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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侠盗留一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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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祁玉气极反笑:“鹿山一事的确令人心寒,可也不至于让一个心高气傲随性妄为之人变成如今这副德行,你……”
  “陆神捕,我一介草民,平白被人陷害。你不为我伸冤也就罢了,怎么还总想着把我一个无辜百姓扯进这堆烦心事里呢?”
  “无辜百姓?哼,谁不知道当年留一明洗劫川河十富,连盗数城,散尽赃物的风光往事?那几日,从十富家中搜罗的财物粮食铺满了大街小巷,十步一锭银,可谓风头无限,谁人不知!”陆祁玉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回忆起他初至鹿城时的情景。
  当年川河一带连年大旱,庄稼欠收,百姓民不聊生,日日盼望天降甘露。陆祁玉当时初出茅庐,远在繁华京都,所知所感不过是从上级官员的谈话中得知。忽有一日,川河传来急报,盗匪留一明洗劫十富,接连搬空了川河所有官员的库房,洒粮于城,散金于野,百姓蜂拥而抢,欢呼跪谢。陆祁玉接到指令,赶往鹿城,原以为会见到面黄肌瘦、苦不堪言的荒凉之景,却发现鹿城百姓大多健康强壮,面色无郁,一点也不似饥荒重灾区的难民。
  “这么大的案子。这世上,谁无辜也决计轮不到留兄。”陆祁玉似有感慨,“可惜……”
  宋老大嗤笑:“陆神捕如果专门来这儿和我缅怀往事,恕宋某没有闲情,就不奉陪了。”
  陆祁玉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我总算是知道留兄你的姓氏了……宋兄。”
  宋老大浑身一个战栗,”得得得,就叫我宋老大吧,你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祁玉失笑,也不多做停留,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送走了陆祁玉,宋老大收敛了表情,神情慢慢变得落寞而惆怅,恍惚间,又想起鹿山之顶,一幕幕前尘往事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又想起陆祁玉的那番话语,只觉好笑:
  “留一明?什么侠盗,又哪来的风光无限……不过就是个可笑的傻子罢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吹了吹凉风,等脑子里一堆的糟心事被吹散了,才摇摇头,进了屋里。
  

☆、深夜有访客

  李晏铭已经吃好饭了,见他进来了,狐疑地瞄了他几眼。
  宋老大不想多做解释,不过见着李公子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脸上还带着酒足饭饱后的慵懒,就觉得再大的烦心事都去得七七八八了,恢复本性张口,“为夫我好看不?”
  得到了李公子特有的白眼一枚。
  “真看不出来,宋老大也会有这般气度不凡的朋友。”李晏铭随口道。
  宋老大不乐意了,这话怎么听着别扭。
  “不过……”李晏铭拉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宋老大竖直耳朵。
  物以类聚,估计也是人模狗样。李晏铭在心里道。但他也不好随意去损一个陌生人,便没说下去。
  宋老大见李晏铭忽然没声了,更不乐意了:“你别瞧他一脸正气,其实就是人模狗样。没啥好的!”
  李晏铭抬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宋老大又贫了会儿嘴,吃完了挑光了肉片的剩菜剩饭,天色也晚了,便倒头睡下了。
  也不知是不是被触动往事的缘故,宋老大睡得很不安生。脑海里一会儿闪过鹿城百姓欢欣雀跃的表情,一会儿闪过那只白玉酒杯,剔透的纯色的,酒液倒在里面,还能泛出琉璃般的温润光泽。
  当房里出现了异样气息的时刻,宋老大很容易就被惊醒了。
  他并没有立马起身察看,而是维持着闭目的姿势,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来人的脚步极轻,身形移动灵活轻盈,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精妙,仿佛夜间的野猫般。
  宋老大吃不准来人的身份,不过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身旁传来了翻身的动静。来人立马停住了动作,宋老大也是心念一动——李晏铭还在床上。
  他马上打定了主意,倏然睁眼,身形一窜,向着那人的方向追去。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宋老大会忽然暴起,发出一声细微的惊呼,短暂的惊愕之后,转身朝外跑去。那人似乎很熟悉地形,轻功也是极高,三两下跑进了宋老大屋子后面的偏僻后山。见甩不开人,索性停下了脚步。
  宋老大也停了下来,在百步开外与他对峙。
  宋老大饶有兴趣地注视着那人的背影,道:“你就是近日里屡屡犯案的那个‘留一明’?”
