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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各向春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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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好东西,看把你向往的,”雪兽不知道是不是能听懂迎儿说话,见了迎儿那种神秘兮兮的样子,也爬到桌子上去,看着迎儿说话。
喝了一口茶,迎儿说道:“是一瓶叫做‘一醉解千愁’的酒,只那么小小的一瓶,据说可要酿制千年呢,”帝子喝的茶就是不一样,迎儿心里开心,这茶的味道要比自己平时喝得好许多呢。
“一醉解千愁,”遥汀抚摸着桌上安分的雪兽,轻轻的说道:“千愁结肠,一醉就可解?”
正忙着喝茶的迎儿,显然并没听清遥汀说话,问道:“姑娘说什么?”
估摸着时辰,遥汀淡淡说道:“没什么?你饿了么?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吃饭吧。”
听说有饭吃,迎儿乐不可支,巴巴的问遥汀:“姑娘,饭菜在什么地方?我去端来。”
“是在厨房中,但是我也不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估计观棋也要来了。”
话声尾音方落,观棋就如同听到吩咐,轻指叩门,恭敬问道:“遥汀姑娘,如您方便,观棋要进来布饭了。”
还未待遥汀答应,迎儿立即上前把门打开:“可等了你多时了,我都饿死了,”说着也不理会观棋阻拦,抢着帮观棋将饭菜布好。
送好饭菜,观棋也就退了出去,迎儿盛了两碗饭,先将一碗端给了遥汀,之后便是喜滋滋的自己端了一碗,站着就要吃,遥汀不忍见她站着吃饭,便拉她坐下同吃。
忙着吃饭的迎儿,却是难得的安静,一顿饭吃下来,并不搅扰,想来在天后的蝶雨宫中已是养成了习惯。
雪兽在天界中一直只吃仙果,如今到了遥汀这里,也就着遥汀的手吃些鱼肉蔬菜,吃得也很乐呵,要是不及时给它,竟还扒着你的手要。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吃过饭后,迎儿忙着收拾碗筷,擦抹桌子,收拾安稳过后,已是月上柳梢。
遥汀正在房中挑灯看书,只见迎儿拿了一只水瓶进来,往水瓶中倒了一些细小的白色粉末,回身对遥汀说道:“姑娘,这是解酒药,每次帝子喝醉,天后都是给帝子喝这个的,天后担心帝子直接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姑娘。”
“若是他晚上回来,你给他喝了就是了,和我说做什么?”
“天后是着迎儿陪着姑娘回来的,迎儿要在天宫宫门闭合之前,赶回到蝶雨宫的,担心帝子回来得太晚,不能见到。”
听说迎儿还要回到蝶雨宫中,遥汀竟是舒了一口气,要么让她和天后提出送回迎儿,她也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姑娘走了一天,想必也沾染了土尘,迎儿刚刚去取水,发现后院井中的水,竟然都是刚刚好的温热,原来井中的水,都是热泉一脉,迎儿这就去提来,姑娘一会儿洗洗,”也不等遥汀答话,风风火火的又出去了。
过了不多一会儿,迎儿便进进出出的走了十个来回,每次手中都提着好大的水桶,也不见她有一丝的累意,今日遥汀在果园中见的那两个仙娥,也是骨骼清奇,却是力气颇大,如今见了迎儿这般,也不觉得奇(…提供下载…)怪。
看完了十二页书,迎儿也终于忙完,来到遥汀面前,指着下午房中刚刚添置的翔凤镂刻鎏金屏风:“我将沐浴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打理好了,天色不早,迎儿再不回去,就不能进入天界了,那迎儿就拜别姑娘了。”
“我送你出去,”遥汀说着即要起身,想将迎儿送出幽冥司去。
