你得好好的，回基地去，找个好人……这种日子总会过去的！”
　　“爸……”
　　“英英，这是命。要不是我们路上看到一个男人想帮他，马明峰也不会被咬伤……这都是天注定的，我上半辈子做了错事，能活到现在也知足了。你听话，拿枪来。要是伤了你，爸就算死了都不得安宁。”
　　后来的事余青英这辈子都不想再记起，黑暗中的枪声，满手温热的濡湿，竭嘶底里的哭泣，车外丧尸的敲打撞击……
　　等余青英真正冷静下来，摆脱车外的丧尸时，秦思远他们已经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0　章

　　“要不是林哥，我都不知道我回不回得来。”余青英说道。
　　装甲车虽然坚固，但车内的饮水在余叔和马明峰的纠缠中撒得干干净净，她一个人又不敢贸然从车里出去。越接近基地丧尸越多，她前进得愈发艰难，余叔的尸体就在她身边，她无数次想过与余叔一起离开这个世界，饥饿、干渴、后悔、绝望、彷徨，无时无刻纠缠着她，让她几欲疯狂。
　　“林哥，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个人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把魏何从双子楼里带出来。”齐封这次真的对林予枫刮目相看，他从P城回来全身就像散架了般，林予枫竟然还能再次出发绕了一圈，这份毅力和体力都不是他能比肩的。
　　听到齐封的赞扬，林予枫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
　　“双子楼里那么多丧尸，你怎么把魏何带出来了？”
　　林予枫个子不矮，身形却相对单薄，再说魏何那狗熊一样的块头，齐封真想象不出林予枫背着魏何被丧尸追的情景。史彬派去的人至多会协助林予枫，但要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置身于丧尸包围的危险当中，他根本不相信。
　　“我们是从外墙垂绳索直接滑到会议厅外的，丧尸没追到咱们，在整栋楼里都散开了，会议厅外的数量不多。”林予枫终于回了一句，丧尸还没聪明到会爬墙的地步，他们只要避开窗户，丧尸也顶多能在楼里咆哮发发飙罢了。
　　“林哥你简直是我偶像！”齐封作出花痴少女状，终于把沉着脸的林予枫和余青英都逗乐了。
　　“别搞笑了。邵涵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一提邵涵齐封脸色迅速变得阴郁，“先看看吧。”
　　“林哥。”
　　“怎么？”
　　“秦哥只是担心你，你别往心里去。”
　　林予枫摇摇头，没吱声。
　　“他担心你就跟我担心邵涵是一样的，邵涵刚醒的时候我也想揍人来着，要不是他还没恢复，哼！”
　　“不是那耳光的事。”林予枫低声道：“七仔，你别搀和我们两的事。”
　　“林哥……”
　　林予枫干脆直接站起来，挤出人群走了。
　　齐封瞄着那头和左鸿飞谈笑自若的秦思远，再看已经挤到人群边缘的林予枫，觉得这次真的闹大了。
　　XA基地的限粮令刚一下发，就掀起了轩然大波。
　　以前基地供应的食物也仅够七分饱，而在基地民众在耕地上挥洒汗水，费尽心血，对未来充满希望时，这项条令却劈头盖脸的向他们砸下来。
　　限粮条令一方面是限制每日粮食的兑换数量，另一方面还降低了每张票兑换的粮食数量，自然而然粮票的价值下滑，其他物品的兑换比例立刻上涨，整个基地民众都面临着这毫无预兆的严重的通货膨胀。
　　这关乎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基地里瞬间犹如一锅煮沸的汤，游行示威、打砸发泄，罢工者有之，谩骂者有之，哭闹者有之，基地甚至不得不停止了一整天的军队外出行动，出动队伍压制基地民众的反抗。
　　末世不比以前，这种特殊时代，武力才是一切，所谓的游行抗议在压制下快速崩溃，趁乱打劫者也全部被抓捕并驱逐出基地。
　　这种时候驱逐，换言之就是死刑，而且比死刑更折磨人的，是死亡前无休无止的逃亡和恐惧。
　　铁血政策的执行，让基地在明面上终于回到了以前的平和状态。
　　但也只是在明面上而已。
　　不知是从哪里开始传出的谣言，说基地实际上并没有把捣乱的人驱逐出去，而是把他们用在了研究实验上。
　　不止是现在捣乱的人，从一开始，基地就建立了秘密研究所，专事研究人类转变丧尸的原因。基地秘密抓捕外出任务的人，将他们用在了其他方面。
