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捕不快gl-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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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里,她与风溯相处甚为和谐,她和风、杜三人遇见衙门的人时,风女侠当着众捕快的面装得也是有模有样。许牧坏心眼地想,若是衙门的弟兄们知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风溯,会有什么反应。
今日衙门又是无事,捕头带了几个捕快去喝酒,除了许牧,只有老实的李捕快没跟着去。两人按时在街上巡逻,杜婴和风溯一大早去了临县,说是要买首饰。
若说标县的美食多,那临县就是精美首饰多。每年都会有皇城的人来临县进购各类首饰,可见其质量之好。
许牧和李捕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着聊着就完成了任务,两人悠哉悠哉地回衙门,却见衙门口有人在击鼓。
二人将他带进去,来报案的人吓得哆哆嗦嗦,一进大堂就跪了下来,说他在山崖下发现了一具尸体。
县令大人即刻叫回喝酒的捕头,让他带着许牧与李捕快去调查情况。四人赶到山崖下时,太阳已有了落意,天边染着胭脂红。
一到山崖下,许牧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腐尸气味,她捂着鼻子前进,前面领路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三位捕爷,小人、小人实在不敢继续走了……”
他说话声都是抖的,显然是吓得够呛。林捕头胆子本就大,此时还有些醉意,根本没有惧意,只是他的步伐略乱。
三人已经看清了不远处的尸体,于是叫男人候在远处,自己带着两个捕快走近尸体。
许牧闻着阵阵恶臭,中午吃的水晶包子几乎要呕出来,李捕快脸色也不好看,可见许牧这样,还是道:“不如你在这里看着证人,我和捕头过去。”
话音未落,喝了不少酒的林捕头已经吐了。他吐完之后倒是彻底酒醒了,步伐稳了许多。
许牧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继续走。
崖下的路很是难走,地上的碎石多且大,走在上面硌脚不说,还容易崴脚。石头间长着干巴巴的草,草叶乱作一团,一个不慎踩上去,就容易滑倒。
好不容易走到尸体前面,许牧大气都不敢出,死死捏着鼻子,探过头看是何人被杀。
这一看,她吓得一个激灵。
尸体身首分离,双手手腕被划出两道口子,已腐烂的头斜放在一块石头上,脸上面容有些模糊。但她能看得出,这人就是——
朽晋梁!
联想到前几日林中的帮派之争,许牧脸色沉重,朽帮主遇害,估计和音宏帮脱不了干系。
林捕头与李捕快也识得这位暴脾气的帮主,听了许牧叙述帮斗之事后,李捕快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块白布,把朽晋梁的脸暂时蒙上。他蒙的时候身子下弯,这一弯,他看见了朽帮主身下被折断的破城擎天戟。
此戟是天下闻名的名戟,也是朽帮主在世时喜欢炫耀的东西。现在这把天下名戟就这般压在尸体下,当真使人心酸。
许牧见到了断戟,心下琢磨,怪不得刚才她觉得朽帮主的姿势奇怪,原是因为这个。
三人将尸体收起,李捕快记下了现场的一些特征。许牧也在找寻疑点,她总瞧着哪里有问题,但又说不出来。
看了半天,她忍不住提出了自己奇怪的点:“朽帮主身下的石头血迹极少,可以说明这里不是案发之处。这处悬崖高近三十丈,尸身又没有撞击的痕迹,也就是说,朽帮主被杀后,是被人从崖底一路带来的。”
林捕头点点头,“确是如此,我也发现了这点,但是我们来之前,这里并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
“但是,你们不觉得……这里除了我们走来的痕迹,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吗?我们假设报案人没有走过来,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那位投尸的凶手,他也没有痕迹留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许牧说完,忽然想到报案的人,扭头看去他的方向,可空荡荡的石头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李捕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此景,他瞳孔骤缩,沉重道:“我们,中计了……”
☆、第21章 沐浴
遍布石块的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石块间摩擦的“咯咯”声,那男人能在这种地面上悄无声息地离开,可见其轻功之强。
提到轻功,许牧第一时间想到了风溯。她想想刚才的男人,再想想风溯,立刻否定了自己想到的假设。
不过,她回忆着男人刚才走来的步子,似乎真的有蹊跷。连她都走的磕磕绊绊,一个不会武功、腿又吓软的男人怎么会走的那么稳?
李捕快蹲了下去,拳头狠狠砸地,发泄道,“真是失策,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竟叫他跑了!”
