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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麟角雄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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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走啦?!”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梅兄练这套‘驭风回天扇招十一式’,已有相当火候——再说,该做的事也都做了……”

一顿,又道:

“梅姑娘,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总坛,随时欢迎你去……只要有游兴,你和梅兄弟尤老丈,可以去我那里一叙!”

似乎在决定着一件事,梅香吟朝兄弟少琪望了眼,然后视线投向“开碑手”尤杰,道:

“尤伯父,香吟想出外一游……”

“开碑手”尤杰微微愣了下,问道:

“香儿,你准备去哪里?”

指着宗元甲,梅香吟绽靥一笑,道:

“宗大哥回去鄂中大洪山,香吟随同宗大哥往鄂地一游……”

眼珠闪转,从宗元甲投向梅香吟身上,“开碑手”尤杰连连点头,道:

“使得,香儿,‘行万里路胜似读万卷书’,何况,有你宗大哥陪伴你!”

梅香吟提出这个主意,宗元甲听来感到十分意外……无法掺入自己的意见,只有沉默下来。

脆生生一笑,梅香吟道:

“宗大哥,你带了香妹结伴同行,如何?”

第一次听到梅香吟在自己跟前自称“香妹”,这份无法摸索,无法喻状的感受,使宗元甲的脸上微微红热起来……他无法拒绝,也鼓不起这股勇气拒绝,短暂的迟疑后,点点头道:

“也好!”

牛眼一瞪,眼皮眨动,孟达咧嘴嘻嘻一笑,道:

“盟主,我孟达有个主意,不知您听来如何……”

宗元甲目注孟达道:

“你说来听听,孟达,是什么主意?”

竖起两只手指,孟达道:

“我们三人加上梅姑娘成了四个……我们分成两拨走……”

微一皱眉,宗元甲道:

“这又为什么呢?”

有条有理的,孟达道:

“您和梅姑娘游山玩水,不受时间限制……我孟达和僧浩先回大洪山,向总坛卜掌法报个平安!”

姑娘家心眼细巧,梅香吟已听出弦外之音……星星般的眸子,满含着感激的神情,朝孟达看来。

哈哈一笑,“开碑手”尤杰道:

“孟护卫这个主意想得十分周到……不错,游山玩水,不受时间上限制……你和僧护卫先回大洪山,让‘啸天盟”中人,知道盟主的行踪,近况……”

转向僧浩,孟达道:

“我说僧浩,我们两人说走就走,就不必拖泥带水了!”

已听出孟达话中含意,僧浩道:

“说走就走,孟达,也得把后面房里东西,收拾一下才是啊!”

绽着春花般的笑意,梅香吟道:

“孟护卫,现在已快将午膳时分,你和僧护卫两位,用过午膳再走也不迟!”

孟达连连点头,道:

“梅姑娘说的也是,我和僧浩吃过午饭再走。”

众人用过午膳,宗元甲向“金戈双卫”嘱咐一阵后,两人才向“开碑手”尤杰等告辞,离“宁河轩”庄院而去。

“铁翎”梅少琪已是一个二十多岁,懂得人事的年轻人,他本来也有外出一游的主意,但看到姊姊香吟的神情,就打消了跟宗元甲结伴同行的想法。

虽然不是自己骨肉,但“开碑手”尤杰对香儿、琪儿这两个孩子,视若己出……尤其关心“彩鹰”梅香吟的终身大事。

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这位老人家忙着替香儿收拾在旅途上所需用的东西——嘴里嘀咕道:

“香儿,你年纪说小也不小了……你和宗大侠结伴同行,外出一游,路上要听宗大侠的话,不能耍孩子气……”

脸一红,梅香吟轻轻道:

“香吟知道,您老人家别担心!”

