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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life of our times-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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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长仁不顾陈峻的推拒,二话不说把他送到了医院,又安排了孟盛去接华朝达。陈峻在医院里排了两小时的队,被三个MD(医学博士)三堂会审,最后化验出一个“疑似植物神经功能紊乱”这样似是而非的结果,药方里只有“多休息”几个字,不禁哭笑不得。但在郝长仁的坚持底下,他还是乖乖回家,喝下满满一杯热牛奶,好好睡了一觉。

  连上转机一共21小时的路途,华朝达下了飞机,先见到孟盛,不禁略有点奇怪。他不好问孟盛“为什么陈峻没来”,反而一路上被孟盛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家里如何、父母怎样、危险大不。华朝达疲于应对之余,心里也觉得孟盛是个好人。

  之前医院没有诊断结果,郝长仁也没给孟盛说陈峻的问题,只说“陈峻有事儿去不了,你去接一下你们家华朝达”。既然陈峻有事儿,大半夜的,华朝达也不便电话他,索性安心睡了一觉倒时差,等着第二天去学校上课。

  Prof。Moore对华朝达的回来表示欢迎,也关心了几句他家里的情况。华朝达带着感动走出办公室,见陈峻穿着格子衬衫,正靠在学院走廊的墙上冲他微笑,便迎上去。两人击掌,又私底下把手掌紧紧扣在一起。

  两人都决定逃课一天,回到私人空间里。这次Super Tower的时光,华朝达只打算和陈峻聊聊天,互相拥抱一会儿,说说各自的情况,毕竟父亲大难不死,而自己又长途跋涉,实在没有心情和体力用身体互诉衷肠。可惜愿望再美好,华朝达也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便开始手脚不老实,最后还是滚上了床,把该用身体表达的部分留给身体。

  “你瘦了。”事毕,华朝达摸着陈峻有些明显起来的勒骨,满是心疼。

  “哪里。”陈峻说得清淡。他不戴眼镜的时候表情起伏不多,此刻眼圈黑了一片,笑起来却依旧好神采。

  “陈峻。”华朝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把脸埋进了陈峻胸前,大口呼吸着他的气味。过去三十天,他经历的一切,真的太煎熬了。他差点什么都失去了,骨肉至亲的父亲,和爱逾性命的情人。那些坐在病房外走廊里无眠的夜晚,他一遍一遍地拷问自己,如果……怎么办,如果……怎么办,如果……怎么办,一定要放弃陈峻怎么办,他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了。

  “我很害怕……”华朝达低声喃喃。

  “我知道。”陈峻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我也一样害怕。”

  华朝达突然静了,他把脸从陈峻胸口抬起来,直视着陈峻的眼,想望穿他。陈峻太了解他了,他的挣扎,他对两人前途的抉择,陈峻全都明白。华朝达明白了这一点,心如刀割。

  “没事。”陈峻毕竟经历得多一些,比较为人留余地,避免伤人伤己。他不想说穿,也不想直面华朝达的眼光,便闭上了眼,淡淡说道,“我都理解。”

  很久之后华朝达曾无数次回忆过那天陈峻的表情,可是他想起了那个屋子里每一个角落的陈设,却再也想不起陈峻的眼神。他想从那个时候起,也许两人就不复当初。

  五十三

  这一回来,便临近期末。陈峻让华朝达放下决赛的事,自己去帮他做,华朝达便专心一边补过去一个月拉下的课,一边忙着自己的论文,一到闲暇,就趴在电脑前和母亲说话,了解父亲的病情。康复状况并不理想,腹部积水一直无法消除,中间还抢救过一次,病危通知下到华妈妈手里,华妈妈哭成泪人。

  华朝达自恨身在美国,无法在父母身边尽孝;也总算是了解了一场大病是如何拖垮一个中产家庭。身体上、心态上、人际关系上、经济上,和子女辈的人生规划上,都摧枯拉朽,都推倒重来。相比之下,挑剔的导师和屡屡受挫的论文倒不是很大的问题了。

  每次熬夜到凌晨三四点熄灯时,华朝达总会在黑暗里静坐一会儿。他觉得人生必然会经历成长,可为什么他的成长如此仓促,将所有劫数放在他眼前,让他一个一个做出选择。

  Super Tower里的房子一直空着。陈峻被EPA的官员反复邀请了几次,磨不过面子,去那边做了一些义务工作,每周花两三个小时。EPA新能源组官员和他闲聊,听说他有个石油工程类的双学位,又将他推荐到油气规范管理人员那儿。陈峻的聪明好学和贵人缘再次发挥了作用,一来二去,他被推荐到了Devon公司,等到了暑期,直接去德州油田的页岩气开发组做压裂安全和产量监测。

