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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傲慢与偏见同人)傲慢与偏见之赤黑贵族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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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山丘跳落,恰落足于她面前,细细端详:“只是女人就该好好打扮,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他握住她的手腕,没用多大劲,却任她怎样挣扎都逃不脱。
  修奈泽尔再次摆摆手,不听话的少年被押解回归途。
  渐暗的灯火里,仍有人在不顾一切地反抗,直到灰色的眼眸都湮灭在了满目黑暗,后颈忽有温润的气息:“再敢乱动,我就杀光他们。”话语却是冰凉。
  她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相当简陋的船只载着他们归家。
  海岸线的那头,正有火光。杂乱的水花裹着炮弹,时而掀起巨浪,火色长龙盘桓在低空惊得风声嘶鸣,他们似乎能听见,风里隐隐的哀嚎。
  海舞白浪推动船只前行,渐行渐远的异国还是牢牢吸引着视线。船桨击打水花,刚强的韵律融进水深处,只能听见模糊。船头,最是刚强的少年哭得没有形象。
  第一次看到波尔希思哭。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个总是笑意绵绵护着千基妲的他,也有软弱的时候。
  男孩们围在波尔希思的身边,低低安慰着。
  拉斯菲尔蒂坐在一旁抱着膝盖。脑海里都是,那人阴冷的警告。她抬头看他,被耷拉着的刘海遮掉半边的眼神,凌厉如刀锋。那人也在看她,生来柔和的眼角微微眯起,竟有了笑的感觉。
  她却感到了凉意,抱着膝盖的手又收紧了些。
  怕。
  这个很早挪出她字典的词,居然在今时今日这诡异的场合回来。
  无端的害怕。
  恍惚中,她想起了教堂里的传说,想起了那个光与暗并存的男子——堕天使路西法。
  ***
  “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质问被冰冷的嘲笑打断。多么熟悉的声音,曾经,他也是那样嘲讽别人。
  真是讽刺。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或者说,还想着要把他们救回来。”修奈泽尔拿过莱温斯徳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才道,“听说你的女朋友也在,可惜了。”
  若不是费德里和邓普斯拉着,波尔希思又将多出一个袭击贵族的罪名。
  “让你们去了,就能把她救出来?你就那么肯定能见到她?而不是把那个女孩也害得和她一个下场。”修奈泽尔扫过拉斯菲尔蒂的眼神里,什么也没有,“你们不知道吧,凯厄司的男人特别好色,因为漂亮的女人都住进了宫里。”
  波尔希思他堵得无言以对,一度他也是那样把人堵得无言以对。
  一切,宛如情景再现,伴随着那些丰腴的记忆和成日的欢笑,几乎将他压垮。他忽地捂住耳朵,将头颅埋藏于臂弯间。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只依稀看见裤腿的颜色深浅不一。
  藏于层层庇护之下,是动物自我保护的本能。
  远方传来爆破,不知砸烂了谁家的船只。
  惊慌于变化的人们没有注意,拉斯菲尔蒂颤抖的手。
  记忆中的大火和现实重叠。都是那样吵闹,都是那样无助。被大脑努力埋葬在皮层之下的记忆,一波波不断袭来的冲击中,再次被唤醒。
  她看到了血,看到了尸骨,看到了人们素衣上绽开的绚烂花朵,让人毛骨悚然的极致艳丽。
  百般死态在那一刻如走马灯上的片花,回旋在脑海,海浪翻涌似是被那徘徊在世间的冤魂搅动,他们将枯槁的手奋力地伸长、再伸长,像是要把她也拉到那万劫不复之地。
  她很害怕,却没有哭。
  千基妲说过,她们是女中英雄。英雄没有泪水。
  人在害怕的时候渴望被拥抱,收紧的臂弯是无声的支持。
  这一次,费德里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所以她只好自己抱着自己,紧一点、再紧一点。
  然而她不知道,有些人轻轻一扫就能看穿另一些人刻意隐藏的害怕,特别是当另一些人因为害怕而疏忽了隐藏。
  ***
  船在约哲姆靠岸,天际泛白。
  原来他们一夜未眠。
  下船的时候,修奈泽尔叫住拉斯菲尔蒂。在朋友们的迟疑和警惕中,她坦然跟他走向角落。
  只有她知道,那个人的“邀请”除了答应别无选择。若是他想,你就必须做到。
  威严嘛。
  呵。
  他给了她一张名片:“不要急着扔掉,你会用到。拿着它到英耀,会有人带你找我。”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会接受你的帮助?”她摆弄着那张只有名字的名片,不屑一顾。
  “女孩子还是可爱一点好。”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眼神里的意味分明是百分百的确定。
  这个不可一世的王族到底知道什么,又在谋划什么?
