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总是在精分 作者:噫嘻声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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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才算正常,顾云横颔首道:“言谷主多费心了,诸葛簧的嘴……”
言思绝冷笑道:“无妨。”
不远处诸葛簧打了个颤,顾云横看得忍俊不禁,与江越岭双双向言谷主告别后,直奔紫竹山去。
一路急行,快到山脚下,顾云横想起一事,放眼整个紫竹山派,辈分最高的便是江越岭。就连师尊和柳为轻也要恭敬地称他一声师叔。
如今他与江越岭的关系已经发生变化,若是叫旁人知道,师尊和柳为轻怎么称呼他?他又怎么称呼他们?
一想到那副画面,顾云横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越岭纳闷地看向他:“发生何事?”
顾云横摇摇头,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正笑得开心,两道身影迎面从山上下来。看清来者,顾云横喜道:“师尊!师叔!”
柳拂衣应了一声,像是早就知道顾云横会把江越岭带回来似的,面上不显惊讶神色,转向江越岭,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叔。”
柳为轻紧跟其后道:“师叔,您回来啦?”
江越岭笑了笑,三人极有默契,对封印与解封之事闭口不谈,道:“你二人神色匆匆,有何急事?”
柳为轻道:“无锋门老门主半年前生了一场重病瘫倒在床,新门主是他的大弟子赵晋。前些天冷映葭差人送了一份信来,信上说赵晋身体有恙,恐怕命不久矣。”
无锋门老门主名唤冷江,冷映葭是他唯一的女儿,曾与江越岭有婚约。后来,冷映葭与冷江三弟子吴盟互生情愫,亲自找上江越岭,希望能够解除婚约,让她与吴盟双宿双飞。
江越岭与她本就只是兄妹之情,婚约不过是两方长辈的期望,既然冷映葭另有心上人,婚约解除便解除,并无大碍。
只是,无锋门门主向来身体硬朗,好端端怎会瘫了?赵晋年纪轻轻,才做了半年门主,为何会命不久矣?这里面,怕是另有隐情吧。
柳为轻接下来的话,进一步证实了江越岭的猜想。
“冷映葭的信一方面是希望我和师兄能去看看冷老门主与赵晋的身体状况,另一方面,她怀疑无锋门里有内鬼在作怪。近日,无锋门正在锻炼一把绝世好剑,这把剑耗费无数心血,一旦锻造出来,绝对是当今修真界排行第一的宝剑。如果叫坏人抢去,后果不堪设想。”
太多巧合凑在一起,肯定有蹊跷。江越岭沉吟片刻,设起一道结界道:“曲无声的十恶剑断了。”
冷不防听到昔日魔君的名字,柳拂衣和柳为轻皆为一愣。少倾,柳为轻道:“曲无声已死。”
江越岭轻笑道:“他真的死了吗?”
柳为轻经他一问,竟无法回答。柳拂衣更为沉稳些,一听便知江越岭大约是发现了什么,并不欺瞒,款款道来:“曲无声的确死了,但他尸身不腐不朽,师祖与其他门派之首无论如何都无法毁坏他的尸体,最后只能秘密将他封印起来。”
江越岭蹙眉:“封印在何处?如何封印?”
柳拂衣道:“般若寺下面。为防止封印被人解开,各门派掌门依次设下结界,最里面的那道结界乃般若寺主持无虚大师耗费三天三夜精力,用无上佛法封住,寻常人根本无法解开,即便是无虚大师自己,也需要一定时间才可解开。”
“正常方法无法打开封印,倘若是邪门歪道呢?”江越岭长叹一口气,“怨气易生难消,威力非寻常法力可以抵抗。如若有人集齐许多死怨之气,用他们来冲破结界,可能吗?”
“这……”柳拂衣无法轻易回答,一个怨鬼可以用佛经来度化,十个怨鬼需要一些时辰才能度化,倘若向江越岭口中所说,成百上千,亦或更严重,有上万的死怨之气摆在面前,无虚大师的结界还能否抵抗得住这些死怨之气的侵蚀吗?
恐怕就连无虚大师自己也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江越岭目光凛冽道:“不论结果如何,不论曲无声是否会死而复生,都不能让他被解封。我与云横今日赶回来,便是想与你二人商量此事。”跟着,将有人逼问韩梦泽曲无声下落的事情全盘而出。
柳为轻惊道:“曲无声真的没死?”
