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良医-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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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妻子,在这个时代对于谢世子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如果元王妃但凡为谢景修考虑一分一毫,她也不会想要借故闹大,只为对付他来为简六小姐让路。
元王妃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冷冷道:“周太医,世子妃的身子要紧,请马上为世子妃把脉吧。”
萧御轻叹一声,一时只替谢景修感到齿冷。
他拉起衣袖伸出手腕,递到一脸为难的周太医面前。
“请吧周太医。”
“得罪了。”周太医弯着腰从药箱里取出一块帕子蒙在萧御的手腕上,指腹搭上他的脉膊。
不过片刻间,周太医面上露出一丝惊疑不定的神情,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御。
萧御笑了笑,收回手腕:“周太医,你照实说就是。”
太医难做,往往受这种无妄之灾,何必拖累周大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世子妃,此事非同小可……”周太医有些着急地低声道,似乎想要提醒他。
他们一同给林将军治伤,周太医由衷佩服萧御的医术,也信服他的医德。明知元王府不是他一个小小太医能够得罪的,心中动底还是偏向萧御。
“无妨,您直说就是。”萧御笑道。
元王妃也在后面冷声道:“周太医,世子妃的身子到底如何?”
周太医无法,只能回到元王妃身边,低声道:“禀王妃……”
“周太医,光天化日之下,您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元王妃却扬声道。
周太医一窒,心中不由得对元王妃的咄咄逼人心生埋怨。
秦老大夫和秦竟更是一脸焦急。医馆并不是什么封闭的地方,院前院后都有外人在,不过一墙之隔。元王妃分明是想让世子妃当众身败名裂!
二九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御,到底是拦住了他二人上前解围。
二九总觉得,凤大夫心里一定已经有了决定。
周太医见萧御笑着向他点头,到底无法,只能嗽了嗽嗓子,出声道:“世子妃……是喜脉。”
秦竟和秦老大夫面上已经染上一层绝望,百灵和陆容容也静了下来,不再闹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此刻根本就已瞒不住了。
元王妃美丽的脸上露出一丝讽笑。
“那是好事啊,世子离京已近三月,马上就要回京,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十分高兴。世子妃的身孕有几个月了?”
周太医心脏一阵急跳,俯身道:“禀王妃,世子妃的身孕……大约一月有余。”
院中一片寂静。
萧御能够看到元王妃和简六小姐那两双满是讥诮和冰冷的眼睛。
他没有想到,只是和谢景修成了一个亲,竟然招至了这样两个人的刻骨仇恨。
真是……令人厌倦。
“凤照钰,你数日夜不归府,谁都当你是为广安堂奔忙,却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丧德败行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元王妃冷声道。
萧御笑了笑道:“我无话可说。”
简六小姐握着元王妃的手猛地一紧。
这样一个抢走了她所拥有所重视的一切的人,如今就要身败名裂被众人唾弃了。胜利来得如此简单,简六小姐竟有些不敢置信。
元王妃唇边露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她的手。
“柔儿,你看着吧,该是你的,最终都会是你的。”元王妃轻声道。
简六小姐轻轻点了点头,挺直了身躯,直视着前方。
元王妃冷笑道:“凤照钰,你如此不守妇道,寡廉鲜耻,怎堪为我元王府之长媳?”
