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gl)-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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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难过她可以独自一人承受。
她如此对自己说着，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依然如刀在割。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她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落下的是冰冷的泪水。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住那喷涌上来的疼痛。
即使是这样的难过她都已经忍受不了，如果真的放手，她是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李曼很怀疑。
苏砚也同样怀疑，这样短暂的分开，究竟是对还是错？她又能做出怎样的选择？
看着李曼在夜色中逐渐远去的身影，她似乎看见了她本来就娇小的身子越发的瘦弱。
身边车水马龙，她却觉得，自己如同被整个世界都抛下一般。
我究竟要怎么办？
苏砚在心中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快要纠结到吐血而亡了。
妈蛋，两个人太难过了，想断更想弃坑！
下次才不要写这么纠结的主角呢哼！渣攻贱受的组合让人心累。
QAQ求安慰。
☆、Chapter 53
苏砚带着疑惑，步履沉重的回到了家里，一夜未眠。
李曼也同样未眠，即使在梦中，也是含着泪水。
这一夜，每个人都彻夜难眠。
苏砚也好，李曼也罢，甚至是陆梓，都在疼痛中挣扎。
无论怎样痛苦，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
难过之后，面对的是工作上的烦恼。
暑期在她们的辗转反侧中正式来临。
面对新的暑期活动，李曼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新的活动要学习，对商家的培训和转达，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曼和苏砚来回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给商家培训，为自己的前途努力。
升岗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时间也越来越不够用。
李曼每天夜里都忙碌到夜里，即使是下班之后，她也依然在家里制作PPT，对着大量的资料学习，力图能顺利度过升岗考试。
苏砚同样没有放下，毕竟每一次的升岗都不亚于学生的高考。十取其三，即使这一次的名额较多，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过，毕竟公司里面，有能力的人大有存在。
所以即使赢面较大，她们也都要努力。
考试的日子如约而至，那天一早，李曼就早早的起床，难得的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毕竟连续的加班和晚睡，让李曼看起来相当的没有精神。苏砚也是同样，只是李曼好歹也可以用化妆等手段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苏砚却只有通过作息和食物的调节，让自己的状态达到最好状态。
在办公室里，苏砚看到了做好准备的李曼。
心中有着淡淡的欣慰。
她最怕的，就是因为感情和自己的缘故，让李曼颓废起来。不过幸好，李曼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情况，至少现在，她开始懂得为自己计划和打算了。
李曼整理着自己将会用到的资料，看了一眼在隔壁位置的苏砚。
这些日子里，她们都太过忙碌，当这个重要的时刻来临，她才发现，当自己空闲下来，自己对苏砚的在意并没有因为刻意的疏远而有半点减少。反而在此时，李曼才知道，即使她故意为之，苏砚的分量在自己心中同样重要。
似乎中了毒一般，分散了注意力，她依然占据眼中心中全部的位置。
“做好准备了吗？”
耳朵里面传来苏砚的声音。
李曼心中一颤。
似乎，很久没有听到她如此关切的问候了。自从那日她说出分开之后，这还是她们之间说的第一句和工作无关的话语。
李曼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你呢？”
她发现，不过是简短的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似乎沉重了许多。
“我也是。”
如此生硬的话语，似乎打破了她们之间快要冰封的心。
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她们都毫无保留的表达出自己对对方的不舍。
