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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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孩子带回地主家,杀死了地主一家,做了一顿热饭。
孩子们大口大口地吃着,眼里的怨恨并没有减淡。
“现在你们满意了?”孩子们都已上楼安歇,最年长的波尔希思好像是故意留下来讽刺。金褐的眼里聊无温度,犹似阳光也永远温暖不了的南极冰川。
☆、Chapter。10(2) 千基妲
***
走时的队伍比来时庞大许多。原本空荡的马车而尽塞得满满,犹不够装走所有孩子。
他们租了新的马车,重新分了批次。等到出发,时近正午。
有一次和波尔希思面对面坐同一辆车,千基妲竟是连看他的勇气也无。
深秋景致一如来时,寒蝉蛰伏于枯木似眠未眠,千基妲却已无来时热情,更不关心它到底是死是活。
放眼于窗外,景物飞驰,真正看入心里的,一样也无。
便是不回头都能感觉到,那股不时扫来的刺人视线。千基妲努力想忘记波尔希思的存在,只是越努力记得越清晰。
波尔希思冷冷一笑,听不出意味。
阳光散透,马车颠簸,午后稍回暖的气候正合睡意。一车的孩子都坠入梦乡,唯有他二人醒着。
“你是打算这样僵一天?”
“……”千基妲浑身打颤惊诧的太明显,匆匆看一眼波尔希思,又匆匆别开视线。
“昨天晚上,对不起。没有你们,我们都会死。”
他只是太生气了。
不明白大人们为何会那样不理智的斗殴,连最后一点粮草都给糟蹋,连性命都搭进。
不明白地主为何拼了命的要私藏粮草,哪怕这些粮食他一辈子都吃不完,哪怕他们比他更需要粮食。
不明白为何有人会为了钱财出卖良知,甚至开枪恐吓孩子。
他只是太不理解这个没有道理的世界。
“要是我能早一点……或许就不会……”血腥的屠杀至今历历在目,再没有什么比昨夜更能阐释人性。千基妲依然自责,如果她能早些说服大人,或许可以避免昨夜的惨剧。
身子前倾,他掰开她握拳的手紧紧握住,“不,已经足够了。是你唤醒了他们的良知,是你拯救了我们。我很感激,大家都很感激。昨夜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在意。”
其实从昨日下午,她因自己一句讽刺而愣住,他隐隐感觉到,她是一个好人。
千基妲看着他,还是怔怔地,一句“谢谢”伴随着许久没有的释然,化作唇边一抹笑容。
不用昧着良心,真好。
相安无事的温柔只是暂时。回到驻地,放下行囊,波尔希思依然一脸生人勿近的冷然。
前后变化之快,让千基妲不禁怀疑午后的种种只是她美好的错觉。
失落溢于言表,自然未逃过他的眼。想要安慰的话,脱出口来又成讽刺:“一副丧家犬的样子,做给谁看。”抬首,触及她湿润的眼眶,他便后悔了。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
他只能眼睁睁看她狼狈逃跑,看她赌气似的摔门。
有时候很讨厌那样的自己,心里想着这样的事,说出口的话却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就好像是被另一个人控制了思维。
可是第二天,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没事人一般,仿佛昨夜的伤心委屈都是他的臆想。然而他很清楚,她大大咧咧得看似不拘小节,实际比谁都要敏感。
因为他的妹妹,就是那样的人。可惜,死了。
她在他面前晃悠,如同移动小太阳,手里一把匕首转得飞快。明明一眼就能看出她比他小,她却不知死话地装老成:“波尔,跟姐姐学,保管过不了一年,你会成为顶尖的。”
他不相信她的话,却也不想和老家伙混。心底的排斥,多少还在。他们就这样成了奇怪的师徒。
她严苛的本性在他面前成了呆萌,常因他故意刁难的问题不知所措、又赌气离开,他便一个人练练剑、看看书,等她气消得差不多再软言几句,便立刻活泼如旧。
波尔希思对千基妲说:“你是我见过最好哄的人。”千基妲的回答出乎意料:“原来你哄过那么多人。”怎样听都是一股酸味。
波尔希思尴尬地咳了几声,好几天没同她戏言。可她仿佛感觉不到他刻意的疏远,依旧说说笑笑,哪怕少了许多回应。他终是不忍心,又陪她玩闹,却不再碰她。
***
千基妲天生开朗的个性,使得她和谁的关系都很好。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收编了许多孩童,没有谁的年龄如她和波尔希思那样相差无几。
人们把他们当作青梅竹马,谁都没有想太多。
