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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生之白骨精-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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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顾靖离开府上,就到那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去了。青楼之地,浮夸混乱。老鸨见着白顾靖,很是热情。
  “哟,这不是白公子嘛。这有些日子不来了,老奴还以为是少爷不惦记我们若兰姑娘了呢,这不若兰这些日子也是茶饭不思的念着少爷呢,您这来了,我这就叫人上去通报一声,让若兰姑娘好生打扮一番,好迎接白少爷的大驾光临。”
  老鸨笑得谄媚,从那字里行间,白顾靖更加确定与若兰的渊源不浅。白顾靖有人带着上到二楼,那人为白顾靖开了门。
  这处房间,较其他房间来说,肃静一些,没有那么浓重的水粉胭脂味,倒也不如萧姗的味道好闻。一张桌子,几把凳子,桌上有一套茶具,干果鲜果各有一盘,白顾靖跨进门,未见若兰,但闻一曲琵琶,轻拢慢捻抹复挑。
  房间里有打开的窗,隔着窗子,正好望到对面聚贤楼包厢,白顾靖更加肯定这房间的主人,便是那几日隔窗相望的人了。
  一曲作罢,一青衣女子,缓缓走来,见着白顾靖,行上一礼,口吐香兰,“靖,你终于肯来了。”
  “这位小姐,可是若兰姑娘?”白顾靖打量着那个说起话来,比萧姗还要亲昵的女子,如果说萧姗是大家闺秀,那么这个女子便是小家碧玉了,在这风尘之地,未然风尘之气,也实属难得。
  女子点点头,满是期待的眼睛,略显黯然神伤,“到底是成了亲的人,就要与我形同陌路了。”女子为白顾靖倒上一杯茶,看似一男一女在这紧闭了门扉的房间,落座。
  “我们以前很熟么?”白顾靖问。
  “熟与不熟,还重要么?”若兰的心,裂开一道口子,先前听人说白顾靖成亲后变了性子,若兰还不信,就算是对其他的事情变了心思,对自己也仍是信心满满,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可即便如此,若兰也不愿怀疑,如果确如想象那般,也要白顾靖亲口对自己说。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对顾靖有些不满?”白顾靖转着杯子里的水,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着,拉开与若兰的距离,“这个房间多是女人的东西,若兰姑娘既喜欢弹琵琶,可是也喜欢吹箫?”
  “只是喜欢听罢了。”若兰回着,顿了顿又接着说,“不知靖,是否还愿为若兰吹上一曲?”
  白顾靖拿起挂在床边的那只玉箫,拿在手里,仔细掂量,这箫所用的玉是上乘佳品,用来打造一支箫,也算得上奢侈了,箫身栓了靑穗,倒也特别,白顾靖不经意间,在箫身见着两个字——顾靖。如此看来,这莫不是自己的东西。
  “这箫是你的,怎么你不记得了?”若兰说。


  ☆、情痴

  “这箫是你的,怎么你都不记得了?”若兰说着,走过来。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王风·采葛》
  如此诗句,早已烂熟于心。然而若兰不知,她朝思暮想的白公子,重新站在这房中,竟是如此冰冷,那距离远比这对面的聚贤楼还要远几丈。白顾靖再也不是那个有事没事就来青楼,陪着若兰聊天吃茶下棋的少年。白顾靖再也没有向若兰倾诉白饶对自己的严格管教,再也没有为婚姻之事头疼。眼前的白顾靖,让若兰觉得陌生,陌生到心疼。以前不也是姐弟相待么?为何心里会空落落的?白顾靖成熟了,长大了,也稳重了很多。若兰不是一直都希望白顾靖能够沉稳一些的嘛,为什么当白顾靖真的做到之后,却没办法接受了呢。他,是故意装作不记得的吗?
  “给你写了三封信,不知白公子可曾收到?”再次念起生疏的称呼,若兰注视着白顾靖的反应,仍旧一副风淡云轻,果然是不一样了。
  “收到了。”白顾靖如是说,是的,那三封邀请白顾靖来这烟柳之地的信栈,白顾靖如数看了,没有理会,现在寄信人就在身边,白顾靖便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不知若兰姑娘,找白某所谓何事?”
