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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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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皱起眉头。
少女把手放在太阳穴上。经过几秒之後,自她的唇间轻声说出这样的话:
「有声音……」
「声音?」
接著,黑羽如滑行一般迈开步伐。
如滑行一般的说法并非譬喻。事实上,虽然仅离地数公分,不过少女正飘在空中。
少女用不至於让护著左脚的树落後的速度,在地面滑行前进。
当他们来到墓地的北东方,生长著黝黑杂木林的山脚处时——
树的右眼掠过一阵扎人的痛楚·
他霎时按住眼罩。然而,那东西透过树的眼罩和掌心,清晰地映在视网膜上。
一朵柔和的花,绽放在杂木林树荫底下那座极小的坟墓旁。
优美的花办随风摇曳,那朵花雪白得令人恐惧。
[黑羽小姐——」
「呃,嗯,就是这个……」
黑羽带著紧张的表情靠过去。树也拿出手机,打算和穗波联络。
但就在电话拨通前的瞬间,一张符咒从杂木林飞向黑羽的脚边。
「!」
「黑羽小姐?」
树脸色大变地奔向仿佛被闪电击中而倒下的少女,当他蹲在黑羽身旁——
「……没错,这就是冬虫夏草·」
山毛桦後方传来一个声音。
蓝色的中国服饰随夜风翻飞,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那里。
「初次见面,『阿斯特拉尔』的第二代社长,在下名叫李青凤。」
4
穗波·高濑·安布勒乘著扫帚飘浮在空中,俯瞰著墓地。
一条银链自她柔软的手指垂下,锁链前端挂著由银镜与五芒星搭配而成的『阿斯特拉尔』社章——也是狄亚娜所说的咒具之一。
锁链正不规则地晃荡著。
明明此时几乎没有风,穗波也没有移动手指,但社章却以之字形的轨迹,像幽浮飞行般反覆摇晃著。
「……看来不行。」
过了一会儿,穗波放弃似的把社章别回衣襟上。
「明明有咒力的气息,可是简直散得到处都是,这样也不能当作大致的目标。」
这是名叫灵摆占卜的魔法。
是在欧洲广为流传,用来寻找失物的法术,源流可以追溯到穗波擅长的女巫巫术与居尔特魔法。『阿斯特拉尔』的社章曾受过缜密的调整,好在这种法术上也能加以应用。
(虽然也能进行石占术……不过光是改变小技巧,感觉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冬虫夏草吗……」
穗波叹了口气。
结果会这样,都是因为她没有进一步询问狄亚娜咒物的性质。
同样身为女巫,如果她是属於大釜派的,或许还会知道,但是穗波的流派却不是。而『阿斯特拉尔』在这方面的专家——海瑟咒物课课长,在许久之前就到欧洲去进行周游之旅了。
(根据原典的资料,仙丹之类的东西是属於中国……)
坐在扫帚上的穗波按住尖帽,仰望著夜空中的明月。今晚是上弦月,这让她有点不安。穗波使用的魔法里,有几种是得依靠月亮的。虽然也有预先从月光补充的咒力,不过能够保存在体内的份量有限。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尽可能别动手就采到花。
「……像这种事情,社长一点也不清楚吧?」
穗波不悦的脸庞露出笑容,那个学生社长不中用的脸孔不知怎地浮现在脑海中。
一旦笑了出来,抱怨的话便不可思议地接著脱口而出:
「基本上,是小树太迟钝了。」
穗波用平常不会说的——过去的昵称喊著树,噘起美丽的嘴唇:
「再怎么灌输他帝王学都记不住,连一个魔法都感应不到。又是个笨蛋、轻浮、滥好人、跷班狂、不中用的东西,而且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我的事……」
当她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
在斗篷底下的水手服腰际附近开始震动。
穗波用单手拿出手机,确认来电者後,把手机贴近耳边。
「……社长?」
「黑羽小姐?]
