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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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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缚住了手臂不能动弹,眼泪便蹦豆儿一样直勾勾地跌出眼眶,索性将脸埋在被单里哭得昏天暗地,哽咽着嘶喊:“我不会答应你的!永远也不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只是一年,你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她的声音也终于不再坚忍,伴随着我抽抽噎噎的哭喊,她的话也渐渐鼻音深重起来。“我不会对不起你的,这一点我可以给你保证。我只是需要这场婚姻,不会很久,一年就够了!”
    抽噎止住了,我抬起脸看她。“什么意思?”
    “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事吗?我帮他吃下那块地,他可以配合我同意退婚。”似是怕我再行打断她的话,她快速说道。“只是现在条件更改了,我需要他的配合完成这场婚姻,思归,你相信我,我不会和他怎么样的,这一切都只是做戏,为了安抚我父亲的做戏!”
    她的言辞实在太过恳切,我揉揉眼睛,冷静地想了想。“你父亲给你什么承诺了?”
    苏曼却迟疑了,两弯细眉紧紧地蹙着,眼中神色不定,似是对于到底要不要和我全盘托出很是犹豫。好半晌才道:“思归,别问了好吗,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事。”
    “你到底还是不诚。”我擦了擦眼泪,翻身坐起便要下地。
    “别走——”苏曼蓦地自我身后抱住了我,细瘦的手臂硌着我的肋骨,勒得我一阵涩痛。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手指触上那微微凉着的肌肤,一颗心,到底还是软了。我没有掰开她的手,只僵着身子站着。“钱,你不会稀罕,权?你已经是CEO了,你父亲目前也绝无可能让你做到他的位置。那么,是股份?还是,他保证以后再也不打压你?”
    我理智的分析令苏曼抱在我腰腹上的气力渐渐地软了下去,她颓然地松开了手,白皙的脸颊被大亮的灯光打得近似苍白,淡红的嘴唇上下蠕动着。“他说,只要我听话结婚,他会从他名下再给我8%的集团股份。”仿佛是看出了我眼底骤然涌现的不屑与暗潮,她微微地苦笑。“思归,不要小看这8%,加上我本身持有的16%,这意味着,我在董事会的发言权将会压过除我父亲外的任何人,你明白吗?”
    “那又如何?你父亲依然是董事长,你的生杀大权也依然抓在他的手上。”
    “思归,你太天真了。”苏曼极慢极慢地摇了摇头,“这两年来我一直让华姐私下帮我收购公司的散股,现在已经有9%,如果我再拿到那8%,最迟一年,只需要再收购到5%的散股我就可以摆脱我父亲的控制。思归,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吗?到那时候,谁也不能再威胁到我,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
    我被苏曼的话惊得一时竟无话可对,只怔怔地站着,看着她眼中蓬勃的光芒与野心。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计划的,也就是说,这场婚姻可以给她带来的利益就是一年后她可以持有集团38%的股份,这意味着她个人的持股就占了整个苏家的一半。
    “如果一切顺利,一年后我会成为董事会里个人持股最高的股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的眼底跃动着令我心惊的光芒。“他再也不能打压我,否则我可以随时和别人合作顶替他的位置!”
    这一场家族内斗,父女阋墙,她说得耳热,我听得凄凉。一早知道我爱上的那个女人并非池中之物,也一早知道她不会安于平淡的生活,只是就这样亲耳听她有条不紊地说着这番计划,我的心仍是控制不住一点点地冷了下去。我无言以对。
    而她却显然是将我的沉默错当成了动摇,甚至认可。
    “思归,给我一年时间,好不好?”她第二次说出这样一句请求。见我仍是淡着,她略微地急了,抓住我手臂的手指不自禁地使力。“我不准你离开我,你答应过我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
    我下意识的挣扎令她再抑制不住一点晶莹滚落眼眶。她哽声问我:“为什么?你还是不肯信我?”
    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冰锥一般刺痛了我。“我不知道。”我坦诚地说,一颗心乱得早已失去了方寸,讷讷难言。“这样子的你,现在这个样子的你,我……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本以为她不过是为了母亲的病体不得不为;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还有着这样所谋者大的计划。坦白说;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苏曼;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忽然就浮上心头,像是内心深处某个阴暗的角落忽然裂开了一道细缝;然后那些见不得光的负面情绪就一点点地;慢慢渗透出来了。
    这感觉;糟透了。
    “思归;你在害怕什么,告诉我好吗?”我迟疑恍惚的态度令到苏曼愈发不安了起来,她执着我手仔细地盯着我的眼睛;在我流露出闪躲的意图后立刻强迫我转过脸来和她对望。“不喜欢我这么做?”
