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如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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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阳端着鸟蛋就去了厨房，云舒留在屋内陪着蒋嫂说话。
　　“蒋嫂，你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不碍事，躺着还不舒服，我就坐一会儿”蒋嫂倚在床头，看着云舒勉强的扯嘴一笑。
　　“我觉得，也就这两天了，咳咳~咳，我这唯一的牵挂就是崇阳，云舒姑娘你能照顾崇阳，我真的是很感激”蒋嫂说着，激动的咳嗽更厉害了。
　　“蒋嫂，我都知道，你休息一会儿，别说话了”云舒看着蒋嫂单薄的身体不断的咳嗽抖动着，捂在嘴边的手绢渐渐的晕染出了些许红色，云舒看到，竟有些害怕，“蒋嫂，你这，，你怎么，，”
　　“云舒姑娘，你先听我说，我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呢，只是想麻烦你一件事，等我去了，你就一把火把让我自由吧，这辈子也是活的够了，爱恨痴缠，已经够了”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长久的咳嗽使得嗓子已经变得无比沙哑，多听一个字云舒都觉得难受，流泪不止又无可奈可。
　　“蒋嫂，你这样，，，要不要告诉崇阳？”云舒不忍心欺骗崇阳，但是又舍不得让崇阳难过，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让她知道吧，这孩子心软的很，不要让她担心了”蒋嫂说着也是湿了眼眶，“让她开心几天，我这一走，她就该难过了，到时候还得求你多帮着点，别留着崇阳一个人孤苦伶仃，她会害怕的”
　　两个人各自抹着眼泪，隐忍的抽泣声让人听着就揪心的很。云舒扯过袖子擦拭着脸上的痕迹，又拿过手巾给蒋嫂清理着嘴上的痕迹，“蒋嫂，你放心吧，崇阳我会带着的，定不会让她委屈了去”
　　“蒋嫂~师父~，快看，鸟蛋烤好了哦”崇阳兴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房内的两人各自掩饰着自己不好的状态，看到崇阳进来，都扯开了嘴角笑着看她。
　　“来，让师父看看我大徒弟的手艺到底怎么样！”云舒说着就要拿起框子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球球，云舒急忙往回收，“师父，烫哦，小心烫着，你等等，我给你吹吹”崇阳小心翼翼的用两根小竹签挑起鸟蛋放在桌子上，“这个给蒋嫂的，这一个呢给师父，我帮你们拨开哦”说着，崇阳用小竹签开始戳了起来。
　　云舒看着桌子上的，框子里的，都是黑溜溜的东西，心想着，这能吃么。“崇阳，你这是鸟蛋么，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哈哈，师父，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说着崇阳已经将其中一个鸟蛋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了，“外面的这层是泥巴和草灰混在一起的哦，将鸟蛋外面裹上这一层，烤的过程中蛋壳就不会爆开哦”崇阳将清理好的鸟蛋递给云舒，嗯，似乎已经闻到了香味，“师父小心点，还是很烫的”
　　崇阳又继续给蒋嫂也拨开了一个，手里拿着鸟蛋走到床边，“蒋嫂，你尝尝，看看崇阳的手艺可有进步”崇阳拿着鸟蛋就给蒋嫂递到了嘴边，蒋嫂沙哑的声音忙说着好，好。其实蒋嫂的喉咙已经不允许她吞咽东西了，长期咳嗽导致的喉咙已经红肿化脓，平时的药汁也是勉强下咽，她只是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块，颤巍巍地伸出手揉着崇阳的头发，不停的说着好。
　　崇阳很高兴，她爬上床窝在蒋嫂的怀里，两只小腿在床边一晃一晃的。“蒋嫂，等你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师傅说，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的，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呢，蒋嫂，你有去过其他地方么？”崇阳转过头将手里的鸟蛋递给蒋嫂，蒋嫂摇摇头示意崇阳自己拿去吃。
　　“崇阳以后都要乖乖的好不好”蒋嫂搂过崇阳下巴蹭着她的头发，那暗黄消瘦的脸颊慈爱依旧，崇阳点头应着，“云舒师父教授武功，崇阳要认真的学习，万不能懈怠半途而废，好不好”
