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gl)-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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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些话的奥莉薇亚如同地狱来的恶魔，苏砚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情，才没有当即生气拂袖而去。
　　在她的注视下，苏砚走到了卧室前面。门关着，苏砚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打开的勇气。
　　在这扇门后面，苏砚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她在害怕在犹豫，甚至在那么一瞬间，她想要转身离开。可是，想着李曼，还是担忧占据了上风。
　　拧开门把锁，她推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比客厅更加暗。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到了地下室，窗被窗帘层层遮挡，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宽大的床上有着一个小小的鼓包，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人的身影。苏砚环视了一下，在卧室的地上，同样散落着不少的衣物，她分不清楚是谁的，但是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高兴。
　　尤其是看见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时，苏砚心中汹涌上来无数的愤怒。
　　她想要冲过去质问李曼，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和这个女人会在一起？为什么你们会浑身□□衣物乱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
　　但是这些问题，她都问不出口。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才同样□□着身体从陆梓的床上下来。
　　所以面对几乎同样情况的李曼，她没有立场去质问。
　　举步维艰。
　　苏砚第一次明白了这个词语的含义。现在的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如同被灌满了铅，沉重得连动一下的力气似乎都没有。
　　脚下软软的地毯像是泥泞，绊住了她的双脚，让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走出来。一个不小心，甚至还差点让她摔倒。
　　好不容易，她才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李曼，苏砚心情复杂。
　　如果说，她和陆梓是喝醉酒之后的意外，那么她呢？她这样算什么？是故意的？是报复？还是意外……
　　她不敢去深想，她怕事实恰好是她最无法接受的那一种。
　　怔怔的在床边坐着，看着被子里面的李曼，苏砚脑子里面一片混乱。然而即使是被愤怒控制，苏砚也依然紧紧的握着李曼的手，不肯放开。
　　如果。
　　她是说如果，李曼真的是和那个什么奥莉薇亚发生了什么，她会不会原谅？
　　苏砚看着熟睡的李曼，在心里问自己。
　　在苏砚的内心深处，她还是介意的。无论是怎样，她都是介意的。但是若是要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她没有立场可以去说。毕竟她也有做出同样的事情来，犯了同样错误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指责李曼。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还没等她发现，时间就逐渐溜走。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苏砚发现一直握着的手，轻轻的动了动。
　　抬眼看去，李曼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缩在被子里面动了动，像条毛毛虫。然后，李曼发现了坐在床边的苏砚，她惊讶的将双手从苏砚手中挣脱出来，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雪白的被子落下，露出了她白皙的上肩和胸膛。
　　没有任何痕迹。
　　“苏砚你怎么在这里？奥莉薇亚呢？”
　　李曼的话，让苏砚顿时怒火中烧。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出场。
　　实际上我真的没有设定奥莉薇亚！真的没有！她是突然来抢戏份的！
　　现在我根本自己没有办法把这段剧情圆过去！太心累！想断更……（够！）

　　☆、Chapter　51

　　“奥莉薇亚？”
　　苏砚冷笑着重复了一下李曼说的名字。
　　“如果你是指只穿着内衣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女人的话，她已经走了。”
　　“可是我……”李曼想要说什么，苏砚却不耐烦的打断了。
　　“她说费用已经自行收取了。”
