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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麟角雄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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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穷神”曲挺道:

“不错,宗老弟,老夫也有这样想法。”

“赤麟”宗元甲、“金戈双卫”、“彩鹰”梅香吟、“羽化金剑”吕彬,和丐帮帮主“七海穷神”曲挺,打尖止宿“惠安客栈”,定下进深一座院落。

第三天午膳过后,众人正在“惠安客栈”客房中的客厅谈着时,“铁头煞”标胜匆匆走了进来……

“七海穷神”曲挺问道:

“标胜,可曾探得任何蛛丝马迹?”

曲挺问出此话,宗元甲等众人皆朝标胜看来……标胜坐下横边一张椅子,视线投向吕彬,脸上满是诧异、惊疑之色,道:

“帮主,属下江湖打滚的时间说来也不算短,但此番看到的倒是第一次……那人身上穿着一袭暗青色长袍,黑发高梳,束上一条绸带……那张脸庞跟吕少侠并未易容时的脸一模一样……”

“羽化金剑”吕彬脸上一副诧然惊疑之色,朝标胜直愣愣看来。

宗元甲接口问道:

“标胜,你在何处看到这年轻人?”

标胜道:

“就在‘清河坊,镇街一家‘长兴酒店’店堂里……那年轻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姑娘……”

“彩鹰”梅香吟问道:

“标分舵主,那姑娘长相如何?”

回忆了下,“铁头煞”标胜道:

“那位姑娘年轻漂亮,人品不错……。

标胜把那姑娘的模样,不厌其详的描述一番,又道:

“帮主,属下在‘长兴酒店’看到的那年轻人和那姑娘,敢情还是小俩口呢!”

“羽化金剑”吕彬,脸肉微微起了一阵抽搐……似乎“不堪困扰”中,缓缓把头低下。

听“铁头煞”标胜说出那年轻姑娘的模样,“彩鹰“梅香吟视线投向宗元甲,诧声道:

“元哥,那不就是我们在石旗峰山麓‘界牌口’镇街,那家‘四海春’酒店遇到的‘玉蝶’凌玲姑娘?!”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问道:

“标胜,你有没有注意那两个年轻男女,后来去了何处?”

标胜道:

“是的,宗盟主……小的暗中尾随,这对年轻男女离‘长兴酒店’后,走向东大街拐进明月巷,就是‘驭风金雕”辛钰的府邸……”

“七海穷神”曲挺殊感意外的道:

“这对年轻男女进了辛钰的府邸?”

标胜点点头,道:

“是的,帮主……无意中另外还有一个发现,东大街明月巷一带属下很熟悉,平时十分清静……属下尾随这对年轻男女进明月巷,发现有不少江湖中人进出‘驭风金雕’辛钰的府邸……”

微微一怔,“七海穷神”曲挺朝宗元甲看来……宗元甲若有所思。

“铁背熊”孟达一声擂鼓似的“盟主”,接着道:

“这话我孟达不知道该不该说……”

目注孟达,宗元甲道:

“你说来听听,孟达!”

孟达道:

“据江湖传闻,当初击杀‘太极剑’古云、‘金锥’常天九、‘擒龙手,桑奇等数人的现场,那个脸庞酷肖少庄主的混蛋臭小子,都作壁上观,前后在三人身上下毒手的是两个蒙面人……”

宗无甲接口道:

“不错,江湖有此传闻……”

吞下大口的口水,孟达胳臂一挥,道:

“入娘的,其中一个蒙面人,不会错,准是‘玉蝶’凌玲那个妞儿……”

“羽化金剑”吕彬骤然把头抬了起来,朝孟达看去。

一双墨玉似的眸子,闪射出熠熠光芒,但宗元甲还是很平静的问道:

“我说孟达,你是根据什么,作这样的猜测?”

