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凤不成失把米[重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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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清音接过那白莲，垂眸看着。
“座上说‘时候到了’。”
羽清音无奈苦笑。
“我家小涅凰可还好？”
谛听点头。
“那只杂毛狐狸真的没救了？”
谛听微怔，随即摇头。
“黎偞鬼君已将那狐族少女安葬于青丘。”
羽清音攥紧拳头，继续问道。
“那，曾和我做过交易的那个昆仑虚不死树如今身在何处？她居然不怨恨我没能保护姚澜媚？”
谛听却是沉默，既不摇头也不点头。
“不知？”
羽清音自嘲地笑。
卿木泽可能不恨自己吗？每一个选择跟羽清音做交易的人都是以巨大的牺牲为交换代价，都是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的，甚至这之中每个人都愿意以死做为交换，只要可以实现那个愿望……
“昆仑虚卿木泽，化为不死树，枯守青丘。”
谛听忽而开口，羽清音错愕地抬头。
“化为不死树？枯守青丘？卿木泽她，也死了？”
是在说笑？
“并不能这么下结论。”谛听后退数步，再次朝羽清音弯腰行一礼。“座上所吩咐的事情都已完成，谛听就此告辞。”
羽清音抬手正欲拦下，谛听却已隐去身形离开。小小通灵神兽居然能在上古凤神的结界中穿行自如，看来是有那位幽冥教主的法力加护。
这白莲对羽清音来说，确实是重要之物，重要到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东西之所以会保存在地藏王手中，也正是为了不被凤绝尘发现。
不能让这位至上凤神发觉，其实羽清音失去记忆之事乃他自己有意为之。
从与姚冶相遇的那一刻到涅槃前的记忆，化为咒缚束于涅凰之身。而于姚冶相遇之前的所有记忆，包括凤绝尘最意想不到的一部分记忆，都保存在这株白莲之中。
羽清音将白莲送至胸前，体内那颗寿命已所剩寥寥无几的相思豆似乎起了反应，胸口泛起淡淡红光，与白莲周围氤氲着的光芒相互交融，渐渐地，那株白色莲花变得半透明，并缓缓融进他的身体。
羽清音紧闭双目，许久没有动弹，仿若一尊石像。
破碎的过去随着记忆的归来，充斥着脑海。
***
姚冶面露难色，皱眉看着卧床不起的他。此刻的羽清音早已不见往日的嚣张跋扈，那个散发着张扬气焰的岐山野凤凰似乎消失了。
“你当真是要……”
“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吗？最后放纵我一次吧。”
姚冶会不了解羽清音？除了那位双生的凤神外，恐怕只有姚冶最了解这只放荡不羁的野鸟了。姚冶只是担心……羽清音为此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千年修为那么简单。
“清音，你何必如此？”
明知他会走到这一步，姚冶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看着羽清音走向命运漩涡，走近生命尽头。
“叫师兄。”羽清音这种时候还不忘嬉笑调侃，嘴边的笑容却随即转为苦涩。“我只是……不想看着他再次走上那条道路……”
姚冶微微叹息。
所以便可以为了他不惜一切。
“你可知道，这之后迎接的将是什么？”
“大概……是涅槃吧。”
姚冶闭目不语。
这时的姚冶还不知道自己此刻心生之念，会带给羽清音非常不同的未来，他内心强烈的执念引来了非同一般的人物。
有个地方等着羽清音，那是不归路。
佛说彼岸无若无悲，无欲无求，而羽清音将被禁锢在……此岸与彼岸的夹缝，三界六道之外。
“我不会让你死的。”
绝对不会。
姚冶自言自语般低吟。
羽清音垂眸，呢喃。
“我不会死啊，涅槃后的‘我’会继续活下去。”
“那根本不是你！”
姚冶一时失控，猛地抓住床边的薄被，意识到失态后他松开双手，扭过头不看羽清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发哑，语气里带着无奈的不满，控诉着。“所谓的涅槃，根本没那么简单……人死不能复生不只适用于凡界。凤凰浴火，涅槃重生。说得好听，没有任何代价就可以死而复活，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明真相的人还可能被羽清音糊弄就此过去，但姚冶早已从霊涯那里得知，凤凰涅槃并不等于复活。所以在洪荒的那一场浩劫中，凤绝尘才会以那种形式了结双生的凰羽，吞了他的元神——凰羽乃是羽清音的“第一世”。
