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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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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就此中止,跟苏曼一起去了美容室,才发现秦霜华和仲夏早就在那躺着了。初夏也来了,却不知是何时到的。
    说实话我对做美容这种事唯一的概念就是可以舒服地躺着睡一觉,仅仅是一个脸部加颈部、手部护理就做了近两个小时……不睡觉能做什么?
    中午在VIP厅吃过午餐,苏曼她们去泡温泉了,而我却因为答应了哑哑的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纪家祖宅建在山上,冗长的私家路一路绿树成荫,偶有群鸟掠过,叽叽喳喳热闹得不行。我虽是执了纪予臻发来的地址,可若不是在山下遇到她安排接人的司机,恐怕还非得迷路不可。
    很快一片米白色为主的欧式建筑便撞入了眼帘,硕大的喷水池横亘在门口,我将车子停在了庭院外围便跟随在门口等候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去——现在知道了,人家姓李,是纪家的管家。
    进了大厅,纯欧洲风的装饰与色调带来些许冷硬的质感,水晶顶吊散发出炫目的光晕,墙壁上却是挂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画。米色的沙发组横亘在中间,后面不远处是一个白色的壁炉,雕着一群背生双翅的小天使。
    “纪总。”我一眼便看到纪予臻正端坐其中,静静地看着我。
    她点了点头,挥挥手那管家便打了个电话。“张妈,带二小姐下来,即墨小姐来啦。”
    很快,右角的旋转楼梯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仰脸看去,一个细瘦的身子已然探出了半个脑袋。纪予雅在保姆的陪同下扶着水晶扶手开心地向下望着,见我亦在看她,她竟主动抬起手来轻轻挥了一挥。
    我一怔,浅淡的欢喜随之浮上心头,竟是将一路上仍在盘旋不定的愁思也生生压下了些许。看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下楼,径直站在了我面前,点漆般的眼瞳尽是天真无邪的喜悦,我由衷地微微一笑。“哑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一章

纪予臻低声道:“予雅;你先去书房里呆一会。”
    纪予雅看一眼姐姐,又看一眼我;几秒后很不情愿地由保姆领着暂时离开了。我情知纪予臻想知道什么,当下也不再迟疑;随即将以前在孤儿院怎么认识哑哑以及如何相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我说得极是简约,并未过多掺杂进去私人的情感,也未对哑哑当时的境况多作描摹,尽管如此,纪予臻仍是听得有些怔忡。右手食指微微屈起轻轻叩着下颚;好半晌才淡淡一笑。“如此说来,当真是要多谢即墨小姐那时对哑哑的尽心照拂。”
    “没什么;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我恳切道,“倘若今天不是哑哑而是另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我依然会这么做。”
    “如你所说。”纪予臻站起身来,看一眼身侧侍立的管家。“叫予雅出来吧,无论她想做什么都随着她,注意安全。”
    那李管家闻言立刻去了。
    我也站了起来,面前的纪予臻虽然穿着一身相对温和的居家衣着,可许是长年执掌公司的缘故吧,她瞧起来总有那么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仔细想想,其实苏曼也是这样的人吧,只是因着我与她的关系在我面前卸下了白日里无坚不摧的女强人面具,以最真实的一面温柔相对。
    “即墨小姐不愿意为我做事我不勉强,只是我纪家从不白白受人恩惠,倘若即墨小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纪予臻忽然道。
    “谢谢。”情知我若再拒绝只会令她更加不快,索性应了。
    纪予臻说完话便离开了大厅,下一秒,哑哑已经安静地站在了我面前,我看到她手上多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记事本和一支粉色的签字笔。正思索间,她已然低头写了几个字,轻轻一撕便递了给我。
    接过来一看,只有四个秀气的小字,“思归姐姐”。我顿时心头一暖,“哑哑还记得我的名字?”
    她垂着眼眸,乌墨墨的睫毛忽闪着,不一会又递过来一张小纸片。“来我房间好不好”。
    “好。”
    见我答应,她随即绽出一丝笑意,伸了伸手似是想拉我却又不敢。正迟疑间,我主动握住那苍白细瘦的手指,低声笑道:“哑哑,牵手不可怕,你看,就这么简单。带我去你房间好不好?”
