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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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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倾城没有作答,直接走到婴儿床边。当视线落在熟睡的孩子脸上,当看到慕容长忆稚嫩的脸庞因为服药的关系而略显绯红,若倾城的心疼得厉害。眼泪不争气的滚落唇边,苦涩参半。

“忆儿刚刚退了烧,这才睡下。你放心,有本宫在,必定誓死护他周全。”萧丹青抚育慕容长忆数月,当中的艰辛,唯有自己知道。不当母亲的人,不会明白养育一个年幼的孩子,该有多少苦痛。所以,她深刻的明白,若倾城骨肉分离的锥心之痛。

“谢谢你。”若倾城扑通跪在萧丹青跟前,“倾城福薄,不能看着忆儿长大,不能陪在他身边,只能恳请贵妃娘娘代我抚育。倾城在此叩谢,但愿来世结草衔环,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

萧丹青急忙搀起她,一脸的惋惜,“你莫这样说,是你成全了本宫做母亲的心思,所以该本宫谢谢你才对。”

若倾城望着她,瞬间泪如雨下,“忆儿就托付给贵妃娘娘,此生……倾城无法与他相聚重逢。以后,娘娘就是忆儿的亲生母亲,倾城将彻底退出忆儿的生命,就当从未出现过。”

虽然不明白若倾城没头没脑的话,但萧丹青能体会若倾城此时此刻的纠结与痛不欲生。让她放弃孩子,就是在剜她心头的肉啊!鲜血淋漓,她却不能喊出声,不能抗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认命,无论生死都要接受被赋予的痛楚。

轻柔的抱起孩子,萧丹青递到若倾城怀里,不禁落泪,“抱抱他吧。”

若倾城的双手不断颤抖,畏畏缩缩的接过孩子,陡然紧拥入怀,顷刻泪流满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萧丹青背过身去,潸然泪下。

心里隐隐抽痛,慕容元策突然在床榻上坐起,不安的感觉弥漫全身。仿佛有股力量正在分离他体内的世界,仿佛今夜,他会失去某些他从未真正在意过的东西。也许,会是毕生之憾。

“皇上?”难得慕容元策来一趟,花未眠自然不肯轻易放他走。娇柔妩媚的贴上他的胸膛,将姣好的身体全部呈现在他面前,企图引起他的二次冲动,然后留下来。

猛然掀开被子,慕容元策赤着脚下地,“窦辞年?窦辞年?”

窦辞年急忙推门而入,“皇上?奴才在!”

“忆儿现在如何?”慕容元策始终悬心慕容长忆,自孩子高烧,他已经多日未眠。

弓背哈腰,窦辞年吐出一口气,“回皇上的话,方才徽雨宫来报,说小皇子的高烧终于退了。”

“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看看。”不是不放心萧丹青,而是慕容元策没有亲眼看见慕容长忆安然无恙,心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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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冷宫,你要杀我?(小草心疼求收藏)

弓背哈腰,窦辞年吐出一口气,“回皇上的话,方才徽雨宫来报,说小皇子的高烧终于退了。”

“给朕更衣,朕要亲自去看看。”不是不放心萧丹青,而是慕容元策没有亲眼看见慕容长忆安然无恙,心底不安。

花未眠急忙起身,却只看见慕容元策匆匆离去的背影。春日里的夜风还是冷的,此刻越发凄寒,一直冷到了花未眠的骨子里。

“若倾城,你已经是弃妃,想不到还是隐患不减。苍天无眼,竟教你生下这个孽子,偏偏是生来与本宫作对的。”花未眠恨得咬牙切齿,“你若不死,本宫何以为安?”美丽的眸子霎时闪烁阴狠的血戾。

附耳赵元,花未眠一席话直说得赵元的面色一点点化为煞白。

“记着,要做得干干净净,本宫不准她见到明天的太阳,明白吗?”花未眠五指握拳,笑得邪冷如鬼魅。

赵元施礼,“奴才明白!”

寂寥一直躲在地道里挖掘,距离目标只有一线之遥,却因距离隔得远,丝毫未听到地面的动静。

赵元买通了冷宫偏门处的守卫,悄无声息的进入冷宫,恰好弄凉正在收拾衣衫。明日,她便能与若倾城一道离开这座人间炼狱,再不受人凌辱践踏。心中喜忧参半,离开是势在必行,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时,无可奈何之举。

鼻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弄凉蹙眉,“什么东西,好香……”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

门外,赵元见到窗口人影浮动,以为若倾城便在里头,顾自窃喜。

取出火折子,随手丢进房外叠着的草垛里。顷刻,火苗窜动,不消片刻已经化为漫天大火。熊熊燃烧,木质结构的房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

