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错惹兽将军-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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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屋中出来,沈从来后背都汗湿了,但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同时有些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快乐。
那股子欢快,不知要怎么说,总之沈从来向来严肃的眉眼间,隐含了丝笑意。
古清辰特意着人把刘校尉叫了过来,拨了他一年的奉禄去办亲事,务必热热闹闹,风风光光。
而且还特意准了刘校尉七天的假,让他去操办婚事。
刘校尉一听,咧着大嘴直乐。
有了将军的话,那这婚事,可以放开手脚去办了。
而且有将军一年的奉禄,这婚事可真是能办得风风光光的了。
看来将军对沈校尉,还真是情同手足哪。
沈从来回到屋子时,见欧小满还在灯下绣鸳鸯。
灯下美人垂首,美不胜收,煞是诱人。
沈从来一时,有些移不开眼,好一会后,才把目光落在了墙上。
烛光跳跃中,把欧小满玲珑有至的身影投在墙上,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从来慌乱中,迫得再次移开了目光,看着脚低下。
眼观鼻,鼻观心,有些呼吸不稳定。
欧小满见着站在门口不动的沈从来,笑到:“进来呀。”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诱人沉沦的魔力。
沈从来后退了一大步,到:“不了,欧姑娘早些睡吧。”
说完,转身离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坐到了那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沈从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好一会后,呼吸才平息下来,只是心里驿动着,怎么也回归不了平静。
这一夜,沈从来坐在屋外,拿着他的刺枪,擦了一整夜。
到得半夜时,屋中的灯才熄。
欧小满这夜,也有些诡异的睡不着。
以前,也不是没有幻想过亲事和良人,但一点都没有想到过那个良人会是沈从来。
一直以为,会是那个他的。
叹息一声,到底是有缘无份,如今,他还不知在哪个女子的床上呢。
也许早就已经是娇妻佳儿在旁了。
欧小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桌子上又是一盘馒头和一碟咸菜,这回还多了一大碗粥。
沈从来是看出来,欧小满的饭量有些异于常人。
所以,特意给她多留了一碗粥。
欧小满看着桌上的早饭,盈盈一笑。
沈从来这个男人,确实真不错,这份无言的体贴,很让人感动。
相信只要是个女子,都会喜欢这份体贴。
年少时,觉得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醉人。
只有经过世事,才知道最醉人的,不是山盟海誓,而是他的那份真心实意的对你好。
承诺有很多,都会飘散在风里,再也找不到,等不到。
可是男人那份对你好的心思,却是实实在在的。
欧小满这一餐,吃得眉眼含笑。
沈从来却只吃了个小半饱。
他饭量一向都大,但现在欧小满的更大,留了下来给她吃,沈从来只吃了个馒头。
倒也不是不可以再到饭堂去多拿些,可是沈从来有些不愿意,拿太多只会招来大家异样的眼光。
一个女子,要是饭量太大,会被人取笑,沈从来不想欧小满落人口实。
这次在边疆,除了刚来的那一个月,有过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外,其它都是镇守防线。
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再说直白一点,就是现在这些将士被圣上贬在了这荒蛮之地。
还不知几时才能回京。
否则若是按以往,战争一胜利,就凯旋而归了。
因着是镇守边疆,平日大家其实都比较轻闲,这只是指心里方面,没有战事,就没有那么紧张。
但身在军营,又是‘智勇将军’古清辰带兵,大家梦寐以求都想归到他军下。
虽然是被贬,可古清辰并没有让军心溃散,而是下令日夜操练,提升战斗力。
所以沈从来除了紧张练兵外,还会亲自去巡逻。
现在,除了巡逻外,沈从来还多了件事,看到野果什么的,会摘下来,野兔山鸡什么的,会顺手打下来。
等巡逻完成后,生一堆火,烤山鸡野兔,吃完后,还会再烤一只拿回去给欧小满。
每次欧小满虽然是不好意思的笑,但最后却会啃得干干净净。
每次沈从来都有些眉眼齐跳,为欧小满的饭量,真是叹为观止,还从来没有看到哪个女子有如此能吃过。
吃那么多,不见她长肉,反而越来越瘦,精神也有些越来越不好。
沈从来暗自着急,原本还想请老军医来看一回的,可欧小满羞羞答答的说:“没事,我只是来月事了……”
天知道,欧小满已经几年没来过月信这东西了……自从做了诈尸后,这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可实在是找不到好理由来说,只能将就着用了。
明了月信为何意后,臊得沈从来脸红脖子粗。
他从小就一直在军营里长大,对于女人之事,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也从来没有去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和女人的接触,那次数真是少之又少的,屈指可数。
所以,哪会有女子羞赧十分的说‘我只是来月信了’……
如今欧小满一说,沈从来全身都要着火一般了。
眼神灼热又慌乱,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才好了。
巡逻回来的时候,刘校尉见着沈从来的样子就取笑到:“沈老弟,你这是迫不及待想要洞房哪……”
天地良心,沈从来可还真没有想过圆房。
他只是……只是有些被欧小满震惊。
刘校尉手里拿了一长长的礼单:“沈老弟,你看看这些置办的东西,可还满意?”