呐喊声突然响起。
「什、什么,社长——」
[…没错,这就是冬虫夏草。」
就在她回问之前,话筒里传来另一个声音;那是个非常冷酷,如黏质般的嗓音。
『初次见面,『阿斯特拉尔』的第二代社长,在下名叫李青凤。』
「社长?」
电话中断了。
「…………!」
穗波的手指反射性地滑向扫帚。她移动膝盖调整重心,改变行进方向,朝墓地急速降落。
刹那间,白色的物体包围了墓地。
「雾!?」
扫帚猛然摇晃。穗波连忙紧急控制住,咬住嘴唇。
——在仅仅数十秒之内,白雾已将墓地与杂木林封闭起来。
5
[初次见面。」
青年拱起双手,再次说著。用掌心包住拳头是中国式的行礼姿势,不过树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他能够知道的,只有那名青年全身发出极为冷酷的气息与强大的咒力而已。
不知不觉,四周已弥漫著白雾。这很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雾气。白雾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便包围墓地与杂木林,就连数公尺远的前方都显得异样迷蒙。
与冬虫夏草一样——几乎令人恐惧的白色。
「…………!」
某种冰冷的物体爬上树的背脊,这感觉就仿佛是体内有蜥蜴正在蠢动。
「……你……是……?」
树按著眼罩,勉强发问:
「你对……黑羽小姐做了什么……?」
「我只是用灵符稍微封住灵络罢了。多少会有些痛苦,不过是不会被消灭的。」
青年——李青凤缓缓一笑,那是个有如贴在表皮上的浅薄笑容。
「而且,这冬虫夏草原本就是我们的咒物。」
「咦……」
[『特里斯美吉斯托斯』的狄亚娜没有告诉你吗?十年前,就是你们『阿斯特拉尔』跟她把这株冬虫夏草的幼苗从我们手中夺走,藏到这个地方来。因此,我们对这株冬虫夏草拥有正当的权利。」
(爸爸……和狄亚娜小姐……偷了冬虫夏草……?)
树依然蹲在地上护著黑羽,目光在白花与李青凤之间交互来回。
正当的权利。听到他这么说的树,甚至有种错在我们身上的感觉。
但是——
「就、就算这样……也不该伤害黑羽小姐……」
「面对身为窃贼的亡灵这种货色,我何必顾虑什么?」
「…………!」
右眼正在发热。
眼罩底下的右眼宛如滚烫的岩浆般蠢动著。那只眼眸对青年以及浓雾中蕴含的咒力产生了反应。光是这样就让树几乎要昏厥过去,他拚命地忍耐著。
「树……」
微弱的声音呼唤。
树一摸到贴在少女胸口的符咒,手上就掠过一阵疼痛。即使如此,树还是咬紧牙关,紧握住符咒。
「对黑羽小姐……说我们的社员。。。是『这种货色』。」
「哎呀,这真是失礼了。不过,这朵花得请你还给我。」
另一种白色——青年四散抛出的符咒混杂在雾气当中。
「因为这个国家习惯火葬,所以没办法直接运用尸体。虽是这样,但这里依然是墓地啊。」
当他露出微笑的同时,墓地的土壤轰然卷起。
大量的土石当场化为人形,而且还不只一具。好几具土偶从墓地卷起——站起身的泥偶脸上贴著一张符咒,甚至具有人类带著怨恨的表情。
[这、这是……」
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恐怖片,一股恐惧感窜入树的小腹深处。
「没错,这叫做僵尸。虽然这些是临时制造的,撑不了太久,不过它们可是很贪吃的。因为能够填饱死人空腹的东西,只有活人的肉而已。」
嘎!