  那人身形瘦削,比宋老大矮了半个头,看骨架应该是一个男子。
  果然,那人发出一声短促的低笑,回道,“早闻侠盗‘留一明’武功极高,纵使是京城第一高手秦怀也只能甘拜下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转过身,他的脸上蒙着黑色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宋老大。
  “江湖传言,盗之一脉,当以留一明为首。出道几月便以一人之力犯下数桩大案,最后还能安然脱身,在下可是相当佩服呢!”
  宋老大撇撇嘴,道:“佩服就不必了!你要真有心,我就把我早年的那套夜行衣送你留作纪念,一日三叩首地供奉着,如何?”
  那人一噎,冷笑道:“又不是什么稀罕货,师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宋老大一愣,回头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迟疑地指了指自己:”你叫谁?”
  那人眼波一转,眉尾上挑着,一副不屑的神色:“我入门五载,师兄归隐得早,见不到我也是应该。”
  宋老大狐疑:“那老头又收徒弟啦?”
  那人道:“师父常言,师兄天分不高,可是用心专一,数十年如一日钻研武道,竟也年纪轻轻成了高手,实是他生平最欣慰之事。”
  “我这样也叫天分不高?”
  那人点头,”当然。虽是根骨不错,不过在一众武学奇才中也只算得上是平平资质罢了。”
  宋老大乐了,“那谁才是武学奇才中的奇才?”
  “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宋老大试探着问。
  那人竟然坦然地点点头。
  “……”这回,宋老大切切实实体会了一把李公子的感受。面皮厚也是一项杀招呀!
  那人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快之事,纵使隔了老远,宋老大也觉得忽然脊背一寒。就听那人道:“可惜,无论我怎么努力,师父他老人家最挂念的还是师兄你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怪异,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衬着夜风冷瑟,甚是恕�
  宋老大忽觉不妙,刚想运气,竟发现自己气脉阻塞,使不出内力来。
  “唉……”那人低低地发出一声长叹,微垂着脑袋,似是苦恼,“平日里师父总称赞师兄如何机警聪明,武功又是如何高深莫测,可如今看来,师父果然是被十几年的师徒情谊蒙了眼,连心都长偏了呢。”
  “你到底所为何事?”宋老大被这人阴阳怪气的腔调弄得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凶悍了起来。
  “师父总说我有所欠缺,不适宜习得本门秘法。我总想着,倘若我不练那功法,也胜过师兄的话,是不是就能证明……”那人慢慢踱着步子,向他靠近,眼中光芒狠厉阴毒,字字仿佛咬牙切齿,“我比师兄更强呢?”
  宋老大见他那副样子,不屑嗤笑:“我怎么不记得那老头还精通□□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武学奇才,你的轻功是不错,可是真和我过招,恐怕挨不过十招吧!”
  “呵呵。”那人笑了笑,他蒙着脸,宋老大看不见他的笑容,就看见一双阴毒的眼睛,“世上万般手段本无贵贱之分,好用就行。”
  宋老大琢磨着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弟心机真不浅。如果他没猜错,从他潜入屋里,便料准了自己能发现他的踪迹,又故意发出惊呼,做出仓惶逃跑的样子,为的就是引自己来到他早已准备好的陷阱里。
  “师兄还真是处变不惊呢。”那人语调不紧不慢,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屋里那个……”
  宋老大猛地睁大了眼,目光中迸发出的凶意一瞬间震得那人停顿了片刻。
  反应过来后的黑衣人恼羞成怒,语气阴森:“看来在师兄的心里,分量颇重啊。”
  “你少打他的主意,否则,管你是不是那老头的徒弟,照样打得你皮开肉绽!”
  那人道:“不如我现在就回去将人掳来,好好让师兄瞧瞧我是如何‘打他的主意’?翌日,你们两人一个是江洋大盗,一个是通缉犯人,死在一处可谓是大快人心!师父听闻师兄获罪身死,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宋老大冷笑:“哼,所以你故意用留一明的身份犯事,为的就是让师父对我失望?你张口闭口师父师父,那老头满脸褶子,一把年纪又唠叨,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重师孝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他争风吃醋呢?”
  那人眼神一暗,伸手点住他各处要穴,阴阴一笑,便纵身向着屋子掠去。
  宋老大心里一沉,奋力运气挣脱,却发现全身内里被毒物克制,周身穴位更是牢不可破,面上显不出什么来,内心却是心急如焚。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宋老大回不过身,起初以为是那人去而复返,却发现来人脚步沉重,不像是习武之人。
  一阵动静后,宋老大就看见李晏铭一身里衣,头发披散着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我……我听到动静,见你出去进了后山,就就一路寻了过来。”
  宋老大心下一松,又想到刚才的话应该也被他听去了大半。枉他们一身内力,螳螂捕蝉,竟然都没注意到有人跟着,也不知是叹是笑。当下不是逗他的时候,宋老大沉声道:“那人马上就会折回来,你快些离开!”