沈从来看着那一长串的东西,直皱眉,问:“怎的如此之多?”
这规格都比得上大户人家娶亲了。
而且这是在边疆,要采买这些东西,可真是不容易。
沈从来这些年参军,奉禄一直都没动用过,他又不赌,也不去青楼,没有什么地方要花钱。
而且立军功后,得到过很多赏赐,也是存着没有动过。
说起来,沈从来家产不少。
只是他一向节俭,又是在军营办亲事,他没想到会如此大办。
刘校尉得意洋洋的咧着大嘴笑:“这可是将军亲自下令的,要我办得风风光光的,唔,将军还特意拨了他一年的奉禄……”
一听是古清辰下令的,沈从来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来说,古清辰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是一贯的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对于古清辰拨一年的奉禄,沈从来心里十分动容,为这份情义。
这些年,不管是太子,还是敌国,都使劲了一切办法,特别是在利诱上十分大方,许了十分可观的财富,可是沈从来一直都不为所动。
除了报恩外,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着古清辰的这一份兄弟之情。
他不会像其它的主家一样,嘴里说着兄弟情深,可实际上从骨子里却还是拿着当奴仆来看,特别是在生命攸关,利益当头之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那份兄弟之情。
可古清辰不是,他是真的以心相待,以诚相待,而且很多次,在二人同时身陷危急之时,他都是同生共死,没有丁点的先要顾及自己主帅之命。
再比如这次,古清辰拨的是奉禄一年,这其中的含义,他虽没说,沈从来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情义。
古家世代下来,财富确实可观,古清辰又是长子,能动用的钱财更是可观。
可他没有用一张银票来做贺礼,而是用一年的奉禄。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年的奉禄代表的可是沉甸甸的心意,每一钱都是用汗水,鲜血换来的,来之不易。
比古家积累下来的财富,即使是同样的数量,可一年的奉禄,那心意却是重多了。
哪一场战争,不是花了将军无数的心血才取胜的?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九死一生。
将军这一年的奉禄,代表的那份情谊,如何不让沈从来动容。
愿意为将军献出一切,包括性命,沈从来眼都不会眨一下。
刘校尉也是感慨万千:“为着将军的这份心意,真是死都甘愿。”
沈从来只说了一个字:“是。”
却是十分认同刘校尉的话。
刘校尉感慨了一会后,说到:“沈老弟,到时你家小娘子出嫁日,还得找个福寿双全的老妈子来梳头才行。”
东清国的习俗,女子出嫁可是人生大事,特别是梳头,是十分讲究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要寻个儿女双全的妇人来梳,才是最为妥当,取意是讨个好彩头。
以后新妇也能儿女双全。
沈从来对于这些,都是不知晓的,他说到:“一切但凭刘大哥作主。”
刘校尉笑呵呵的到:“好咧。包在我老刘身上,人选我都看好了,是那媒婆的大婶子,生了两儿两女,一看就是个福气好的,我觉得不错。”
沈从来点头算是同意,却再三叮嘱:“军营仍重地,身份一定要查好了,莫要让敌国奸细有机可趁。”
刘校尉直摆手:“那大婶子我也是见过几次的,她地里种的菜,有很多都卖给军营了,人很可靠,放心吧。”
听得这样说,沈从来也安心了一些。
刘校尉摸出一个包袱,有些怪模怪样的笑:“呶,这是特意为新郎新娘准备的,回去试试吧。”
沈从来心里百般滋味的拿着两件喜服回了屋子。
欧小满刚好把手上的大红盖头最后一针绣好,自从做了诈尸之后,已经许久不曾拿过针线了,翻来覆去的看,绣得还行,最少自我感觉良好,挺满意……
当然和芸娘是没法比的,在之前,欧小满做为圣女,女红做得就不是很好。
绣好之后,欧小满一抬头,就见沈从来拿着个包袱站在门口,看到他,脸上不由得就笑逐颜开。
看到那样倾国倾城的笑颜,沈从来赶紧移开了眼,免得沉沦。
拿着包袱走近,放到了桌子上,声音低沉的说到:“这是喜服,你试试看,可合身?”
