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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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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不是诸葛簧,还能有谁?

  ☆、第35章 章 三十五

章三十五
    江越岭没有搭理他,弯腰查看公子无的状况,方才被诸葛簧挡着,看不清。
    待诸葛簧闪开后,他才发现公子无左手一直在流血,带着戒指的食指连同戒指一起不翼而飞了,就连他身上也有好几处伤口。
    江越岭问道:“戒指呢?”
    听到戒指二字,公子无无故颤栗起来,神神叨叨地囔囔道:“戒指!美人都是骗子!”
    此言何意?
    江越岭听得他囔囔半天,仍旧一知半解,只知道他的戒指被人骗走了,蹲下去循循善诱道:“你告诉我是谁骗走你的戒指,我帮你找回来。”
    “找不回来啦。”公子无痴痴地笑起来,“戒指本来就是他的,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哎,亏了我白收集那么多天的怨气。说好了满八十一天就能复活全村人,原来是骗我的,讨厌。长得美的女子讨厌,长得美的男子更讨厌!”
    由此,江越岭推断出他口中人是男子,便道:“那男子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公子无冷哼一声,忽然发狂似的大叫起来,“戒指!还给我戒指!不能我到哪儿,哪儿就死光啊。我家人都死了,我跑到甘清村,怎么甘清村的人也死光啊!既然你们都死光不陪我玩,那我也死掉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来不及反应,一把匕首从公子无袖口跌落,他捡起匕首,笔直插入心口,脖子一歪,断气了。
    真的死了,死的透透的,江越岭上前查看,已无回天之术,长叹一口气,这人好端端地突然自杀,留下未解的谜题,委实让人头疼。
    诸葛簧从张员外那儿要回尾款便去郁林找顾云横和江越岭,听说他俩来了甘清村。等了两天不见人回来,他是个坐不住的人,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结果,想要的人没找到,倒找到了顾云横的扇子。
    扇子旁边一大滩的血,着实吓着了诸葛簧。他担心顾云横的安危,在村子里到处找。
    顾云横没找到,反倒找到了靠在树下奄奄一息的公子无。追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江越岭突然出现了。
    诸葛簧原是想跟公子无打听顾云横的下落,见他突然自杀身亡,哇哇大叫起来:“怎么死了?你还没告诉我顾云横的下落呢!”扭头见江越岭神色如常,没有一丝悲伤,也不关心顾云横的死活,再一看,他身边多了一位风姿绝尘,手拿拂尘的道长,不由冷笑,“难怪你不关心道友的死活,原是又找了一个相好,紫竹山派的江越岭真是不简单啊——啊!”
    两声“啊”,包含着完全不同的感情。第一声感慨,第二声是痛叫。
    诸葛簧捂着嘴,痛得眼泪翻滚,泪眼婆娑,惨兮兮地望着打他的人。
    言思绝收起拂尘挂在臂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虽未流露出一言半语,但冰冷的气势却叫诸葛簧连一声□□也不敢溢出。
    江越岭同情地摇摇头,介绍道:“这位是天悲谷言谷主,云横正在他谷中养病。”目光转向诸葛簧,微微一笑,“诸葛簧,一个算命的,不是很熟。”
    平白无故闹了个笑话,江越岭还拿他开玩笑,诸葛簧顿感大窘:“什么不熟,哪里不熟啦,我们可是一起破解无魂尸之案的交情!”
    “仅此而已。案子了结,就次分道扬镳吧。”江越岭笑了笑,“言谷主,我们回去吧。”
    诸葛簧仍惦记着跟他们修习招魂术的事,死活不肯分别,瞪大眼睛道:“道友受伤,岂有不看望的道理?”把扇子收好,准备当面还给他。
    言思绝道:“稍等片刻。”
    他神情冷淡,声音清冷。白色拂尘在他手中翻飞,不知施了何种法,一个个淡黄色的光点穿透每一户人家的屋顶飞上天空,直至看不见。
    放下拂尘,言思绝道:“走吧。”
    诸葛簧一脸迷茫,因被抽了一耳光,不敢与他说话,压低嗓音悄悄问江越岭:“他刚才干什么了?”