官道上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一袭水青色锦袍,满头丰润的黑发,高梳束以绸结,宽额隆准,目若朗星,正是一个英姿轩朗,英挺飒然的年轻人。

结伴同行的那姑娘,一双眉儿弯弯挑起,宛若两抹新月,挺直端秀的鼻子下,一张小巧菱形的嘴,一双眼睛晶莹澄澈,亮丽得如若墨玉。

这对珠联璧合的年轻男女,男的是“赤麟”宗元甲,这位年轻姑娘就是“彩鹰”梅香吟。

他们怀着探幽揽胜,游山玩水的心情,是以并未骑上马儿,双双徒步而行。

突然找到个话题,宗元甲侧过脸,道:

“梅姑娘……”

这“梅姑娘”三字才始出口,梅香吟那双黑白分明,一泓清溪似的眸子投了过来,脸上一红,轻轻一笑道:

“你又忘了,宗大哥……是‘香妹’,不是‘梅姑娘’……”

微微感到窘迫,不过“香妹”两字,还是从嘴里吐了出来,宗元甲笑了笑,道:

“这里已是鄂南境界了……”

梅香吟纵目看去,前面有一座并不很高的小山,山巅、山腰,宛若星罗棋布,盖着不少屋子,不禁诧异道:

“那座山上盖了这么多屋子。”

循着她视线看去,宗元甲道:

“那里可能是一处山镇……江南一带‘山镇’较少,北地就时可看到这类山镇……”

两人边谈边走,攀登山道而上,来到山腰,人众稠密,渐渐显得热闹起来。

这里位置虽在山腰一带,地势却十分平坦,来到镇上大街,行人熙攘,街市十分繁荣,不下于平地上的镇甸。

纵目回顾之际,梅香吟一指前面大街边上,道:

“宗大哥,那边围了大堆人,不知是干什么的?”

一点头,宗元甲道:

“我们走去看看……”

两人走近前看去……摆着一张长方桌子,桌边坐着一位老者,座椅后面张着一方长条白布,白布上写着“赛君平”江鸣声——原来是个卖卜、相面的江湖术士。

这张长方桌子的四周,围着不少人,桌上横着一张白纸,上面写有卖卜、算命、解梦、拆字等字。

敢情这位江湖术士“赛君平”江鸣声,深得镇上乡民们的赞许,是以围着不少人在凑热闹。

一个肥肥胖胖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脸上一副喜气洋洋的笑容,向相面先生江鸣声抱拳一礼,道:

“先生,替咱候小乙拆个字……”

江鸣声一指桌上纸盒中一个个卷成寸来长的纸卷,道:

“小哥儿,你向纸盒中自己取出其中一个纸卷,老夫可以替你触机一算……”

这个候小乙的年轻人,从纸盒中取出一个纸卷,交给这个相面先生江鸣声。

江鸣声张开纸卷看去,纸卷上方方正正,笔迹工整,一个“ ”字。

年轻人候小乙看到纸卷上这个“ ”,顿时脸色骤变,笑容消失。

江鸣声一指纸卷上这个“ ”,问道:

“小哥儿,你拆字触机问的何事?”

候小乙结口呐呐道:

“咱问的是婚姻大事……咱爹替咱候小乙找来一门亲事,日子都已定了……谁知捡到这个‘死’字!”

“赛君子”江鸣声哈哈一笑,道:

“小哥儿,你从纸盒中取到这个‘死’,问别的事,老夫不敢担当,问到你婚姻大事,却是大吉大利……”

姑娘家最关心就是这类事,围立边上观望的梅香吟,听到相面先生说出这话,两眼直直地他看去。

“赛君平”江鸣声提起笔,把纸卷上这个“死”字拆了开来……上面是个“—”字,下面是个“夕匕”字。

在“—”“夕匕”两字上,又加了数笔……

这个“夕匕”字下面加了个“鸟”,成了“鸳”。

江鸣声微微一笑,挥笔疾书,纸上写下“一对鸳鸯”四个字,抬脸向年轻人候小乙含笑问道:

“小哥儿,你问婚姻大事,从纸盒中捡出这个‘死’字,老夫触机替你拆成‘一对鸳鸯”四字,你可满意?”

