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仙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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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一副柔弱样，急切的叫道：“这妖女说要让我们生不如死，程师兄快用你的八卦镜杀了她！”
程化一用眼神安抚了陈湘一下，转头见到凌水天的一瞬间，却身子一抖，居然就从八卦镜上跌了下来，伏在地上叫道：“大。。。大小姐。”
李风铃骇的面无人色，这银发少女到底是谁？为何程化一居然如此忌惮。
“你认识我？”凌水天指尖凝出了白芒，准备随时出手。因为她本就是偷偷潜入天元宗，若是被凌烨和几位太上长老发现，在外面她或许不惧，但是在天元宗内，阵法禁制很是强悍，重重禁制一旦开启针对她，便很是麻烦，难以走脱了。
程化一站了起来，丝毫不敢怠慢：“弟子数年前曾有幸见过小姐一面，可是今非昔比，小姐怎么还敢现身在天元宗！您还是快快离去吧，弟子可以发誓，永远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
陈湘惊道：“居然是那妖王凌水天！程师兄好糊涂，这等事情怎么可以瞒下！”
☆、第九十一章 天罡蚀妖大阵
陈湘一直觉得这银发少女有些眼熟，直到程化一唤她大小姐，方才想起来。
陈湘早在六年前便入了天元宗，那时候凌水天还是最为耀眼的千金小姐，呼风唤雨，天元宗人人敬仰，是她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的存在。
那时候她初入天元宗，被派遣至药田种药，日日沮丧。
不久后她在门派一年一度的弟子交流会上送药，看到了一名很是英俊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眉目俊朗，身形伟岸，气势非凡，整个人很是高贵冷俊，一身月牙白的绣云道服，是天元宗极少数精英弟子才有资格穿的。
在场众人见到他，都是躬身行礼，尊敬不已。
她当时便沉沦在了男子的翩翩风度之中，却连上前打个招呼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远远的在外围遥望。
后来听人说，他叫华云开，是天元宗的首席弟子，是已经步入了穿云境的强者，数十万的内外门弟子中，他修为最高最强，很受掌门重视。
从那以后，她便一直期盼着能再见到华云开一面，心中痴痴的想着，如果华云开这种实力、地位、与外貌并存的男人，能爱上自己该有多好。
不久后的一天，骄阳似火，万里无云，一名白衣少女落到了她负责的药田中，伸手要摘几株刚刚成熟的药草。
陈湘见到，连忙上前问道：“你是何人，有门派的采药令吗？就敢来擅自采摘！”
白衣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笑吟吟的看了眼她，并未作声，依旧伸手要去摘药。
陈湘有些不悦，上前拽住了她的衣服，俩人一个拉扯，没有站稳，都是摔到了地上。
白衣少女“哎呦”一声痛呼，声音清脆好听：“你压到我了。”
陈湘正要爬起来，却见远处道道流光闪过，几名年轻男女闪现，都是身着精英弟子的绣云道服，其中有一人就是那华云开。
她高兴极了，终于再见到华云开了！
却不想那华云开连看都不看她，直接弹指发出一道气流将她给击飞到了一边，然后紧张的将那白衣少女给拉了起来。
这些平日威风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人，对这白衣少女竟然很是尊敬。
她狼狈的跌落在一旁，抬头却看见华云开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之前那些冷俊的棱角尽数不见。
他神情温柔的对那白衣少女说道：“大小姐。。。。您没事吧。。。。”
那一瞬间，陈湘的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尽有。
她虽然身为最底层的杂役弟子，但是对于凌水天这个掌门千金还是有所耳闻的。
自己天生花容月貌，在世俗中是皇族公主，一直以为上天对她很是眷顾，骄傲不已。
可没想到，到了天元宗她只能当最卑微的底层，凭什么！
此时她再瞧见华云开的神情，嫉妒的快要发狂。
为什么凌水天如此命好，人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
凭什么她会如此好命！
从那天以后，陈湘便不再异想天开，而是一心一意的修炼，想要提升自身实力成为外门弟子，再努力成为内门弟子，便可高人一等了。
几年后，她听说凌水天和魔道勾结，被逐出了天元宗，落得了惨淡收场，心中幸灾乐祸，竟然觉得十分痛快。
她恨一切比自己幸运或美好的存在。
比如，肖姣荏的美貌。
陈湘此时看着凌水天的外貌，相较于六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说天翻地覆，让她一开始竟然没有认出来，她一狠心，咬牙接着说道：