    江越岭道:“一个安抚亡灵的法术,助死者早日超生。”
    诸葛簧了然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立刻疼得五官皱起,心道:你安抚亡灵倒好心,对我这个大活人反倒一点不留情。
    三人走出甘清村,突然一样事物夹着风径自朝他们飞来,诸葛簧那点修为有等于无,察觉不到。
    眼前拂尘一扫,刚想暴跳如雷质问言思绝搞什么名堂,又打他作甚,便看到一封信从拂尘前端的兽毛里露出来。
    言思绝取下信,扫了眼信封上“江越岭亲启”五个字,递给江越岭。
    诸葛簧回过神来,指着信件飞来的方向骂骂咧咧道:“哪个混账王八蛋,差点毁了区区的容貌!”骂完,感激地冲言思绝拱手道谢,“谢言谷主救脸之恩。”
    言思绝目不斜视,冷漠地“嗯”了一声,没发出再多的声音。
    诸葛簧偷偷打量他,见他面无表情,冷漠极了。嘴巴上仍旧火辣辣的疼,方才他以为这人又要打自己,没想到却是出手相救,真是奇怪。
    诸葛簧想了想,想不明白,索性不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转向江越岭打开的信。
    一整张信纸上只有七个字——落花时节再逢君。
    没有落款,不知是谁,只有一句暧昧的诗。
    诸葛簧恍然大悟,笑容贱兮兮地撞了撞江越岭的肩膀:“看不出来,你相好不少嘛,情书都送过来了,也不现身,是不是怕云横道友对他不客气呀?”
    江越岭眉心纠结出一个小小的“川”字,他折起信放回信封里收起来了,叮嘱道:“回去别多嘴。”
    诸葛簧随意调侃,没想到竟然言中了,呆了一呆,道:“知道了,区区不是多嘴之人。”心里已默默打定主意,就凭他与顾云横的交情,瞅准机会他一定会向道友告密的。
    三人回到天悲谷。
    诸葛簧走进客房,看到床上的顾云横,一溜烟跑到他前言辞关切道:“道友怎么样?我去甘清村找你们,没想到看到你的扇子落在地上,周围到处都是血,吓死了,还以为你仙去了。”
    “少乌鸦嘴。”顾云横勉强笑道,“无妨,只是些皮外伤,很快就好了。你嘴怎么肿了?”
    诸葛簧愁眉苦脸地撇了言思绝一眼道:“被谷主抽的。”
    瞅了眼言思绝胳膊上的拂尘,顾云横心道活该,总算有人治治诸葛簧这章口没遮拦的烂嘴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甘清村怎么样了?”
    因甘清村为天悲谷管辖范围,故而由言思绝将甘清村和公子无的情况说明。
    听完之后,顾云横眉头微蹙,低声道:“郁林无魂尸尚有几个谜团没有解开,现在又多出几个。”
    江越岭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信件,默不吭声。
    “想不通就暂且别想。”诸葛簧将捡到的扇子物归原主,放在他床头,“你有伤在身,先安心在谷里养好伤再说。”
    说到天悲谷,顾云横到想起来一件事来,道:“你离开谷里这么久,总算回来了,以后要好好修习术法,别再……别再飘荡了。”原是想说别再出来坑门拐骗的,考虑天悲谷谷主就在眼前,到嘴边的话修改一番说出来。
    诸葛簧猛然想起他曾告诉顾云横自己是天悲谷的人,刚听他起了个头,便知道要坏事,一个劲儿的与顾云横打眼色,让他快别说了。
    顾云横哪里知道这人这般不靠谱,保证过不是谎话的话,也是谎话。他素来听闻天悲谷鲜少与外界联系,以为他是偷跑出谷,害怕被谷主责罚,又道:“言谷主冷面热心,你主动认个错,他是不会责罚你的。”
    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完,诸葛簧自暴自弃地往哪里一瘫,他这修为,怎么都不可能从堂堂天悲谷谷主手下逃走的。
    已经做好了再挨言思绝一拂尘的准备,没成想,言思绝只道一句:“他不是我谷中弟子。”便无其他动静。
    诸葛簧不由松了一口气,耳边立时响起顾云横地低吼:“诸葛簧你又骗我!”
    “我——我——我——”诸葛簧一惊,蹦起来,除了一连三个我,说不出其他话来。
    顾云横郁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窥尘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古怪法术?”
    诸葛簧有口难辩,支吾半天,苦巴巴道:“道友,我真不是坏人。但是我是哪个门派的,真不能告诉你。”
    顾云横气绝,两眼快要喷出火来,一个劲儿的喘粗气。
    江越岭拍拍他的肩膀道:“别气了,你尚在病中,生气对身体不好。”
    顾云横凶巴巴道:“我才没气。”
    江越岭无奈,对他笑笑,眼中写满了不信。
    顾云横对上他玩味且审视的双眸,赶紧闭上眼。
    始终寡言的言思绝在这时开口:“此人冒充我谷中弟子,请两位允许我带他下去问话。”
    顾云横猛地睁开双眼,懒得再看诸葛簧一眼:“带走!赶紧带走!”