江越岭点点头:“怕是如此。我与云横这就赶去般若寺。”
“此事不妥。”柳拂衣道,“曲无声被封印的事情只有各门各派的掌门知道,我与为轻也是在继承掌门之位后才知晓的。师叔虽然已经解封,但是在众人心里,百年前您已经仙去。事关重大,您贸然前去,无虚大师不一定会信任您。不如,由我和为轻先过去,就劳烦您与云横去无锋门走一遭。等我们从般若寺回来,再商量后面的事情。”
江越岭差点忘记自己“已死”的事,哑然失笑,最终也只能让两位师侄帮他走这一遭。
待柳拂衣和柳为轻里去,顾云横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你怀疑甘清村惨遭屠村的事与曲无声有关?”
江越岭颔首道:“十有*出自任无颜之手。任无颜此人善易容,是曲无声亲手□□出来的,与曲无声一样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公子无曾说过,有人给了他一个戒指,让他收集全村人的怨气,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后便可复活全村人,但结果呢?公子无被杀,戒指连同带戒指的手指一同不翼而飞。”
过河拆桥的手段,倒符合魔道人的行事风格,顾云横冷笑道:“好一个任无颜,将公子无耍得团团转,就是要利用他帮自己收集怨气罢了。”
江越岭点点头,又丢出一个如惊雷一般的猜想:“恐怕无魂尸一事,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顾云横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怎么可能!”
江越岭失笑:“怎么不可能?教牧岁寒法术的人是谁?”
顾云横吞了吞口水,艰难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特别丑的男人是任无颜?”
江越岭点点头:“你忘了吗?任无颜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故而将自己改名为无颜。”
☆、第49章 章 四十九
章四十九
对于任无颜这个人,顾云横真没有太多印象,史书上对他的记载不多,至多寥寥两笔罢了。若不是江越岭提醒,他真就没想起来,有着高超修为的任无颜,其实最擅长的是易容术。
江越岭就在身边,那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他经历过的,比史书上记载的详细多了。
顾云横一路上听江越岭解说,时间飞逝,仿佛眨眼间便抵达无锋门。
“后来呢?”
江越岭看着顾云横充满好奇的脸道:“后来的事,稍候再说。”向守卫的小修士告知自己的身份后,直接被请入正厅。
冷映葭听闻紫竹山派的人已经抵达,出来迎接,迎面见到江越岭,当场呆住了。
“你……”
江越岭笑笑;不打算提及自己被封印的事,道:“我没死,遇到一些变故,复生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爹爹他……”冷映葭母亲早逝,从小依靠着爹爹,即便已经过去半年,仍旧无法接受,一双美目发红,险些无法自抑地哭出来,好在最后硬生生地憋住了。
江越岭默默在心中叹了口气,冷老门主瘫痪给冷映葭沉重的打击,新门主又出了变故,她心里必定不好受,便上前柔声安慰了几句。
一旁的顾云横亲眼目睹着江越岭如此温柔的安慰曾与他有婚约的人,顿时感到嘴巴里不是滋味,巴不得跟屁虫快点跳出来,那家伙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才不会在外拈花惹草。
埋怨完,顾云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何时变得这样自私了,一点都不像自己。摇了摇脑袋,狠狠地批评了自己几句。
“对不住各位,近日无锋门里出了太多事,什么事都压在我身上,我在锻造坊里忙忘了,来迟实在不好意思啊。诶?江兄?”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顾云横应声看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款步走来,那男子面如玉冠,挺拔潇洒。
样貌是顶出众的,但顾云横听了他那几句话,怎么就对他产生不了好印象。
江越岭神色如常,微微颔首道:“吴兄,是我。”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冷映葭的夫君,冷江的三弟子吴盟。
吴盟讶异道:“江兄,你不是……”
江越岭笑道:“我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又活过来了。”
吴盟愣了一愣,好半天道了声恭喜,还说江越岭这样,修为肯定又能提高几个境界。
虚与委蛇了几句,才说到正事上面。
紫竹山派自没有分裂以前,便于无锋门交好,江越岭的闇影剑出自冷江之手,此番来访,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拜会冷老门主。
冷映葭抽抽搭搭地点头:“爹爹看到你,定会高兴的。”
吴盟笑道:“是啊,岳父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
冷映葭苦笑道:“若是这样,就好了。”
江越岭没有吭声,顾云横能看出他对吴盟的态度并不热情,也不知是因为不喜欢吴盟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未婚妻被这人抢去。转而一想,江越岭现在都成断袖了,他瞎吃什么醋啊,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优哉游哉地跟着他们走进冷江的卧室。
冷江坐在轮椅上,下人正在给他喂水。
冷映葭走到爹爹身边,接过下人手里的碗和喂水的勺子笑道:“爹,您看谁来看你了?”
