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瓶邪]老宅诡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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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他的终点。”
张海客的话再次响起,我立即回头向刚才张海客的方向看去,那里什么都么有。
与此同时,我听到鼓声骤然变得非常大,震得我手脚发麻,所有的面具下都发出低呼。
最后的仪式了。
我突然开始耳鸣,眼前也开始恍惚,我紧盯着那个流着血的面具,我只能看清它,其它的一切都开始旋转。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又要晕过去,直到那张面具被缓缓地取下。
那个瞬间,我完全僵住了,所有的感觉都消失,血液都像被冻住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这他妈一定又是一个国际玩笑。
我看到面具下,竟然是闷油瓶的脸。
第58章 心魔
怎么可能是闷油瓶?他娘的这个玩笑开大了吧!
我张开嘴,想叫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或者是发出了声音,但是无法传递给他,他就像是在一千年前的世界一样,我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一切。
闷油瓶腰上的红色丝线全部断开,他丢下面具和手里的箭弓,然后朝我看过来。
他的眼神一如往常一样淡然,我绝对认得出这个眼神。
“再见。”
是闷油瓶的声音,非常清晰。我听到的一刻,脑子完全空白了。
闷油瓶说完,就迈进了乌木棺椁里。
我无法思考,只知道我全部的信心都动摇了。无论是不是幻境,眼前的景象让我感到非常抗拒,还有一种崩溃。
反应过来,我已经朝他扑了过去。
可我没有碰到他,我被一种力量拦腰制住,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我眼看着闷油瓶走进乌木棺椁,然后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这时我的身后走上来好几个人,他们是之前牵着闷油瓶腰间红线的人,他们走到棺椁旁,抬起棺盖,盖在棺椁上。
整个过程中,我的耳边一直回荡着震耳欲聋的鼓声和那些人的低呼。
我被人死死地拦着,我开始大吼,拼命挣扎,但是完全无济于事。
他们的动作非常快,闷油瓶就这么在我眼前被封进了棺椁里,随后棺椁又缓缓下降,接着琉璃砖又旋转着闭合。
我的理智拒绝接受眼前看到的任何景象,我也根本无法相信。
一定是幻觉,我反复对自己说。
闷油瓶还在主墓室,就算他也来到这里,也不可能来这么一下,那个人是我的幻觉。
“你他妈拿错剧本了吧!”我大骂道。
还他妈的“再见”?
我认识的那个不会这么说!
心里还是一阵绞痛。
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在我旁边说:“这里是他的终点,这就是张家的目的。”
我猛地僵住了,再也无法挣扎,是张海客,他又出现了。
或者说,我内心中的恐惧和担忧又出现了。
“改造陵墓只是当年的一个目的,还有一个更加隐秘的目的,这是连他都不会知道的。”那个声音继续道,“或者说,根本不会让他知道。”
“他是张家最后一个张起灵,是最后一个掌握张家所有秘密的人。张家的秘密,无法继续传承,也不能继续存留。”
“你知道张家为什么一定要守着终极,守着青铜门吗?”
我感到这个声音在渐渐逼近,但他已经不再是张海客。
“那里是张家的源头,也将是张家的终结。就算他能再从青铜门里走出来……”
“滚。”我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声吼道,“闭嘴!”
