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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官倌雎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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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也只好一笑置之了,沈赞把披风叠好,轻轻地放在床上。屏风后头冒出腾腾热气,徐老板的办事速度总是令人惊喜,洗澡水早已备好。褪了衣衫,沈赞滑入稍烫的热水中,被难以言喻的温暖所包围。这种舒适,仿佛与昨夜的那个怀抱很相似。

  洗完澡,沈赞从箱子里取了套月白色的真丝华服,慢慢穿上,边穿边想,要不要把这些箱中的衣物再放回衣柜中呢,徐老板太体贴,这些场面上穿的华贵服饰竟也一并给他装进箱中,想让他带回江南。怔愣了一会儿,沈赞忽然醒悟,他不是马上就要走的吗?还考虑什么放不放回衣服?只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可能……

  正想着,房门被人破入,只听一声哀嚎,那人便扑了过来,踉踉跄跄地跑到沈赞跟前,猛然跪倒,呼天抢地哭了起来。

  “呜呜……公子,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啊!你让杉儿怎么活下去啊?呜呜……公子……公子你别走啊……杉儿不能没有你啊呜呜……”那名自称杉儿的少年哭得梨花带雨,白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泪汪汪的眼不停地眨,不停地掉泪,还瘪嘴,嘴里含糊不清地求着沈赞别走。

  沈赞有些诧异,但立即反应过来,真是,他怎么忘了杉儿,要命了。

  “别哭了,杉儿,站起来说话。”沈赞弯腰去搀他。小胳膊嫩手的,明显还是个孩子啊。

  杉儿抽抽嗒嗒起了身,用手背抹眼泪,哀怨道:“公、公子,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跟杉儿说一声呢,杉儿舍不得你啊。”

  沈赞看着眼前这个青稚的少年,心里喟叹。当初要不是他把杉儿从澜风楼偏巷捡回来,说不定他早已冻死在了冰天雪地里。杉儿在澜风楼做了杂役,也是专门服侍沈赞的小厮。徐梦澜徐老板说,这孩子谁捡的谁管,要是落他手里,找个时机办个开苞大会,直接卖咯。沈赞自然不同意,把杉儿护在身边,细心地教导着。如今两个多月已去,杉儿早已赖上自己。而自己也是很舍不得杉儿,只是前几日的家信把他击晕了,浑浑噩噩去洒了纸钱就决定要走。他不能带杉儿走,像他这般只为自己逍遥找借口的人,太自私,杉儿跟着他只能受苦。留下来,想必徐老板也不会把杉儿怎么样。

  “对不起,杉儿,我要回江南了,不能带你走。”沈赞狠了狠心,道。

  杉儿一听,害怕得嘴也合不拢,结巴道:“为、为什么,公子?杉儿哪儿做的不好,你跟杉儿说,不要抛下杉儿啊!公子……呜呜……”

  沈赞很苦恼,他觉得自己说出来的理由,可能不是理由,抑或,说出真话,只会伤到杉儿。

  “我暂时不走,杉儿放心,要走了,我会告诉杉儿的。”只得这么先安抚着。

  杉儿很单纯,一听沈赞不走了,立马抹干眼泪,佯作坚强,道:“杉儿不哭,杉儿会很听话的,公子不要丢下杉儿。”

  沈赞轻轻地点点头,不知怎么,觉得头疼啊。

  “杉儿,帮我束发。”

  沈赞坐在黄铜镜前,端视着镜中的人,一张俊秀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柳眉,凤眸,薄唇,细颈。这些都该是女人具备的东西,却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沈赞从不在乎自己的相貌,但这不代表周围的人不在乎。