　　任务出现伤亡很正常，外面境况如此险恶，人们对外出者的失踪习以为常，除了亲近的家人朋友，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多问。
　　三人成虎，陷入困境的人们对于坏消息总有一种难言的偏信和关注，这个谣言很快在基地内传得如火如荼，被加油添醋出各种版本，真实得仿佛谈说者亲身经历过一般。
　　如果说限粮条令是一颗陨石砸入基地，激起千层浪，谣言则像是隐藏的基地深处的弱小热带涡旋，无声无息聚集，悄然等待形成台风的契机。
　　史彬最近身边的气压低得吓人，在他手下办事的人每次开会送资料都战战兢兢，生怕一句话不对惹来一顿骂。
　　那夜的冰雹似乎成为了天气的一个转折点，末世刚开始时炙人的高温来得迅速，现在消褪速度也不遑多让。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气温节节下滑，竟然达到二十余度的降幅。清晨夜晚没有太阳的时候，呵出口的气甚至可见团团白雾。
　　天气刚开始变凉时民众还各种庆幸，被高温折磨了近五个月，谁都渴望着清凉的来临。而且被高温折磨得太久，很多人忘记了冬季的寒冷，厚重的衣物或作他用或贱卖兑换成粮票。面临着突如其来的降温，基地大部分人都傻了眼。
　　史彬同样没有估计到说变就变的老天爷，一时间措手不及，保暖防寒迫在眉睫，只能暂缓下夺粮的计划，优先扫荡周边的服装厂以及批发市场。
　　Z国的服装制造业主要集中在南方地带，X市附近都是工业厂房，服装厂实在少得可怜，无奈之下史彬只能命令物资队从商场和批发市场中寻找，不过N171病毒爆发正是四月，服装业更换产品一般都会提前一季，库存的多是春季甚至初夏衣物，最后军方只能进入民居寻找，这样虽解决了冬装的来源问题，却既耗时又耗人力，对于基地内民众的需求，每天物资队带回的部分简直是杯水车薪。
　　“……长官。”
　　“又什么事！”史彬火大抬头，恶狠狠盯着惶恐的副官。
　　“研究院送来的日常报告。”
　　史彬瞅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头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废话。
　　“直接告诉我结果。”
　　“今天的疫苗试验失败，实验者注射疫苗30秒后心肌梗塞猝死，17分钟后成为变异丧尸。”
　　史彬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周了，他们本以为有了邵涵这个康复者，能很快成功研制出抗衡N171病毒的第三代疫苗。
　　事实却每天都在扇他们的耳光。
　　“还有事？”史彬抬头，副官吞吞吐吐的模样看得他心烦。
　　“……后面还有。”
　　“操，有屁一次放完！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疫苗引起N173病毒再次变异，被实验者变异初期丧尸特征延缓，一名研究员不查，被当场撕咬死亡。”
　　“什么？！”史彬一拍桌子，吼道：“他们为什么不遵守研究所规定！”
　　副官咽了咽口水，研究所规定实验者一旦出现死亡后复生现象，必须即刻执行枪决，但有了邵涵这个例子在前，研究学者心中难免存了侥幸，有了第一个邵涵，说不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也是人之常情。
　　“后面夏所长另外附了一份私人单独报告给您。”
　　“给我！”
　　史彬拿着薄薄纸张从上而下迅速浏览一遍，眉头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夏卿原来是XS省内X大学微生物学教授，在国内这个领域都可称为数一数二的元老。被军方援救带回XA基地后就担任了基地内的研究所所长。
　　如今夏卿的报告称经过近6个月的研究，他认为N171病毒过于活跃并具有不稳定性，遭遇其他病毒、细菌极易产生变异进化，这也是为何拥有了康复者血清却迟迟没研制出疫苗的原因。N171病毒繁殖快，吞噬性强，当人体内产生N171病毒后会在短时间大量繁殖并破坏人体免疫功能，这时再注入免疫球蛋白，会促使人体内的现存的不稳定N171病毒产生变异，出现新的丧尸病毒。免疫球蛋白在N171变异前的极短时间内将病毒一举吞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他个人作出在健康人身上注射疫苗的建议，即将邵涵的血清中提取的疫苗直接注入健康人体内，此时人体内没有N171病毒，注射疫苗形成抗体的可能性较大，不过鉴于N171病毒的活性和繁殖速度，注射疫苗成功的几率约在百分之二至百分之三之间。疫苗成功者自身会对N171病毒产生抗体，日后再遭遇丧尸的抓、咬伤将不会出现感染现象。
