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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仙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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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是浓稠的彩华,他只见彩华之中,一具骷髅和一只灰羽苍鹰,凄厉声中化成了虚无。

    忽然耳畔轰隆,以及许多古怪声响,有人声,有雷轰,有厮杀拼斗……

    他的眼前,忽然显现出许多古怪的字迹来。

    这些字迹宛如蝌蚪游鱼,浮动飘摇,他盯目看去,就见那些字迹从第一个开始变幻,化成了他能认得的修道练气界通行篆文,却一个变化完毕,被他看罢,待下一个字符变完时,上一个又成了那古怪文字,辨别不得。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分晓。会当凌天境,一览众生小!”

 章五五 青平阳城

    章五五 青平阳城

    山容如绣,青川翠缕,有碧溪泻于两崖之间者,潺潺细密。葱郁之间,猿猴相嬉,百鸟翔集,虎豹飞奔,狼走突。

    石生怀抱一尊尺高铜炉而醒。

    他直觉自己似是睡了极美的一觉,手抚嘴角,竟有口涎。他看怀中铜炉,一尺高下,有八面,朴纹饰,作紫铜色,顿时明白,这就是云岚宗那尊铜炉。

    石生只记得,自己掉进了这炉子里,千羽老祖和那骷髅都被这炉子融了,而自己却莫名地到了这里,竟未身死。他隐隐约约还记得,这炉子里有许多字迹语句,只是这时再要想时,忽然头昏脑胀,半个也记不起来。再想起千羽老妖想必也已不幸,不由难过了片刻,便也就作了罢,可见这石头妖,除却对姐姐云卿卿一人外,果然是个没有心肺的。

    他再看这周遭山色,秀美有余,却分毫没有云岚山那股仙意飘渺的意味。

    “我竟已不在云岚山中,那这是何处?”

    石生大惊失色,一下腾起,啪嗒,从胸前掉落一样东西。

    竟是那石,原本缠结住的丝绦网兜和系线,早已消失,只剩一枚卵石大小,银灰色泽的石头。他又把那铜炉来看,去拆它顶盖,依旧一无所获,恼怒之下,便运转心神意念去探察这炉子。

    他只记得,这炉子是个好宝贝,竟能发那样绚烂彩华,必然是一件极厉害的法宝无疑。只是他一试之下,仍旧失望,这炉子竟如一尊寻常铜炉一般,除却重了些,没有任何奇异之处。

    无奈之下,石生将袖一兜,袖口张开,便将这铜炉与石头收了进去。

    千羽老妖为他炼护身法衣扶摇衣,特在袖间炼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可如那储物袋一般,芥子纳须弥,存放法宝器物,空间虽则不大,倒也可观。

    眼下却是快些辨明地方,寻回云岚山去要紧。自己身陷铜炉,落身到了这里,也不知姐姐担忧成了何等模样。

    他这一看,才见得这山之秀美景象,然而美则美矣,却越发坚定了他此处已不是云岚山的猜测。他极目远眺而去,只见丛林叠嶂之外,隔着远处一座山峦,再往外去,却有一片隐约的黑影。他运真气于睛目,仔细看去,因是去过凉兹国助战,看过许多城池,是以立时明白,那必是一座凡人城池无疑。

    有城池处便有人,云岚山与云岚宗好大名头,定能问出方位来。

    石生更不迟疑,一纵身便飞腾上了天空,籍由扶摇衣之力,御空而飞,向着那处山峦外的方向而去。

    他这一腾飞起来,运转真气,以扶摇衣之力而飞,又以罡气护身,方才心下遗憾扶摇剑当时丢了,否则飞驰之速更要快时,就觉身被一股巨力裹住,顺着心意所指的方向,疾电一样划去!

    这样速度,竟比往常迅猛了三倍不止!