  李晏铭愣愣地,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懵了。
  宋老大想,这富家公子平日里的精明劲儿怎么都没了,“还傻站着干什么,等他回来,你就没命跑了。”
  李晏铭看了看身后,也有些惊恐。
  “那你呢?”
  宋老大心一软,道:“那人伤不到我。”
  李晏铭明显不信:“你都动不了了。”
  宋老大不想和他争论,刚想赶他走,就发现手臂被人抓住了,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整个人扑到了李晏铭的背上。
  就听见李晏铭闷闷的声音传来:“我背你离开。”
  宋老大真不知道该笑不该笑,“就你那身板?”
  

☆、两害落难记

  李晏铭不理他,迈起步子。宋老大的分量不轻,李晏铭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虽然背得动他,但持久不了。
  宋老大皱眉:“进山里去。”
  这片山不深,但是树丛茂盛,运气好能找到隐蔽的山洞躲一躲,运气不好……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李晏铭贵公子出身,力气不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半拽半拖。宋老大整只手臂搭在人的肩膀上,只觉得掌下的肩膀没有自己结实,还在微微颤抖,又听见李晏铭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心里莫名一动,俯身到他的耳边:“我这般欺负你,你不趁机报复吗?”
  李晏铭一愣,耳朵尖有些发热,别过脸,“自然。等那人走了……呼呼……我自会好好回敬宋老大。”
  宋老大笑笑,不过那笑很快定住了,他神色一沉,“先躲起来,那人估计要追来了。”
  “啊?”李晏铭立马反应过来,四处张望藏身地点。
  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山里,四周树木繁盛,但若仔细找,还是很容易发现他们的踪迹。宋老大转动眼珠,最后定格在树丛后的一个泥潭里。
  “会憋气吗?”
  李晏铭摇头。
  宋老大指指泥潭,“不要紧,我会渡气。躲里面去。”
  李晏铭远远瞧了眼,脸更白了。
  宋老大见他这幅样子,也有些不忍,“要知道深山里……有一群人,就是在泥潭里净身的,你别记着它脏,就把它当成是……洗澡水。”
  李晏铭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你少蒙我,泥潭里打滚的是野猪。”
  宋老大被揭穿,也不尴尬。
  李晏铭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他咽了咽口水,眉毛蹙得死紧,一副寒毛倒立的模样。不过,脚步却是快速地朝着泥潭走去。
  那泥潭很浑浊,又有植被掩映,寻常人也决计想不到会有人藏身此处。李晏铭将宋老大丢进泥潭,正犹豫着该不该下,却发现宋老大整个人沉了下去。
  原来那泥潭看着浅,实则挺深,宋老大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自己埋进泥潭里。李晏铭脸色煞白,眼一闭,对着宋老大的方向就是一跳。
  宋老大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刚学游泳时的状态。他懂得龟息之术,短时间内憋不死,主要是全身大穴被点,动弹不得的无力感令他心烦。泥潭水里太浑浊,宋老大睁不开眼,没一会儿,就听见身边一阵动静,然后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腰带,继而就感觉那双手顺着腰带摸索着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宋老大忽然就觉得心安了,又有些心疼。
  李晏铭在发抖,宋老大感受得到。轻轻的极细微的,像是受惊的奶猫。
  过了一会儿,宋老大察觉不妙。李晏铭不会憋气!自己虽然能渡气,可现在压根就动不了呀!
