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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life of our times-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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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母轻轻点头,没再看华朝达,只是注视着病床上的陈峻。

  “阿,……阿姨,”华朝达看周围医生护士都走开了,想要负点责任,给陈母说说陈峻的病情。

  “都什么时候了。”陈母白了华朝达一眼,轻飘飘转过头去,“还叫我阿姨?”

  “啊?”华朝达愣怔。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静然也跟我说起过你,说你……很好。”陈母说话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那……伯母?”华朝达犹未开窍。

  “随你吧。”陈母轻叹了一声。

  病房里两人就这么站在陈峻床前。华朝达心里百般滋味,既惊且喜,既忧心又愤慨,既尴尬又感动,一时没了声响。

  37

  陈峻醒来之后,见到自己母亲和华朝达,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脑子昏昏沉沉,模糊叫了声妈,又低声唤了朝达。陈母一下掉了眼泪,坐到陈峻床头,握着陈峻的手,不住说“早叫你不要干这个,你不听……去商学院读个MBA,让你爸给你找个工作,体体面面,高高兴兴过一辈子不行么……”

  “妈……”,陈峻头痛欲裂,加上一直耳鸣,刚一皱眉,便牵着伤口疼起来。

  “陈峻……”,华朝达上前一步,却依旧手足无措,无法自处。

  “你这样让我们多担心……”,陈母依然抹着眼泪,“从小你太听话,太出息,人人都羡慕我们家,儿女双全,都有出息。可是我宁可你没有出息,普普通通,老老实实,别干这么苦的工作,也别在婚姻问题上跟我们拧……”

  “……”华朝达更加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伯母先聊着,我出去买点吃的。”

  华朝达走出门,在医院对面的宾馆开好房间,打算安排陈母住进去。他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找了个快收摊的包子店,站在店门口,快速就着一杯豆浆吃了四个已经微凉的包子,又去街角找了个干净店面,买了矿泉水、馄饨面和皮蛋瘦肉粥,拎着回了医院。

  陈母谢了华朝达,让他扶起陈峻,自己喂陈峻一口一口喝完了粥。陈峻嘴里又苦又腥,心里却颇感动容——不光因为自己母亲和男友这次意外的见面,也因为此刻的情形像极了小时候。陈峻出柜之后,和家里的关系一直有些紧张。母亲虽然愿意妥协,但苦于陈父的严厉,也没有机会对陈峻表达亲热爱意。

  晚上护士来给陈峻换完药,华朝达将陈母送到宾馆,一路上两人都小心翼翼,没怎么说话。华朝达回到医院,和陈峻独处了一会儿。陈峻能说一点话,让他别着急;又指指自己,说有点头疼耳鸣。华朝达俯下身子,亲吻了他的额头,让他别多想,早点休息,然后站起身来,说自己一直在,退出房门。

  他的烟一直不考究,都是路边小店里10块一包的中低档烟;平日抽得不多,尚觉不出苦涩来。今天一口气抽了大半包烟,到晚上来嘴里涩得厉害,泛着点干呕的冲动。华朝达买了条口香糖,将五片都一口气嚼了,还是恶心,便从出差的行李包里拿出牙刷,去医院的公共洗手间里刷牙。抬头,镜子很脏,镜子里的男人形容颓废,下巴上冒着些青色的胡渣。华朝达苦笑一下,将满嘴泡沫吐出来,双手捧了一把生水漱口,又抹了一把脸。他折回陈峻病房外,坐在走廊的木条凳上,轻靠着墙壁睡了。

  入秋的夜晚,凉意渐浓了。深夜里,华朝达冷醒了,周围陪床的家属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抖了抖酸痛的腿,搓了一把手,站到陈峻病房门口,透过灰蒙蒙的窗子,见病房里依旧留了一盏顶灯,而灯光打在陈峻脸上,陈峻睡得很沉。

  华朝达低头,对着灰暗的玻璃窗呵了口气,用手把那一块玻璃擦得亮了些。他俯下身子,透过那块玻璃,一直望着陈峻,白日里萦绕脑中的杂音都消失了,世界虽大,此刻也不外是他和他。华朝达凝望着窗子里的人,心跳很清晰,每一下都能感受到。他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短信,按下发送键。

  “妈,我决定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华朝达离开窗子,回到走廊另一侧坐下,将手揣入裤兜中,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翌日清晨,陈母买了三人份的早餐来看陈峻。时辰尚早,她走到病房前,见华朝达垂头睡着,双手在裤兜里攥着,心里也觉得心疼,便叫醒了华朝达。

