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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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罡剑法是顾云横不能提的痛,每每遇上,必定逃避,几乎成了心魔。而今被江越岭当面的戳穿,顾云横不再避而不提,反倒恼怒起来:“你这人真讨厌,哪怕你是师叔祖,也不能捡别人的痛处死戳啊!”说到最后,又有点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让人变得脆弱起来。
江越岭望着他道:“佩剑是你的痛处,身份何尝不是诸葛簧的痛处?你捡着他的痛处戳,他是不是也要向你对我这样,对你恼羞成怒?”
“我什么时候对你恼羞成怒了?”顾云横冷哼一声,“我没生诸葛簧的气,我气自己蠢。”闭上眼,嚷嚷道,“痛死了,我要休息了,你别打扰我。”
“好,你睡吧。”江越岭无奈笑笑,帮他掖好被角,拿起先前看一半的书,继续看起来。
顾云横偷偷地掀开眼皮,见江越岭认真地盯着手里的书,思绪一转,终究抵抗不住内心作祟的好奇心,忽然开口道:“师叔祖,我告诉你我为何不用佩剑,你能告诉我你被封印的原因吗?”
话出口便后悔了,一边懊恼自己一定是跟诸葛簧待久了,被他染上这八卦的习惯,一边忙道:“算了,我不想告诉你我的事,也不听你的事。你当我没说过这话。”
“如果我想告诉你呢?”
顾云横猛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望向江越岭,怀疑自己幻听了。
江越岭脸上挂着浅浅地笑容,眉心的朱砂格外吸引人:“其实挺无聊的,你想听,告诉你也无妨。”
☆、第37章 章 三十七
章三十七
顾云横身上只有一道剑伤,有飞云峰和天悲谷的灵丹妙药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伤口完全愈合,仍需要一段时间。
先前他看上去那么严重,甚至晕死混过,不过是被死怨之气干扰,心里无法承受巨大的压力造成的,与身体没有太多干系。
顾云横一向遇到那件事便逃避,逃避成习惯了,只要不提及,倒也跟无事人似的。
江越岭说要告诉他自己被封印的真相,这件事顾云横好奇已久,躺久了全身都难受,在江越岭的帮忙下稍微靠坐起来,依着床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比柳拂衣传授他法术时,还要认真一些。
说是要告诉顾云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就像顾云横刚才一样,说过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自己到底是他的师叔祖,徒孙随口说说,做师叔祖的,怎好一这样?尤其是顾云横拿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后悔的话,江越岭更说不出口了。
回忆往昔种种,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江越岭长吁一口气,还是从头说起吧。
“当年魔君曲无声作乱,杀害无数修士,修真界能人辈出,然而都不是他的对手。各门各派死的死,伤的伤,眼看修真界就要被魔道掌控。紫竹山派心系天下苍生,掌门师尊带着众位师兄弟商讨对策,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能从曲无声的魔攻下手,研究出破解他的招式,说不定能够取胜。”
这段历史顾云横在门派史书上看过,他只知大概,并不知里面的详情。
江越岭望着他,视线却没有焦点。浮现在他眼前的不是顾云横的脸,而是当日的种种。
“我自幼痴迷法术,喜爱钻研。曾对曲无声自创的了无生趣有少许了解。那魔攻变幻多样,看似每招每式不同,却又有相似点。为了找出破解之法,我在慢慢地摸索中竟然学会了部分了无生趣。”
听到这里,顾云横惊讶地张大嘴巴,师叔祖竟然自学会了魔攻!他忍不住打断道:“祖师爷因为这个才将你封印的?”
“不是。”江越岭摇头,“了无生趣极其复杂,我只会其中一点罢了。那是时间紧迫,我没有太多时间。掌握了一点,便就急着找破解之法。与此同时,又想掌握更多的魔攻。没想到却让我发现,一旦破解的第一式,破解之招便是第二式,破解第二式的招数,便是第三式。在不断的寻找破解和修炼中,我竟将了无生趣全部学会。”
天下法术,从没听过哪个是这种自己破解自己的,当真是了无生趣极了。
只是……
顾云横好奇道:“既然破解之法曲无声使出来过,为何无人发现?”
江越岭看着他道:“了无生趣招式繁多,曲无声到死都没有全部练完。不,应该说,这套法术没有终止,只要人活着,招式就在不断更新。”
这完全颠覆了顾云横对法术的理解,入神地听着江越岭的讲解。
“我当时并未想通这点,因为发现其中秘密,便沉迷于欣喜之中,日日寻找新的破解之法。等我练了上百招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我竟将自己的魂魄分成好几份,可同时修炼。”
分裂魂魄?
