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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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姑娘身子还虚先躺下吧，奴婢这就去通传项爷与元爷知晓。”
如意依言躺下，不多时项少龙端着一盘饭菜进来，他板着脸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没还一般的难看。
“先吃，等你吃完了再打你。”塞去一双筷子，项少龙一屁股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盯着如意吃，如意现在哪里有胃口。“你不是还记着要打我屁股吧，我是你师姐啊，我还救了你和陶方。”如意不信天下有如此小气的男人。
“我说过不打你屁股就和你姓。”“项少龙你不要太过分！当心最后趴下的是你！”“好，试试。”厢房内乒乒乓乓起来。
☆、谎言？谎言！
有些人天生就有捡便宜的命，项少龙夜探质子府巧合之下救了陶方，他胡言乱语几句乌应元就一点不怀疑的相信他就是吕不韦派来协助救质子返秦的自己人。连晋领队的资格被无情的褫夺换项少龙挑大梁，收到消息乌廷芳气呼呼找乌应元理论，哭闹无用她心急吼她老子接着被禁足，蹴鞠赛结束才能解禁。
临阵换将其实是大忌，参赛的家将早已经让连晋恩威并施的顺从听话各个以他马首是瞻，没人买空降部队项少龙的账。项少龙不生气不废话不抱怨，他把乌家堡的成年男子集合起来，用现代的方法测试一下…体能和反应能力，蹴鞠队员来了一次彻底大换血。乌应元认为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挺好的，无条件支持项少龙，这么一来下面人就和兔子一样乖，青蛙跳、扎马步、掌上压，让干啥就干啥，一点折扣都不打。
诡异的训练没日没夜的进行着，如意领着乌家堡的婢女赶制球衣与球鞋，应项少龙的要求将阿拉伯数字先画了样再一针一线的缝在衣襟上。球鞋就必须严格按照队员的脚板尺寸，还要区分左右脚。鞋子赶出来，六个队员穿上走了几步都竖大拇指赞这鞋子十分舒适穿着不掉跟。
这球鞋做出来乌家堡迅速传开，元宗知道了匆匆跑来看稀罕，结果把一双球鞋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他把鞋放下来背负着双手得意洋洋的返程。分分左右脚没什么，他的鞋子不但有增高功能还有加绒呢，除了高人一等外还非常的暖和。
乌廷芳关上门也给连晋做起鞋子，倒是连晋不太领情，乌廷芳熬夜做好的鞋子送来他当着面试一试，随后就随便角落一搁放着积灰。
蹴鞠赛的前一日，赵王派人传话让如意进宫看看热闹，还送来衣饰。师徒三人关上门讨论一下，然后一致决定不去。
“等我把赢政救出来，就和堡主他们从乌家堡的地道去秦国，我们在那里会面。”项少龙已经计划好了，蹴鞠比赛后先送元宗和如意出赵境，他救出朱姬母子就去秦国。“师父您放心，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堡主和陶方协助。您和如意早早离开我才能安心做事。再说，严平那群人还处心积虑的想对付师父，敌众我寡现在没必要硬拼，我们离开了他们就玩不出什么花样。等我送走赢政腾出工夫就回头收拾他们。”
项少龙说的头头是道，元宗连连点头，同意蹴鞠赛后就离开此地。搞定元宗，项少龙问如意的意见，她想起论证大会的事提醒道：“师父已经答应邹夫子前往，我先伴师父去洛阳再赶赴咸阳同你会合。”“你路上换了男装，不管去咸阳洛阳都要沿途留记号。”项少龙一再叮嘱，说的太多如意都觉得啰嗦。
“没收你之前，我已经和师父四处流浪，师父是老江湖，我阅历比不得他老人家，可也不是莽撞冲动的人。你就放心吧。”如意错误理解项少龙喋喋不休是在担心元宗，两人从元宗厢房出来，他把她拉到角落嘀嘀咕咕。恰巧连晋路过见两人暧昧鬼祟不由多瞧了几眼，项少龙一手搁去如意肩头朝他瞪眼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那么三八的男人。走，我们屋内说去。”说罢，手一勾把人带进自己房。连晋也不恼，似笑非笑的扫两眼紧闭的房门，迈着邯郸独有步伐走远了。
“行啦，你都交代三回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娃，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如意是真心领项少龙的情，就架不住一遍遍的真的好啰嗦。
