鳏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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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站直了身子,慌张看了赵绥棱一眼,只见赵绥棱的手微微一顿,重新把视线施舍到桑湛脸上,“哪个青山城?”
桑湛哈哈笑起来,“您说笑了,哪里还有第二个青山城?”
赵绥棱似乎受到了触动,有些愣愣的,“你是青山人士,那你知道……”
“知道什么?”桑湛问,老太太却不说了,“没什么。”
桑湛也不追问,安安分分吃自己的。赵绥棱手抖的厉害,圈在手心的茶杯溅出水渍,青儿替她拿下杯子擦手,真想马上带赵绥棱离开,“您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寒山吧?”
赵绥棱只是沉默着摇摇头,青儿见她神色晦暗不明,不安感更强。
桑湛看着这主仆俩,总觉得老太太面善,忍不住问:“您以前在青山呆过吗?”
赵绥棱似乎想到什么轻轻笑起来,褶皱柔和起来褪散些晦色,“呆过,怎么没呆过,那是我的家。”
青儿诧异地看着赵绥棱,“娘子……”
原来是老乡!桑湛来了兴致,挪到赵绥棱手边的位置,眼睛亮亮地望着她,“您住哪条街上,说不定我小时候见过您呢!”
赵绥棱不答反问:“你呢?”
“我呀,我就住青山上,就是城外那座青山。”桑湛自然地回答,没注意到老太太全身都跟被冰封一样僵住了,“不过我有时候会跟我爹娘下山去玩儿,指不定真见过您呢,我看您就挺面熟的。”
赵绥棱张口发出声微弱的气音,桑湛没听清楚,“您说什么?”
“没什么……”赵绥棱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几口气,“我背井离乡好多年啦,你大概是认错人了……认错了……”
桑湛遗憾地哦了声,“您是在皇城安家了吗?青山那可还有家人在?”
赵绥棱轻抚过发间的木簪,老态的脸上竟露出些少女的娇羞,“有的,都在那呢。”
“啊?”桑湛没法理解了,“那您怎么一个人在皇城啊?家里人都不担心您吗?”
“他们大概以为我死了吧,”赵绥棱淡然,“那时候我在鬼门关门口走了一遭,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了。”
“那您怎么不回去?”桑湛问。
“孩子,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赵绥棱慈祥地拍拍桑湛的脑袋,浑浊的眼里盈满温柔,“这些年青山好吗?”
“挺好的,”桑湛觉得老太太话里有话,却又不明白其中的深意,只得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风调雨顺,和外面的往来贸易也越来越顺利,一切都挺好的。”
“那你们……你们寨主呢?”
“您还知道我们寨子啊?”桑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寨主也挺好的。”
赵绥棱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娘子……”青儿有些坐不住了,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上个月接到消息已经……
“哦对,您问的是哪位寨主?”桑湛突然问,赵绥棱一愣,“还有几个寨主?”
“青山寨有两任寨主,一位是老寨主,另一个,咳,是我。”桑湛害羞地摸摸鼻子,这么久了在外以寨主自居还是头一回。
赵绥棱觉得眼前的世界有点晃,紧紧抓住桌角,颤着嗓子憋出声音:“那老寨主……”
“原来您认识我爹啊,”桑湛敛了神情,强撑着笑,“他上个月去了。”
第五十三章
“……去了?”赵绥棱一瞬脱力,青儿眼疾手快忙扶住她,“娘子……”
赵绥棱仓皇抓住青儿的手,像濒死之人寻求生线,哀哀地叫她:“青儿,你告诉我……”
青儿任她抓破自己,难过的别开眼不敢看她。赵绥棱面色先前虽是带着病态但也还算精神,现在连丝活气都抓不着了,桑湛看着不知怎么的心里发酸,喉咙梗塞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赵绥棱哑声,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啊……为的什么呢……”
笑声凄楚渗人,桑湛听在耳里苦在嘴里,忍不住安慰地覆住赵绥棱枯瘦的手,“您和我爹是旧识吧,若是早些遇到您说不定就能让您和他见上一面呢……”
赵绥棱恍惚地看着桑湛,桑湛的脸在她眼里柔化,慢慢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一如当年温柔地叫她绥儿。
初次见面,她要他跟自己回家的时候,少年满眼信任把手伸向她,“我跟你走。”
厌倦勾心斗角一心逃离没有勇气的时候,青年坚定地向她伸出手,“现在换你跟我走。”
即使是被打到再也站不起来只能挪动眼珠的时候,他还是说,“你等我,我会带你走。”
那时候的自己在干嘛?
