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诅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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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忽然发现莱维特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点怜悯，撇了撇嘴，警告莱维特：“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魔族和人类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他们之间结合诞生的混血通常都活不过二十岁，而且大都会被母亲掐死，或是被遗弃、遭到两个种族的砍杀，这样的一生或许值得同情，但凯恩只不过是在说谎而已，他并不需要无聊的同情心。
“有空到处发挥你的善良，还不如想想你那个同伴。”他继续说道，“他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一回到教廷就向大主教检举了你的行为？我记得人类的法律当中记载，私藏魔族是会被判处绞刑的吧？”
莱维特一挑眉毛，说道：“我们没有仇恨，我也的确做了违背教廷的事，菲纳斯做的没错。”
凯恩不满地说：“可是他是想杀了你！如果我是一个纯种的魔族，你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被押送往教廷的路上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莱维特的思维，对方可是想杀死他，他为什么还要承认错误为对方说话？
“那当然也是我咎由自取。”莱维特笑了笑，“承认错误有什么难的？”
凯恩一怔，是啊，承认错误而已，有什么难的？
可是承认的代价是自己的命，这当然很难！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类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因为无论是在魔族还是血族，又或者是其他种族当中，他都从来没有见过像莱维特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小命面前，他以为不管对方有多么的正义，都会努力推卸责任，用撒谎来蒙混过关，以换回自己的一条小命。
“好了，到此为止。”莱维特站了起来，“既然你有人类血统……早餐想吃什么？总不可能像魔族一样吃人吧？”他像开玩笑似的说道。
四、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雨后遗珠顺着叶片打落在草叶上发出啪地一声轻响，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从被雨水刷洗过的夜空中飞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它睁着一双黄铜似的大眼睛，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
凯恩正坐在客厅里看书，他的恢复力要比普通人类强上十倍不止，手臂上的伤虽然是圣光造成的，但也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在莱维特身上神秘力量的影响下，艾丽菲尔的诅咒也在消退，很快他就能离开圣索菲亚，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当中去。
“咕咕——”窗口的猫头鹰突然急促地叫了起来，不断扑棱着翅膀企图引起房间里的人的注意。
凯恩皱起眉头，刚想要赶走这只惹人烦的野鸟，突然发现猫头鹰的脚环上别着一支小巧的信筒。
这时莱维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只不断乱跳，不断洒落羽毛把窗台弄得一团糟的小东西，他笑了一下，走过去拍了拍猫头鹰的翅膀，从它的脚环上取下了那支信筒。
莱维特看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把信纸丢进了壁炉的火焰里，对猫头鹰说：“乖，回去吧。”
猫头鹰又“咕咕”叫了几声，才一扇翅膀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展翅飞入了黑夜中。
不知道那张纸条上写了些什么，猫头鹰飞走之后，莱维特一把抓下了那件已经挂在客厅里很久的风衣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再次出来，已经把银发束好，腰间配着那把神圣之翼，一副全副武装蓄势待发的模样。
“你要去哪儿？”凯恩问。
莱维特对他笑了笑，说道：“有任务，你好好看家。”
凯恩把书放下，问：“和你的搭档菲纳斯一起？”
“恩，当然，有什么问题吗？”莱维特说话时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拉开门然后又关上，声音从门外传来，“等我回来！”