“不劳姑娘,我已经和观棋说定了,让他送我出去,姑娘今天也奔劳了一日,也该歇歇了,桌上是帝子的醒酒药,姑娘沐浴的温水,只要是在三个时辰内,都是保持温热,姑娘只管放心。”
伶牙俐齿的丫鬟遥汀见过不少,但是这个迎儿,算是其中的翘楚,既然她说已经和观棋说好,遥汀也就不再担心,把她下午喜(…提供下载)欢吃的细点都包在一个精致的小竹篓中,一并送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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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沐浴
凉凉白珠,池上坠雨,月笼银华,暖黄色柔辉阻隔,雨声滴滴碎荷,风吹兼寒。
一丝丝的雨线,点点洒在窗前,窗格上噼啪的滚动着细碎的雨粒,簌簌飞溅,传来缕缕凉意。
伸手关上屋内窗户,将碎雨挡在窗外,夜浓雨密,着实令遥汀觉得有些寒露袭身。
读书时候屋内安静,雪兽也是四处玩耍一天,经不住疲乏,早已沉沉睡去,遥汀将睡着的雪兽放到一只铺着软绒的大篮子中,垂落手臂褪下外衫,放到房内的如意云龙纹衣架上面。
转到翔凤镂刻鎏金屏风后面,遥汀在水雾之中,一层层褪下衣衫,将身子浸到水桶之中,立刻周身被温暖的水波包围,每个毛孔都舒服的透着气息,漾着醉人的暖意。
昨晚心中记挂天后寿宴,遥汀几乎是每个时辰各醒一次,不要说是好好睡上一觉,她整晚几乎就没有睡上多久,今日又是来回走动,费心与法天周旋求娶一事,又和墨训上了几千级的云阶,确实是身心俱疲。
浴桶中水波圈圈荡漾,卷起层层暖浪,如初生婴孩细嫩的小手,软软痒痒的推着光滑的肌肤,将整个身体包裹起来,仿若被推上了飘渺的云端,虚晃的不知身在何方。
迎儿在浴桶中撒了好些牡丹、百合的花瓣,颜色缤杂,橙紫粉绿,都是些香气持久的花类,又在水中滴了一些润肤凝脂的花粉香膏,散发着浓郁的甜香,美妙而奇特。
水的温度果然持久不变,水中香气也是恒久弥长,温暖舒适的感觉,令遥汀昏昏欲睡,这一天的疲乏,使她合上双眸,渐渐的陷入黑甜香中。
几乎同时,篮子中的雪兽满满睡饱,睁开了一双朱眸,左右扫过,却并未向身后望去,自然也就没有发现正在屏风后沐浴的遥汀。
雪兽是极寒雪峰上特有的一种小兽,还存着些旷野兽性的品性,很少有经过驯化,虽然这只雪兽在紫薇大帝府中待了好些时日,但仍是调皮捣蛋,只要清醒的时候,就少有安分。
既然不见了遥汀,雪兽更是按耐不住寂寞,嗖的一声从大篮子中蹿了出去,四只小腿前后紧忙,只消几步,便跃到了门首。
打从遥汀自愿与法天回到幽冥之后,法天便从未在门上加固术法,禁止遥汀出门,因此雪兽只是轻轻的用红色的小爪子抓了抓门,墨色房门便轻易开启。
怕弄出声响,雪兽不敢将门缝开得太大,只是谨慎的开了一条小缝,扭着身子从门中钻了出去,又回身用爪子向外轻轻一拉,将被自己打开的门缝重新闭合。
因是生在极冷地界,雪兽并不在乎正在下着的丝雨,凉飕飕的细线,滋润的打在雪兽雪白的毛发上面。
没了汀兰殿内单一品种的蓝色兰花,如今满目的锦绣炫彩,倒是更加观之欣喜,雪兽常年在雪峰上生存,除了大片皑皑白色,所见的色彩真是屈指可数,而紫薇大帝生性谨严,也不喜多色,因此雪兽在雨中伶仃游走,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左赏右玩,扑抓玩耍,乐悠悠的雪兽一个没注意,竟然已经走到了汀兰殿殿首位置,殿门自然不比一道屋门那样容易打开,纵然是雪兽撞咬啃挠使上十八般绝世招式,也奈何不了分寸。
吱呀一声清响,殿门竟然从外由内打开,雪兽眼眸闪过一道亮光,连忙伸展四肢跳到门外,轻盈的绝尘而去。
知道雪兽生性好动,法天虽然能轻易擒获跑过脚边的小兽,但也并未存心抓它,只在殿门初留了一条缝隙,令它不至于晚归不得入内。
一醉解千愁果然是千年古酿,绵醇悠远,清淡爽口,只是法天有些好奇,一向谨慎珍藏的凤主,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大方?