  呵,若兰姑娘,白顾靖,你以前不是称呼我若兰姐姐的吗?好一个白某,若兰皮笑肉不笑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终是落于心底。
  “白公子既已成亲,就请将这玉箫收回吧。若兰,只为物还原主。”若兰说出的话,明显带着些气恼的情绪,纵使掩饰,也无奈情绪溢出,握着玉箫的手紧紧的,没有半分想要松开的意念。
  白顾靖看着若兰,略有诧异,这哪里是想要物归原主。白顾靖嗤笑一声,响起那句话,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还会有人站过来并肩。这若兰,应该就是欣赏白顾靖的人吧。重生成亲还不够,还要有个难题,留在这里,等着白顾靖去解决,也是醉了。既然若兰是那个值得白顾靖信赖,让白顾靖依靠的人,那么白顾靖说得话,若兰应该会相信,不管它有多离谱?白顾靖如是想着,缓缓开口。
  “若兰姑娘,白某……对于以前的记忆,全都不记得了。”
  说完,白顾靖看向若兰的反应,想要确认一些信息。若兰先是一惊,半张着口,挑眉侧目看向白顾靖,握着玉箫的手,也跟着松了松,眉头微蹙又展开。
  “连我也不记得了?”
  白顾靖点点头。
  若兰笑了笑,拿起那只玉箫,重新挂起来,这才是她认识的白顾靖呢,调皮捣蛋,淘气到不行,总是会想到各种无厘头的说辞,来逗若兰笑,“行了,别在那假正经了。快来做了,我叫厨房给你准备桂花糕。”
  白顾靖叹口气,认真的说,“我是认真的。”
  若兰见白顾靖语气平和,神情正色,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当真?”
  “当真。”白顾靖回应,接着站到床边,看着聚贤楼的方向,“从那日醒来,在山洞中被白福找见,便只记得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初二的时候,你还到聚贤楼与我对视,也不记得了吗?”
  经若兰这么一说,白顾靖方才记得,那天在聚贤楼第一次看到窗边人,恰好正值月初,那天似乎就是初二。白顾靖用手指了指外面,有些戏谑的说道,“那天要不是小二哥说,我当真不知道这里便是若兰姑娘的闺房。姑娘如若不信,叫聚贤楼小二来,一对口供便知白某没有撒谎。”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就因那日在山洞受……”
  白顾靖见若兰欲言又止,眯了眯眼睛,“受什么?”
  “没什么。既然白公子已经不记得陈年旧事,此次来寻若兰,又是所为何事?”
  “姑娘可知我妻中毒之事?”白顾靖开门见山。
  若兰颔首,“知道了,素心已告知。若兰不知,白公子此话所用何意?”
  “白某是来求解药的。”
  “解药?”若兰几乎笑出声来,心头像是用刀子割了一样,他说不记得我了,他说往事已成云烟,烟消云散,他却问我要解药,是认为我就是那般蛇蝎女人,会毒害他的萧姗?若兰啊若兰,枉你还担心他这些时日不快乐,你真是傻啊。也罢,他伴傻,为何自己不能伴颠。“要想要解药可以,不过既然白公子说是求,那若兰也不好直接将解药送上。若兰也不为难白公子,只要你应了我一件事,我便将解药给你。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三个,十个白顾靖也会应下来,答应萧昂照顾好萧姗,白顾靖怎会食言。
  “好,就依你!”
  “要……我。”留不住的心,唯有留下一个人,哪怕只有一时半刻。若兰丢下那些束缚,就连一向只买艺,不买shen的规矩,也都要破了。若兰想要得到白顾靖,哪怕只有这一次……
  白顾靖皱皱眉头,若兰看上去并不像风尘女子那般,为何也要如此直言不讳,那种卑微隔得人心疼,“白某已娶妻,姑娘明知你我不可能,为何还要如此作践自己呢?”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白公子可还记得这词?”
  白顾靖点头,温庭筠的《新添声杨柳枝词二首》,后一句是白顾靖的所喜爱的诗句。
  “白公子曾说最喜这后一句,如今公子若是答应若兰的要求,从此你我便天涯两端,若兰不会再与公子有半点瓜葛。”
  白顾靖就这么矗立在窗前,看着若兰,她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女子,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会如此执着,即便是偷欢一时,又能留下什么呢,更多的是伤害吧。“你这万全是跟自己过不去,生活既已如此凄苦,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若兰上前,关上窗子,解开自己的衣衫,青色纱衣落地,里面的长裙也跟着褪去,白顾靖忙着解下自己的外衫,罩在若兰身上,“使不得。”