萧御只是笑了笑道:“王妃说得是。那你去奏请宗人府,将我从元王府除名吧。”
元王妃一怔,似乎不相信这个狡猾无耻的凤照钰这么容易就遂了她的心愿。
“和离要怎么做?”萧御道,“需要我出面吗?不如一起去宗人府,今天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请王妃和简六小姐别再来烦我了。”
他如此轻易地放弃了世子妃之位,连谢景修留给他的那些侍卫都没去麻烦,元王妃和简六小姐竟有些不敢置信,生怕他还有别的诡计。
萧御走向院门,见她二人如此,不由得嗤道:“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实话说你们视若至宝的世子妃之位我并不在乎,想要你们就拿去。但是以后再敢来找我的麻烦,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离了元王府你算什么东西?”元王妃讥讽道。
萧御不耐地看了她一眼,蓦地挑唇一笑道:“您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元王妃竟被那眼神骇得一窒。是了,她怎么忘了如今这广安堂已今非昔比,从达官贵人到下层百姓无不收治,此刻林将军还正躺在屋里的床上。
他的确有底气与她这元王妃对峙。
萧御扫了元王妃和简六小姐一眼:“走吧,去宗人府。别在广安堂里闹了。”说完径直朝着院外走去,又扬声唤道:“二九,安排好侍卫守着广安堂,你随我一起去宗人府。”
“是、是!”二九忙应道,素来冷静沉稳的侍卫长这时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头有多么火热,热得令他无法平静,热得竟让他有一丝……雀跃。
凤大夫要与世子和离了……二九的心中无法停止去想这件事。似乎那一堵横在他面前的无法逾越的参天高墙,在这一刻开始裂出道道裂隙,只等最终崩塌的那一时刻。
萧御大步地朝着院外走去,二九很快跟了上来。
元王妃和简六小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忙在仆妇丫鬟的环绕下一同走出这进小院。
萧御一脚踏出院门时,却被院外的景象震惊得顿足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身后的二九甚至比他更加僵硬,元王妃和简六小姐几乎失声叫出声来。
原以为院外会围满一些窥探八卦的路人,就像上次在广安堂设公堂审案时一样。
此刻这小院之外的确围满了人,却并不见一个普通百姓。放眼所及的只有一个个身着锦服的高大侍卫,在二十步开外的地方排成了几列整整齐齐的纵队。
而在那队伍的最前方,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谢景修,回来了。
萧御一时有些恍然,却被那两道冰冷的目光激得回过神来。
这样的眼神,他只在初识谢景修时见过。此刻那其中的冰冷却比那时有过之无不及。
谢世子这是生气了……萧御马上感受到了,而且他气得不轻……
谢景修只瞟了他一眼,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三个人。
二九只觉那两道视线犹如有形的刀剑,将他从头至尾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令他连稍动一下都不敢。两道冷汗从额头上滑下,他甚至不敢抬手擦去。
世子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皮肉,穿透他的筋骨,令他心底深处那最隐秘的窃喜和欲望,通通无所遁形。
第129章 番外——萧医生的第一朵桃花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门外是一个开阔明亮的大厅,四周的落地窗最大限度地令光线落入室内,使得大厅里的一切都沐浴在微微耀眼的阳光之中。
在这样温暖的光线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挺的清俊男子。他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正将钢笔放入胸前的口袋。一席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笔挺得仿佛墨笔所画,每一个褶皱都被精心勾勒,细细涂抹,光影从他的白大褂上往上延伸,一直没入他额前微乱的深黑的发丝里。
“我的学生?”男人看见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我叫萧御,你未来两年的临床导师。”
“萧……萧御。”他紧张地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喃喃地唤了一声。
那个男人拿起他的手握了握,温暖纤长的指尖从他的手心里滑过,带起一丝涟漪,从手心一直传导到心脏,让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
萧御笑了,他比这厅里的阳光更加耀眼。
“还是叫我萧老师吧。”
这是他与他的老师,第一次的见面。
他有过很多个老师,也叫过很多人老师。但是老师这个词语在他的心里,却固执地与那一个人联系在了一起,连同那一个午后慵懒却明亮的阳光,一起深深地刻在记忆深处。