火焰,直冲云霄,浓烟滚滚,举宫皆知。

“娘娘不好了,冷宫着火了。”瑞香跑得一头汗,气喘吁吁。

若倾城的眉头陡然拧起,“你说什么?”心中咯噔一下,“糟了,弄凉!”放下慕容长忆便往徽雨宫外跑,安璧不在外头,想来已经猜到弄凉还在冷宫,先行回去救弄凉了。

“你要去哪?”一声怒喝,若倾城的身子陡然僵直。

徽雨宫门口,正好逢着赶来探视儿子的慕容元策。若倾城的心,疼了一下,抬眼瞬间泪眼迷离。数月相隔,原以为真的放下,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不过是自欺欺人。仅仅听到他的声音,她已肝肠寸断,不能自己。

扑通跪在地上,若倾城面如死灰,哀伤至极,“参见皇上!”

慕容元策陡然掐住她的脖颈,恨意阑珊,“若倾城,你把朕的圣旨当儿戏吗?朕说过,你此生不得踏出冷宫一步,怎么,你竟忘了吗?”

“皇上,我只是想看看孩子,真的只想见孩子一面。”若倾城泪落无声,一心只念着身在冷宫的弄凉。冷宫着火,不知道弄凉可曾跑出来。

冷哼几声,慕容元策面色肃冷无情,“恐怕这冷宫,你是回不去了。”

眼眸骤然瞪得斗大,若倾城的身子冰冷至极,“你、你什么意思?”

“朕并没打算让人扑救冷宫之火,到底里面关押的,都是些该死之人。朕,再不会纵虎为患,再不会心慈手软。”慕容元策低冷的吼着,视线笔直落在若倾城死灰般的脸上。

顷刻间,若倾城的精神几乎全部崩溃。

冷宫里活着的,都是她的族人,是她最后的亲人。付之一炬,他却冷眼旁观,只为看她痛彻心扉的模样。

疯似的,若倾城冲出人群,直奔冷宫。

身后是慕容元策暴怒的吼叫、叫着她的名字:若倾城!

可惜,若倾城终究被押在冷宫之外,眼睁睁看着烈火熊熊。那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到底碎的是谁的心,“弄凉……弄凉你快出来……弄凉别丢下我……”

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慕容元策撤去了冷宫所有守卫,任凭大火将整个冷宫逐渐吞噬。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响彻宫闱。被困在高墙内的人,除了被活活烧死,就是被烟熏死,没有第二条路。

“皇上,我求你!我求你下旨灭火!再不灭火,整个冷宫里的人都会被烧死的!皇上!”若倾城匍匐在慕容元策的脚下,泣不成声,“你就算再恨我,那里面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怎么可以?”

慕容元策冷冷的笑着,俯身挑起她精致的下颚,直视她残破的容脸。湿润的泪,让他的心越发怒火不熄。她可以为了那些苟延残喘的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可是她却不肯对他服软。哪怕只是说一句“我错了”,他便可以原谅她!

“若倾城,朕说了,朕不会下旨灭火。朕要你记住,这座冰冷的宫殿即便关着无数人命,都与朕无关。朕要的是斩草除根,灰飞烟灭。你现在懂了吗?”慕容元策飒冷寒笑。

瘫软在地,若倾城泪如雨下,“你当真如此无情?”

“朕是皇帝。”慕容元策凌然伫立,眉目傲然绝尘。

“弄凉、弄凉还在里面……”若倾城痛不欲生,狠狠推开挟制着她的侍卫,奋然起身欲扑向冷宫。

长剑咣当出鞘,慕容元策一个凌空落在她跟前,冰冷的剑锋在月辉下闪烁着迫人寒光。剑尖,直指她的胸口。

若倾城望着他,凄然笑着,泪落如雨,“你要杀我?”

“若你再往前一步,朕会亲手杀了你!朕,说到做到!”慕容元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笑得痛心,笑得颤抖的容脸,握剑的手跟着她微颤。

向前迈出一步,剑尖直抵在胸口。若倾城冷冷笑着,突然冲上去,长剑笔直刺穿她的胸口。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血沿着剑尖,一滴滴坠落地面的声音。吧嗒吧嗒,与冷宫燃烧而起的噼里啪啦,交相呼应。

慕容元策的心骤然疼到极点,手上陡然一松。长剑咣当一声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说过,若你玩腻了,会亲手杀了我。此刻,我成全你!”若倾城笑得泪流满面,“慕容元策,你赢了。恭喜你终于……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为你深爱的女人报仇了。”

鲜血溢出唇角,若倾城面色煞白。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眸色如灰,神情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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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爱不动你了(小草写哭了!)

