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仙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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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说话，却将她抱得更紧。
凌水天被勒的有些难受，眉头微蹙，手仍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一松手，便会失去他一般。
对方将她轻轻的放了下来，她坠入一片柔软之中。
是她寝殿的云床。
因为醉酒的缘故，她的脸颊有些发红，眼皮都沉重的睁不开了，手仍然不肯放开，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嘟嘴撒娇着说道：“你要走吗。。。”
隆清被她抓住了衣服，两人的面庞相距不过半尺远，她带着酒气的呼吸轻喷到了他的脸上，让他竟然无法离开。
她有些俏皮的笑了，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嘿嘿。。。这次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她轻叹，笑容又变得有些忧伤：“我爱你。”
凌水天神智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是依稀记得，好像她以前想对他说这句话，却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说完，因此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今日有了机会，便迫不及待的说了出来。
隆清听到这句话，面色更沉。
当他在台阶上将凌水天抱入怀里的一瞬间，指尖都在颤栗，竟是他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
可是她叫他那个人的名字，那或嗔或笑的柔媚表情，都是为了别人。
他一把将她的手打落开，转身就要离去。
凌水天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哭喊道：“不要走，求你。”
她努力的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追，却浑身无力，头晕目眩，一下子翻滚到了床下。
凌水天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对方。
一袭白衣，仙气盎然，那飘逸出尘的俊美少年哪里有半分他的影子。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
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凌水天还没有醒酒，有些晕乎乎的，眼中闪现出了迷惑，随即便是近乎绝望的失望：“隆清，怎么是你？”
隆清眼底仿佛有风暴聚集，他终于被她那失望的表情击碎了理智，低身抓住了她的肩膀，哑声道：“你就这么不希望看见我？！”
他看见她那副迷醉的神情，显然是还有些迷糊，没有回到现实中，所以才会这么问他。
凌水天被隆清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和愤怒，刚要张口辩解，他却恼怒的掐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压上了她微红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语。
凌水天双目圆瞪，酒瞬间便醒了一半，她使劲的想要推开隆清，却无法撼动他丝毫。
隆清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发泄着他的怒火。
唇齿辗转间，她的嘴唇被隆清咬破，凌水天呜咽一声，鲜血的味道终于将隆清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缓缓放开了她，凌水天连连后退，跌坐到了地上，像是失了魂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你是我的师叔祖啊。。。”
“不要再提这三个字！你已经和天元宗毫无关系了。”
隆清顿了一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字一顿的柔声道：“从今以后，我只是身不由己，爱上了你的一个男人。”
这些话像是惊雷，将凌水天轰击的脑中嗡嗡作响。
隆清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凌水天一个瑟缩，向后躲去。
她整个人都被这冲击弄得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隆清见她对他这么抗拒，面色更沉，却还是收回了手，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当时在战昙教中，我见到你头发挽成发鬓，那一瞬间，我几乎快要崩溃。我从来没有像那时那样愤怒过，即使我知道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依然和他拼命。。。。”
“后来在小宿星空界闭关，脑海中全是你的音容笑貌，居然引发了心魔，差点走火入魔，导致提前出关。。。。。”