孟达有条有理道:

“就是在‘界牌口’镇街的那家‘四海春’酒店,我孟达看到的……您,你们正谈着蒙面人那回事上时,握在‘玉蝶’凌玲手中的酒杯,突然掌指一松,坠碎地上……”

孟达比手划脚说出这些话时,当时“界牌口”镇街“四海春”酒店那一幕,浮现在宗元甲的回忆中。

若有所思中,宗元甲目光投向“羽化金剑”吕彬,嘴里自语似的道:

“祸嫁江东,借刀杀人,可能出于‘玉蝶’凌玲之计,但那个酷肖吕兄弟的又是谁?”

“彩鹰”梅香吟接口道:

“元哥,另外那个蒙面人又是谁?”

宗元甲道:

“如果真若孟达所说,香妹,无可置疑的是‘玉蝶’凌玲的父亲‘金驼’凌峰。”

孟达又道:

“‘玉蝶’凌玲那妞儿,‘作贼心虚’,有人揭开她疮疤,心头一慌,掌指一松,才把酒杯砸碎地上。”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孟达,就是你所说的那种情形了……”

众人正在谈着时,匆匆进来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这人长袍撕去一块,额头青肿,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来到宗元甲跟前施过一礼,道:

“小的周飞,见过大掌柜……”

宗元甲诧然怔住……这人看来有点面熟,如何口称自己“大掌柜”,从何处来的,模样这等狼狈?

心念闪转,宗元甲微微一皱眉,道:

“尊驾,是……”

那个自称“周飞”的中年人,垂手肃立一边,道:

“小的周飞是‘吉祥钱庄’伙计……”

宗元甲听到此话,这才想了起来——不错,三天前自己带领“金戈双卫”,偕同香吟,吕彬去“吉祥钱庄”,“双流掌”钮天鹏率领一列人出迎,其中就有此人。

“赤麟”宗元甲乃是经过风雨,遍历刀山油锅的人物,此刻看到“吉祥钱庄”伙计周飞,衣衫撕破,灰头土脸前来“惠安客栈”求见,心头不由暗暗为之一窒,问道:

“周飞,你找来宗某这里,敢情‘吉祥钱庄’有了风吹草动之事?!”

周飞躬身一礼,道:

“是的,大掌柜……晌午时分,‘吉祥钱庄’来了七八名粗壮大汉,不分青红皂白,掀翻桌子,砸毁柜台,捣个一片稀烂……”

牛眼一瞪,孟达吼声道:

“入娘的,光天化日,镇街闹处来了盗匪?!”

周飞摇摇头,道:

“不像是盗匪——柜台银锭散落地上,这些人分毫不取……”

双目精光如电,宗元甲问道:

“掌柜的‘双流掌’钮天鹏呢?”

周飞弯弯腰,道:

“回大掌柜,这伙人身手十分了得,三招两式已把钮掌柜戳伤在地……”

“七海穷神”曲挺倏然想到一回事,接口问道:

“周飞,行凶砸毁‘吉祥钱庄’的,可是‘清河坊’镇上人?”

周飞道:

“不像是‘清河坊’镇上人……小的久居‘清河坊’镇上,附近四围的街坊邻居,即使不招呼,见到还是有点面熟……这七八名大汉,看来都是外地来的……”

剑眉微微一轩,宗元甲问道:

“周飞,钮掌柜伤势如何?”

周飞躬身道:

“回大掌柜,钮掌柜挨了对方几下,虽然伤势不轻,但不致会有其他变故。”

沉思了下,宗元甲道:

“周飞,你先回‘吉祥钱庄’,宗某等随后就来。”

周飞躬身一礼离去。

敢情,任何一件事故的发生,不会没有原因……“羽化金剑”吕彬虽然委曲求全,易容化装,掩去自己庐山真面目,但“啸天盟”这块明晃晃的“招牌”,湘鄂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当然,“清河坊”镇上这家“吉祥钱庄”,在江湖中人来说,不会不知道是“啸天盟”所经营的买卖。

早不砸,晚不砸,偏偏就在“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莅临自己所经营的事业机构,及住进西街“惠安客栈”的第三天,这家“吉祥钱庄”便给人砸个稀烂,其中的来龙去脉,就耐人寻味了。

一副受到屈辱似的情怒,宗元甲喃喃向自己问道:

“砸烂‘吉祥钱庄’,是谁下的手?”