其实，在这段日子里，她们再怎样的忙碌，也都有悄悄的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李曼知道，苏砚为了让自己对后台系统更加熟练，她整日整日的留在办公室里，努力学习和熟悉。苏砚也同样知道，李曼为了克服自己临场胆怯的毛病，也经常在外和商家讨论交流。
同样，她们也都知道，为了准备这一次的考试，她们各自在家里，付出了怎样的心血。
按照顺序，李曼先一步进行考试。
站在演讲台前，李曼用着自己准备了许久的材料，开始了自己的考试。
穿着职业装的李曼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了许多，已经及肩的头发被她挽起，微长的刘海轻轻的在脸颊边落下，让她不得不偶尔用手将头发别在耳后。
化过淡妆的李曼看起来也逐渐拥有了成熟女性的一抹味道，对着PPT的幻灯片材料，她侃侃而谈。之前刻意做的练习，让她的临场发挥更加稳定，即使面对公司里面的诸位主管和领导，也没有怯场。
在外面一直关注着李曼的苏砚，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在以前，她还是典型的小孩子性格，相信许多不切实际的东西，但是现在，李曼已经逐渐成长了起来。或许会依然有着孩子气的地方，至少可以看见了她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其实并不坏。
靠在墙壁上，苏砚一句话都没有说。
叶文初同样站在她的身边，和她轻声说着话。
“你和李曼之间，是不是出了点问题？”
没有得到她的应答，叶文初也没有觉得尴尬。
“我早就发现，你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似乎突然之间从亲密的朋友变成了陌生人一般。当然，比陌生人还是要好一些，只是你们之间的交流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全都是工作上面的事，比普通的同事关系更加平淡。”
叶文初轻笑了一下，“我以为是你单方面的，但是后来才察觉，是你们故意的。故意的不说话，故意的不联系，故意的不将对方放在眼里。但是过了几天后，当我有一天折返回来拿钥匙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你们其实并没有不在意对方。你的眼睛里面，还是有着她的身影。”
这个时候哦，苏砚才侧头看向了叶文初。
“我说对了吗？”
两人的交流从走廊转移到了卫生间。
苏砚摸出了一根烟，点燃，手指夹着细细的香烟，只看见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
“你发现了？”
苏砚问她，叶文初点了点头。
“很早就发现了。那天，就是情人节那天之后，我就发现了你们关系的转变。或许你们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李曼的这里，”叶文初指了指脖子根的位置，“有一个淡淡的吻痕。”
苏砚突然恍然。
似乎那天夜里，她确实有在李曼的脖子根处吮咬过，但是她知道李曼是易留痕迹的体质，所以已经注意了控制力道，没想到居然还是有痕迹留下。
“我可是已经结婚的人，有没有发生过关系，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之间不一样。不过这种事情，毕竟能够接受的人不多，所以你们一直没提，我也就没有说。”
“那么，今天怎么想要说出来了？”苏砚问道，却只看见叶文初苦笑了一下。
“我会告诉你，我曾经也是吗？”
这句话，让苏砚也都愣在了原地。
她一直知道叶文初是结过婚的，而且就在三个月前，她还听叶文初说，打算在年底的时候要个孩子。所以一直要抽烟喝酒的她，都把烟酒戒了，只为调整好身体怀孕。
但是她从没想到，叶文初也曾经是圈子里的人。
“我也爱过一个女人，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小，没有办法经受住社会和时间的考验，最终选择了分道扬镳。我在家里的安排下和现在的丈夫结婚，当然，这样的事情家里也是隐瞒得严严实实的。最开始我确实是难以接受，但是经年的相处中，我逐渐爱上了我丈夫，所以现在，依然过得幸福。只是你们……”
说到这里，叶文初顿了顿。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能够遇见一个合适人，并且互相相爱，实在是太过不易。”
叶文初颇为感慨，似乎是在怀念那一段已经过去被埋葬起来的青□□情。
“你和李曼我一直看在眼里，你们有着各自的优点和缺点，本就相爱，又能互相包容和融合，其实看着你们感情那么好，我很是羡慕。但是现在，你们之间的变化，让我心痛。”
叶文初拿过了苏砚放在窗台上的烟，自己拿出一根点燃，放在唇边轻轻的吸了一口。
“如果只是一些小事，能够说开还是说开吧，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此幸运，遇见对的人。”
苏砚低头，想到的是李曼认真对她笑的脸。
她赞成叶文初的话，和李曼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偶尔的矛盾，也能在冷静之后相互体谅，重新和好。她也承认，和李曼在一起，她得到的比付出的更多。
只是这一次她们之间的问题，并不是简单的说过去就过去的。