当然有问题！莱维特让凯恩来不及发出自己的疑问，他把书在桌面上一拍，自己身上的诅咒还没有完全解除，他可不希望这个人类就这么死了。
凯恩环视了一圈屋子，把窗户关好，只留下最上面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凭空消失在了房间里。
五、
深秋的圣索菲亚城落叶凋零，寒风比夜色更加深沉，就连大教堂门口前来做礼拜的信徒也少了许多。
莱维特在接到教廷的通知之后立刻赶往了大教堂，等他赶到时才发现，菲纳斯早就站在教堂门口等他——这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之间没有多话，只是互相点头打了一个招呼就一齐走进了教堂内。
回到阔别已久的地方，莱维特深吸了口气，看了菲纳斯一眼。其实他并没有凯恩认为的那样愚蠢，他知道菲纳斯早就对他嫉恨在心，上次凯恩的事情之后，菲纳斯更是被大主教警告禁止污蔑同伴，菲纳斯大概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但他不可能为了排斥菲纳斯而拒绝大主教派下的任务。
况且他并不认为菲纳斯能够成功偷袭他。他的心虽然善良，在作为猎魔人的生涯之中却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与魔族的生死战斗，在真正的生死抉择面前，他不会对任何敌人手软。
“去哪儿？”莱维特边走边问。
菲纳斯说：“柯尔忒狄墨。”
“那个魔族的祭坛？”莱维特有些意外，他以为大主教在短期之内不会派人前往那个地方。
柯尔忒狄墨曾经是一座魔族的城市，在被人类捣毁之后就成了一处寸草不生的死地，大主教怀疑魔族在这座城市里建立了吸取生命力企图唤醒远古魔神的祭坛，但因为这座城市太过危险，所以一直迟迟没有人被派往那里探索祭坛。
“是的，走吧，莱维特先生。”菲纳斯站在传送魔法阵上，用了一个略带调侃故作轻松的语调对莱维特说道。
莱维特皱了皱眉，走上魔法阵，今天的菲纳斯太不寻常了。
几秒钟之后，魔法阵闪过一道白光，将莱维特与菲纳斯带到了他们的目的地——死城柯尔忒狄墨。
六、
腐臭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教廷在这座城市面前设立的魔法阵也非常简陋，简陋到魔法阵的地基边上只围了一圈奇形怪状的石灰岩，每块石灰岩之间并没有杂草丛生，而是塞满了遍地恶心的淤泥。
那些淤泥当中夹杂着不少白森森的骨骸，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种族所留下的躯壳。
几乎所有低等魔族的城市都是这样，破败、肮脏、污秽，莱维特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和菲纳斯并肩朝大主教所说的祭坛的方向走去。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巨石顶端，一点漆黑的影子正在目送着他们离开。
大主教所说的祭坛位于柯尔忒狄墨的中心，这座祭坛的通道口有一个奇特的魔法阵，必须在月光满盈的夜晚才能够被打开，这也是为什么莱维特会在夜里接到这道紧急任务的原因。
祭坛上方的神庙由上万块切割打磨好的黑曜石打造，虽然已经被人类的军队摧毁，但在漫天的星光之下，还是能够看见它废弃之前的威严。
莱维特和菲纳斯一路无话，并肩走进了神庙。
神庙里堆满了魔族的白骨，风已经带走了他们留下的恶臭，但一不留神就会踩在骷髅上的感觉还是让莱维特很不舒服。
通往祭坛的魔法阵被建立在神庙尽头，魔法阵的上方是一方让月光透入神庙的天窗。
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地面一圈银色的流光熠熠生辉，不断流动的美丽银色令它看起来就像是通往天国的大门。
菲纳斯首先踩了上去，转眼消失不见。
莱维特紧跟着走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簌。”
两颗魔法核心的光驱散了黑暗，菲纳斯把另一盏魔法灯交到莱维特手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莱维特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也发现了，在这片黑暗中隐藏着一些不太友好的原住民。
“吱——！”一声动物的尖啸在他们的耳边划过。
紧接着一道满是腥膻味的劲风扑面而来，莱维特拔出匕首在面前一挡，只听见一声脆响之后，他就觉得手背上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的手上一直戴着极厚的手套，竟然被黑暗里不知名的生物轻易抓破了，露出他手背上繁复的纹身。
“圣光！”菲纳斯高声喊了起来，他抬起的手中立刻汇聚出了一颗巨大的光球，仿佛小太阳一样照亮了大半座祭坛。
“吱！”“吱吱吱！”“吱吱！”
那些生物们忙乱地一通惨叫，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一旦突然遇见强烈的光，几乎都会被刺瞎双眼，或是直接在光芒中死去，更何况菲纳斯用的是代表了教廷和光明之神的圣光。