泥偶喊叫著。
五具泥偶摇摇晃晃地包围著树,露出土块形成的利牙。好像做坏的黏土泥偶,只有口中那些牙齿带著异样的锐利。
「……啊……」
树的身体僵住了。
他就像是被冰之枷锁困住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怎么了?上一代的『阿斯特拉尔』社长是个相当厉害的高手,不过,这一代的社长只是个胆小鬼吗?」
青年俯瞰著树,扬起嘴角。
白雾就在这个瞬间裂开。
「我在力之圆锥下乞求!亦即藉月光与槲寄生之守护,粉碎东北方蛇诅咒!』
从半空中射下的木片,是月龄第六天时用黄金之镰采收的槲寄生飞镖。蕴含月亮与森林咒力的神秘飞镖凿穿浓厚的雾气,毫不留情地贯穿僵尸们。不仅如此,其中一只飞镖还斩裂大地,如回力镖般将冬虫夏草带走。
「社长!往这边!」
树不顾一切,朝呼喊声的方向纵身一跳。
他用手握住在白雾之间所能窥见的扫帚中段,想用另一手抓住黑羽。
两人的手相触及——然後滑落了。
「啊……」
伴随著绝望的叫声,少年的身影与意识就此融入浓雾之中。

6
「……黑……羽……小姐!」
树不顾一切伸出的手——被抓住了,那是一只既光滑又非常温暖的手。
「——咦?」
「你醒了?社长。」
在树荫底下,穗波正用一脸既像生气又像困惑的表情注视著他。
「啊、啊、啊、穗波——?」
血液轰地一声涌向树的脑门。他们正在杂木林的正中央,而他则枕在穗波的大腿上。
「干嘛?这是因为後来社长马上就昏过去了,你有什么要抱怨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呃~黑羽小姐呢?」
树一边用手抵著潮湿的土壤,一边坐起上半身。
「她在刚刚那个叫什么青凤的道士那边——不要紧的。既然我们手中有冬虫夏草,那道士就不会对她太过分。」
穗波指著放在膝头的白花,握住树的手。树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问正要冲出去。
「啊!」
「社长,你太慌张了。面对魔法师的对手,如果失去冷静,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穗波不禁露出苦笑,冰蓝色的眼眸缓和下来。
(……这就是小树呀。)
她暗暗这么想著。
从那时候开始,他真的一直都没有改变。
「总之,我们先暂且离开了……看来我们一开始就中了陷阱。难怪灵摆占卜也没办法顺利算出来。」
「陷阱……?」
树回问之後,穗波悄悄举起右手。
「弱小的厄子啊,听我诉说。汝因自身之弱小而知晓大地流向。因此,将其流向告知於我。]
一颗小石子从穗波手上滚落。小石头的中央穿了一个圆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但是,当它一落在地面上,小石头就像乘著看不见的气流,开始在黑土上滚动。
「咦?」
「这是我在威尔斯的深山收集到的石头。因为容易感应咒力,正好用来看穿伪装——你看,就在这种地方。」
穗波定睛注视著山毛桦的树干,表情转为严厉。
触摸之下,树皮便随之卷起。在树皮内侧,刻划著由几条线交织而成的八卦纹样。
「啊!」
「从手法来看,他使用的应该是奇门遁甲(注:奇门遁甲是藉由占卜、风水、五行相生相克等道理,预测地理方向的优劣来布局,以达到最有利目的数术)的方术。要进来是不难,不过要出去就难如登天。不管是上天下地,最後都会回到那个阴险男人的身旁。虽然如此,如果想胡乱打破结界,那会耗掉我将近全部的咒力。」
而且也看不到月亮,穗波不甘心地补上这些话。
浓雾封闭了夜空。即使只是弦月,有没有月亮还是天差地远。他们可以说是完全被引入陷阱中了。
「真是阴险的陷阱。」
「……那家伙说冬虫夏草是属於他们的东西,所以才会过来回收。」
「哦?就算那是真的,这种说法也很自以为是。魔法集团的咒物居然会被偷走,正说明笨的人是他们。」
穗波粗鲁地说完便俯瞰著花朵。
「冬虫夏草啊。」
即使处在白雾中央,这花朵却比雾气更加雪白。
寄生在人身上的花。吸取人的死亡而绽放的花朵。那么,死亡是白色的吗?