若不是有一次千基妲喝醉,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又一再提到波尔希思的名字,没有人会想到原来她喜欢他。
风声也传到波尔希思耳里,朋友们都劝他收了她。活泼、直率、武技一流的她,几乎是当时男孩心中的女神,人们羡慕波尔希思,也由衷希望他们可以成真。
面对这一切,波尔希思只是微笑,连模棱两可的回答都没有留下。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千基妲记得自己酒后失言,也目睹他太过平淡的反应。正好一年时至,她借着出师的借口,从他面前彻底逃开。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忍无可忍的朋友在酒吧几乎对他拳脚相向,换来不过一句“你觉得,我们适合吗”。一如既往的冷淡和些微嘲讽,却遏制了朋友发狂的心性。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大家只觉得他们看上去很登对。然而如他所说,她很单纯,他太深邃。她想要的坦诚他永远不可能给她,就像他从不把爱挂在嘴边。
朋友忽然觉得自己从未懂过他。他的爱,太深沉。
后来在北方有一次行动,全员出巢。
相见难避,所以他特意要求分配到与她颠倒时间的小组。分开之后关于他们的绯闻很多,他的这一举动无疑又招来更多的风言风语。
她很受伤,人瘦了,笑容也少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解释。
风雪的午夜她坚持突袭,最终取得胜利,她却因风寒一病不起,奄奄一息。
他还在北方的城市,听到她的消息再顾不得理性,扔下指挥权疯了似的离开,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冲到她床榻前,握紧她的手,流着泪说着对不起,说着那些年从未出口的爱。
他不知道,那时她的病已无大碍,他见到她时,她只是碰巧睡着。可是他动静太大,终究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当她热泪盈眶想要与他完成期待已久的相拥,他却因操劳过度而昏迷。
那之后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很久之后,波尔希思回想起那一天,那些喷涌欲出的悲伤,和以为再见不到的绝望,说,“倘若没有那一次的冲动,我们或许会永远躲着彼此。”
然后在郁郁寡欢中,走向终结。
只是还好,他冲动了。
***
当波尔希思牵着千基妲的手,从二人轮番病倒的帐篷里走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再也不用看他们互相折磨。
成为恋人,对千基妲很新鲜,对波尔希思很满足——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多出好多,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找她。
恋爱后的生活并未改变多少,他们依旧参加各种各样的行动、依旧和战友疯狂地喝酒,只是成双成对了。
大家都说千基妲变回了从前的那个她。她是不会藏心事的人,所以谁都知道前段时间她过得多么萧条。
回来的不仅是开朗,还有她的斗志。从枪杀地主的那一天起,维勒兵团在一条爱与正义的大道上崛起,人们开始听说那个不一样的雇佣兵团,开始由衷赞美他们作为军人的英魂。
然而这些于她,还不够。她要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的大名,要全天下都为他们喝彩。
她的想法波尔希思从来是支持的,虽然这种支持里常混有下流,却也叫人讨厌不起来。
小麦色的皮肤、会说话的眼睛,波尔希思简直是天生的情人。
还记得某年的庆功宴,千基妲穿了一身热辣的裤装,拿着酒杯在圆桌上跳舞。人人都说她美,赞美声便有了几分起哄的意味。
不知是谁问波尔希思怎么看,只知当下立刻安静,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他身上,连千基妲也停止了舞动。
他微抬起半眯的眼,烛光照亮他胸前的古铜,几分邪魅几分危险。“美艳,不可方物。”俗极的台词在他低哑的嗓音里,竟成了绵绵情话。千基妲害羞得从桌上逃下。
起哄声此起彼伏,他一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
然后是深长的吻。
夜夜沉沦。
爱,从最初的远望变成而今的痴迷。