“你会照顾自己就不会不听我的话，自己以身犯险引开守卫，最后奄奄一息的被赵盘抱回来。”想起来那天的情景，项少龙还有点后怕，当时如意一张脸白的血色全无。赵盘这个脑子有病的就不会等人醒了再送么，这个朝代马车没有避震，一路颠簸没事也会有事。明天入宫见到赵盘，一定赏他一拳。
蹴鞠赛开始，祭祀官挑的日子不错，风和日丽的又不太热。赵王望了三回观赛席见不到如意很失望，还不死心问乌应元为什么人没来。
“回大王，如意姑娘感染了风寒，不宜出门。”“病了？还真是巧啊，早不病晚不病，现在病了。”赵穆不阴不阳的来一句，赵王起了疑心，他捋了捋胡须道：“比赛结束寡人去乌家堡探望美人。”“这个…”乌应元脸上一僵，但瞧赵王目露疑光，马上含笑点头称好。
比赛队伍进场，项少龙一行人穿着打扮奇怪引来哄堂大笑，再听项少龙说这是家乡的吉祥符号，赵王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随着锣声想起比赛正是开始，乌应元心思没放在赛场上，饮了一杯酒水他起身去上茅厕，路过王孙公子那一席，他偷偷对赵盘挤眼睛，赵盘会意找个由头离席。
“大王听说如意病了，提出前去探望，乌某担心如意性烈双方起了冲突。可是乌某又无法拒绝大王，这可如何是好。”项少龙在比赛中，连晋不可相信，儿子屁都不懂一个，乌应元能想起来商量只剩下赵盘，他是如意的师兄，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
赵盘闻此讯比乌应元更为焦急，赵王是他的亲舅舅，虽不至于是一个淫君，但看上的女子都被收入宫中无一例外。如意上回逃了，赵王是迫于颜面没有追究，那股邪火一直憋在心里，此番去乌家堡一定会前呼后拥，借机逞凶是一定的，如意凶多吉少。
“我先一步去通知如意，让她速走微妙。”“公子盘万万不可，如意走脱，大王追究起来，乌某一家老小人头不保。”就是因为进退两难，所以才和他商量。
赛场那边爆出热烈掌声，赵盘焦急的张望一眼，在日头下踱步许多，他下了决心道：“乌堡主你附耳过来。”“公子盘有对策了？”两人嘀咕几句，乌应元面色复杂的扫了一眼赵盘。
“这有损如意姑娘清誉。”乌应元颇为犹豫，赵盘急道：“顾不得许多，清白要紧还是名誉要紧？”
蹴鞠比赛结束，赵王宣布获胜队伍为乌家堡，赐下玉珠布匹，就迫不及待拉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乌家堡出发。乌应元与项少龙落在后面窃窃私语。
“赵盘就会出这种馊主意。”项少龙不同意却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进了乌家堡，赵王急着要见如意。
如意顶着一张素脸出现，赵王眨巴几下小眼睛无法相信，妖娆美人变得如此青涩稚嫩，赵王有些无法接受。
“她是如意？”“是啊。”项少龙走前一步长臂一勾大庭广众把人搂住，如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项少龙低头再如意颊上一吻后笑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不能再涂脂抹粉，不上妆样子的确差很多，也难怪大王认不出来。”
“孩子？”除了乌应元外，所有人都齐声叫道，还未出阁的姑娘与男子私通珠胎暗结，在场的人表情都很精彩。如意因项少龙借吻时已经小声打过招呼，她装出娇羞的样子埋头入他怀里一声不吭。
“狗男女。”乌廷芳不屑啐了一口，一旁的连晋笑得高深莫测，他走至赵王面前建议传大夫前来诊脉。
“不用，不用，大王你太客气了。女人怀孩子躺躺就好，来，娘子，我们回去歇着。娘子我跟你说，你相公我今天好威风，连灌对手五个球，踢出欧洲杯的水准有没有。”项少龙抱着如意渐行渐远，赵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送嫁？送嫁！
赵盘如约至乌家堡拜访，与上次来去匆匆不同，这次他送来不少礼物，乌应元收下一条玉质通透的腰带笑呵呵告退准备酒席。房门关上，赵盘恭恭敬敬向元宗行见师礼。
“盘儿有心。”元宗扶起赵盘两人坐下说话，如意斟了一杯茶推至师弟面前笑着插话道：“你今天来的倒巧，师父与我不日就要启程前往洛阳参加论政大会，你来了，倒省下少龙跑腿送信的工夫。”