“七海穷神”曲挺接口道:

“这件事不难找出个中内委真相,宗盟主……”

抬起脸,宗元甲问道:

“曲帮主,据您看来……”

“七海穷神”曲挺道:

“刚才‘吉祥钱庄’伙计周飞说,银锭散落地上,分毫不取,可知不是盗匪……对方出手仅是伤人,并不将人置於死地……宗老弟,我老要饭放肆说一句话,他们对象并非‘吉祥钱庄’中人,而是向你老弟台挑战……”

听到“挑战”两字,宗元甲一双眸子闪射出利箭寒冰似的凌芒,却又一副不解之色,道:

“这又是谁?”

孟达嘴里冒出一句,道:

“操他奶奶的,准是那个下三滥的家伙……”

宗元甲转过脸,问道:

“你说,孟达,是谁?”

舌尖舐了舐嘴唇,孟达道:

“盟主,我孟达说是说了,对或不对,就不知道啦……就是窝藏那个龟孙王八臭小子的‘驭风金雕’辛钰……”

怔了怔,宗元甲道:

“会是‘驭风金雕’辛钰?!”

孟达有条有理的道:

“‘羽化金剑’吕少侠,易容改装来‘清河坊邻镇上,不会有人知道……但,盟主,您就不一样了,‘啸天盟’睥睨江湖,傲视天下武林,您盟主骑了高头大马,经过‘清河坊’镇街上,来到‘吉祥钱庄’大门前,谁都会多看一眼……”

嘿声一笑,孟达又道:

“‘老寿星上架’嫌自己命长’盟主,就有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要掂掂您的份量……”

僧浩接口道:

“废话,刚才那周飞不是说了,砸烂‘吉祥钱庄’的人,都是陌生面孔……”

孟达笑了笑道:

“我说僧浩,活的人会打主意,会动脑筋,你僧浩想到的事,人家同样会想到……如果辛钰从外地请来几个高手,可不都是陌生面孔啦……”

缓缓一点头,宗元甲道:

“双流掌钮天鹏一身功夫不含糊,能在三招两式之下把他戳伤在地,砸‘吉祥钱庄’的,显然是高手之列!”

“七海穷神”曲挺道:

“宗老弟,我等去‘吉祥钱庄’一行,不就可以知道其中内委真相啦。”

众人站起身时,‘铁头煞’标胜向曲挺道:

“回帮主,属下先告退,如有任何情况,再来向您和宗盟主禀报。”

“铁头煞”标胜离去后,宗元甲等也向“吉祥钱庄”而来

“吉祥钱庄”已失去过去那副富丽堂皇,高雅整洁的面目……柜台塌下,桌椅翻身,宗元甲等走进店堂,那些伙计们正在收拾打扫。

刚才去“惠安客栈”的周飞,见宗元甲偕同众人来到,躬身一礼,道:

“回大掌柜,钮掌柜在里间屋子……”

宗元甲微微一点头,和“金戈双卫”、“彩鹰”梅香吟、“羽化金剑”吕彬、“七海穷神”曲挺等来里间卧房,见“双流掌”钮天鹏靠坐在床头……

急步走近床沿,宗元甲道:

“天鹏,要你受累了……伤势如何,宗某替你请个伤科大夫来看看?”

苦笑了下,钮天鹏道:

“谢谢您,盟主,不必延请大夫,休养几天就会好转过来的……”

众人坐下后,宗元甲问道:

“天鹏,来捣扰‘吉祥钱庄’的,都是些何等样的人?”

“双流掌”钮天鹏道:

“身上穿着并不起眼,身手却不含糊……‘螳螂腿’‘混元铁沙掌’全有,所施展的都是上乘绝技……”

宗元甲接口道:

“刚才周飞去‘惠安客栈’说,那些人看来都是从外地来的?”