  杉儿乖巧地站在他身后,捧起他的长发,用桃木梳细细柔柔地梳着。

  “公子,你长得可真好看。”杉儿看了一眼镜中,害羞地低下头。

  沈赞只淡淡地弯了弯嘴角,笑意都染不上眼角。这等夸奖,杉儿每天都会说上一遍,这是他的真心话,可沈赞却已听得太多,心中麻木了。

  杉儿手很巧,把沈赞的头发竖了起来,用一根碧绿青翠的簪子定住,耳边留下几缕飘逸的长发,显得清雅。

  接着是画眉,上唇色,涂上点薄胭脂。

  呵,小倌其实和妓女一样,需要妆扮,需要让人觉得赏心悦目,需要博客人欢笑。

  上完妆后,沈赞起身,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这与他当书生时截然不同,现在他是耀眼夺目的,高雅出尘的,令人神魂颠倒的,而在当穷书生时,他是清清淡淡毫无姿态的,尽量把自己归到尘土里。

  突然听得外头稀里哗啦一阵响,似乎谁把客人的饭桌给掀了。紧接着就听见徐梦澜有些,不,是很刻薄的谩骂声。

  “你滚不滚?好说歹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识相的!”

  “还不滚?我没有耐心跟你再耗上一个时辰!老子还要做生意!看什么看?没见过老鸨发火的啊?!”

  ……

  可见徐梦澜的火气得有多大了。沈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徐梦澜生气了。这些年的闯荡,足已让徐梦澜变得圆滑随世,他跟客人调侃,无论客人表现出多么愚蠢的一面,他都面不改色继续与之谈笑风生。小倌卖身,他也有足够的诡计让之签下一生的契约。如果出现客人与小倌私奔的丑事,他不仅可以追回两人,同时让他们再也不能相见,而且能完全掩盖下这件事。徐梦澜除了对沈赞很好外,几乎对任何人都有戒备。像他这么一只狐狸,也有亮爪挠人的时候,不可思议呢。

  “杉儿,我们下楼去看看。”

  沈赞淡笑着,走了出去。杉儿急忙跟上去。

  大堂里鸦雀无声,喝酒作乐的客人们搂着娇俏可人的小倌儿一动不动。

  刚才徐老板掀翻了隔壁一桌的酒菜,香气四溢的菜汤在地上流淌。

  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徐老板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太过恐怖。他生气的源头,正坐在他的面前,坚如磐石地看着他,不肯让步。

  “梦澜,我喜欢你,你就陪陪我吧。”又是这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徐梦澜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气质敦厚的男人,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抱歉,老板不、卖、身!”已经咬牙切齿到了极点。

  “我不要你的身体,我只要你陪陪我,喝杯酒。”孟廉方语气平和道,丝毫不为徐梦澜的怒气所动。

  他姥姥的。徐老板不禁在心里狠狠骂道。不要身体?何意?这是嫌弃他的身子么?从没见过这么木的男人,正因为木,怎么骂也没反应,是脸皮太厚么?他这么一说,一旁竟有人窃笑,徐老板的脸色顿时挂下来一半。

  “笑什么笑?!”徐梦澜用狠戾的目光往四周一扫,又是鸦雀无声,“今天关门了,都给我滚!”

  “啊?关门了?我的酒还没喝完呢……”

  “李老板,奴家舍不得您啦……别走啊……”

  “这、小宝贝儿,我可不想离开你啊……”

  怨声四起。

  徐梦澜心烦意乱,看着孟廉方,语气开始转为无奈:“你到底想怎样?说了我不陪酒不陪客的。你要么走,要么找个小倌取取乐,要么……自己坐这儿喝酒吧。”

  孟廉方执著地盯着徐梦澜,觉得这张脸真是美,“我想好好看看你。”

  “什么?你还没看够?那你看啊!”徐梦澜气得不轻,这是什么鬼话,太可笑了!

  孟廉方道:“我们独自坐坐。”

  徐老板忍着,一直隐忍着,千万不要出手给他巴掌。

  四周围的客人们突然嬉笑着起起了哄:“徐老板啊,你就从了吧,哈哈。难得有男人对你一片深情啊。”

  “哈哈哈……对啊,从了吧!”