觥筹交错间凤主谈笑风生,但眉梢隐着一丝异样,法天一向不喜打听谁家私事,如果凤主有事需要帮忙,也自然会如往昔一样主动提出,既然凤主不说,他也就不问。
酒虽是好酒,但一瓶美酒喝得点滴不剩,身上也难免沾了一些酒气,天色亦是不早,法天本是想回东厢歇息,但见雪兽跑了出去,担心遥汀不见雪兽担心,也就顺着花径往遥汀房中而去。
房内灯火微暗,显示房中主人仍未安眠,法天推开房门,但见鎏金色屏风后水汽凝结,一片雾气朦胧,将富贵堂皇的金色屏风,沾染上了一层悠悠暖色。
推门时候法天并未刻意小心,因此门轴卷动声音轻轻可闻,遥汀睡梦不深,也就随即醒来。
方启眼帘,就见屏风后有黑影晃动,遥汀心中紧张着急,身体猛然向前,激起一片水花。
“是我,不用害怕,”法天声音安稳,没有一丝酒后的醉意。
是你才更可怕好不好?
遥汀心中更是紧张,法天的安慰,一点都不起作用。
抓过迎儿准备好的浴巾,遥汀在浴桶后面着忙的擦拭身上水珠,为了避免尴尬,便隔着屏风和法天说话:“桌上是醒酒药,你喝了吧。”
透明的水瓶上镂刻着几朵嫩梅,用朱砂粉挑染了颜色,清亮的药水配着雅致的水瓶,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
其实不过一瓶古酿,还不至于令法天酩酊大醉,不过既然遥汀开口,他心中觉得欢喜,想也没有多想,也就喝了下去。
醒酒药中有一股白杏仁的甜苦,和他以往喝过的,却是微有不同。
放下瓶子,眼前一抹粉色身影从屏风后闪出,法天抬眼望去,觉得身子有些泛着潮热,脸上也红了好些,好似这瓶子里的才是美酒,令他沉醉销魂。
看到法天面色红热,遥汀走到桌子前方,拿起水瓶,瓶中还有一半药水,法天并未全喝下去,遥汀晃了晃瓶中的醒酒药:“要不要全部都喝下去?我看你好像醉的很厉害。”
法天是醉得很厉害,但非为酒,而为遥汀,一双紫眸有些水色迷离,只怔怔的望着遥汀发呆,连睫毛都不晃动瞬息。
多次教训告诉遥汀,此时此刻,唯有远离法天,方得安全。
退后数步,遥汀笑得好不自然:“这么晚了,不如你早去安歇,别累坏了身子。”
可法天的一双眼眸,竟然恍如痴滞,只是流连在她周身。
遥汀不解法天神色,正好身后即是水镜,连忙转过身去,望向水镜中自己模样。
方才经过水汽浸染,遥汀本已满色酡红晕胭,如今水镜中仓促望去,面上更是红的滴得出血,被她那天生极白的肤色衬得更加娇艳无方。
刚刚着急穿衣,并未注意到迎儿为她准备的诸件衣衫,只是胡乱抓过抹胸亵裤穿在身上,后又将外衫系好,也就匆匆出了屏风后面,这时水镜当中清清楚楚,她方得仔细瞧见。
淡粉色宽袖窄腰外衫凉薄透明,似纱丝锦的材质柔滑/顺贴,将遥汀玲珑有致的身材纤毫不差的勾勒出来,外衫虽然保暖极好,但因透薄轻巧,粉色的抹胸隐隐可见,被小巧精致的锁骨衬着,更是添了几分娇媚诱惑。
很是头疼的遥汀不知所措,衣衫不脱不是,脱也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
在人世时候,遥汀就最忌粉色,她的肤色凝若柔脂,白如美玉,却又一点都不苍白,因此最合穿着粉色衣衫,但有次她去寺中桃园踏春,偶遇当朝名宿,见了遥汀之后,那名宿回去便为遥汀写了首‘采桑子’,还请自己的琴师好友,将词为曲。
芳菲日盛灿娇红,佳景倾城。遥顾花间醉落英。散尽红尘千般景,终是妍尽。水亭长空,春融消散玉面中。
那‘采桑子’中暗合遥汀名讳,桃花佳景已是芳菲,但终有落尽,不若遥汀面色令人沉醉,水汀长亭娇粉桃花,皆失色于遥汀玉面之前。
名宿一家几代为官,是朝中鼎鼎大名的才学世家,如此诗篇一经而出,虽然只是描写女子容色的戏作,可也一时间市井传唱,纷纷议论遥府二小姐的姿色容貌。
从小攻读诗书,遥汀身为女儿身,虽不能闻达于世间,但也不想以美色取巧,仅博世人赞叹馋痴,故而从那以后,遥汀再不着粉色衣衫,但即是如此,也仍旧名满京畿。