钮天鹏点点头,道:

“不错,不像是‘清河坊’镇上的人……盟主,我纽天鹏再也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跟这伙人结下梁子的?”

宗元甲就把自己数人在“惠安安栈”所谈的情形说出,接着说:

“砸毁‘吉祥钱庄’此事,天鹏,并非由你而起,而是有人冲着我宗某而来的。”

“七海穷神。曲挺道:

“来捣扰‘吉祥钱庄’的,如果真是出于‘驭风金鹏’辛钰所唆使,宗老弟,这伙人可能是‘虹影门’中的高手!”

“双流掌”钮天鹏听曲挺说出这些话,殊感意外的怔住。

冷然一笑,宗元甲道:

“驭风金雕辛钰伙同‘虹影门’中人,要找上我‘赤麟’宗元甲的岔子,还差得远呢!”

舐了舐嘴唇,孟达道:

“来而不往非礼也,盟主,这些狗养的兔崽子,不敢明目张胆,只是偷偷玩出这些下三滥名堂,他们既然‘偷偷’,我们也来个‘偷偷’,暗中赏他一记大耳光……”

听来有趣,梅香吟问道:

“孟护卫,你说,我们怎么个‘偷’法?”

一指“羽化金剑”吕彬,孟达道:

“我们从鄂中来此,原来是要找那个跟少庄主脸庞酷肖的龟孙王八臭小子……现在已知道这个臭小子匿藏在‘驭风金雕’辛钰家里,我们想个法子,设法把这个臭小子偷出来……”

“哼”了声,僧浩接口道:

“我说孟达,‘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驭风金雕’辛钰称雄鄂北,百里方圆都知道此人,他的府邸可不是土堆泥墙,能来去自如……别说偷个大男人,就是去取一枚绣花针,可也不是那么单纯呢!”

“七海穷神”曲挺道:

“僧护卫说得不错,辛钰府邸虽然不能说有天堑之险,但无可否认那是防备森严……要把那脸庞跟吕少侠相仿的人劫出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微微一笑,宗元甲道:

“曲帮主,僧浩说的没有错,孟达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这次来‘清河坊’鄂北地带,原是为了要揭开脸庞酷肖‘羽化金剑’吕兄弟此人的谜……”

一顿,宗元甲又道:

“‘铁头煞,标胜已探得此人行踪下落,不如就把这件事作个交待……‘驭风金雕’辛钰唆使江湖高手捣毁‘吉祥钱庄,,宗某到时再让辛钰交出一个公道。”

“彩鹰”梅香吟带着一份关怀的口气,道:

“元哥,你要从辛钰府邸,劫出那个脸庞酷肖吕少侠的年轻人?!”

点点头,宗元甲道:

“是的,香妹……这种场面并非我第一次面临,辛钰府邸再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也不能阻止我宗元甲的行动……”

梅香吟接口道:

“元哥,你要直捣‘驭风金雕’辛钰府邸,我香吟和僧护卫、孟护卫陪你一起去……”

梅香吟话到此,“羽化金剑”吕彬带着微微震颤的音韵,接口道:

“宗大哥,为了兄弟自身的事,怎能偏劳了你?!我吕彬和你结伴同去!”

摇摇头,宗大甲含笑道:

“这并非照面交手,要求人众势强,我夜探辛钰府邸,人手多了反会碍事,引起对方警觉……”

话到此,把“吉祥钱庄”的伙计周飞叫进房,吩咐道:

“周飞,钮掌柜身体尚未复元前,‘吉祥钱庄’暂时由你负责……你去街上叫|Qī…shu…网|几个修建匠工,把遭毁损的东西都修理好。”

周飞躬身应了声,道:

“是的,大掌柜,小的知道。”

走来床边,宗元甲拍拍钮天鹏肩膀道:

“天鹏,你安心疗养,你所遭受的屈辱,宗某会替你讨回公道。”

靠坐床头的钮天鹏道:

“谢谢您,盟主。”

宗元甲嘱咐一番后,偕同众人离去……走在镇街的“七海穷神”曲挺,看到一名丐帮弟子,就即吩咐这名弟子把分舵主标胜找来,往“惠安客栈”见面。

众人回返“惠安客栈”客房不多久,“铁头煞”标胜已随尾来到。

“七海穷神”曲挺道:

“标胜,‘驭风金雕’辛钰府邸附近的情形你可熟悉?”