　　“蒋嫂，我都知道啦，我肯定会认真学习的，真的，等我学好了就可以保护蒋嫂了哦”崇阳撒娇的在蒋嫂怀里拱了拱，看的云舒心里一阵的难过，低着头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崇阳以后要认真的听云舒师父的话，跟在云舒师父身边切不可焦躁任性，如果崇阳惹了云舒师父不开心，蒋嫂会打崇阳屁股的，知道了么”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听蒋嫂的话，听师父的话，我都会乖乖听话的”崇阳起身下床，蹦到云舒身边拉着云舒的胳膊“师父，你知道我很听话的对不对，对不对”云舒被崇阳晃的无奈，只得顺着她应声“对，对，崇阳最听话的”崇阳跑回床边，拉着蒋嫂的手“蒋嫂，你听见师父说的话了么，崇阳都很听话的，蒋嫂，蒋嫂？”崇阳推了几下蒋嫂没见反应，又推了几下，云舒看着此刻的蒋嫂，胳膊垂落在床边，手里握着的手巾已经掉落在地上，闭着眼睛，嘴角还是刚才那宠爱的微笑。
　　崇阳叫了几声没见蒋嫂答应，她回过头对着云舒“师父，蒋嫂是不是睡着了？”
　　云舒捂着嘴巴上前抱过崇阳，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崇阳盯着蒋嫂，又看看云舒，“师父，蒋嫂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云舒不知道此刻她还能做什么，崇阳的反应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崇阳豆大的泪珠不停的滑落，云舒抬起手不停的给她擦拭着。
　　“师父，蒋嫂。。。蒋嫂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叫不醒婆婆，婆婆不理我，人们说她死了，现在我又叫不醒蒋嫂，她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崇阳忽的就嚎啕大哭起来，那时候婆婆睡着了，怎么叫都不应声，只剩自己，那种被遗弃的感觉真的很害怕，现在蒋嫂怎么也不要她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烤鸟蛋什么的纯属瞎搞。
这几张看着很没意思吧，过度几张，以后云舒就能和崇阳开始养成之路了。
有十多个朋友在追文~~~　　谢谢大家的捧场，希望大家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
之前有个朋友失恋心情不好，我一直追着她□□讲话聊天，估计她嫌我烦，现在都不碍理我了，尴尬，，，，

　　☆、第二十章

　　云舒抱着崇阳紧紧的拥在怀里，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有些人相处数年之久也不过是泛泛之交，有些人只得几天时间却像是相见恨晚情不由己，看着怀里嚎啕大哭的小人，云舒是心如刀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不停的拍着崇阳的脊背不断的说着，崇阳别哭还有师父呢。
　　崇阳心里很难过，她又想起了婆婆，以往得时候，早上起来很习惯的就把洗脸水打好等着婆婆起床洗漱，可是那天自己等了好久也不见婆婆出声，她想着婆婆定是前一天做工太累就不要打扰婆婆休息了，等啊等啊，太阳东升又渐渐西垂，崇阳心想着，婆婆该吃点饭的呀，不吃饭好饿的，就悄悄的走到婆婆床前小声的叫唤着。“婆婆起床啦，太阳都快下山喽”，拽着胳膊拉扯着还是没用，崇阳很是害怕，为什么婆婆都不讲话了，“婆婆，你不要不理崇阳好不好，婆婆快起床吧，你都还没吃饭呢”喊着喊着就哭了，崇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知道婆婆从来都不会不理自己，那时候真的很害怕，害怕婆婆不要自己了，她哭着跑去喊蒋嫂，只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到婆婆了。
　　此刻崇阳依旧很害怕，她怕自己又会是一个人，婆婆走了，蒋嫂也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该如何是好，她不想做一个没人疼的孩子。
　　云舒跪在地上，将怀里的小人拉开一些，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崇阳听话，不要哭好不好，蒋嫂会伤心的，我们让蒋嫂安安静静的离开好不好”
　　“师父，崇阳不想让蒋嫂离开，你救救她好不好，我还有些钱，我们去请大夫来好不好”
　　“崇阳乖，听师父的话好不好，，蒋嫂她病的很严重，走了反而是个解脱，蒋嫂会去一个没有病痛折磨的地方，在那里她会生活的很快乐的”
　　“蒋嫂不要我了，蒋嫂和婆婆都不要我”崇阳说着哭的更是伤心了。
　　云舒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给她安慰，一个七岁的孩子，现实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残酷，面对亲人接连的离开，小小年纪就得学着自己独立，云舒此刻只能给予拥抱，竟不知道该用何言语去给她关怀。
　　崇阳坐在蒋嫂身边，拉着她的手一直不肯放开，云舒无奈的转身出了门，准备了些热水回来，给蒋嫂擦净身子换上了前几天刚买的衣裳，蒋嫂在这世上也是没有其他亲人了，只是邻里帮忙准备了后事，遵循蒋嫂最后的嘱托，云舒帮忙准备了火葬，一世凡胎化为净土随风飘散，只是毕竟来过这一世，云舒替蒋嫂做了个衣冠冢，给崇阳一个念想，他日想归来的时候还算有个奔头吧。
　　这些天崇阳一直闷着不讲话，看的云舒一直揪着心，因着崇阳现在只自己一人，云舒让崇阳收拾了东西随着自己一起住在了客栈。