    石生心神一晃,险些掌握不住,一头栽落下去,好在须臾之后,终于稳住了身形。

    他心神微微沉凝,果然发觉,自己体内周行于百骸之中的真气,那丹元气海的真气、罡气,以及自己当胸中元的真意心神,俱都强大沉浑了许多,只怕都是以往的数倍。他一时不得明白,只道又是稀里糊涂地得了什么好处,不是那石头就是那炉子。

    凭虚御空,纵意逍遥。世人多羡神仙,多半也是因为如此。

    凌空蹈虚,身旁风驰如电,俯瞰山川,这是只有神仙道中之人才能有的机缘。只是石生对此,却并无太多的心喜执念,他此时一心系念云岚山,系念云岚山中的某个身影,顿时御空飞驰之速越发快了三分。

    两山相间不足百里,以他如今修为,御空飞行而过,不过半刻光景罢了。他片刻过了那山峦,眼前忽现一片豁然,却是朗朗一片平川,平原之上,阡陌纵横,更有村舍田园,分外动人,其交汇尽头,却是一座巍峨城池。

    那城池四面,交错的大道之上,人流不绝,石生看得心喜,却是头一遭见到这样人世芸芸的景象,竟别有一番意味。

    他飞掠过云端,想起云卿卿所说,凡俗与修道练气界之间的区别,自己若是就这样飞入城去,怕是要被那凡人当作神仙一般,不免麻烦,便寻了个离城近些,人迹稀少的地方,趁一支车队过去,后面无人,连忙降落下去。

    这时方见得这城池,宽阔十里,青石城墙,高大雄伟,虽还不比石生所见那凉兹国国都,却也十分有雄城之势。

    石生整了整自己身上灰色道衣模样的扶摇衣,仰首便向那城门方向而去。

    那城下有一道主门,两侧是侧门,俱都有大队铁甲长戟的卫兵守卫。石生疾步飞奔到城下,只见那城头之上,书有四个大字。这字迹与修道练气界通行的篆文字体极其相似,只不过更为平直简顺,石生早已得千羽老妖开启了灵智,更是生生将许多东西直接烙印进了脑海之中,此刻细细辨认,立时认得,却是“青平阳城”四个字。

    “莫非北面那山,就叫做‘青平山’?”石生暗忖道,“姐姐教导了我许多,傲来十万里,何处有一座青平山?”

    他想不明白,便径直往城中去。

    青平阳城主门往常不开,只开两侧侧门供往来民众客商进出,石生便往那左侧侧门而去。因见无论是挑担农夫,还是大队的行商车队,尽都排成队列,一个一个接收城门下卫兵检查,再往城中去,他心觉新奇,便也列入队中,缓缓往前。

    待得近时,石生见没从兵士身前经过一人,都从怀中掏出些东西给那兵士,方才能够进城,他越发新奇。待轮到他时,那负责检视的两名兵士见是一个面容青涩,不过十五六岁模样,身披灰布道袍的小道士,绷紧的脸上便也和缓了些,道:“每进城者,需征纳一枚铜角。”

    那兵士向他伸出手来,石生一怔:“一枚铜角?”

    他不知这兵士这是为何,更不知一枚铜角是为何物。

    那兵士顿时沉下了脸色,“这是我们青平阳城的规矩,向来通行,若不缴纳,便不得进城。”

    兵士手中长戟已然转过,直指向他,寒芒褶褶。这感觉石生十分不喜,忽然想起那木轩、红鸾等师兄师姐时常出山去,回来便常谈及那世俗见闻,似乎往往城关等地,要征过往城赋关税,这所谓铜角,大抵就是钱了?

    “你……可是要钱?”石生试探着问道。

    兵士一愣,忽然怒道:“小道僮,你敢戏耍你兵大爷不成?!”

