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属下来迟了,请公子责罚。”
跪到跟前,卫泽和卫峰才看到黎绍满身的血迹,顿时揪心不已。
将军果然料中了,只是他们来得太迟。
“无妨,”黎绍的声音中也透着疲惫,“受伤了没?”
卫泽愧疚地答道:“没受伤,但是马车毁了。”
闻言,黎绍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踟蹰着的三匹马。
“马还在就好。回吧。”
说着,黎绍便抬脚从卫泽和卫峰之间走过,路过两兄弟身旁时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然后就径直走到马旁,翻身上马。
卫泽和卫峰赶紧跟上,三人策马回京,抵达天策上将府时天色已经昏暗,可远远地就能看见长孙伯毅在大门口踱来踱去的模糊身影,急得不行的样子,听到马蹄声,长孙伯毅就立刻转身,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三郎!”
黎绍放缓慢速,渐渐停住。
“怎么在门口等?”
“怎么这么晚?”见黎绍要翻身下马,长孙伯毅赶忙伸手去扶,担忧地看着黎绍。
“等雨停才走的。”话音落,才刚侧身的黎绍就从马上栽了下来,落进长孙伯毅怀里。
“三郎!”长孙伯毅吓得白了脸,见黎绍浑身上下都在滴水,长孙伯毅一摸黎绍的额头就匆忙将人打横抱起,奔入天策上将府,“去叫吕秋茂来!”
抱着黎绍走进灯火通明的天策上将府,长孙伯毅这才看清黎绍一身的血迹。
“备水给公子沐浴,卫泽、卫峰去换身衣裳再过来。”
不必问,一定是昨夜没能得手的刺客又去了离宫,可他不是让卫泽和卫峰赶去了吗?三郎怎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踹开西屋的门,长孙伯毅就将黎绍放在了床上,手脚利落地脱掉黎绍身上潮湿的衣裳,用被子将黎绍整个裹住,等俞世领着人抬热水进来,长孙伯毅就将黎绍放进了热乎乎的水里。
“三郎?三郎!”长孙伯毅在黎绍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黎绍却没有任何回应。
不一会儿,换好衣裳的卫泽和卫峰就来到了西屋,还什么都没说,就先跪在了长孙伯毅面前。
瞥了两兄弟一眼,长孙伯毅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卫泽垂着头答道:“去的路上遭人拦截,属下与卫峰到时,公子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是谁?”是韦宁?
“尚且不知,公子是等在离宫门口的,见着属下与卫峰后一刻都没耽搁就上马回京,属下等……来不及查看。”
“我到底是让你们去干什么的?!”长孙伯毅怒吼一声。
“请将军责罚。”卫泽和卫峰无可辩解。
“不是他们的错,”身子暖和过来,黎绍就悠悠转醒,刚好就听见长孙伯毅的怒吼,“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淋了雨,大概有些着凉。还真叫你说准了,我这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娇贵。”
“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儿。”长孙伯毅摆手,挥退卫泽和卫峰。
黎绍有气无力地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何况我种下的因,总该我来承担后果,我们兄弟之间的仇怨,也只能由我来了结。被一场大雨给打败了倒也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以为应该没事的。”
韦宁也不过是利用了他所能利用都要一切罢了,换做是他,也会使出同样的手段。他只是猜不出韦宁的意图,是为了争权夺位?还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
“是黎征?”长孙伯毅愕然。
如今的黎征竟还能逃出去?