“程师兄，你今天若是将凌水天这叛徒给放走，后果不堪设想！”
程化一狠狠的瞪了眼陈湘，示意她赶快闭嘴，心中暗骂这个蠢女人怎么如此分不清形势。
这里是天元宗外围，本就人少，若不是他临时起意来看看陈湘，也不会撞到凌水天在此，想不到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潜入，若是凌水天想要灭口，自己在她手下，恐怕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会被秒杀。
凌水天看着程化一的表情，心中了然，语气缓慢的说道：“以为本尊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么，你只不过是怕被灭口，周旋之计而已。恐怕我们一离开，你就会立即禀告天元宗。”
她又看向了陈湘，语气冷淡：“另外，你的形容词有些不恰当，本尊若是想走，便是千万个你们，也阻拦不住。”
陈湘哪里受的住凌水天的威压，这一眼便叫她身子发抖，差点崩溃，心中更是难受，嫉妒的快要发狂，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既然夺走了凌水天的光环，又为何要赐予她如此强大的力量和地位。
程化一见自己的心思被拆穿，身子一抖，连忙说道：“求大小姐看在曾为同门的份上，饶过我们吧！弟子发誓一定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半字。”
凌水天没有回答他，而是望向了不远处的虚空之中。
“出来吧，别再躲藏着了。”她的声音没有夹杂丝毫情感，语气平淡。
凌烨的身影自空中浮现，他威严的声音响起，如惊雷般乍响在空中：“不错不错，呵呵，水天你变聪明了。”
肖姣荏见到他，便瑟缩在了凌水天的身后，显然很是忌惮和害怕。
程化一只是名外门弟子，并没有见过掌教的样子，但是他感受到了凌烨的修为深不可测，恐怕是门派中元老级别的人物， 以为来了救星，连忙呼喊道：
“这位长老，快将这妖女凌水天捉住，她要杀了弟子几人！”
凌烨没有理会，他心中对这几人也很是厌恶，这种见风使舵的无用弟子，不要也罢！真想一把碾死算了，但是他碍于身份，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神情依旧高深莫测。
而凌水天立在白色药田中微笑，直视着凌烨，缓缓说道：“如今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凌宗主！”
程化一四人听到这话，俱都是震惊不已，原来来人是掌教至尊！
他们本被凌水天吓得肝胆欲裂，此时见到凌烨出现，都是松了口气，心中暗自感叹，宗主居然如此年轻英俊，举手投足间的威严和气势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四人不敢作声，眼中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倾慕和敬意。
凌烨也是微微笑了笑，说道：“水天，你变了。”眼前的少女一头白发，明显是致命心殇引起的。
妖王凌水天一头白发如雪，眉心红莲如业火，手握金杖，统领万妖！早已在仙魔大陆传的沸沸扬扬，饶是他一早就知道，今天再见，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想不到她居然如此痴情。
“这是正常的，世间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或事，说起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您呢。”凌水天眼睛眨了眨，语气俏皮，很是淡定自如。
凌烨向来严肃而威严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错愕的神情，道：“你怎么如此轻松自在，难道你不恨我？”
四个月前凌水天那副绝望而濒死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甚至在修炼时，脑中也时常会浮现她白衣染血，紧抱着幼童跪在地上给他磕头的场景，甚至让他引发了心魔，差点走火入魔。
凌水天收起了调笑的神情，毫不掩饰的说道：“恨！”
怎么会不恨，亲情，友情，地位，荣耀，他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全数赐给了她。
然后，他再亲手摧毁掉这一切，将她的心狠狠的划成碎片，践踏在地上，踩进尘土里。
她所爱的至亲之人，联合别人，杀掉了自己至爱之人。
甚至三番两次的试图一同杀掉她。
绝情如斯。
凌烨释然，微笑道：“看来人不经历磨难，是没办法成长起来的，你真的变了很多。”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凌水天心中波涛汹涌，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这一个月处理北水渗州的各项事情，早已学会了隐藏情绪，不再像以前一样七情上脸了。
她终于有了几分那大魔头的气势了。
凌水天左手翻动，白索飞动，想要将那跪在一边的三女卷起。