被点名的项少龙向赵盘扯出一个夸张的笑脸，后者装作没有看见，拿起茶盏湿了湿唇又放下，他转头问元宗启程的确切日期。元宗不瞒直言快则明日便走，慢则三日后再启程，快慢与否要看参加论政大会的衣裳何时做好。
“师父可否晚几日再走？公主出嫁魏国在即，母亲素来心疼公主，已经得大王允诺亲自送嫁。何不大家一起结伴去咸阳，路上也有一个照应。”赵盘有意无意瞟几眼如意，一边又说道：“天下闻名的才女琴清姑娘，师父您可是已经答应要为盘儿引荐的，盘儿甚为期待…”
“就和送嫁队伍一起出发！”项少龙哈哈大笑猛的拍桌，一惊一乍的样子让元宗失笑摇头。“师父和如意混进送嫁队伍再好没有，严平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们会随赵国公主的送嫁队伍出城。而且赵盘怎么说也是赵王的亲侄子，有他在，你们有人照顾，我也能放心点。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项少龙一气说完哈哈笑不停，元宗觉得这主意不错当即点头。
“师妹的意思呢？”赵盘想听听如意怎么说，如意正在看笑成花痴状的项少龙，心里默算他笑多久才会笑岔气。从一数到十三，他果真笑岔气一通猛咳眼泪口水的乱喷，她眯了凤眼唇角微微弯起，这一笑很含蓄很柔美也很扎人眼。
“快擦擦吧。”如意笑够了厚道的递去帕子，项少龙摆手不要估计觉得用了会更丢人，元宗笑嘻嘻的接了给小徒弟抹起脸来。
“师妹，随我出来。”赵盘扯住如意的袖子拉到屋外。
正值盛夏，满院子花草芬芳，吸两口气整个人都舒爽。赵盘拢手入袖远望天际的朵朵闲云，少顷他收回视线问如意恨不恨他。
“女儿家的名节要紧，如今你背负不贞的罪名，以后想嫁一户好人家是很难了，极少有男子不介意这些。”赵盘盯着眼前人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如意一直在浅笑，眉头不曾聚拢，她学他先前的样子双手缩进宽大的衣袖里扬起下巴看天空，目光满是向往与憧憬。
“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这些，你更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的拘束，你也不服任何人的管束。只怕你从未想过成婚生子这些事，这回倒是可以借着此事打消师父把你配出去的念头，再多逍遥几年。”如意看回赵盘，他竟然懂她，这一刻她真觉得这个男孩是长大了，以前只觉得外貌像成年人，其实内心早已经成熟。
“很久没见到夫人了，其实这些年我也挺想她的。”“呵呵呵。”赵盘笑起来，“你呀你还有脸提起娘，当初嫌我年纪小不愿嫁我，实话实说不就成了，偏偏要骗娘说自己喜欢女人，只有娘才会信你这种鬼话。为了你一句玩笑话，每夜里长吁短叹，你在府里的那些日子，可是苦了她，明明想见又不敢，总是拉着我问长问短，生怕你住不惯。可你还是走了，走的那般匆忙，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赵盘心里是有气的，这女人薄情寡义说走就走，自己痛快了就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
“如意你真是好命，虽然是平民女子身份但是可以自由自在。倩儿贵为公主却不得不听从大王的安排嫁去魏国，这魏国太子品性实在，罢了，说出来反倒脏了本公子的嘴。其实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赵盘走近如意告了一声罪俯身贴耳凑近说话，“娘这次送公主出嫁其实是掩人耳目，大王命她借机偷取鲁公秘录…”
“为何…”如意不等话完情急发问，不动没事，这一动脸自行贴去赵盘唇上，温温的触感从脸颊一路擦到唇角，不容错辨抵赖。
“姑娘家家的举止如此毛躁，野了几年之前学的规矩都抛诸脑后。”送上门给人亲了，占便宜的那个还一脸“你好坏喔突然把脸送上来给我亲”，如意从尴尬脸红到火大黑脸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切换，在爆发的那一刻，项少龙出来了，他气已顺过来已变回英俊潇洒的男纸。
“有什么话屋里不能说？不嫌外面热啊，快点进来。”“还有几句就说完，马上来。”赵盘扯着如意往院中央去。
“我尚信不过这个项少龙，有些话不能在他面前直言。你还记得赵穆这个狗贼吗？他游说大王把倩儿嫁到魏国，其实是想趁机偷鲁公秘录，听闻这鲁公秘录十分厉害，大王已动了攻伐其他六国的心思。现在什么人劝戒大王都听不进去，前几日倩儿在宫中自缢不成已经惹怒大王，娘也被牵累其中。这次若拿不到秘录，娘恐怕是死路一条。我想请你帮忙，在送嫁队伍抵达魏国之前找个机会把娘带走，若有可能将倩儿也一并带走，我实在不忍她被魏国太子糟蹋。”