许牧沉默不语,这个男人若不是杀人凶手,也应是凶手的同党。现成的证据放在眼前,却让它遛了。
林捕头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趁天亮,我们再看看有什么线索。”
崖下方圆一里都没有高大树木或者遮挡物,许牧心里觉得此人不会跑得太远,但一望无际的石头堆上,确实没有人。
她绕着四处走了一会儿,仍没发现线索,只得作罢。时辰过了大半,天边夕阳沉到了地平线下,崖底很快就灰蒙了起来,看不清东西。
三人带尸体回了衙门,县令大人派他们连夜调查,五日内给他结果。李捕快怕许牧昼夜劳累身子受不了,出了衙门的大门,对她道:“上次我对不住你,害你惹上风溯的案子,这次你便回去休息罢,我替你查。”
衙门里有个女捕快,怎么说都会被照顾着些。林捕头和其他捕快没什么意见,许牧也的确累了,谢过各位后,自己先行离开。
此时的街道仍然热闹,人来人往。她不紧不慢地走到街道尽头,屋顶上一抹淡蓝色微微动了下,而后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我以为你会自己先回去。”许牧微有些惊讶,这几日风溯虽然会等她回家,却是第一次等到天黑。
风溯几日没有调|戏小捕快,此时来了兴致,“我怕你回去时害怕。”
许牧果然红了脸,结巴着道:“多……多谢。”
两人并排走在山上,风溯走着走着忽然撩起许牧的肩头长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你、你这是做什么!”小捕快匆匆忙忙地夺回头发,风溯没有解释,而是皱眉问道:“你今天遇上杀人案了?”
许牧点点头,她又问:“是腐尸?”
“对,而且……”许牧本想说,尸体就是那日的易朽帮帮主,话在嘴边却被她吞了回去,“而且,咳,那个尸体身首异处,看着就心里发寒。”
她说完,忽而有些不喜自己这般作为,说到底,她还是不信任风溯,不愿对她说实情。
风溯身形一顿,停在空中的手缓缓垂落,“你若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
夜晚的山间微凉,皓月当空,林中树木密集,风溯的表情在暗处不甚清楚。明明是夏季,风一吹,倒觉得身子有些凉。
许牧虽说早已习惯了山间的温度,可仍是冷,她轻轻“恩”了一声,扶着双臂,跟在风溯后面走。
一路沉默,回到木屋,许牧点了蜡烛,风溯出门不知去做什么。半晌,她听见外面有砍柴声,跑出去一看,风溯正表演着徒手劈柴。
明月照在风溯白皙的脸上,即使她现在换了副模样,许牧这么看着她,却觉得本质上并无什么差别。
劈好了柴,风溯提着桶去打水,许牧这才明白,她是要烧水沐浴。
等、等等……
沐浴?!
她进屋看了看墙角的浴桶,兀自想着待会儿要不要去屋顶躲一会儿。想到一半,风溯提水进了屋,把浴桶搬出,倒水冲洗。
看她即将沐浴,许牧这才想到自己也应该好好洗洗了。前几日还好,今日她身上沾染了淡淡的腐尸味道,实在难闻,若不洗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睡得着。
她这边想着,那边风溯已经烧好了水,正用瓢舀着水。许牧知道自己不能再在屋里待着了,忙道:“我先出去了,你洗好叫我一声便可。”
话毕,她迈步出门,舀水的风溯淡淡道:“我是给你准备的。”
脚抬了一半的许牧:“……”
她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娘亲以外的人给她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她怔怔看着风溯,不自禁地唤了一声:“阿溯……”
浴桶中升起氤氲,模糊了风溯的脸,只余她的窈窕身段在烛光与水汽中影影绰绰地动着。
许牧的脑袋里忽然就出现了风溯真正的样貌,而且,还是单单着了亵|衣的风溯。
小捕快觉得自己自己遇见风女侠后,思想上似乎变得奇怪了不少。
风溯倒入最后一瓢热水,转而出去取凉水。等她试好水温,见许牧还穿着严严实实的衣服,只得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我……沐浴……你……”
她想说,她要沐浴了,为什么风溯还不出去。然而,她还没表达清楚,厚脸皮的风女侠已经眉眼弯弯地道:“我给你擦背。”
她说的理所当然,许牧磕磕巴巴地说:“我从前也是一个人洗,所以不必麻烦你帮忙……”
“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风溯瞥了她一眼道。
她说的如此有道理,许牧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呆呆地点了头。
但是,当着别人的面脱光衣服……实在太丢人了!