  “伯母……”,华朝达醒过来,刚想抬头,发现脖子疼得厉害,伸手按在脖子后面,“抱歉……”

  “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陈母点点头,表示理解,“辛苦你了。”

  陈母唤醒了陈峻,喂陈峻吃了些东西。华朝达安静坐在旁边,一直垂着头,安静吃着早点。他已经不是年轻得肆无忌惮的大学生了,常年伏案对着电脑的工作让他的颈椎出了些问题,连续两年体检都被医生警告过。昨晚这种睡法,加上着凉,让他脖子疼得抬不起来。

  刚把早餐盒子收拾起来,准备拿出去扔掉,电话就响了。华朝达看了看,是母亲的号,多半是睡醒的母亲看到了那条短信。他苦笑了一下,对陈母说了声失陪,离开了病房。

  陈峻望着他离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心。

  这种事情,再怎么给父母打预防针,说出真相的那一天,必然都是翻天覆地的闹。电话那头的华母先是勃然大怒,近乎失控地指责华朝达;后来又崩溃的大哭,边哭便细数自己在华朝达的成长过程中做了哪些付出与努力,怎样牺牲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去抚育华朝达成才。华朝达安安静静听着,没有辩驳。后来母亲声音也哭哑了,乞怜般问自己儿子,是不是生活太孤独郁闷了,给他找个漂亮的姑娘会不会好,是不是一叶障目,一时糊涂了。

  华朝达拿着手机,站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边上,承受着母亲汹涌的情绪。到最后,母亲已经说不出话了,才轻轻开口。他叙述得很安静,语气平稳,没有多余的犹豫。

  他说妈,我和陈峻在一起很多年了,我去美国第二个月就认识了他,年底就在一起了。他给我补课,帮我找工作,带我去做社会实践,教我开车,和我旅行,帮我代课,让我认识到原来生活还可以是这样的。因为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承受了很多压力和委屈。当年爸爸的病,是他安排我回来;经济上,感情上,他为我牺牲了很多。后来我们分手了,我原本以为回国了,我就能安安心心地过你们希望我过的人生,不要再和他产生任何交集,但是我做不到。他回国后,是我主动追他回来的……妈,我不知道,人的一生里,有多少人能真的体会过爱情,但是我体会了,把握了,也不想再失去了。不仅是爱情,还有理想,有生活情趣,有个人追求。如果你用一句“一时糊涂”抹杀我过去六年辛苦经营的感情,那我无话可说;但我的人生毕竟是我的,我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那你们能结婚吗?能有孩子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办?”华母泣不成声。

  “对不起……真的。”华朝达的头抵洗手间墙壁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38

  陈母在医院赔了陈峻三天,然后离开了医院。一方面是已经比较放心,另一方面也是留点空间给华朝达和陈峻。

  后面两天里,因为陈峻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华朝达的颈椎又实在疼痛难忍,便也住进了宾馆,没在医院守夜。他一口气把一年的年假都请完了,去医院旁边的小诊所涂了些正红花油,做了个颈部按摩,平日里依旧和陈峻说说话,对自己母亲的事情只字未提。

  陈峻的单位领导来过一次,叮嘱医生一定要治好他。又让尽量安排延长住院观察时间,尽量不要留下后遗症。

  之后,华朝达的母亲再未来过电话。华朝达也心安理得地服侍着陈峻,给他擦洗身体,带他去洗手间,为他换衣服。陈峻的脸慢慢消肿了,说话已经利索了很多,还会开玩笑了。还说起当初华朝达在美国住院那夜,自己领他去小便的事情,说真是没想到攻守易势,今天都被报复了。

  华朝达听罢只是笑笑;陈峻听力一直不太好,鉴于他工作性质特殊,医生已经建议出院后进行专门的听力康复训练。病房里另一位病友办完出院手续,走时直说自己活这么多年,没看过像他俩这么铁的朋友;没等华朝达霸占那张床,新的病友又搬进来。

  闲时陈峻躺在病床上,看点滴嘀嗒往下掉,而华朝达坐在病床前,有时和他说话,有时削水果,有时只是坐着。他头发长了些,胡子也几天没刮,便这么坐在陈峻身边,抱着手,低着头,发梢撩过眼睫。陈峻看得心里怪痒的。

  “出院以后……”陈峻仰躺着幻想。

  “去体检,康复训练……”,华朝达说得很慢,咬字清楚。

  “嗯嗯,知道。”

  “多休息,别想着工作。”华朝达又嘱咐。

  “嗯。”陈峻想了想,终于,“我……想辞职了。”