她想她是再忘不了那人白衣黑裤的英姿。就如他永远记得她的一颦一笑。
很多年后,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女人,或高贵或妩媚,终不及她回首时轻轻一声“你讨厌”。
有些人,爱上了,便是一生。
☆、Chapter。11(1) 荣耀倾覆
***
说起维勒兵团的不败神话,千基妲当仁不让。
并非是说她是整个兵团里技能最顶尖的,只是经她教导过的人都成长为了顶梁柱。
波尔希思如此,费德里、邓普斯如此,拉斯菲尔蒂亦是如此。
两年后,14岁的拉斯菲尔蒂已能同那四个最出色的人并驾齐驱。从钦羡他人到被他人钦羡,一路走来她不是最快的,但蜕变一样叫人称奇。
她剪掉了一头秀美的长发,只因每次比武最先中招的都是头发,只因每次都输给费德里。原本是一气之下的冲动,慢慢地她却喜欢上了短发的轻便。
短发削到耳根,正好露出耳钉,耷拉的刘海遮掉半边眼睛,衬得眼神凌厉如刀锋。她是由衷适应这军旅生涯,从不打扮,唯一的一件饰品——那枚银耳钉,是费德里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拉斯菲尔蒂和费德里的关系,甚至好过与千基妲之间。所以也有不少人猜测,他们是第二对千基妲和波尔希思。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承认。
看拉斯菲尔蒂的装扮便该知道,她是那种说没有就真没有的人。然而她也并不介意风言风语,费德里是她认定的最铁哥们,人们说他们好,她没有不开心的理由。
千基妲曾经问过拉斯菲尔蒂,有没有考虑过假戏真作,和费德里来一段火花。她的回答是直接干脆的没有。朋友之间没有火花的感觉,她真心把他当朋友,所以不希望一时的轻率毁了这段友谊。
她不知道的是,千基妲和邓普斯打了赌。她问她的时候,他也在问他。费德里的回答很巧妙,他说看情况。
什么样的情况算有情况,什么样的情况算没情况,只有他心里清楚。
然而这只是一段小插曲,过后他们亲密如往昔。
一起出任务、一起度过险境。超越了普遍意义的友情,是心有灵犀的想通,无关风月,无关爱情。
那样的生活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习惯。
直到,四年后。
***
四年后的变故虽说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那段沉重的故事至今仍是多少人心中的噩梦。一切的伊始在那年春末,女王生日前夕。
远镇边关深受女王宠爱的四王子格里尔,因为女王十分爱马、擅骑术,便费尽心思求得一匹凯厄司名马,重兵护送遥至伦敦。
在外带兵的王子没有文书是不可以随便回城,那年女王特意召格里尔回城。外界纷纷猜测,是那匹马博了女王欢心。
王位继承有明确法文,它规定了王族子女继承顺序,却限制不了他们的明争暗斗。人们以为,四王子的马替他的宗族、替他自己,赢得了争夺。
回城的队伍抵达伦敦桥,桥的那端装束完备的军队等候着。从来不记得迎接王子的队伍有这样大的规格。
只因他们根本不为迎接。
当天正午,王室布告天下:四王子格里尔勾结外族、意图兵变,英耀军团奉女王之名,就地诛杀。
后来才听说,格里尔进献的是凯厄司王族专享的马。然而凯厄司觊觎不列颠国土已非一朝一夕,多次阴谋企图皆被粉碎,屡试屡败,屡败屡试。这一次竟是勾结不列颠王子!
外交檄文自白金汉宫发往凯厄司,将对方批得体无完肤。外交上的互相贬损,对于他们那样交恶的国家本该是常态,哪知凯厄司竟是借“侮辱国体”直接宣战。
战争是外交最不想要的结果,然而当尊严被挑衅,应战在所难免。无数个日夜、无数场作战会议之中,无论军方还是白金汉宫方面,都不想因这一场聊无意义的战争折损太多兵力。
于是他们找到了当时颇具盛名的维勒兵团。
兵团中的大部分人还是退役老兵,那些为国尽了一辈子忠诚的人,听说能重上战场兴奋不已。
出兵时的场景是这些人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女王亲自为他们践行,路边站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举国上下为他们欢呼,预祝他们得胜归来。
还未打仗,已成英雄。
国家之间的战事毕竟不能只靠雇佣兵,与英耀军团齐名的英灵军团在他们之后开赴前线。
他们是先锋,正规军是主力,这样的安排无可非议。
然而这场仗并不好打,正面防线凯厄司守得很紧,唯一稍有松懈的战线需要出海,要在控制伤亡的前提下,主动出击几乎不可能。
所以英灵军团的最高指挥官给出的指示只有两个字:死守。
他们不打过去,对方会打过来,只要拖到战意消退了,这场战争也能结束。