「你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咒物吗?」
「虽然这个地方,不管是调查用的术具或其他东西都不足——不过,只要实际亲手摸过一下就能明白了。」
穗波纤细的手指滑过花辫。
「这是记忆。」
「记忆?」
「因为所谓生命的能源,说到底就是人的记忆。当人死去时,记忆会进裂消失,这个落差就形成了这朵花要吸收的力量。说到尸术师嘛,不管在东西方都是这样的。」
「……啊?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树的眼珠子开始转来转去。
穗波对慌乱的少年微微一笑,用手指旋转著花朵回答:
[简单来说,这朵花对于操纵死人的魔法师而言是极品的咒物,有那么一朵花在手,就能操纵千名死人,想刚刚那个道士一样的家伙,会很渴望弄到手吧。]
「那,狄亚娜小姐真的偷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穗波摇摇头後,蓝色的眼眸冷冷地闪烁著光芒。
「——我们要怎么做,社长?你要与对方谈判,交出这朵花换回黑羽吗?对方大概也不想进行无谓的战斗,我想,应该有交涉的余地。」
她静静地问道。
(…………!)
树感到心脏仿佛被狠狠抓住。
他回想起那个男人——自称为李青凤的男子。回想起他恐怖的魔法与可怕的僵尸群。而记忆最深刻的,是他那双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眼眸。
树很害怕。
他好害怕,膝盖在颤抖,牙齿也抖得咬不拢,如呕吐感般的恐惧在内脏之间乱窜。
然而——
「可是……我认为这是我们的『工作』」
树总算如此回答。
「…………」
「虽然不知道实情是怎么样,不过这是爸爸接下的『工作』吧?既然如此,我认为身为第二代的我也有责任……所以,我得做到最後,而且也要去救黑羽小姐。这不是身为『阿斯特拉尔』成员的义务吗?」
他无力却郑重地缓缓把话说出口。
「…………」
「穗波?」
「…………」
「……穗波,那个……」
「明明很胆小还敢说大话。」
穗波毫不留情地如此表示。
「呜哇!」
少女对慌乱的树连珠炮似的念下去:
「你明明是个胆小鬼、做事不瞻前顾後、鲁莽,又是个滥好人、笨蛋、粗心大意的家伙、混帐东西,还是个跷班狂。」
「不,我哪有那么糟糕……」
少年试图反驳,但是被冰蓝色的眼眸狠狠一瞪便消沉下去了。这该说是被蛇盯住的青蛙,还是被猫威吓的老鼠呢?