    两个收税兵士勃然大怒,伸手便来推攘石生,那长戟寒芒照耀,就要将石生拉到一旁去。石生怔怔地刚想要说,我身上无钱,那便不入城了,你只告诉我云岚山在何处就好,谁知就遭了这样礼遇。

    云岚山上无人敢惹他,唯一惹他的闫光师徒也落了个凄惨下场,云岚山外所有招惹他的人大多死于他手,连那化骨尊者最终也不能例外。此时此刻,他怎么受得了这样欺辱,当即便也大怒,抡起拳头,照头就要打去!

    这一拳若下去,这寻常凡人兵士,如何能够挡得住,只怕整个身体都要打成稀烂。

    就在这时,一条胳膊从后面拉住了他,石生转头去看,却是一个皓首苍然的老者。本以石生的气力,寻常人如何拉得住,只是他心中早不似以往懵懂,知道道理,修道练气之士不能与凡人动手,是一条重要的规矩,心下便也有些迟滞,这才能被拉住。

    那老者拉住了他,又对那两兵士道:“我家主人急着进城,怎可耽误了,这小道僮的城税,便由我家主人代付了吧。”

    老者说着,已递过来一只布袋。那布袋十分垂坠,显然是装满了钱,其上却绣着两个金色字迹:“祁连。”

    兵士大惊,“原来是祁连大商家!”

    这下哪里敢收钱,慌忙推让,那老者也不在意,便收了钱,将手一招,身后一支长长的车队缓缓向前而去,通关入城。

    那老者冲他微微一笑,石生自然知道感激,便也一笑致礼,当车队入城后,也不管那兵士脸色,自顾往城中走去。

 章五六 报恩杀人

    章五六 报恩杀人

    青平阳城方圆约莫十里,虽算不得一方大城,然城中倒也是市道纵横,车如流水马如龙,商旅民众摩肩接踵,一副十分繁华景象。

    石生何尝见过这样的凡俗情形,正符了他喜爱嬉闹的性子,因前面就是那方才帮了他入城的商家车队,又悄悄记下了那钱袋上的“祁连”二字,暗道自己是修道练气之人,若受人诋辱,则当报之,若受人恩惠,亦当报之,否则日日牵念这些,必致道心不稳,未免有碍修为,说不得也要报上一报这“祁连大商家”,才好离去。

    他正定了少时寻人打听云岚山与云岚宗时,一并也询问一番这祁连大商家的讯息的心思,就见那前头浩浩荡荡足有百人,十几辆大车的祁连家商队停住了脚。

    这住脚处,却是一家门庭上书“有客来仪”四字的客栈。石生细细一想,思及昔日听闻,再看那情形,便知是个行人住脚吃食住店的地方。

    果然,那客栈中一溜儿地出来一群小厮,引着祁连家的车队车马护卫从侧门往后去了,大抵是进了后院。而从那最中间的一辆马车之上,却下来一个鹅黄衣衫,身形分外窈窕,却以薄纱遮面的女子。先前那老者忙上前搀扶了这女子,在一众劲装打扮的护卫围拢下,向店中走去。

    “莫非这女子,竟就是他主人?”石生因想起先前城门口,那老者所言“这小道僮的城税,便由我家主人代付了吧”的话,不由心喜之,又见她步履盈盈,轻捷如燕,衣带轻抚间更有一股说不错的动人,虽与云卿卿仍不可比,到底是让他眼前一亮。

    “必是个生得极好看的女子!”石生一念及此,暗道那“一枚铜角”之恩,却必要报得。

    他几步赶了上去,见那一众人已被迎进了门去,反倒是一个小厮模样的迎上了他,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小道爷面生得紧,却不知仙家哪处妙观,今到小店,却使小店蓬荜生辉呀!不知小道爷是住店还是用饭?本店聘请了手艺极好的大厨,更有上等的青平山泉酿的青米水酒,清洌甘美,小道爷不进来一品?”