黎绍摇摇头:“是敖山,大概是韦宁偷梁换柱将他从牢里弄了出来,他杀了黎征和李河之后,就聚集了人手想要杀我。”
长孙伯毅冷声道:“我会尽快处理掉刘策和韦宁的。”
黎绍笑着点了点头。
泡暖了身子,长孙伯毅就将黎绍从水里捞了出来,给黎绍换好了衣裳,这才将人抱出去给吕秋茂诊察,确诊为普通的风寒之后,长孙伯毅才放心下来。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黎绍就被长孙伯毅禁了足,别说是天策上将府了,病好之前他连房门都不能出。
黎绍虽觉得长孙伯毅小题大做,也想趁着长孙伯毅不在时偷偷到院子里逛一逛,可每每瞧见奚虎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生无可恋的表情挡在面前时,黎绍就只能乖乖回到房间里。
太受疼爱也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趁我还记得有这么个人,给黎征发个便当,连便当都不给就太过分了<( ̄︶ ̄)>
☆、第59章
夏至这日,黎绍的风寒总算是痊愈,长孙伯毅向吕秋茂再三确认后才解了黎绍的禁足令,而终于得到自由的黎绍立刻就定下一个约会。
临近傍晚,长孙伯毅突然发现这一下午都在身边的黎绍竟不知去向,走出东厢房,长孙伯毅才看见邓义四人在主屋里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长孙伯毅心生好奇,悄悄地走了过去。
站在西屋门口,长孙伯毅便见西屋里的黎绍称得上是盛装打扮,平日里穿着的衣裳虽有青有绿,但那颜色淡得跟素色没有太大区别,可这会儿黎绍却换上了一身雪青色的暗纹锦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端正的金色云纹,瞧着俊逸高贵,紫棠色的斗篷压身,斗篷上用金丝线绣了一片稀疏的竹林,林中一只神鹿昂首而立,面貌温和,却透着一股威严,也让黎绍看起来沉稳大气,整齐束起的发髻上绑着一条乌木色的逍遥巾却又让高贵沉稳的黎绍看起来多了一分随和。
时隔十年,即便是盛装打扮,黎绍也没了年少时的张扬和骄傲,但被岁月磨砺出的内敛和温润却叫长孙伯毅爱极了。曾经看着那样神采飞扬的黎绍,长孙伯毅仰慕不已,只盼自己能更加强大,强大到追得上岁月、配得上黎绍,可如今面对眼前这个敛尽锋芒只对他低眉浅笑的人,长孙伯毅的心中只有爱怜,他依旧希望自己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但却不是为了与黎绍并肩,他希望自己强大到不论何时都能挡在黎绍身前,他希望自己有能力护黎绍一世安乐。
黎绍转身,腰间的环佩叮当,唤回了长孙伯毅的神志。
长孙伯毅抬脚进屋,从云珠手上拿过绦带。
“要去哪儿?”长孙伯毅绕到黎绍身前,捋好绦带缠在黎绍腰上。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黎绍抬起手臂,方便长孙伯毅缠绦带,“既然决定要赚钱养你,我总是要出去应酬的。”
“你可没说是傍晚去,”长孙伯毅熟练地将绦带绑好,“不是有栾启在吗?”
黎绍故作哀怨地叹一口气,道:“生意场上不比朝堂,可没人给我面子,不奉上诚意,这生意就没法谈。”
长孙伯毅直起身,替黎绍整理好衣领:“就非得傍晚去?什么时候回来?”
黎绍看着长孙伯毅眨眨眼,偏头粲笑:“明儿一早就能回。”
长孙伯毅的手一顿,抬头瞪了黎绍一眼:“去平康坊?”
长安城里能让男人过夜的地方除了家里就是平康坊了。
“恩。”黎绍点点头,笑得有些狗腿,“平康坊里最大的乐坊,卫泽、卫峰和栾启都跟我一起去,放心吧。”
“恩。”长孙伯毅还是没忍住,凑上去给了黎绍一个深吻。
邓义几人立刻垂下头,默默地退出西屋。
吻罢退开,长孙伯毅抬手抹去了黎绍嘴角的水渍:“少喝酒。”
“你好啰嗦。”黎绍皱皱鼻子,调笑一句。
长孙伯毅又在黎绍的鼻尖轻咬一口,这才牵起黎绍的手向外走去。
黎绍跟在长孙伯毅身侧,温柔地笑着。
踏出天策上将府,长孙伯毅在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马车时就抽了抽嘴角:“你到底是多有钱?”
今日黎绍亲自去应酬,排场自然要做足。商人不是政客,又多散居在全国各地,各家当家的要见一次面是极不容易的,因此第一次见面时行事讲求快准狠,用最简单直观的方法迅速看清彼此的实力,准确判断其中真假,果断决定是否压下大价钱合作,至于相互之间的试探和算计,那就都是日后可以慢慢来的事情了。
于是栾启就特地找了长安城里最好的绣娘给黎绍量身定做了一套衣裳,连这马车都是特别制作。