“可是我想不到，不过一年的时间，再相见，你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一切都天翻地覆。你一头白发，坚强而倔犟的站在空中，却看的我心像被刀割般的疼痛。我自责极了，恨不得代你承受一切痛苦。”
“那时，我就明白了，我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师徒之情。”
凌水天越听心便越沉，她眼中恢复了清明，沉默了好久。
他的话，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终于，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冷声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也没办法面对你了。”
隆清其实早已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却仍是不死心的抓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不稳：“为什么。”
“因为我只把你当成亲人，我们永无可能。”她不敢看隆清，挣脱开了他的手，站起了身子，背对着隆清，声音坚定。
隆清在她身后沉默了好一会，哑声说道：“你就这么爱他？”
“是！”凌水天握紧了拳头，她嘴唇还在隐隐作痛，却连转身面对隆清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尽量让自己声音稳定些，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今生今世，我心里都不会再有别人！”
隆清声音低沉：“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两百多年，难道就比不上你和他短短的一年？”
凌水天轻“嗯”了一声，垂目冷声说道：“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身后的人静默了，冰霜蔓延，寝殿内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住了。
就这样安静了好久。
再无声息。
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隆清走了，他失魂落魄的出了通天仙府，向西行去。
凌水天知道自己话说的太狠了，伤到了隆清。
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别人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尽早死心，对彼此都好。
她也是为了他好，长痛不如短痛。
凌水天一头栽到了床上，脑中像是要炸开般，走马观花的浮现出了许许多多在天元宗的事情。
隆清嘲笑她，捉弄她的样子，为了她和那魔头拼命最后受伤的样子，最后蚀妖阵中相见时，他虽面带微笑眼中却很心疼她的样子。。。。
这些画面交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勒的喘不过气。
长夜漫漫，自从五个月前他离开了，她便从未入眠过。
凌水天看着寝殿外的月光，一直到天亮。
晨曦洒入寝殿中，众侍女推开殿门鱼贯而入，肖姣荏和朱雀一同走了进来。
肖姣荏有些担忧的说道：“水天姐姐，你没事吧。”
凌水天坐起身子摇摇头，勉强的微笑了一下，对朱雀说道：“元正扬呢？”
朱雀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答道：“正在偏殿中和麒麟玄武二人商议事情。”
凌水天点点头，向殿外走去，朱雀和肖姣荏连忙跟了上。
偏殿内元正扬端坐在椅子之上，正专心的听着玄武的禀告。
他比起以前，越发的英俊挺拔，五官俊朗非凡，上位者的气息和威压弥漫在周身。
“水天，你怎么来了。”元正扬没有太多的表情，眼中却满是笑意，起身迎了上去。
凌水天将通天权杖放入了他的手中，说道：“我要去仙府禁地中一些日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来，妖王之位暂时由你代任。”
她离开去天元宗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元正扬处理北水渗州的事情，朱雀管理仙府，四大妖主和三十二妖主辅助，将北水渗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万妖齐归，仙魔两道再无人敢屠杀北州的妖兽。
因此交给元正扬，她放心。
元正扬有些惊讶，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凌水天没有回答，她揉了揉一旁肖姣荏的脑袋，微笑道：“荏荏，你今后跟着蛟龙，他会照顾好你的。”
肖姣荏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奇怪，她歪了歪脑袋，眼中闪现了疑惑。
朱雀一怔：“妖尊，禁地中只有仙府承认的妖王才能进入，里面情况没有人知道，您进去后万一遇到凶险，我们无法进去营救。”
凌水天冲他们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放心，或许过段时间我就出来了，大家保重。”
她怕他们阻拦，话音一落，身形直接消失在了殿中。
一望无垠的通天仙府正中心，有一座纯黑色的小型宫殿，在仙府各种雕梁画栋的擎天宫殿中很不起眼，整个宫殿通体深黑色，七七四十九万道符篆流转在其上，将其封锁的没有一丝缝隙。
整座宫殿没有任何门窗，只有正前方雕刻有一个古朴的妖文。
禁！
只有这一个字，透着苍凉的杀意。