  拉斯菲尔蒂的心中有一种朦胧的预感,如阴云密布的沉闷、山雨欲来的压抑。最终还是悄悄藏起名片,回到人群中。
  他们骑马绝尘而去,直到马蹄扬起的灰尘也看不见,未卸盔甲的军团长出现在修奈泽尔身后。
  “莱温斯徳,你说她什么时候会来?”修奈泽尔没有回头,却笃定有人在那。
  “可能一天,可能两天,总之不会太久。”莱温斯徳扳指算着日子,“任何人都会受不了吧。那样的打击。”
  清晨第一抹光照亮海滩,修奈泽尔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扬起笑容。
  ***
  早起的码头工已开始了工作。
  兵团的队伍浩荡而过,有人认得他们:“你们是维勒兵团吧?”
  不提防有人横冲过来,急拉缰绳才收住战马高提的前腿。维勒缓慢点头,有些摸不清来人的用意。
  “喂!那个兵团就在这儿。”
  他大喊一声,还没等他们反应,各种各样的泥沙乱石都砸了过来。
  不明所以。
  “去他妈的雇佣兵,我就知道没一个是好货!”
  “我还那么相信他们,真是疯了。”
  “要不是他娘的不懂战术乱冲一通,我儿子怎么会死!”
  ……
  人都怔在了马上,连额角被石头砸开淌下了血都没有感觉。为了国家拼死拼活,连性命都不要了,可他们得到的回报是什么?
  咒骂、侮辱、歧视。
  拉着缰绳的手下意识松了,受惊的马儿到处乱踏。不少工人被马踢到,激动的情绪到了危险边缘。远处似乎有更多的工人冲来了。
  维勒努力不去看地上的血迹,挥挥手号召大部队撤离。即使他们想避开,被工人一圈包围避都避不开。
  骑马逃走的时候,呼痛声、救命声不绝于耳。这些惯看生死的硬汉,面对着一群普通人,竟是哽咽到眼眶红润,连呼吸都变得滞重。
  终于回到了驻地。
  死一般的寂静。
  渴望的立功扬名变成了而今的满身骂名,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咚”,波尔希思一拳砸向墙壁:“我们到底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不顾一切,却连不顾一切的自由都被剥夺。带着美好的理想踏上征程,回来的只有可悲现实。
  “当初就不该答应。”这样的观点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功名也便算了,百姓们的态度实在叫人心寒。一个多月前披星戴月被送出城门的情节还历历在目,一个多月后迎接他们的只剩下了乱石。
  多么鲜明的对比,多么的讽刺。
  拉斯菲尔蒂倚着墙角,垂落的头发遮掩了表情。
  自始至终只有她是沉默的,沉默的不同寻常。沉默着,沉默着,沉默得突然发笑。
  哈哈哈哈。
  简直,太可笑了。
  “他早就知道…… ”笑着笑着,视线变得模糊,氤氲着什么流过她的眼角。
  拉斯菲尔蒂漫不经心地去抹,指上一片湿漉,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她胡乱擦拭,却越擦越多永远擦不尽。一气之下甩手不再理会,任有水渍淌过脸颊。
  “拉斯,你在说什么。”费德里能听出她嗓音里的颤抖,可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们还不明白吗?”她抬起头,含泪的灰眸淡了色泽,多了几分慑人的白,眼神里浓浓的悲怆,任什么都化不开,“我们就是那颗弃子啊……”
  所以才给了他们华丽的践行。
  所以驻军时被士兵欺负,指挥官是帮着他们的。
  所以平时小打小闹由着他们,不是不知道,是真的无所谓。
  所以在救人和佯攻之中,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他们本该被割舍。
  所以给了她那张名片、说了那样的话,因为是他一手策划,因为清楚他们再做不了雇佣兵。
  很可笑,是不是。
  从头到尾都在被利用,却还高兴地帮着别人利用自己。
  太可笑了。
  这个世界。简直是……不可理喻。

  ☆、Chapter。11(3) 荣耀倾覆

  ***
  如果说回国后的日子是一场噩梦,那回国的这天只是噩梦的序章。
  这之后的日子,才真正叫作煎熬。
  孩子们吓得不敢出门,满大街上都是针对他们的流言蜚语,侮辱性的海报,每个转角都能见到。
  就是傻子也能猜到,他们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有人多么努力地引导舆论。至于那些人究竟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反正都是,不会再被人相信。
  百姓痛恨战争,更痛恨害得战争不利、亲人亡故的罪魁祸首。
  女王率领着王室成员在最动荡的时机,发表了深情的悼词。并勒令解散维勒兵团。
  ——她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不列颠政府和不列颠王室有义务维护全国人民不受欺瞒,退伍军人维勒利用军队的忠贞和假冒的正义,在过去的四年里杀戮无数。我谨代表政府和王室,为工作上的失职向诸位道歉,于今时今日勒令兵团解散。念于维勒及其拥护者在战争中做出的贡献,免除他们的战争罪及一切罪行。”