　　“是、是吗……”李曼揉着头，呐呐的应答着。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这个奥莉薇亚究竟是什么人？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现在的这一切，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砚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她必须要问清楚这些问题。如果不知道最后的结局，她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
　　李曼看着苏砚，见她脸色不好，李曼自己也有些不高兴。
　　“发生了什么，不是应该先问问你吗？”
　　一声冷哼，李曼开口说道：
　　“昨天晚上，我给你打过电话。你先是没接，随后没多久，又重新拨了回来，只是一直没有声音。我以为是你不小心拨出了，后来仔细倾听下，发现你正和其他人在一起玩，我就挂断了不想再打扰你。”
　　李曼说的这一段事情，苏砚模模糊糊的记得。
　　那个时候她已经和小白和安安喝得有点多了。当时她看见了李曼打过了来的电话，只不过一时间没来得及立即接通，等她要接的时候她已经挂断了。因为小白和安安一直缠着她喝酒，所以她也忘记了要重新回拨过去，结果后来不小心拨通，还是小白发现的她有误拨出去。
　　“后来呢？”
　　苏砚问道。
　　“后来，我又一次接到了你的电话，那个时候，你和陆梓在一起。”李曼说着，微微挑眉，只看得见满脸的戏谑。
　　“我和陆梓在一起？”
　　“是。你们在一起。”李曼缓缓说着，接下来的话她说得轻轻的，却仿佛有千斤铁那般沉重，让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我听见了她叫你的名字，以及做…爱的呻…吟声。”
　　说完，李曼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才让自己内心深处波涛汹涌的感情有了一点的平静。
　　苏砚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根本半点两人做…爱的记忆。而且那个时候，她已经喝醉了，醉倒连走路都嫌困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还有力气和心情和陆梓上床？
　　她想要解释，李曼却没有给她机会。
　　“我不想再继续听下去，所以我给卫兰打了电话，让她陪我出来喝酒。卫兰让我在酒吧里面等她，她听出了我心里面的不舒服，情绪的沮丧，所以特意将她大学里的同学带过来一起。对了，那个人就是奥莉薇亚。”
　　终于说到了苏砚想要知道的地方。关于奥莉薇亚的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苏砚却对追究奥莉薇亚的身份并不算很在意了。她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她会不小心打通了李曼的电话，同时，还让她听见了那样的东西？
　　苏砚不得不打断李曼的述说。
　　“那个时候是几点？”
　　“什么那个时候？”李曼反问到。“是你们上…床做…爱的时候吗？可能你自己更加清楚一点吧。”话语间，无一不是讽刺。
　　“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苏砚重音问了一次。
　　“大概两点多吧。”李曼斜睨了苏砚一眼。“怎么？想说没有吗？要我给你看通话记录吗？”
　　苏砚努力回忆，她和小白安安她们喝完酒出来，差不多是十二点多的时候。然后她们几个又一起去吃了烧烤，又喝了一些酒，如果算时间，和陆梓一起回家的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可是她真的没有关于和陆梓一起的半点记忆！
　　就算再怎样的喝醉，本能的记忆也还是会有一点的。而且经过这一整天的时间，她实际上也想起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李曼说的这件事情，她是真的半点记忆也都没有。
　　想不通，苏砚只有先暂时将这个问题放下，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和卫兰奥莉薇亚一起喝酒差不多到天亮。奥莉薇亚才到这里，卫兰她家里也没人，所以我们三个就一起在这里开了房间休息睡觉。”说到这里，李曼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见房间这么乱，你想到了什么？还是以为发生了什么？”这话，李曼说得异常的嘲讽。
　　“我喝吐了，吐得很凶，把卫兰和奥莉薇亚的衣服都弄脏了，她们两个为了照顾我，好几个小时没睡觉。不但要随时防止我再次吐，还要满足我喝醉后的各种要求。直到半上午，我才彻底安静下来，在奥莉薇亚的帮助下进入深度睡眠。”
　　“卫兰在上午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回去上班了。”李曼扯了扯嘴角，“而奥莉薇亚留了下来。对了，奥莉薇亚是个心理医生，在卫兰走之后我请奥莉薇亚给我做了一次心理治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但是，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
　　苏砚心中一颤。
　　“为什么？”
　　话说出口，苏砚才察觉到，自己的喉咙是如此的嘶哑。说话的时候仿佛被刀拉扯一般，疼痛得似乎都能尝到血的铁锈味道。
　　“我觉得恶心。”
　　李曼抬起头，盯着苏砚的双眼。
　　明明李曼是一个温柔无害的性格，像个小白兔一般，但是这个时候，苏砚却从李曼的眼中看到了不属于她的神色。眼神犀利，如刀如刺。
　　“我一直相信你说的话，相信你告诉我的一切，单纯的以为你们只是朋友，可是我忘记了，哪有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不是曾经没爱过，就是依然爱着。而你们，大概就是属于第二种人吧。互相相爱着，却要分开，分开后依然频繁的联系着。那么，你把我当做了什么？一段感情的调节剂，还是偶尔换换口味想要尝尝的新鲜？”