苏砚看着叶文初，轻声缓慢说到：“如果，我说是我还怀念着过去的旧情，你说李曼会有怎样的反应？”
叶文初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脚踏两条船，过去和现在想同时拥有，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真正的意外是叶文初，推动剂也是叶文初。
啊哈哈哈哈，都没想到吧。
奥莉薇亚其实真的只是个打酱油的，不要不相信。（虽然我也挺喜欢她这样神秘的御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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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
叶文初没有想到，事实会是这样。
她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身为局外人的她，本就没有立场和借口来多管闲事，尤其是遇到出轨这样让人觉得糟心的事情，她更加不合适做过多评价。
所以知道了原因，她也只是在震惊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就选择放手吧。”
——放开，是对所有都好。
即使是在进行升岗考试，苏砚的脑海中也依然回想着叶文初的话。
不得不说，叶文初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她一直在李曼和陆梓之间犹豫，那么到最后，伤害的肯定是两个人。更何况，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给她们软刀子慢磨，不如一刀下去，即使血流成河，也终有愈合的一天。
只是……
苏砚心情复杂，无论是陆梓还是李曼，她都舍不得。
舍不得放开，也舍不得她们任何一个人，都受到伤害。
从会议室里面出来，苏砚在走廊上看见的就是本应该已经离开的李曼。
她手中端着一杯水，背脊挺直的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公司后面的院子里绕着篮球场种满了树木，木兰花栀子花争香斗艳，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人心情舒畅。
苏砚走了过去，就要从李曼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李曼转过了身。
白色的衬衣扣子被她解开了一颗，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有点凸起的锁骨。在锁骨中央，是一颗镶嵌有钻石的心形吊坠。
苏砚记得，那是她送给李曼的。
那个时候，她们在一起三个月，作为交往百日的纪念，苏砚逛遍了城里的所有金饰店铺，才在一家店里找到了这个吊坠。为了买它，苏砚花费掉的自己将近半年的工资。
收到礼物的那天，李曼高兴得像个孩子，乐不可支的扑向苏砚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舍不得放开。直到她接连说了几声，李曼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最后依然在她的脸上落下了好几个亲吻。
“谢谢你，阿砚，我好高兴，真的。”
那个时候，李曼的眼睛似乎有光，闪闪亮亮的晃得她快要眼花。
她的心神被李曼喜悦感染，抱着她的人就往床上倒去，连精心准备的晚餐都没有理会。
那天的李曼异常的热情，一直缠着她不肯离开，甚至还大胆的为她用口做了一次。自然色授魂与，让苏砚尤其的销魂，两人在床上胡闹到了凌晨，才相拥着睡去。
现在想当时的情况来，苏砚也忍不住有些羞涩。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和直接，被盯着的李曼也逐渐有些不自然。发现她的视线落在脖子上的吊坠上，再看她逐渐红起来的脸，李曼也想到了当时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害羞。
伸出手，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
“拿着。说了那么多话，喝口水润润嗓子。”
李曼生硬的说着，也不管苏砚是否接住了杯子，就连忙转身拔腿往楼上的办公室跑去。
看着手中溢出来的温水，苏砚幸福的笑了起来。
原来，不仅仅是她在意着李曼，李曼也有注视着她。
至少，在她手中杯子里的水，是被特意晾凉了的温水。
慢步走回办公室，回去的时候遇见了好几个其他部门关系较好的同事。大家见她面带笑容，表情轻松，也都为她表示了祝贺。虽然事实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但是苏砚依然很高兴。
高兴到，回到办公室里，即便李曼没有给她一个眼神，她也没有半点不高兴。
可以说她狠心，也可以说她无情，苏砚自己都认了。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在她心中，更重要的那个人，是李曼。