  这件事情华朝达是听孟盛说的,孟盛一边冲咖啡一边感慨着陈峻的好运气。华朝达到客厅接水,接了一句“他人好,学得也好,机会但凡长眼,一定会选择他”。

  回到房里,华朝达给陈峻发了个短信祝贺他。坐下来很久,华朝达才全方面地意识到,他和陈峻,真的已经太久没认真见面了。热恋的情侣,一日三秋,况且这近一个月,两人都只在环境学院或是图书馆匆匆打个招呼;擦身而过的时候,陈峻会捏他的手,再快速放开。华朝达没有一次敢回头,他有些怕看陈峻的眼神,更怕陈峻已经通透到了不会停驻望他。

  这些复杂晦暗又辗转难明的心事,是过去的华朝达从来没有过的。爱情之美,总在相望不相亲之前,把我们的莲花喉舌消磨殆尽,再将一颗凡心砥砺得七窍玲珑。一个字也说不出,那些喉头舌尖浓得化不开的言语,在心的孔窍之间轻易流走;即便觉察到,也只能感觉到丢失味觉般的失措,而不是痛苦。

  华朝达的论文大纲在五月初才通过。虽说商学院的硕士论文不会很严格,花一个月大概能够赶完,但这个进度确实也慢得让人咋舌。大纲赶完之后,陈峻给他打了电话,说自己可以帮他做数据,华朝达客气的拒绝了。

  “怎么了?”陈峻忍不住,试探道。

  “没什么。”华朝达淡淡地,又憋出些自嘲,“我还是能自己毕业的。”

  “知道你能。”陈峻放心不下,“take it easy; everything will be OK (放松点,一切都会好的)。”

  “Tell me sth I don’t know(说点我不知道的,=‘废话’)”,华朝达没好气。

  “好吧……。”陈峻气结,过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说道,“我这个学期的课基本结束了,过两周……可能就动身去德克萨斯。你……愿意见见我吗?”

  两人去到第一次单独见面时吃饭的那家日本餐厅。陈峻选了个竹帘深处的座,隐蔽性很好。华朝达一如既往,点了和过去一样的菜单。

  “恭喜你。”华朝达喝了点清酒,说得苦涩。

  “说点别的。”陈峻给他添上酒。“你毕业典礼,愿意邀请我么?每个毕业生有三张亲友观礼票,你可以寄给我一张,我一定赶到。”

  “你不也很快就要毕业了么。”华朝达苦笑,顾左右而言他。

  “一样么。”陈峻轻轻哼了一声,淡淡地,没什么情绪,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家里的事……有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多谢,没有。”华朝达皱皱眉,又低下头。“现在做积极治疗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我倒宁可你说‘stay away(离我远点)’。”陈峻说得有些凄凉,让华朝达心里揪得极疼。“朝达,我们……会继续在一起的,对吗?”

  “maybe(可能)。”华朝达又将酒一口咽下,他醉态涓狂,但语气极为清醒,“陈峻,我不为自己辩解,我要说的你都知道。再给我几个月,是去是留,我给你答复。”

  “去留不是问题,我可以跟你回国,我本来就打算回国。如果……”

  “不是这个问题。”华朝达打断他,“我……我不知道我未来会怎么选择,都取决于我家里的状况,我父母。我不是你,没法这么游刃有余地想出所有应对的方法;你在选择生活,陈峻,你太优秀了。而现在的我,只是在生存。”

  陈峻不答。华朝达又干笑了几声,“我还是说出来了。我以为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帮了我那么多,我也做了那么多努力,我可以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可到头来,我还是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连自己要干什么都决定不了。”

  “这不是我们的主要问题;这是你过度焦虑之后的臆测。”陈峻冷静地截断,“Don’t overthink(不要多想)”。

  “是,我确实在多想。”华朝达把酒杯推到陈峻面前,“我一直希望时间能够仁慈到让我可以慢慢成为和你一样的人;但是没有……也许本来就不能够。我可以和你一样努力,但是做人的天分、家中的环境、对抗舆论的能力、父母的愿望,我无力左右。我意识到这些太晚了,晚到我已经无法像你一样去反抗去改造周围的世界,只能接受。现在的我甚至只能和命运挣扎,希望我爸能够活得久一点……”

  华朝达哽咽起来。他想起自己初次和陈峻吃饭,两人对坐说起理想的情形。当时的自己也喝得有些多,在陈峻面前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他太激动了,手在清酒杯子上按得发白。

