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life of our times >

第6章

life of our times-第6章

小说: life of our times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使我和你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你也没有用过。”孙正申像在补充似的喃喃。相处相恋的一年里,即令他对陈峻的价值观仍然没有形而上的理解,但对陈峻的感情观还是有非常充分的认知的。他知道陈峻属于高度理想化的人,对于生理意义上的激情看法开放,但对于感情,仍然非常审慎。“真的……没有可能了。”孙正申自问自答,一时五味杂陈。

  “我喜欢上别人了。”陈峻点头,“认真的。我当初喜欢你也很认真,但我们不合适。我不会用恋爱关系欺骗女性来达成任何目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至于我和华朝达合不合适,我想这是我和他的事,不过……”陈峻苦笑一下,“我和他可能根本不会开始。”

  孙正申一如既往听着,一如当初他在入学生活指南的讲座里第一次看到这个戴着眼镜、穿得干干净净的男生在台上妙语如珠,亲切友善地告诉初入学的中国同学应该如何在美国办理各种财务事项。彼时陈峻说得轻车熟路,孙正申听得如饥似渴。

  孙正申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当时听说陈峻私底下帮华朝达申请职位时不可遏制的怒火,与其说是针对陈峻,不如说是针对自己不甘放手的感情。

  “那,我能拥抱你一下吗?”孙正申轻轻体温,表情已经彻底安静。

  “……”陈峻迟疑了一下,“不。”

  “这样……”孙正申点点头。他见陈峻的嘴唇已经懂得乌青,便打开车门,从里面摸出一件厚厚的休闲衬衫,想为陈峻披上,“这还是你留在我家里的,我一直带着,今天还给你。”

  陈峻站在原地没动,任孙正申给他披上衣服,听他无奈而戏谑的声音,“第一次在你家门口给你披衣服。”

  孙正申给他穿好,双手抄兜里,想要离开,想想终归不忍,突然回头,不由分说,一把抱住了陈峻,将头埋在他脖子里。

  陈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身体僵直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辆校车经过停车场车站,下车的,却是惊得目瞪口呆的华朝达。

  十九

  平心而论,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并不能说完完全全出乎了华朝达的意料。

  华朝达为人说不上八面玲珑,但遇事基本的脑子是有的。上次CSSA举办的“非诚勿扰”幕后,陈峻和一个男生奇怪的对话便是起疑的导火索。只是华朝达及时往这燃起来的导线上泼了冷水,将疑虑给掐灭了。华朝达实在很享受陈峻对他的好,也实在太需要陈峻这样对他好,所以,心里否决这种可能性,对华朝达来说更加容易。

  问题不在于“陈峻可不可能是同性恋”,而在于“陈峻不能是同性恋”。

  惟其如此,华朝达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陈峻为他做的一切。

  而此刻孙正申将头埋在陈峻肩窝里,双手还紧紧抱着陈峻,实在是没有第二种可能性——华朝达就算再迟钝,也没有迟钝到认为这是一个粗糙的直男哥们被女朋友甩了,正在向陈峻寻求安慰。

  华朝达脑子一时无法对眼前景象做出反应,而陈峻已经一眼瞥见他。

  华朝达脑子里空空荡荡,只觉此刻说什么都错,做什么都不妥,呆滞片刻,想到手上还有一个体积颇大的汽车模型盒子,只得硬着头皮将盒子放到陈峻家邮箱门口,再回到车站等车。

  他确信陈峻已经看见他了,因此连招呼都没有特别着意去打。

  孙正申依旧把脸埋在陈峻肩窝里,贪婪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让华朝达误解这最后一次,已经是他能享有的最大奢侈。陈峻也任由他埋着,并没有着意推开——在华朝达面前,他连做个姿态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下一班校车开走,孙正申才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他走了?”

  “嗯。”陈峻苦笑。

  “你还没跟他出柜吧。”

  “这不是出了吗。”陈峻哭笑不得。

  “那……你是不是还没准备好?”

  “原来你也知道啊。”陈峻无奈,“是不是还该谢谢你让我不用花很长时间鼓起勇气?”