说完,就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带着几分狼狈,跟逃难似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大步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他总是避之不及?
抬手把桌上的包袱打开,满目都是一片红。
把女装的那套拿出来,欧小满轻解罗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后,再一件一件的,把喜服穿在了身上。
穿好后,揽着铜镜自照,看着镜中的新嫁娘,欧小满神色有些恍惚,感觉几分的陌生。
可镜中那张脸,看了那么多年,是十分熟悉的。不习惯的是,身上喜气洋洋的大红喜服。
伸手,隔着铜镜,摸上了新嫁娘的脸,许久之后,欧小满一身叹息。
再转身时,她把刚绣好的大红盖头戴到了头上。
沈从来在门外等了许久后,见屋子里没动静,隔门问到:“欧姑娘……”
欧小满把盖头撩起一些,现出艳丽的小脸来,声音轻轻柔柔的:“沈从来,你进来。”
沈从来推门而入,看着静静的坐在床头的新嫁娘,一时忘了呼吸,难怪古人都说女子之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果不其然。
这一刻欧小满的美,在沈从来的脑海中做了定格,他一辈子,直到临死之际,闪现的都是欧小满穿着大红嫁衣一脸娇羞的模样。
欧小满红唇轻扬,笑问:“沈从来,好看么?”
沈从来许久之后,才从骨子里发出音来:“好看。”
只有两个字,却是份量十足。沈从来是真心的觉得此时的欧小满好看。
天下女子,都是喜欢被人夸的。
欧小满脸起羞红,如若三月桃花,更是迷人。
轻启红唇,吐气如兰:“沈从来,那你也试试衣服合不合身吧。”
说完,把头上的红盖头放了下来,以示非礼勿视。
沈从来沉吟了一会,才上前拿起桌子上的喜服,走到一旁,背过欧小满,开始换衣。
身上的衣服全都脱掉时,沈从来身上的燥热更深。
这辈子还没有在女子面前脱过衣服,如何能不心跳异常。
‘咚’‘咚’‘咚’一声比一声响,好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一样。
沈从来的手指都有些不听使唤,十分的僵硬,满头大汗的,终于把喜服穿到了身上。
这才转过身来,却见欧小满早就掀开了头上遮目的红盖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她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更衣?
这样一想,沈从来感觉‘腾’的一下,全身都要着火了。
确实没错,欧小满刚才在沈从来一转过身去的时候,就掀起了红盖头。
倒也不是她不知礼数,而是她需要求证。如果沈从来没有纯精元了,那得再找人。现在时间宝贵,不能再浪费。
世人皆知女子有一层膜,做为衡量她忠贞的依据,若是哪个女子新婚大喜夜没有落红,必定被婆家人鄙夷。
男人没有这层膜的困扰,所以很多人都分不清,男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第一次。
可在欧小满的族里,却是有着分辨男子是否为处的秘册的。特别是做为圣女,更是继承着世代传下来的秘术。
族里的圣女都是代代相传的,这有非常严格的要求,圣女的男人,必需是干干净净的,否则认为会为族里带来灭顶之灾。
到得欧小满这一代时,已经是第139代传人,所以对于如何分辨男人干净不干净,可是已经在秘册上罗列得清清楚楚了,而且还画了图画做说明。
一,看男人命根子上鼓起来一段的血脉,如果还能看到的话,那么说明他要么就是处男,要么他还从来没有和处女睡过觉。着重用朱砂笔注明:“只有和处女睡过之后,那条血脉才会看不到,因为处女的……非常紧。”也就是说,如果是和少妇睡过,那么还是看得到的。
二,像女子有处女膜和身上有守宫砂一样,男人身上也有类似的东西,只要和女子有过欢好后会消失不见:在男人的手臂关节内侧,往手掌方向大约一寸左右的地方,有一道类似于刀痕或手指甲划痕的线。一般都很明显,这就是像女子处女膜一样的东西了,真正的未有过欢好的男人左右手的都很明显,而和男人(专指龙阳之好)有过床弟之欢行为的男人,一般左手的那条线会消失,右手的还在。而只要和女人有过欢好,两个手的都会没了!