  徐老板扭过头去,刚想叫他们闭嘴,却一眼瞥见了二楼走廊上站着的人,心里一惊,嘴上叫了出来:“锦筠?!”

  沈赞看好戏很久了,笑眯眯地点点头,“老板,真是精彩啊。”

  楼下大堂里的人一听是锦筠公子,都纷纷站起来往上看,“啊,哪里哪里?锦筠公子在哪里?”

  乱做一团。

  人人都想一见锦筠公子的风采。但除了花重金进蓼兰厅的人外,无人能在澜风楼里看见锦筠公子。如今锦筠公子亲自现身,能不好好看看么?

  楼上那人白衣胜雪,气质如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弯弯的,冲底下的人笑着。楼上的灯火本就辉煌,一抬眼,迷花了眼,看到楼上神仙般的人,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果然,锦筠公子的气质不是一般小倌比得上的。难怪是头牌,光从长相上,就看得明白。

  “那位姓孟的公子,不介意上楼一聚?蓼兰厅请。”

  沈赞稍稍歪着头,灿然一笑,嘴角绽开一朵花,然后转身进了屋。

  杉儿朗声道:“请孟公子上楼一聚。”

  孟廉方愣愣地起身,真往楼上走。徐梦澜惊得瞪大眼,看着孟廉方的背影消失在绰约的红纱帐后。

  楼下的人开始起哄:“哦、哦!徐老板,你家头牌真是漂亮啊!啧啧,难怪锦筠公子美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美若天仙啊!要是有钱,大爷我也想尝尝锦筠公子的味道啊,哈哈……”

  “唉哟,徐老板,追你的那人怕是魂儿早被锦筠公子勾了去吧?哈哈,叫你不早点答应啊!”

  徐梦澜脸色铁青,低语道:“阿赞,你不是‘三不接’的么?”

  “我有‘三不接’,杉儿。”

  “是,公子。三不接,不接待横行霸道的人,不接待有财无识的人,不接待做官的人。”

  孟廉方露出个勉强的笑,并不敢正视沈赞,道:“我是礼部郎中。做官的人。”

  沈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你知道我为何请你上来吗,孟公子?”

  孟廉方微微蹙眉,不解道:“请教。”

  沈赞单手支着下巴,身子稍稍前倾,吐气如兰,声音轻软:“我是来关心我家老板终身大事的,呵呵……”

  孟廉方只觉诧异,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容颜绝美的男人,“你……”

  黑夜褪去的时候,沈赞才卸下那张精致的脸,换回自己那身素白无华的长袍,想了想,仍是把貂裘披上,支开了一夜未睡的杉儿,从后堂溜了出来。走到偏巷,这才发现外头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冷雨。幸而有这披风,沈赞不觉冷,只是在考虑,要不要返身去取一柄油纸伞。

  眼一瞥,却发现巷口有人撑伞伫立。这背影熟悉到不行。

  “徐老板,何故站在此处?”

  沈赞冒着雨走过去,看了看肩头被濡湿的皮毛,微微有些心疼。

  徐梦澜冷着脸转过了身,把伞撑到沈赞的头顶,“你跟他,说了什么?”

  “谁?”

  “孟廉方。”

  沈赞呵呵地笑起来,深深地看他一眼:“你很在意?”

  徐梦澜不自在地撇过头,把伞塞到沈赞手中,连声道:“你可以走了,走吧走吧。”

  然后自己往巷子里头走去,背影匆匆。

  沈赞感受着伞柄的热度,会心一笑,朗声道:“徐老板,他说他爱你。”

  徐梦澜一脚刚想跨进后门槛,身子就这么僵住了。

  “滚。”作者有话要说:

☆、伍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下,注在坑坑洼洼的小石潭中,脚一踩,溅起一片小水花。