“你说过,若你玩腻了,会亲手杀了我。此刻,我成全你!”若倾城笑得泪流满面,“慕容元策,你赢了。恭喜你终于……终于可以手刃仇人,为你深爱的女人报仇了。”

鲜血溢出唇角,若倾城面色煞白。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眸色如灰,神情恍如隔世。

慕容元策的手隐于袖子里头,却颤得厉害。那一刻他忽然有种感觉,他要失去她了。彻彻底底的失去!许多话卡在喉间,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耳边是若倾城绝然的话语,“慕容元策,我知道自己很傻,傻傻的爱了你那么多年,到头来得到的还是你永无止境的恨。从一开始我便知道,你对我何曾有过一丁点的爱意。是我痴心妄想,妄想有朝一日,你会回心转意,真的爱上我。所以我倾尽一切,最后却落地鲜血淋漓的下场。我不恨你,一切都是我活该,活该被人凌辱践踏,活该失去所有爱我的和我爱的人。”

“慕容元策,如果在苏青宁之前遇见我,你是否会爱上我?”若倾城泪如雨下。

眼眸鲜红,慕容元策愣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她血流如注的伤口。刺眼的嫣红恍若苏青宁死去时喷涌而出的液体,炙热得灼烧着他的心。他的唇颤了颤,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发现,多年未曾说过那三个字,而今着实生疏了,竟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若倾城朗声笑着,泪流满面,反复低吼着痛心的话,“斩草除根,永除后患。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冰冷的手,颤抖着拂去脸上的泪,若倾城笑靥如花,回眸间还是昔年那个骄傲如孔雀的单纯女子。鲜血的流逝让她的疼痛越发麻木,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指尖上传来的麻木。视线开始模糊,慕容元策的面容在她面前逐渐淡薄,却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身子止不住晃动,若倾城最后抬眼看了慕容元策一眼,渴望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爱的痕迹。可惜,她失败了,注定了她从一开始就在犯错。而且,还是致命的错误。错误的爱上一个人,注定了错误的一生。

父皇,倾城来找你了。

“慕容元策,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缠着你,烦着你,我还你自由。这么多年了,我累了也倦了,再也爱不动你了。”若倾城一步步退向冷宫,凄然绝尘。唇角扬起释然凉薄的笑意,眼泪滑落,无声无息。

她每退一步,慕容元策的心就生疼一分。视线死死盯着她,身子微颤,这辈子从未像今天这般害怕过。是真的害怕,彻骨惊恐。

温柔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一直刻入慕容元策的心里,“元策,我对你的爱,今生到此为止。但愿来世,我们永不相见。”

话音刚落,若倾城突然转身奔入火场。

“倾城……”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慕容元策疯似的冲向冷宫。

“皇上?”窦辞年陡然上前,扑到在地,死死抱住慕容元策的双腿。侍卫们急忙按住慕容元策,蜂拥而至的侍卫死死的箍住了慕容元策的双腿,谁也不敢冒犯龙颜,但谁也不敢放了慕容元策。

并非他们不惧龙威,而是若皇帝出事,他们这帮人照样得身首异处。

“放开!放开朕!倾城……倾城……”那一刻,慕容元策才明白什么是诀别,什么是永生不相见。她走了,这一次,再也不会回来。彻彻底底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从他的生命里退出,在他的视线里化为灰烬。

熊熊烈火,吞噬一切,他仿佛那个唤作若倾城的女子,伫立火海之中,转身瞬间回眸一笑,嫣然无方。恰似初遇她时的模样,干净纯澈得犹如漫天白雪。

“皇上,来不及了!”窦辞年哭着喊着,死死摁住发疯般捶打所有人的慕容元策,凄声幽然,“云嫔娘娘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元策的头骤然昂起,一滴泪陡然滚落下来,“你说、你说什么?倾城……倾城回不来了?”

“皇上,请节哀吧!”火势之大,足以毁灭所有的生灵。

“救火!快,给朕救火!无论如何要把倾城找出来!”慕容元策泪如雨下,“朕就在这里看着,生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眸子重重闭上,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若倾城对他的爱,有多深,有多疼,有多绝望。他一次次的伤她,折磨她,凌辱她,却比不上他的一句我恨你,来得伤人。所以最后,她彻底心死,彻底的绝望。

他忘不了若倾城奔入火海时无助的眸子,还有她说的,我对你的爱,今生到此为止。

蓦然回首,他才知道,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对她早已情根深种,只是他始终不愿面对自己的心,不愿承认。因为他的固执,他失去了她。

当她说,慕容元策,我再也爱不动你了。

他的心,早已疼得无以复加。沉寂了多年的爱恨,他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就因为他的迟疑,她抱憾终身,灰飞烟灭。

冷宫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烧红了天际的朝阳,碎了慕容元策的心。

“找!都给朕找!朕不信倾城死了!朕不信!”慕容元策嘶吼着,心碎如斯。龙椅高座,他在冷宫外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漆黑的灰烬。他终于明白若倾城的夜,是如何熬过来的。凄冷的夜,那么长那么长,他心中一千一万个祝祷,渴望奇迹发生。

若倾城,你不许死!没有朕的允准,你怎么可以死!不准离开朕,听到没有!如果你死了,那朕若是心痛了,又该找谁呢?