三,看男人那物的颜色,颜色越深越黑,表示男欢女爱的次数越多。
四,看男人膝盖的颜色,如果颜色是黑色或者暗色的,他就已经失过身了。
五,看男人如何上茅房,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急急忙忙地冲进厕所,还没有走拢到地方就憋不住了,掏出家伙就尿,水柱急,冲天而起,表示从未和女子有过云雨巫山。
六,看男人一起在河里洗澡(在欧小满的族里,男人一到夏天洗澡,就都是在一处河里),若是从未有过男欢女爱的男人,会在腰上系一条毛巾遮住羞处,洗澡时一般都很害羞地把背对着大家,却又很注意地看其他男人的私处,然后小心地与自己的对比。有过婆娘的男人却是大咧咧地裸着进来,下面的那物左摇右晃,如同挂在腰上的水烟袋却浑然不知。说他不知,他却在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用指头去拨弄几下,仿佛是在逗一只鹦鹉。
………………
这本秘册,在欧小满成年之后,就背得滚瓜烂熟,以免乱了血统,这是每一个圣女必需的。
所以,刚才沈从来一转过身去换衣服的时候,欧小满就睁开了眼,看得非常仔细。
叹息的是,唉,秘册上记载了108条,可目前真正能用得上的,欧小满发现,根本就没有几条。实在是沈从来是背着身子的,只给出一个背影,这个姿势,就有一大半的秘方是无用武之地了。
欧小满的目光,从沈从来的背部开始,一路往上,都看得非常的仔细,最后,也只能六成确认沈从来是有精纯元的,还有四成的待确认。
待到新婚大喜夜再确认吧,如若真不是,到时再换人。
好在还有两天,就到日子了。
这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不过,再撑几天,还是能行的。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如是想。
沈从来被欧小满看得,全身都要冒青烟了。
张了张嘴,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欧小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刚刚才把红盖头撩起来的……”
‘刚刚’这个词,用得及好。因为时间长短没有明确的规定出来,很是模糊。
所以欧小满认为,也不算是骗人。
沈从来心眼老实,理所当然的就认为,自己转身的时候欧小满才撩起遮目的红盖头。
清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在。
欧小满看着沈从来高大壮实的身子穿着喜服,仔细打量了一会后,说到:“很合身,很好。”
本来这喜服,采买的就是很上档次的丝绸之料,再加上沈从来身材高大,常年征战沙场,身上自是有一股常人难及的气势。
而且沈从来虽然长得不是算不上俊俏,五官看起来很平凡,却又有属于他独一无二的味道,给人心安的感觉。
真正算得上是良人一个。
听着欧小满称赞,沈从来更是面红耳赤,不自在极了。
他一向都是不在意外貌,不在意穿着的,也从来没有穿衣给哪个女子看过,也从来没有穿过喜服。
今天这是第一次。
想来在欧小满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第一次。
沈从来暗咳一声,没有说什么,却拿起桌上的刚才换下来的衣衫,直接披到身上,遮住了里面的大红喜色,才说到:“欧姑娘早些歇息吧。”
随后,出了门去。
要沈从来再在屋子里换衣服,他是再也做不到的。
又怕穿着那身喜服出去被人取笑,所以就披上了先前的衣裳遮住,走了出去。
待到半夜无人之时,才把衣服换了下来。
欧小满脱下身上的新嫁衣,擦过身子之后,躺去了床上。
说起来好几天了,都还没有好好的痛快的洗个澡了。
每天都是擦澡,现在脚底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欧小满寻思着,明天夜里要好好的洗干净一回。
总不能做个脏兮兮的新娘子吧,到时洞房,沈从来会怎么想?
欧小满看了眼窗子上,那个一动不动的高大身影,慢慢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晚了,不过一睁开眼,桌子上还是放了吃的,份量很足。
欧小满吃得心满意足。
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从这一点来说,沈从来真的做得很好。
从来没有亏待过。
是个值得托负终身的良人。
欧小满的嘴角,不由得就泛出了笑意。
吃过东西后,欧小满拿了针线,想给沈从来做一个荷包。
原本想给他做衣裳的,只是以时间来算,来不及了。
所以,做个荷包吧,权当念想。
欧小满一针一线,做得有些吃力,近来手指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了……
到得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