他还在继续,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是我自己的脸,他的眼神非常冰冷,是我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你们因为好奇而进入的荒宅,里边却有六角铜铃。进入陵墓,又是张家介入过的陵墓,你们还遇到了张家的守墓人……”
他说得没错,这些都太蹊跷,但我一开始以为是巧合。
“从来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知道我自己在怕什么。
“滚开。”我再次说,会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的,他说的都是假的。
这样强迫自己想着,我也和他对望,不再吼了,我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样问他,他却不再回答。
时间像是被静止了,我眼前的景象也全部停住。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一直为此感到不安。
我曾经一直觉得,闷油瓶是一个奇迹,张家是一个特大号的奇迹。但这个词,用在他们的身上,却没有什么好的寓意。
很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甚至过去了几百几千年,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关注的核心是那些谜题,我想知道答案,因为对于“奇迹”那层神性的好奇。后来,我身边的人都被卷入其中,我眼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又一个我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的结局。比如我三叔,比如潘子,还有文锦、阿宁、云彩、也包括裘德考,很多很多的人。
我慢慢知道,答案已经在这几百几千年之中,永远失去意义。即使我知道了答案,对于他们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现在,轮到闷油瓶了吗。
忽然,有无数个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一同炸开。它们在同时说着不同的事,我没法一一分辨。
我非常疲惫,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幻觉,我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我只能等它结束,我意识到这不是我可以逃避的。
这是我的心魔。
王盟那小子,给我当伙计的这些年,没帮我做成几笔买卖,唯独他对我说的这两个字,倒是让我印象非常深。
我第一次见到闷油瓶朝青铜门走去时,就想冲过去拦住他,第二次,他都没给我机会。
这个人永远走在我们所有人的前边,我知道我穷尽一生也许都无法跟他并肩做任何事。
对于他,和我们之间的联系,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可我又能做什么。
十年来,我越来越明白,即使你拿出能够给予的最好的东西,如果不是对方解决问题需要的元素,那么就算再怎么掏心掏肺,也无济于事。
闷油瓶倒是没有反过来害我,但我可能终究也无法帮他真正改变他的命运。我所做的,也许只是弥补过去,但是对于未来,我们也许终究都无法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这座陵墓中,张家参与的痕迹太明显了,我想到人影被困在这里几十年,还有他对闷油瓶的恨意。他似乎不是碰巧因为拥有麒麟血而被利用,更像是被当作一个实验品。
闷油瓶关于这座墓的记忆恢复得也很蹊跷,而且不同于以往,他想起来的事情,只让我们知道自己正在不断地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这些记忆真的是他自愿回想起来的吗,还是被什么引导而触发,带着其他的目的。
我想到之前真正的张海客说过,张家人虽然有失魂症,但是有些记忆是伴随终生的。那些是在他们还没有对这个世界产生一个完全的认识之前,被强塞进脑中的。
这样他们才能被张家掌控,自愿履行张家的使命,成为一个真正的张家人。
我忽然有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猜想,闷油瓶的记忆中,会不会有一些是潜伏着的,需要特别的条件才能触发。而一旦触发,就是要把他引回一个张家人要走的路,比如来到这座墓,做某些事情,然后就被永远地留在这里,像是人影一样。
我意识到,我不能再想了。
这只是一个可能,还没有验证。我再想下去,首先会延长幻境的时间,其次,这种感觉,即使知道是假的,我还是非常不适。
我的眼前又开始浮现很多人的脸,他们的眼神都同样十分冰冷,看着我,像是在等着我陷入绝望。
我闭上眼睛,心说不可能的,老子早就戒了。
你们都只是我自己内心里的担忧搞出来的幻觉。
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没有忧虑和向往。没有忧虑,也没有向往的,是石头。我也当过一段时间的石头,不想再当了。但有忧虑,不代表就无法控制。
我有我的心魔,闷油瓶也有他的心魔。胖子也一样,连老四这次跟我们下来,也是因为他的心魔。
我以前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现在我很确定。
我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一个特别的声音。
“吴邪!”