许牧脱的剩一件亵衣和一条亵裤,无论如何都下不去继续脱的手了。风溯挑眉看她,“你若不敢再脱,我就要陪你脱了。”
每日都在受惊的小捕快:“……”
一个人脱也就算了,两个人都脱算怎么回事!
许牧苦着脸把剩余的遮蔽物脱了,而后迅速跳进浴桶里,溅起巨大的水花。风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许牧,你这招倒是不错,现在我浑身也都湿了,不如,我们一起洗罢。”
她说话的样子极为认真,许牧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大,手忙脚乱地护着自己的身子,“不行!我、我洗完你再来!”
风溯哈哈大笑,很想再逗弄她一会儿,却又怕水变凉,只好收手道:“那你先洗,稍后我为你擦背。”说着,她将皂角与手巾放在桶边,转过身背对许牧,静静面壁。
许牧身子僵硬地盯了她半天,确认她没有回头的迹象,才伸手取了毛巾慢慢擦拭身子。
等她身上其它地方都洗干净了,她才怯怯道:“我……我擦完了……”
面壁的风溯弯起嘴角,闭着眼睛走了过来,为她擦拭后背。
许牧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始终没有睁过眼。真是稀奇,她不睁眼,似乎和睁眼一样“看”得清楚。
擦好后,风溯又转回了身子,十分君子。
许牧换好干净的衣物,搓着手道:“我去为你准备热水。”
“不必,你洗干净了就不要再动。”风溯的衣服还是湿的,木簪挽起的长发也湿漉漉的,却如她们初次见面那般,丝毫不显狼狈。
许牧原以为她会让自己替她擦背,不料,她竟让自己先出去走走。她一面巴不得这般,一面又觉得自己似乎吃了亏。
她肯定看清自己身子了,却不让自己瞧她身子,真、真是不讲理!
☆、第22章 升堂
深感自己吃亏的许牧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看了好一会都不见风溯出来。她担心这位出什么意外,犹豫片刻后跳下屋顶,轻轻敲门问道:“你洗好了吗?”
屋内没有声音,许牧又敲敲门,叫道:“阿溯?”
这回,屋里有了声响。屋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在她要开门直接进去的时候,风溯一把拉开门,平静地道:“洗好了。”
许牧站直身子道:“你洗的太慢,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不小心睡着了,抱歉。”她端着木桶,绕过许牧去倒水,倒好后,又把炉灶和柴堆收拾了一通。
许牧心下觉得奇怪,走进木屋才反应过来,风溯近日来休息不错,怎么会在沐浴的时候睡着?
她瞬间联想到朽帮主的案子,随即又摇摇头,心道不可能。
不论是曾经听到的传言,还是近些日子里的接触,她都能深深感觉到:风溯是个遵守承诺的人。
这一夜许牧心事重重,睡的并不踏实,身旁的风溯心事亦是不少,干脆守了她一夜。
第二日小捕快起得早,却见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翻身起来,穿好衣物后,听到外面传来锅铲的碰撞声。她三两步跑到门前,推开门,看见风溯站在屋南的小厨房中盛粥。
空气里飘着甜糯的粥香,许牧揉揉肚子,先洗了把脸,然后跑去端粥。
这几日她们都是和杜婴在县里用早点,还未自己在家做过。许牧只知道风溯武功好,还不知她厨艺也这般令人惊叹。
一碗普普通通的粥,她做出来的就和别人不同。许牧从粥中吃出了至少五种食材,且这些食材搭配起来味道极佳。
她不住地夸赞风溯,喝着粥,吃着小菜,忽而觉得她与风溯是在过日子。
被这个想法惊到的许牧呛了一下,风溯递给她一杯水,柔声道:“慢点吃。”
许牧忙喝了口水,风女侠勾唇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只莹润的玉镯,放在桌面上道:“我昨日和杜婴去临县,瞧见这个镯子,总觉得与你般配。”
许牧咽下口中的东西,小心地拿起玉镯。镯子入手冰凉,细瞧之,玉质白中泛青,有着油脂般的光泽,当真是好玉。
她摸了两下便知此镯价格不低,当即放回了原处,“太贵重了,我……”
“你不必在意价钱,就当是我这三个月的留宿钱。”风溯拾起玉镯,拽过许牧的手,替她戴上后,满意地笑道:“果真好看。”
许牧忙要摘下,“我平日里打打杀杀的,容易磕碰了它,你还是收回去罢。”
“磕碰坏了,我就再买一只,无事。”
许牧扁扁嘴,只能道谢。
吃过早饭,两人一齐去镇上寻杜婴。刚到客栈,那客栈老板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许牧的手臂。他油光满面的大脸带着悲壮,哀声道:“二位!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许牧抽出手,眼睛观察着客栈中的桌椅狼藉,问道:“你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不去衙门报案?”