“即使你会恨我，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姚冶咬紧下唇，暗暗下定决心。
若天地不仁，你又何必顺从呢，清音？
别人不准你活下去，那我便偏要让你活下去。
***
百花开在视线边缘，没有神仙灵兽，没有人鬼妖魔，仿佛与世隔绝，庭院深深，风凉如许，那里正是漠然眺望世间万物与三世红尘的羽轩阁。
在彼岸之畔，引魂之花背负千年诅咒。
在这羽轩阁，羽清音则背负沉重代价。
涅槃后，明明该消失的他，却在羽轩阁重新睁开了双眼。
而自从羽清音失去了阁主的资格，羽轩阁便从岐山彻底消失，无人知晓其下落。
事实上，羽轩阁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却有听闻其传闻的人想要找到它，比如涅凰。
“你想要去哪儿？”
特意挑着其他人都休息的时间，蹑手蹑脚地收拾东西的涅凰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抖，手中的匕首险些掉落在地。
他回身，朝那人露出乖巧的笑容。
“白泽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白泽呵呵一笑，不愧是羽清音的涅槃之子。涅凰这小子嘴倒是甜，居然叫他哥哥。白泽都是老家伙了，还能被不足千岁的小凤凰叫哥哥？
“涅凰，我不是陵光，没那么容易被唬住。”
白泽走进涅凰的房间，找了一处落座。
“你只是稍稍恢复了心智，有了真正的自我意识。虽然外表看起来长大了一些，健康了一些，但，”白泽再次审视涅凰，此时他的外表看起来已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法力和其他方面都还不是完整的，除非羽清音彻底消失……否则涅凰不会真正的好起来。“你仍旧很脆弱，如果想一个人去找羽轩阁，根本就是找死。”
“为何……知道我要去……”
“你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活了不知有多久的老妖怪，小屁孩可不要小看了老人家的能力。”白泽扬起唇角，邪邪一笑。“你知道继承羽轩阁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那种噬魂刃身，犹如万箭穿心的疼痛不是你这只连天劫都未经历过的小鸾凤所能想象的，放弃吧。”
“可，我……我不想看到爹……清音消失……”
白泽颔首，无奈地摇摇头。
“你救不了他。”
涅凰无法成为羽轩阁下一任阁主，羽轩阁不会接受涅凰强烈的愿望去延续羽清音的性命。因为涅凰没有同等的代价去交换，他本身与当年的姚冶完全不同。
羽清音生命的延续正是涅凰本身，所以他无法像姚冶一样，用自己作为媒介去和羽轩阁交易，留下羽清音。
等待羽清音怕是只有一个结局，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白泽却无法将这个事实告诉涅凰。
“我想和清音一同生活在这世上。”
涅凰握紧手中的包袱，眼中泛起水光。
白泽无言，心头一紧。
羽清音他又何尝不想？
“涅凰，若是，只是个假设……也许只有你死了，才有可能救活羽清音，你要怎么办？”
——狐媚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御街行（双调） 【宋】 张先
画船横倚烟溪半。春入吴山遍。主人凭客且迟留，程入花溪远远。
数声芦叶，两行霓袖，几处成离宴。
纷纷归骑亭皋晚。风顺樯乌转。古今为别最消魂，因别有情须怨。
更独自、尽上高台望，望尽飞云断。
***
今天群里讨论的关于文中几个人的（逗比）问题若干：
①陵光和凤绝尘搞个外遇如何？
陵光（心想）：谁会和爷爷（辈儿）搞啊！
白泽（小声）：陵光其实是个正太控。
白泽（再小声）：不对，是爱拔鸟毛的正太控。
②霊涯会不会爱神兽白泽？
白泽：在下是直男。
无良作者：白泽多半是异性恋（多半？）
不过不排除会弯的可能。
白泽：Excuse me？
③最适合霊涯和黎偞的歌是陈奕迅的《红玫瑰》
【引曲 诉衷情】
☆、 引曲 诉衷情 上
浮生半梦，云里雾里，不知过了多少年。
九死易，寸心难。
这一世还未终结，羽清音却似乎又跌入了另一世轮回。
***
一切的开始要追溯到盘古开天之时。
洪荒伊始，混沌未开，还未清明的世间，诞生了一对拥有七彩羽翼的凤凰。
从降生于世的那刻起，这两只凤凰就始终在一起。
没人告诉他们自己是什么，也没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更没人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是什么。所有的所有都是他们共同在摸索中慢慢知晓，也正是因为这种形影不离，相依为命的相处模式，导致了他们后来纠缠不清的关系。
