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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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夸张名号感到害臊的树,不禁抓了抓脸颊。
树的左侧拄著拐杖,右边则夹著穗波塞给他的其中一本参考书——《猴子也看得懂的社长学入门》,这是就像不小心弄错而夹杂在里头的入门书。也算是穗波的温情吧?她在书里的重点必看之处贴上便利贴,还加上「之後会考试,看你有没有记住。」这一句让人想哭的留言。
回想起考试这个名词,树的脸色猛然变得消沉,继续说道:
「……事实上,这是间濒临破产的破烂公司啦。因为我是负责文书和杂物工作的,所以才不用看到那些恐怖的东西。」
最後这句话让黑羽微微一笑。
「所以才会有这堆堆积如山的文件啊。社长一跷班,底下的人还真辛苦呢。」
「哈、哈哈哈哈……对、对啊。」
树别开头乾咳著。
黑羽眯起眼睛。
「可是,我总觉得魔法师好好哦。」
「咦?」
「不管那到底是真是假,都会让人觉得向往呀。因为像这种工作,不论到什么时代都不会消失吧?无论科学有多发达,人们不是都还会想相信魔法吗?」
她叠起纤细的手指如此说著。
树带著一点点自豪轻声询问:
「向往吗?」
「是呀。所以,等到树帮忙制作的书出版了,一定要拿给我看哦。我很期待呢!」
黑羽的脸庞充满光彩。
树对她回以为难的笑容,把头转向一旁。
「思,我知道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谢谢——对了,她也是魔法师吗?」
「她?」
「就是穗波小姐。」
「啊,思。穗波号称是古代居尔特魔法的女巫。」
「是吗,那样的感觉很适合她。」
「什么?」
「就是像魔法师那一类的打扮啊!如果她穿上斗篷和帽子,我想一定会很好看的。」
「嗯~啊~……这个嘛……」
树的脸颊抽搐著。
突然间——他的眉头抽动了一下。
他按著眼罩,动著鼻子。
「怎么啦,树?」
「没什么,总觉得右眼突然痛了起来……而且,是不是有种讨厌的味道?就像是在烧垃圾一样的臭味。]
「没行呀,我一点感觉都……」
话说到一半,黑羽突然捣住嘴巴。
她的眼眸中带著惊讶——还有微微的恐惧感。
「在休息室里只有一个人会闻到奇怪的臭味……这不是医院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吗?」
[什。。。」
树感觉休息室里的气温仿佛突然下降了,夹在腋下的参考书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七、大、不可思议?」
「……医院里有个谣传,就是明明大家都说没有那种气味,却只有一个人会闻到类似烧橡胶
的臭味。其实,那是人肉烧焦的臭味,闻到的人第二天就会从医院里消失。」
「消、消、消失……?」
树瞪大了眼睛,脸色就像真的要消失似的转为惨白·
然而——
「不过,这是假的啦。」
「咦?」
黑羽微微吐出舌头。
「对不起!因为你刚刚的反应很好玩,我想吓吓你嘛。」
「黑、黑羽小姐!?」
树一边呐喊,一边偷偷地抚著胸口。
看著他那副模样,黑羽再度轻轻爆笑出声。
*
同一时刻,穗波正在医院的外围走著。
她和进入病房时一样身穿水手服,但手上却拿著细细的锁链。由银镜与五芒星搭配而成的社章,正挂在锁链前端摇晃著。
在社章时而纵向、时而横向的规律振幅引导下,穗波缓缓向前走去。
她在某个地点停下脚步。
穗波用柔软的手指捡起落在地面的小石头。那颗石头表面上刻划著某些痕迹,而且还带有奇妙的湿气。
[这是……」
穗波轻声说道。
[不过,这里不是『核心』,只是容易发生咒波污染的磁场罢了。」
穗波把社章从锁链上取下,重新别在水手服的衣襟上。
她刚刚施行的魔法叫做灵摆占卜,是利用人们的潜意识来寻找遗失物品或存在的法术。这是英国自古流传的巫术,其源流可以追溯到居尔特民族这支欧洲的原住民族。
穗波继续那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
「咒波污染都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核心』的位置却还暧昧不清。就算八神财团——不,『协会』举行投标,其他组织应该也不会搭理吧?」
穗波订正说法,用另一个名字称呼那个『阿斯特拉尔』望尘莫及,在全世界也能排入前五名的企业集团。
接著,她蓝色的眼眸定睛注视著楼上的病房。