　　总而言之，夏卿认为在健康人身上注射疫苗比被伤害后注射靠谱得多，建议征询志愿人员参加疫苗注射实验。
　　“长官？”副官没看到报告内容，见史彬久久没有动弹，疑惑问道。
　　百分之二至三的成功率，呵呵。
　　如果是健康人，谁会为了那么一丁点的成功率以身犯险？报告虽然没有明说，史彬也知道余下的百分之九十七的人会有什么结果。
　　虽然疫苗成功后外出人员的生还率会大幅提升，但这和做人体试验又有什么不同？
　　“这份报告还有谁看过？”
　　“没有，夏所长说这份报告是单独呈给您的私人报告。”
　　“叫人盯紧夏卿，一旦他有异常举动立刻汇报。”
　　史彬随手把报告撕扯碎片丢进垃圾篓。他是一个军人，他的职责是保护基地内的民众活下去，而不是为了那点低微的可能性拿人命开玩笑。不过他不动手不代表夏卿不动手，有的时候，科学家的思维回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就在这名副官准备离开的时候，另外一名副官急匆匆的直接推开了史彬的门。
　　“长官！长官！”副官连声音都显得颤抖。
　　“什么事！好好说，成什么样子！”
　　“长官！”副官连史彬的喝骂都没在意，瞪大眼睛兴奋笑道：“无线电信恢复了！通讯恢复了！”
　　“真的？！”史彬一拍椅子站起来，也是难掩兴奋。
　　已经习惯现代便捷通讯方式的人类，在末世刚来临时没了这些现代工具时，简直是手足无措。尤其是军队指挥，没了通讯各个队伍只能孤军作战，难以形成团体的协调指挥，通讯的恢复至少保证了基地和外出队伍之间的联系，当外出队伍遇险时能即使获悉并作出反应。
　　“这两个星期监控仪器显示电磁影响在逐步减弱，刚才无线电恢复了约一分钟，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跟东北总基地联系上了！”
　　东北总基地。
　　史彬的兴奋如被一盆冷水浇下，现在不比刚遭遇末世时，他相信各个幸存者基地的运行都进入了正轨。一旦恢复通讯，总基地势必会恢复对Z国各基地的管理权。
　　史彬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他这段日子对未来的展望，不过一场梦而已。
　　“长官？”
　　史彬的表现太奇怪，两个副官不明所以，只能干站着等待他的指示。
　　“没什么。”史彬摇摇手，“现在卫星能用吗？”
　　“暂时还不行，电磁干扰还是很严重，不过与之前相较有所好转。”
　　“恩，你们有什么消息再来告诉我。”
　　两名副官走了两步又被叫住。
　　“谣言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史彬指的谣言，就是现在基地内传得甚嚣尘上的人体试验谣言。
　　他相信凡事不会空穴来风，能在短时间突然闹成这样，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
　　“我们的人一直都盯着三十七队，齐封一直都在外出任务，休息时也很少外出，没有异常举动。”
　　史彬闻言‘恩’了一声，让副官离开。
　　谣言是从邵涵进入研究所开始的，不管是时间还是动机，齐封的嫌疑最大。
　　三十七队这几个人都难缠得很，现在又和十三队搅在一块。偏偏这些都是现在基地不可或缺的人才，史彬没拿住证据之前不想贸然动手。
　　如果——真的不是齐封，又会是谁？
　　难道他们还是不死心？
　　9月23日，阴有小雨。
　　研究所外，齐封呵着手跺着脚，等待探望时间的到来。
　　小雨连绵的落在他的眼睫上，眼睛看的东西前平添了一个个的小白点。齐封略微有些失神的盯着研究所的墙壁，心早早就飞了进去。
　　忙碌中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邵涵被隔离已是一月有余。
　　这一个月齐封也没闲着，食物和部分武器都被他偷偷移出基地，和他们来时存在基地外的物品存放在一起。他只是在犹豫，是不是真的要带邵涵离开。
　　能呆在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