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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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我再次瘫坐在了地砖上,眼前一黑的同时感到额头一阵*涌动,然后,“瑟”得一声轻响,淡蓝色的瓷砖上一滴殷红便灼然在目。
一滴,又一滴,渐渐汇成一片。黏稠的红色液体,散发着新鲜的铁锈腥味,很快弥散开来。
怔怔看着,忽然,眼泪便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我又弄伤自己了。看,我就是这么没用,我总是在弄伤自己,就好像我总是在弄丢你,不断地,周而复始地弄丢你!
仰面趟了下去,再不管后背钻心的刺痛火炭一样炙烤着我的心,那名字就像鹤顶剧毒一样卡在喉头,我呼唤不出,只能哑哑嘶喊:“为什么骗我……你说过以后都不再骗我的……”
“为什么要消失不见!”
泪水混合着血水,将我的脸上手上涂染得一塌糊涂,我看到掉落在一旁的手机,像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的浮木一样猛地抓进手中,按下那串见到一眼就被牢牢熟记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再按,再按,再按!直到我终于发狂地将手机砸向了面前的镜子,看着它哗啦一声尽裂,竟是极尽华美的死亡,灯光下一地破碎的光芒,像极了天使流落下凡间的眼泪。
“思归!思归你开门!开门!”
有人……在喊我?
仿佛孤身漂浮在漫无边际的洋流中,身体载沉载浮,灵魂更是早已浮上了半空,置身事外地俯瞰肉身的灭亡,然后分裂成两半,一半是天堂的纯白,一半是地狱的阴暗。
一半在说:别担心,别哭泣,也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事情被耽误了,等她忙完就一定会回来的,你要好好儿地等她才对啊,你弄伤自己等她回来看到该有多难过?
另一半却在说:哭吧,尽情哭吧,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好好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要真出了什么事她的朋友间又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死心吧,她就是不想见你,不想再和你一起了。
苏曼……苏曼……
如果灵魂会呼唤,我想我早已声嘶力竭,可是距离和被阻碍的空间它们是那样坚实而残酷的存在,思念无法被传递,一个人的声嘶力竭又能如何?
“思归,你开门!开门!再不开我撞进去了啊!”
不理会门外的呼喊,我定了定神,顾不得手上膝盖上的划伤在碎片中找出手机重新开机,血水糊住了我额前的发丝,连带着也糊住了我的眼睛,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了屏幕。找出苏曼的号码,我一字一字地写着:
“我恨你说话的样子,也恨你的沉默;
我恨你冷漠的表情,也恨你的凝视;
我恨你总是对的,我恨你总是撒谎!
我恨你逗我笑,更恨你惹我哭!
我恨你不在身边,也不来一个电话……”
手背死死地按住了眼睛,新的泪水将凝固住的血液再次融化。我抱着手机按在心口再也无法多写一个字。
但最恨的是,我无法恨你……
一点也不恨,根本不恨……
门外的喊声停止了,我听到窸窸窣窣的钥匙声,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失败仍是坚持不懈地试验着,呵呵,她一定是以为我要自杀?
哈哈……我揉着眼睛,魔怔一样地笑着,自杀?怎么会呢,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先找到那个女人,狠狠地抱住她,狠狠地问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对我,然后再狠狠地把她留在我身边,造一个谁也打不开的房子和她一起永远关在里面。永远!
终于,房门成功地打开了。
“思归!天——”
少女柔软的嗓音被迫拉成了那样刺耳的尖叫,她一定吓坏了,呵呵,我竟然还能对她扬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在最后一丝意识没有游走前。
少女再次尖叫起来,腿一软差点就跪倒在我身边。“思归!”她咬着手指压抑住脱口而出的惊呼,然后疯了一样转身就跑——几秒后,我听到她在客厅语气不稳的哭腔:“我太困了所以睡着了嘛……就一会儿的功夫……呜呜呜……姐,你快来……快来,思归快死了……好可怕,她快死了……”
这丫头,没事又乱咒我。
我微笑着倒□去。额头很痛,可不知为何那痛感却像被抽离了神经似的离我越来越远,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攥住了和那女人能再次联络上的唯一命脉。血流进了眼睛里,刺痛感火烧一样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我甚至可以笑着迎接少女挂完电话后再一次鼓足勇气的凝视。
“思归……”她已经哭红了眼睛。
“好累……”我喃喃低语。从昨天到现在,不多不少也两天没睡了,我好困,我是人,还没有变成鬼。
“你别睡、千万别睡啊!思归你醒醒,我陪你聊天,求你啦,我陪你聊天,我们来聊Vanessa啊,我给你讲她小时候的事儿,可逗了,真的!”