匆匆穿着了一件粉色外衫也就算了,竟然还是一件几近透明的粉衫,这就有如女子推脱撒娇时候的欲说还休,更加引逗心中的无限遐思。
本是想从床上扯过天蚕丝被覆在身上,但想起前几次的经历,遥汀对那个大床实在有些不好的记忆,也就放弃去床边拿被的意图,只用一双墨眸环视室内。
看到屋角如意云龙纹衣架上褪下要洗的外衫,遥汀眼睛中闪过一道亮光,如溺水时候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立刻便走了过去,想要将衣架上的外衫穿在身上这件粉衫之外。
水镜在屋子靠强一侧,若要想到达如意云龙纹衣架前端,必须要经过水镜正前方的桌子,遥汀刚刚行到桌子旁边,一只炽热的手伸了过来,钳制住遥汀右手手腕,手臂弯曲轻轻一带,顺势将遥汀揽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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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落红 
突然落到法天怀中,遥汀本能的侧目望向法天双眸,身子轻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虽然未经情事,但遥汀毕竟是待嫁女儿,宫中派来的老嬷嬷几乎是每天到处追着遥汀,将一些新婚之夜圆房的注意事项,一条条的说给遥汀知道,也不管她是不是左耳听右耳冒,总归是不厌其烦,倒是遥汀真的很烦。
当时听得稀里糊涂,老嬷嬷是讲了不少的长篇大论,但她却仅是听了十之一厘,只是隐约记得,老嬷嬷说起的男女情趣。
因为遥汀要嫁的是皇子,因此派来的都是宫中对男女房事最为精擅的嬷嬷。
女子即使如遥汀一般才华超绝,也终归逃不脱附属男子,侍候服侍男子命数,那些嬷嬷都是宫中老人,所讲的也都是如何令皇子欢喜,如何挑逗承欢男子的技法。
当时遥汀听得面红耳赤,讲习的虽然都是奴才,可也毕竟是宫中派来的奴才,遥汀身为臣女,又是即将嫁入皇室,实在也不好开罪,也不能不去受教。
老嬷嬷讲到男子燃起情/欲时候,那种双目痴迷,神魂颠倒的模样,此刻通过自己的眸子看去,便是清晰的印在法天此时的神色之间。
上次在大床上被法天拥吻,至今还令她心有余悸,如今穿着如此诱惑的坐在法天怀中,遥汀不用上斩仙台,已经惊的差不多魂飞魄散了。
“我冷,要去穿衣服,放开我,”遥汀挪着身子往外挣扎,却仍旧是不能动弹一点,被法天牢牢的制在怀中,待要再度吐字发声,却是随即消散于唇齿的碾转之间。
双唇被不留余地的来回舔舐摩擦,一双极热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托住遥汀后脑,不容许她有分毫后倾,法天撬开唇齿间的挡格阻碍,用力扫过泛着甜意的朱唇。
遥汀不由自主的迎着法天双唇,只能发出呜呜的细碎反抗,但法天此时情/欲难耐,遥汀樱唇中发出的声音细弱蚊鸣,和着娇声连连喘息,反而更令法天沉溺。
怀中柔软的身体触感清晰,熟悉的花香甜腻美好,丝丝的钻入鼻息之间,仿若一切都未发生,没有死亡、消失以及失去,数千年前的日子再次浮现眼前,两个女子的面影恍惚模糊,渐渐聚合为一。
又是那夜沉迷的一室幽香,泛着甜软的女子身躯轻柔浮动,红彤羞怯的面上无限蜜意,点点融化在法天心尖。
“画兰,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不要离开我,”法天喃喃低语,虽然声音说得极轻,在但遥汀耳中听来却如一声惊雷,震得她有些晕眩。
虽说从未有想答应法天求娶,但近日来法天对她温柔体贴的丝丝关怀,也未尝不令遥汀心有摇曳,如今唇齿旖旎万千,可法天口中喊出的名字,竟然是与自己样貌相同的女子,他究竟当自己是什么?仅仅是一个替身?