曲挺向这名丐帮弟子问出此话,宗元甲才知道把“铁头煞”标胜叫来“惠安客栈”的原因。

标胜道:

“回帮主,属下对辛钰府邸近围形势很清楚!”

客厅里备有笔墨纸砚……“七海穷神”曲挺道:

“标胜,有关辛钰府邸近围的地理形势,据你所知道的,都画在纸上。”

“铁头煞”标胜坐下在桌上摊下一页纸,东一笔,西一撇,画了下来……丐帮弟子虽然挨家挨户,乞求布施,却不乏藏而不露之士……

眼前这“铁头煞”标胜,看来是个四十左右的秃顶大汉,但这枝笔握在他手中却是十分灵活,不多时,纸上画下一幅精密入微的地图。

把画上每一角落的情形说清楚,标腾又道:

“回帮主,这是辛钰府邸周围的街巷通道,和附近的店铺,住户——至于府邸里端的情形,属下就不清楚了。”

细细看过后,守元甲道:

“曲帮主,从这幅图中,宗某已知辛钰府邸近围一带的地形……府邸里端情形,到时见机行事即可。”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匆匆将临三更……

一抹身形,出自“惠安客栈”风火高墙,荡空激射,疾若冷电……寥无人迹,静悄悄的“清河坊”镇街上,这抹身形如星飞丸掷,几个起落过处,已来至“驭风金雕”辛钰府邸的高墙外……

这人就是“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身怀绝技,一身是胆,今晚夜闯辛钰府邸,要把那脸庞酷肖“羽化金剑”吕彬的年轻人,劫出辛钰府邸,揭开这一团扑朔迷离的谜。

绝无声息之下,宗元甲身影扶摇暴递,纵上辛钰府邸高墙。

一双夜眼朝高墙里端看去,府邸内美仑美奂,富丽堂皇……中间是一片大庭院,左右两侧两行长廊,朝进深里端迤逦而入。

宗元甲飘身而下,恍若枯叶败絮附地,不曾发出一丝声响,接着由长廊而入……

“笃笃笃!当当当!”传三响梆锣声,已是三更时分。

宗元甲循声找去,星月光亮下,一名手提梆锣的更夫,踽踽而来……一个“寒蝉易枝”之势,宛若夜风轻吹,宗元甲飘落更夫前面,已把更夫去路截住。

更夫骇然一震,嘴皮哆嗦尚未出声嚷叫,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剑尖已指向咽喉。

宗元甲抑低声音,道:

“长剑不会伤你,只要你照实说出一件事来……”

更夫呐呐道:

“好……好汉,不知你问的何事?”

宗元甲轻声道:

“前些时候,辛钰府邸来了凌峰、凌玲父女两人,随同一起来的另外有个年轻男子……此年轻男子夜晚止宿府邸何处?”

老更夫想了下,道:

“好汉,是不是个二十出头,貌相很出众的年轻小伙子?”

点点头,宗元甲道:

“不错,正是此人。”

老更夫指了指长廊前端,道:

“走完这条长廊尽端,左拐弯有一列屋子,末尾那间屋子,那位相公就住里面。”

从这老更夫说话神情看来,宗元甲知道不是信口胡说,戏戟指疾吐,落下老更夫“晕穴”——“晕穴”并非致命要害,制穴时间一过,自己会醒转过来。

宗元甲见老更夫晕倒在地,疾步向长廊尽头走去……长廊尽头,果然横着一列精舍,数到末尾那间,纸窗暗黑,显然里面人已熄灯睡去。

虽然身怀绝技,但宗元甲对任何一件事的处理,都不敢稍有疏忽大意——何况此刻闯入辛钰府邸,不啻进入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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