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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life of our times-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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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过phd两口子的生活了。

  大概,这是世俗爱情最好的结局了,神仙眷侣,人人羡慕,也包括我。

  我的工作越来越上正轨了。在王逸离职之后——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空头气质之王的导师离职了?总之,在他离职之后,他看的行业被拆为几个部分,由现在的员工接替。张总问我愿意看哪个部分,我选了节能环保。半是因为节能和机械挂钩比较多,我上手会顺利一些,半是因为你。

  不不不,其实全都是后一半。“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意思,不就是“修道也是因为你”吗?

  原谅我拙劣的比方和词不达意,工科生,你懂的,始终没有学会那些风花雪月的技能,尽管我已经早就不是你认识的我。

  陈峻——如果你能听见——我希望你回国。命运弄人,如今你我立身之处和我们的预期截然相反,而我反而要说,我希望你回国。自从在二级资本市场上开始接触节能环保、资源化行业里的弄潮儿之后,我无数次地感慨,中国真是一片热土。真的,尽管北京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尽管水污染和土壤污染的严重程度还远远胜过大气污染,但,看到那些做环保实业的人,看到那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看到他们在理想和极度庸俗的现实环境中挣扎,我觉得非常热血。

  捡垃圾,BOT,下游企业欠款,政府回款差,翻红的现金流,居高不下的坏账率和资本负债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求一边养活和养大公司,一边为了最初的梦想而努力。

  我猜你会喜欢,陈峻。尽管你看起来成熟稳重,还略有些你自嘲的那种“圣母心”,但是,我知道你会喜欢这种挽狂澜于将倾的感觉,身体力行,力挽狂澜,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是不是还停留在小学生写作水平?)。

  上次去一个环保工程类公司调研,见到董事会秘书——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个高背直,五官挺括,穿着一般,但非常风度。他说话诚恳、耐心、高度理想,又透着淡得捉摸不到的疲倦——我突然就想到了你。陈峻,十几年后,你会不会也这样,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着,轻轻蹙眉,带着肢体语言,真诚而无悔地,为往来的人,介绍你为之奋斗过的理想?

  走的时候,他和每一个调研的研究员握手,甚至和赶来参会的散户握手,然后送每一个人出门。公司门口有一块巨大的门匾,写着“世界无疆界,环境无止境”,在夕阳下金光闪闪。

  我好希望你回来,和我一起看看这片热土,看资本是怎样投入到这片土地的开发和治理上。你所学的一切,对于美国而言,意义可能不大,但对中国,对这个方兴未艾的市场,将举足轻重。我毫不怀疑,你是一个注定杰出的人,这是我对你的了解,也是我为数不多的自信。

  想到这个时,我甚至连自己的工作都觉得有了意义——虽然我没有那种financial guilty (从事金融行业的罪恶感),但我确实认为,比起本科时所学的工程技术,金融是个不事生产,只关心分配的行业。我从没有身在这个行业的自豪感(当然,我在这个行业里,渺小得根本看不见),也很难想象我有一天可能会因为在这个行业而涌起什么特别的优越感。比起我过去那些成了工程师的同事,我甚至感到惭愧。

  而现在都不一样了。我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许可以起到那么一点作用,引导资金流向这片热土,引导市场自己完成配置,引导资源倾斜向这个你为之奋斗的行业,我觉得很激动。今天的我还远不能够,但总有一天我可以,我向你承诺。

  如果你能听见。如果你还愿意听。

  这种信念,让我眼前的困境都不值一提。也许金融街上有很多穿梭来往的人,因为金钱和他们对金钱的信仰而每日朝气蓬勃,充满斗志,那么,我因为这种想法,因为你而无惧于现实的窘迫。我不比他们高尚,只是我和他们信仰着不同的人和事而已。

  与君论心握君手;荣辱于余亦何有。这是爱情的意义,真的,那些先哲都没有欺骗我们。我因为爱而愿意成为更好的人,爱诚然是我向上的阶梯。

  唯一的遗憾,我终于对你说出爱,但你却不在我身边了。

  PS:今天因为一些小事,有些激动,调子慷慨激昂了些,让你见笑了。

  祝好。

  五

  华朝达今日有点心绪上的波动。可能因为经济上面比之过去有了较大的提高,从而不再是现阶段主要矛盾,因此一些马斯洛需求金字塔上层的矛盾,就逐渐暴露出来。

  经济上的好转是因为奖金——尽管基本工资仍然是地上刨坑的水平,但因为华朝达一直勤学苦练,埋头钻研,很是推了两三个猛票,即算投资经理仍然不是很信任这个新人,少少的买入也让公司颇有斩获,因此发给华朝达一笔奖金。华朝达自己没什么物质需求,想也没想就转给了母亲;后来和华妈妈一番电话长谈,突然醒悟了过来——以北京的生活水平而言,就这样零敲碎打,靠存钱,他恐怕十年八年也难以过出人样。于是华朝达拿回这笔钱,加上母亲的一些积蓄,开始投资理财。