窦辞年眼眶红红的,身后的侍卫们抬着一具烧焦的尸体。漆黑的尸体被火烧焦,缩成一团,触目惊心。

“皇上,所有的尸体中,唯独这一具……”窦辞年忍不住潸然泪下,“唯独这一具身上有伤。奴才在尸体旁发现了这个,大抵是被火烧溶了链子,所以滚落一旁。”

看一眼窦辞年手中珠子,红色似血,即便历经大火,仍旧熠熠夺目。

慕容元策凄然笑着,顷刻间泪流满面,“那年朕还是太子,是朕亲手将两颗鸽血珠镶在她的鞋子上。后来掉了一颗,她执意取下另一颗戴在脖子上。她说除非死了,否则绝不取下。当时朕觉得她做作,如今才明白,她恨不能将朕给她的所有美好,都刻进生命里。”

黯然转过身去,手中死死握着那颗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滞,口中不断呢喃着,“回不来了……倾城!真的回不来了!……”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慕容元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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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方知情深

黯然转过身去,手中死死握着那颗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滞,口中不断呢喃着,“回不来了……倾城!真的回不来了!……”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慕容元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人,总要在失去后才明白何为珍贵,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抱憾终身。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到过去。多少年后,当我们回眸时,除了泪流满面,再也找不到任何出路。

朦胧中,他看见倾世姿容的女子伫立梅林之中,恍若昔年景象,嫣然一笑间天地动容。白雪纷飞,飘落她的轻羽之上,漾开一丝温暖的水雾,她浅笑盈盈折梅在手。嗅着天地间的芬芳,她说:我是若倾城,你是谁?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伸手,她却步步急退,终于消失在纷飞的大雪里。红梅艳如血,刺眼嫣红,仿佛那一剑刺入她身体里,涌出的刻骨铭心。

“倾城……”慕容元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春风殿。殿外,跪着他所有的女人,躺在床上也能听见属于她们的嘤嘤啜泣。他该欢喜还是悲哀,失去一个若倾城,他还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他哭为他笑。

可是,值得他哭值得他笑的两个女人都死了,一个苏青宁业已白骨累累,一个若倾城已成云烟。

“皇上?”窦辞年大喜,一抹眼角的泪将他扶坐起来。

床前,跪了一地的太医。

“都出去。”慕容元策面无表情,眼底成灰。

太医们忙敛了瑟瑟发抖的表情,急忙退出去。殿内,只剩下窦辞年照顾慕容元策。

窦辞年犹豫了很久才嗫嚅着开口,“皇上,云嫔已被废为宫奴,这丧礼……”

慕容元策的眉头陡然蹙起,再也无法舒展,眼底泛出氤氲的雾气。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办丧礼,不办灵堂,朕把梅林还给倾城,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至于名位……倾城从来不曾在意过,现在,更不会在意。”是的,她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头衔,她要的他从未给过。如今,除了给她一片净土,他什么都给不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窦辞年轻叹一声,得到慕容元策的首肯,这才退出去。

一个小太监上前,慕容元策轻咳几声,“让外头的人都散了,朕还没死,哭什么!”

“是。”小太监急忙跑出去。不多久,又急匆匆的跑回来,“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苏流云?慕容元策一想到她是苏青宁的妹妹,心里就嫌恶至极。他甚至后悔,不该将她送上皇后之位。可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苏城池是个足够他忌惮的理由。眸子一闭,慕容元策摆摆手,“让她回去吧。”

外头,花未眠冷笑着去看苏流云泛青的面色。大庭广众,妃嫔众目,苏流云身为皇后却被皇帝拒之门外,可想而知,羞辱至极。

花未眠妖娆万千,故意施礼,高声道,“恭送皇后娘娘!”

“哼!”苏流云扫一眼幸灾乐祸的众妃嫔,狠狠瞪了花未眠一眼,拂袖而去。

“劳烦公公禀报皇上,说本宫求见。”花未眠重整衣衫,笑靥如花。

“请公公也通禀一声,兰妃叩请圣安。”兰姬倒要看看,皇帝会选谁。

小太监又跑回去,谁知慕容元策面色一沉,大有愠怒之色,“让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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