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石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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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人肉。之前邻桌的人在吃肉的时候，我就感到了冤死者的气息。”，东方承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恐惧，“之前小二把水打翻，其实也是在试探我的功力，若是我们只是一届凡夫俗子，恐怕现在躺在这桌子上的，就是我们了。”
这些话听的东方洛毛骨悚然，不禁冷汗直流。
小二将心脏交给了掌柜，这时走进一个穿暗红色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容，掌柜很恭谦地双手捧着心脏，交给那个人，鲜血不住的从心脏流下来，流满掌柜的手，又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看来这家店来头不小，我们是没办法处理他们了。”，东方承自言自语，似乎压抑着满腔怒火，随即东方洛眼前一黑，看来是结束了。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对付不了他们？”
“他们是邪教的人。”，东方承说着，语气中有种狠不得将他们吃掉的感觉，“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帮派可以与他们为敌。”
“为什么？”
“他们的势力太过庞大，只要招惹到他们，都没有善终，而且死得很难看。若是一个人和他们作对，他的家人都将惨遭灭杀，如果是门派，那就是灭门之灾了。更何况邪教行踪不定，跟本不知道他们的巢穴，又何谈清除呢？……唉！”
东方承叹了口气，东方洛似乎能明白其中的意味，或许还不能完全明白，“快些睡把，明天四更的时候就动身离开这里。”
“四更是什么时候？”
“这……那到时候我叫你吧。”
“好吧……”
东方洛翻了个身，惴惴不安的准备入睡，但是满脑子都是今天所经历的种种奇怪事件“唉，这要是个梦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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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岭之南 第五章 岔路
天空仍是一片漆黑，“暮桐客栈”二楼的某扇窗户被悄悄地打开了，紧接着两个人影从中一跃而出，又缓缓飘下。是东方洛和东方承二人。
因为东方承所施法术的关系，东方洛像一片羽毛般在空中飘了好一会儿才落到地上。他的脚尖刚接触到地面，就撒开双腿跑了起来，顺着山路没命似的狂奔，直到跑出约几里路后，因体力不支停了下来，靠着路旁的一棵大树坐下。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如刚蒸完桑拿。
东方承倒像是没事一样背着手站在一边，只是呼吸略有些深。
“我说……像承兄你这般行侠仗义、善良耿直之人……怎么这次……钱都没付就跑了？”，东方洛因为喘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我虽然平日里与人和善，不善争斗，但绝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事关邪教，既然不能明争，弄些小动作总还是可以的。”东方承笑着说，这让东方洛对他的印象“好”了许多。
“对了，你一口一个邪教的，邪教有什么名字么？”
“神霄派！”东方承咬牙切齿的，似乎是有着深仇大恨，不过他立即又平静下来，告诫道，“平日里切莫直呼其名，最好也不要提及，否则引来杀身之祸。”
东方洛听了立即点了点头，事关性命，他自当铭记在心。
约莫过了一刻钟，东方洛的体力才恢复些，扶着那棵树勉强站起来，“我们，继续走吧。”
太阳在云的一端露出一个头，将东方的天空染成一片红色。他们二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是下坡，另一条是上坡。即使是从没来过、或是没有看过地图，也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哪条是下山的路。东方洛理所当然的向着下坡的那条路走去。
“等等……”，东方承突然叫住了他。
“嗯？不对么？要下山明显是走这条路啊？”东方洛不解。
“不对，那边有人在求救。”，他闭起眼睛似乎在感知那边的情况。
他刚说完就撒腿沿着朝上山的那条路跑去，甩下东方洛一头雾水的站在那里。
“喂！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啊？”
“意念……”东方承的声音越来越远了。