  从业人员当然不炒股,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别的投资渠道。这一年多以来,华朝达也算是把门路摸熟了些,找个理财途径并不困难。他并没有成家打算,心中存着的那点和陈峻破镜重圆的念想连自己都不敢面对,此时理财,主要是为了让母亲晚年安稳,也让自己的生活质量能够有所提升。作为社会人,能够自食其力,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其他方面倒是未必尽然。

  酒吧邂逅的那个女孩王瑶,先通过X大的美国校友Rob弄到了华朝达的手机号,接着又通过手机号加了他微信,时不时和他说几句。华朝达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闲到这种地步,在擦肩而过的人身上费这种心思,转念又想到陈峻也几乎是擦肩而过就莫名看中了他,不禁气结。

  毛老人家说了,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毛老人家可没说世界上没有莫名其妙的爱,没有不可名状的爱,没有潜滋暗长的爱。

  王瑶又参加过一次X大校友会,以Rob女伴的身份。她是个学哲学的女孩,但爱好是玩音乐,非常能出众,抱着原声吉他坐在吧台上弹着六十年代的小民谣,然后笑着谢幕,跳下来,牛仔裤把臀部的线条包得浑圆紧实。华朝达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感性浪漫、不带一点理工科学生气质的女生,颇有新鲜感;虽然自己这边完全没有交往的想法,双方也算是谈笑甚欢,不像在微信上这么尴尬。

  “So u r a real Miss Sixty(你才真是”六十年代复古小姐“啊)。。。〃 Rob连忙谄媚。

  ”Don't flatter。(别拍马屁了)“王瑶笑,她自知弹得很不错,在一群美国人或是接受美式文化的人里很有市场。

  ”wonderful player(吉他牛人)“华朝达也举杯示意。

  ”朝达,借一步说话。“王瑶收敛了笑容,连比划带小声交流,支开了Rob。

  ”怎么了?“

  ”这样的,下周六我生日,办个party,就在上次那家酒吧。找了乐队来玩,中午管个简餐,一起来吧?“

  ”……“华朝达一时没想好怎么回复,他想问”Rob不会介意吗“,又觉得这句话含义奇怪,好像自己对她有什么非分想法一样。

  ”Rob还不是我男朋友,就是几个北京朋友小聚一下,just have some fun(玩玩而已)。“王瑶看出他的犹豫,于是提前解释。

  ”可是……“华朝达想说,可是为什么请我。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啦。“王瑶笑笑,”痛快点,来不来?“

  ”来吧。“华朝达没什么可搪塞的,只能答应。

  来京已经是第十三个月,华朝达一直过着极度单调的生活;所谓单调,是指就连社交,也是为社交而社交。他自己总结下来,觉得收到的名片和发出去的名片加起来可以围赤道转一圈,但仍然不改变自己在北京举目无亲也基本没什么真正朋友的现状。初时他不需要,他得用全部的时间来上进、来学习;然而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么无知了,自己开始清楚自己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不像过去懵懂谦卑。职级也从助理提拔上来,成为了研究员,顺便给他提了仍不足道的半级薪水;于是匮乏私人生活、没有朋友的感觉开始清晰起来。

  他想有个自己的圈子;如果不行,有几个朋友也行。

  然而应承下来后的这个星期,他却陷入了麻烦。先是王瑶不断微信联系他,给他发些自己的照片,问好不好看;后来又在他下班后必经的咖啡馆等他。华朝达实在是郁闷得不行,他希望男女之间不仅仅是基于性的吸引而产生的联系;如果一定要举例,他想说,像余星和陈峻的关系,就很纯粹,就很超脱……

  然后他想起了余星和陈峻都喜欢男人;这是一般男女无法逾越的障碍。

  于是他问室友,“焦颂,你说,如果有个女生像我示好,而我对她没有超出朋友的好感,怎么办?”