有人叫我。
第59章 《老宅诡事》番外:意义
安放着青铜棺椁的墓室中,青石板移动的声响戛然而止。
张起灵眼看着吴邪坠入通道之后,立即回身准备防卫身后的人。
果然如他所料,朝他扑咬过来的男人双目血红,行动与那粽子十分相似。
他对于这座墓有一些记忆,也知道这里埋藏着一个与灵魂有关的秘密。但也不由得有些许惊讶,魂魄之说,似乎不只是千古流传的一个说法而已。
抑或是说,有某种方式可以实现那些古籍中所记载的事。
张起灵没有困惑于这其中的关窍,这并不重要,只需要确定,眼前的人此时可能被迫与那已经被割了头的粽子产生了某种联系,就像那个守墓人一样。
张起灵向一旁侧身翻去,躲开了攻击,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甚至说杀掉他,也不是难事。
但是他不会那样做,何况这个人是吴邪的朋友,也许还有治愈恢复的可能,他就不会选择这个方法。
张起灵几乎是在翻倒的瞬间,便腾身而起,接着用肘部猛击男人的后颈,男人发出一声低吼,随即便不再有动静。
那种联系,虽然使男人激发出身体的潜能,比如爆发出怪力,但他的大脑似乎也被影响,而这种影响是负面的,使人几乎变得如兽类,空有蛮力,却缺脑子。
张起灵站起身,平复了一下呼吸,他抬头看向仍在空中盘旋的虫军,不禁皱起眉头。
这些虫子有问题,它们没有攻击现在暴露在它们面前的人,刚才却追着吴邪。
两者的区别,仍旧是血。
但这次的关键不在于两人血液不同,却是在于有没有流血。
那些虫子盘桓在空中,很快便又四散开来,不再聚集到一处,因为它们失去了目标。
张起灵思索片刻,从背包中取出一截绷带和一团医用棉球,走到墓室一角。先是从手掌中再次挤出一些血液,滴在棉球上,棉球很快被染红。接着迅速将手掌上的伤口包扎并且离开。
他稍等了片刻,那些飞虫没有任何反应,说明麒麟血仍旧有克制它们的功效。
他看向晕厥的老四,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是他需要一个验证。
这次他取了老四的血液,他知道放哪里的血最合适,立即用另一团棉球沾了一些,然后也快速将他的伤口包好,确保没有一点受伤的皮肤裸露出来。
张起灵刚站起身,那些虫子也动了起来——它们感知到了血液。
他将棉球朝着一个方向扔去,空中的飞虫再次聚集、旋转,像是一把利刃,猛地扎向仍在空中下落的棉球。
棉球瞬间被撕扯成无数的棉絮。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景象,知道一开始的预判错了。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记忆中的某些环节,出现了问题,这绝对不是巧合。
张起灵走到胖子所在的石棺,胖子可能是感到四下平静了,便在里边问道:“天真?小哥?什么情况?狗日的老子要憋死了!”
“你先躺好。”张起灵沉声道,“我开棺。”
胖子顿了几秒,道:“什么玩意儿?虫子都死绝了?”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重新散开的飞虫,道:“你身上有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就不会有事。”
胖子似乎是摸了摸,回道:“没有,都是小伤,破点皮。”
张起灵嗯一声,对着棺盖的缝隙将黑刀的侧刃送了进去,胖子立即明白他是要如法炮制像是第一次开棺一样,于是也在里边推着棺盖。
虽然不如第一次顺利,但两人力气都不小,还是将棺盖推开。胖子忽地坐起来,向四下看了看,那些虫子果真没有飞来袭击他。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胖子看到晕厥的老四又问,“那小子已经出来了?天真呢?鬼脸呢?”
张起灵走到老四那边,查看他身体的变化,将和吴邪发现通道的事以及人影逃走时发生的情况,简要叙述了一遍,然后道:“我们去找吴邪。”
胖子从石棺里出来,也走到张起灵这里,道:“那虫子呢,让你下药了?怎么都不来咬胖爷。”
张起灵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这些虫子,只会被血液吸引,没有流血它们感知不到你的。”
“我操,老子白在里头躲了半天。”胖子又问,“不对啊,之前我跟那哥们,确实感觉身上痒痒,还发红,不是虫子的原因?”
“没有白躲。”张起灵看向四周已经几乎稀薄得看不见的白雾,“刚才女尸动起来可能会伤到你们,你们身上一旦有一个伤口,就会被虫子攻击。而且这些雾气,才是关键,你们碰到它会起红疹,吴邪的血也是因为它突然失效。”
这些是张起灵从刚才的情况和实验中判断出来的,而如果这个推论一旦成立,就立马有另外一个更大的问题。
胖子也反应过来,道:“等等,小哥,照你这么说,这些虫子没那么大的杀伤力,那当年那伙姓张的,怎么死的?”
张起灵确实不记得,他也意识到,关于这座墓的记忆,自己不应该再相信。
这些仍旧是谜团,但此刻有一个迫在眉睫,就是吴邪的情况。
虽然刚刚打开通道,吴邪躲过了虫子,但他此时进入的空间,可能才是陵墓中最危险的地方。
张起灵和胖子将老四整个人翻过来,两人查看他的面部,发现他的嘴角流着唾液。但唾液的颜色不对,两人将他的腹部勒住,猛击他的背部,从他的嘴里流出更多的液体混合物,不仅有唾液,还有某些其他的东西。
很快,他干呕了一声,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但渐渐醒转。张起灵查看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两人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在石棺里的时候,有东西“爬”进了他的嘴里,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张起灵看着地下那滩和唾液混合在一起的白色粘稠物,想到了一种可能。
想要验证,必须离开这里。
张起灵走到刚刚通道打开的地方,那里的青石板砖已经闭合,但机关没有再次运转,说明通道还在下面,所以阻隔他们的只是这块石板。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力量终究是不够,但现在胖子和老四只要小心些,就不惧惮那些虫子,他们可以帮忙。
张起灵来到吴邪拉拽过的那条青铜锁链前,胖子也过来与他一起,但他们没有拉动,靠机关本身行不通。
胖子道:“我操,我看还不如直接砸他娘的!”