“喂！怎么回事啊？”眼见着东方承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东方洛只好跟上去，“等等我啊……”他的腿已经快要不听使唤了，“你慢点啊……我……我早饭还没吃呢！你听到没有啊？慢点……”东方洛累得像个老头一样的一路小跑。而那东方承使用了某种法术，健步如飞，只留下一道白色残影，像东方洛这样的凡夫俗子连“望尘莫及”的份都没有，简单来说的就是连尘土都看不见了。
当东方洛“苟延残喘”的翻过一个小山坡后，他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好好的山路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数丈深的大坑，约有数仞宽，一片焦黑色还不停的冒着热气，奇怪的是坑中心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区域完好无损，里面躺着一个白发老妪和一头鹿，而东方承则站在他们身旁，低头沉思。
“我还是来迟了一步。”他自言自语道，很是悔恨的样子。
“怎么……怎么了？”东方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这里……刚刚发生了大战？”刚说完就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嗯……”东方承语气阴沉，“好在她们两个没有受什么重伤。”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清楚，至少可以判断的是，有人对她们两个发起了很猛烈的攻击，导致了这里的灵力异常……不，不是人，是妖！对，我可以感到这里的阴气很重。”
东方洛好奇的看着这头鹿，“这是？”
“一只鹿妖，但灵力并不很强，也许只是这老妪的坐骑。”
“那他们是怎么躲过攻击的？”
“应该是这位老妪展开了结界，并死命支撑。这也致使她因为元气耗尽，气力不足晕厥过去。”东方承俯身看了看那个老妪和一边的小鹿，“至于她，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
“至于更多的，得等她们醒来才能知道了。不过这妖怪为什么没有做最后一击呢？”东方承站起身来，紧锁眉头，“走，你我各背一个，顺着这条路向前走，我刚才稍稍探查了一下，前方应该有一个村庄，等他们醒来也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天哪……你饶了我吧……”，东方洛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东方承这才注意到东方洛，他此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浑身湿透，似乎都快要脱形了。“这……”他这才意识到之前一直忽略了东方洛没有灵力这个问题。
“……我应该早些用这个的，之前竟然忘记了。”言毕，东方承就举起手对东方洛一指，一道白光照在他胸口，东方洛顿时感到浑身轻松，体力瞬间恢复了。
“太厉害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你是不是把灵力注入给我了？”
“当然不是灵力了。只是一个让你体力恢复的法术而已。”
“对了，关于灵力你都没有跟我解释过，这次你能告诉我更多的么？”
“可以啊，你先背起一个，我们边走边说。”
“好吧……”东方洛打量了躺在地上的两个，“我背老太婆吧……”
“好。”东方承指着那个老妪，她就缓缓的飘了起来，稳稳的落在东方洛的背上，他背稳了老妪，绕开大坑走了起来。而东方承则轻轻一跃跳出大坑，然后指着那头小鹿，小鹿就慢慢的飘在空中，他就像牵着气球一样牵着它向前走。
“喂喂！我看你这么轻松，干嘛不把老太婆一起带上？”
“这样的动作会持续消耗我的元气，若是我把元气消耗完了，再遇上那个妖怪我们就无以应对了。”东方承边走边说，“所有需要动用灵力的行为都要消耗元气。而元气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的，当然也有一些其他东西可以帮助你恢复元气。”
“应该是类似于法力之类的东西吧？”东方洛自己暗暗揣摩。
“那你之前所说的灵力呢？有没有什么法术只消耗元气呢？难道都要动用到灵力么？”
“所有的法术，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以自己的灵力联系天地自然之间的灵力，环境给予法术所需的条件，而个人再运用自身的元气控制它们。就如我刚才所施放的恢复咒，所注入你体内的，其实是周遭草木的活力。”
“那草木会不会死掉呢？”
“呵呵，各取万分之一，汇集成你所需的活力。”
就是并无大碍的意思咯？东方洛心想。
“没有灵力的人就永远也不会有么？”
“应该是这样的，自然万物其实都具有灵力，唯独人并不是人人都具有……”东方承似乎在沉思什么，“或许人已经越来越远离天地自然了。”