两年的时间,老师手把手地教导他一切本领。
他们一起站上手术台,他从旁观学习的位置,渐渐地站到了他身边最重要最亲密的位置。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老师,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彼此完美无间地配合。
他享受这种无法言说的亲密,深深地沉迷,无法自拔,不愿清醒。
没有手术的夜晚,他以学业有惑的借口,将老师带到他的住处。
他每一次都能如愿。老师实在是个温柔至极的男人,他从来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他有一种被老师宠爱着的幸福感觉。
他们彻夜长谈。他总是故意缠着老师,把数不清的问题搬出来问他,直到他困得难以清醒,不顾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入睡。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用视线抚摸着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颊,从饱满的额头,修长的双眉,小巧的耳朵,挺直的鼻梁,陷在阴影中的紧闭的双眼,还有那埋在手肘间的红润诱人的双唇……
他颤抖地伸出手,慢慢移到那微乱的黑发上方。手心中被发丝扫到,微痒顺滑的感觉几乎令他立刻起了生理反应。
简直像个变态一样……他收回手,手指插进自己鸡窝一样不修边幅的头发里,塑料框的眼镜滑到桌面上,他把脸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膝盖上。
这两年的时光,便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了。
他已经决定了,也与老师之间达成了默契,他是老师一手教导出来的高徒,以后会永远留在老师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等到老师退居二线,他便代替老师,继续将老师的医术发扬光大。
永远不会分开。
他沾沾自喜的小心思,却在那个人到来的时候,被彻底掐灭在阳暗的土壤里。
一切的打算,还没有生根发芽,便已经枯萎。
还是在那个电梯门正对着的大厅里,老师在电梯外迎来了他的第二个学生。
那是个十分帅气高大的男生,比老师高了大半个头,几乎与他差不多高。但他总有些含着背,便显得不够挺拔。老师说过他很多次,他总也改不了。
这个新来的年轻医生,他不像其他医生一样,土土的打扮,不修边幅的外表,相反,他打扮得很时尚,白大褂也只是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却非但不显得邋遢,反而帅气十足。
他跳出电梯就拉着老师的手,肆无忌惮地盯着老师的脸庞,那张他只有在老师睡着的时候才敢细细打量的脸庞。
“萧医生?!真的是萧医生来带我?!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幸福得快要晕过去了!”那个男生很夸张地大叫道,明明很好听的声音,他却觉得刺耳非常。
老师笑着说道:“是我带你,暂定两年。叫我老师就好。”
老师,从此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老师。
第130章 他是男人
谢景修站在那里,负手而立。
他离开的时候天还有些冷,如今已是春夏之交。萧御的脑海里还映着谢景修身披裘毛大氅的冷俊模样,眼前这人一袭轻薄绸衣,深青为底,银丝刺绣,宽肩窄腰长身玉立,萧御竟觉得有一瞬间的陌生。
谢景修迈步向他行来。萧御想到刚才在院中他与元王妃的对峙多半已经被谢景修听了去,顿时有些心虚。还没厘清自己到底心虚什么,萧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谢景修脚步一顿,眉间皱出一丝受伤的纹路。
萧御有些尴尬,先出声道:“谢世子。”
“修儿。”元王妃已经越过他,站在了谢景修的面前。
简六小姐盈盈在元王妃身边站定,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看了萧御一眼。
“母妃。”谢景修先向元王妃行了一礼,礼数周到,无懈可击。
元王妃满意地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笑意:“修儿,你先回府去,今日之事母亲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简六小姐也蹲身福礼,口中唤道:“表哥。”
谢景修未看她一眼,也没有理会元王妃的话,只是向着萧御伸出手去。
“钰儿,过来。”
元王妃的面色瞬间沉了下去,厌恶地撇了萧御一眼,只是到底没有开口说话。
她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外人只看到谢景修冷清寡语,似乎对谁都不亲密,但这么多年以来却是谢景修一力支撑起元王府,否则元王府早不是今日这番光景了。
元王府在谢景修的心里必定占据着极重要的位置,否则他何必连那府里的丁侧妃和他的庶弟都养得好好的。
屈屈一个凤照钰,如何与整个元王府相比?