  ☆、第36章 章 三十六

章三十六
    诸葛簧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儿,委屈地望了两眼顾云横,见他连一个正脸都不给自己,叹了口气道:“道友好好养病,区区先出去了。”
    跟着言思绝,在偌大的天悲谷里转来转去,诸葛簧脑补了无数次,这人把他带去黑暗的地牢,用拂尘狠狠地教训的画面。
    没想到,言思绝带他来到一间看上去应是书房的房间后,依桌而坐。
    诸葛簧不敢动,老实地站在他对面,低垂着视线,余光瞥见他右手握住搭在左胳膊肘上的拂尘手柄,心一提,准备后退,却见言思绝只是拿起拂尘放在桌上而已,不由松了口气。
    “天机城城主是你何人?”
    没有掺杂感情的句子,就跟一串炮仗似的,炸在诸葛簧耳边。
    诸葛簧瞠目结舌,矢口否认道:“什么天机城,区区没听过。”
    言思绝道:“若非天机城城主血亲,怎会习得窥尘世?”
    这说法诸葛簧没听说过,被言思绝说得直发愣。那人目光冷厉,带着不容置疑笃定,直把诸葛簧看的心里阵阵发虚,到嘴边的强词夺理硬生生吞回去了,耷拉着脑袋,蔫蔫道:“他是我爹。”
    爹?
    言思绝微愕,天机城城主慕平乐膝下共有两子,分别唤作慕箴、慕箜,这诸葛簧也是他的儿子?怎么从未听过。
    诸葛簧紧跟着的话,倒是为他解惑了:“我娘既非正室,也非妾室,直到死,也只是一个婢女。”说完两眼盯着地,一副不快活的表情。
    原来是私生子,怪不得不姓慕,应该是随了母姓。倒是名字,用了慕家这一代的竹字头。
    名门大家这种事并不罕见,言思绝听而了之:“你冒充我天悲谷人,有何目的?”
    目的?
    诸葛簧愣了一下,抬起头道:“没目的。道友问我是哪门哪派,我不想与天机城有一点干系,信口胡说是天悲谷。”
    言思绝不语,视线在诸葛簧身上逡巡,无端让诸葛簧下意识地挺直腰板,使自己硬气些,用这种方式提高自己所说之言的可信度。
    对方理直气壮地昂头挺胸,全无心虚神色,天悲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言思绝姑且信他一回。
    忽然,一名白衣弟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谷主!韩、韩管事醒了!”
    言思绝的表情如同蜡烛倏地一下被点亮,他猛地站起来,惊喜交加道:“真的?”太过激动,竟是弄翻了自己的座椅。
    白衣弟子喜道:“真的!已经断断续续蹦出一两个字了。”
    顾不了那么多,言思绝丢下诸葛簧,径自跟着白衣弟子出去,他步伐飞快,一转眼便消失在诸葛簧的视线中。
    被晾在书房的诸葛簧纳闷了一下,少倾,忍不住猜测起来:这么担心,这个韩管事跟言谷主什么关系?难道也是相好吗?
    好奇心发作,诸葛簧待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去。
    幸好天悲谷谷中开阔,出去放眼一看,便找看到言思绝的背影。诸葛簧加快脚步追上去,紧跟其后进入一间厢房。
    刚刚靠近厢房时,便能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走进屋内,所有的嗅觉直接被各种各样的中药草侵占。
    诸葛簧揉了揉鼻子,闻不惯这种味道。
    厢房内的卧榻上躺着一名男子,看样貌正直青年,却被病魔折磨的形容槁枯,满脸憔悴,整个人虚弱不堪。
    床边站着两名白衣弟子和一名白发老者,这些日子一直负责悉心照看韩管事,他们见言思绝来了,纷纷让开。
    言思绝径自走到他床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双眼掀开一条缝隙,脸上略过激动,语调微扬道:“梦泽,你醒了?”
    韩梦泽虚弱笑笑,嗓音嘶哑低沉:“思……思……”无力的手从颤颤巍巍地被子里伸出来,眼里充满喜悦。
    言思绝一下惊住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一闪而过,马上被欣喜取代,伸出双手,便要牢牢地讲那只带着病的手紧握。
    站在门边的诸葛簧顿时了然,叫得这般亲密,敲那眼神,肯定有一腿!突然,一阵疾行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一看,便看到一名女子大腹便便地走来,身后跟着一名婢女。
    那女子看上去同诸葛簧差不多大,目不斜视地从诸葛簧身边擦过,扑倒床边,握紧韩梦泽地手,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夫君,你总算醒了。再不醒,让思思怎么办?还有我肚中的孩儿,怎么办?”
    韩梦泽沙哑的嗓音费劲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视线从玉思思的身上移到言思绝身上,最后又落回玉思思这里。
    玉思思草草地抹掉眼泪,露出笑容来:“你我夫妻,何必这样见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韩梦泽摇了摇头,张开嘴还想说什么,却精神不济,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白发老者见状,赶紧上前查看。
    玉思思受惊,偏头看向言思绝,紧张地叫起来:“师兄,梦泽怎么回事?不是醒了吗?为何又晕过去?”