擦掉眼泪居高临下地碾碎他的希翼,用淬了毒的话语一刀刀剜他的心脏,“桑衎,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我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人咳出的血那么多,染红了自己的绣鞋,还是固执地重复,“我会等你。”
“桑衎,你放过我吧……”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紧紧抱住已经昏迷的那个人,破碎的声音磕磕碰碰,“放过你自己吧……我回不来的……”
哈……就连失去意识都在说着等她的人,死了?
死了?
桑湛看老太太眼里含着水光痴痴地笑,心里冒出个异想天开的念头,“您和我爹是……”
赵绥棱目光胶着桑湛,低声念着:“我和你爹啊……”
“娘子!”青儿慌张地叫住赵绥棱,赵绥棱看也不看她,依旧对着桑湛说话。
桑湛屏住呼吸,只觉得手心浸满了汗失了知觉,就听到赵绥棱说道:“他是我的恩人。”
并不是心里期待的答案,桑湛难掩失望,“恩人?”
“是啊,恩人,”赵绥棱怜爱地看着低头丧气的桑湛,“我受过他的恩惠,一直没来得及谢谢他。”
“这样啊,”桑湛强打起精神,勉力笑笑,“没关系的,我爹地下有知也不会在意的。”
“大概是吧,”赵绥棱深深地看着桑湛,把多年的思念都倾注其中,“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我离开青山的时候,你才刚到我腰呢。”
“嘿,我记不得了,”桑湛窘迫地笑着,这位老太太他肯定见过,一见面就觉得有种特别的亲近,不过具体的这么多年他也记不清了。
赵绥棱抚了抚他的眉骨,“那时候你还小,记不得是正常的。”
那时候她还是桑夫人,和桑衎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清苦也幸福,回忆汹涌奔上来,激的赵绥棱眼眶快要包不住泪水。
不待桑湛回话,赵绥棱站了起来,忍着哭腔说,“老身有事要先行一步,过些日子空了再来找你可好?”
桑湛也跟着站起来,点头应道:“我什么时候都行,您有空了叫人知会我一声,我去拜访您。”
“乖孩子,那……姨娘就先走了。”
“嗯,您多注意些身体啊,”桑湛扶着赵绥棱想送她出门,赵绥棱没让,只说,“你好好呆着,娘……姨娘会来找你的。”
赵绥棱坚持,桑湛只得呆着,“不着急的,我暂时不会离开皇城。”
赵绥棱点点头,掀开帘子疾步向外走,青儿跟着站起来要去扶赵绥棱,却被她闪身避过,冷淡道:“我有手有脚,自然会走。”
青儿无措地跟在她身后虚托着她,生怕她突然就要倒下来。
脚步虚浮撑着走到门外,赵绥棱搭住门框极目远眺,“青儿。”
青儿应声,“奴婢在。”
“你打小跟在我身边,算算也快十年了吧?”
青儿忍住恐惧,“是,谨谢娘子多年教诲……”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分不清谁是主子呢?”赵绥棱冷笑两声,寒气爬上青儿的脊背,叫她窒住呼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听赵绥棱又问:“我今天都去哪儿了?”
青儿看着赵绥棱佝偻的背影,隐隐有种被千斤压制的迫力,“您……您哪都没去……”
“回府吧。”
青儿不敢提原本要回寒山,小心翼翼扶着赵绥棱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酒楼内踱出一人,若有所思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赵娘子……赵绥棱……”
“赵绥棱……绥棱……?”
瞳孔紧缩,李善鸿终于想起赵娘子的名字为何熟悉至此。
来不及细究,后面将士已经走了出来搭着李善鸿往外走,“九爷,怎么了?”
“没事,”李善鸿压下心绪,“我去打包点吃食,下午轮差的时候吃。”
“哈哈,您还没吃饱啊?”将士大笑,“您要吃什么说一句便是,我去给您买。”
李善鸿顾不上迂回,直接回绝,“不必,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先回去吧。”
将士们面面相觑,九爷怎么这般肃然?
顾不上他人,李善鸿急急向桑湛那儿去了,一掀帘子,桑湛正好端端坐着呢。
“你怎么来了?”桑湛呛了一嗓子,这人不是走了吗?
“你……”李善鸿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桑湛,看他面色自然不像有心事的样子,“你刚在做什么?”
桑湛一头雾水,“我在吃饭啊?”
李善鸿眨眨眼睛,“一个人?”
“那没有,遇到我爹的旧识了,”桑湛比划着,“是个披着斗篷的老太太。”
“旧识?”