  “啊?”焦颂一如既往做着游戏调试,“长得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吧。”华朝达想想,实事求是。

  “介绍给我啊。”焦颂转过脸,一脸天真无邪。

  “……”华朝达关上房门,以示无法交流。

  “喂,华朝达,你是不是说过,有家叫摘月科技的上市公司给所有的核心技术人员都配了股?”

  “是啊,怎么了?”华朝达转过身,打开门,“当初的核心团队只有十几个人,现在个个都有五千万以上身家了吧。”

  “今天猎头给我打电话了,这家公司想聘我去做手游测试,所以想找你问问情况……”焦颂难得停下了游戏,正色。

  “好公司啊,一百多倍市盈率,50%以上增长至少还可以维持三年。”华朝达点点头,“至于待遇情况,你稍等,我看看管理费用……不过待遇基本上看不出来;你自己想换工作吗?”

  “再议吧。”焦颂百无聊赖,又嘿嘿笑起来,“我自己比较想找个女朋友,反正挣的钱买房远不够,一个人也花不完……”

  “靠。”华朝达忍不住,“你们码农……”

  他在焦颂的白日做梦的笑声中打开电脑,开始阅读那天上市公司发布的公告。

  六

  陈峻:

  见信好。

  给你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刚慌不择路地跑出一个party,气息未平,心跳仍快。

  先整理思绪,问问你的近况。你还好吗?按理应该毕业了吧?孟盛那小子实在婚后太甜腻,联系过两次,话题没离开过他媳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问你。毕竟,你和我,在别人眼里,曾经也只是朋友而已。

  我去参加了王瑶的生日宴;原来她满26了,比我还略大一点。

  参加party的初衷是多结交几个朋友,有几个在工作之余可以说话的人——自从跟你和孟盛分开,花光了自己在人缘上的运气之后,社交终于变成了一项需要自己经营的事情,而不是什么都等你们为我解决。

  中途我去吸烟室休息——好吧,去吸烟——这个习惯我知道是错,容后我们再讨论。她跟过来,然后手搭在门边,歪着脸,眼睛从下面看上来,非常狡黠的样子,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交往。

  我心里很毛,也有点吃惊;她又问,“就是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说实话——这么描述给你听,不是炫耀,而是很疑惑——难道我的气场真的弱到了连女孩子都要和我颠倒一下性别角色,这样追我的地步?还是我遇到的女生都太强势,从我前女友,到余星,到卢词芳,到现在的王瑶?

  当然你可能不会赞同我刚才那句话——你是一个从根本上反对性别二元论、支持多样化自主选择的人。你说过,只要不危害社会、不伤害他人,怎样的选择都是personal choice(个人选择),与旁观者无关;所以你也一定会反感“男孩就要怎样;女孩就要怎样”的观点。你看,这些我都是记得的,我甚至在周末工作之余看了几本性别类的社会学著作,不是为了了解你、定义你——你是如此丰富,我拒绝用文本定义你;我只是在试图更了解自己,更平和地对待周围的社会,不要有那么多stereotype(固定思维模式)。

  倘若我能早一点认识到这一点,而非完全木然地用那种周围社会灌输给我的思维去对待你,也许我会少走很多弯路,也许我就能多对你好一些,也许……只是也许……,我们可以在一起;或者至少我不会放弃为此努力。

  如今我终于成为他人的“社会”,成为他人处身环境中的一部分,我愿意是更开放、更包容、更平和的一部分,而不是狭隘苛责的一部分,阻止别人去找到自己的陈峻。

  嗯,是的,你对我,犹如理想,犹如幸福的代名词。

  总而言之,当时我很吃惊,所以我跟王瑶说,为什么。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挺有意思的;而且你长得足够引起我的注意。”

  王瑶自己解释说,她是个有点“为艺术而艺术”倾向的唯美主义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抛出了好多奇怪的学说,比如说“只有最肤浅的人才不以貌取人”。又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我摇头。

  她又问我,明显是玩笑的语气,“你有男朋友吗?”