江越岭恭敬地叫了声:“伯父好。”
冷江看清他的容貌,激动地呜咽两声,竟是喜极而泣。
冷江生性淡薄,冷映葭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父亲哭泣。一边手忙脚乱地用手帕给他擦泪,一边道:“爹爹,越岭没死,他来看您了。”说罢,方才在大厅憋住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默默地流了出来。
冷江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江越岭,最后视线停留在江越岭身上,支支吾吾半天,似乎有话要对他说。
江越岭躬身凑过去,冷江一把抓住他的手,身体绷得很紧,脸色涨红,张大嘴巴咿呀了半天,始终无法正常说话。
冷映葭见父亲如此痛苦,眼泪留的更快了。
顾云横瞥了眼,发现吴盟跟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冷映葭身后,也不知安慰几句。
冷江说不出话,又看向吴盟。这下吴盟反应到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冷江的手,一下下的安抚道:“岳父大人,您别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江兄都能死而复生,您的身体也能好起来的。”
冷江哼了一声,错开视线不看他,似乎十分恼怒,弄得吴盟特别尴尬,只好松开手,悻悻地站一边去。
从冷江的房里出来,吴盟唉声叹气道:“岳父大人喜欢的始终只是你啊,映葭嫁给我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承认我是他女婿。”
冷映葭握住他的手道:“你别想太多,爹是气当年我们骗他。”
“那件事是我不对,可我不是喜欢你嘛。”吴盟也紧紧地握住冷映葭的手道,“映葭,我说过的,这辈子非你不娶,即便岳父生我的气,我也不后悔当初的行为。”
冷映葭点点头道:“我知道。”
吴盟感动地望着她,而后看了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去锻造坊盯着,绝世好剑即将成功,千万不能再这时候出岔子。江兄他们,就麻烦你多费心了。”
冷映葭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领着江越岭和顾云横往掌门房间走去。
赵晋上任新掌门不过半年,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无锋门掌门的位置会落在他头上。
吴盟虽然是冷江的三弟子,但他一身好手艺,是冷江所有弟子中,锻造宝剑最好的。加上吴盟又娶了冷映葭为妻,门中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新掌门的人选非他不可,结果却叫人大吃一惊。
赵晋接管无锋门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但不知是能力有限,压力过大,还是其他原因,他的身体每况日下。
尤其是在吴盟提议锻造一把绝世好剑后,赵晋脸色越来越差,一个月前甚至无法下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辰也越来越短了。
锻造宝剑的事情落到吴盟身上,无锋门一应事情在门派格外元老讨论后,暂时由冷映葭掌管。但赵晋的身体也就一日不如一日。
遣走下人,冷映葭脸上的柔弱一扫而尽,神情严峻道:“越岭,你看看,掌门师兄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是不是有人下毒。”
顾云横大惊,抬眼发现冷映葭比方才冷静很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江越岭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用神识查探一周后,皱眉道:“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他的身体很奇怪。”
冷映葭颔首:“好几个大夫也是这么说的。人不可能好端端就成这样。我怀疑不仅是掌门师兄,就连我爹瘫痪,也是吴盟干的。”
顾云横又吓了一跳,冷映葭每句话都跟炸弹似的。他若没记错,当初冷映葭为了嫁给吴盟,甚至解除了与江越岭的婚约,刚才她还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安慰他的夫君,而现在呢?她竟早就对吴盟起疑了!
江越岭十分镇定,道:“理由?”
冷映葭道:“爹爹身体一直无恙,半年前突然瘫痪,吴盟虽然表现的很悲伤,但我发现他柜子里突然多出几身新衣服,还有一日,他下山喝酒,晚上回来,看上去特别高兴。我问他为何高兴,他说找到了几块好的原石。以前他也找过比那更好的原石,但他也没这样高兴过。”
顾云横听的迷迷糊糊的,不知冷映葭怎么从新衣服联想到这上面。后来的原石倒是理由更充分些。
冷映葭又道:“爹爹无法掌管无锋门,掌门一职空缺。门中元老突然拿出爹爹手书,说爹爹一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哪天他突然仙去,便由赵晋执掌无锋门。那日吴盟穿的正是从未穿过的新衣,在掌门庆典上喝得酩酊大醉,回屋后说话就一直夹枪带棍,还、还打了我一巴掌。”
冷映葭捂着脸,似乎仍然能感受到疼痛:“那一巴掌后,他立刻跟我道歉,说是不小心。但他眼里的仇恨,我怎会看不出?我一直骗自己,说不是他干的,可不是他,又能有谁?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他?我知道他想做掌门,但从不敢想,他为了掌门,竟敢伤害爹爹,还伤害了掌门师兄。”
冷映葭信誓旦旦,想是早已确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请柳拂衣和柳为轻过来,也是想商量对策的。
江越岭听完道:“之前你与吴盟口中所说的欺骗是什么?”