凌水天将指尖划破，渗出了一滴血珠，点在了那个“禁”字之上。
禁殿一阵波动，妖力从她的指尖传出，瞬息便将她吸入了禁殿之中。
整个宫殿内部也全是漆黑色的，符篆流转，暗红的妖火在其中摇曳。
凌水天登上了正中心一座高高的方型祭台，她手一招，将远处一柄一丈高的黑色妖幡抓入手中。
这是九苏密室中最珍贵的法宝，中品仙器，幽冥招魂幡。
没有什么攻击能力，却有逆天聚魂的能力，天道复活禁咒便是隐藏在幡面之上。
幽冥招魂幡虽然没有昆墟老祖的骨煞万毒幡高大，却也比凌水天要高出近一半，漆黑的幡面比夜色还要深，深黑一片，没有任何图案，却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吸入其中。
凌水天将招魂幡立于祭台中心，便盘坐在了幡下，双目闭了上，静坐。
她就这样静坐了十天十夜，九九八十一万道禁咒将她完全与世隔绝，看不到外面的状况。
凌水天却一点也不慌张，手指不断地掐动着。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面色凝重。
黑暗将太阳啃噬，阴影笼罩天地。
终于，天衰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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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罚降临
凌水天站在祭台之上，身前招魂幡漆黑的幡面无风自动，在空中猎猎作响。
她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满头银发在空中飘飞，双目紧闭，低头吟唱着：
“天道的力量，凌驾于诸天之上！”
“破坏虚空的秩序！违逆自然的平衡！粉碎一切试图抵挡的存在！”
无生大印冲出，在空中震颤着，白玉色的印体上渗出了一缕血丝，这是它主人留在印中的本命精血，是他留存在世间的唯一痕迹，也是她发动天道复活禁咒为他聚魂的资本。
那缕精血在空中凝成了一滴血珠，飞入了招魂幡的幡面之中。
红芒大盛，原本一片漆黑的招魂幡上浮现出了一个人形的轮廓，这轮廓越来越清晰，慢慢出现了五官，手脚，最后汇聚成了一名黑发玄衣的男子，似乎要从幡面脱出。容颜俊美绝伦，风姿倾世，却双目紧闭毫无生气。
是他！
凌水天压抑住狂喜的心情，口中的吟唱更加快速，合抱在胸前的手都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与此同时，仙府中众人全数走出了各个宫殿，都紧张的望着天空。
太阳最后一丝光辉已经被黑暗吞噬了。
天地间笼罩着黑色阴影，众人只道是天狗食日，正常情况下，一会儿黑暗就会消失，光明会渐渐回来。
可是这阴影越来越暗，浓郁的黑暗中仿佛聚集着无数的风暴，向仙府正中心碾压而下。
天地间的元气都狂暴了起来！这种要碾碎一切，毁灭一切的气息，让众人胆战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
玄武那向来淡定的脸庞浮现了惊恐，高声道：“天哪！这是天罚！当年九苏妖王对抗天罚时，便是这幅样子！”
“怎么会引发天罚！而且是冲着仙府来的！老天啊！我们快撤离，否则可能会随着仙府一起被天罚毁灭！”
朱雀，麒麟和蛟龙显然也是对天罚极为恐惧，美丽的脸庞上骇的面无人色。
正中心“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仙府都震颤了起来。
天罚落下！仙府外围的禁制只略微挡了一下，便尽数破裂！
三十六妖主皆是将仙府中弱小的生灵揽住，一齐向外遁去。
元正扬神情凝重，就要向中心冲去，宋黛泱和麒麟，以及蛟龙一起拉住了他，大喊道：“不要惦记妖尊，你去了只怕会被天罚湮灭！反倒拖累她！仙府中数她修为最高，恐怕早已逃出去了！”
元正扬嘶吼道：“这天罚是怎么引起的！？不行，我要去找她！”
玄武一掌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元正扬便昏了过去，麒麟扛起了他，众人破开虚空，尽数离去！
而禁殿的的九九八十一万道禁法也全数破裂，整个黑色禁殿都化为了齑粉！
凌水天已经暴露在了外面，周围数十里的亭台楼阁尽数被挤压成了齑粉，一股巨力向她碾压而下。
红色蛇神盘旋在她的上空，不停的游荡着，镀电蛇身被挤压的几乎快要爆裂开，也无法庇护住她。
天威压迫，凌水天眉头一皱，口中喷出鲜血，却仍然没有停止吟唱禁咒，幡中冷峻美丽的男子已经浮现出来幡面，随着她的吟唱，开始一点点的向外脱出。
天地间骤然一亮！数万道足足有水桶粗的深蓝色雷电一齐劈下！
这是天地间最纯粹的雷系元素凝结而成。
哪怕是七卿混沌大阵中威势惊天动地的太乙神雷，和这天罚之雷相比，也好像是蚂蚁和大象的差距。
这才是天罚最微弱的力量，凌水天却已经无法招架，她的力量在天罚面前，纯粹是蜉蝣撼树。
无生大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它自行飞起，印体瞬间涨大到了方圆数十丈，罩在了凌水天的上方！
红色镀电蛇神盘绕在了白玉大印之上，它们一件是中品仙器，一件是上品仙器，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神智，如今为了各自的主人，居然联起手来，齐心护主！
招魂幡中的男子已经脱出了一大半，凌水天在这天地压力之下，每动一下都要花费好大的力气，她全身真元暴走，吟唱的声音越来越大：
“吾逆天而行，逆转天地之力！召回吾挚爱之人的魂魄！”
数万道灭世天雷劈在了无生大印和蛇神之上！
蛇神一声哀鸣，嘭嘭嘭！它的身上纷纷炸开红色的血雾，变回了原来的镯子圆形。
无生大印也嗡嗡震颤，被打缩回了原型，和蛇神镯一起跌落到了地上。
