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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死人经-第5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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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话?我说每一个字都有大道理——不过你先说说,你领悟了哪一部分?”

“你说我从小养尊处优,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情,因恶插手和因善插手其实都一样,所以应该‘慎为善’。”

“哦。”这些话是木老头一个时辰以前说的,他有点记不清了,含糊道:“那只是入门而已,我后面的话更有道理,你暂时没有领悟,以后会想通的。”

“慢慢来,总之,我决定不去干涉今晚的比武了。”

“真的?”木老头满脸惊讶,“我有这么厉害吗?还以为得跟你打几架呢,你这样就放弃了,让我……很不舒服啊。”

上官如解下腰间的木刀,双手用力折为两截,远远抛出,看着它们落在草丛中,说:“我想明白了,龙王跟金鹏堡的仇恨不是我起的头,也不应该由我结束,是我痴心妄想,非要强迫人所难,一切自有定数,龙王有他的定数,我也有我的。有一天他能醒悟是他的本事,我就算死上十回百回,也没有用处。”

“对啊。”木老头一下子跳起三丈,翻了几个跟头落地,“你已经走到自由的边儿了,再迈一步,就是为所欲为之境。牵什么肠挂什么肚?你不管天下人,天下人也休想管你。”

“可是你。”上官如平静地看着木老头,目光比往常更加坚定,“是我心慈手软几次给你生路。结果导致今天的结果,你杀的人都要算我一份,我认,这是我造的祸端,理应由我解决。”

前后反差太大。木老头有点糊涂了,“等等,你的意思是还要杀我?”

“杀你、捉你、废你,都行。”

“哈哈哈!”木老头一愣之后纵声大笑,最后捂着肚子在草地上打滚,好一会才站起身。擦去笑出来的眼泪,“我没看错,好姑娘真有做大恶人的潜质,不过你给自己找的理由太多了,想杀我,动手就是。用不着思前想后。”

上官如刚刚探身,木老头向后跳出三步,伸手阻止,“再等等,你是被我说动,才决定放弃干涉比武的,对吧?”

“对。为这件事,我会永远感谢你。”

“感谢对我如臭屁,不仅味道很差,还会随风而散,所以别感谢我。我就想问,你接受了我前面的道理,那我后来说的这些话呢?全白费了?”

“嗯,我当它们全是胡说八道。”

“可你以后要是顿悟了呢?那时岂不要后悔今日?”

上官如心中已有想法,说:“咱们打个赌吧。”

“我喜欢打赌,说来听听。”

“我读书少见识浅。辩不过你,可是有一个人,号称辩才无碍,你若是能说得他哑口无言,那我今天就‘顿悟’好了。若是你败了——”

“怎样?”

“自废武功,出家为僧、为道皆可。”

“哈哈。”木老头拍着肚皮,“要说武功,老头自认不是天下无敌,要说辩论,佛祖降世也休想让我认输。”

“这人不是佛祖,是四谛伽蓝的高僧,名叫法冲,你愿意跟我去见他吗?”

一说四谛伽蓝,木老头有点警惕了,右手伸向剑柄,犹豫片刻又放下手,“绕来绕去,你是想诳我进四谛伽蓝,让一群秃驴围攻我吧?”

“我不是这种人,伽蓝里的高僧更不是。”

“吁——”木老头晃动手指,发出口哨似的怪声,“和尚最虚伪,和尚不可信,他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最后你的金银土地全都归他;他说万法皆空,最后就他有理,你是邪魔外道;他说慈悲为怀,最后死的是你,他老人家活得快快乐乐,死后还要烧出点舍利子继续骗人。嗯,我信你,不信和尚。你被我说服了,自然也会被和尚说服,没准已经上当受骗自己还不知道呢。”

“和尚才不是……那你说怎么办?你想知难而退,我也没意见。”

“嘿嘿,对我使激将法?好姑娘,你可太狂了,这样好了,你让和尚出来,咱们顶天席地较量一番,日后说起来,这场比试也不输于龙王与独步王的比武。”

上官如想了想,“好,你在这里等我,还是跟我一块去?”

“当然一块去,可我不进伽蓝,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你知道我比追兔子的狼跑得还快,以后我就专杀秃驴,挨个开瓢……”

上官如带路,走出山坳,向西边的璧玉城望去,仿佛见到刀光血影,心中不由一颤,又望向胭脂林,心想晓月堂弟子找到失忆的荷女,不知是福是祸,正如木老头所说,自己从小骄横惯了,想得太多,其实在哪一件事情上都无能为力。

你救不了雨公子,也救不了龙王和金鹏堡,她想,暴雨将至,人人都会被淋湿,自己手里连伞都没有,遑论替人遮雨?