最开始的开始，他还懵懂，他还迷茫，他们相伴彼此左右。
经过漫长的岁月，世间凡尘开始一点一点焕发了生机。受到日月精华的洗礼，本没有灵气的万物也开始有了灵性和生命。也许是神仙灵兽活得太过寂寞，也许是世界到了应该变革的时候。
三界内始终是不太平的。
黑与白，光与暗，阴与阳，相互依存，相互排斥。
这世间，既然有人是天生的神，那必然有人是天生的魔。
前者可举女娲上神，后者可举之名却已成为禁忌，不得相传。但在不同的动乱时期，又仿佛能看到同一个幕后黑影。
而这对凤凰与这黑影，从洪荒年间便结下了不解的渊源。
直到双生之一的彩凤同那幕后之人一同揭竿而起，残暴肆虐之时，女娲上神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大意。
“凤绝尘，绝尘。*风云长颈无遗恨，雪月扁舟更绝尘。这名字起的甚好，女娲果然是个有趣之人。”
脸覆假面，手提刑天剑之人始终冷眼旁观那场实际上是由他亲手挑起生灵涂炭。
“不过，女娲却犯了天真可爱的错误。绝尘之人，也许超脱尘俗，也许蔑视万物。我赌这位凤神大人是后者。”
透过面具，他那双紫色的眸子带着狡黠的笑意。
动摇半神半魔的凤绝尘其实很简单，与外界接触甚少的他对善恶之事还没有明确的概念，只是稍微灌输一些新鲜的“思想”，便可在身后推这位凤神一把，助他成魔。
唯一多余的就是另一只对所有新事物都采取旁观态度的凰鸟，因为对方不容易被引导，只好加以利用后再将其除去。
在他的计划中，这二人都是不可缺少的，所以得让他们死得其所。
凤鸟的性情大变，并非突然。
虽然在他人看来，似乎是忽然间的事情。但作为他的双生，凰羽对此比任何都要清楚，凤绝尘的转变，并非一时之事。早在不久之前，凰羽便察觉到他的奇怪之处。
凤绝尘对其他神族的态度，凤绝尘对凡界生灵的态度，甚至凤绝尘对凰羽的态度，都从他认识霊涯魔君后开始慢慢改变。尽管他大多数时候依旧是那种面无表情的超然之态，但偶尔却也会因为一些事勃然大怒，他们相处的时候也变得微妙尴尬。
凰羽性子比较野，和个性沉稳凤绝尘的矛盾逐渐增多，他便开始频繁逃离他们二人诞生与居住之地——丹穴山。
但也因凰羽的频繁出行，二人间的隔阂愈来愈严重，多次意见不合后，凰羽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去往女娲所在之处。他本打算在此地小住几日，待和凤绝尘之间的事情稍稍冷却，便回丹穴山。
但未曾想到，一次偶然，凰羽偷听到了女娲和伏羲的对话，得知凤绝尘乃半神半魔之躯，而自己和他是寄生关系。
他恍然。而之后的一切似乎是注定要发生的。
凤绝尘属阳，凰羽属阴，彼此影响，正邪不定。
这种寄生关系，简单解释来就是，凰羽本不该存活于世。最开始，他若是做为凤绝尘的一部分诞生，凤绝尘方可生为真正的凤神。但他却和凤绝尘一同诞生，成为了拥有七彩羽翼的凤凰，而凤绝尘变成了如今的半神半魔之体。
在凰羽不在丹穴山的日子，凤绝尘的情绪似乎变得更加不稳定，且有人在一旁有意地煽风点火，他便与魔族一同起兵而起，挑战天界的统治。
这必然是不被“天”所允许的，怎能容忍魔取代神的统治？
不忍心看着自己赐予名字的凤绝尘走上毁灭之路，女娲亲自担下平压凤绝尘起义的任务。
凤绝尘被心怀不轨之人诱导，若不及时阻止，便将是三界一劫。
已经活了很久的凰羽自言实属无聊，又看不惯凤绝尘突然发羊癫疯，便找机会向女娲自告奋勇，很正义地出卖了十分信任他的凤绝尘。虽然女娲对凰羽此举的动机还有些怀疑和犹豫，但她明白若想压制凤绝尘，便需要凰羽的帮助。
凰羽说：“为了这三界众生，为了这世间万物，也为了让你恢复原样，我要阻止你继续恣虐横行。”
以此为由的背叛，凤绝尘可不买账。
“你我双生于世，身负彩翼，心有灵犀，你觉得我会不了解你吗？”
“啊，是吗，你了解我吗？我了解你吗？哥哥？”
虽然出卖了凤绝尘，凰羽却未曾跟代表“天”的女娲等人的讨伐队站在同一边，也不曾与他们一起行动，他选择独自面对已经入魔的凤绝尘，以此了却自己的……迷茫与疑惑。
听到“哥哥”这一称呼，凤绝尘脸色微变，凰羽之前从未这么叫过他。
“你我并没有血缘，何以兄弟相称？”
“那哥哥倒是说说看，你我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凤绝尘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未曾思考过。从睁眼看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和凰羽在一起，他们并不是兄弟，那又是什么？除了兄弟，还有什么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凤绝尘不愿在此刻去纠结这个问题，他提剑御风而行朝凰羽冲过去。