　　“苏砚，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
　　苏砚被李曼的话，质问到回答不出来。
　　“你不觉得，你用对陆梓的责任作为借口，对她实施着理所当然的关心，可是你想过身为你恋人的我的心情没有？我以为我对你做得已经够了，我以为我给了你时间让你去忘却她，你就能完整的属于我。但是我也实在是太天真，居然会真的相信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苏砚。”
　　李曼轻声唤着她的名字：“苏砚，你能不能老实的告诉我，你心里面，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苏砚几乎僵硬成了一尊石像。
　　这几天的变化太大，发生的事情太多，让苏砚几乎反应不过来。
　　不过是一次的离开，为什么世界仿佛都被倒转了一个个儿般。陆梓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陆梓，李曼也不是她看见的李曼，仿佛她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所有人都有所改变，只有她还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变化。
　　但是，她心里爱的那个，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苏砚一直没有想过。
　　曾经她是爱过陆梓的，陆梓可以说是改变了她的一生，让她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只是两人性格不合，产生了矛盾，才会分开。但是她依然很重视陆梓，把她当做家人当做朋友，给予她能给的帮助。
　　现在的她，是喜欢着李曼的。李曼温柔包容的性格，让苏砚觉得异常的温暖。李曼就如同可以停泊的港湾，只要她累了困了回来，找到她就能找到内心的安静和身心的舒畅。和李曼在一起，苏砚觉得闲适安然，又每天都充满了开心和惊喜，她舍不得失去。
　　那么，究竟她心里爱的人是谁，连她自己都恍惚了起来。
　　是陆梓还是李曼？
　　是重要的过去，还是现在的安静？是陆梓的井井有条对未来充满了规划，还是李曼安逸随心的生活对未来充满期待和好奇？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如同世界的黑白两面，都让人既喜欢，又想拥有。
　　苏砚默默的问自己，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尽力把奥莉薇亚的存在给圆过来了，擦汗。
　　剧情变动太大，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有顺着她们的想法写下去了。
　　叹气，第一次有了孩子长大管不住的心情，纠结。QAQ

　　☆、Chapter　52

　　面对李曼的问题，苏砚不知道怎么回答。
　　或许自私的说一下，她两个都不想放手，两个都不想离开。她怀念着陆梓给的井然有序，又留念着李曼的随兴所至，她们都拥有对方所没有的特质，都让她喜欢不想放开。有的时候，她甚至会自私的想，如果她们两个人的优点都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人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如此犹豫。
　　只是很可惜，她们是两个人。
　　并且，将会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
　　苏砚没有回答李曼的问题，李曼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带着一丝不算笑容的笑容，慢慢的洗漱穿衣，慢慢的将自己重新收拾得光鲜照人。仿佛之前吐得昏天暗地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当李曼将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苏砚依然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如果不是她猛然将窗帘打开时发出的声响，苏砚可能还会继续坐在那里。
　　“你确定还要坐在那里不走吗？”
　　李曼问她，看着她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李曼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或者你是想要继续在这里住一晚上？”
　　苏砚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回答她：“马上来。”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两边的树枝上挂满了闪烁的彩灯，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城市都显得特别的光彩照人美丽缤纷。
　　苏砚看着路边的车水马龙，夜空里的闪烁群星，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这个城市了。
　　每天，都在忙碌中度过。
　　忙着上班，忙着工作，忙着恋爱，甚至是忙着玩，却没有哪一天，抽出过时间仔仔细细的看一看自己生活的城市。什么时候的城里开始新建了高楼大厦，什么时候常去的店铺已经关门歇业，什么时候树木新添了彩灯装饰等等……这些东西，她都没有印象。似乎时间还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刻，所有的变化，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如同对李曼。