  我不知道那一刻我的脑子是如何发生了短路——我一直以来挤压内心的秘密,一直以来对抗社会的外壳,一下子被撕开一个口——我不是为了拒绝她,如果只是拒绝,那么一句“我不喜欢你”已然足够。我只是太想倾吐了,我的言说欲无法克制,我的理性被打断了,汹涌而出,过犹不及。

  我跟她说,“没有,但我是一个同性恋。”

  是的,陈峻。我曾经不断撇清的观点,我在余星面前都无法弃置的尊严,我努力辩驳的身份,都不重要了。“同性恋”和“碰巧爱上同性的异性恋者”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自我的认知吗?我爱过你,并且无法停止思念你,现在的我根本容纳不了别的恋情,勿论性别;那我便是持续的爱着一个同性。所以痛快承认了又有什么?

  我跟她说,我是一个同性恋者,不管看起来像不像。我曾经有一个男朋友,我很爱他,现在也没有打算走出来。

  我就这么说出来。拒绝更多辩解,拒绝更多的解释,这种几乎自暴自弃的快感一下子冲晕了我,让我有些发泄之后的空落。我站在那儿,像等待审判,尽管她不是我的法官。我试图把那个时刻的她当成一个树洞,让她知晓我的秘密,让我不再沉重。

  我能听到她抽了一口气。然后我想把这个秘密也告诉别人,告诉孟盛,告诉郝长仁,让他们都认可我们。

  如果你还愿意听见,“我们”。

  她和我在吧台坐了一会儿,她弹了支曲子,我分辨不出是什么。然后她问我能不能请她喝一杯酒,我同意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抖得厉害,坦白之前那种一往无悔的勇气都蒸发不见了,嘴里很酸涩,连牙根都觉得紧压得酸胀。陈峻,你不要嘲笑我,原来对外面的世界出柜是这种感觉;我可能没有你当时那么勇敢,但我确实试图对自己真实。

  然后她开始分蛋糕,递给我的时候,问我,“那还可不可以做朋友”。

  我觉得自己解脱了,从身到心。我说好,我说谢谢,那一刻,我差点感激得掉泪。

  也许是因为这种坦白消耗了我的勇气,我想早点离开。她说开车送我,被我婉拒;我不想打断人家的生日会,也不愿意让这个算是主动向我示好的姑娘送我——这一点上,我仍然有着顽固的自尊心。我一个人沿着上次离开酒吧的路走着,叶子都黄了,但还没掉下来,只有风吹到脸上,想到离开你的时光,这又是一度春秋。

  七

  华朝达看着大盘,一片愁云惨雾;换到自选股,K线仍然惨不忍睹。连续六七天这个走势,简直让人怀疑国外唱空中国论调得逞,国家经济要崩盘了。

  他站起来,从窗子里看楼下开得无法无天的玉兰花,然后去楼道里给几个熟络的卖方打电话,又和认识的买方联系,了解一下大家的仓位和看法;然后他长出一口气,踱步到紧急通道里吸烟。

  路过前台时,美丽的前台小姐朝他一笑,“恭喜拿奖。”

  “多谢。”华朝达笑得很温和。

  刚进入二季度时,公司揭晓民主投票优秀员工选举结果,华朝达拿了个“最佳新人奖”——通知他获奖的那天,他还稍稍诧异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从实习到入职,到公司快两年了,还在入围新人奖项。此时此刻,新人奖的奖金对华朝达而言已经不算很大数额,相比而言,他更看重这份荣誉。同一个部门的金融地产研究员是个年纪相仿的小男生,刚入职不久,和华朝达关系不错,上来老气横秋地拍拍肩,调侃道,“你一定是靠脸拿奖的。”

  “啊?”华朝达眼睛离开屏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哈。”地产研究员徐磊笑着耸肩,自从大盘狂跌,近日大家工作热情都不高。他作痛心疾首状,“人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生下来就是偶像派,然后自己努力当实力派——因为反过来多是死路,勉强不得啊。你看那些办公室、财务、人力部门的小姑娘,她们认识你么?不认识怎么投票?看脸啊!我对这个残酷的世界都绝望了。”

  “这样。”换做两年前,华朝达根本没法接这种对话,但现在,他可以似是而非轻车熟路,“唉,如果是这样,她们审美就有点不走寻常路了——我可是把票都投给了你,青年才俊。”

  “唉……可惜像你这样识货的人太少了。”徐磊貌似真的有点郁闷,因为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人,被华朝达掠美实在不爽,不过好在他生性开朗,“下班后怎么安排?”

  “关灯吃面(注1)。”华朝达对着屏幕上的阴线,没好气。

  “别啊,开灯把妹不好吗?”徐磊乐了,“约了女朋友?”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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