  “再给我点时间,陈峻。”华朝达低下头,“再给我点时间,不想你后悔认识我。”

  “我不会。”陈峻将手按在他手上,收拢手指,将他暖在手里,“永远不会。”

  五十四

  华朝达开始没日没夜地忙,不知所谓地忙,似乎多付出一点,可以延缓心里的遗憾。与华朝达的愿望相反的,是父亲的病。术后平稳了一段时间之后掉头急转直下,最后竟而一贯羸弱的母亲都不得不坚强。绝症对亲属的折磨,一至于斯,而对病人又何尝不是。

  最后一堂助教课,华朝达将评分卷分发给大家,按照流程让每个学生给他评分,然后装入信封中密封好。一个学生举手,问,助教,中间给你代课一个月的那个人,我们需要评吗?

  华朝达猝不及防被击中,微微皱眉,“不用了。”

  下课时华朝达给大家鞠躬,说感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希望每个人都能在期末里取得满意成绩。他离开教室,去银行支取了账户上仅有的2500美金,搭公交车去了陈峻家。

  开门的人是郝长仁,正穿着花花绿绿的夏威夷裤,手上捧着老干妈拌面,就着几片烤培根。他一见华朝达,便抬头往楼上看,“喂,陈峻,孟盛家小达达来找你了。”

  “嗯。”楼上应了一声,沉默一阵,陈峻跑下楼梯招呼华朝达,“快进来坐,吃饭了吗?”

  “吃过了。”华朝达下意识说了谎。他见客厅里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大箱子,估计郝长仁回国的行李和陈峻的行李都在这里,不禁心里一痛。“能去你房间说几句话吗?”

  “当然。”陈峻引他上楼,表情却有些疑惑。

  “陈峻,”华朝达在陈峻房间,坐在椅子上,“我爸可能……不太好了。”

  “我们需要做什么?”陈峻坐在床上,两人相距不远,直视无碍。

  “不是我们,是我。”华朝达苦笑,“我毕业了可能就回国。”

  “我也是……”

  “你不用。我回国,我一个人。”华朝达顿了顿,说,“你这个专业,不在美国工作一段时间,基本就白读了,回国不上不下,什么也干不了。”

  “没关系……”陈峻急于撇清。

  “不用,不要为我做这么大牺牲。”华朝达截断他,他所没有说出口的,是“何况我家人无法面对我们的关系”。

  “朝达,这个不是牺牲,你知道我想回国,一开始就知道。”

  “陈峻你知道不是这个问题!”华朝达着急,声音拔高,几乎是嚷了起来。

  “……”陈峻忽然泄了气,他握着华朝达的手,轻轻捏紧。“朝达,我这周末就走了,给我点信心。”

  “……”

  “我知道信心不是单方面的,但是我现在需要你一句话。给我点信心,你说了,你选择了,我可以根据你的规划调整。我没有那么多执念,人只要想,干什么不能体现价值,在哪里不能获得成功?朝达,你说你需要我,我们一起面对。”

  “陈峻。”华朝达抽出手,将陈峻的肩背狠狠匝紧在怀,一下,两下。他感觉到陈峻的头发扎在他侧脸,而陈峻下巴上没有刮干净的胡根从他腮边扫过。他感觉到陈峻,这感觉几乎是永恒,而永恒以更快的速度离开。

  “陈峻。”华朝达沙哑着嗓子,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BOA(美国银行)的信封,放在陈峻桌上,“我把欠你的钱还你,帮我代课那个月的薪水,和我回国的机票……”

  “朝达?”陈峻愣了,这个动作背后的意义让他不敢相信,“朝达?”

  “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也来不及给你办个活动庆祝你找到这么match(匹配)的工作。”华朝达皱着眉笑,“你在那边起步开销也很多,先拿着。”

  “……朝达”,陈峻无言以对。漫长的沉默将两人隔阂到不同时空,陈峻心里扎得很疼,而造成这一切的华朝达更是钝刀切肉,无法言说。

  陈峻离开的前一天,环境工程学院里他教过的学生和好友给他办了party,孟盛专程绕了个道,载上华朝达。陈峻脸上颇见笑容,只有熟络如孟盛、华朝达,才能看出他的低落。

  “先去学学,掌握了技术,就能给祖国大好河山的建设添砖加瓦了。”孟盛拿着啤酒瓶子,抹了一把嘴上的啤酒泡。

  “太抬举我了。”陈峻淡淡地笑着,和他碰碰啤酒瓶,“你也加油,早点把博士读毕业了,该干啥干啥,别成天和波兰老板耗着,小心人家不让你毕业。”

