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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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的经历,而自己这颗愚蠢的脑袋居然还想过要杀了她。左手和右手狠狠撞到一起,即使芙蕾拉大度地表示原谅,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抬起头望着如幕的夜空,不知何时钻出来的红色亮星仿佛嘲笑他似的,眨着妖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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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还是没找到她?”
“是的。她确实到了汶多瓦,现在消失得踪迹全无。”
“那么,至少她现在还是安全的。”手轻轻抚了下胸口的吊坠,声音里有一抹无奈的安慰。
“属下尽快找出芙蕾拉大人的行踪,一定会赶在那些人发现前。这段时间委屈将军待在如此荒凉的山里了。”
“你提供给了我最好的隐匿处。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将军,若是被人发现,你也逃不了牵连。”
“将军这么说,难道是对我不信任?就算已从雪魄退役,我也有着骑士骄傲的自尊哪。”
两人相视而笑,兰登大力拍打亚利克斯的肩:“汶多瓦——就交给你了!”
坠子突然抖动了一下,轻微得比土下种子的萌动还要不引人注意,兰登似乎察觉到的皱了下眉,又很快地做出了错觉的结论。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远在天边又近在心口的芙蕾拉的脉动,轻柔地,执着地昭示她的存在。
不管怎么样,没有消息就意味着好消息。兰登把视线转回桌上,那里搁着海因姆突破重重封锁传递来的情报,依赖此兰登才能获得首都的消息。他凝重地最后看了眼情报,把它捏成一团放在火上烧毁。
因为没有打上机密的标志,亚里克斯也看了上面的内容,他盯着蜷缩成灰黑一团的余烬,疑惑地问:“如此艰难传达到的情报,为什么说的是萨肯的事?”
亚里克斯一直待在西部,位阶又低,当然不可能明白其中的关系。兰登也不打算解释,将灰烬揉散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维普琴斯行动了,萨肯的皇权之争终于到了一触而发的地步。脑袋自行开始运转分析,兰登竭力制止这样的思绪,这件事虽然也很重要,但眼下首要的是找到芙蕾拉。她果然是来了啊。兰登发出一声不知是庆幸还是无奈的叹息,然而凝视着吊坠的脸却浮现出微微的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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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女人辛苦地跟潮湿的柴火斗争许久还是无法让它燃烧,芙蕾拉不禁伸出手去帮忙,可是手指并没有顺畅地流动出精神力,她才(炫)恍(书)然(网)想起带着禁魔装置的自己是无法使用魔法的。
但是如果刚才真的施放出了火焰,追兵马上会接踵而至吧。她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深深责怪自己的不小心,在女人奇怪的注视下勉强一笑,说:“我去弄点干燥的柴火吧。”
“不好好躺在床上,您跑到厨房来干什么?!”女人双眉一竖,气呼呼道,“柴火什么的让男人们去干就是了,有那么多健康人,还轮不到一个病人做事。”
芙蕾拉被喝得讪讪缩回手,由着女人一路把自己推回小屋。
“在晚饭没有做好前都不许下床,让我看见的话我可不会让您吃饭的!真是的,到底有没有病人的觉悟啊。”细心地为芙蕾拉盖好被子,嘴里还是气势汹汹地教训着。
芙蕾拉在心底叹口气。与负责照顾自己的性格温和的苏菲比,根本无法令人相信这个名叫米歇尔的女人居然是苏菲的妹妹。完全迥异的性格。
尽管脾气火爆,心地却和苏菲一样善良,正因为知道这个,被一个平民女人没大没小地呼喝教训也没有让芙蕾拉感到不快。她赶紧做出柔顺的保证,像哄姑妈一样哄住这个其实很担心自己身体的女人。
富有活力的脚步远去后,芙蕾拉伸出手端详起手链。这是让自己隐藏魔力,能作为普通人藏匿起来的装置。如果本来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也跟一般贵族小姐那样吃喝玩乐,快活地跳舞,应该能平平静静地过着日子,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吧……她猛摇头,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如果是那样的人,早就被蚂蚁一样地踩死了。有这样的念头,简直是对给予自己天赋的父母,教导自己长大的王子的辜负。
还有,为了自己失去生命的人们……
高悬的手臂酸胀地抗议,这股酸痛迅速流遍全身。她把被子蒙上脸,在只有自己的幽闭空间里,流泻出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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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贴地对哭泣过的表情视而不见,苏菲仔细挑出兔子后腿上的精肉夹给芙蕾拉。芙蕾拉感激地向她微笑,低头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忽然盘子被夺走,一个大大的勺子不由分说塞到嘴里。
“看您的速度,即使到后半夜也一定吃不完!就算食物差也得闭着眼咽下去,不吃身体不会好!”米歇尔嘟嘟哝哝地又塞过去一勺,“而且这兔子又肥又嫩,还算不错。”
苏菲有些尴尬地别过脸,芙蕾拉翻着白眼接连吞下两口,为了安全着想往苏菲那里挪动了一点。
“那个,我,咳咳,不是嫌弃什么啦!”她拍打着胸口,帮助食物下咽,“只是……只是在想,拖累了你们……非常抱歉……”
米歇尔放下勺子,苏菲也转回头,她们对视了一眼,苏菲嗫嚅着想要说什么,芙蕾拉幽幽的声音再度响起。
“本来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至少会成长一点,结果,还是拖着别人为我受累……”她垂下头,血液像逆流一样压迫着呼吸,持续低烧的脑袋有些恍惚,耳膜突动,仿佛听到金属线之类的东西绷紧欲断的挣扎声音,有东西想从身体里出来,可她顾不上这些异常,阴云一般的沮丧正在积攒,不说出来的话一定会被憋死的。
“有时候会想,不如死了好……”
苏菲发出声低低的呼叫,米歇尔的勺子砸到了餐盘上,两人的心跳都加快了几拍,一只手倏地抓住芙蕾拉。
“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活着的生命怎么可以随便放弃!”是苏菲,她意外地激动,接着看到芙蕾拉不对劲的神情,才恢复平常的焦急的表情,“怎么了?是不是体温又高了?”