「哼,笨蛋社长,现在可没有闲功夫跟同病房的女孩卿卿我我呀。」
穗波露出闹别扭似的眼神如此低语著。
4
深夜。
树撑著拐杖往厕所前进。
尽管已经进入六月了,但医院的夜晚却沁凉而寂静。仿佛只在这栋建筑之内流动著与外界不同的空气,就连拐杖发出的声响都被那样的空气给吸走了。
明明位在城镇的中心,可是这个空间却与世界隔绝开来。这里是只有获得名为「疾病」这资格的人们,以及为了治愈疾病的医生才获准居住的地方。就连那位大婶、还有那个活力充沛的老爷爷都一样,身为「病人]
这里是某种层面上的异境。
所以,医院内会有七大不可思议这样的传说诞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其实那是人肉烧焦的臭味,闻到的人第二天就会从医院里消失。』
光是回想黑羽所说的话,一阵不快的感受便掠过树的背脊,顺势加促了尿意。
「呜哇哇哇哇~快、快点回去吧。思,一定要赶快走。」
当树梢微加快脚步,慌忙想移动拐杖时——
某样东西。
舔着他的脚踝。
「呜哇啊啊啊!」
恐惧与惊愕感让树失去平衡。
就在树即将摔倒之际——一把从背後伸出的扇子撑住了他。那把扇子虽然护著树的後脑杓,但他还是一屁股跌坐在地。
「社·长,你干嘛赶著回去?」
「啊……猫、猫屋敷先生。」
从树背後现身的青年发出叹息,与青年名字相符的物体从他的衣服各处探出头来。
「……喵~」
「喵~」
「咪呜~」
「喵呜!」
大概是家敦良好的关系,数量正好是四只的猫咪,用树勉强可以听见的音量喵喵叫著。
顺带一提,供猫咪们藏身的青年——猫屋敷莲,身穿带有平安风味的外褂与扇子。一头熏灰色的略长头发配上他颇为俊秀的相貌,成为在超自然杂志上很受欢迎的占卜作家。
「呼呼呼呼~它们很可爱吧?圆滚滚的吧?想抱抱看吧?这就是猫啊,是地球所创造出的,最强最佳最伟大的艺术品!」
「不,在谈到这个之前,医院里应该不能带猫进来吧……」
树按著还在怦咚作响的心脏,以些微痉挛的表情吐槽。
但是猫屋敷却一边搔搔猫咪们的喉咙,一边摊开折扇说:
「——嗯~社长,你以为你住进这里的理由是什么?你该不会把我们的『本业』给忘了吧?」
「……啊……是……是的……果然是号泛样……」
树垂下肩膀。他就像个因为文书作业的疏失,而误送到地狱最前线的新兵一样。
猫屋敷用扇子遮住嘴角,自顾自地笑了。
「那么,情况如何?你找到『核心』了吗?」
树放弃似的叹了口气,然後摇摇头。
「也算是有划出特定范围了。虽然这只是我大概的推想……我想,应该就在这栋第三病房大楼里。咒波污染的情况呢?」
「啊~咒波污染已经进展到第三级了。如果再上升一点,事情就会有些不妙。」
「不妙?」
「看,比如说像那样。」
猫屋敷用扇子指向对面的走廊。
树屏住呼吸。
那个物体正在医院的走廊上爬行。
拖动著、拖动著。
一边拖行著血液,皮肤、骨赂与内脏,一边爬动。
仿佛要呻吟、呐喊出什么似的仰起喉咙,但嘴唇之间却没有吐出任何话语。
那是——从腰部被一分为二的年轻女子上半身。
『每晚都会有女人在走廊上爬行……』
这是黑羽说过的七大不可思议之一!
「…………!」
那女人转向他们。
她的头迅速地上下回转,露出令人颤栗的笑容。
「……疾!」
随著严厉的呼暍声,一张纸片——符咒贴上女人的额头,令她随之消失。那是猫屋敷施放的符咒。
「没事吧?」
「…………」
树没有回应,只是牢丰地盯著走廊。
「哦,真不愧是社长啊!到了关键时刻连一点声音都——」
「……」
少年一个摇晃,就这样横倒在地。
——树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就这样翻著白眼昏厥过去。
「唉……看样子,要追上前任社长还需要不少时间呢。」
青年肩头上的猫咪,仿佛同意般地发出了叫声。
不知不觉之间,瘴气已在医院当中凝结。
魔法之夜降临了。
深夜中,黑羽突然清醒过来。
她看向隔壁,相邻的病床空荡荡的,那是树的床铺。他是去喝水吗?
「呵呵」
——像树提心吊胆地正在深夜走廊上的身影,黑羽露出了微笑。
接著,她拿起那名少女——穗波给她的名片。
奸漂亮的名片呀!
就像那名少女一样。
——虽然树嘴上说那女孩是工作夥伴,不过,他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树果然喜欢她吗?)
黑羽的胸口突然一紧。
像那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黑羽微微咬住嘴唇。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树抱有这种想法的呢?