冷映葭毫不隐瞒道:“当初爹爹不同意我与你解除婚约,吴盟叫我骗爹爹,说我已经怀有他的骨肉。我们原来是打算成婚后再怀上,便能瞒天过海,没想到成婚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法孕育。”
这样的话,谎话不攻自破。
冷映葭喜欢吴盟,当然把所有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可做父亲的,怎么会不了解女儿?
冷江一直不希望女儿嫁给吴盟,除了已经和江越岭有婚约之外,大概还有其他原因吧。
可惜冷江如今无法言语,无法写字,他的真实想法,没有人会知道了。
如果说这件事确实是吴盟做的,想要当上掌门是他的动机,为何两人成婚这么多年,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偏挑在半年前?
半年前,这个时间太特殊了。无魂尸的发生时间也在这附近。
江越岭大胆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这半年,吴盟有何什么你没见过的人密切联系吗?”
☆、第50章 章 五十
章五十
冷映葭回忆一番,摇头道:“没有。这半年他一直醉心锻造宝剑,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那上面,除了偶尔出门寻找原石外,嫌少跟外人有往来。”
虽然吴盟嫌疑很大,但到底没有确切的证据。江越岭多了个心眼,没有将曲无声和任无颜的事说出去,毕竟此事尚未得到证实。
到了嘴边的话一转,江越岭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锁定凶手。”
冷映葭无奈苦笑道:“谈何容易啊。”
江越岭想了想,忽而道:“我有一个办法。”
顾云横竖起耳朵,比冷映葭还好奇:“什么办法?”
江越岭轻轻一笑,将自己的计策全盘托出。
当天夜里,整个无锋门都在传,紫竹山派的江越岭死而复生,他有一门绝学,可使赵晋痊愈。
门中听闻此事之后,形成三派。
一派坚信江越岭能够让赵晋回复如初,毕竟江越岭身死,有谁不知?如今他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大家面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另一派不信,认为江越岭可以另自己起死回生,却不一定能让别人也这样。若他真有这样的好本事,以后谁都不会死了。
最后一派的人持观望态度,只等着看结果。
饭桌上,吴盟格外关心这件事,道:“江兄,你真能让掌门师兄好起来?”
江越岭给顾云横夹了一口菜道:“我需要三天时间,不出意外,应该可以。”
吴盟好奇道:“你怎么医治他?”
江越岭留给他一道神秘的笑容,缄默不谈。
吴盟不好再追问,饭后又钻进锻造坊里,入魔一般。而江越岭和顾云横却来到赵晋房内。
说是有办法医治他,其实都是托词。赵晋躺在卧房里,江越岭和顾云横在外面的会客厅,面对面坐着。
两人手里各执一本书,或交谈,或看书。若是有人来给赵晋送饭,他俩接过来,说是由他们亲自喂掌门,实则倒掉,只是喂赵晋吃一颗辟谷丹。
眼下情形,谁也不能保证送来的饭是否有问题。赵晋的身体情况,像中毒,却又查不出任何中毒的迹象,实在太诡异了。
月亮越爬越高,顾云横打了个呵气,放下书伸着懒腰道:“好困,我去睡觉了。”
江越岭含笑看他:“去吧,我守夜。”
顾云横盯着他看了许久,见他一直握着书,没有起来的迹象,心中好奇,他都说睡觉了,跟屁虫竟然没有跳出来,太反常了!
自以为自己藏的很严实,却一下就叫江越岭看穿。
江越岭道:“他想出来,被我剥夺了。等这件事过去,我再与你一起睡。”
被人当面揭穿,顾云横大囧,展开扇子遮住半边脸扇风,不知是真热,还是用来遮挡:“谁要跟你睡一块了,我就随口一提,你少自作多情。”
“啧啧,谁不知道你是断袖,还嘴硬!”
顾云横瞠目结舌:“臭、臭屁虫?”
“不许那么叫我!难听死了!”
江越岭不许跟屁虫出来,反倒默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