年轻人候小乙,咧嘴笑了起来,向江鸣声付了润金,欢天喜地离去。

壁上观的“赤麟”宗元甲,虽然知道这“赛君平”江鸣声,是个靠一张嘴吃饭的江湖术士,但他思考敏捷之处,却也令人佩服。

宗元甲旁边站着一个六十开外,瘦瘦长长的老者,宗元甲和梅香吟来江湖术士江鸣声桌边时,这老人已站立边上……老者嘴唇震颤,像在说些什么。

那个年轻人候小乙欢天喜地离去,宗元甲边上这老者,似乎迟疑中替自己决定下来……

弯弯腰,老者向“赛君平”江鸣声,道:

“先生,小老儿想请教你一件事……”

江鸣声微微一笑,道:

“不知道驾所问何事?”

老者问道:

“先生能不能‘解梦’?”

江鸣声一指桌上写的“解梦”两字,道:

“老夫略晓一二……尊驾所得是何等样一个梦?”

老者轻轻叹了口气,道:

“可能是小老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有这样一个怪梦……”

江鸣声接口道:

“你把梦中情形说来听听!”

回忆了下,老者道:

“小老儿有个儿子今年二十六岁,这孩子冬天虽然有时戴上一顶毡帽,但从未戴过种庄稼的竹笠,梦中我看到这孩子头上戴着一顶竹笠,骑的不是马儿,而骑在一头牛的背上……”

“赛君平”江鸣声,手上握着一枝笔,微微一皱眉,问道:

“尊驾刚才所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想的又是甚么事情?”

老者沉重的道:

“小老儿这孩子离家三个多月,迄今行踪不明,不知去了哪里……小老儿担心的就是这个事……”

缓缓一点头,江鸣声道:

“尊驾‘解梦’问的,又是何事?”

老者重重的吐了口气,道:

“小老儿夜晚得此一怪梦,不知森儿这孩子吉凶如何?”

“赛君平”江鸣声凝神沉思了兰阵子,手中毛笔蘸了一蘸墨汁,先在纸上写下“门”的字型,接着,边上又写下一个“牛”字……

凝视着纸上这两个字……把这个视作竹笠的“门”字,放到这个“牛”字上端,成了个“牢”字……江鸣声摇摇头,道:

“尊驾梦中看到令朗骑牛戴竹笠,从‘解梦’上看来,那是—个‘牢’字……”

老者看到纸上写出一个“牢”,脸肉抽搐了下,喃喃道:

“这……这‘牢’字,难道森儿这孩子……”

这个江湖术士“赛君平”江鸣声缓缓一点头,接口道:

“不错,虽然令郎无性命之忧,但从‘解梦’中看来,那是惹上了麻烦,可能有‘牢狱之灾’……”

老者听到此话,骤然震住……

旁边“赤麟”宗元甲,听到老者说出他儿子森儿,三个月来行踪不明,不知去向,倏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那是前些时候,湘东“溪口集”“卧龙庄”,“龙爪”时修儿子“玉哪吒”时骥,一年来行踪不明,不知去了何方。

后来演出一幕“逆伦”惨剧,“龙爪”时修竟被块肉分尸,丧命在儿子“玉哪吒”时骥之手……

但,最后这谜的揭开,并非“逆伦”两字……?玉哪吒”时骥却是二十余年前,遭时修灭门惨害的“剑中影”梅铮、“飘雪”康颖夫妇俩的人海遗孑梅少琪。

此刻宗元甲联想到这件事上,不由对旁边这老者暗暗注意起来。

老者愣了一阵子,才艰涩地向这个江糊术士“赛君平”江鸣声呐呐问道:

“先生,你是说森儿这孩子有‘牢狱之灾’,才无法回家来?!”