    哑哑苍白的脸颊上瞬即浮上了一抹浅浅的嫣红,闷着头轻轻啮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真的是很奇怪的感觉,她明明也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了,可或许是因为病弱与自闭的原因吧,这些属于孩童的小动作她做起来却没有半分的违和感。她的脸颊苍白而清秀,嘴唇惯是没什么血色的,一双眼瞳却是黑得彻底,像水晶杯里盛放着的葡萄般灵澈动人。不管何时何地,她瞧起来始终是那样羞怯与沉静,像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令人心生怜意,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出乎我意料的,我本以为她会惊慌失措然后很快就缩回手去,不曾想她却很快抬起头来,轻轻拽一拽我便向楼梯走去。
    保姆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半张着手臂生怕她会随时失足摔倒的样子。我有些不以为然,哑哑只是内心封闭,又不是智障或者残疾儿,干吗要这么紧张地盯梢着。可转念一想,她也只是尽职工作而已,我又何苦胡乱菲薄。
    哑哑的房间倒是与外间的冷硬色调不同,所有的家具都是淡淡柔和的粉色和柠檬黄。我在书桌旁坐了下来,胳膊无意中压到一沓画纸,无意中瞄过一眼,顿时惊住。虽只是简单几笔的底稿图,可仍是一眼就看出画中人就是我。想起画展的事,忽然有些尴尬起来,早知画作者竟然是哑哑,当时就怎么也该劝住苏曼不要去坚持打官司的。
    “哑哑,那幅画……”我有些不知如何启口,“对不起。”
    唰唰的笔尖摩擦纸张的轻响,一张纸片又递了过来。“大姐,撕了”。
    什么?纪予臻把画撕掉了?我错愕地瞪着手中的纸片,“怎么回事?”
    哑哑捏着笔想写什么,却又终于放弃了似的缩一缩肩膀,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细白的手指迟疑地动作着,缓缓缭绕着几乎及腰的长发末梢,一圈,又一圈,直到绕了满指的乌黑,才怔怔停住。眼底,是深浓的落寞与忧闷。
    站在一旁的保姆叹了口气,道:“大小姐那个脾气都晓得的,宁可撕了画也不给人家,可坏就坏在她又应承了二小姐会把画带回来……这下好了,拿不出来画,大小姐脸面无光难免语气重了,就生生把二小姐给气去了医院。”
    “……”一时间心里更加难受了,原来哑哑上次急病入院竟然是因为这种事,一幅画而已,她喜欢就给她好了啊,何苦争成这个样子?纪予臻也真是的,藏藏掖掖这么久,早点说清楚苏曼也不至于非要打这个官司啊。
    整个一下午我都在这种内疚而沉闷中的情绪中度过了,仿佛是为了弥补那错过的太多时光,哑哑几乎是迫切地想要与我分享她所喜欢的一切事物,她画的画,她爱看的书,她在花园里亲手种下的小树,还有池塘里她每天都会去喂养的小乌龟。当着我的面她郑重其事地打开了一个咖啡色的小箱子,里面竟然都是一些明显很老旧了的玩具和书刊,我看得清清楚楚,这都是当年我断续买来送给她的礼物,她竟然……保存得这样完好齐整,一件都没有丢。
    “哑哑,别不开心了好不好?以后我都会常来陪你玩的。”再怎样不舍,天光总是不留人,而我也没有留下与纪予臻共进晚餐的想法,被哑哑牵着手送到门口,对上她明显一脸忧闷的表情,只好做下了如此承诺。
    静静地书写后,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会和以前一样吗”。
    我心中一揪,忙忙摇头。“以前我太贪玩啦,老是忘记去看你,可现在不会了,我保证,每星期都会来看你好不好?”
    她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喜悦。很快又递给我一张纸片。“电话”。
    我一怔。“你有手机?”
    她闷头写字,须臾递过来纸片。“大姐给我的”。
    我笑了,拿过她手中的纸笔快速写下了我的号码。“你有事就发短信给我,我看到就会立刻回复你的。”
    哑哑捧着那写着号码的记事本定定看了一会,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那,今天我就走了哦。哑哑拜拜。”
    我冲她挥一挥手,她随即嫣红了双颊,然后毫不犹豫地抬手向我挥了挥。
    一直到车子开到山下,开进市区,我整个心情才算渐渐平复了过来。想起苏曼此时应当已经在老宅了吧,正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手机却忽然响了,我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喂。”
    “是我,即墨!”
    我一怔,这声音……苏岩?“有什么事吗?”
    “即墨,我姐答应让我假扮你男朋友啦!”我没听错吧,苏岩这声音莫名地透着一股喜气洋洋,搞不懂,假扮男女朋友有什么好玩的值得他乐成这样?
    “哦,知道了。”我没什么感觉地应了声。夏叡庭现在已经在怀疑苏曼和林雪的关系了,倘若再被他扯出我的事来,恐怕要退婚就更不容易。难得苏岩主动肯帮忙掩护,想必苏曼也真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噗……我一口热汤差点就喷了出去,连忙扯了纸巾捂在嘴上,咳了半天。“接、接我干吗?”就算我假扮你女朋友,也没理由现在就去你家吧!