　　如同对陆梓。
　　苏砚都没有发现，她们已经都在逐渐改变。
　　从来不抽烟的李曼，已经逐渐习惯了在手指间夹上一根细细的香烟，一个人默默的吞云吐雾。以前很少在外面玩甚至可以在家宅好几个月的李曼，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午夜才回家，并且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以前根本不会打牌的李曼，也开始在周末或者空闲的时候，约上三个同事或者朋友，在麻将桌子上面一坐就是一下午一晚上。而她更不知道，是在是时候开始，李曼变得患得患失，心中计较。
　　这些变化，不知不觉中产生，不知不觉的开始，苏砚突然回头发现，现在的李曼，已经逐渐失去了她曾经喜欢的那些特质，变得和身边其他的人一样。
　　失去了最初的味道，不再特别，不再让她觉得蓦然心动。
　　而陆梓，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变得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她在朋友们的面前隐瞒着她们分手的事情，她开始找各种借口，即使是欺瞒的方式也要让她上去。乃至于私下偷偷打电话，让李曼心生误会。似乎，陆梓也逐渐从她熟悉的那个人，变得开始无法理解和认识。
　　每个人都在改变，都在前进，只有她，还站在原地，看着过去的风景。
　　或许，她也是在改变的。
　　她变得自私，变得贪婪，变得心有不满。
　　陆梓她用分手是朋友的借口，依然保持着联系。她用家人朋友的身份，和过去藕断丝连。
　　李曼的温柔和安稳让她眷恋，她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感觉，让她内心充满了自豪感。甚至，她觉得她可以给李曼想要的一切。
　　她就想像古时候的帝王那般，共享齐人之福。
　　只是无论是李曼还是陆梓，都不允许对方的存在，从最开始的见面，她们之间就充满了火药味道。而她的存在，也将是两人无法握手言和的原因。
　　现在的苏砚，如同一个饿极了渴极了的人，一边是可口的饭菜一边是清澈的甘泉，却被告知只能在当中二选一。无论选择了哪一个，都将面临永远失去。
　　“苏砚，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一起去看日出。那个时候，我们还仅仅是朋友。”李曼慢慢的说着，语气间充满了怀念。
　　“天还未亮我就叫你起床，陪我一起到山顶去，我们在去山顶的路上，看见了许多我们没有发现的美好。当我们看到日出的那一刻，我们都觉得无限欣喜和快乐。那个时候，我看见在阳光下的你，帅气得像是从油画当中走出来，迷惑了我的心智。”
　　“我一直没有想过，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甚至是爱上你。”李曼没有等苏砚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我只知道，在那个时刻，我忽然觉得难以接受。难以接受你对分手后的陆梓依然深情，无法接受你的眼中没有我，甚至是无法接受你离开我远一点。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你。”
　　“爱上你的时机并不对，那个时候你和陆梓还有着联系，或者说是藕断丝连。我一直都在努力忍耐，不要□□去，毕竟，那是很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再怎样忍耐，也无法控制住。我很庆幸当时有告诉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很可能就失去了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虽然现在的我们，都犯了错误。”
　　“我不管那个电话是你打的还是其他人打的，我听到了就是事实，我只相信我看见的我亲耳听到的事情，我对你很失望，对自己也很失望。”
　　李曼仰起头，看向了天空。
　　黑色的天空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没有点点繁星，没有明亮月色，只有偶尔闪过天际的彩灯，打破夜空的寂静。
　　视线的边角处，是用来妆点城市的灯光。在白天看起来硬冷的精钢水泥在人工的装饰下，看起来既华美又温暖。只是夜风吹过，冷得刺骨。
　　“苏砚，我们暂时保持一点距离，都好好的想想，好吗？”
　　李曼的话，犹如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苏砚的心上，疼得她快要站不住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感情不是可以分的，我想要得到的是完整的你完整的心，而不是被分出来的那一部分。”李曼盯着苏砚的眼睛，说得极其认真，即便是在夜里，在灯光下，她眼中的光彩看得一清二楚。
　　有痛苦，有难过，也有挣扎。
　　在苏砚犹豫的时候，李曼也在摇摆着，要怎样做。
　　如果苏砚真的放不下陆梓，那么她可以选择放手，毕竟留一个心没有在自己这里的人，时间越久最后的伤害越深。她清楚的知道这个道理，当断不断，长痛短痛的取舍。即使她会伤心，会难过，可是总比陷得更深要来得好。
　　只是，放手的疼痛和不完整的难过，哪一个会让她更难以承受？她不知道，也不敢去尝试。
　　李曼觉得，自己是想得很开阔的人。
　　所有的难过她可以独自一人承受。
　　她如此对自己说着，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依然如刀在割。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她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