她又向东望去,几支万人军隐约可见,远远就能感觉到相互间的紧张气氛,藏在山中的四谛伽蓝好像根本不存在,那里却是她的希望所在,世界崩塌,总得有一点信念留存。

木老头看着上官如,这是他的希望所在,关于死人经与众不同的一套练法,好姑娘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早晚她会和盘托出。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匪帮

“稀客临门,欢迎之至,。”

施青觉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只是因为身前身后环绕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铁山将士,更是因为众人都在安静地听他说话,包括敌人在内。

“首先介绍一下。”施青觉指着右手的几名黑衣人,“这七位是天山宗派来的刀客,代表独步王。”随后又指着左手数人,“这六位是龙王的部下。夜色已至,龙王与独步王的决战即将在城内进行,我希望,在三十里之外的铁山军营里,没有敌我,只有朋友。”

铁山将士齐声欢呼。

聂增松开刀柄,虽然一直保持着警惕,他还是上当了,老野根本不是龙王的效忠者,假传消息就是为了将六名刺客骗入军营。

不过陷阱与聂增设想的不一样,一进入埋伏圈,老野就跪下谢罪,然后信誓旦旦地保证六人没有性命之危,最关键的是上官成已经被藏起来,他们绝对找不到。

这样一来,军师定下的第一步计划即实现不了,没有上官成这位名义上的铁枪王,杀死施青觉只会令铁山更加混乱。

伏兵从四面八方现身,火把照耀,聂增发现中计的不只是自己,还有七名金鹏杀手。

施青觉微微躬身,火光的余晖在头顶闪烁,像是一顶小小的王冠,“作为朋友,我要向诸位道歉,这是一个蹩脚的玩笑:龙王和独步王的消息都很灵通,铁山的举动瞒不过他们的耳目,我想与其坐等杀手到来,不如主动邀请。”

聂增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玩笑蹩脚,这个和尚比军师想象得要聪明。只是自己一败涂地,不知以后如何交待。

施青觉大概是猜到了这一点,继续道:“我有一个奢望,希望诸位能够加入铁山,但这只是奢望。我绝无强求之意,你们不受束缚,随时可以离开,回去向上司报告情况,我个人认为,今晚的失利你们不应担责。希望龙王和独步王也能这么想。”

但时机已经错过了,此刻返回璧玉城,正好赶上比武,全城汹汹,各支军队的精力暂时都不可能分向铁山,施青觉以戏剧的方式表明铁山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更会减少加给铁山的注意力。

六名龙军勇士与七名金鹏杀手互相观望,他们是敌人,这一刻却有着共同的目的,甚至连想法也是一样的:斩杀和尚的头颅,或许更能减轻罪责。

聂增很快放弃这个念头,施青觉早有准备,铁山将士对他的支持也比预料得稳固。杀他已经不太可能,而且于事无补,除非找到并控制上官成,今晚的行动注定失败。

“既然随时可走,我想留到天亮。”聂增说,扭头示意五名勇士回城。

“欢迎。”施青觉上前一步说道。

对面的金鹏杀手走出一人:“那我也想留到天亮。”

“同样欢迎。”

五名龙军勇士与六名金鹏杀手相隔二十几步,向军营门口走去,铁山将士自动让路,刀枪不动,没有显露出任何敌意。

施青觉沉默了一会。迈步走到两名刺客的中间,“铁山今晚要做点事情,跟龙王和独步王都没有关系,所以,请你们不要惊讶。”

施青觉已经进入危险区域。聂增此时拔刀,铁山将士来不及救援,但他没有动,对面的金鹏杀手也没动,两人都想知道和尚在玩什么花招。

两名又高又壮的士兵走过来,大概早就排练好了,一边一个,将施青觉高高举起,抗在肩头。

“铁山是天下第一大匪帮,不是什么狗屁军队,你们都是强盗,不是将军与士兵。”施青觉用这样一句话开场,语气生硬,倒像是挑衅。

可它偏偏生效了,火光照耀中的每一张脸都显得兴奋异常,终于,在大头神死后,有一个人说出他们的心里话。

“今晚,铁山要离开璧玉城,我向大家许诺过,铁山不会悄没声地逃跑,既然来了,就得抢它一票,才配得上第一匪帮的名声。”

欢呼声四起,对于长久以来一直遵守军纪的他们来说,一个“抢”字简直就像是美酒佳酿一般充满诱惑。

聂增和那名金鹏杀手都吃了一惊,璧玉城今晚就将决出归属,和尚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抢劫,胆子真是太大了。

施青觉展露一丝微笑,唇上像胡子一样的伤疤随之牵动,令那笑容多了几分邪意,“但咱们不能动璧玉城,不管今晚谁胜谁负,铁山都不会与城主为敌。”

许多人感到失望,财富、女人都在城内,不抢璧玉城,意味着没多少油水了,只有那些比较老成的人,才承认和尚的决定是对的。

“咱们要在城外动手。”

城外是几支万人军,虽然今晚几乎全体出营逼近璧玉城,但也不好惹,任何一支回过头来都能轻松吞光区区三千铁山匪徒。

没有欢呼声,只有猜疑的目光。

施青觉没让大家等得太久,振臂高呼:“四谛伽蓝!那里的金银珠宝不比城里少,连佛像都是黄金铸成,收藏的珍宝件件价值连城!”