“嗯,说是我爹有恩于她,”桑湛笑笑,“你说巧不巧,竟然能在皇城遇到,也算是缘分。”
李善鸿舒出一口气,应和道:“是啊,好巧。”
番外番
主CP
桑 湛:受温和型忠犬
李善鸿:攻初期傲娇受脸攻心
副CP
李善成:受纨绔型忠犬
郑书毕:攻小事包容大事不让
李善仁:攻以下克上的心机屌
吴瑜:受父爱如山架不住攻势汹汹
BGCP
纪娘子:数年如一日等不会回来的爱人
纪修: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赵绥棱:爱着一个人,以前是以后也是,不过他死了
桑 衎: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言情组都是拿来开刀的并不代表我是FFFFF
职业逆CP,别看床底下谁攻不攻,上了床自然有分晓
拿生命保证是HE,小虐怡情大虐伤身,主旨真的是好好谈恋爱,两倍糖的那种
对不住今天实在没东西,近期一系列并发症扛不住了
维持日更的骄傲傲不起来了,原谅我QAQ
第五十四章
李善鸿撇开赵绥棱的事,想到昨儿个还病怏怏的桑湛,问:“你身体还没好,怎么想着出来了?”
桑湛没好意思说是想看看他送个午饭,含糊道:“我没那么弱,就是在屋里呆着没事做,出来逛逛。”
李善鸿看他精神头十足的样子,也不卡着这点死争了,“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我还要一会儿才能放衙,要不你在这再坐会儿吧?”
桑湛忙摆手,“你不用管我,我……我要去郑大人那儿,之前和巴童说好了的。”
“巧了,也有人叫我去他家,真不知道他家有什么好玩儿,”李善鸿咕囔一句,不过桑湛在皇城认识的人也就郑家主仆了,的确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那你认识去他家的路吗?”
桑湛诚实地摇摇头,他临时起意,才想起来之前没有问巴童郑家在哪个方位。
“郑家在城南,你出了门顺着这条街下去,往南走过两个街口拐弯,顺着一直往东到底就是了,”李善鸿边说边比划,看桑湛一脸茫然,不像是搞得清方位的样子,说:“实在找不到你就找街边的店家问问太傅府在哪就是了。”
“太傅府啊?郑大人家厉害啊!”桑湛感叹道,李善鸿好笑地弹了弹他的额头,“你面前这个不厉害么?”
“厉害厉害,你最厉害。”桑湛哄他,“九王殿下是什么人啊,那是……”
“哎哎哎,打住打住,都说了不要叫我什么殿下不殿下的了,”李善鸿郁闷,“叫善鸿不是挺好的嘛。”
“以前是我不知道所以没轻没重瞎喊,现在我知道了,那肯定不得这样啊,”桑湛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十分认真地说:“您说对吧,九王殿下。”
“……”大眼瞪小眼,李善鸿一双凤眸都要瞪圆了,桑湛收了逗弄的心思,“我开玩笑的,你回去吧,我去郑大人家了。”
李善鸿忍住上扬的嘴角,轻哼一声。又从腰间取下一块蟒形白玉,替桑湛系在腰上,“去吧。”
桑湛摸了摸玉佩,触手温凉,纯白无暇,雕着一条四爪小蟒,腾云驾雾栩栩如生,被他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你给我挂这个干嘛?”如此贵重之物,要是给摔了怎么办?
“没事的,这东西耐摔,我都摔了十几年了。”李善鸿推着桑湛往外走,“去吧去吧,记得找不到地方要问啊,别害臊。”
“谁会害臊啊,”桑湛咕哝两声,“那我走了啊。”
“去吧去吧。”
桑湛总觉得身上挂个玉佩跟挂了千斤坠似得,走路都怕摔着,满心扑在好好走路上,没发现背后李善鸿深沉的眼。
太傅府位置很好找,按李善鸿说的路线走了一阵就到了。位置是找到了,可眼前这长长的一队人是什么情况?
桑湛好奇地看着太傅府门前一列长龙,有衣着华贵的,也有朴素低调的,不管富贵与否,个个怀里都抱着副书卷,对着太傅府的大门翘首以盼。
桑湛上前两步想找个人问问,队尾的人看他过来了忙往前凑了凑,桑湛只觉得有趣,“敢问各位在等什么吗?”