“哎!是你那位朋友……昨晚来了四个男人,不知何事要把她带走。她不依,躲闪的时候就把我这小店弄成、弄成这般模样!”他说的怨气极重,许牧只得掏钱安抚他。
客栈老板得了钱,这才一脸委屈地叫后面忙活的小二出来收拾,许牧叹口气,带着风溯走了出来。
杜家的势力真是小瞧不得,杜婴每次逃出来,他们都能找到她。许牧心里佩服着杜家,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身边风溯所为。
风女侠向来是大侠风范,这次竟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便在一旁沉默着不出声。
她两日前派人带了消息去杜家,告知了杜婴的下落。杜家老爷做事也利落,迅速派离标县最近的家仆捉杜婴。
若不是知道这位会被带回杜家,风溯万不会有心思陪她逛什么临县。
为了送出这份消息,她还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既不能让许牧看出端倪,又要速战速决。
风女侠叹口气,她这次办的事情真是面上无光啊。
她送许牧去了衙门,而后去茶馆喝茶。许牧目送她进了茶馆,手指划过腰间佩剑,抿唇进了大门。
看眼下的情势,音宏帮嫌疑很大,只是不知昨夜他们又得到了什么线索,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衙门里大家站在一起讨论昨日获得的线索,许牧走过去没见到李捕快,便问道:“李捕快去哪了?”
“他去音宏帮传唤音震了,”林捕头道,“许牧你过来看看,这是我们在验尸时发现的。”
他说着端起木盘,里面乘着一张纸条。
纸条已经被展开,上面写着刚劲有力的六个字:子时林间相会。
许牧看不出什么端倪,抬头问道:“这字怎么了?”
“此案按理说,应是音宏帮帮主音震为了统领之位犯下的。可是这个字迹,与一个人十分相近。”
林捕头说完,许牧脑中便浮出一个人的模样。
“我曾见过风溯的字,与纸上的字迹极像。所以我们怀疑,这个案子,与风溯有关。”
许牧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不自禁地向后微仰,险些倒在地上。
她、她明明答应自己三月不会犯案,她怎么会……
是了,风溯莫名对自己百般照顾,说不定是那日见朽帮主对自己出言不逊,这才……
许牧眼眶发红,若真是风溯所为,那自己便是此案发生的由头了!也就是说,她堂堂捕快,竟不知不觉地害死了一个人。
她想到风溯昨晚沐浴时睡着,当时觉得奇怪,现在想想,恐怕她就是为杀朽帮主一事费心导致的。
许牧这么一想,把整个案件就完完整整地推了出来。她微一皱眉,可是,风溯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为何会在一个捕快身边犯案,且犯案后还敢出现?难道不怕自己将她的行踪上报皇城?
只是她无论怎么想,风溯给她的感觉,明明都是个不会扯谎的。
她这边琢磨着,那边林捕头见她若有所思,便问她:“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另一捕快跟着道:“对啊小牧,我们这里就你见过风溯本人,你想想,有什么线索吗?”
许牧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摇摇头。她摇完头,却被这不经意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心底里竟是要维护风溯这个朝廷通缉犯吗?!
可是,若不是这样,她为何要帮着风溯隐瞒身份,还让她与自己日日住在一起?
许牧轻咬下唇,复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朽帮主一案只与……与音宏帮有关!”
林捕头颔首道:“确实,朽帮主去世的时候恰是两帮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对了许牧,待会县令大人审完音震,你和我再去审他一遍。”
许牧应下后,县令大人走进大堂,问音震有没有带回来。李捕快一直在外面候着,听见大人传唤,忙带着音帮主走了进来。
县官坐好后,两边衙役准备升堂,待得一切枯燥规矩做完后,县令大人才开始审问案子。
不出意料,音震坚决否认自己同杀人案有什么关系。县令大人一挥手,许牧作为证人上来,说了那日发生的帮斗。
音帮主听罢,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我确实想在两帮合并后坐上帮主之位,但我与朽兄有着多年交情,帮斗乃形势所迫,我音某私下里绝不会找朽兄说道。”
县令大人拍案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一面之词,本官怎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