    白发老者收回手,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药也不行,只能让韩管事暂时苏醒片刻,想要痊愈,必须九转凝微丸。”
    九转凝微丸?
    诸葛簧怔了一怔,这药他听过,天机城中便有!
    言思绝眉头蹙起,见玉思思面如死灰,宽慰她道:“师妹你即将临盆,注意身体,不可太过悲伤。”
    “这叫我如何不悲伤?”玉思思缓缓摇头,一双美眸渐渐染红,“九转凝微丸乃天机城做研制,数千年来代代相传,从不外泄。而天悲谷与天机城素无往来,师兄上次去求,被天机城拒之门外。后来为了找到类似效果的药,又身受重伤。而今,孙医师说那药也无法让夫君彻底醒来。”玉思思顿了顿道,“只怕、只怕夫君……”
    只怕韩梦泽是没药医。
    话未说完,嘤咛一声,哭泣起来。
    她未曾出口的话,众人心中都知晓。一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除了诸葛簧。
    诸葛簧不是天悲谷的人,对天悲谷中的事并不了解。他原以为言思绝和韩梦泽是一对道侣,直到玉思思突然闯入,才发现自己闹了个笑话,还以为韩梦泽叫的是言思绝,没想到却是病糊涂了,错把言思绝认成了玉思思。
    屋里的人一个个愁容遍布,言思绝好不容易把玉思思劝回去休息,才向白发老者发问:“孙医师,如果没有九转凝微丸,我师弟还能坚持多久。”
    孙医师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道:“最多十五日。”
    言思绝颔首:“我知道了,这十五日就麻烦孙医师多费心了。”
    言下,转身离去。路过诸葛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诸葛簧心道,他是天机城的人,说不定能弄来那药。可再一想,当日他既选择离开,就再没想过回去。言思绝那样看他,只想跟他求药吗?他要如何应对?
    巧舌如簧的诸葛簧破天荒的结巴起来:“我——我——”
    如果他拒绝,言思绝会不会又抽他一拂尘呢?虽说现在拂尘不在他手边,但难保他日后不补上。
    诸葛簧又怕又疼,支吾得更加厉害,彻底不知说什么是好。
    言思绝对他的答案没有兴趣,道:“以后不准再冒充天悲谷的人,你去找你朋友,等他养好病,一起走吧。”丝毫没有提及天机城,自顾自地走开。
    诸葛簧知道他正在为那稀奇的药犯愁,根据孙医师和玉思思的言辞推断,那东西非常不好得到,即便是对于天悲谷的谷主,也极其不易。可言思绝的脸上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奇战胜天,诸葛簧终究开口道:“你有把握得到那药?”
    言思绝面无表情,脚步不停。
    诸葛簧跟在他身后:“我是天机城的人,你忘了吗?”
    言思绝依旧当他不存在似的,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把带上房门,将诸葛簧拒之门外。
    诸葛簧碰了一鼻子灰,不爽地撇撇嘴,怀疑言思绝是不是根本没打算救那什么韩梦泽。
    不管了,又不是他的事,又没有金元宝可以拿。
    诸葛簧摇摇头,想要回去找顾云横,却发现自己迷路了,随手招来一名白衣弟子,麻烦他带带路。
    诸葛簧离开后,顾云横一肚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出发,郁闷地都有了精神。
    他平时总跟诸葛簧说的两人不过萍水相逢、泛泛之交之类,都是逗他玩罢了。其实早就把这人当成了好友,没想到,他对人掏心掏肺,别人对他诸多谎言。
    江越岭坐在床边,看他的徒孙气得眼睛比牛眼还要大一圈,好笑地摇摇头道:“还没消气呢?”
    顾云横不理他。
    江越岭又道:“小心气坏身子。”
    顾云横道:“犯不着。”语气很冲,十足的气话。
    江越岭无奈,语气柔软道:“你气他,可也气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
    顾云横望向江越岭:“你招我惹我了?好端端的,有你什么事?”
    江越岭道:“诸葛簧隐瞒自己的身份,你气他。我对你隐瞒了我被封印的原因,你不该气我吗?”
    顾云横被他说得一愣,觉得江越岭说得很有道理,又觉得他那是歪理邪说、强词夺理。
    “一码事归一码事,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江越岭嘴角扬起,含着笑看他,“你修炼清罡剑法,明明可以化出佩剑,为何告诉我没有佩剑?这样说来,我也应该生你的气。”
    清罡剑法是顾云横不能提的痛,每每遇上,必定逃避,几乎成了心魔。而今被江越岭当面的戳穿,顾云横不再避而不提,反倒恼怒起来:“你这人真讨厌,哪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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