  正义凛然又不失包容之心。两相对比,维勒兵团的形象愈显拙劣。
  是他们的错,是他们太天真。
  早些兵团声名聒噪,就该想到任何一名统治者都不会容忍私营军队的影响超过国有。
  时至今日,为时已晚。
  他们的驻地在伦敦城外的近郊。
  一色素白的宅邸与去时无异,杂草修剪得很好,房屋也每日有人打扫。
  任何东西都没有改变,除了对人心无条件的信任。
  波尔希思几乎每天都窝在千基妲的房里,一遍又一遍不嫌烦地护养她的刀具。从折刀到匕首,从弯刀到剑,不论大小,都倍加呵护。
  他拒绝任何人进入千基妲的房间,所有的卫生扫除全由他承包,甚至还会端着她最爱的菜放在床前的小桌,吃一顿只他二人的饭,就像压根不知道她根本没有回来的事实。
  他演得太逼真,逼真到周围人也常常产生了错觉。每天都有人听到他喃喃自语,那种感觉就像千基妲永远未曾离开。
  说着说着,他便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没有人知道怎样安慰他,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要被安慰。
  人们说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口,可前提是那个人愿意配合时间的治疗。
  ***
  兵团解散后,唯一的资金来源短缺,维持那么多人的生计,仅靠有限的存款肯定不行。
  年纪稍长的孩子跟着老人出去打工。
  特别的年龄段,特别的时期,很多人在找到工作之前便被人看破身份,逃窜着回来。好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又因忍受不了日复一日针对兵团的诋毁,辞职不干的。只有极少的人留在了不知名的店里,拿着绵薄的工资,根本不够供养。
  正是艰难时节,波尔希思的疯癫成了所有人的诟病——到底医不医他?医了能医好吗?如果能医好,要花多少钱?这些钱都花在他身上,剩下的人怎么办?
  慢慢地,也有受不了的人选择离开。对于留下的人而言,这个地方也早不复大家庭的欢融。
  大家都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孤僻。素来交好的人之间,动辄口角,甚至大打出手。
  记得是谁说过,整垮敌人,首先从内部开始。
  然而忽地有那么一天,波尔希思没有窝在千基妲的房间,没有捣腾无需天天护理的刀具,和所有人一起吃饭,和大家有说有笑,劝朋友不要吵架,人心才是最可贵的财富。
  他太反常,因为太正常。
  那一天没有人吵架,没有人打架,谁都想摸清波尔希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试探的人无不是无疾而终。
  大家都太习惯他和千基妲的你侬我侬,以至于忘记了他本是深藏不露的人。他若不想说,你便永远问不出。
  如不是那夜两个崇拜千基妲的孩子斗胆进入她的房间,发现少了一把匕首,也不会有人想起去波尔希思的房里看看,更不会发现插在他胸口的那把、消失的匕首。
  那是千基妲最喜欢的匕首,是她一直在人前把玩的那柄。
  想着去叫医生,可这时节又有哪个医生肯救他们。
  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拉斯菲尔蒂一言不发地将波尔希思弄到马上。人们不知道她拿来的力气,更不知道她打算把他带到哪里。
  然而他们只能相信她。
  她一直记得修奈泽尔的话,却不相信那个男人会好心到无条件的伸出援手。
  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已无闲情琢磨。只要能救回波尔希思,什么都值了。她很清楚,现时现刻,莫说伦敦城内,便是整个不列颠境内,能救活波尔希思的,只有他。
  好在英耀军团的驻地离开那儿很近,路上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毫无意外地被拦在门口,拿出那张弄皱的名片,又毫无意外地看到守卫的不可置信。她还是被带到了他面前,波尔希思被留在了马上,守卫说什么也不肯让浑身是血的他入营半步。
  修奈泽尔正在主帐里和莱温斯徳喝酒。
  第二次见面,她跪在他面前,抛弃一切尊严和自持:“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修奈泽尔挑起眉,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淡然,“你……”她甚至等不急听他说一个单词:”救救他,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他点了点头,只问:“人呢?”他的干脆令她惊讶,不过一瞬又强自镇定:“营地外,我的马上。”他挥挥手,莱温斯徳立刻安排了一切。
  若不是修奈泽尔强行将她拉入帐内,拉斯菲尔蒂大概真的会在医疗营外守上一夜。