Vanessa……心再次抽疼了,这烙印在我心头的名字……我以为本应冰冷的身体,却能流出热烫的眼泪和鲜血,我以为本应死去的意识却超乎常理地又清醒又明晰,我甚至记得她离开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
“思归……思归……”
声音终于越来越遥远了,幻境中的影子再次被现实撕裂,这一次,会不会和两年前一样?
不,甚至比那更糟,她离开了,从此直到永远我都将孤身一人,永远怀念。
不要,不要这样……苏曼,你是不是在和我玩一个很残忍的赌博游戏?你一次次地离场而我一次次地留下,我只有爱和真心作为筹码,而你却身兼开盘的庄家。你可以决定何时开盘决定输赢甚至决定是否赌下去,而我却只能一次次孤注一掷。
你的心情,我仿佛明白,却又似乎懵懂。
可是都没关系,我很能等的,只要你还在,就算是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我真的很能等的,一辈子都可以。
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充盈着整个鼻息,入目可见,皆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褥,白色的被单。
“醒了!”
有人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喊,跟着一个身影便冲到了我床前,沉重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你这个混蛋!”
我的衣领被一双手捉住了,力道之大勒得脖子顿时一痛。
“Musa,放手。”
冰冷淡漠的嗓音如故,是……初夏?
我眯了眯眼,终于瞧清楚了正居高临下揪着我的人影,可不正是渺飒。
“师傅……”我哑哑地喊一声,想给她挤一个大家放心的微笑,却惊觉整个脸都像被涂了石膏一样绷紧而疼痛,只是牵扯一下嘴角已然很是难受起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徒弟?!为个女人你自杀?你犯得着吗你,你自杀?!”渺飒的脸像是打翻了的酱油铺子,红的绿的紫的揉成一团。
我?自杀?我空有一腔无奈却无力辩驳,只好将求助的眼神递给仲夏希望她能帮我解释清楚。
“思归,你再怎么难过也不该这样啊,你这么做让我们心里多难过,要不是我忽然醒了都不知道你竟然……”
我错了,我应该明白这个错误的舆论导向就是这位姑娘散播出来的,我竟然还指望她帮我正名。
还是初夏最清醒,她打断了另两位的胡乱猜测与抹黑。“别胡说了,谁自杀会拿头去撞水池,直接划一刀不是更痛快。”
话不是好话,可至少,头脑是清醒的。
“那请你解释下弄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渺飒较劲了。
“我、不小心,撞到的。”我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真的只是不小心?”渺飒仍是一脸怀疑。
“真的。”
“即墨,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关于Vanessa的。”初夏忽然开口。
我还没接话,仲夏蓦地尖叫起来:“姐,你果然知道Vanessa在哪?!”
初夏点点头,“Vanessa没事,她在费城她妈妈那里。”
我心头顿时大定,原来苏曼出国了?可是出国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就算走得急来不得通知我,到达后也可以通知啊?
“说话说一半可不是你的风格吧?”渺飒忽然插口,冷眼看一眼初夏。
“我认为也许她只关心这部分。”初夏面无表情地回望她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不明白?”看她俩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就是不挑明了说,仲夏急了。“而且Vanessa去费城为什么不告诉思归,为什么要让她担惊受怕成这样!”
“那就要问她自己了。”初夏皱皱眉,“好了,现在人已经醒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姐!”仲夏的脸色一白,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跟Vanessa一样,都是冷血!”
“我先走了。”初夏却不再管仲夏的胡搅蛮缠,扭头就向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她们肚子里个个都藏了笔什么糊涂账,我仍是轻轻推一推身边呆站着的仲夏。“还不去追。”
仲夏却仿佛电击般颤了一下,没有挪步,目光从那关上的病房门收了回来,她怔怔地坐了下去,轻声抽泣起来。“不用了。”
“别闹脾气。”我也实在没有心力也没有力气去劝她更多。
她咬着嘴唇,眼泪涌出的瞬间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没用的,她向来心肠最硬,她说了走,就一定会走。思归,我到今天才发现,我才发现她们都好可怕,像初夏,像Vanessa,原来她们真的都可以说走就走,原来只有我们这种傻瓜才会被留下来……”
是吧,只有我们这种傻瓜才会被留下来。我黯然地咀嚼着这句话,想到现在身在万里之外的苏曼,想到她一言不发的离开,想到我独自承受一切可能的这黑暗的48小时。
被留下来的傻瓜……
“Vanessa是跟她未婚夫一起去的。”
渺飒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为这七月的暑热天气重重蒙上了霜雪的凝寒,毫不夸张的说,我的呼吸连同周身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所以,是因为这样,她才选择躲着我的吗?呵,我的眼睛一定是生病了,否则为什么明明心痛得就像刀绞一样,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想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发给你的视频,你是不是没看?”