有人尖声呼应,有人面露恐惧,虽然是强盗,当中也有人笃信神佛,四谛伽蓝是西域佛门的领袖,香火旺盛,收到的钱财不少,抢劫的罪过自然更不小。

“我是和尚。”施青觉用更高的声音说,显得有一点嘶哑,“我要替佛祖说一句,寺庙是清静之地,不该保存那么多金银珠宝,四谛伽蓝得到太多的施舍,今天该轮到它奉献了。”他望向那些尚在犹豫的人,目光坚定,光头与伤疤令他的神情颇显凶恶,“我还要说一句,我施青觉,人称和尚,自愿代替铁山全体兄弟下地狱。这次抢劫,所有罪过由我一人承担。”

“抢!”群情激昂,就连最虔诚的信徒也受到感染,突然间觉得今晚的抢劫不只无罪,还是义举。“同下地狱!”

人人争先恐后地上马,不再按照军队的规矩列队出营,而是像几年前那样,各自追随头目,头目们则像是竞赛似地纵马狂奔。

有人牵来马匹,两名壮汉将施青觉送到马背上。和尚说:“地狱就在眼前,两位跟我一起去吗?”

聂增与金鹏杀手同时点头,作为杀手,他们不会比强盗的顾忌更多。

四谛伽蓝建成已有数百年,默默地监守着满是罪孽的璧玉城,绝未想到灾难竟然来自一名本寺还俗的僧人。

一万名龙军、一万名金鹏军、两万中原军队。几乎同时接到后方的紧急报告,但是各方都觉得铁山的举动可是一场阴谋,目的是调虎离山,吸引己方的军力,因此谁也没有派出大股部队保护四谛伽蓝,只是命令斥候们继续监视。

施青觉选择了最佳的行动时机,在几只老虎的眼皮底下公开为所欲为。他相信,不只是今晚,以后几天都没人顾得上铁山。

离四谛伽蓝不远的山坡上,还没人发现这场大难。

上官如望着附近的破败草房,叹息一声,“这里曾经养着一只老虎。”

“老虎?”木老头戒心未除,四处打量一番,然后也叹息一声,“不得不承认,和尚的花样比道士更多更巧妙。老虎呢?杀死剥皮了?”

“老虎还在寺内养着。等它死了,会跟出家的僧人一样火化。”法冲说道。

木老头还是不太相信,所谓的高僧这么容易就同意出来跟他辩论,于是又一次在附近快速寻查,几间草房也都进去看一眼。终于确定没有埋伏,“老和尚,你胆子不小啊,知道我是谁吗?”

“老和尚无胆,阁下是木老头,声名显赫,老和尚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呵,这就开始啦。”木老头摩拳擦掌,绕着法冲走了小半圈,开口道:“和尚何德何能,敢称一个‘老’字?”

“老和尚无德无能,牙齿松动,须发见白,四肢不灵,唯因此才得一个‘老‘字。”

“头顶光光,哪来的白发?”

“烦恼不断,发生不止,剃刀一下,落的尽是白发。”

“嗯,老和尚有点意思。”木老头撇撇嘴,算是认同了这位对手,“好姑娘把我的话都对你说了吧,反驳吧,我接招。”

法冲摇摇头,“无可反驳。”

“干嘛,这就认输了?”

“施主以‘复归于婴儿’为喻,声称婴儿乃无耻之尤,可是贫僧见施主身着衣物,两足行走,并无婴儿之状,却自比于婴儿,言行不一,无可反驳,无需反驳。”

“譬喻嘛,就是这样,神似即可不求全似,经书里说‘如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也没见你们这帮和尚像泡泡一样被风吹上天、像露水一样被阳光晒干。”

“施主所言极是,所谓譬喻,各执一端,木施主执无耻,上官施主执自然单纯,谁都没有错误,所以无可反驳。”

木老头恼怒了,“老头是对的,好姑娘就是错的,你也是错的,我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换个位置,你说点道理,我来反驳……”

上官如在一边静静旁听,心中若有所悟,却又说不出什么,猛听得山下喊声连天。

“有埋伏!”木老头脸色一变,“好阴险!”