  “使不得?你不是曾经最期许着能与我同床共枕,秉烛夜谈么?现在就又使不得了?”若兰哭了,她最爱的人近在咫尺,心却早已远隔天涯,“白顾靖让我看看你的心,心里到底写着谁的名?”若兰撕扯着白顾靖的衣服,那件中衣被她扯得不像样子,里面的裹胸若隐若现,白顾靖再阻拦,也无法掩盖暴露的事实,脸色也跟着冷下来。
  “你是……”女人,若兰几乎无法呼吸,张着嘴,眼睛瞪得很大,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白顾靖竟然是个女人,而且她还经常来青楼光顾,“女……唔”
  白顾靖马上捂住若兰的嘴巴,皱着眉头,重新穿好中衣,又将裹在若兰身上的外衫套好,身份的秘密已经被若兰发现了,白顾靖得想办法将影响减小,越小越好。“你见到的,就是了。”
  若兰眨眨眼睛,不再挣扎。白顾靖试着松开若兰的嘴巴,果然那个女人没有喊叫,只是有些呆呆的。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再多答应你三个要求。你得答应我,不要讲这事说出去,否则……”
  若兰点点头,她大抵能够猜到白顾靖隐含的意思,既然知道白顾靖是女人,若兰便也不再嫉妒萧姗。若兰承认她曾经让素心夜访白府,不过那都是想要带话给白顾靖而已。至于下毒的事情,若兰没有做过,素心曾经说过要投毒,不知是否执行。若是素心所谓,那么便有一种药可解那毒。若兰找出一个青色小药瓶,里面是几粒小小的药丸。
  白顾靖拿了药丸,就要回府,走了一半,停下来。
  “我会想办法为你赎身的,你且守住秘密。”白顾靖折回去,拿起玉箫,别在腰间,“这个我想你也不需要了,我便收回去。姑娘好自为之。”
  说完白顾靖推开门,出去了。见到老鸨的时候,又丢了些银子给她,告诉她若兰以为他保养,没有白顾靖的话,不得有人靠近若兰房间。
  萧姗有救了,白顾靖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骑上马往白府去了。
  白府里萧姗吃过自调的汤药,躺在榻上休息着。


  ☆、久·等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飞扬的尘土,托起一匹马从山下到山腰。马上的少年,身体单薄,神采奕奕,眉宇间锁着一个字——愁。
  园子里的植物,与膝盖齐高,仇英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修剪着分叉的枝干,拔掉多余的野草。这片园子,种着奇花异草,每一株都是仇英精心呵护的苗。
  白顾靖自马上下来,拍了拍踏雪的屁股,让它随便到山里溜达溜达,吃吃草,喝喝水,歇一歇脚。
  “师伯,师侄白顾靖给师伯请安。”白顾靖站在院子外面,行了一礼。
  仇英动动耳朵,没有言语,减掉一片枯黄的叶子,随手一样,园子的栅栏门,缓缓开启。白顾靖挑眉,仇英的内力非常,不闻风吹草动,就可以将门扉开启,可见掌控自如,难怪她爹白饶一定要让她拜仇英为师。
  白顾靖自院落外面走进来,仇英仍旧照顾着她的一亩三分地。白顾靖见她为仇英打的那只镰刀,把手上缠了些蓝色粗布,刀刃也有重新磨过的痕迹,很是欣慰,仇英还不是很排斥白顾靖的。
  “说吧,师侄又是何事缠身啊。”仇英在一颗植株的茎秆上,用手捏起一条虫子,那虫子的颜色与茎秆极为相似,很难分辨,仇英打开随身的一只葫芦罐儿,将虫子丢了进去,盖好盖子。接着又摘了一朵植株的黄色花骨朵,打开葫芦罐儿,放了进去。
  坐在石桌旁的白顾靖嗤笑,从茶盘里取出两只茶碗放好,端起茶壶,一个一个的斟满茶水。姜黄色的茶汤清凉,清香扑鼻,入口先苦后甘,香韵久久不散,荡气回肠。
  “师伯料事如神,顾靖佩服。然,此次顾靖来访,到也不是什么难事缠身,于师伯而言,或许还能算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呢。”
  “哦?难不成我这唯一的师侄,还要我这个不问世事的师伯,感激你不成?你这一点和顾青还真是像极。”仇英的口气,让人听不出情绪,字里行间也说不出所以,从桶里舀出些清水,浇在手上,洗去泥土污秽。接着轻振两下,移步石桌,接过白顾靖奉上的茶碗,喝了两口,润了润喉龙。“于你有利,于我无害的事情,但说无妨。”
  “师伯独居这山野之中,虽说衣食无忧,生活清幽,到底还是孤独。顾靖想着给师伯找个伴儿,一来琐事无扰,二来起居有所照料。顾靖悉知师伯不是个随便的人,又念着师伯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思来想去的,身边还真没有能托福的人。”白顾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仇英的反应,显然这位师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甚至还有些好奇的样子,如果不说她是师伯,白顾靖真要问问仇英年方几何,兴许能成为不错的朋友,也是有那么些可能的。“幸运的是,顾靖还真就遇到这么一个人,能解我之忧。”