万般心况齐上遥汀心间,千头万绪想来想去,竟是有些酸楚,点滴心头。
想要推开桎梏,可法天火烫的双唇,已然噙上遥汀锁骨,顺着锁骨边缘一路下滑,蠕动双唇,温柔细密的吻着她的锁骨。
贴合的太过紧密,遥汀虽想在用手推开法天,怎奈根本无法将手伸入两具身体之间,只好双手扳住法天双肩,想要将他拽开些距离,可法天竟然纹丝不动,却是更加抱紧了遥汀娇躯。
再要用力,遥汀却突然惊觉,自己身体开始急速发热,喉咙中只能送出断续的呜咽碎声,而嘴中方才法天送入的甜腻味觉,却在唇舌间丝丝化开,像要侵入身体中的每个罅隙。
看着法天将手沿着自己起伏凹凸的身体逐渐下探,遥汀脑中清醒,可却不能发出一点阻挠,只能看着法天解开粉衫衣带,将她唯一的遮盖除落在地。
身子一轻,遥汀已被法天横抱胸前,下个瞬间,便将遥汀压在大床上面,眼眸中神色疯狂热烈,燃烧成一片紫色海洋。
身子滚烫燥热,遥汀的双唇不住翕合,露在外面的大片肌肤白里泛红,香肩锁骨上落着细密齿痕,樱唇水润嫩泽,透着醉心的光芒,一头墨发披散枕席,倾如瀑布坠落九天。
床榻上娇/喘的遥汀,撩人的身体,将法天的最后一丝理智熄灭,欲望如同一经点燃不可止息的燎原野火,怦然间轰起肆虐,火灼岩塌,一发不可收拾。
桃花饰边的粉色窗幔轻缓而落,窗幔边缘抚上遥汀乌发,墨泼桃林,铺散满床墨粉桃瓣,碎了无边繁华。
洗怨池外信诺诚诚,我对你此心唯一,天地可鉴,是不是自己就要用一片真心,还他所谓的一腔真诚?
天界果园中两个仙娥的对话犹然在耳,又有谁能够说清,究竟谁才是他心中的真正所属?
一声画兰,种种过往如狂风吹过万树桃花,簌簌落落,寂语三千。
望着法天逐渐覆上自己身体,遥汀缓缓闭上双眼,学会承受,也是一种逃避。
抹胸、亵裤纷纷掉落,不着寸缕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可遥汀不觉得丝毫凉冷,自己的身体似要燃炙,携着法天火燎的温度,聚合融化,便真是紧密无隙。
情到浓处,法天仍是小心呵护,眼中擎着脉脉流彩,双手抚过遥汀凝脂寸寸,宛如对待一只易碎的千年水晶珍瓶。
其实并不很疼,被刺穿的一瞬间,遥汀心中竟然有几许轻松,身体中流过一阵暖意,她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可满室寂静,遥汀咬紧嘴唇,在下齿烙印了一排细密的齿痕。
万千银丝散落满眼华光,法天的一瀑墨丝,在情至深处化为无尽银华,发上凝着一层柔和的银光,跌落到遥汀的乌发之间,抵死缠绵。
悱恻过后,法天搂紧遥汀纤腰,缓缓睡去,而遥汀盯着床帐顶端,却是睡意全无。
自嘲笑过,遥汀心中暗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以泪洗面,泪花落枕以示被夺去清白的委屈?
可惜遥汀双眸酸涩,洒不出一滴珠泪。
更漏滴滴点点,月皎乌栖,万籁俱寂,法天呼吸趋于平稳,云雨之后安然睡去,遥汀则是两眸更见清炯有神,只是有些枯涩。
在床上躺了片刻,遥汀将放在腰肢上的手拿开,以双手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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