李曼是给不了她早已规划好的未来，也无法达到陆梓的井井有条，但是李曼能够给她的却是她一直没有得到的安逸和放松。她想拥有的不是未来是怎样的稳定，而是心灵的安稳。
陆梓的事业心太重，她的家庭负累太多，至少在陆梓那里，她是无法轻易对父母家人说出自己爱的人是个女人的事情。但是李曼不一样。
李曼孩子气的心性让她无法成熟稳重的做出对未来的设想，但是这个并不重要，李曼没有做计划她来做。李曼也想在事业上面更进一步，但是前提是要她自己过得开心舒心。如果做得不高兴，她也会想办法让自己重新去适应，也不会勉强自己去做做不到的事情。
而且，唯一让苏砚觉得安心的是，李曼她早在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逐渐给父母漏风，明示暗示之间，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或许准备并不够充分，但是至少，苏砚知道，在李曼的家里，她能得到的是更多的轻松。
这一个优点，就让苏砚心中的天平偏向了李曼。
或许这个事情看起来并不重要，但是实际上，却是衡量一个人是否有信心一起走下去的勇气。
如果没有长久在一起的勇气，是不可能将事实告诉父母的。在大众的眼中，同性相恋依然是大忌，是不正常的，是一种病，没有多少人能够理解。
所以在LES的世界里，很多人最后都像叶文初那样，选择了隐瞒，选择了结婚生子。就像是已经注定一般，最后都会走上正常人的路，真正的能够在一起的，少之又少。
苏砚的情况太过明显，她的父母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有所察觉，只是她一直不敢去确定。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她也相信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她的父母也都做好了准备。
可是李曼，却是最近才发现的。
和她天生的不一样，严格的说起来，李曼和陆梓一样，都可以说是被她掰弯的。只是李曼的心里更加开阔，弯了就是弯了，不愿意去隐藏，不愿意去躲躲闪闪，所以在没多久之后，她就开始旁敲侧击的让自己的父母亲开始做准备。
或许出柜的事情尚未提上议程，但是至少在未来，她们会轻松许多。
想通了许多，苏砚也逐渐理顺了心思。
李曼的话，她是不打算放手的。
除开家庭的影响因素，她也是极其喜欢李曼的。
李曼的小聪明，李曼的小可爱和小机警，都让苏砚想起来就会忍不住一笑。李曼的反应，也都纯真得可爱，她的一点小动作，就会让李曼反应剧烈，明明在一起都半年多快到一年了，她也依然会脸红，会羞涩。像是未经事的少女一般，在她的挑逗下毫无反抗之力。
想清楚了要和李曼在一起，苏砚也没有做太多纠结，她想着各种办法，要和李曼重归于好。
她的想法和变化，被叶文初眼尖的发现。
看着叶文初略带调侃的笑容，苏砚意外的觉得有些羞涩。
“你笑什么啊笑。”说出来的话，也奇怪的带上了一点恼羞成怒的感觉。
叶文初听了她的话，由之前的暗笑变成了大笑。
“我笑你像个刚恋爱的青春期毛头小子，青涩得可爱。”
“……”苏砚听了叶文初的话，突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是脸上娇羞的表情更多。
“看着你这样的反应，我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叶文初狠狠的笑了她一番，直到苏砚真的快要生气的时候，她才收敛了起来。
“看样子你是决定了？”
叶文初问她，苏砚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打算重新将李曼给追回来？”
苏砚再次点头。
“那么，你想好要如何处理你和另一个人的关系了吗？”
叶文初问到了最为关键的问题。苏砚一愣。
对啊，她想要和李曼在一起，那么陆梓怎么办？
即便是彻底分开，她也要给陆梓一个交代。
至少要让李曼知道，她已经和陆梓彻底没有关系。
而陆梓，也要让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一段插曲，终于让剧情回到了正规上。
作者君几乎要喜极而泣。
终于可以写之前就已经设定好的走向，再这样歪下去，作者君自己都快要掰不回来了嘤嘤。
小剧场：
苏砚：出柜真是一个重要的加分项。
李曼：我不打算出柜了。
苏砚：……那我还是要你！
李曼：^_^（阴险笑）
☆、Chapter 55
升岗考试的结果要一周后才能出来。虽然说这一次算是大规模的转岗，但是参加的人也其实挺多的，所以在最后的评定方面，肯定还是有一番删选。
现在李曼和苏砚都已经参加过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升岗，她们也无法再去撼动什么。所以也就都顺其自然了。
作为放松，苏砚在李曼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叫住了她。
“什么事？”
看着苏砚，李曼奇异的显得有些紧张。
“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李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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