江鸣声指着纸上写下的字,道:

“你儿子头戴竹笠,这个是‘门’字,骑在牛的背'炫+书+网'上,那是‘门’字下面有个‘牛’字,这两个字上下叠起来,成了个‘牢’字,尊驾夜晚有此梦境,从‘解梦’来说,你儿子三个月行踪不明,虽然不致有性命之忧,但可能有‘牢狱之灾’……”

老者听江湖术士江鸣声话到这里,两行老泪簌簌流了下来,付下润金,转身匆匆离去。

轻轻一声“香妹”,宗元甲道:

“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圈围在拆字先生的人丛,香吟一笑,道:

“宗大哥,那个卖卜拆字的老先生,真有两下子!”

宗元甲一笑,道:

“这种江糊术士就靠他那张嘴吃饭……”

话到此,旋首朝大街两端看去……刚才那个“解梦”的老者,长长的个子,弓着背,朝大街尽头的方向走去。

宗元甲一指,道:

“我们暗暗追随前面那老者,看看是何等样人物?”

梅香吟倏然想了起来,指着前面老者背影,道:

“那是刚才向相面先生‘解梦’的老人……”

怔了怔,问道:

“我们又不认识他,后面跟去干吗?”

嘴里问出这话,梅香吟也跟着宗元甲走去。

宗元甲慨然道:

“刚才我听那老者向江湖术士‘解梦’,说是他儿子离家三月,行踪不明,我突然想起过去梅兄弟,跟‘龙爪’时修的那回事上……那老者的儿子行踪不明,是不是其中也有一段曲折离奇的经过?”

转脸投过一瞥,梅香吟道:

“宗大哥,你也真爱管人家闲事!”

宗元甲一笑,道:

“天下事天下人管,我不管人家闲事,香妹,你现在又如何会跟我走在一起!”

脸蛋一红,梅香吟回不出话来……抬脸往前面看去,那老者已走向镇街闹处……轻轻“咦”了声,道:

“宗大哥,那老者走进前面一家酒肆,可能不会是本地乡民……”

宗元甲也看到了,点点头,道:

“不错,如果是本地乡民,不会进入镇上的酒肆用膳……家里不会没有吃的喝的……”

抬脸朝天色望了眼,宗元甲又道:

“现在快近晌午已是午膳时分……那老者进入那家酒肆,我们不妨找个借口跟他谈谈。”

     柳残阳 》》 《麟角雄风》

第二十八章 客旅之夕

两人走近跟前,店门上端横着一块招牌,上面是“来顺酒店”四字……宗元甲视线移向店门里端时,不由怔住……

那老者已坐在柜台后,原来是“来顺酒店”掌柜的。

两人走进店堂,店伙正要上前张罗时,宗元甲一指柜台边沿一张桌座,道:

“就这里行了!”

两人坐下桌座,宗元甲吩咐店伙上酒菜……眼前店堂里客人不多,那掌柜的老者也闲了下来。

宗元甲侧过身,向柜台这边道:

“掌柜的,贵处是什么地方?”

老者听这位衣衫鲜明,英姿轩朗的年轻人问出这话,欠身一礼,道:

“小地方是‘博望坡’山镇……”

朝老者脸上注视了眼,宗元甲一副忽有所悟的神情,道:

“对了,掌柜的,刚才在下兄妹二人,在前面在街边一处卖卡算命的相面先生里曾看到你……”

梅香吟接口道:

“你向那相面先生‘详’了个梦……”

此刻店堂里生意不忙,掌柜的见这对年轻人关心的问到自己身上,轻轻叹了口气,道:

“客官,‘心绪不宁,问卜算命’……小老儿的孩子,三个月来行踪不明,不知去了哪里……昨夜小老儿又得了个梦,去大街向那位相面先生求教……唉,又加重了小老儿的愁思……”

宗元甲接口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些卖卜拆字之流,就是靠了一张嘴吃饭,掌柜的,不用介意到这上面……”

话题一转,问道:

“老掌柜,你贵姓?令郎失踪前,可有发现任何预兆?”