  他捏了捏她的手,凉得像冰块,也不知是冷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兑了点酒,你能喝吧?”他问她,嗓音似带了些温柔。
  她抬眼看他,眼神晦涩。这人千面万变,不可捉摸。初见他,冷然疏离、置身事外、高傲如天使;求助他,不为生死困顿、不达目的不罢休,精明如商人;而此刻,竟在关心她的冷暖,向她示好。
  这样的人,只能用危险二字形容。
  修奈泽尔似乎不知道拉斯菲尔蒂的心思,手还伸着。
  她叹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呛得咳嗽。
  他道:“我掺了白兰地。”然后拖了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问都不问条件是什么,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还能有什么比死人更糟糕。”她半合双目,“还能有什么比看着一线生机,却无能为力更糟糕。”
  以为那人会生气,不想他却心平气和:“想回去又想等手术结束?不如把朋友都叫来。”
  他语气悠悠像是在讲一桩无关紧要的事,她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要把我们……收编?”
  他回头对上她震惊的目光,突笑道:“还真是敏锐。不是说什么条件,都答应我吗?难道反悔了?”
  握着酒杯的骨节开始泛白,显然是用力过猛,似乎还能听到咯噔的响声。
  “你!可!真!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蹦出的。
  ***
  拉斯菲尔蒂终是没有颜面去面对,被她视为朋友的他们。
  不用看都可以知道,当英耀军团的官兵闯入纯白的驻地,不由分说将他们带走,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以及,他们会怎样想她。
  波尔希思的手术还算顺利,医生说他若能熬过三天,就无大碍。
  当泛着困意的她从主帐里醒来,听到唯一的好消息,还来不及取下肩上修奈泽尔的外套,维勒老爹和一群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已闯入来。
  拉斯菲尔蒂无声苦笑。
  “你算什么意思,救人救到把自己人卖了?哦,对了,还没有问你,是怎么说服我们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来救波尔那个倒霉蛋?我看他挺关心你,连外套都给你穿。”怒火中烧的邓普斯已然口不择言,若不是费德里死命拉着,他都该把人揍倒在地了。
  拉斯菲尔蒂背过身,不想去看熟悉的脸,更不想解释。
  “我想去洗漱。”她没有点名,可谁都知道她这话是在和谁说。修奈泽尔招招手,立刻有卫兵到出现在她面前。
  “他会带你去营帐。”他抖了抖有些褶皱的外套,穿到身上,“我还是觉得,你留长发更好看。”
  她的背影僵在门口:“我知道了。”话音未落,便逃也似的离开。隔出很远,还能听到邓普斯掷地有声的数落“费德里,你看看你对她那么好,结果换来了什么?”
  是,换来了什么。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
  嵌在手掌里的指甲,把皮肤生生掐出血痕。
  拉斯菲尔蒂不知道她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亦不知道修奈泽尔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安静。
  反正他有的是手段。
  “既然拉斯来了,殿下,请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人?”
  “从她带着那位先生来找我开始。”
  维勒与修奈泽尔对视,一个警惕一个森冷。
  “我倒是好奇,这偌大点营地,拉斯怎么就能见到你了。”安静不代表没有牢骚,邓普斯的话还是那么刺人。
  “她有我的名片。”
  “很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狠狠瞪向拉斯菲尔蒂,又不断地暗示费德里,终究被维勒喝退。
  修奈泽尔看向拉斯菲尔蒂,她也在看他,相交的视线只有平淡。她知道他会故意说令人误会的话,就好像他知道她不会把他们的谈话告诉别人。
  “她答应了你什么我不清楚,可你凭什么那么肯定我们不会离开?毕竟腿长在我们身上。”
  “我当然不能保证你们全部留下,但我可以肯定你们不会都离开。”他故意顿了顿,“她可是用你们和我换了那位的命。”
  一些失望透顶的人,走得毫无留恋。而诸多波尔希思的少年玩伴如费德里,为了他的性命,还是选择了留下。
  维勒对邓普斯说:“你走吧。过你想过的日子去。”邓普斯却不肯:“我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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