有一瞬间,芙蕾拉抬起的眼闪过异乎寻常的光,她眨了下眼,眸子依然乌黑,像是被苏菲吓了跳,急忙安慰她:“没有没有,我很好。”
可是苏菲并不信,使出力气把芙蕾拉按回床上,米歇尔也来帮忙。姐妹俩交换了下眼神,苏菲轻手轻脚地收拾好餐盘出去,米歇尔则坐到床边。
“我,我其实不是那么想的……”意识到自己说了如何任性的话,芙蕾拉急着辩解,与其认为是解释给米歇尔,不如说是在扭回自己逐渐偏转的念头,“虽然的确冒出过‘不如死掉’这样的想法,可不会当真的,就跟唠叨‘累得快死掉’、‘饿得快死掉’差不多的性质。想都不可以去想放弃生命这种事,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就对不起那些人,是不会被原谅的。”
“苏菲曾经有个儿子,可惜病死了,那个孩子,直到临死前都在哭着说‘想要活下去’,可是,生在我们这种家庭,没有那么多的钱买贵到吓死人的药,更别提接受牧师的治疗,就算是想活下去,也是件艰难的事。”米歇尔没有听进去芙蕾拉那些语无伦次的话,顾自叹气道,“所以苏菲才会那么激动,请您别见怪。”
芙蕾拉的脸刷的红了,在眼看孩子拼命求生却无能为力的母亲面前,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一定很伤苏菲的心。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苏菲对我那么好,我却伤她的心……”
“真是奇怪,我以为贵族都是死命推卸责任的家伙,可您总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米歇尔难得温柔地拂开芙蕾拉的额发,“您不知道这事,当然谈不上伤她的心,她也不会生您气的。对于她来说,您可是她的恩人呢,当然,也是我的。”
芙蕾拉奇怪地睁大眼:“如果是保卫汶多瓦,那是大家的功劳……”
“不,是特赦杀人犯。”米歇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您赦免了那些笨蛋的罪,其中就有苏菲的丈夫,对已经绝望的我们而言,看到他们能够回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时没有机会表达谢意,但我们都非常非常地感激您。后来响应号召,男人们加入自卫队,尽管想着就算牺牲了也是光荣的,毕竟还是害怕着死亡,可是您和那些大人们并没有把平民当成肉盾,谁都知道了那些关于您们不好的传言都是假的。我们虽然见识少,但不是没有良心,对我们好的人,我们一定会报答。所以不要说拖累我们,能为您尽到力,大家都很高兴。真要说被谁拖累,也是那个该下地狱的出卖您的人,真是看走眼了,就算上面的人不惩罚他,他也一定会被男人们揍死!”
“他只是被什么逼迫了吧……”收到米歇尔一个瞪眼,芙蕾拉赶紧转了话头,“赦免也好,打仗也好,都是我份内的事,实在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伟大……”
“别以为我们不在前线不知道,索思韦先生说了,决定性的一局就是您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敌人的攻击。那个时候我也看到了,您真美得像女神呢!对了,广场中央的雕像看到没?争吵了很久才选出塑像的人,把那老家伙得意地翘了好几天胡子呢。”
“这种时候还大张旗鼓地塑我的像,不会有麻烦吗?”
“放心,有亚里克斯大人护着呢!那些诬陷您的人敢怎么样,一定把他们揍得不敢进城!”