老者道:

“小老儿姓‘陶’叫‘陶振川’……小老儿这孩子叫‘陶森’,今年二十六岁……”

两人跟掌柜的陶振川谈着时,店伙已把吃喝酒菜端上……宗元甲在梅香吟杯中斟下半杯酒,自己也倒下满杯,吃喝中听陶振川说出他儿子陶森失踪的经过。

陶振川接着道:

“森儿虽然是个酒店掌柜的儿子,但不是做老爸的称赞,谁都说他人品不错,而且挺孝顺的……”

宗元甲接口问道:

“令郎陶森平时做些什么工作?”

陶振川喟然道:

“小老儿膝下就是这个孩子,他也没有出去外面做什么工作,就在这家酒店里,帮着小老儿张罗客人……”

微微一顿,又道:

“客官,你刚才问到‘预兆’两字……在小老儿回忆中,有这么一回事,但,不知道这是不是这孩子失踪前的预兆?”

宗元甲接口问道:

“陶老丈,你说来听听。”

指着这间宽敞的店堂,柜台对面墙沿的那张桌座,陶振川道:

“那天来了两位客人,就坐在对面墙沿那张桌座……店堂里买卖正在忙的时候,森儿就帮着店伙们上前招呼这两位客人……”

静静听着的梅香吟,接上问道:

“陶掌柜,这两个是何等样人?”

回忆了下,陶振川道:

“一男一女,看来是父女俩……那老者看来有六十多岁,长得魁梧高大,那位姑娘年纪二十出头,十分美丽……”

微微一蹙眉,宗元甲问道:

“令郎在店堂招呼客人,陶老丈,跟他行踪不明,又有什么关连?”

陶振川道:

“森儿接待这父女两人,看来有点不一样——那时店堂里客人多,声响嘈杂,小老儿看是看到,但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

微微一顿,又道:

“店堂里平时接待客人,那是迎客人入座,张罗酒菜,森儿却在他们父女俩桌座坐了下来……他们父女两人面对面坐着,森儿坐在他们横边,有说有笑的说着……”

一声轻“哦”,宗元甲朝梅香吟投过一瞥。

陶振川替自己解释似的道:

“森儿不是这家‘来顺酒店’雇来的伙计,他是这里小掌柜,是小老儿的孩子……客人有这份盛意,邀他坐下谈谈,小老儿当然不能阻止……”

宗元甲点点头,道:

“是的,陶老丈。”

梅香吟很注意的听着,接口问道:

“后来呢,陶掌柜?”

陶振川道:

“父女俩吃喝过后,付帐离去……森儿送他们出店门外……”

宗元甲目注陶振川,道:

“陶老丈,这件事引起你的猜疑?”

陶振川道:

“当时小老儿并不在意,事情过去,也就忘了……第二天就未见森儿行踪,迄今三个多月,不知道这孩子去了哪里……”

一顿,又道:

“现在回想起来,这件事似乎有点不一样……森儿这孩子行踪不明,似乎跟这父女两的客人,牵连了些许的关系!”

听来暗暗称奇,梅香吟不禁问道:

“这父女俩的客人,以往可曾来过这家‘来顺酒店’?”

摇摇头,陶振川道:

“就像您二位一样,看来是途过此地‘博望坡’山镇的客人……过去未曾来过,后来也再没有看到他们父女俩人来这‘顺来酒店’。”

心念游转之际,宗元甲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

“陶老丈,令朗尚未订亲?”

陶振川摇摇头,道:

“森儿尚未娶妻……这孩子也真怪,街坊邻居,亲友之间,不少前来做媒撮合,都给他推辞了……”

这番话过后,陶振川带着沉重、喑哑的口气又道:

“森儿这孩子行踪不明,不知去向,小老儿愁肠千结,终日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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