“视……频?”我仔细回想起来,渺飒发来的视频,啊,是那天我看到却没有点开的那个?
“真的没看?”渺飒的表情复杂极了,大概是再也不忍看我包得扎扎实实的脑袋再去作什么思考了,她叹口气,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举到我面前。
我茫然地瞪大双眼。吵杂的声音,画面也不算特别清晰,看角度应该是非专业人士用手机拍下的录像视频。画面内容正是渺飒赛车的那一天,我清楚地看到自己出现在视频里,渺飒开着车向我冲去……精确计算后的完美刹车……刺耳的刹车声后如潮的喝彩与掌声……渺飒下车后向我走去,然后,抱住了我……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脑子很乱,有很多信息需要整理。“华姐说,录像、录像她都处理过了?”
“这是粉丝自己拍的,她只处理了记者的部分。”渺飒道,“这视频在网上现在已经传疯了,呵呵,托她的福,我的车子已经被没收,差一点就禁足。”
“苏曼她……”我想我终于明白渺飒发视频给我看的用意了,想在苏曼发现事情之前让我先主动认错,向她道歉。可是因为大意,我没有看。
所以,苏曼她真的是看到了这个录像,并且,误会什么了吗……
☆、第五十二章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漫长;而如果这等待的时间里又刚好遭逢了阴雨连绵,那么这漫长就会被更加延生出寂寞零落的滋味来。
这两天,我做了好多梦,有绵长缱绻的;也有短暂而绝望的;它们就像是和思念赛跑一样追赶我;宣告着;抑或证明着什么;直到我沉沉醒来。一切便又重归于虚无。
和后背一样,额角也免不了缝针的命运,暂时排除了脑震荡的可能,臃肿的厚绷带已经撤去了,一块方形膏布搞笑地贴在额上,再封以纵横交错的胶布——看起来简直傻透了。
不过也至少有一样好处,那就是我可以出院了,离家太久,漫漫就算有足够的食粮与清水恐怕也会抓狂。回到我与苏曼的家,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先去了车库看她的车子在不在。习惯了失望后已经不会轻易绝望,面对仍旧空落的车位,我甚至可以苍淡地笑笑,然后问问自己晚上想要吃点什么。
仲夏每天都会过来陪我,渺飒下了班也会立刻赶来,美其名曰蹭饭,但我知道,她们都是担心我会再次伤害自己。对于她们,我心存感激,可大部分时候我只是自己沉默,抱着手机一字一字写着我想对苏曼说的话——我已经放弃了打电话,发短信是最安全又最能疗伤的做法。
下午时天就阴着了,低气压埋伏在空气中,小心眼地阴着脸,时刻要落下雨来的模样,果然,晚餐过后,雨丝已然漫天盖地地飘洒。
“又下雨了,真烦啊。”渺飒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手指屈在玻璃上一下下有节奏地扣着,“啧,我宁愿下暴雨也好过这样黏黏答答的小雨。”
我身侧便是窗口,于是也探身过去。雨丝又细又密,楼下零星的行人走走停停。
忽然便想起仲夏那天哽咽着说出的话来:只有我们这样的傻瓜才总是被留下。于是,如鲠在喉。
很想痛哭失声,可眼睛却仿佛得了绝症,任凭内心涌动的哀伤几乎毁天灭地也只能涩涩地胀痛着,流不出一滴泪来。我只能喃喃低语:“我也是。”
“什么?”渺飒一怔。
“宁愿是暴雨倾盆一次淋够,也不要这样拖拖拉拉的小雨。”我模棱两可地开口。
渺飒听懂了,她哼一声,冷冷道:“她这次回来,如果找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直在等她。”我轻声道。这不是很明显吗?我拒绝医生善意的建议多留院观察几天而选择回到这里,总不会是为了节省住院费用。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渺飒顿时郁闷不已。“非要等到她回来亲自叫你走吗?”