芙蕾拉怔了怔,忽然暖暖地笑了,刚才的抑郁也消散不见。米歇尔一直在说让我开心的话呢。她握住米歇尔的手:“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去忙你的事吧,我想休息了。”
米歇尔摸摸芙蕾拉的额头,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关上木门。
努力过后得到的回报,是格外让人快乐的吧。芙蕾拉眺望着窗外明朗的星空,心底忽然轻快起来,连逃亡到现在的抑愤都被压到感觉不到的角落。原来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怎么能有“不如死掉”这样可笑的想法。
深邃的星空向她展现明朗的笑容,她忽然兴起,想像小时候那样辩识星座,便兴致勃勃地趴在窗口,开始寻找最明亮的北极星。
最明亮的……
红色的……
星星。
那颗妖异的红星一进入眼帘,芙蕾拉就感到脑袋轰的炸开,类似玻璃的东西在体内粉碎,然后无穷无尽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精神力从不知名的地方流窜而出,仿佛冻僵的手开始活血的针刺痛感扎遍全身。她承受不住地向后倒去,手上捏着从窗沿上揪下的一块木板,可她已经无法注意到这种小事,雷鸣海涛一样的嘈杂之音压住意志,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在地上翻滚,可是就算如此的痛苦,嘴似被剥夺了功能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残余的意识大声呐喊,她不停呼唤炙龙,根本忘了带着禁魔手链的自己无法召唤它。她迷离的眼睛无从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渐渐变长,深深抠进地里,每一次翻滚都在地上留下细小的洞,而裸露的皮肤浮现出盘错树根一样的纹路,最初只是浅浅的灰色,在星光照拂下渐渐转成深褐色。肉体包裹不住使劲往外涌动的精神力,在体表裂出无数小缝,肌肤浸润了鲜血,原本白皙的肤色转向苔藓的颜色,小伤口延展到一起,形成恐怖的龟裂纹。
在与剔骨剥肉的痛苦和逐渐泯灭的意识搏斗中,芙蕾拉无意间扯断了手链,炙龙立刻现身,简陋的木屋无法包容它庞大的身体,顿时破裂成碎片。炙龙无暇顾及散落在身上的木头残片,快速撑开一个鲜红的结界,低头将清亮的龙啸传进芙蕾拉的意识里。
“小家伙,可不要被打败了!”它焦急地叫着,咏诵起神秘的远古咒语。
龙啸让芙蕾拉几近丧失的意识清醒些许,金红光芒泛起在体表,竭力阻止纹路的变深变多。几乎就在龙啸的同时,没有谁告诉她,她却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精灵血统变异了。
第五卷 魔族迷情 第一百零八章 变异
(更新时间:2006…10…5 22:02:00 本章字数:7852)
生与死的边缘,存与泯的挣扎,“魔族”、“变异”,这两个词反复在脑海里明灭,芙蕾拉的心揪紧成一团,越加难以呼吸。炙龙的咒语帮助她一点点挽回意识,体内的两股清凉的力量也在与鼓躁的血液抗争。
可是这是毫无作用的。
从心里浮上来的念头无可抑制地呐喊,刻印在血液里的记忆清楚昭示,这些反抗最终将被强悍的半精灵血统力量压制。
然后,成为无心无智,无情无感的妖精。
不——!
纠缠许久的金红两股光芒似乎力量耗尽般淡下去,重新获得主动的树根纹路再次盘错到皮肤上。感知模糊成白茫的一团,与外界的连接仅靠一点难以明喻的执念维持,连之前深入骨髓的疼痛都像被厚厚的硬物隔断,一下一下不真实地跳动。
作为人的存在要消失了吗……她惊恐地想着,全部的意志都在呼喊着炙龙。
“救救我,炙龙,救救我!”
“不能输,小家伙,这只能靠你自己……”炙龙的声音听起来遥远又飘渺,“记起压制咒文,快记起来!”