张起灵点头,他很少选择这样简单粗暴的办法,可现在时间紧迫,他们选择不多。
老四不明所以,但听着两人的指挥,也尽力配合。三人利用青铜锁链将石棺棺盖吊起,向那块青石板砸去。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石板断裂连同棺盖同时向下坠去,地面上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张起灵提起刀便跳了下去。
还喘着粗气没缓过力气来的老四道:“我的妈,张哥真是铁打的,太拼了。”
“他急着呢。”胖子抹了把汗,“娘的,这俩真不让胖爷我省心,我得跟着,你在这凉快吧。”说完便也跳了下去。
老四回头看了看被砍掉了脑袋的女粽子,感受着墓室中阴森起来的寂静,念了句阿弥陀佛也扎了下去。
张起灵从河里出来,便见到了河岸边奄奄一息的人影,却没有吴邪。
张起灵看着他,拳头攥得紧。
那人见到他,眼神有一瞬间的惊诧,接着与他对视,竟转头看向吴邪离开的方向,主动开口:“那边。”
胖子和老四也赶来,胖子对张起灵道:“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过要我说,小哥你可得想好。”
张起灵没有回应,却是对人影道:“你在这里别动,也许会有人带你出去。”
“你说啥?”胖子奇道,“敢情咱们找到天真你还想回来救他?你也太实在了。”
张起灵没有再说什么,按照人影指引的方向走去。
胖子蹲下来看着人影,道:“我兄弟心眼好,他哥哥我可不一样,要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们,咱们有的帐就得好好算算。”
人影闭上眼睛,不理会胖子的威胁。
三人接下来的路线与吴邪之前的完全一致,也进入了死循环。不过三人光源充足,张起灵在第二次路过吴邪发现那孩子尸身的地方时,便发现了蹊跷,于是三人很快配合着照明寻找出口。
张起灵将手电向河流中照去,没走多远便发现一条很大的鲶鱼尸体,鲶鱼的背上扎着一把白色的钢刀,他一眼认出那是吴邪的刀。刀卡在岸边的岩缝中,鲶鱼尸体才没有顺流漂走。
这种鲶鱼无法离开水,顶多可以跳跃出水面袭击岸边的猎物,再将猎物拖回水中,如果吴邪的刀扎在鱼背上,他几乎可以确定,吴邪是在水中与它周旋过。
张起灵看着奔流的地下河水,走到鲶鱼尸身旁,拔出吴邪的刀。他相信吴邪即使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发现岸边这条路的问题,他会想到进入河中通过水流来分辨。但吴邪的情况恐怕不妙,连刀都没法带走。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人说:“我要下去找一下,你们在这里等我。”
胖子忽然伸手拦在他身前。
张起灵眉头一皱,他很少像此刻这样有明显的焦虑。
胖子与他对视,却是一笑,道:“我知道你着急,着急也不能自己单干。”说着从张起灵手中拿过白狗腿,“这个先借来用用,老子倒是要看看,这河里头有什么鬼怪,我们天真被哪个鲶鱼精给迷走了。”
张起灵没有拒绝,甚至也没有阻拦坚持要跟着的老四。
过去的百年里,他进入过无数的古墓,每一次都有他自己的目的。与他一起的人不是朋友,甚至也很难算得上伙伴,他们为着不同的目标,追逐着不同的利益。他会尽量避开所有人,单独并且迅速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种习惯的形成,背后是张家使命的驱使,以及因此他注定要承受的孤独。
没有人可以与他共享任何情感,他不曾拥有朋友、爱人,甚至是他自己。
但是现在,或者说从十年前开始,他知道一切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