  “什么?”华朝达猛然一惊;他当然恨不得陈峻马上闲下来,但一直没有出言干涉陈峻的工作自由。此时陈峻主动提起,让他吃惊不小。

  “想挺久了。”陈峻笑笑,“之前吧,觉得太忙太累,干个十年八年就辞职;打从在这个医院清醒过来,就一直想着尽快辞职了。”

  “为什么?”华朝达一本正经。

  “各种原因吧,忙是一方面;这个项目也出成绩了——虽然要复制很难,但好歹国内是有了这个先例。余星的事情……对我触动挺大,总觉得这个系统太庞大太无情了,而个人又那么渺小。”陈峻望着天花板,自住院以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这次的事情……也让我觉得,是不是做错了?自己执着的事情真的是好事吗?会有人受害吗?受害者怎么想?国内是不是条件不成熟?毕竟很多善后工作成本很高,如果没有做好的话……”

  “陈峻,”华朝达打断他,没好气,“能不能少考虑点这些那些不相干的事情?你的决心呢?当年你给我说过,非常规能源是过渡的桥,无论桥的那一头是什么,你一定会上桥。”

  “可是万一我错了呢……”陈峻叹息。

  “没有万一,你已经足够杰出了。”华朝达再次打断他,“因为害怕犯错而不肯上桥、甚至因为一己之私阻止桥的修建,这才是自私。”

  “好吧。”陈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半真半假地哼了一声,“耳鸣……听不见。”

  “快休息,别多说话。”华朝达心疼,及时打住了。

  这一次陈峻的午睡时间很长,模模糊糊之间,他梦到很多画面。他带着华朝达走到家里,在花园里坐着,陈静然下来荡千秋——奇怪,陈静然还是初中小女孩的样子,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蛋糕裙。陈峻问她,爸妈都在吗?我带我男朋友过来。陈静然似懂非懂地看他,然后一溜烟地跑掉……后来父亲的怒吼就从楼上传来,还伴有母亲的哭泣声。陈静然又下楼来,安安静静走到自己身边,叫了声哥哥;又走到华朝达旁边,警惕而胆怯,终于也张口叫了华朝达一声哥哥。

  半睡半醒之中,陈峻似乎还能自我认知。他想,自己真是个让父母不省心的人啊,事业选择上,婚姻选择上,无一处让父母满意。可这又能怎么办。

  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华朝达并没有在病房里。陈峻左右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爬起床来。

  他睁着眼,一直望着医院病房里并不干净的天花板,忽然觉得有些填不满的落寞。

  直到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华朝达才风尘仆仆地进了病房。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带了份生滚鱼片粥、一份白灼生菜和一份虾饺,扶陈峻起来吃晚饭。陈峻没多问,照常吃着,等着华朝达说话。华朝达擦擦汗,坐下来,“我下午,和你几个同事去了闹事的那个老太太家……”

  “和谁?去干嘛?”陈峻警觉。

  “和吴晗他们,没动手打人,你放心。”华朝达挑了个脾气最温和的同事的名字,“虽然我真的是打算去动手的,至少把那个鳏夫揍一顿。”

  “然后呢?”

  “我们查看了那个老太太的孙子的病例,他是两年前确诊的,”华朝达见另床的病人没在,大着胆子亲了亲陈峻的额头,热切而沉重地看着陈峻,“两年前,吴晗说你们还没开始打参数井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件事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一点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哦……”,陈峻停下筷子,闭上眼睛,轻喟了一声。

  “那个鳏夫我没找到,本想给他找点麻烦的。”华朝达依然恨恨,“但周围邻居说那天游…行结束后他就没回来,好几天很久没出现了。”

  “算了。”陈峻重新睁开眼,“都不重要了。”

  “可是……”,华朝达还想争辩,床头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屏幕上跳出发件人为“妈妈”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如果你坚持的话,至少要正式把他引见给我认识一下。”

  华朝达愣住,拿着手机,一时没了反应。这些天的冷战,对于母子两人都是煎熬。华朝达咬着牙不认错,不改口,以余生的幸福为赌注,和母亲沉默对峙;没想到在这当口母亲就已经妥协。那一瞬间,华朝达心中九转回肠,想到了很多母亲的表情和反应,知道母亲的爱与迁就终于战胜了诸多的受伤与不情愿,不理解,但勉力接受。他眼眶湿润起来,放下手机,一把抱住了陈峻。