不同于寻常马车四四方方的模样,这马车的车厢特地选用上等的紫檀木做成了四角亭的模样,因为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所以车门以外的三面都嵌着镂空雕花的屏门,同样是紫檀木的,内里则用青纱遮挡,朦朦胧胧的似能看到车内的景象,却又看不真切,就连车内的熏香摆设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物件,每一个细节都充分展现出了其主人的财力雄厚。而最显富贵的,是亭顶翘起的四边翼角上挂着的白玉铃铛,玲珑剔透,这要是一不小心撞碎了可不得了了。
栾启是想着反正这马车也只是在长安城内跑跑,门面做足了就好,他们也不缺钱。
黎绍淡笑道:“若只养你,富富有余,可若再想做点儿别的,恐怕就不够了。若不是你两袖清风,我也不必亲自出马了。”
“恩,我就靠你养了。”长孙伯毅满眼笑意地看着黎绍。
黎绍嗔瞪长孙伯毅一眼:“脸皮越来越厚,我原本还指着你养我,这下可好。”
这话说完,黎绍就挣开长孙伯毅的手,往马车那边走去,由栾启扶着踩上马车,车身一晃,四个铃铛就叮当作响。
黎绍的动作一顿,兴趣盎然地看着翼角上摇摇晃晃的小铃铛。
见黎绍对这铃铛感兴趣,栾启立刻说道:“公子若是喜欢,我便让人送几个过来。”
黎绍笑笑:“不必了。”
话音落,黎绍就钻进了车里。
关好车门,栾启就坐在车辕上充当车夫,卫泽和卫峰一左一右地护在马车两侧,稳健地随车步行。
长孙伯毅一直站在天策上将府门前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影子,才转身回府,只是这一夜,长孙伯毅也不可能安分地待在府里就是了。
马车的车门一关上,黎绍就敛了笑容,闭目养神,待车门再一次打开时,黎绍的脸上就只剩下淡漠。
“公子当心。”卫峰上前一步,向马车里伸出了手。
黎绍抬手搭在卫峰的手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探身而出,稳稳地走下马车。
栾启已经走到乐坊门前,那模样是要替黎绍引路:“公子,这边请。”
黎绍先转头往人声鼎沸的乐坊里看了一眼,然后才松开卫峰的手,转身走了过去。
卫泽和卫峰两人一个似笑非笑一个面无表情,警惕的视线快速游走在乐坊的每一处。
乐坊的管事不认得黎绍,却对栾启极为熟悉,因为早就得了栾启的嘱咐,所以这会儿即便是看到了黎绍这个行走的金山,也没人敢上前搭话,一个个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淡漠的黎绍从喧闹的人群中穿过,一路往乐坊最顶层走去。
乐坊的最顶层只有唯一的一个雅间,栾启敲了敲门,便推开门,引黎绍入内,而在看到已经安坐在雅间里的人时,黎绍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公子!怎么是你?这可真是太巧了!”
原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杜天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就转头看向门口,原本是想抱怨几句,可一瞧见出现在门口的黎绍,杜天弹跳而起,那一肚子的不满顿时不翼而飞,反而喜出望外。
眉开眼笑地跑到黎绍眼前,杜飞兴奋地问道:“今日就是公子约我?”
前几日在人群中见到这位公子,他就觉得这人美极了,今日这公子打扮过的模样更是叫人移不开眼,气度风华更是惊艳。以前怎么没听说后楚商界还有这样的人物?
“没想到杜公子竟就是荆州杜家人,这还真是……巧了。”
荆州地处江水中段,水系四通八达,那里又算是后楚的中心,因此也是陆运的重要中转站,荆州杜家便是由水路运输发家的行商,两年前才花了大价钱买通黎征的户部,独揽漕运一事,只可惜被伯毅搅局,如今正重新与后楚的户部交涉。
而黎绍让栾启做的都是些南货北卖或者北物南售的生意,然而实际上栾启既不开作坊生产商品,也不组织商队运送货物,他就只是个中间人,以低价从作坊那里买下大批货物后,联络行商运送,等到了目的地,栾启再将货物高价卖给当地的商铺。因此黎绍手下的商人不多,赚的钱却不少。
荆州杜家作为占据有利运输位置的商户,自然就成了黎绍想要与之合作的人,只是黎绍怎么也没想到杜天竟就是杜家人,这下可当真是麻烦了。
“巧!可不是巧了嘛!”杜天兴奋极了,看着黎绍时双眼都在发光,“公子快别站在门口了,里面坐,里面坐。”
勉强维持住脸上淡漠的神情,黎绍硬着头皮走进了雅间,在杜天对面坐下。
杜天也忙坐下,乐呵呵地给黎绍倒了一杯酒:“老天垂怜,知我这几日一直在寻公子,竟就将公子送到了我面前,为这命运的重逢,我敬公子一杯!”
命运的重逢……黎绍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又抬起另一只手用宽大的衣袖遮面,理所当然地将那一杯酒都洒在了衣袖上,随即放下手,将衣袖被酒浸湿的那一面扣在下面。
真是可惜了栾启特地做的衣裳,虽然颜色重了些,可他还挺喜欢的。
杜天目不转睛地看着黎绍,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叫黎绍觉得有些晃眼。
垂下眼,黎绍问道:“杜公子是第一次来长安吗?”