    “接你来证明给那姓夏的看啊。”苏岩特理所当然地说,“我在走廊里听到他跟我姐吵架,他知道雪姐的事了,也知道你,还说是我姐对不起他在先什么的,我为了给我姐解围就主动说你是我女朋友,只是暂时托我姐照顾一下!”
    “所以这件事完全是你自作主张,不是你跟你姐商量后的结果?”我回过味来,登时无语了,我就奇怪呢,苏曼怎么会做这个决定前不给我打声招呼。
    “我姐没有反对啊。”苏岩道,“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当然没有反对,难道要她当着夏叡庭的面说你胡说八道么?我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今天就算了吧,太晚了,苏岩,照顾好你姐姐,她这几天……很累。”
    “我姐挺好的啊,唉,就是对我凶巴巴的,还是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苏岩道,“那我明天去找你吃饭吧,把姓夏的约出来。”
    “再说吧,这件事,我还要和你姐姐商量一下的。”
    “我姐?我姐明天要出国去大妈那了啊。”
    “你说什么?!”我被苏岩一句话给惊地直接站起来了,导致一店的人都跟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明天就走?几点?”
    “下午两点的飞机,你不知道?”
    “谢啦,以后再和你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匆匆把苏岩打发了,混混沌沌地坐回椅子上,一颗心是彻底跌到了谷底深处,怎么使劲也爬不上来了。
    苏曼的妈妈,看着倒是和蔼慈祥,可直觉告诉我她可真不是像我妈那么好说话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从没觉得哪个夜晚是如此的漫长而难熬;后半夜我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到天亮;八点不到就把电话打给了苏曼。
    “本来打算白天和你说的。”面对我的质疑,苏曼缓缓解释道。“妈妈身体不适;我得去陪她几天。”
    得了苏曼的亲口证实;我顿时蔫了;“阿姨她怎么了?”
    “还不清楚;只是说头疼。”苏曼仿佛是意识到了我在担心什么,安抚地笑了笑。“别担心;我去几天就回来了。”
    “那我要去送你。”
    “你要上班时间不凑巧吧。”苏曼道,“不要送了,我回来的时候来接我就好。”
    “不,我要送。”我固执地说,上次苏曼说走就走给我留下的巨大心理阴影还没消除,这次怎么也得亲眼看着她走。
    苏曼沉默了。她一沉默,我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是不是夏叡庭也要去?”
    “嗯。”
    “哈,没、没关系,我理解的,是阿姨要见他吧。”我干笑两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那我叫上苏岩一起去送你好了吧?”
    “思归?”苏曼的语气明显有些惊疑。
    “苏岩不是说我可以假扮他的女朋友吗,我和他一起去送你正好还能消除夏叡庭的怀疑。那说好了,中午我们一起去找你哦,我要去上班了,挂了。”我一口气说完要说的话,再不管苏曼会说什么便直接挂了电话。
    明明告诉自己这没什么的,苏曼不是都提出退婚了吗?苏妈妈会试图拆散我们也是必然,我妈一开始不也气势汹汹的想来棒打鸳鸯呢?怕什么,只要我与苏曼同心同力怕什么?怕什么呢?肚子里给自己是鼓气又鼓劲,可一颗心却仍是不争气地载沉载浮起来。我非圣贤,偏只是个人世中的小女子,一点点红尘俗事都能颠三倒四地品个够,何况还攸关我最爱的那个女人。当此时是任我心底如何煎熬也无能无为吧,我明白的,再不甘心我也只能等待,这是我目下唯一能做的事。
    给苏岩去了个电话约定了送机的事,他自然是满口应承,不在话下。
    心里憋得慌,工作上便难免出了些小差错,而我那一向大度宽容的师傅也明显是邪火烧得正旺,我就打错了两个字她把我拎到办公室里足足骂了十五分钟,最后还是我说了一句“师傅,我身上的钱真的只够付你一刻钟的谈话费”她才蓦地愣住,片刻后笑了起来。
    唉,明明自己心里正翻江倒海地难受着,居然还能逗别人笑,难道我真是传说中的那什么治愈系?
    打死我也不敢主动问她跟华姐怎么样了,那天华姐说了那么犀利的话,料想我师傅凌渺飒是被气了个半死。可,华姐那番话虽无情却是在理,倘若她真是与渺飒的父亲关系匪浅,那渺飒横插一脚是不是也确实强人所难了呢?华姐虽是与苏曼一行人都玩得不错,可这不代表她也喜欢女人,而就算她喜欢女人也不代表她就有勇气和女人在一起啊,虽是了解不深,可那天一番谈话很明显华姐是个非常稳重务实的人,她很看重自己牺牲青春辛苦得来的一切成就,哪里会舍得轻易失去?