  沈赞停下步子,低头看看脚下,发现自己的布鞋已湿了鞋头,脚趾冷冰冰的。用手提起披风的下摆瞧一瞧,还好,没有沾湿。为何总是在意这件披风的生死?沈赞想,大概是觉得这物什终归要还的。

  下雨天就连京城的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不见片影。许多卖货的店铺选择早早关门打烊,而一些茶馆客栈里,却是人满为患,极其喧闹。

  沈赞走走看看,不多时便到了高升客栈所在的大街上,远远望去,客栈门口进进出出,全是些穷酸书生,几顶破伞借来借去,被撑得更加破烂,边沿的油纸早已不翼而飞,撑一顶伞,半顶漏雨。沈赞庆幸,徐老板大方。

  只是隔着雨帘,模糊地看到客栈门口边站着一个人,打着伞,屹立不动。一旁进出的人与他形成鲜明对比。那顶淡黄的油纸伞遮去了那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身着的锦白长袍外,玄色罩衫衣袂轻拂。

  沈赞走过去,步子放得更轻,特意从那人跟前若无其事地路过,然后顿下脚步,略有所思地回眸,这才佯装惊喜地叫道:“鹤兄?!”

  那人抬起伞沿,隔着滴滴答答的雨线,冲沈赞淡淡地一笑,道:“我在等你,沈赞。”

  “想不到鹤兄你真的来找我了,是来要回这件貂裘披风的吧?”沈赞抬手抚摸了一下柔软的皮毛,不好意思道,“天太冷,我一直披着,不知鹤兄你是否介意?我看,我现在便脱下来还你好了。”说着,单手去解锦带。

  宣鹤往前一步,伸手制止了他,道:“我们进客栈再谈,如何?”

  沈赞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宣鹤那张俊朗如玉的脸,迟疑道:“……哦,好。”

  收了雨珠滚滚的伞,两人双双踏入高升客栈大堂。

  一瞬间,静了喧嚣。

  在座所有的人都噤了声,或吃惊,或困顿,皆朝二人注目。

  沈赞看到这情况,便头疼,太招摇了,要命。

  “我们……去那边坐,鹤兄。”沈赞只好轻声提醒宣鹤,后者却还气定神闲地扫视着大堂里的宾客,一点儿自觉都无。

  宣鹤跟着沈赞默默地走到大堂最里的一张桌子前,落座。沈赞留给身后一干人一个僵直的背影,等了一会儿,大堂里才恢复到方才的热闹。心里暗暗吁了口气,沈赞这才露出笑脸,对宣鹤道:“喝不喝酒?”

  宣鹤一僵,摇摇头道:“多谢,茶水便可。”

  又想起那晚宣鹤酒醉后露出的睡颜,安静而无防备,沈赞心下窃笑,他是知道宣鹤不擅饮酒的,却还是忍不住出言戏谑。

  眼尖儿的小二甩着抹布呵呵笑着便窜了过来,嗓子吊得又尖儿又细,“哟,沈公子,您可回来啦?怎么,吃点啥?嘿,这儿还有一位眼生儿的公子啊,怎么,您要点啥?”

  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小二狗腿得让沈赞想笑,于是便道:“要壶茶,再来一碟玲珑糕。”

  “好嘞!”小二又把抹布甩呀甩的,一溜烟儿没影了。

  “玲珑糕是什么?”宣鹤看着有趣的小二走远,如是问道。

  沈赞觉得惊讶,他竟然连玲珑糕也不知道?

  “这玲珑糕很有名,据说开朝第一任状元是吃了这糕中的榜。之后赶考的人都慕名前来吃糕,图个好寓意。怎么,鹤兄你没听说过?”

  “没有。这科考与这糕并无多大关系吧?只是恰好吃糕的人中了状元罢了。要是人人都吃,岂不是人人都可考状元了?”宣鹤一本正经地驳道,眼里带着颇为严肃的说教色彩。他俨然把沈赞当作偏信这种歪说的人来训教了。

  “哈哈哈……”沈赞笑得两肩直颤,实在忍不住笑意只好把头给低了下去。

  宣鹤蹙眉道:“好笑吗?”