压制咒文……迟钝的大脑隔了一会才明白意思,艰难地翻检起记忆。一点一点挤出音节,并不复杂的咒语现在却比最高深的魔法还要拗口。
“……不行!”她在心里哭泣道,挤出来的咒语就像画在沙滩上的图案,总是在快要完成时被海浪无情冲刷一空,“救我,炙龙,救我……”
龙啸再起,但就似被遮掩在阴云下的太阳,完全不足以点明逐渐泯灭的神智。堕进无边黑暗里的意识,只有一星游丝般的意念顽强如狂风中摇曳的烛火,拒绝黑暗的融合,执着地悬在属于人的这一边,细微地、不懈地传达递给大脑——
不能放弃,如果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就再也见不到,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心里朦胧的影子淡烟似的晃荡,这份执念的源头她没有精力去深究,手以一种要捏碎自己的劲头死死握住,仿佛要保护着掌心里的什么,但是掌中却明明什么都没有,只剩让她心痛的虚无。
用全部身体记住的那个人……虽然意识不清,发不出声音的嘴唇却已经自动地张合出那人的名字,然后,死命保护着一团虚无的手被比太阳还要炽热的温度包裹住。
父亲……殿下……
金色和红色的光芒从黑暗深处迸射出来,护住快要断裂的唯一清醒的那丝意念,吸收了能量的意念努力地扩大数倍,如锥子般在浓稠的黑暗中刺出一道裂缝,仿佛强烈薄荷味道的刺激让脑袋恢复几分清明,仅仅是那一小会的清明,足够她完成压制咒文的念诵。
“没事了,小家伙……”
伴随着炙龙如释重负的声音,芙蕾拉像是从幽深的地牢重回到地面,在眩目的光明中紧闭着眼,全部毛孔都在欢呼告别噩梦,微弱的声音终于从不断翕张的嘴唇里轻轻释出。
“兰登……”
接着,她听到不可能听到的回答,低柔温暖地笼住自己。
“是我。”
不顾强烈到灼目的光亮,芙蕾拉猛然睁开眼,强行恢复的视力让大脑激起一阵突突的疼痛。结界火焰般的照耀下,兰登的脸不可思议地、确切无凿地俯在上方,他的额上渗出密密的汗,眼里交织着奇怪的神色,嘴角紧绷出常有的心疼和爱怜。
“兰登……”她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伸出手去确认他的存在,虚弱的手伸到一半,她瞥到恐怖的景象,惊呼一声,从兰登的怀抱里翻滚出去。
“不要看!”她大声嘶叫着,浑身的小裂口沾上沙土,激出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的眼泪。
“芙蕾拉……”兰登想上前,却被一片巨大的龙翼挡住路。炙龙垂下飞翼护住芙蕾拉,深黑的眼珠看住兰登,传递“不要勉强她”的讯息,然后低头说着只有芙蕾拉能听到的话。
“别怕,小家伙,变异暂时被压制了,你再看看,皮肤上的纹路在渐渐淡下去。”
芙蕾拉鼓起勇气,颤抖着举起手臂。刚才瞥到的墨绿色皮肤的确正像积雪一样化去,慢慢显出原本的白皙,盘缠交错的树根纹褪成灰色,让人魂飞魄散的身体正在恢复正常。但是想到刚才那一瞬的可怖景象,她团紧身子,无法遏止地哭泣。
“你想把自己哭死吗?”炙龙撇撇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还把我也召唤出来,这下那些人马上就能知道你在哪了,你再死命地哭,被抓走我可不会救你!”
“我……不敢出去……”芙蕾拉窝在龙翼的阴影下抽泣道。
“我向你保证,你现在的样子很正常,非常正常。而且,你也得为其他人着想下,是不是?”
摇落眼眶中最后的泪水,芙蕾拉咬牙挥退炙龙,隔断里外的结界顿时消失,杂乱的喧闹倏然涌入。木屋崩塌后,保护她的人都围了过来,却只看到一个不透明的红色光罩笼在原本屋子的地方。一开始以为有人偷袭,但他们很快发现龙头龙翼伸展在外的炙龙,这条被汶多瓦人民视为保护神的龙消除了他们的紧张。不知道光罩里的芙蕾拉发生了什么情况的人们只能担心地守在外面,直到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飞快地跑进理应没有人可以进入的光罩。
现在这个人正站在芙蕾拉的后面,看到结界骤然消失,衣杉褴褛到近乎赤裸的芙蕾拉忽然暴露在众目睽睽下,连忙脱下外衣裹住她,警觉地来回巡视着对面。
“是你们劫持了芙蕾拉?”他声音低沉地掠过众人,带着明显的危 3ǔωω。cōm险。
芙蕾拉扯了下包在外面的衣服,轻声说:“不,是他们保护了我。”
与此同时,眼尖的人也认出了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份,惊讶地叫了出来:“领主大人?!”
两边的气氛都放松下来,参与过刺杀的人有些尴尬地往后缩去,而兰登也在为误会他们而有些歉意。沉默中,芙蕾拉低低的声音穿风而来。
“谢谢你们大家拼尽性命地保护我,索思韦先生,请让大家离开这里,马上。”
“为什么?”最先喊出声的是米歇尔,她冲动地往前走了几步,被索思韦拦住。他微微摇头,示意她听下去。
“之前靠着禁锢魔力没有让追兵发现我的踪迹,其实整个国家都在用魔法手段搜寻我,没有被发现也许能算是侥幸。但是刚才使用了那种程度的魔法,等于是将我的位置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他们。真是非常对不起,大家费尽心思把我藏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我却辜负了大家。”芙蕾拉愧疚地垂下头,短短一瞬又抬起来,晶亮的眼睛闪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很感激你们迄今为止给予我的恩情。在他们还没有来前,大家快离开这里!”
众人还没有开口,一道闪电般的白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