多半是刚刚才察觉到的吧?自己是在看到这张名片、回想起那个女孩时才察觉到的。
自己一定是喜欢著树吧?
察觉到这一点的黑羽感到很寂寞。
他明明是只能再相处一个星期的对象啊!
就在这时候——
她听见了声音。
「……什么?」
噗通。
是心跳声。但不是她自己的心跳。
噗通、噗通。
然而,那声响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似的,听得非常清楚。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声越来越大。
(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在这么吵的声音里还能继续睡?
黑羽无法忍受地冲出病房。
心跳声也追向她逃跑的地方。
不,是走廊本身在发出鼓动。
拖鞋陷入绵软无力的地板中,焦虑的手所抵住的墙壁正咚咚脉动著。
走廊已经不再是走廊了。
而是犹如内脏般鲜红的肉块。
[食物。]
那肉块发不成声音的「声音]
『食物、食物、食物。』
肉块构成的通道突然缩小变窄。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连惨叫声都没能喊尽,肉块就吞没了黑羽。
就在她将要被吞没的瞬间,一样东西从黑羽睡衣的口袋里飘落下来,一起被吸入肉块构成的通道中。
是那名少女——穗波交给她的名片。
5
这个世界上的魔法,比起人们所认为的还多一些。
大约一个多月前,树被迫得知了这一点。
而同样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失踪的父亲在这种业界经营公司。
——魔法人力派遣公司(阿斯特拉尔)
表面上是一间占卜师与超自然作家的派遣公司,事实上,却是集结了世界各地「真正」魔法师的组织。但是,公司正濒临破产也是个事实。尽管『阿斯特拉尔』过去似乎拥有过相当辉煌的荣景,但如今只不过是间社员们纷纷离去,濒临倒闭的破烂公司。
然而,树却被拉上这间公司的社长之位。
话虽如此,在全班第一的胆小鬼成为足以担任魔法师们的社长之前,当然有各种苦头正等著他——
「社长?那个~你这样拉著我的袖子,我很难行动欵。」
猫屋敷叹了口气转向背後。
「不,那个……请别在意!」
树回以苍白的笑容。拄著拐杖的同时还能拉住别人的衣袖,就某种意义而言,这应该算得上十分灵巧吧?我绝对不会放开的,他颤抖的手臂如此诉说著。
「——我明白了,我把白虎借给你就是了。」
青年把纯白的猫咪轻轻放在不中用的社长肩膀上。「喵呜?」睡眼惺忪的猫咪歪著头。
「请、请多指教,白虎。」
「喵。」
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白猫用践上一千倍的态度点点头。
「不过,真亏你怕成这样还愿意跟来耶。」
「——因为,后来穗波有拜托过我。」
有猫随身的少年社长狼狈地叹了口气。
他在游乐园的鬼屋摔倒,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不过事实上,这是在与魔法相关事件中受的伤。因为这时正好有来自(协会)的委托,树才会转进这间医院来。
「让这间医院变得异常的东西,是咒波污染……对吗?」
树一边拄著拐杖在昏暗的走廊上战战兢兢地前进,一边发问。
「嗯,在派遣之前我有给你投标的报告吧?就是提到医院从几个月前起,因为咒波污染而频频发生怪异现象的那一份,」
「那、那个……我不太清楚钦,因为只有在住院前快速翻过一下嘛。]
猫屋敷皱起眉头。
心情稍微浮动了一下後,便一副很开心似的开始说明:
「简单的说,这是咒力造成的副作用。因为作为魔法之源的咒力,是非常容易变质的能源。
再加上,变质之後只要稍有动静就会产生暴动,就像是核能与辐射能一样。]
猫屋敷带著一脸兴奋的表情,继续兴冲冲地说明:
「所以,魔法师对於咒力的管理必须非常小心。就连对一件衣服也要慎重以对,举行重大的
仪式时必然要张设结界。如果疏忽了这些,变质的咒力将会因人们的一丝念头,或是任何一个契机而引发出乎意料的现象——咒波污染。」
树吞了口口水。
猫屋敷说明的知识,也是魔法的本质所在。
魔法会远离世俗,不是为了隐藏神秘的仪式。
而是因为很危 3ǔωω。cōm险。
因为令人颤栗的异界力量,轻易就能侵蚀现实。
因此,才会有掌管魔法的机关存在。
『协会』——
这个表面上被称作八神财团的巨大跨国企业集团。
当他们发现咒波污染後,就会替其标示等级,作为魔法师们投标的对象。参加投标,妥善净化咒波污染的魔法师或魔法集团,可以得到充分的报酬,咒波污染越是严重,魔法师或魔法组织所获得的报酬也就越大。
而『阿斯特拉尔』就是以净化咒波污染为主要业务的公司。