赵盘躬身行了一记大礼，如意闪避不及生生受下。拧眉细想一番，如意托扶起赵盘正色道：“此次随队送嫁的都有哪些人？”
“平原夫人与公子德，他们也是大王派来与娘一起入城偷取鲁公秘录的。”赵王是觉得赵雅能力有限，多找几个人帮手，这样成功的几率也大一点。可真若偷到秘录，这两人一定会私吞，回去便把罪责推到赵雅身上。赵盘能想到这一层，如意也一早想到，她心中已有大致计划。
“我要你办三件事，第一件，你回去找两套衣物，一套厨子的，一套婢女的，越旧越好，准备好今夜子时送来，我在围栏等你。第二件，我和师父加入随嫁队伍只准你一人知晓，就是你娘也不能提前交底，公主更不可以知道，免得她们两人一个不慎露出形色让人发觉反倒坏事。第三件，送嫁路上你要表现的跋扈嚣张，巳时启程，申时扎营，一刻都不要多走，有多慢走多慢。平原夫人与公子德要是唧唧歪歪，你便拿出你王孙公子的气势压制。”
“唧唧歪歪？”赵盘不懂这个词的意思虚心求救，如意倒一时想不出贴切的形容词，这时候倚在走廊柱子上项少龙高声嚷起来。
“好了没有啊，到底要说多久啊，不是几句吗？我看几百句都不止，你们不觉得晒啊，出一身汗闷出狐臭好闻吗？这里洗澡很麻烦的，有什么话进来聊，师父还等着呢。”“就是他这个样子。”如意比了比项少龙那边，赵盘秒懂的点头。
“今夜子时见。”赵盘语毕大步朝项少龙走去，边走还边道：“师兄师姐说些体己话，你唧唧歪歪的烦不烦。”
“体什么己啊？”“体己就是亲近的意思，这都不懂，莫非你没念过书不识字？”赵盘一句话噎的项少龙又岔了气。
☆、婢女？护卫！
倩公主出嫁比起她上面那些姐姐们规格高了不少，随行的护卫杂役零零杂杂有一千人，元宗与如意混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完全不起眼。由赵盘调配，如意化了名与一个瓜子脸的姑娘被分到公主身边伺候。赵倩看也不看两个面生的婢女，更不做任何使唤。全程两眼空洞的靠坐在窗口位置，上身随着辇车颠簸来去，就这样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过半天的工夫一张娇颜已憔悴的白中泛灰。
任由公主自我摧残下去还没熬入魏国已经死在半路上，瓜子脸婢女很是焦急，跪下苦劝赵倩用一些清水糕饼，赵倩置若罔闻如木头一般。另外一个贴身婢女态度截然不同，不劝不管的，在队伍休整时她自行下车，许久回来的时候带回一碗蛋羹与一盆热水。
拭完脸净过手，鲜嫩的蛋羹由木勺喂到唇内，赵倩无意识张嘴吞咽。一碗喂完，婢女再为赵倩擦擦嘴就不管她了，由着发呆。见公主吃过东西脸色仿佛是好了一点点，瓜子脸的婢女松了一口气。
申时一过，赵盘勒令寻找空地扎营。公主休憩用的营帐是建在中心点的，其他人根据不同的岗位职责一圈圈的散在周围，如海螺的纹理一般将公主的营帐保护起来。扎营费去的时间不算短，完成一切赵盘火速赶至凤辇旁朗声道。
“劳公主久等，营帐已经准备妥当，请公主下车歇息。”
红艳艳的喜帘掀开，一个婢女先行出来。这婢女身穿蓝粉相间的衣裙，梳着双丫髻，见着外人唇角微微上翘，双目眯缝的小模样可爱讨喜。赵盘向这婢女淡笑一下，笑意未散，一袭鲜红嫁衣的倩公主在另一婢女的搀扶中步出。
“表妹小心些。”赵盘轻声提醒亲自扶赵倩落地，再一路小心翼翼护送到营帐外，之后他不得不止步。公主的营帐不可有男子进入的，赵盘护嫁使的身份也不能坏了规矩。
“盘公子放心，凤儿一定把公主伺候的妥贴舒适。”凤儿福了福身子钻入营帐伺候。
摘去头冠，解开嫁裙，赵倩一身单衣躺在床榻上两只眼定定地望篷顶已经出神。凤儿上前盖好薄被，然后倚靠在榻旁哼起古怪又柔缓的小调，轻轻拍被不多时哄的赵倩困倦的闭起双目。
赵倩睡去不多时就梦呓起来，细细的泪丝涌出眼眶湿了枕巾。凤儿见此立即将赵倩推醒又命人烧热水送来，浴桶搬入帐内，注满沸水洒下香花燃起香炉。凤儿领了四个脸蛋白净的婢女进来，随后把木木愣愣的赵倩去衣塞进浴桶内。
“都精心伺候着，公主出了一点纰漏，谁都别想活着进大梁城。”
四个婢女连同瓜子脸的婢女垂头称诺，这几人都忽略了一点，凤儿这个婢女明明与其他人的身份是一般卑贱。偏偏发号施令起来，几人都不自觉的接下照吩咐去做。从搓发抹身到捏肩捶腿，无论是侍候的与被侍候的那个全程都一声不吭，之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