这句话让东方洛深有同感，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环保志士，但是现在所出现的许许多多的问题也是让他时不时的提心吊胆，至少是吃的上面。
……
不觉中，太阳渐渐的从东方爬到了正中央了。
“咕咕咕”……
“我说……我早饭没吃，现在都快正午了吧？！我早饭、中饭都没吃到！”东方洛的胃咕咕的叫着，难受使得他更加着急的去催促东方承。
“不急不急，应该快要到了，去那里讨些吃喝便是了。”
“他这是抠门呢？还是根本就没有食物呢？”东方洛在心中纳闷。
果不其然，又翻过一个小坡之后，小路开始蜿蜒向下，指向一个不远处山谷中的小村庄，一眼望去多是些土房。
“不对。”，东方承忽然紧张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灵力又有波动了？”
“根本不用感知灵力，你看，明明是午饭时间，全村的房子尽然没有一丝炊烟。”
东方洛也仔细的望向那个山村，果然如同东方承所说的。
“就是说，这个村子一个人也没有？”
“对……”
沉默片刻后，二人继续向前，决定去一探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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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岭之南 第六章 无人的山村
二人顺着山路小心地走下去，只是伫立在村口就能就感觉到些许异样——整个村庄，没有鸡鸣、没有犬吠、更没有人声，寂静的可怕。
“有人吗？”东方承对着村子里大喊一声，什么回应也没有，“你暂且在这里歇着，我独自去村子里转转。”
“好”
东方洛走到一旁的大树下，蹲下身子将老妪按放下来，又小心地让她靠在树干上。完事后，自己则喘着气跑到另一头坐下，不时的用手给自己扇风。东方承见他这样微微一笑，将悬在空中的小鹿缓缓放下，让她卧在树荫里。又从玲珑袋中弄出一块饼子和一壶水递给东方洛，“你就暂且委屈一下。”说完，施法将他们三个分别用一个泡泡似的结界罩起，“只是怕有妖怪，你就勉为其难的在里面待着吧。”
“是，是……我知道了。”得到食物、水、还有“空调”的东方洛自然是安分了不少，很是惬意的模样。
看到东方洛这样的反应，东方承放下心来，转身向村子里走去。
明明是盛夏的正午，理应是最热的时候，东方承走着，身体却感觉到一丝丝的阴冷，想必是那妖怪残留在这里的阴气所致。不过他更担心的，则是这妖怪依旧潜藏在这个村子的某个角落，伺机待发。
他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睛时时紧盯着每一扇窗户和门，耳朵不停的留意周围的动静，同时意识也在感知。尽管他事先已经感知过这里，并几乎可以确信妖怪并不在这里，但他还是做好一切准备，小心为妙。
村子并不大，东方承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转了个遍。他所发现的，无非只是一些残留的阴气和几道爪印，其他一无所获。整个村子的人还有家畜，看上去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看来只能等她们两个醒过来才能知道了。”他摇了摇头，向东方洛所在的地方走去。
“你……你来啦？”，东方洛脸色煞白，指着一旁的“泡泡”，里面原本是卧在地上的小鹿，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女子，因为不能出去，正恐慌的蜷缩在一角。“这是什么情况？她是妖怪啊！”
东方承见到这个情形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很早以前不就跟你说是鹿妖了么？”他两手一指，将三人的结界消除。
那女子见到结界消除，立即起身跑开。
“姑娘，在下东方承，这位是东方洛……我们并无恶意……”东方承并不去追，只是站在原地喊，“我们想帮你。”
她跑出一段距离，停了下来，转过身在远处盯着承、洛二人，都是一袭白衣，其中一个手无寸铁，头戴斗笠，看上去不像凶恶之徒；另一个虽背负宝剑，却有修道之人的气质，似乎并不是坏人。她的目光又扫到一旁仍在昏迷的老妪，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老婆婆！”她赶忙冲上前去扶着她的肩膀，“老婆婆，老婆婆！”她轻唤道，可是老妪依旧不醒。
“你们……认识？”东方承试探地问道。
“不，不认识。”她说着，声音有些难过，“但她救了我。”
“哦？是么？姑娘能说说你的遭遇么？”
东方承和鹿妖对话的时候，东方洛却是闷声不响，他并不关心发生了什么，因为多半是他无法解决的，他是很有兴致的在端详那个鹿妖，一头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过腰，五官精致长得像个娃娃一样可爱，仔细一瞧才发现是完全符合自己理想的类型。这让东方洛对之前的行动后悔不已，“要是早点搭话就好了。”他悔恨啊！