凌烨将她的动作拦了下来，说道：“水天，念在你我曾经父女一场，今日便放过你和这鲛人，你若是想走，我不拦你。但是这三人再不济也是天元宗的弟子，你不能动。”
凌水天心中冷笑，放过她？
那这里为什么布下了天元宗的绝杀阵法，天罡蚀妖大阵！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没有再多费口舌，眼睛冷冷的看着凌烨，伸手祭出了通天权杖，冷声说道：
“好狂妄的口气！本尊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由不得你！”
妖力凝成的白索一绷，将三女拽了起来，凌水天唤出蛇神，脚踏镀电红蛇，便要带着她们破空而去。
凌烨早有准备，他手一挥，天罡蚀妖大阵发动。
这阵法是由天元宗四十八座主峰地底灵脉汇聚而成，虽比不上七卿混沌大阵，威力也是十分惊人强悍，而且专门针对妖族，直接将方圆千里尽数封锁。
这里是天元宗的靠北地区，此时阵法一出，立刻沸腾了起来，周围山峰的长老导师，以及无数弟子纷纷被惊动，张望着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瞧见空中游荡着一条红色镀电巨蛇，一名白衣银发的少女，衣袂飘飘的站立在硕大的透明蛇头之上，身后还站着一名身披冰丝斗篷的少女。
银发少女冷笑着抬起手中的金色权杖，向虚空中点去。
妖气纵横，红色镀电巨蛇惊天动地。
众人大骇，这是谁？居然敢闯入天元宗放肆！
凌水天全力一击，却没有破开虚空，反倒像是点在了钢铁之上，一股崩灭的气息钝的她虎口疼痛，差点握不住权杖。
☆、第九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
凌水天见他只是封锁住了空间，却并没有发动阵法的杀招，心中有些恼怒。
“凌烨，少在这虚情假意的！”
这算什么？又来演戏装好人么，还是要秀他有多么的仁慈。
她已经不敢再相信他，再抱一丁点的希望了。
如今，她输不起，因为北水渗州万千妖兽的性命都肩负在她的身上。
她耗时一个月，稳定了北水渗州的局势，焦头烂额脱不开身，一直拖到了今天才来接肖姣荏回去。朱雀等人说要随她一起前来，三十六冲霄境妖主主动请命，说要随她同去西仙涧州，将天元宗封锁，逼对方交出人来，不让她独自潜入，怕有危险。
但是她不想造成仙魔两道的恐慌，若真如此，恐怕各门各派人人自危，局势会更加混乱，便没有带着三十六位妖主。
她希望天下太平，安排好一切后续事情，让自己在意的人都能安全，妖族和仙魔两道能够相安无事，不再有纷争，引起生灵涂炭。
马上，她便可以安顿好一切，去做另一件事情了，谁都无法困住她，阻挡她的脚步！
蛇神一声厉啸，血红色的蛇信吐出，像条巨龙般，扭转着身子载着凌水天向凌烨游去。
通天权杖金光耀眼，和凌烨手中青色的天珠权杖对撞到了一起！
两件中品仙器爆出了惊天刺目的光芒，青气和金光互相抵抗着，腐蚀纠缠着。
天罡蚀妖大阵一阵震荡，咔嚓咔嚓的碎裂声传出。
他们同为冲霄境后期，将这中品仙器的威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击之下，如果不是在天罡蚀妖阵中，有阵法阻隔着，恐怕整个天元宗都要被冲击波夷为平地了。
凌烨向后退了两步，而凌水天脚踩镀电大蛇，却是稳稳的站在空中。
他终于有些恼怒和不悦，冷声道：“既然你冥顽不灵，便不要怪我心狠。”
隆明等太上长老的身影浮现，他们早已隐藏在四周戒备着，现在一现身，皆是冷眼看着空中一身妖气的凌水天。
“妖女，你居然敢闯入天元宗放肆！当这里是北水渗州吗！”
“上次在仙府之中，我们念在旧情，没有对你出手，想不到你居然将大衍宗掌门残忍杀害，看看近期仙道的修士因为你，折陨了多少！早知道你是如此祸害，当初真不该手软。。。。”
凌水天看着这群人冷漠而怨恨的面孔，本来有些忐忑的心又静了下来，双眼像深井般毫无波澜，高声说道：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她高举权杖，向天际穿梭而去，试图趁他们没发动阵法时，再次以强力破阵。
众长老见她态度如此蛮横，神情更是不悦，纷纷怒喝，都是尽全力的发动了阵法。
天罡蚀妖阵的威力终于显现出来，方圆千里凝结成了一片绿色，四道碧绿色的气流如蛟龙般，刚劲，有力，绵长，舞动着向凌水天缠去，将整个天地都映衬的绿油油的，一股腐蚀的气息掺染在其中。
凌水天丝毫不惧，手中通天权杖挥动，耀眼的金光暴起，将那绿色的气流尽数打散，但是它们仿佛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显现在阵中，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向凌水天。
镀电巨蛇一声长啸，口喷红色闪电，击打向了地面，大地也浮现出了碧绿色，坚硬如铁，罡气四溢，纹丝不动。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凌水天的身后站着一脸紧张的肖姣荏，以凌水天现在的实力，困在阵中虽然并无大碍，也可护得住肖姣荏，但却无法带着她脱出。
她气急败坏的四处击打，金光和绿气在空中互相缠斗着，空中妖气四溢，在空中蔓延席卷，双方都互相奈何不了。