顾云横从未听过这个说法,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江越岭性格变来变去是脑子不好造成,从未往魂魄上想!
“魂魄分裂,修为也突飞猛进。最后一站我战胜曲无声根本不是外界传言那样,一上来我就不躲闪。相反,那次对战我绞尽脑汁,使出浑身解数,直到他稍微露出一个破绽,才使出了无生趣,破解他的招数。曲无声见我也会了无生趣,当场便愣了一下,才被我刺中要害,毁了佩剑,以至于最后败在我手中。”
堂堂魔道魔君,自己创造的魔攻被名门正派使出,那是够意外的。
顾云横想象了下当场的场景,若放在自己身上,肯定不止愣一下,至少愣好几十下。
江越岭道:“曲无声败了之后问我如何学会了无生趣的,这是他自创的,只存在他脑海中。我告诉他,是我研究出来。他听后哈哈大笑,说我没有魔道的心法,很快便会收到惊喜。”
顾云横撇撇嘴,心中暗道:这个曲无声真万恶,听他之言,分明不是好事,偏要用惊喜来形容。
“我自然不信他的话,一剑刺进他心脉。”
曲无声死,魔道从此一蹶不振,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顾云横道:“既然这样,你是消灭魔道的功臣,为何祖师爷会对外声称你病重而亡?”
“我虽赢了曲无声,但也身负重伤,不得不修养一阵子。自修养起我便发现自己不对劲,有时性情大变,仿佛变了一个人,明明自己都知道,却又无法自控。”
这个说法很熟悉,顾云横是有切身感受的,忙问:“是跟屁虫和臭屁虫出来了?”
江越岭摇摇头:“不是他们。曲无声死前信誓旦旦地说,终有一日他会回来,届时会亲自和我聊聊没有他在的这些年,我都收到过那些惊喜。”
“跟他有什么好聊的?这话说的,以为师叔祖您跟他是多年好友吗?”顾云横觉得可笑,“再说了,他都死了,哪来回之说?”
当年江越岭的想法同顾云横一样,可那封信……思虑之后,江越岭选择暂且不说,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没必要弄的人心惶惶。
写信的人可能不是曲无声,只是一个无聊的人,亦或是魔道的某个小卒子。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整整一百年,魔道的人不出现,直到他被解封,他也刚好出现。
江越岭转回心思,继续说:“我也以为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出了岔子。”
一听岔子,再加上时间,顾云横默默猜测,这岔子铁定与江越岭被封印有着莫大的关联:“什么岔子?”
“紫竹山派有两名弟子惨死,全部死在了无生趣这门法术之下。”回忆至此,江越岭脸上已带上了苦笑,“最后一战,师尊发现我私下学会了无生趣,本就不太开心,叮嘱我以后切不可再用。没想到我却魂魄不定,经常控制不住自己。最后那两名弟子死了,所有矛头全部指向我,我百口莫辩。”
顾云横注视着江越岭,那笑容难看,让人看之恸然。
“师尊说我是紫竹山派的异端,必须封印,不能放任我成为第二个曲无声。全派上下大多数人都认为我是凶手,只有少数不信,可站出来替我说话的,唯有大师兄一人。他信我,懂我,在师尊跟前多次替我说好话,说我只是太冒进,融会贯通了无生趣时方法有错才会导致魂魄不稳,绝不会随意杀害同门。可终究他势单力薄,师尊决意封印,旁人再多劝说又有何用?”
“你说飞云峰在我被封印没多久便与紫竹山派分裂,我没想到大师兄为了我竟做到如斯地步,这百年来,想必飞云峰因为我,没少背上骂名,我欠大师兄太多,欠飞云峰太多。”
不仅是江越岭被封印之谜,连同飞云峰分出去的谜团一并被解惑。顾云横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令人唏嘘,心中难受,又感到一阵讽刺。
魔道强势,正道难以抵挡,名门正派死伤惨重,江越岭为了天下苍生,破解了无生趣的同时,学会了了无生趣。终于,曲无声败,魔道销声匿迹,而拯救苍天的英雄,却也因为休息魔攻,落了个被自己的师尊封印的下场。
百年过去,江越岭再提起往事,严重亦有伤痛。顾云横叹了口气,宽慰道:“师叔祖不必自责,你从不欠飞云峰。两派分割,是师祖自己的决定。这是他相信你的表现,也许在师祖选择来飞云峰起,便想过,若有一日你会解封。当你看到飞云峰,便知晓,不论发生何事,他都信你。你瞧,放你出来的,不也正是飞云峰的我吗?”