  “我现在挺努力的。”孟盛笑笑,满脸认真,“毕业了就先在这边工作,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就settle down(安定)下来了。”

  “哦?”陈峻有点吃惊,但他比较透彻,想了想,“和卢词芳打算定下来?她还有一年才本科毕业吧。”

  “差不多吧,有这个想法。”孟盛把手里的酒喝完,笑得很满足,“她父母前两周过来看她,都见面了,对我也挺放心的。她导师口头答应让她留校读自己的博士,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打算在镇上买套小房子……不过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她还太小了。”

  “真好。”陈峻安安静静坐着,和周围热闹的气氛略有些不兼容,于是又开了一瓶啤酒敬孟盛,“真羡慕你。”

  人如果能够在正确的时点遇到自己认可可以携手一生的人,有相似的人生规划,又被自己的亲友认可;少了后面的风雨波澜,或许少了点回忆,却未尝不是幸运。

  那晚上陈峻没怎么和华朝达单独说过话,走的时候,每个人都拥抱了陈峻,华朝达也不例外。华朝达伏在陈峻肩上,他想自己欠他的话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他抱紧陈峻,说了一句“take care(保重)”,希望陌生的语言能够少流露一点感情。

  五十五

  到达德州的第一周,陈峻忙得不可开交。安顿下来之后,他将新地址发给所有认识的朋友,然后每天检查邮箱,等待着华朝达给他寄来毕业典礼邀请票。

  大多数研二的同级学生面临着毕业,而暂时毕业无望的孟盛等人又面临着期末,陈峻不怎么主动打电话给他们,他自己虽然体贴,但一贯不在直男面前表现得过于敏感。除了主动给华朝达打几个电话,听对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陈峻显得不怎么恋旧。

  唯一一个主动联系他的人是余星。余星非常高兴地表示自己拿到了EM(美孚埃克森)的实习,正在等着分配到哪个油田,“我会尽力要求他们把我安排到德州的。”

  陈峻心里也很高兴,虽然交往不多,但陈峻心里绝对把余星当做最好的朋友之一,何况这样的好友还志同道合,和他是同行。

  离毕业典礼还有五天,陈峻等邮件几乎要绝望了。孟盛给他打了个电话,听筒那头,孟盛难得地沉默了,语气很低沉。

  “嗯……你一切都好就好,同事没欺负你吧?别太老好人,职场不是校园……唉……嗯,那个……我跟你说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那个……”孟盛犹豫了一会儿,“华朝达的爸爸昨天过世了,我也是刚知道。”

  “真的?”陈峻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指望答案。

  “嗯。”孟盛确认,“除了我,华朝达好像谁都没说。他都安排妥当了,明天就回国,毕业典礼也不参加了,毕业论文直接邮给老师。”

  “R。I。P(rest in peace;逝者安息)。”陈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看他情绪稳定吗?要不要我联系他?”

  “千万别。”孟盛苦笑几声,“你别看他平时几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内心还挺细腻的。这两天看着挺冷静,估计心里有预期了吧,但肯定不好受,别多事儿了,过了这阵再说。”

  放下电话,陈峻心里很是起伏。他想马上订个航班,飞到华朝达身边,告诉他无论如何,自己都支持他;如果可以,自己愿意一直陪着他。但陈峻没有,结束工作之后,他关上电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第二日在油田外围的办公室里,陈峻总是下意识看天,虽然明知回国的飞机不可能走这条航线。天空蔚蓝,一望无际,而陈峻心里不见光亮的黑影越来越大,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寒意。

  回家时,他想例行公事,最后去检查一下邮箱,却意外看到一封USPS“隔日达”的大信封,上面的字迹很是难看,确实是熟悉的笔迹。陈峻拆开来,里面有一件自己落在华朝达家里的薄衬衫,还有一张明信片,上面只有几个中文字,“分手吧”。

  犹有体温。

  陈峻知道最后是哪一根稻草压倒了华朝达,却不知道是哪一根稻草压倒了自己。他拨打华朝达的手机,关机。他走回屋子,脸上欲哭欲笑的表情将院子里玩耍的小孩惊得闪避一旁。

  那个夜晚星空很亮。陈峻睡在自家院子的门阶上数着星星,脑子里空空如也。再多的恐惧终也落地,再多的震惊大音希声,陈峻没喝一滴酒,但整个人烂醉如泥。他躺到凌晨四点,终于觉出夜里的凉意,然后起身,弹弹身上的衣服,回到屋里。

  因为生活必将继续。

  华朝达在飞机上,整整14个小时,没有一分钟真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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