凌水天怕迟则生变，心中一狠心，正要将无生大印祭出，以强力破掉这蚀妖大阵，却见天元宗中心地带爆出了一阵耀眼的白光，惊天动地的威势竟然不次于自己这边。
一名白衣美少年出现在了空中，他羽衣星冠，眼若朗星，唇红齿白，面容俊美绝伦，整个人看起来淡雅而温柔，周身白气缭绕，风度翩翩，脚踩虚无立于空中，仿佛神仙中人。
隆清整个人的气质更加仙逸出尘，看见凌水天的一瞬间，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蛇神冰冷的红色妖眼戒备的看着隆清，见他靠近，吐出了殷红的蛇信，蛇尾摆动，张口就要发出攻击。
隆清连看都没看，指尖发出一道白芒，瞬间打入了蛇身，镀电红蛇便老实了下来，似乎是被封住了攻击性的法力，却还能在空中游动，保持住身子不坠下去。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隆清轻松自如的就进了大阵中，仿佛出入无人之境，来到了凌水天的面前。
天地间碧绿的气流消散，蚀妖大阵就这样被隆清轻描淡写的破掉了。
隆清双眼发黯，声音有些哑涩，伸手抚向了凌水天的头发：
“水天丫头。。。。”
凌水天有些惊慌无措，嘴唇微微哆嗦，看着隆清说不出话来。
他低声唤了她一声，嗓子好像是卡住了般，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艰难的问道：
“才不过一年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水天瞧见他眼中，有着她一头银发的倒影，眉心红莲如火，周身散发着妖异气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清灵出尘的少女了。
她别开了眼睛，有些不敢和隆清对视，冷冷说道：“不知道？那就要劳烦您去问问凌宗主了。”
之前她遭难，他没有出现，如今天元宗遭难，他便按耐不住的出来了吗。
她一直抱着一丝幻想，对自己说隆清是闭死关不知道而已，如今看来，却是她自欺欺人，自作多情了。
隆清转头看向了凌烨，眼底有风暴聚集，那向来淡雅好听的声音带了怒意：“凌烨！到底怎么回事！水天丫头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烨眉头微皱，隆清之前和战昙教那魔头一战，他伤的很重，在小宿星空界闭死关，与世隔绝，五感六识皆全闭，便是天地毁灭掉，都不会有丝毫的察觉。
他以为隆清没有个几千年，都无法修养好，怎么出关如此快速，而且偏偏赶到今天这个时候！！！
“隆清师叔，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们先联手将凌水天镇压，否则今日被她逃走了，天元宗后患无穷。”
隆清听了凌烨的话，面色更加阴沉，他垂下眼睛，周身真元暴起，黑色的发丝无风自动，五指不断的掐动，似是在推算着什么。
太上长老隆明见状，说道：“师兄，你为了这丫头，居然不惜损耗修为，逆天而行去推算过去之事！哼，不用算了，我告诉你吧，凌水天实际上是九苏元灵碎片成人，并非凌烨之女。她勾结邪魔外道，残害仙道中人，被逐出了天元宗，又入了妖道，统领了北水渗州，连大衍宗掌门都死在了她的手下，呵呵，她如今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呢。”
凌水天听见太上长老隆明的解释，眼睛亮了亮，心中有些欣喜，原来隆清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不是袖手旁观，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
隆清面色发白，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轻的不易察觉，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被惊到了一样。
凌水天本刚要说话，却看见隆清一副恐惧的表情，想说的话又忍了回去。
他和他们一样，也是用看着妖物的眼神看她，嫌弃她！
她忍住了眼泪，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和隆清对视的目光平静些，语气平淡：
“你是想和他们一起来杀我，还是和我单打独斗？隆 清 真 人！”
隆清似是被凌水天疏离的语气给激怒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双眼通红，声音低沉，几乎是在嘶吼着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肖姣荏看见凌水天被抓住，尖叫一声，扑上前狠狠的咬在了隆清的胳膊上。
隆清已是焚天境的修为，肉身岂是肖姣荏能够撼动的，肖姣荏只觉得好像咬在了一块钢铁之上，牙齿咯的生疼，却不啃松口。
凌水天想起她曾经生气的咬过王钟的肩膀，当时轻而易举的便咬了下去，甚至将他的肩膀咬出了鲜血。
这其中的玄机，她从未细想过，如今触景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