「通谷斯地区突然出现的谜样陨石坑(注:T1908年6月30日发生於俄罗斯西伯利亚通古斯。当时的爆炸戒力相当於10~15百万吨的TNT炸药)只有人员失踪的玛丽·西莱斯特号(注:1872月5日启程航向义大利的美籍帆船,於同年12月5日被人发现在葡萄牙附近海域漂流,船上粮食与货物保持原状,但所有人员全部失踪)……由咒波污染引发的现象干变万化。不过,典型的案例就是都市传说的具现化吧?像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只有上半身的女人之类。」
「那个……不是幽灵啊?」
「幽灵是另一种不同的东西。要说起来,那就是所谓人类妄想的实体化吧?虽然现在只有像我们这种灵感能力敏锐的人才看得到,不过再梢加进展下去,人人都会看得见了。按照这个污染速度,大概就是这一两天之内的事吧。]
猫屋敷说得轻轻松松的这些话,令树的表情僵住。
「要是大家都能看见那种东西…」
「嗯,一定会引起恐慌吧。」
这里是医院,行动不便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在这种地方引起恐慌……
「…………」
树渗著汗水的手紧紧握住拐杖。
「哎呀,你总算有干劲了啊?」
「也……也不是这样,可是……!」
青年将狐狸似的眼睛眯得更细,露出苦笑。
「不管是前一次(盖提亚)的事也好,这次的事情也好,看来事情要是不牵扯到他人,社长就不会认真起来啊。这里是不是有你在意的人呢?」
「都、都说不是那样了!」
「——哦,是这样吗?」
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咦?」
顺便一提,树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第三病房大楼的四楼,而穗波正悠然飘浮在面向中庭那一侧的窗外。
她跨坐在陈旧的扫帚上,水手服上披著黑色的斗篷,头上戴著大尖帽,一副童话故事中典型的女巫造型。
「穗、穗波!?」
「可以让我进去吗?」
「嗯……嗯。」
僵住的树打开窗户。
穗波轻盈地从那扇窗户钻入室内。
「在天空飞翔会被发现吧?」
「海瑟课长在我的扫帚上刻了可以避人耳目的欧甘文字,如果不是身为魔法师的人,是看不到我的。」
穗波回答後,以苍蓝的眼眸盯著树瞧。
「……什、什么?」
「没什么……看来你现在还算有在工作嘛。」
「嗯、嗯。」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
猫屋敷感到很有趣地看著他们,身上突然有了微微的骚动。
「喵?」
「咪呜。」
「什么?哦,嗯嗯。」
猫屋敷与从和服衣襟探出头的猫咪们交谈一会儿以後,抬起头来。
「穗波小姐,你带著什么东西?猫咪们在催促呢。」
「嗯,是指这个吧?」
穗波从斗篷内侧拿出一块小小的石片。
那石片相当陈旧。石头表面刻划著什么文字,但因为风化已无法辨读。
树歪著头。
「那是什么?」
「是坟冢的碎片?」
「坟冢?」
猫屋敷担起说明的工作。
「嗯,在从前——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军方的研究所。似乎进行了相当残酷的研究,为了抚慰身为实验品的亡魂,於是就在这里兴建了坟墓。那个下半身被撕裂的女人,大概也是这个传闻的牺牲者吧?」
「最近,当第三病房大楼改建时,那座坟冢奸像遭到了破坏。」
「——!」
对话突然转变成怪谈,让树瞪大了眼睛。
「那、那么,这是破坏坟冢的诅咒吗!?」
「开玩笑的。遗憾与悔恨虽然会吸引咒力,不过,单纯的死者是无法操纵这些咒力的。」
猫屋敷摇摇头,把话继续说下去。
「过去曾有魔法师待在这里,是正式持有占老的力量——[真正』的魔法师。」
「就像猫屋敷先生和穗波这样的吗?」
「应该是吧?那个魔法师的咒力还残留在这间医院中,不,魔法还在持续运作著。所以,如果不找到魔法的『核心』,污染就不会结束。什么坟冢云云的事情,只不过代表这里是方便魔法师利用的土地而已。我们就是因为不知道那个魔法的真面目是什么,才得像这样寻找——……魔法的真面目。
范围已经锁定在这栋第三病房大楼内的魔法,到底在哪个地方?要怎么寻找才好呢?
这就是重点所在。做出结论之後,猫屋敷的知识讲座也告一段落。猫咪们喵喵叫著,用粉红色的鼻头恶作剧地顶著青年。
——这时。
站在窗边的穗波重新戴好尖帽,开口说道:
「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啊……嗯。」
「你对那女孩——黑羽真奈美是怎么想的?」
他的想法一定全都写在脸上了吧?
树的肩膀一震,好不容易才用打结的舌头说:
「咦!?什、什、什么……」
「以树的眼睛,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穗波提醒他之後,有点不高兴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