    石生被他一顿抢白,又本就要进去,便二话不说,随他进了店中。

    那店前迎门的小厮,整日里迎来送往,却是个有眼力的,因见他虽年岁不大,却生得十分清秀,一身道衣简朴却隐隐的别有一番姿态,穿在这束发的翩翩小道僮身上,却有一种十分清朗的道家真气,比他整日里见得那些满街招摇撞骗的牛鼻子老道相去甚远,想必是哪处正经仙观里出来的,是以才这般热情。

    石生哪里知道他这个心思,被他引进了店中,见好大一间大堂,摆下三四十张桌面,此时正是日头将中的时刻,早已坐得满满当当,不下百人,那先前祁连家的一拨人已在一个角处座下,连主人带护卫足足三十多人,占了一片地方,也护得严严实实。石生倒不好就去认识,便随着那小厮到了一处临轩窗的位置坐下,暗道我且问上一问这祁连家的缘故。

    正巧那小厮一面取肩上搭巾收拾桌面,一面堆笑招呼他:“敢问道爷却在何处仙家修行?”

    石生见他礼数颇恭,竟比宗门里的还好些,便学着跟别人学来的腔调笑道:“贫道乃是云岚山中练气士,云岚宗门下修行。”

    那小厮一怔,忽满脸笑容更灿:“原来是云岚山的小仙长,失敬失敬!敢问小仙长要些什么酒菜?”

    石生大喜,果然他知道云岚山,正要问他,却忽闻一阵扑鼻香气,原来是左近桌上的客人正在进餐饮酒,这小厮果然不曾说谎,这些菜肴只闻其味便十分诱人,更兼那一股股甘冽动人的酒香,不由教他一时馋虫入腹,矜持不住。

    其实他业已到了不需饮食的地步,然而素来饮食惯了,一时却改不过来,这店中菜肴看起来便十分好看,香气又扑鼻而来,比霁月、晴雯二人做的似乎也不差,云岚宗也不禁酒,却也少有人饮酒,因而少见,是以他一时竟忍不住了,忙说道:“我却饿得很,你只管将那好吃的上些来,还有那酒……”

    小厮虽则有些惊异,却也不问,高唱一声肥喏,便奔向了后间。

    正在这时,他抬头看去,却见那边方向,先前助他入城的老者看到了他,脸上惊异一闪而过,却仍旧向他微微一笑。石生见状,也忙一笑,暗道先吃了这餐,再去拜会对方。

    果然不过片刻,那小厮便托着个大托盘,上面三五样小菜,一只白瓷酒壶,并竹筷酒杯,一碗白饭。

    小厮很快摆了上来,石生见那菜式是三样清炒,似乎是肉与某样菜蔬,还有一碟冷盘,摆着一种他不认得,切成瓣状的果子。向来跟着云卿卿,肉却是极少沾的,那小厮一退下,他就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挟了一片白花花的肥肉入口。

    “呸!”石生眉头大皱,一口将那肉片吐出口去,满脸恼色,又用筷子挟了那白米饭,放入口中,竟如同满口沙砾,难受不已,忙又一口吐了。

    口中难耐,他去抓那酒壶,也不用杯,拿了壶盖便灌。

    一大口酒水入口,直觉初时清洌,继而滚过喉头时有些燥热,虽然水质依然粗糙得很,却到底比那饭菜强了许多,倒好受了些。

    他心头有些不满,一时怒意忍不住上来,却见别人尽都吃得十分舒坦,啧啧赞叹者不无。他心中一明,忽然想到,自己向来所吃的东西,不是云岚宗自己药田之中培养的灵芝妙药,就是那东云国敬献的珍奇之物,往往一年也产不得多少,这寻常世俗小店的东西入不得口反倒正常。一时明白过来,也就去了声张的念头,便只学着邻座的人,将那壶中酒水斟入杯盏之中,细细品尝,果然有一种品饮甘露也没有的滋味。

    石生又注意到那老者视线看向了他,也不在意,忽见有客人食毕,叫一声结账,便有小厮过来,高唱曰十枚铜角,那客人便从怀中摸出十枚指头大小的楔形黄铜板,小厮收了,那客人才起身欲去。

    石生恍然大悟!