    唉,这样的话,怎么想我师傅都要悲剧。果然这世上的事很多时候不是光有爱就可以的。
    一小会的功夫我连着叹了两口气,渺飒终于忍无可忍了,大老爷升堂一般拎起笔筒就在桌上拍了一下。“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叹个鬼的气啊,你到底要不要做这个案子!”
    啊,案子?我眼前一亮,“师傅你刚才说什么,案子?什么案子?”
    渺飒啪一声便甩过来一个蓝皮的文件夹,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继女与后妈争房产的案子。
    “这案子有点难度,不过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好了,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渺飒十分没诚意的鼓励和送客致辞令我顿时郁猝了起来,“师傅,我没做过类似的案子,我回去查查资料然后写庭辩计划,你帮我参考参考好不好?”
    “不好。”渺飒却十分利落地拒绝了我。
    “师傅……”抬起头就看到面前人正一副十分凝重且郁郁的表情瞪着我,我赶紧把未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脑中蓦地一动,等等,后妈与继女?我好像领悟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什么相信我的能力,我加油个鬼啊,这才是渺飒把案子丢给我做的真实原因吧!
    我瞪着她,可她的表情却分明是一副你爱瞪不瞪,瞪了也白瞪的气人样,我灵机一动。“师傅,原告是我们的委托人吧,我刚才看过了,原告是继女,师傅你忍心不帮我参考而让继女输给后妈么?你忍心么?”
    渺飒又不聋,哪里听不出我那咬得格外字正腔圆的“继女输给后妈”这几个字呢,被我一番含沙射影的话说得脸皮一顿抽,顿时怒了。“你以后自己挂牌了也要我处处给你参考?”
    “我这不是还没挂牌么……”我小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滚吧!”
    会叫我滚这就是有戏了。“好咧!”
    我乐呵呵地抱着资料跑出去,脑后犹自响起渺飒恼羞成怒的吼叫:“带上门!”
    砰!
    有事情做之后,反倒不觉得时间难熬了。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十一点,苏岩的电话打了过来说他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赶紧打了招呼便提前离开事务所,与他汇合。
    “你坐我车去吧,晚点我再送你回来。”他一见我便急着道。
    我想了想也是,让夏叡庭看到我那辆车,万一他也跟许葭一样一眼就看出我的车牌号正是苏曼车牌号的逆序,反倒是此地无银了。
    苏岩径直将车开到了YH大楼楼下,然后打了电话给苏曼叫她下来。五分钟后,旋转门内款款走出来一道修长亮丽的身影,虽是戴着一副几乎遮去了半张脸的咖啡色太阳镜,我仍是一眼便认出她来。苏曼穿着一件纯白的蕾丝钩花长裙,两寸高的银色水晶凉鞋,浓如泼墨的长卷发海藻般旖旎在肩头,随着她有节奏的行走,正午的阳光在乌亮的发丝上跳落不定,神祗般被笼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芒。通身便只得黑白两种色系的结合,再加上她一贯淡漠而从容的神色,炎炎夏日里竟是惹来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凉。
    苏岩压下了墨镜,探出半个脑袋讨好地挥一挥手:“姐!”
    回应他的却连一声嗯都没有,苏曼看都没看一眼他推开的副驾门,径直去了后座,坐在了我身边。
    苏岩吐了吐舌头,情知苏曼对他的气还没消不敢造次,只好老老实实将车子开了出去。“姐,去哪儿吃?”
    “路口那里有家西餐厅,你去过的。”苏曼淡淡道。
    “姓夏的人呢?”苏岩又问。
    我心头一动,忍不住就看向了苏曼。隔着太阳镜我看不清她眼底的韵意,更是无从揣测她心里的想法。正自忐忑着,苏曼却道:“我没约他。”
    “啊?”苏岩一惊,“不是要去证明给他看的?姐,你怎么不叫上他一起。”
    “到机场再说吧。”苏曼明显不欲多谈,简单一句便把苏岩给打发了。
    仿佛是察觉到我一直在偷看她却又不吭气,苏曼叹了口气,轻轻按一按我搁在腿上的手。“别乱想,我会尽快回来的。”
    “尽快是多快。”我扁着嘴,心里万分地不舍。
    “少则五天,多则一周。”
    “知道了。”好吧,一周时间很快的,上上班,睡睡觉,很快就过去了。我正在心里自我安慰着,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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