它们只是稍稍阻了一下天罚，根本抵挡不了天地之威，然而却给凌水天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终于，幡中的男人终于脱离了幡面，双目依旧紧闭，毫无声息，跌到了凌水天的怀中。
天道复活禁咒耗光了凌水天全部的真元，此时她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抱着他就跌坐到了地上。
怀中的人双眼依旧紧闭，没有一点生机，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为何没有魂魄元神，只有肉身？
失败了！？
凌水天眼中倒映出了天际的雷光，漫天的雷电与风暴之下，她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她身子翻动，趴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做着最后的徒劳的保护。
上次看见你消散在我怀中，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痛的快要发疯。
那种感觉，我不想再尝一次了。
因为太痛苦，而我，怕苦。
这次，就让我们一起灰飞烟灭吧……
她的手扣上了他的手，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好像是过了一个瞬息，又像是过了一个纪元。
寂静。
恒久的寂静。
什么都没有落下，没有任何的动静。
凌水天有些疑惑，难道说天罚如此厉害，居然让人察觉不到死亡，而且死了之后还有意识？
她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锦缎靴，一截雪色衣衫。
白衣染血，血珠滴答滴答的不断落下，将锦靴上盛开了点点血色梅花，隆清神色痛苦，气息萎败。
他冷眼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什么碎掉了，刺得她不敢直视。
隆清没有说话，转身就要离去。
凌水天嘴唇动了动，想要叫住他，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隆清为了救她受伤，已经是第三次了，她本来不觉得怎样，隆清一直都心疼她，从小到大为她付出了不知多少，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一切便都变了味道。
她方才知道自己以前多没有良心。
今天，她的行为又伤了他吧。
这样也好，隆清如果死心了，她便可以放心的去了。
凌水天看着隆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天空又露出了一丝日光，黑暗开始退散，周围的建筑已经变成了废墟。
怀中的人依旧没有声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凌水天手指摩挲着他的五官，最后抚上了他深邃的眉眼，心中冰凉一片。
这本命精血凝结召回的肉身，似乎比之前更加成熟一些，以前那魔头是少年的模样，如今却是男人的样子了，他的棱角五官更加深刻分明，薄唇紧抿，下颌线条优美，虽然闭着眼，却可以想象到这双深邃妖瞳睁开后的美丽。
可是她看不到了，再没有希望了。
她伏在他的胸膛上，苍白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层白光凝在了她的掌心，凌水天闭上了眼睛，缓缓抬起手，向自己的额头按去。
既然你回不来了，我便去找你。
这一下，魂飞魄散。
“水天丫头。”
白光贴上额头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一声哀恸的低吼，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开来。
凌水天不用睁开眼也知道是谁，这世上只有一人会这么叫她，叫她丫头。
隆清眼眸中尽是哀恸，衰败之气弥漫，那是一种兵败如山倒的绝望。
“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了？”隆清嘶哑着嗓子，字字都像是沁着鲜血般痛苦。
凌水天见到他这幅样子，说不上为什么，心中更加苦涩疼痛，声音带着哭腔：“是，一直以来支撑着我的信念没有了，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她没有什么力气了，强撑着低声说道：“你走吧，不要管我，就当这世上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
“好，真好！你为了他，居然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凌水天从来没有见过隆清这幅样子，他的眼中竟然弥漫着水汽，似乎要哭出来一样，看的她眼眶干涩的难受。
良久，他收起了一切的神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闭眼说道：
“他神魂俱散，已经灰飞烟灭了，你自然唤不回他的魂魄。”
“但是他焚天境已至造化，几乎快要冲击天道境，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因此元灵强大。就像当年的九苏一样，元灵碎片散落在天地间，最终会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洪流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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