他眼神明亮,嗓音柔和,江越岭心中最坚硬的部分仿佛被人捧在掌心,一点点抚摸,一点点揉捏,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心中一动,江越岭下意识脱口问道:“当年的事你不过是听我一面之词,你就知道我不是凶手了?”
“我知道!我相信你!”顾云横目光如火,眼眸灿若星辰,“师叔祖以一己之力消灭魔君,是茫茫苍生,是紫竹山派,是我飞云峰的骄傲!”
“是你的骄傲吗?”
“自然是!”话一出口,顾云横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色涨红。
他对江越岭的敬仰只在心底,从未表露出来。自打他知道一不小心放出来的人江越岭,先后见过跟屁虫和臭屁虫,根本无法将亲眼所见的人和门派史书上记载的人画等号。
先后经历了无魂尸之案,甘清村怪事,再这样促膝长谈,前面不好的印象渐渐谈去,反而是这个最后出现,出现次数最少的江越岭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最深。也是他,勾起了顾云横所有最初的仰慕。
灵光一闪,顾云横错愕地呆住了。他茫然地抬眼看向江越岭,缓慢问道:“你才是真正的江越岭吗?”
狭长的眼睛弯起,目光格外温和,江越岭勾起嘴角,含着一抹笑,悠然颔首。
紫竹山派门派史中记载,江越岭容貌俊朗,丰姿绝尘,身负一把闇影剑,斩遍天下妖邪。
顾云横无端想起这句话来,心道:书中记载,诚不欺我。脸颊上刚刚消下去的温度又慢慢升起来,就连心也跳得比往常快上许多。
☆、第38章 章 三十八
章三十八
发现自己反应异常,顾云横连忙将脸偏向床内侧,生怕被江越岭看出什么猫腻。
一边疑惑自己怎么了,一边纳闷分明就是同一张脸,怎么跟屁虫和臭屁虫出来时,他从未这样过?
找了半天缘由,最后全算到受伤上去了,才不至于继续心虚。
顾云横凝神冥思,跟屁虫和臭屁虫怎么出现的还没说到,他正准备问,一道身影伴着一阵刮到他床头。
诸葛簧扑在他床前,声泪俱下道:“区区错了,道友莫再生气!气坏了身子,区区心里如何过意的去啊!”他望着顾云横,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活脱脱一个纠结的小媳妇模样。最后一咬牙,道,“其实——其实我是天机城的人。”
顾云横扭过头,磨牙冷笑道:“编!你再编!”
诸葛簧哭丧着脸:“我没编,我真是天机城的人啊!”
顾云横瞪眼看他,丝毫不信。
诸葛簧没辙里,郁闷道:“区区说假话你信了,怎么说实话,你反而不信?”
“你是在骂我笨吗?”顾云横横他一眼,伸手在枕边摸来摸去。
折扇就在放在那里,眼看快要摸上,诸葛簧知道一旦让他摸到,自个儿肯定少不了几下打。连忙按住他的手,示弱地笑起来:“没没没,我可不敢。道友你好好养病,养好咱们就走。”四周打量一圈,没有看到附近有天悲谷弟子,压低嗓音道,“天悲谷有古怪。”
什么?
顾云横和江越岭同时不可思议起来,两人相视一眼。
江越岭知道他所想,问道:“哪里古怪?”
诸葛簧站着累得慌,拖来一个凳子坐下,对他俩道:“天悲谷的管事受了重伤。”
自打来天悲谷,江越岭便知道谷中出了事,有人身负重伤。他不以为意,颔首示意诸葛簧继续往下说。
诸葛簧神神秘秘继续道:“听说只有天机城的九转凝微丸能医治,之前谷主去天机城求药,却被拒绝,只能用其他药代替。但我刚才过去听说医师说,替代药不管用,必须要九转凝微丸。言谷主知道我是天机城的人,我问他要不要帮忙,他竟然理都不理我!你说是不是很古怪?”
顾云横无语地翻了两个白眼:“这有何古怪?”
诸葛簧道:“这还不古怪吗?我虽然听到的不多,但知道,在外人眼中言谷主是很重视韩管事的。既然那么重视,为何不替他向我求药?”
“废话!”顾云横喷道,“你当言谷主傻,相信你是天机城的人?”
诸葛簧大囧,搞了半天,顾云横还是不信他的身份。烦啊烦!诸葛簧懊恼死了,以前扯谎太多,竟到了说实话也没人相信的地步。
“他信啊!就是他先问我跟天机城城主是什么关系的好吗!”