若是大家都带着这样的想法,抱如意算盘,这场仗很快能不了了之。但所有人都低估了那些普通人的爱国热情。
维勒兵团的成员都不懂政治,倘若那时能再仔细地探探口风,便不会出现那个悲剧的结局。
英灵军团的对敌策略和维勒兵团有限的实力,决定了他们不能与凯厄司硬碰硬。
大凡第一次上战场的年轻人总有着建立功勋的想法。他们虽说是看惯了杀戮,但正规的参战还是第一次。想到女王亲自颁发的勋章,想到无数鲜花与掌声,纷纷雀跃。
年轻人都在偷偷谋划最合适的偷袭,所有的计划都应不了解凯厄司内部形势,而不敢付诸行动。
拉锯战双方打得都很辛苦,虽说不想大动干戈,常规的“你来我往”还是必须。
如果一切都按高层预想,势必简单,然而士兵毕竟没有多少政治头脑,小规模的试探打着打着变成恶战,是常有的。
这种状况在一个多月之后彻底维持不下,英灵军团长官往伦敦方面报告,得到撤退指令,另行派遣英耀军团三师掩护,王子修奈泽尔亲临总督。
在英耀军团抵达前夕,英灵军团召开全军会议,部署合作工作,为撤退前大煞敌人威风鼓舞士气。
***
撤退对于渴望立功的年轻人,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兵团里如千基妲一般的行动派,眼见着所谓考虑周全的按捺换来的是即将丧失的最后机会,烦躁不已。
冲动打败了理性。
当天夜深,千基妲带了一支小分队,闯入萨达后林。人们发现他们失踪在两个多小时后,因于逃跑的队员回来求救。
那个时候,修奈泽尔带领的英耀军团已经抵达,如果即刻安排救援,千基妲的小分队完全能够救回。
当英灵军团长约克希伦和英耀军团长莱温斯徳为救与不救争得面红耳赤,修奈泽尔淡淡一句“按原计划行动”泼灭了所有希望。
包围着主帐的雇佣兵对于这项决定,不可能满意。开始暴动,开始怒骂。
最为突出的是拉斯菲尔蒂四人,毕竟与千基妲最亲近的也是他们。
将军的营帐,像他们那样没身份没地位到人,按理说是进不去的。只是闹得太过厉害,修奈泽尔想要收场,才见了代表。
那个代表自然是维勒老爹。
佯攻与撤退,两方面按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
没有人注意怒极的少年人暗自定下的杀机。在所有同伴的掩护下,拉斯菲尔蒂、费德里、邓普斯和波尔希思躲过了共计三轮的清点,留在岸上。
背着满身枪械,顺着千基妲去时的路线,展开一场不受批准的营救。
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只是他们从不是合格的军人,说到底从没有进过正规部队。
支撑到今天他们所依仗不过少年人的傲气,和一身不算差的拳脚工夫。在兵团里,比起纪律,更看重的是情谊是正义。
正如前辈教会每一届新人的第一句话: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所以不论何时何地,不论危险重重,他们绝不会抛下同伴。
匍匐前行,山中的沙石小路忽而坚硬如铁。
抬首,正看见山丘之后火光涌起,四面将他们包围。山丘上,那人穿着一身银白战甲,金发飘摇。
☆、Chapter。11(2) 荣耀倾覆
***
不被批准的军事行动,无论成败都会接受惩罚。
他们早想好了英勇就义,却未料到栽在自己人的手中。
一头金发的王子站在粗砺的山丘上,居高临下地俯瞰,冰蓝的眼眸未有波澜。他动动手指,面前的士兵冷着一张肃穆的脸,粗暴着将他们拉起。
波尔希思几近崩溃地仰天长啸,咆哮着又疯狂笑起。当士兵被他的莫名其妙弄得摸不着头脑,他挥起一拳挣脱束缚,直奔向那一暗色深重的地方。
只是。
那么多人,便全是傻子也能拦得下你一人。
波尔希思很快被制服。
本心有不甘的孩子,开始不顾一切行事。挣脱又被束缚,束缚再奋力挣脱。如此没完没了,磨灭了将士的耐心:“你们真他妈,有完没有!”
高大的士兵抡起一拳,直冲脸颊。拉斯菲尔蒂心知躲不开,也干脆不躲。
“莱温斯徳,我不是说过,让你的手下不要对女人动粗。”
士兵愣住了。莱温斯徳愣住了。拉斯菲尔蒂,也愣住了。
抬首,撞入他的眼,眼神里有微弱的光,像是无边黑暗中看透一切的圣光,却固持高傲无动于衷的天使。
对,天使。
圣洁的天使从不会插手半点沾染黑暗的纷争,就像那人冷眼旁观郁郁悲怀。
然而,冷情的天使有着最锐利大的眼光,若无法辨明时局便无法置身事外。
就如,修奈泽尔是那些正统人里,第一个看出拉斯菲尔蒂的女身。
他从山丘跳落,恰落足于她面前,细细端详:“只是女人就该好好打扮,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没用多大劲,却任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