    我怔怔地点头,看着面前那张熟悉到刻骨铭心的清颜;又忍不住自我厌弃起来。呵,我喜不喜欢又能如何,不过说出来发泄一句,到头来到底该怎么做,她终究是自有主张,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
    她了然地叹了口气,手指在我的眉骨上一下下地揉着。“思归,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她的话令我好容易止住的泪意再次洪泄。我拼命地压着眼睛,哭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永远不会伤害我?呵,呵呵,好讽刺,苏曼,真的好讽刺啊,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被你伤得筋疲力尽体无完肤?
    苏曼慌神了,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我抱入怀中,手掌压在了我的脑后一下下抚着,“思归,别哭,不要哭……”
    她温柔地看着我,再次将我的一时软弱错当作屈服。在她柔软的唇瓣即将覆落时,我蓦地抬手抵在了她的肩上,轻轻一推。迎视着她微带诧异的眸光,我惨然笑了。“我想要个家。”
    诧异之色瞬即被伤恸替代了,面前那女子清雅如故,红唇微颤,眼底生波。“我会给你的,相信我,我可以做到的。”
    我不理会她的话,垂下眼帘,呆呆看着地板上暗红色的地毯。“曾经我以为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有你在,就是我的家。可现在,我忽然害怕了,苏曼,”我轻轻地抬手按在自己心口。“此心安处,才是我家。”
    “我让你不安了?”她微微狼狈地吸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哽咽了三分。“思归,你……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不待我回答,她蓦地喊道:“我不准你离开!”握住我肩膀的手指几乎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下,她的脸色陡然惨白。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狼狈不堪地摇着头,任盈眶的温热四下纷飞。
    “你不是不知道,你是舍不得。”她的双手穿过我的发丝覆在颊上,掌心的热烫瞬间灼伤了我。“思归,你舍不得我,舍不得我们的爱,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不信你会舍得。”
    “你说的没错,”我涕泪横流之余竟然还能记得微笑。“我舍不得你,一想到要和你分开,我就痛得恨不得从这二十层楼跳下去。”
    “思归……”
    眼泪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细瘦的臂膀却爆发出那样强大的力量,她将我再次按进了她的怀中,死死地,不留半点缝隙地,整个灵魂一瞬间都被她的气息填满了。她压抑地低喊:“给我时间,算我求你,思归,给我时间争取到一切,那时候——”
    “嘘。”我的指尖自她唇上轻轻一按,又轻轻地撤离。“别说话。”
    “思归……”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那么拼命地工作是为什么,我都知道。”我忽然而至的温软笑意让苏曼不自禁便放松了姿态,她莹黑的眼瞳濛濛地望着我,望得我一阵心潮翻覆。“你想让你母亲满意,想让你的父亲正视你的能力你的存在,苏曼,这是你的心结,可亲近如我,却无法替你打开。”
    “思归,我……”
    她迟疑而难言的模样,瞬间击溃了我的心防。“所以……”
    “所以?”她不明所以地重复着,眼中一点光芒,刺我心窝。
    我淡淡地笑了。“所以,我给你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
    一怔过后,她蓦然睁大了双眼。那微微红肿着的眼睛,旖旎的弧度和那眼底呼之欲出的深情,从此,变成了我生命中刀刻斧凿般的记忆。
    “我想回去了,苏曼,带我回去好吗?”我也同样深情地望着她,倾尽所有的柔情与她眼中的波澜交汇。
    苏曼眼中的狂喜根本无须掩饰,她几乎是立刻抓住了我一直虚垂着的手。“好,我这就带你回去。”顿一顿,她眼底柔情缱绻,阖了我的手掌在她掌心。“思归,不管你怎么怨我,那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要记得,一定要记得。”
    我揉了揉脸,挤出一丝苍淡的笑意。这笑意有多虚浮无措她自然看在眼底,可我主动要和她回去的姿态令她放松了警惕,她很快便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然后拉着我的手一起走出了酒店。
    不过半小时之后,我已然和她一起站在了家门口。苏曼在开门,我呆呆地望着她秀致凝白的侧脸,长睫忽闪着掩饰着她眼底的纠结与悲哀——开惯了的大门,她竟然花费了半分钟才将钥匙□□了锁眼中。
    好容易打开了门,她换好鞋,见我在一旁傻站着,一双拖鞋很快递到眼前。低头,刚刚好就对上她痛惜怜爱的眼光。我惶然一震,“我自己来就好。”
    换好鞋和她进去屋中,她疲惫的神情看得我心底一阵涩痛。“你去洗个澡休息吧,我知道你今天很累。”应付完妈妈,又来找我,铁打的人也禁不起这样两处折腾。
    她无言地看着我,一双水瞳中却是清楚的不舍与后怕。“一起洗吧,你的手不方便,我帮你。”苏曼忽然道。
    “我洗过了。”我看着地板说。拒绝她的时候,总是无法正视她的眼睛。我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心中一点卑微的热爱无处排解,它需要时间的帮助,彻底地生,或者,彻底的死。
    苏曼仍是迟疑着,似乎很怕我会趁她洗澡的时候忽然消失。我想了想,拿过她的钥匙去把门反锁了,又把包里我的钥匙翻出来和她的钥匙一起放到她的手里。“这样放心了吧?”