“是。”我安静点头,“除非她亲口说了,否则我绝不会走。”
“Musa!”仲夏忍不住道,“你能不能不要再煽风点火了?”
“我煽风点火?”渺飒怒道,“是我把人一声不吭的丢下的?是我未婚夫女朋友两手抓两手硬的?是我又自私又冷血,只顾自己的?”
“我不相信Vanessa会这么做。”仲夏苦恼地撑住了头,“她一定有原因,她不是那种人。”
“什么原因都不成立。”渺飒道,“就算是因为我带思归去赛车她生气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这样子做到底是给谁难看?”
“你还好意思提赛车的事?”仲夏也生气了,直勾勾地瞪向了渺飒。“别说Vanessa,就算是我看到视频都差点吓死!你技术好,你厉害,你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可你替思归想过没有?只要你出一点点岔子她可能就死了!你是没有亲眼见过死亡吧?要不要我告诉你被车子撞死有多凄惨有多悲凉?你看到前一分钟还活蹦乱跳有血有肉的生命就那么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仲夏……”我竟不知仲夏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想出言安慰却惊觉语言的贫乏,什么样的安慰能抚平失去亲人的创痛?
“我没事,小米已经走了很久了……”仲夏惆怅地低下头。
“小米是一条狗。”渺飒凉凉地开口。
“狗怎么了?狗就不是生命?”仲夏嚷道,“总之这次Vanessa回来,Musa你要给她道歉,听到没有?如果你不照做,以后我们就把你踢出去,你再也不是我们的朋友了!”
“凭什么?我骑车撞她了?”渺飒也嚷了起来。
“你撞的是她爱的人!”仲夏毫不示弱地对她喊,“凌渺飒,我问你,如果当时你车头前站着的是你最在乎的人,你还撞得过去吗?你这家伙,从小到大都一个样,一点同理心都没有,做什么事都只图自己高兴,思归跟Vanessa弄成这样,你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仲夏,别说了。”我不希望看到她俩再次吵起来了,想叫停,却无奈地发现战火已然熊熊燃起,无法扑灭。
“凭什么……”渺飒脸色已然微微动容了,但嘴上却仍是不肯认输。
“Vanessa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天塌下来她都很可能是先想办法去顶然后再说,她从小话就少,可话少不代表她没心没感情!她嘴皮子没你厉害所以从小被你欺负,你以前闹得轻,我们包括Vanessa自己也都没有介意,可是你现在……你明知道她不喜欢思归老和你玩在一起,干吗还总是要拉着思归干些不着四六的事?远的不说,就说这次赛车,你口口声声说思归是你徒弟,可你有拿她当徒弟看吗?哪个师傅会把自己的徒弟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就算这件事是我错了,那她来找我吵就是,把思归扔下算怎么回事?”渺飒辩道。
我从未见过这样伶牙俐齿而咄咄逼人的仲夏,竟然将渺飒都逼得丢盔弃甲。“吵?谁还能吵得过你呀凌大律师。”
“有话说话,别夹枪带棍的。”渺飒怒道。“我就是不相信她对思归是真心的。你说的没错,她的性子我从小就很清楚,一直以来Vanessa都是我们一群人里最优秀的,她聪明、漂亮、高雅,简直是各种大小姐的完美典范,可那又怎样?她根本没有心!她就像是个精致的提线木偶,不管你怎么对她她都永远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目标,根本不会在乎沿途的其它风景。”
她说着,忽地又转向我。“你还不明白吗?林雪的下场就是你未来的预演。就算这样,你还是要坚持?”
我不接话,耳听得仲夏又道:“别拿思归跟小雪比,她俩根本一点都不像,何况就连我们外人都看得出来Vanessa对思归绝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还不都是一厢情愿地追着她。”
“小雪她背叛Vanessa在先,可是思归却可以等她两年不变,而且我根本不认同你说的那句,Vanessa她怎么就是提线木偶了?”
“她不是吗?”渺飒尖锐地反驳,“她明明喜欢的是音乐,却可以因为她妈一句话就念了商学。她明明不喜欢男人,又因为她妈而去订婚。我甚至记得她小时候明明是喜欢粉色的,就因为她妈妈喜欢她穿蓝色的衣服,她就改变自己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