木老头正想逃跑,远远传来一个声音,“师叔,大事不好,施青觉带着铁山攻进伽蓝啦!”

上官如闻言愣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她突然想到,那个叫高杨的人托自己向施青觉传句话,铁山的进攻或许与此有关。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威胁

数十年来,北城从未涌进如此之多携带兵器的人,自从围捕木老头以来,禁令已经名存实亡,今天晚上就像是对此的庆祝。

天还没黑,就有大量刀客从各座城门涌进北城,不少人的走路姿势显露出第一次带刀的笨拙,据说铁匠村这几天就没有停过工,就连多年来无人问津的存货也卖得干干净净,在这个夜晚,配带一柄刀剑就像是某种象征或者凭证,意味着该人有资格进入北城。

看守们开始时视而不见,没多久,干脆敞开城门,躲起来喝酒,谁也不知道一两个时辰之后自己守卫的城门归谁所有。

南城的客人一下子锐减,诸多店铺不得不歇业一晚,不知是谁最先开头,难得清闲的妓女与各行各业的贱役也开始涌向北城,成群结队,唧唧喳喳,她们看惯了兵器,对满街的真假刀客毫无畏惧,热情地打招呼,无论认识与否。

妓女不得公开进入北城的规矩就这么被打破了,正是因为她们,充斥北城的肃杀之气突然间消失了一多半,随处可见的刀剑更像是玩具而不是兵器。

若有不知底细的外乡客人此时来到璧玉城,看着满街的灯笼与火把,身处快乐洋溢的人群中,小心避让各式各样的利刃,会以为自己无意中进入一场诡异的梦境。

顾慎为从护军府离开的时候,南城的街上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人,当他进入北城时,华灯初上,人声鼎沸,南北城一下子调了个儿。

许小益满脸惊愕。他事先收集到大量情报,无不表明今晚的北城气氛将极度紧张,他就是这样向龙王做出预测的,仅仅半个时辰之前,预测还非常准确。谁知亲眼所见却是截然相反的场面。

“不对啊,这实在太不对劲儿啦。”许小益骑马走在龙王身边,东张西望地喃喃道:“肯定是金鹏堡的阴谋……”

顾慎为也很意外,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十二岁那一年,与家人第一次经过璧玉城。当时的顾家人没有见识过南城,就已经对北城的繁华热闹印象深刻。

但他不觉得今晚的热闹里藏有阴谋。

欢呼声阵阵入耳,顾慎为却感到一阵厌倦,他真想质问这些陌生人:历年以来一模一样的欢呼送给了多少位骑马进入北城的人 ?'…'其中又有何意义?

一名刀客奋力挤进人群最里层,隔着卫兵,焦急地向许小益打出一连串手势。

许小益脸色一变。这个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亲自建立的那张情报网明显不够用了,他咳了一声,对龙王说:“施青觉带领铁山向四谛伽蓝发起进攻,好像是……好像是要抢劫!”

还俗和尚还真会挑时间,顾慎为连想都没想就做出决定:“监视,什么都不要做。”

“是。”许小益落后几步。将龙王的命令传递下去。

督城官府邸附近的街巷更加拥堵,若不是卫兵们提前开出一条通道,龙王与独步王很可能得施展轻功才能准时赶到。

庞靖站在大门口,满面笑容,似乎已经忘掉了仇恨,相隔十几步就向龙王大声说道:“像过节一样,璧玉城果然与众不同,哈哈,我开始喜欢这里了。”

刚陪着龙王走进庭院,庞靖立刻又回到大门口。独步王好像算准了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与整个北城的热闹气氛相比,督城官府邸内可就冷清多了,总共只有五十几名观众,木老头的杀戮威胁还是产生了作用。另外一些资格的观众都找借口不来,宁肯留在街上跟普通居民混在一起。

趁着独步王没到,大胆的观众们热情地向龙王问安,谄媚的神情软腻得几乎要从脸上滑下来。

连墨出也不再装睡了,双手支着座椅扶手,颤颤微微地说:“能见到今晚的比武,我死而……死而无憾……”

龙王向来不动声色,今晚更是出奇地冷漠,往常起码还会对外人的奉承做出一点回应,多数时候还很得体,这回却好像下定决心撕下面具,从迈进大门那一刻起就一言不发,庞靖忙着回门口迎接独步王,就有避免尴尬的意思。

今晚的比武太重要,龙王这是提前进入状态了,受到冷落的众人自觉替他想出理由,也给自己找回面子。

顾慎为根本没想比武的事情,他坐在椅子上,猜测待会独步王进来的时候,同样的谄媚还将重新上演一遍。

然后他想起莫林,老汗王翼卫曾经是一名血气方刚的刀客,却在最得意的时候急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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