「……不过,好吧。」
那种压迫感突然消退了。
「咦?」
「既然社长都这么说了,社员就只能服从吧——相对的,要记得给我额外加薪哦。」
「啊……那、那个、呃……大概要多少?」
「这个嘛,那就最低月薪的三个月份吧!」
看著树脸色发青的模样,穗波按住尖帽。在不让树发觉的情况下,偷偷露出笑容。
7
墓地果然还是被封闭在白雾中。
竖立在墓地四周——那些半坏路灯的灯光渗入雾中。墓碑也好,卒塔婆(注:日本置於墓碑之浚,写上亡者戒名、经丈、逝世日期等,用以供养的木板)也好,彷佛全都溶在白雾里。
「感觉怎么样?」
黏质的嗓音在黑羽耳边呢喃。
说话的人是李青凤。
五具泥偶——僵尸包围著他伫立不动。被槲寄生飞镖打穿的空洞早已重新填塞,僵尸们仅仅沉默地注视著白色的黑暗。僵尸那空洞的眼睛,让黑羽感到非常气愤。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因为,如果说僵尸的真面目是附身在泥偶上的亡灵,那他们和自己毫无不同。
黑羽咬紧嘴唇,贴著符咒的胸口掠过一阵剧痛。
「…………!」
「你还是别乱动比较好。既然灵络已经被封住了,要是乱动的话可是会消灭的。最好也别说话比较好哦?」
李青凤俯视著後仰的黑羽提出忠告。
黑羽无视他的忠告开口。虽然会痛,但她不打算听从这男人的话,会如此对待死者的人所说的话,黑羽绝对不想听进去,
「你……为……」
黑羽每讲一句话都忍受著被木桩贯穿般的痛楚。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
青年耸耸肩,仿佛感觉很无聊地回答说:
「就如同我刚才所言,是为了要你们把偷走的花还给我。我已经好好说明过,我拥有正当的
权利了吧?」
「你说谎……」
「啊?为什么?」
「因为……如果只是这样……那你只要把花拿走……不就好了……特地……埋伏在这里……是因为……你无论如何都想找出偷花贼吧……这是……为什么?」
黑羽狠狠瞪著李青凤。
「…………」
李青凤无话可说。
他的脸突然转向旁边。
「——这是因为,只有我能够照料冬虫夏草。如果没有专家照顾,那么冬虫夏草不出几年就会枯萎了。」
随著一个大方的嗓音响起,白色的世界突然混入漆黑。来者是个穿著黑衣、戴著黑色手套与黑色面纱的女子。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对不起。『阿斯特拉尔』的咒物材料是由我提供的,只要接上连线,就能发挥类似千里眼的效果。特别是,如果要得知有没有老朋友在这附近,是很简单的。」
女子——狄亚娜指向墓碑的阴影处。
有一张名片掉在那里。那正是树在一小时之前掉落的名片。
狄亚娜捡起名片,面向青年。
「好{炫&书&网}久不见了,李青凤。你千里迢迢跑来极东,是来采收冬虫夏草的吧?」
「哈,取回被人偷走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李青凤夸张地挥挥手,突然改变态度般的扬起嘴角。
「没错,这的确是我偷走的。就算到了现在,我也很後悔自己竟把那株苗卖给你。在那一个月里,你让多少人变成了僵尸?」
「不过区区不到一百人嘛,不是值得在意的数量。」
他孩子气地噘起嘴。
然而,对於在一旁听到的黑羽而言,她怎样都无法装作没听见这些话。
「……一百……人?」
「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从这个人手上买到冬虫夏草的幼苗时,我只不过是让一整个村子的居民提供精气给幼苗作为肥料而已。」
对於黑羽茫然说出口的单字,李青凤满不在乎地回答。
他的口气是真的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啊……难不成你是因为这缘故而穿丧服?从那时候开始一直都是?你还真是可笑啊!」
青年嘲笑道。
那些轻薄、毫无重量的话,只有表层流入夜风之中,在击中狄亚娜的面纱後粉碎。
明明看不到狄亚娜藏在面纱下的任何表情,但黑羽的胸口却紧紧抽痛著。
「啊……」
「说得也是。」
狄亚娜用和平常毫无不同的声音回答,点点头。
「说到没有看人的眼光,真的是非常可笑。所以,我想为自己的愚昧划下休止符。」
「那个伊庭司——不使用魔法的魔法师已经不在了。什么『阿斯特拉尔』嘛,早就是过去的遗物啦。」
「哎呀,你该不会忘记啦?」
「?」
「我也是『特里斯美吉斯托斯』的首领喔。」
狄亚娜保持著彻底的平静——但全身积蓄起确然无疑的「力量」,将手伸向胸口。
也许是从她的模样中感应到什么,李青凤的表情也僵住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立刻咧嘴一笑:
「哎呀!如果你再靠过来……我就把这女孩变成僵尸哦?」
他朝黑羽举起新的符咒。
狄亚娜突然停止动作。
「………啊。」
「很好,你就这样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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