“我，名叫湘儿，是在山上修炼的小鹿妖。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我的爹娘。我们只是在山野中修炼，从未引发过什么争端。可是，今天早上三更的时候，忽然来了一只妖怪想要杀死我们，我爹娘和它纠缠在一起，并让我逃跑……后来，我跑到山路上的时候，那只怪物追上了我。我害怕的要死，以为我就要死了，这时……这时就是这个老婆婆来了，她和那个妖怪缠斗了很久，再后来……好像是因为要天亮了，它不得不离开，临走前它还施放了一个很厉害的法术……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说到这，她的表情有些痛苦。
东方承听着，眉头紧锁，“以现在所知道的，还不能够知道来龙去脉。不过可以推测，整个村庄的人，恐怕都遭遇不幸了。我们先随便找间屋子安置一下老婆婆，等她醒了也许就能知道更多的了。”
东方洛和湘儿都点了点头。
安顿好老妪后，东方承用屋里的米煮了些粥，湘儿则在床边照顾老妪，很是“贤惠”。东方洛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看着湘儿心想，“要是有个这样的老婆就好了。”
……
下午的时候，老妪终于醒了过来，脸色惨白，看上去状况很差。
“老婆婆……”湘儿一把抱住老婆婆几乎要哭出来了。而东方承也很关切的迎上去，主要还是因为他心中有很多尚未解开的疑问，但他并不急着问，转身跑去盛了一碗粥让老妪喝。
老妪喝过粥后气色好了许多。
“能告诉我，今天早上都发生了什么吗？”他这时才问道，“是你求救的吧？”
“唉……是我。”，那老妪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天早上，我和那妖怪打斗，自感不能敌，才发出求救的感应。”
“那今天你所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像一团黑影一般的妖怪，似乎有千年的修为。”
“是不是因为天快亮的时候，它就匆忙离开了？”东方承根据逐一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
“是的……但它似乎又不甘心离去，向我施放了不知什么法术，只觉得整个天空都变成暗红色，还有一团黑影像我劈头压来……只记得，我展开结界，拼命支撑，最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你还记不记得这位姑娘。”他指了指一旁的湘儿。
湘儿此时正含着泪看着老妪。
“喔……我差点忘记她了。”她叹了口气，“这个妖怪当时正追着她。”
湘儿听了点了点头。
“那山村，你知道这个村子的事情么？”
“我……”，老妪一时老泪纵横，“都是我的错啊……”
“到底是怎么了？老婆婆你慢慢说。”
“我……是这个村的巫师。”她哽咽地说着，“这里……本是一个宁静的山村。大家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可是，今天子夜的时候，那只妖怪忽然从出现在村里，并且开始杀害村民……”她忽然又痛哭起来，“它抓到人就开始吸食他们的精气……整个人就这么被吸干……最后……最后就变成尘埃……什么也没留下……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跑了出来……感觉身后都是哭喊声……”她陷入了悲伤中，再也说不下去了。
“但是一个千年修为的老妖应该用不着去吸食人的精气了……”东方承在心里疑惑着。
“老婆婆你不要太过难过了，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东方承安慰道。
湘儿轻抚着老妪，想要帮助她缓和下来，屋子里只有老妪的痛哭声。
沉默了许久，老妪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你……还知道其他什么吗？”东方承问的有些犹豫，也许在考虑要不要问。
“我……”她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但仍喘着气，“它……来自另一侧山谷的乱葬岗。”
“可是附近来了妖怪，为什么村子的人都没有警惕呢？”
“因为……这个乱葬岗常年就是个妖物横行的地方。因为这里曾经是古战场，埋葬了许多尸体，阴气尤为浓重，那些怪物就被吸引到那里去修炼……都是厉害一点的妖怪占山为王，直到被下一个妖怪打败……但这都是妖怪之间的事，从未影响到我们……没想到这次……”一滴眼泪又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老婆婆不必难过，我会替你们报仇的。”东方承说道。
东方洛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千年修为的老妖，东方承这家伙竟然想要除掉，而且看上去十拿九稳的样子。湘儿也是一脸惊讶的盯着东方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