  “……”孙正申沉默一会儿,“对不起。”

  “我也是。”陈峻回抱孙正申,很用力地匝紧他肩膀,然后放开,“对不起。”

  “我们还是朋友吧?”试探的口吻。

  “I ll always be (我将一直如此)。”

  这话出口便是永远的分手。孙正申知道陈峻做事一向痛快利落,他有些感慨,啼笑交加,悲欣交集。他打开车门,和陈峻最后击掌,将车开走。车里的老式CD机自动响起,仍然是甜软无力的声音,“I love you so; I always will (我爱你如斯,我永远如是)”。那天风很大,吹得耳膜生疼,孙正申觉得大概要下雪了,所以后视镜里的陈峻的身影才会如此模糊。

  华朝达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中校的家中。他想原来陈峻是gay,原来陈峻是gay,原来一切都有这么一个最不愿意面对的解释。不是意料不到,而是不愿意料;不是不合情理,而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情理。

  他昏昏沉沉睡了一天,迎着第二天早上通透的阳光,终于在正能量达到顶峰的中午时分想出对策,“就这样吧,let it be(随它去吧)。”

  期末时间本来就紧张,华朝达在图书馆连喝了两瓶提供给备考学生的“5…Hour Energy(5小时不睡觉的能量饮料)”之后,终于把这件事暂时忘却,全身心地投入学习之中。

  他在期末如飞的时光中忘记了这件尴尬的事,也刻意不去猜测陈峻此时此刻的想法。

  而陈峻一贯的达观也只够在白天热闹的场合自我说服、自我麻痹。一旦到了夜晚,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就忍不住反反复复想起华朝达,想起和他在一起所有的经过和点滴,想起这段尚未萌发便已凋落的感情,和这个尚未热恋便已失去的人。他想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趁着他尚未作出逾矩的事情,趁着他还没表达出非分的爱意。

  他拆开了华朝达留下的礼物,将之拼好,一并放在客房床下面。然后给华朝达写了一封感谢卡,趁着华朝达白天去图书馆自习的时间,投入他的邮箱。

  这是他第五个车模。之前华朝达看见的前四个汽车模型,都是孙正申送给他的。陈峻不舍得扔,便把这些模型都放在了客厅的客床底下。

  他想过给华朝达打电话,写Email,或者等待一场在车站的巧遇,最后却不忍在忙到发疯的期末如此影响他的生活,也想不出如果相逢,他应有怎样的说辞。他想起华朝达在日本料理店里,听他说起“理想”时眼里闪烁的光芒,想起华朝达说到家境对自己选择的影响时无奈的苦笑,想起他在自己家中穿着自己的睡裤出入的迷糊,想起他拿到工作时脸上那种把严冬点燃的热烈。

  孟盛专门到陈峻实验室来看过他一次,他问你和朝达没事吧,怎么最近都没联系了。

  陈峻说太忙了,等期末过后再说吧。

  孟盛说哦,那好,反正都不回国,等期末过了,我们安排一下,一起找个地方玩吧。

  陈峻说好,去X州滑雪,去Y州跨年,或者去加拿大都行,我们商量着定一个吧。

  他在双专业里把自己累得像一条狗,每天最早去实验室,最晚离开答疑办公室,认真回复每一个学生的邮件。他得到了实验室老师极高的评价,然后淡淡地跟包括Prof。Moore在内的导师说起华朝达,说“He is even better than me(他比我更好)”。期末助教测评,陈峻拿了学院里助教拿到的最高分,也是学院里第一个得到学生如此高评价的外国人。

  他想一切都要继续,虽然我一如既往地牵挂你。

  或许我们的生活都是如此,充满了突如其来的变数,造成了不可弥补的遗憾。再回首的时候,最难过的不是激情和萌动,而是一起经历过的场景,想起来恍恍惚惚,忘起来却实在太辛苦。

  (二十)如果日子一路这样,那么除了在环境学院不得已的遇见之外,华朝达可以忘记陈峻。

  而这种不得已的遇见至多持续一个学期。

  华朝达自问过,如此尴尬、如此介意、如此没有回转的空间,到底是为什么。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能下次遇到陈峻时走上去,大方的搂搂肩膀,故作神秘地和他悄悄话,“你的事,哥们儿都知道了。放心,哥们儿不会说出去。”

  一如所有襟怀磊落又不恐同的直男好友。

  然而不行。甚至有一次华朝达在车站见到陈峻泊车,试图上去至少打个招呼,都未能做到。

  等期末考的压力过去大半,他便开始不时留意一些社会学书籍,尤其是涉及LGBT(女/男同性恋、双性恋、变性者合称)的文章。当开到一句话时,他感到一种深层次的震惊。

  “异性恋中的男性极端恐同者不是道德感使得他们如此,而是对于自身身份的不确定。”

  华朝达自问不是极端恐同者。他甚至想过,如果孟盛是同志,自己至多不过是找个理由不再和他合租,甚至都不一定会走到这一步,更不用说影响两个人的友谊。但这句学术文献中似是而非的话,让华朝达内心很是震动。而这种大音希声的震动,让华朝达在一刹那间想到,自己和陈峻的陡然分生,是不是因为自己潜意识中早已觉察到这一点……