  “嗯……你不是又要把姗儿寄养在我这山野陋屋之中吧?”仇英举起茶壶,又填了一些茶汤,看着远处来的蜜蜂,在那些盛开的花丛中,点足轻绕,“姗儿体弱,这山中湿气甚重,青雾多扰,纵使我喜爱姗儿,也万万不可留姗儿久住。”
  “自然不是姗儿,”白顾靖回到白府,见过父母,就要去看看萧姗的状态,这是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养成的习惯,陪伴的习惯,相依的习惯,不知道何时就会戛然而止,让人珍惜的习惯。
  “哦?那系何人?”白顾靖虽为顾青之子,到底身上还是有白饶的影子在,这人的性子也更像一位故人,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仇英兴许会破收白顾靖为徒弟,或者成个忘年交,也不是没有可能,仇英对白顾靖,到底是不讨厌的,只是碍于那些往昔,唯有维系当下关系——师侄。
  “她叫若兰,宁府小姐,安静贤惠知礼数。”白顾靖又一次了解了若兰的身世,既是答应为她赎身,便要为她寻到归处。一个女人,早晚是要与相爱之人,共同生活的。以若兰现在的身份,就算是赎了身,一时也难遇良人。白顾靖想着,如此一来,倒不如先让世人忘了宁若兰的存在,让她先隐匿着沉淀沉淀,等到人们忘却了那个耀眼一时的青楼花魁,再为若兰寻得一个好人家,好好生活。白府是不能容下若兰的,白饶不肯不说,那样对萧姗也不甚好。白顾靖的师伯,仇英刚好隐居在离城不远的山中,虽说生活清苦了些,到底还是正经人,两个女人生活起来,也从容自如。若兰多体贴,仇英的生活也会温暖点,两个人倚靠着,也是个中好的选择。
  “你这是要借着屋子藏娇娘?就我所知,宁府家遇事破败,一夜之间府上32口,28口死于非命,另有4口,一主三仆下落不明。你说的那个若兰,就是那个‘主’吧。”仇英当即将茶碗顿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个宁若兰,投奔亲眷不成,半路叫人撸了,送到青楼,当夜就有个白衣少年,酒后壮胆闯青楼,二话不说拉着若兰进香闺,彻夜未归,留下一锭金元宝,断了那姑娘的往来客,来来往往两三年。这白衣少年,你可知是哪家公子哥啊?”
  白顾靖闻言,惨白了脸,殊不知前面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难怪若兰会有白顾靖的玉箫,难怪老鸨看到自己像见着巨额银票,难怪会有人加害萧姗……山洞里的肚兜、床头悬挂的玉箫、若兰眼中的泪水、黑衣人眼中的愤怒,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竟是被一条隐形的线串联到了一起。她好像什么都记起来了,与其说是记起来,不如说是那个白顾靖再将亲历的情景,在她的脑海还原。
  三年前,白顾靖被白饶大骂一顿,离开白府,与几个酒肉朋友,同到聚仙楼吃酒。几人早已酩酊大醉,相互闲谈,口无遮拦,划拳打赌更是不着边际。白顾靖愿赌服输,醉闯青楼,见着那些花枝招展的人,很是厌烦,唯有一个怯生生的面孔,看上去还算安全。那是白顾靖第一次踏入烟柳之地,她也不知规矩,然心中仍旧记着,有钱就行,摸出一锭金子,塞到前来阻止的老鸨手里,转眼见着那浓妆艳抹的老女人奸邪的谄媚的笑脸,与其说是自己拉着若兰跑到房里,倒不如说是若兰搀着步履蹒跚的白顾靖,逃到房里。
  进了房,白顾靖坚持着最后的理智,小声的说了句“得罪了。”便一头倒在若兰的床榻上,呼呼睡去。若兰想逃,几次都被人发现阻止,唯有忐忑的坐在桌角,远离床上醉酒的少年。酒气翻滚,肠胃拧痛,白顾靖猛地起身,抱着马桶狂吐不止。她像是往常一样,大声的喊着“水!水!”
  门外的看守,嘶吼着若兰,老鸨也毫不客气的叫若兰好生伺候金主。若兰就这样,喊着泪水,生平第一次为人端茶倒水。白顾靖喝了一大口,漱出口中污秽,难受的被人架起来。她闻到一阵玫瑰的香气,睁开眼睛,若兰的倩影,就在眼前。白顾靖打量着房间的陈设,快速的追忆睡前的情景,倒吸一口气,“我的天,这里是青楼,”吐露如此的心声。
  白顾靖的声音不讨厌,长相不讨厌,就连她的举动,也让人不讨厌。和外面那些嘶吼着的,张牙舞爪的家伙比起来,白顾靖是一个温和的存在,若兰心中竟是燃起一丝匪夷的温暖。
  白顾靖将自己的来意说明,起身就要离开。就在那一刻,若兰更加害怕,白顾靖离开之后,或许进来的就是一个恶魔,后果不堪设想。若兰对白顾靖说,白的身上酒气浓重,回去怕是还要再挨上一顿骂,倒不如等到天亮酒气散去,再回去的妥当。那个时候,白顾靖还没有那么多心思,身边的朋友,也没有几个为白顾靖所思所想。若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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