　　小孩子，表面上去无忧无虑，心性还是脆弱的很，白天呆坐不想出去，夜里常常会哭醒，每天只几口饭食，原本肉肉的脸颊已渐显消瘦，云舒想着，与其让崇阳在此处触景伤怀，还不如带着崇阳远去它处，开始新的生活。
　　蒋嫂头七，云舒准备带着崇阳祭拜过后便踏上行程，去往何方，云舒自己也不清楚，干脆顺着回北鹤山的路走吧带着崇阳回去，山上的师兄弟姐妹们定会有法子让崇阳开心起来的。
　　云舒带着崇阳简单的置办了一辆马车，里面铺了两层被褥，准备了干粮和水就带着崇阳启程了。
　　“师父，我们还会回来么”　云舒驾着马车，崇阳背着个水囊坐在她旁边，看着渐渐远去的熟悉景色，崇阳有些难过。
　　“会回来的，崇阳想回来的时候师父会陪着你一起回来的”云舒空出一只手臂将崇阳搂在怀里，五月的风柔柔的吹着，拂过少女的头发，吹皱了平静的湖水。云舒抱着崇阳，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崇阳不怕，师父在呢，一切都会好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云舒带着崇阳几经辗转回到了北鹤山，山上的师兄弟们并不多，师尊并没有广开山门招贤纳士，只是大家都觉得收徒弟全凭缘分，缘分到了，你若想随着我，那便来，当然，有些人想来还来不了呢。
　　正巧还能赶上过两天的中秋，山上的气氛很是热闹，每个人都在准备着过节的物品，看到云舒回来，纷纷上前恭敬的问候“云舒师姐回来啦”云舒微笑着一一点头，领着崇阳一进门就引来了很多的目光，云舒将崇阳带到大家面前“这位小不点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崇阳，以后大家可要多多关照呐”云舒低下头对着崇阳说道“来，跟各位师叔们问好”一乍乍的看到那么多人围上来，崇阳很是紧张，有几个人嬉笑着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了些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悠。
　　“来，小娃娃，叫声尚峰师叔，这个好玩的东西就归你了哦”
　　“哎~你起开，小崇阳先叫我，叫我，我是你刘云师叔哦，别理那个叫尚峰的人，他可坏了”这个叫刘云的年轻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的那个尚峰一胳膊顶到了旁边，云舒见状，扶额摇头，“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别把崇阳吓到了”
　　“哎师姐，不怪我啊，都是这个娘娘腔，竟然在小崇阳面前编排我”
　　“我编排你怎么了，你每天都叫我娘娘腔，我还不能说你了？”
　　“怎么，难道我叫的不对么，长得弱不禁风的，连个名字都娇里娇气，你有本事男人一点我看看”尚峰说着挺起了胸膛看着刘云，本就五大三粗的尚峰，这一挺身直腰的更是威武了许多，看的刘云直翻白眼。
　　云舒无奈，领着崇阳准备回自己的住处，“见面礼改天再补，崇阳有些累了，我带她去休息会”转过头对着那两个还在进行着眼神杀的人“你们两个，赶紧去准备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到了房间，云舒放下身上的行李，蹲下身子对着崇阳，“别看那些人很凶的样子，其实他们都是好人，以后崇阳有事尽管跟他们开口，要是他们敢捉弄你，你就告诉师傅，师傅给崇阳报仇去，知道了么”
　　崇阳乖乖的点头，这两天一直赶路，云舒只想着在节前赶回北鹤山，让崇阳一路颠簸的整个人都蔫了。蒋嫂的事情已经过了三个月，看着一路上不同的民风习俗山山水水秀丽美景，崇阳也渐渐的有了些活泼的样子，云舒空闲的时候会带着崇阳一起习武，看着小人拿着树枝认真比划的模样，云舒心里还是有些赞许了，只是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教授她武功，只想着把她带回山上，让她跟着其他人一起先学着，也省的自己去烦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几个过渡章，师父就能带着小徒弟去玩养成了~~~　　要放假喽，提前祝大家五一嗨皮

　　☆、第二十一章

　　山上的生活很是惬意，崇阳渐渐接受了新的环境适应了新的生活，每天都会早早的起床跟着小师兄弟们一起团练，等着崇阳团练回来时候，云舒才会起床。自从回到山上，崇阳一直赖着云舒一张床，一开始云舒想着，陌生的环境崇阳肯定无法适应，就随之前一样搂着她一起睡好了，时间久了些，崇阳不想离开，云舒亦觉得夜晚抱着个肉肉睡觉也挺舒服。
　　云舒带着崇阳去各个师叔那里串门，搜罗到了不少的好东西，特别是从尚峰和刘云那里，崇阳看着满怀的东西笑的是忍俊不禁。
　　“师父，尚师叔和刘师叔为何见面就吵架呢”崇阳有些不懂，每次看到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崇阳都会有些担心，但是看到他们只是拼嘴上功夫，最多也只是推搡两下，看的多了崇阳倒是放松了下来，无聊的时候还会跑去看他们斗嘴取乐。
　　“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就别多问了”崇阳点点头，哦，大人们的事情真的很不懂，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能吵得天翻地覆面红耳赤，大人的世界，好奇怪。