“的确是第一次来,”杜天依旧笑眯眯、直勾勾地看着黎绍,“原本这一趟也不该是我来的,家父总是怕我坏事,可幸好我有努力争取这一次机会,不然就要与公子错过了。”
“承蒙杜公子错爱,今日我做东,杜公子可千万要尽兴。”说着,黎绍就给栾启使了个眼色,“听说这间乐坊里的歌舞是长安城中最好的,希望能合杜公子心意。”
栾启会意,出门去让乐坊的管事将他事先选好的姑娘带进来。
杜天有些不满地蹙眉,随即又笑道:“公子真是客气了,何必如此破费?能与公子对饮畅谈,我便心满意足了。”
“这怎么行?”黎绍抬眼瞄了杜天一眼,“杜公子难得来一趟长安,于情于理我都该尽地主之谊,让杜公子领略长安风情。这平康坊一直都是长安城内让人趋之若鹜的一处圣地,各家乐坊里的歌舞也是各有特色,妙不可言,怎么能错过?”
杜天一愣,表情微妙地看着黎绍:“公子喜欢这些?”
黎绍不答反问:“杜公子不喜欢吗?”
杜天干笑两声,总觉得回答喜欢不对,回答不喜欢也不对。
“对了,还不知公子贵姓,这一次公子可得告诉我了吧?”
黎绍眉心一跳:“蔽姓易,单名一个绍。”
杜天眨眨眼,又问道:“表字呢?你我今日相识,结为友人,日后也是要经常来往的,总称呼易公子,未免有些生疏。”
“……叔缭。”
“叔缭……心心念念许多日,总算是叫我知道了,”杜天赧然一笑,“那叔缭叫我秋旻便好。”
“好,”好烦,“杜公子会在长安待多久?”
“我不急着回,”杜天不假思索道,“荆州有父兄主持大局,倒也不差我一个,我也是打算借着一次机会四处走动走动,拜访一下这些年对杜家颇为照顾的友人。”
杜天这话刚说完,坐在他身后的随从就凑上前提醒杜天道:“公子,家主可是要咱们月末之前回荆州,您能在长安待的日子不多了。”
杜天立刻屈肘在那随从胸口狠撞一下:“你闭嘴!”
黎绍的眼底有笑意闪过,却还绷着一张淡漠的脸,语气也极为冷淡,却还算客气:“那杜公子还能在长安游玩些时日,我本该作陪,奈何事务缠身,实在是分身乏术,杜公子若不嫌弃,就让栾启陪杜公子四处走走,长安城郊可也有不少好地方,不去看一看实在可惜。”
杜天打量着黎绍,狐疑地问道:“叔缭很忙?我瞧叔缭的年纪不大,想来也是给家里帮忙吧?前几日在曲江偶遇时,叔缭还是笑着的,今日却一脸疲惫,叔缭也该注意休息才是。”
黎绍抬眼看着杜天,淡然道:“家中只我一人,便是想休息也没有那个空闲。”
并不是疲惫,他只是不想笑,看到杜天之后就更笑不出来了。
“家中无人?”杜天不解地看着黎绍,一时之间没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绍语气平缓道:“父母早逝,我又是家中独子,因此父亲留下的家业就只有我一人打理。”
“抱歉,”杜天顿时就觉得尴尬了,一脸歉意地看着黎绍,“即便如此,叔缭也要注意身体。”
“多谢杜公子关心。”
发觉黎绍不太爱说话,杜天只能拼命找话题:“叔缭家住哪里?我自打来到长安之后就住在崇仁坊的客栈里,叔缭哪时若是路过,可以去找我。”
瞥了杜天一眼,黎绍道:“我在长安没有住所,暂时借住在未婚夫家里。”
“未、未婚夫?”杜天撑着下巴的手一滑,愕然地看着黎绍,“叔缭许了人家?”
“恩,”黎绍点头,“年少时便订了亲。”
杜天灌了杯酒冷静一下:“年少时便订了亲,那为何至今没能成亲?”
“是我突然继承家业,一时也顾不上其他,他才迁就我的,”话音落,黎绍便举起酒杯,轻叹一口气,“不说这个了,我敬杜公子一杯,希望我们日后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杜天还在琢磨黎绍的婚事,也没听清黎绍这最后一句说得到底是什么,与黎绍轻轻碰杯,这酒便灌进了肚子里。
坐在杜天身后的那个随从扶额。
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合作上了?钱该怎么算?事情怎么办?这酒他们公子也敢喝?真是要命了!
觉得这开场的客套也差不多了,黎绍便不再与杜天多话,一杯接着一杯地拼上酒了,只不过杜天的酒都喝到肚子里去了,黎绍的酒却都泼到了衣袖上。
栾启也配合着黎绍的步调,凑到杜天的随从身边,卯足了劲儿地给人灌酒。
四个人从傍晚喝到亥时,杜天吐了三回,他那随从也醉倒在地,黎绍和栾启却是连脸色都没变过。
栾启回到黎绍身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公子。”
他们原本就是做了两手准备才来的,若杜家来的人好说话,他们便好好聊一聊,说一说,然后在双方都清醒时签下合作协议,可若是个不好说话的,那便灌醉了直接按上手印,与杜家的合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