她相信谢景修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萧御看着谢景修,有些犹豫该不该听他的话。
比起刚才的针锋相对,现在的气氛似乎平静多了。但是在离他几步远的那三人之间分明涌动着看不见的修罗场。
他跨前一步容易,却将前功尽弃。
将未来的命运仍旧交托在谢景修的手上,由他来衡量自己与元王妃之间的孰轻孰重,这样的被动局面让萧御望而却步。
元王妃毕竟是谢景修的生身之母,而他——
萧御还在犹豫不决,谢景修却突然大步地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当中似乎隐忍了无数的怒火与不甘。他伸手拉过萧御,修长的五指如鹰爪一般用力,捏得萧御手腕生疼,揽住他的动作却又格外温柔。
萧御吓了一跳,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谢景修轻轻地揽在怀中。一只手在他的后背来回抚摸着。
谢景修虽未开口,萧御却感受到了他隐忍着的安抚。
只是他未能看到,谢景修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二九的冰冷目光直令二九浑身一颤,片刻后垂下头缓缓曲膝跪在地上。
“景修,有一件事你应该知道一下。”元王妃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萧御看着那美丽高贵的妇人用毫不掩饰的厌恶目光看着他,心中只觉一阵厌倦。
“秦嬷嬷,告诉世子,他费尽心力求来的世子妃到底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元王妃冷冷道。
秦嬷嬷应了一声,走上前来,用干瘪的声音说道:“世子离京三月,世子妃数日夜不归府,如今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如此简洁明了的几句话,却是字字诛心。
头一次听到喜脉之论时萧御还觉得好笑,现在却是笑不出来了。
滑稽的手段却带着阴险的用意,如果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女子,只怕要被逼得百口莫辩,走投无路了。
谢景修放开他,走到元王妃面前站定。
元王妃唇角微微挑起:“修儿——”
谢景修道:“母妃,您向来自诩清高,为何却不清高到底呢?我唤您一声母妃,并非给您肆意伤害他的底气。您让我……很失望。”
元王妃神情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景修,半晌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谢景修只是淡淡地望着她,那两道视线却令她感到遍体生寒。
“你、你要为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对付我这个亲生母亲不成?!”元王妃面色苍白地按着胸口,只觉胸膛中瞬间涌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怒火。那怒火在她的体内四处冲撞,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过。即便是面对那个抢了简柔的地位的凤照钰,她向来也只有鄙弃,只有高高在上的厌恶和轻蔑。
但此刻谢景修的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却几乎令她煎熬得发狂。
“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元王妃颤着手指指着他,简六小姐慌忙上前搀扶,柔声安抚道:“姨母别生气,您身子素来娇弱,当不得大悲大怒。”她又看向谢景修:“表哥,秦嬷嬷说的都是真的,您便是心中有怨,也万万不该迁怒姨母身上。周太医就在这里,姨母原本担心世子妃的身子才从宫中请来太医,却没想到诊出这样的——”
“母妃。”谢景修看也未看简六小姐一眼,只是打量着元王妃越发苍白虚弱的面容。
元王妃看着他的目光如此愤恨,冷得犹如夹带着数九寒天的冰棱。
“你和你父王一样,是没有心的!”元王妃咬牙低声道。
谢景修无动于衷。儿时他总想亲近这个美丽的,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女人,希望她能像世间最普通的母亲那样,疼爱他,保护他。只是,总未能如愿。
他以为元王妃是生性清冷,或者是被元王爷伤透了心,只是她对简六小姐却疼爱有加。她不是没有温情,只是没有给他。
曾经有过再多的不解与意难平,也在二十几年的光景当中渐渐磨灭了,不留一丝余烬。
“母妃,现在我给您两个选择。”谢景修道,“第一,回到元王府,继续当你富贵悠闲的王妃,从此不得踏出怡然小居半步。这本也是您的心愿。简家与元王府再无任何关联。第二——”
不等谢景修说完,简六小姐脚下一软。元王妃不敢置信地瞪着谢景修,手中紧抓着简六小姐的手臂,似乎生怕谢景修立刻就将简六小姐从她身边赶走。
“景修,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话!”元王妃颤声道,简六小姐见她激动得肩膀发抖,忙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粒丸药来喂给元王妃吃下。
元王妃在简六小姐的拍抚下渐渐顺平了气,额上薄汗浸湿了发丝,她看着谢景修,悲声道:“景修,你如今竟已如此是非不分了么?你是要抛却简家对你的救命之恩,甚至不惜恩将仇报?!”
谢景修蓦地讥讽一笑:“救命之恩?从来没有什么救命之恩。”
元王妃连连冷笑:“好,好,如今你连救命之恩也不愿意认了。好,真是好的很!”
“十年了,母妃口口声声将简家于我有救命之恩挂在嘴边。我只问母亲一句,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谢景修淡淡道。
元王妃气得薄唇微颤,心中痛楚难当。
“逆子,你住口!简大夫为救你的性命英年早逝,你今日如此忘恩负义,你的良心何在!”
谢景修冷冷道:“简大夫英年早逝,可并非是为救我。我十二岁那一年外出路遇刺客,匆忙奔逃之时遇上进山采药的简大夫及其弟子。我怕连累于他,并未与他相认。我历经九死一生才活着回来,回来就听到了母妃整日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