　　崇阳每天跟着刘云他们一起习武练功，云舒也乐得清闲，偶尔抽查一下指点一番，其他时间云舒会独自待着，享受着一个人的清净，偶尔放纵一下那个柔弱的自己，撩动着心里的思念触碰着埋于心底的那抹身影，这世上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我逃离你千万里，却始终挥不去心底曾因你而悸动过的心绪。
　　云舒爱酒，但不嗜酒，每每只是小酌微品，醉的次数寥寥无几，崇阳记得的也就一年仅一次罢了，为啥记得，因为这两年每到那一天云舒都会拉着崇阳陪她，陪她说话，崇阳就听着，偶尔给云舒满上，听她不断的讲着一位故人的事迹，说着她们曾去过的地方，一起做过的事情，她们玩的有多开心，说着她有多想那人，说着她好想亲口对那故人说句，生辰快乐。崇阳想着，那人定是师父的心上人吧，不然为何会这般挂念呢。
　　这两年，崇阳渐渐养成了伺候云舒的毛病，洗衣做饭不说，收拾屋子，缝缝补补崇阳是样样都会了，为啥，云舒美其名曰”锻炼”，至于为何要锻炼，崇阳不想问，但是她看着师傅每天睡到自然醒，大概也是懂了些，如果两个人都懒，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崇阳十一岁这年，云舒收到一封家书，看着寄信日期还是两个月前，拆开后，云舒是面色凝重眉头紧皱，嘱咐了崇阳自己有事需要回家一趟，让她自己在山上要听师叔们的话就独自离开了。
　　崇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想随着云舒一起，但是看到云舒的脸色，她还是没有说出口，定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刘师叔，你可知道师父这么着急回去为的何事？”崇阳随着刘云习武的空当打听道，师父什么也没说，她很是担心。
　　“听你师父说，是她哥哥嫂嫂生病了，让她回家看看”刘云矫正了一下崇阳的姿势，拍拍她的肩膀又说道“崇阳不用担心，你师父很快就会回来的”
　　“刘师叔，咱们北鹤山离青州可远？”
　　“马车的话大概需要半月吧，快马加鞭不用十天就能到了”
　　崇阳等了一个多月，云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是她们自回山以后分开最长的时间，这几年整日的相陪相伴，一扎分开这么久崇阳倒是不适应了，晚上一个人要好久才能睡着，裹着被子，旁边少了另一人的呼吸声，崇阳有些想念。
　　这边云舒一路策马几乎没有休息，她很担心，信是两个月之前的，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虽说信上没有说病情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她就是担心的很，从看到信起心里就慌慌的一直没平静过。
　　七天的时间，云舒用了七天的时间赶回了家，看着紧闭的家门云舒竟害怕了起来。
　　推开门，院子里挂着的白绫刺痛了云舒的双眼，她慌张的跑进去，看到的是老管家满面愁容的坐于石凳上。
　　“楼叔，这，，这是，，”云舒不敢开口询问，她害怕眼前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哟”老管家抱着云舒的胳膊，沙哑的声音，红肿的眼眶，云舒觉得这像是晴天霹雳般，心里绞痛着，浑身有些虚软。
　　“楼叔，我哥哥嫂嫂，，他们，，他们，，”云舒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姐，少爷和夫人他们半个月前都走了”云舒还是不敢相信，她使劲的揪着自己的胸口，会痛，她，不是在做梦。
　　“怎么会，，为何会，，这样？”
　　“少爷和夫人三个月前从西洋回来，就开始身体不舒服，找了大夫也诊不出症结所在，以为是长途劳累休息几天就会好，谁知道这病的就越来越严重了，所以才修书托人送于小姐，谁知道他们就撑不住了呢”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所有的一切轰然倒塌，什么都没有了，心里像是受到的重重的一击，肝肠寸断，云舒已是泣不成声。
　　何苦要逃离，辛辛苦苦的逃了那么久，再回来，物是人非，空院白绫挂，昔日人已亡。
　　此刻的云舒，当时离开的有多坚决，现在就有多后悔。跪在灵位前，云舒哭都没了声音，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只能跪地抱头痛哭。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回家，只是每每临近家门却总是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无法面对哥哥，所以她逃，逃得远远的。
　　为何要有心，为何要有感情，心里装着不该装的人，感情给了不能给的人，若是我一人不幸也好，为何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何会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候不顾劝说一走就再也没有回过头，现在跪在他们的面前，云舒有了随他们一起去的冲动，年少无知，让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