  “哈……咳、哈哈……咳咳……”沈赞弯起那双带桃花的眼儿,道歉,“对、对不住,只是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啪!

  猛地一记拍桌声。沈赞一激灵,顿时止住了笑声,脸色诧异地扭头。

  “哼,大庭广众之下,身为一介读书人,嘻嘻笑笑,成何体统?!”

  极度不满的责骂声。

  沈赞瞬间冷下脸,回道:“王公子,我笑我的,与你何干?要是觉得这大堂吵闹,回你自己的屋子看书去,何必在此给自己找不自在?污了你的眼,我们可不负责。”

  王抟则手执书卷,脸色铁青,眼里血丝暴怒,狠狠地盯着沈赞道:“长了一张狐媚脸,哪里像读书人?成天鬼鬼祟祟不见人影,举止轻浮,背地里不知做些什么龌龊事,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句句直戳沈赞的心窝,评论他的长相,他的行为,又道貌岸然地把立场抬升到“我们读书人”层面,这些都是沈赞最无法忍受的,刚想发作,却瞥见宣鹤略有所思地盯着王抟则,心中一惊,沈赞便只好道:“哼,疯言疯语,甚是无聊。”

  逼迫自己转回身,沈赞告诫自己莫和这等人一般见识。

  “那人是谁?为何针对你?”宣鹤明显有了想法,把目光重新移回沈赞身上,一双墨黑的眸,深深地看到了沈赞心底。

  沈赞叹气,道:“小人的嫉妒罢了。我已习惯,人嘛,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出色。”

  宣鹤看了沈赞好一会儿,才有些好笑道,“你在间接地夸自己?”

  沈赞抿着唇,故作生气道:“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明明是在直截了当地夸自己。”

  这时,小二端着茶水与玲珑糕上来了。

  “吃吃看。”沈赞把糕推到宣鹤跟前。

  读书人总是差不多的,在学问上,骨气硬得很,见不得半点闲言碎语,在做人上,又很唯唯诺诺,生怕走错一招棋,输了自己的一生。王抟则王公子是另类,骂骂咧咧见不惯沈赞。店中其他考生也见不惯沈赞呐,可惜又有谁真的敢站出来开骂的?

  沈赞吃着玲珑糕,早已把方才听到的毁谤之言抛诸脑后。他发现,自己竟会在宣鹤面前,收敛自己本性中的坏脾气,这着实奇怪。

  “嘿嘿嘿嘿……”一串毛骨悚然的笑声飘了过来。

  沈赞还未咽下最后一口玲珑糕,吓得够呛。

  高升客栈的宋掌柜佝偻着背站在桌旁,一双干巴巴的老手互搓着,显得十分恭维。

  “沈公子啊,您可真是好文采,好学问啊!简直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小的活到这时候才算开眼呐,啥叫天上掉下的文曲星,那可不就是您嘛……”宋掌柜一说起拍马溜须的话,就止不住。

  沈赞与宣鹤对视一眼,道:“掌柜的,有正事儿就说,别绕圈子。”

  宋掌柜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轻轻地摆在桌上,道:“这银子是您的了,您那文章,又是第一!”

  沈赞“哦”了一声,泰然自若地收起了银子,结果又听见身后一记拍桌声。

  “我说掌柜的,这银子怎么又是他的了?回回都是他,我看他到底是有多大能耐?我就不信在座其他人的文章,没他写得好!”王抟则再度发作,这回扯上了众人,底气很足。

  明显的,一堂子的读书人,个个都对自己的学问信心满满,谁会承认他人的学识在自己之上?毕竟此刻,他们的地位都是相同的,都是赶考生。

  宋掌柜见一屋子的人虎视眈眈地瞅着他,心里发慌,读书人不要命起来,可真的不要命啊。

  “我、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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