  他越想越急,照这么个憋法,李晏铭迟早要把自己活活憋死。
  这么想着,就觉得周围的水波晃了晃,然后一个软软的东西凑到自己唇边,伴随着泥水的腥臭味,进来的还有一条软乎乎缩头缩脑的舌头。
  宋老大心里巨石刚落,心中警铃又起。他现在状况不佳,无法像往日那般五感灵敏,但是多年练就的对危机的反应却已经深入了骨子里。
  ——那人就在附近。
  渡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奇,只能维持人在短时间内不被憋死。宋老大感觉抓在手臂上的手越来越紧,知道李晏铭肯定不好受,也支撑不了多久。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计算着时间,脸上阴云密布。自他出师以来,除了鹿山一事,至今还没有人能让他吃这么大的亏。宋老大从来就不是好货色,疵瑕必报,百倍偿还,这个所谓的“师弟”,算是彻底触了他的逆鳞。
  最后,李晏铭都要抓不住他了,宋老大终于伸出舌头推了推,示意他。
  “哗——”从泥潭底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连宋老大都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气。泥潭里浑浊腥臭,就连他这个糙汉子也吃不消。
  “呕——”身旁,李晏铭一上来就拼命干呕,又仿佛是怕声音太大惊动那人,透出一股压抑的味道。
  宋老大摊在泥潭边,一动不动,眼珠子却是拼命地向着李晏铭的方向转。奈何视线不佳,只看得到原本雪白干净的衣角此刻黑乎乎满是泥水。
  李晏铭干呕了很久,听得像是撕心裂肺。
  宋老大道:“阿晏,过来。”
  李晏铭没有动静,发出一声压抑的干呕,然后宋老大就听见脚边慢慢有了动静。他转着眼珠,终于瞧见了李晏铭的脸,乌黑的泥浆东一块西一块的布在脸上,半点瞧不出平日里白净清俊的样貌。宋老大应该觉得好笑,应该打趣他,逗弄他,惹得这个脾气不好的公子哥又气又急才对。
  ——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舍不得了。
  “怎么了?”李晏铭的声音很沙哑,没了往日的清亮与嚣张,脚步虚晃,面无人色,一副随时要昏过去的模样。
  宋老大没有说话,只拿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他。
  李晏铭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那笑容淡淡的浅浅的,一闪而过,像是劫后余生后的喜悦: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滚臭水沟了,结果和这比起来,臭水沟简直不值一提……呕……”
  宋老大嘴皮子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晏铭缓了缓气,看了会宋老大。宋老大被那双乌黑的眼睛勾得心神荡漾,下一刻,就觉得脸上一痛,伴随着脆脆的“啪”一声。
  宋老大震惊了。
  始作俑者不紧不慢地甩甩手,“还真是厚如城墙,打得我的手都疼了。”
  他瞧见宋老大难得的吃瘪脸,眉一挑,得意:“那人便是间接害我家破人亡的人,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他要杀的人我偏救。不过,该记的仇我也不会忘了,宋老大。”
  宋老大琢磨过来了,继续装傻充愣:“阿晏,我知你心中舍不得我,又碍于面子,我懂我懂。”一副体贴又善解人意的神情。
  李晏铭俯下身来,不客气地又是一掌,这下,两边对称了。
  李晏铭的眼底张扬着属于李公子的气焰,“所谓风水轮流转,现今是你落到了我的手上。你说我该怎么好好回报你呢,宋老大?”
  他把“好好”两个说的刻意,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宋老大一副超然物外的表情,“我做事向来不图回报……若你坚持,啧,不如以身相许。”
  李晏铭哼笑,对于宋老大的脸皮,他算是领教过多回,也琢磨出唯一的方式就是不搭理,否则那人铁定越说越离谱,越说越精神。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两人上岸已久,不宜再待下去。宋老大腆着脸皮,不羞不躁地压榨人背着他又走了一会儿。最后两人有惊无险,磕磕盼盼地躲进了一处背风的山洞。
  一进山洞,宋老大就觉得身体一轻,被人扔包袱般随手甩到了地上。他整个人轰然倒地,只觉的地面都跟着震了震。啧啧,这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生病的时候,他可没费尽心思地伺候着,冷了热了都要忙活半天。这倒好,轮到自己倒霉了,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眼珠子努力转了圈,发现李晏铭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歪着脑袋直喘气,一副精疲力竭的小模样。
  嗯,宋老大峰回路转,内心得到了莫名的愉悦和满足。瞧瞧,阿晏累成这样了都舍不得丢下他,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两人很久都没有开口,李晏铭是忙着休息,宋老大是满脑子龌龊思想转得飞快。洞里一时陷入沉寂,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慢慢变得平稳。
  耳边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宋老大看过去,乐了。
  李晏铭最受不得脏,如今却是一副泥人的模样,紧张时还能忍受,松懈了就半点也忍不住了。他一会儿搓搓手上干涸变硬的泥屑,一会儿挠挠头发,又急又躁,一副马上跳脚崩溃的样子。
  “不行,我要洗澡!”
  宋老大泼冷水:“那人十之八九还在外面晃荡呢。”
  李晏铭瞪眼,“那怎么办!这么脏……”嗅了嗅袖子,“还臭,浑身都在发痒,像虫子爬满了全身似的,怎么忍?”
  宋老大撇撇嘴,道:“你可以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李晏铭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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