  “怎么了?”陈峻被迫放下饭盒,对发生的一切毫无预感。

  “陈峻,我们可以……”华朝达的眼泪滚落下来,滑进陈峻的病服衣领里。他这些天来软弱得一塌糊涂,流过的眼泪几乎是过去三十年的和;他将手机递给陈峻,拿给他看短信。“陈峻,我们在一起吧,正式同居,或者去国外结婚。”

  “你说,什么?”陈峻看完短信,太过突然的幸福让他不敢相信——他甚至对华朝达向母亲出柜这件事情都没有预期。

  “你说什么?”陈峻的眼眶也红了,他回抱了华朝达,将他紧紧匝住。“我耳朵……听不清。”

  “我们在一起。”华朝达一字一顿,“同居,或者如果你需要的话,去国外登记结婚。”

  39

  Born in Purple拉票季到了,华朝达每天不在路演,就在去路演的路上。每每回到家中,都已经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紧时间嚼润喉片,顺带闭目养神。

  之前的同事徐磊换了个基金公司工作,电梯口遇到来路演的华朝达,见他额角挂着汗,背着双肩包,正从兜里掏润喉药,禁不住感慨,你不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吗?居然也能这么像个卖方。

  华朝达将陈峻接到北京来疗养了一段时间,又唆使陈峻接受了一个面部微创手术。拆线之后康复得较好,现在脸上的疤已经淡了,额发再遮遮,不大看得出来。华朝达买了一堆疤痕修复类药膏,每天帮陈峻抹上,直至陈峻都不好意思,连声嚷“你就这么在意长相吗”,华朝达扔回去一句“是又怎样”,陈峻气结。

  听力仍旧留有些问题,正常生活基本无碍,但高危工作却很吃力,陈峻索性在医院出具了一份听力受损的证明,表明不再适合从事油井作业。

  他是真的对工作有些疲了,对整个庞大系统的低效运行也有些失望——现有的公司死抱着既得利益不放,又把政…治任务看得重于泰山,一有风吹草动就削减资本开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另一方面,兴许余星之前的所为真的起到了一定打破技术壁垒的作用,能感觉到民营油服进入了一个加速发展期,方方面面的数据看来,技术突破都很快。加上经历了余星的事情之后,陈峻对系统内的凉薄无情生厌,又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便交了辞呈。

  办手续拖了一定时间,主要是单位不愿意放人。但大国企好歹还是义气的,赔偿款的数额超出了陈峻的预料。他最后一次踏上奋斗过的钻井平台,突然有些感慨。

  陈峻拿着所有的个人资料和行李,搬到了北京。两人重新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在西二环,离华朝达上班的地方很近。华朝达让他先休息,加上他暂时也不想工作,就养着,享受懂事以来唯一一段放空的日子。

  至于华朝达所谓的“登记结婚”,确实是让陈峻心动的;但正式见彼此的父母敲定一下也是必要的。陈峻提议先住到一起,是不是去国外办个小仪式,可以容后再议。华朝达点点头,没有坚持,第二天递给陈峻一只绒面的小盒子,里面是个简简单单的白金指环。华朝达指指自己无名指上一模一样的戒指,吻了陈峻。

  “不该……有钻石吗?(注1)”陈峻很欣喜,笑道,将指环从盒子里取出来,戴在自己无名指上。

  “那……再补一个?”华朝达一本正经。

  “开玩笑,有钻石怎么戴。”陈峻失笑。

  “以为你需要一个仪式。”

  “这个我无所谓,有固然好,没有的话……”,陈峻耸耸肩,实事求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正值周末,空气不错,深秋的阳光难得有些暖意;暖气还没开,陈峻在衬衫外面套了件薄薄的针织衫,手上捧了个装满热咖啡的马克杯,倚靠在阳台上。他微微眯着眼,眼角已经有了些鱼尾细纹,神情仍然从容着,三十岁之后的男人才有的内容和气定神闲。华朝达看着,想到这一生终于能和这个人共度,心里有些痒,悸动又温柔。他热血冲上来,突发奇想,“陈峻,我们去纹个身吧。”

  “啊?”陈峻诧异。

  “在这里。”华朝达取下手上的戒指,轻抚着戒痕压过的无名指根部,“纹对方的名字……姓氏也行。”

  “好啊。”陈峻乐了,两人正式同居以来,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华朝达如此外露的表达;但大胆浪漫成这样,仍然是第一次。两人感情很深,彼此心意相通,陈峻对这个提议并不反感,反而觉得颇受触动,他想了想,又乐,“我占了便宜,‘陈’比‘华’多一笔。”

  两人在西单一家商场里找到了居于一隅的纹身小店,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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