这次莱维特终于看清了那些生物的真面目。
那是一群长着猴子的身躯、蝙蝠的头、肋下长着肉翼的古怪生物，它们因为惧怕圣光而胡乱奔走，莱维特毫不犹豫地拔出神圣之翼，开枪击中了进入射击范围内的生物，神圣之翼强大的神圣之力立刻让中弹者爆炸，成为了地上的一滩肉泥。
“这些是什么东西？太……让人不舒服了。”莱维特皱着眉说道。
“我可不知道。”菲纳斯摇了摇头，看向面前的一座高台，“这就是祭坛？和那些蛮荒种族用来祭神的祭坛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菲纳斯！”莱维特略带警告地念了菲纳斯的名字，教廷的属从者永远也不可以侮辱天神。
“知道了，麻烦。”菲纳斯不屑地嗤了一声，还是听从了莱维特的警告。
“上去看看？”他问道。
莱维特点头，他们的目的就是探索这座祭坛，当然要上去看看。
这座祭坛足有十多米高，一排黑曜石筑成的阶梯通向它的顶端，圣光不足以驱散祭坛顶端的黑暗，他们只能自己一步步顺着阶梯往上走去。
或许是因为有圣光的存在，四周叽叽喳喳的古怪生物并没有围拢上来阻挠他们的脚步，莱维特一直走到祭坛的顶端，才发现祭坛的顶端非常庞大，整块黑曜石打磨成的平滑的横截面足有500多平方英尺，在横截面的正中心，用黑曜石雕刻了一扇敞开的门。
“这就是唤醒魔神的祭坛？”菲纳斯不以为然地走上前去查看。
“等等菲纳斯，你小心……”莱维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滑，几乎要撞在那扇敞开的门上。
幸好他及时反应了过来，用手抓住了门边雕刻着的门柱，才没有跌入门内。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但还不等他想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这扇巨大的门忽然亮了。
这扇黑曜石雕刻而成的大门中心亮起了一点黑光，黑光如水波纹般荡漾开来，仿佛即将吸收一切的黑洞。
莱维特立刻后退，他突然发现菲纳斯不见了，急忙向四周看去，却仍然没有发现菲纳斯的影子。
黑曜石大门散发着无尽的恐怖气息，那种从远古而来的毁灭之气让莱维特立刻意识到了大门那边即将出现的东西的可怕，但是他并没有丢下菲纳斯一个人逃下祭坛。
“啊啊啊……是谁……是在召唤伟大的吞噬之主墨菲托斯！是我的子民唤醒了我吗？”
一个可怖的声音从大门内传来，它浑厚而低沉，带着一股浓浓的倦意，像是睡了一觉刚刚被人唤醒。
巨大的黑影从那扇黑曜石大门当中缓缓出现，无数纠结的漆黑触手伴随着这个庞大的身躯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与此同时抵达的，还有那股仿佛能够毁灭一切的上古寂灭之气。
莱维特终于想起了那些古怪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他们就是魔族历史当中所记载的，吞噬之主墨菲托斯的守护者。
上古魔神之一……吞噬之主墨菲托斯！
它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这不是墨菲托斯。莱维特在起初的震惊之后很快地冷静了下来，这才发现眼前的墨菲托斯并不是完整的实体，而是一块破碎的灵魂。
但这可是上古魔神吞噬之主的灵魂碎片，即使是大主教亲自抵达，也不一定能够力敌。
“啊啊……我的子民啊，终于又为你们的君王献上了新的祭品吗？”墨菲托斯的嘴里发出嘶哑的大笑声。
墨菲托斯的笑声让莱维特心里一凉，吞噬之主的灵魂碎片果然只懂得吞噬的本能吗？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他完全无力反抗墨菲托斯，难道他的生命今天就即将终结在这里了么？
他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却还是拿着神圣之翼朝墨菲托斯开了一枪，可是充满了黑暗力量的祭坛现在根本无法汇聚光明魔法，在墨菲托斯面前，就连最普通的神光球也别想出现。
墨菲托斯仿佛是被他的不识好歹激怒了：“可恶的人类！”它愤怒地叫嚣着，浑身半透明的触手在空中乱舞，朝莱维特抓来。
莱维特无法档下这一击，更无处躲避漫天的触手。
他就要去见光明神了吗？
……不，被吞噬之主墨菲托斯所吞噬的生命，就连灵魂也会被湮灭。
突然，他的面前出现了打开了一道空间裂隙。
墨菲托斯的触手避之不及，瞬间撞进了空间裂隙当中，空间裂隙在刹那间关闭，顿时把墨菲托斯的触手切断了十多根。
“啊啊！！”墨菲托斯惨叫了起来，灵魂被切割的痛苦比身体受到伤害还要痛苦几万倍。
他的愤怒无以复加，因为疼痛而乱甩乱撞的触手令整座祭坛都在剧烈的颤抖。
“祭坛要塌了！”一个声音突然在莱维特的耳边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黑曜石祭坛的表面出现了无数道龟裂的痕迹，下一秒，整座祭坛如山崩地裂一般塌陷了下去！
莱维特脚下一空，也随着大块的黑曜石笔直地朝着地面掉落，但就在他即将跌落在地面上的前一秒，他的腰上一紧，有人稳稳地接住了他。
是谁？莱维特立刻转头看去，对方这时候说道：“……你这个蠢货，如果我不跟来，你就要被菲纳斯那个家伙害死了。”
……凯恩？