多说无益，既然凰羽已经背叛了自己，那便杀了他……若是他不能站在一边，那边将他斩杀在自己的剑下吧。
但为何，面对凰羽，凤绝尘的心中却没有一丝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出处：宋 杨万里《题吴江三高堂范蠡》）
☆、 引曲 诉衷情 下
按理来說，两人各方面的能力应是不相上下的，而事实却不然。
从未对战过的他们不知彼此间的差距，他们只是理所应当的认为两个人什么都一样，从未有所不同。
兵刃相接的那一刻，法术相斥的那一刻，凰羽瞬间顿悟。
所谓的双生凤凰，阴阳平衡，相互影响。太可笑了。
他是凤绝尘的寄生？他能压制凤绝尘？全都是假的吧？
打斗的技巧方面，凰羽确实不如凤绝尘，这是学艺不精的后果。而法术方面的相差甚远，却似乎是最开始就注定了的。
凰羽就像是傀儡，是凤绝尘的附属品，他是无法战胜凤绝尘的。
就仿佛二人一真一赝，真假相遇，次品必败。
凤绝尘似乎也没料到凰羽的仙法会比自己弱这么多，他的攻击开始变得迟缓，犹豫。
“你是在同情我吗？”
“你觉得我会有那种慈悲吗？”
凤绝尘冷笑，又一剑挥去。凰羽抽身闪过，苦笑。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活着，此刻我却明白自己要为了什么死去。”
凤绝尘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
“你要做英雄？为了那些未曾谋面的芸芸众生牺牲自己？”凤绝尘双眼赤红，应是愤怒到了极点。“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吗！？你我朝夕相处的感情都敌不过他们口中冠冕堂皇的正义和大道理？”
“那是什么感情，你可能告诉我，凤绝尘？”
凰羽扔下手中已经染血的长剑，放弃与凤绝尘战斗。他们已经落入了女娲等人布下的结界中，无法逃出，也没必要再继续打下去了。
走到如今这一步，才去思量那是什么感情。
凤绝尘久久没有回答。
“绝尘……”凰羽缓缓靠近他。“同我一起沉睡吧。”
凰羽帮助女娲的条件，就是让“天”留凤绝尘一命，只将他封印。也许漫长的时间，可以减弱凤绝尘心中的魔。
“待到百花盛开，待到万物复苏之时，再次睁开双眼，我们还可以继续游览这世界。”
「不要被骗了，“天”只会对反抗他的人赶尽杀绝，绝不会留下活口。」
正想从凤绝尘手中拿走武器的凰羽被脑海中突然响起声音吓了一跳。霊涯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他左右环顾，但这片结界之中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当凰羽再欲去拿凤绝尘手中的长剑时，却被他的样子惊得楞在原地。
“你还要骗我？”
凤绝尘也听到了刚才的那个声音？
“你不信我……啊，因为我已经背叛你。”
凰羽笑笑，闭上双眼。他已经做好被凤绝尘结束生命的准备。其实，他也不敢保证“天”真的会饶他们一命，那不如就……
“绝尘，要不要打个赌？”
“你还想说什么？”
凤绝尘周身戾气冲天，甩手扔下佩剑，一把抓住凰羽的肩膀，将他按在怀里。这番举动让一心赴死的凰羽有些措手不及。
“在感情的游戏里，谁先动情，谁就输了。”凰羽在他胸口轻笑。“就赌你我的输赢。”
他懂，他明白，万事都需要一个结果。
“好”
凤绝尘的语气没有起伏。
“要杀我吗？”
“你想死吗？”
凤绝尘独特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不带任何温度。凰羽的额头抵着他胸口，规律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凤绝尘，死后若有来世，只愿与你毫无瓜葛。”
凰羽的话尚未消散，凤绝尘便抬手贯穿了凰羽的胸口，将他的心掏了出来。
毫无瓜葛？
凤绝尘收回左手，凰羽的身体便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下去，只留下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在他手心。
断绝关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尤其是两个命运紧紧纠缠的人。
凤绝尘收拢左手，伴随着朦胧的光芒和流淌的血迹，那颗心化为了七色环绕的元丹。
“我不会让你如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