    “原来世俗之中,竟是处处都要钱的!”钱为何物,他仍旧不甚明白,只是却知道,似乎做什么都要付了这钱,才好办事,比如进城,比如吃饭。

    他立即脸色变了,暗忖这却如何是好,一时贪嘴,竟将城门前的经历教训就忘了。

    他一时急了,连连饮下三杯酒,依旧无法,就想唤那小厮来,只说自己无钱,该当如何,抑或干脆一振身,御空逃了也罢。

    脑海之中正值两相交战,念头争持不下时,忽然,惊变突生!

    只见那一角处,忽然那祁连大商家的一群护卫之中,有人惊叫一声:“饭菜有毒!”

    哗啦啦!那人方才站起,就立即倒到地上,转眼面现死灰,眼见不活。其余人也都惊怒站起,却立即连续倒下去数人,未及须臾,二十多名护卫竟倒毙了个干净。

    那老者慌忙大怒,一把抖开手边一条包袱,抽出一口青泓长剑,一下侧身挡住那面覆轻纱的女子,只来得及大呼一声:“家人何在!”

    那原本在殿中用饭的其余客人,其中一半,约莫二三十之数,忽然纷纷跳起,从桌下抽出刀剑,纷纷扑杀了上来,其中就有方才付钱结账,已走到门前的那人。原来那人起身付钱,就是动手的讯号。

    “祁连小姐,乖乖将东西交出来,我等留你一命!”

    “你们是什么人?!”老者惊怒道。

    他身后那女子却叹道:“这还用问麽。你们若能杀了我祁连月,自然能够拿到东西。”

    那些凶恶之人一下动手,顿时其余的食客唬得纷纷避让,有的甚至立即躲到了桌子低下,唯恐被殃及池鱼,害了性命。

    那些凶人也不过是问上一句,既不得结果,便都飞身扑杀了上去。

    一时刀光剑影,骇得众食客终于作鸟兽散,纷纷逃出店去。

    那老者却是个厉害的,暗忖幸好自己与小姐为安全起见,不曾用这酒菜,眼下却还有机会。他手中长剑挥起,夭矫如银龙,匹练一样的剑气飞洒开来,顿时当先扑杀过来的几名凶人被被格挡了回去。

    这时,从那大堂后面,纷纷扑出来一群人,却是先前送行礼车马去了后院的祁连家的家人们,闻询立即扑了过来,挥起刀剑来战。

    转眼之间,就有人中招,惨声跌倒,立即被谁人补上一剑在咽喉,立即就死。

    那鹅黄衣衫的祁连小姐竟也一抖手,从袖子里弹出一口弹钢软剑,挥洒开来,竟比那老者还要厉害几分。

    “小姐,速速杀将出去,老奴挡住他们!”

    呛啷!一口厚背大刀劈在他剑上,竟连他人也被冲撞得倒退两步!

    “七爷!竟然你也亲自来了!”老者大骇。

    果然那使刀者阴森一笑,“你这老不死的功夫忒高,我不亲来,如何拿得下你!”

    说罢连连十三记重刀劈斩在老者剑上,那老者却每剑支挡得恰到好处,然而终究力道有所不济,几步退却之后,眼见那女子被让到了身前。

    而这个时候,堂中座椅摧折,流血满地,双方死伤已不下十数人。

    “就是这个时候!”石生暗道“修道练气,须得顺由心意,人家帮助我过,我自然就要回报人家,如此一来,便算不得是对凡人动手了!”

    石生踏步一错,人已飞射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只闻砰砰连响,那小姐与老者,还有一众来助战的家人俱都眼前一晃,就见自己所有的对手都忽然倒地,再看这些人,俱都眉心一点深凹,忽然尽数迸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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