  以及……陈峻的好感。

  他想总要说清楚,即便以后都要疏远,也应该从某个时点开始,有个合适的、光明磊落的契机,而不是十米开外模模糊糊地窥见别人的旧情事。就算心里再排斥相见,也应该找个时机,好好和陈峻梳理一下思路。

  期末考完的那一天,华朝达坐在自家客厅厚重垢腻的地毯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窗外兼天卷地的鹅毛大雪。然而大学里一个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同学打来电话,请求华朝达帮忙在这个小镇里找个房子住半个月。

  魏肖汀是华朝达大学隔壁寝室的,大四一开学谈了个化学系的女朋友。女朋友早早申请到了华朝达所在的X大,而魏肖汀却没法在秋季学期入学,只能加紧考了GRE和托福,申请了德州一所工科学校的春季入学项目。拿到录取通知之后打算圣诞节就到X大来“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因为第一次赴美,人生地不熟又加上没车也没有本地乘车卡,于是请华朝达帮忙找个离女友住处不远的栖身之所,房租好商量。

  华朝达原意是想让魏肖汀住自己这儿,但考虑到自己这套公寓暖气太差,就连自己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便想找找身边商学院的同学帮忙。一番电话打过去,一听说“帮同学找个房子容身”,一个个都不接话,聪明点的知道托词说“要和室友商量”,直率点的就直接说不行。华朝达问了一圈,每一个愿意,正悻悻间,孟盛插上一句,“他女朋友住哪儿?”

  “他说在北区。”

  “找陈峻不就行了,他假期肯定不在这儿,房子没人住,郝长仁也好说话。”

  “……”华朝达还待说什么,孟盛便补充。

  “何况你们也很久没联系过了,我帮你问。”孟盛说着就拨了手机,“陈峻吗?假期去哪儿玩啊?你丫再不吱一声,圣诞的机票就贵得没法看了啊。嗯……嗯……好,行,我晚上去你家聊吧。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咱们出门期间,能不能把房子暂时租给一个中国学生啊?看女朋友来的……好,行。”

  孟盛刻意说得比较大声,好让华朝达实时跟进进展。而华朝达却觉得十分尴尬。

  “他说没问题。”孟盛放下电话,面朝华朝达,“到时候我们出发之前,我把他的钥匙拿给你,你拿给你那个同学就行。”

  “……”

  “别扭扭捏捏的。你假期出去玩吗?这公寓真他妈坑人,冷得毛都不长一根。”

  “不……不了。”华朝达想过圣诞去纽约时代广场跨年,但昂贵的住宿和眼下已然价格不菲的机票让他打了退堂鼓。“那我同学……”

  “就住陈峻那儿呗,我晚上去和他说。”

  “嗯,替我谢谢他。”华朝达点点头,“我同学说了,房租会付给他的。”

  “婆婆妈妈的。”孟盛鄙视了华朝达一眼,“晚上我去陈峻那儿,你不一起去吗?”

  “要留在家里写东西。”华朝达反应还算快。

  “就你还能写什么?”孟盛再鄙薄,“难不成你一个血统纯正的工科猥琐男还能每周抽个时间写作‘和心灵沟通,和自己对话’?”

  “和父母联系一下……”华朝达声音很弱,他想自己可能有点脸热。

  “得,沟通去吧。”孟盛关门,“下大雪,你就别出门了。冰箱里有吃的,我走了。”

  “行,谢谢。”华朝达把老旧的笔记本打开,突然有了一丝很心酸的感觉。

  新年之时,团圆之际,自己孤身在外,异国他乡,天寒地冻,囊中羞涩。家人因投资骗局而举债度日,自己却无能为力;最好的朋友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携手同游,却都出于自己选择。连大学同学都要千里迢迢来给女朋友惊喜,而自己的女朋友却已经在别人怀抱里。

  旧好隔良缘啊,新知遭薄俗啊,新知旧好,此起彼伏,终究是握不住。

  华朝达一个人对着窗外大雪,突如其来的的孑然孤独让他恍惚间湿了眼眶。

  (二十一)

  连着室友和陈峻在内的一帮人一起走了之后,华朝达的世界空荡了许多。他满腔的情绪再也不用倾吐,而一直在抱的幽怀也暂时搁下。

  陈峻很够意思,连谁要入住都没有多问。临走的那一天,陈峻亲自开车来送钥匙。华朝达接过钥匙,见陈峻穿得单薄,心下一犹豫,想要邀请陈峻进屋,又没有想好说辞,陈峻见他这样,上前拍了拍华朝达肩膀,说自己不会逗留。刚转身,又回头过来,“之前的事……如果造成什么困扰的话,抱歉了,别放心上。”