莱维特震惊地看着那张稚嫩的小脸，凯恩此刻眉头紧皱，满脸严肃地望着空中的墨菲斯托，虽然在生死攸关的境地下，但莱维特还是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凯恩恼羞成怒。
他抓起莱维特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没有任何解释，在布满了蔷薇纹身的手背上舔了一口，然后伸出了两颗尖锐的獠牙。
凯恩竟然是血族？那个在几百年前离群索居，彻底消失在人类眼帘当中，曾经比魔族更令人痛恨的种族？
獠牙刺进血管的疼痛也无法让莱维特心里的震荡减少一分一毫，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之内发生的，令他惊讶万分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莱维特的血就像是灼烈的火焰一般通过凯恩的喉管流进他的身体里。
他有些轻微的洁癖，一直对人类的血液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但这种吞咽时仿佛即将把他燃尽的快意实在是让人上瘾，他第一次尝到这样暴烈的鲜血，他仍然难以置信，拥有这样美妙的血液的莱维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血液仿佛熊熊烈火在灼烧着他的身体，也融化了艾丽菲尔的最后一层诅咒。
凯恩的身体上慢慢浮起一道黑烟，那是艾丽菲尔的诅咒在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然后那些黑色慢慢地升腾在了空气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凯恩的脸庞和身体也在发生着变化，他稚嫩的脸逐渐变得轮廓分明，身躯骨骼变得越来越高大宽厚，直到莱维特的身体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冷，凯恩才终于放开了莱维特。
大量血液的流失让莱维特提不起一丝力气，凯恩垂眸看了他一眼：“蠢货。”
他的脸从稚嫩的秀气变得英挺而轮廓分明，高大的身材足以把莱维特怀抱在其中，但无论他的外表发生了多么巨大的变化，他那双如同鸽血红宝石一样浓烈，仿佛有地狱之火在当中燃烧的眼睛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呃啊啊啊！”墨菲托斯嘶吼着从高空当中砸了下来。
“砰”地一声巨响过后，墨菲托斯庞大的身躯竟然将坚硬的黑曜石地面砸出了一个两百平方英尺见方的大坑。
他发觉了凯恩的存在，愤怒地吼叫着：“我的子民！为何要夺走献祭给你们的君王的祭品！”
凯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面对着面前巨大而恐怖的魔神平静如常，单膝跪地行礼道：“祖父大人，非常抱歉打扰了您的进餐，但是我想说的是，在您面前的祭品并不是人类，他也是您的子民，今天为您奉上的祭品，应该是那个欺骗了您的恶徒！”
利用莱维特的血液恢复了力量的凯恩说完，从虚空中抓出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挣扎着，不是菲纳斯又是谁，他现在完全没有了他的从容淡定，眼睛里全是惊恐，大声向莱维特呼救：“莱维特！莱维特！救我啊啊啊！我不想死！”
莱维特的目光与他相接，菲纳斯顿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相信莱维特的善良一定会拯救他。
可是，莱维特叹了口气，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怎么可能！！菲纳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明明他做了很多惹怒莱维特的事情，最终也都得到了原谅，就连向教廷告发他私藏魔族，他也没有对他进行任何追究，为什么……为什么这次莱维特不肯原谅他！
“哼，人类卑劣的侥幸心。”凯恩厌恶地把菲纳斯丢到了墨菲托斯的面前，“祖父大人，这样占据了世界的黑暗面，充满了卑劣欲望，嫉妒之心的人类才是最适合您的食物，不是吗？而且他竟然还敢欺骗您！”
虚空中的力量把菲纳斯踢的在地上滚了一圈，一颗漆黑不透光的顽石从他的衣服当中掉了出来。
那东西连莱维特也认识——高等魔族死亡之后能够在他们脑中找到的生命结晶，只要人类佩戴了这件东西，就会被魔族误认为是同类。
“居然敢欺骗伟大的墨菲托斯！！”
墨菲托斯的愤怒终于达到了顶点，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欺诈魔神埃尔利特，现在竟然有人敢欺骗他！
墨菲托斯的愤怒爆发，以他为中心的地面顿时开始变成胶状缓缓流动，整个祭坛内的黑曜石都像是被烈火融化的冰山一样吸入了墨菲托斯的灵魂当中，菲纳斯也不例外。
他最终成为了墨菲托斯的一部分，永远也无法见到他所梦想的光明之神。
凯恩抱起莱维特飞到了空中，以免被庞大的魔力而波及，莱维特看着下方的景象，担忧地说道：“他会不会把整个柯尔忒狄墨都吞噬掉？”
“……”凯恩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