“等郑老啊,”队尾倒数的一个年轻人答,“今儿个是郑老对外教学指点的日子,大家伙都等着呢。”
“郑老?郑太傅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你来太傅府还问这些作甚,郑老可是当世书法一绝,才学也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的,每月就这个时候愿意指教一二,一次还偏偏只教一人,真是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桑湛还想问什么,府里出来个小厮模样的人就朝他过来了,众目睽睽之下对桑湛作揖行礼,“先生,请随小的入内。”
“哦……”桑湛无措地环顾四周,果不其然一群大老爷们都没好眼色看他呢。
“是我们先来的,你为何偏偏引他?”有人不满地叫起来,众人也附和着说对啊凭什么,桑湛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并不是来求学的。”小厮好脾气地解释,对着桑湛恭敬道:“请随我走吧。”
桑湛硬着头皮跟在小厮身后走了进去,忍不住问:“我……你知道我是谁啊?”
“您是九王府的吧?少爷在书房等您了。”小厮指指桑湛腰间的玉佩理所当然地说。
桑湛捋了捋玉佩下悬着的红穗,原来李善鸿给他挂玉佩是为的这个啊,帝王家的到底是帝王家,若他一介升斗小民,不晓得要排到何年何月才能入府呢。
小厮将桑湛引到一间独栋木楼前便停下不再前进,“少爷就在这里了,请进吧。”
看了看面前这栋古朴的木楼,桑湛想不到郑书毕住在里头的样子,不过他还真听到了好像是郑书毕的声音。
桑湛朝小厮微微额首表示感谢,踏上木质阶梯一步步往上走。
隐约的人声越来越清晰,除郑书毕外还有一个陌生轻佻的声音,好像说什么服从之类的,桑湛还是没能听清楚。
走到书房前,屋内的声音果然清晰很多,但桑湛却走不下去了。
这是……活春宫啊!
屋内的声音和着喘息泄到屋外,只听到郑书毕声线压低许多,“放松点,你这样我动不了。”
另一个声音嘶嘶地叫,“这就是……是你的不对了,没看到爷我……嘶……这种时候你还不……还不亲亲我?”
“什么都堵不上你的嘴。”郑书毕轻笑一声,不似往常的吊儿郎当,多了些许情谊。
木床发出吱呀一声,那个人邪气地嚷了句拿你自个儿来堵不就成了后两人便再没说话,忙着交换彼此的味道去了,间或出现的水声亲吻声和肌肤相亲叫桑湛这个非自愿听墙角的懵成木头。
那个声音也是男的没错吧?郑大人竟也是个断袖?这算白日宣淫吗?
还有,他是不是不该来?
第五十五章
屋里的声音时高时低,桑湛缓过劲慌里慌张往楼下跑,还没转过弯就撞上了个人。那倒霉催的正上楼呢,被桑湛一撞直接骨碌碌滚下了楼梯,哎哟哎哟躺在地上叫唤。
桑湛忙跑下楼扶他,正是引他进院的那个小厮。那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腿哼哼唧唧,很是隐忍的模样。桑湛怕他是摔倒了骨头,顾不上楼上春色无边,朝院外大声叫起来:“有人在没?这里有人受伤了!”
“谁受伤了?”一颗脑袋从院外凑进来,正是巴童。
“巴童你来的正好,这个人被我撞到滚下楼了,你赶紧帮忙找几个人来抬他去看大夫吧!”桑湛把巴童拉过来,指着地上痛的发不出声音的人说。
巴童绕着那人转了两圈,狐疑地问:“你哪个院的?谁允许你进来的?”
那人抱着腿抽着气,不发一语。桑湛心里急,“救人要紧吧?”
楼上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那人强撑着站了起来冲两人鞠了一躬,“小的是大老爷院里的,请少爷去一聚,还请小先生代为转告。”
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外挪动,桑湛想上前扶住他,那人惊慌着躲开,“小的没事,先生不必挂在心上,回去上点药就好,小的先行告退了。”
巴童拉住还想上前的桑湛,对着那人的背影不屑道:“原来是大房院里的,怪不得这么没规没矩,通报都不报一声就往咱们院里闯!”
桑湛不认同的摇摇头,“一码归一码,我撞了他是我的不是。”
追出院门一看,却找不到人影了,桑湛抓着巴童急急道:“他是哪个院的?我得送他去看大夫啊!”
“谁要看大夫?”郑书毕边问边从楼上走下来,外袍披在身上,遮着松垮的中衣,有些凌乱,巴童笑着迎上去,“您午睡啦?”
郑书毕点点头,“睡了会儿,怎么了?”又把目光投向桑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郑大人。”桑湛朝郑书毕行了礼,才继续说道:“我刚刚撞了个人,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撞得不轻,我想带他去看大夫。”
“楼梯?你们刚刚在楼上?”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插了进来,桑湛认出正是和郑书毕交合的那个人,循声望去,一个衣襟大开的年轻男子正倚在栏杆上笑意盈盈地望下来。
郑书毕眉头一皱,“善成,回去。”
“咦,大爷您也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