  华朝达见陈峻这一笑艰涩又吃力,更是五味杂陈。他说没有,真的没有,你别多心。

  “那就好。”陈峻咧嘴。华朝达见他的背影在满目风雪中远去,突然间痛得心跳都哽咽,一瞬间几乎想要委顿在地。

  后来华朝达才知道,陈峻、孟盛他们一行人是约了余星一起去迈阿密度假,此外还有几个环境工程学院的朋友。

  平安夜那天,华朝达打了个车去机场接魏肖汀。蹭同学的车这种事情,华朝达脸皮薄,不是很做得出来。见到面之后,华朝达才发现魏肖汀的女朋友早就知道他的到来,而不是之前说的“意外惊喜”,这让华朝达对他请求自己找房和去机场接的行为感到轻微疑惑,但考虑到女生拎不动箱子,也尚算可以理解。

  华朝达把陈峻的QQ号给过魏肖汀,让他俩自行决定房租。魏肖汀表示两人已经商量妥当之后,华朝达借故离开了。他不愿打扰一对情侣你侬我侬,也觉得这样的情景衬托得自己分外孤单。

  寒假期间,学校的班车是一个小时一班。陈峻站在北区车站等车,依旧是零下的温度,刚在陈峻家的暖气里化掉的雪沾湿了华朝达的牛仔裤,使得整个小腿肚子都冷得有些扎骨头。华朝达等了很长时间,他望着那日陈峻和孙正申拥抱的地方,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无法被收束的思维,无法被制约的感情,被模糊的分别拉长成永恒。

  华朝达突然感觉到了锐利的痛感。他一直将失去陈峻之后含糊的钝痛归纳为失去朋友的遗憾,然而当他站在陈峻家门口,跑马灯似的回想那日的情形,他突然想被利器扎伤一样痛起来。

  他想,原来我想和他在一起。

  平安夜晚上,华朝达发起高烧。他挣扎着去取了孟盛的医药箱,想要测一测体温,头晕眼花之下不慎将温度计摔碎在洗手池里。汞柱四散开来,因着表面张力的缘故,凝成一个个小球,在平底的水池里滚动。华朝达苦笑一下,开水龙头,试图将水银球冲掉。

  如果是陈峻,一定会把硫撒上去,以中和水银的重金属污染吧。

  华朝达想到陈峻,又自嘲一下。他想到陈峻的眼,陈峻的脸,陈峻说话时特有的不着痕迹的笑意,终于在内心的温暖和酸涩中笑起来。

  快到十点时,孟盛给华朝达打电话。华朝达烧得昏昏沉沉,勉强找到手机按下接听,只听到背景里笑声、闹声、开啤酒声、歌声,中文、英文,一片嘈杂。

  “圣诞快乐,朝达!”孟盛大喊一声,又将手机递给旁人,“该你了!”

  “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

  华朝达听到好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声音,然而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陈峻的声音。陈峻说,圣诞快乐,my friend(我的朋友)。

  华朝达不知道陈峻是想划清界限,还是在克制感情。他想要回复,却被孟盛挂了电话。

  华朝达一阵鼻酸,却又被高温和睡意掩盖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孟盛想打个电话让华朝达帮他去一趟学院取材料,才从华朝达略不自然的表达中知道他“身体有点不适”。

  “可怜虫。”孟盛感叹,“你一个人要不要紧啊?妈的,圣诞节这个时点,就没什么熟人还在学校啊。”

  “没事没事。”华朝达咽喉肿得跟桃核似的,浑身酸痛得提不起力气,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喂……”,孟盛空喊几声,发现华朝达已经挂机,只好干笑一声给身边的人解释,“混小子,往常都不挂我电话的,烧糊涂了。”

  陈峻听见,心里一咯噔,脸上却淡淡的没做声色。

  平心而论,一次重感冒和发烧,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疾病,也尚在华朝达可以自理的范畴内。但数日以来困顿在家,无人关心,因为大雪甚至无法出门购买食物的孤立无援,确实让华朝达感觉到了一个人生活的艰难。就连当初信誓旦旦说要“请你吃饭”的魏肖汀也见色忘义,再也没有和华朝达联系。华朝达一个人病怏怏了近一周,直到12月将尽,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每天订一次披萨过活的日子,打算出门走走,便穿上厚重衣服,选了最近的路,一个人走到超市去买些热食,再去图书馆消磨半天。

  图书馆的大功率暖气十分舒服,让华朝达堵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