顾云横呆了一呆,张着嘴问:“啊?你真是天机城的人?”
“扑哧。”
突然传来一道笑声,顾云横抬头,纳闷地望着发出笑声的江越岭。
江越岭摇摇手:“没什么,你们继续。”他只是被顾云横错愕的模样逗笑而且,别无他事。
顾云横倍感古怪,好端端地笑什么。
诸葛簧也不懂,费解看了江越岭一眼后,继续道:“当然啊!所以我才说古怪!没药的时候装出一副掏心掏肺,为了救你恨不得连命都不要的样子。如今天机城的人再次,他又无动于衷了。”
顾云横想不明白,倒是江越岭一语惊醒梦中人:“言谷主知道你的身份?”
诸葛簧点点头,好端端地问这个干什么:“知道啊。”
江越岭道:“那便说通了。他知道你的身份,自然能分辨出你能不能弄到那药。”
这话就差没挑明说诸葛簧弄不了九转凝霜丸了。
讲真的,放着诸葛簧这尴尬的身份,从明面上,八成是弄不来。可想要弄到药的方式有千万种。
诸葛簧非但不生气,反而嘿嘿笑,眉眼中颇有得意神色道:“依靠身份弄不来,”他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可我诸葛簧弄的到。”
好奇心大盛,顾云横追问道:“怎么弄?”
“先不告诉你们!容我回房想想,看如何向言谷主说这事,能得到跟多的好处。”
“你——”顾云横两眼一翻,恨铁不成钢道,“你简直没救了!就知道好处!”
诸葛簧撇撇嘴,理所当然道:“区区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没有好处区区为什么要帮他,他又不是区区的道侣!”一转眼,自称又从“我”变成了“区区”。
回到厢房,苦思冥想一夜,诸葛簧还没想到如何找言思绝谈,反倒被言思绝找上门了。
言谷主说话干脆利落,开门见山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此言一出,诸葛簧便猜到他想说什么,语气客气道:“请言谷主直言。”
言思绝道:“我需要九转凝微丸。如果你能给我,天悲谷愿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价。”
这下好了,不用诸葛簧开口,人家主动提好处了。
诸葛簧嘴角向两边翘起:“九转凝微丸藏在天机城幻阁中。幻阁机关重重,区区可以带你进去,但能不能拿到药,区区不能保证。”
一抹欣喜浮现在言思绝脸上,一闪而过,被诸葛簧抓住,却发现这位言谷主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不过微微颔了一下首道:“这便足够。”
他是不是脸有问题,无法控制自己表情?
诸葛簧仅仅好奇了一下,很快就被言思绝下一句话带走。
“你想要什么,我现在便要人去准备。”
诸葛簧大喜,终于谈到他最喜欢的话题了,声线激动起来:“金元宝!越多越好!”
“一箱可够?”
“够!”
刚答应下来,诸葛簧就后悔了。言思绝说话如此干脆,他怎么都该讨价还价一下,说不定能捞到两箱。
答应的话已经放出去,再反悔就不好了,诸葛簧悔恨死自己了,平白无故,少了一箱金元宝。恍惚中,他都能看到那些金元宝插着翅膀飞走的画面!
言思绝又道:“马上我让人抬过来,下午我们就动身,可以吗?”
那日房中的孙医师说韩管事只有十五日性命,危在旦夕。诸葛簧知晓时间刻不容缓,点头道:“可以。”
言思绝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诸葛簧忽然叫住他。
言思绝问道:“何事?”
“你既然今天来找我说这事,昨日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应我?”金元宝已经允诺,只要把人带到幻阁门口便算完成任务,这个问题的答案于诸葛簧来说无关紧要,可他也不知怎么了,偏偏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就问出来了。
言思绝顿了下,仿佛带了张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你是天机城城主的私生子,即不在城中,在外又顶着我天悲谷的名号。你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这样做。既然你不愿意和天机城有一点瓜葛,我又何必强迫你。”
没想到他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
这一番言论,根本不想言思绝那种没有表情的人能说出来的。诸葛簧大为感慨,同时,心中一暖,没想到最冷的陌生人,却是最提他考虑的:“那你为何又改注意了?”
“韩管事的病我实在没辙了。”
他声音渐低,里面浓得化不开的忧愁。诸葛簧抬眼看去,在他双眼下看到一圈淡淡的黑色阴影。
这是一夜未睡造成的吗?
诸葛簧脱口而出:“不过一个管事,至于让言谷主这般上心?”
“他不仅仅是管事,还是我……”
“是你的什么?”
言思绝面色晦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