    她终于释然地笑了,按一按红肿的眼睛,柔声说道:“那我去洗澡,你也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好不好?”
    在看到我点头后,她终于安心进入了盥洗间,又轻轻关上了门。
    收拾好衣服和笔记本等杂物,我将拉箱放在客厅的阳台上,然后过去书房柜子里翻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打开丝绒的盒子,那璀璨的一点冰蓝像利刃一样划过我千疮百孔的心脏。我为自己下的决心狠狠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是突然涌起的寒流,冻得我双手颤抖,脸白唇乌。
    抱了盒子回去卧房,我静静地在床沿上坐着。盥洗室里的苏曼想必也是心事深重吧,从来都要洗上至少一小时的澡,今天竟然半小时就出来了。一边擦着半干的发丝一边向我走来,我闻到她身上冶艳的玫瑰花香。
    “怎么在这坐着,不困吗?”她挨着我坐下,目光却一下子被我手上抱着的盒子给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
    “礼物。”我含笑地看她一眼。“给你的。”
    苏曼微微一怔,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在一边,轻轻接过了我手上宝蓝色的丝绒盒子,然后打开。她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了,眼中一点清晰的惊喜与欢悦渐渐萌动。“思归……”
    “这是十月的诞生石。不比你其他的首饰贵重,可是,这是我的心意。”
    “谢谢你,思归。我……很喜欢。”苏曼是真心地洋溢着欢喜,她眼中的温软洪流一般涌来,她回转身温柔地看着我,眼睛里一闪一闪那无比动人的光芒。“你帮我戴上。”
    “好。”我从盒子里拈出戒指,仔细地举在指尖,伸手握住她纤细雪白的手掌,在她分张好的五指前呆呆地看了几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推上了她的无名指。
    “苏曼。”
    “嗯?”
    她眼角的一丝浅羞竟瞬间看得我心慌意乱。“嫁给我好吗?”
    她怔住了,看我的眼神愈发柔软,长睫轻闪,她凝视着手指上那冰蓝色的一颗,那一刻,我竟觉心脏都仿佛不在自己的胸腔里了,我的心,那颗名叫即墨思归的心,现下正鲜活地跳跃在她的指间,她的眼底。
    “我愿意。”她轻声而坚定地说,“思归,无论你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愿意。”
    “呵呵,我开玩笑的,别介意。”
    我的话令她快速地抬起脸来,不无怨懑地看着我。
    “这只是生日礼物,提前送上了。”我说。看着她瘦削的肩膀,海藻般散落在肩头的青丝,仿佛一根根在我的心脏上打着结,再一点点收紧。痛,真的好痛啊……
    “结婚礼物还没想好,呵,到时候再说。”
    苏曼眼神一晃,尴尬又忧伤地半垂了眼眸,没有接话。停了一会,她的手指又惯性地拂入我的发间,轻轻揉捏着我的耳垂。
    手指不自禁地蜷了起来,我将手掌搁在膝头上,低着头,不敢再看她的脸,只听到她在耳畔轻声地喊我,一声声,一句句,那样深情,那样温暖。
    她说:“思归,谢谢你。”
    她说:“思归,抱着我。”
    她说:“思归,我们睡吧,睡醒就好了。”
    她说:“思归,你乖,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不会变的。”
    她说……
    她说了好多好多,仿佛是把我们和好以来的这几个月所有的甜言蜜语一晚说尽了。可我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她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嗯一声,让她安心。终于,她渐渐抵挡不住困意的来袭,拂在我后颈的温暖的气息渐次趋于宁和,我动了动身子,见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并无醒转的反应,于是轻轻地拿开她抱在我胸口的手臂。
    掀开薄被一角,再轻手轻脚地下地。
    苏曼今日当真是累得狠了,她睡意深沉,浑然不觉我已然悄悄离开了她的床,并且会在几分钟后,离开她的房子。
    车钥匙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拉出拉箱,又将漫漫牵好,我呆呆地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脑子里只是模糊地想着,孑然一身为她而来,如今孑然一身为她而去,嗯,即墨思归,你果然是个傻瓜。
    可我再傻,也知道做人要干净透彻,尤其爱情,它禁不起任何伤害与算计。我既走,便不能拖泥带水。
    打开大门,再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我非常小心地轻轻关上了大门。
    再见了,苏曼。
    再见了,这留下我那样多爱的回忆的房子。
    再见了,我四年零三个月的爱情。
    再见,也许再也不见。至今日才懂了那句话,相见争如不见,多情,还似无情。
    凌晨四点钟,我独自一人走在路灯昏黄的小区里。回头去望那熟悉的楼层,熟悉的窗户,凌晨的冷风吹进眼中,涩涩的,凉凉的,眼睛有点疼。漫漫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异常新鲜地在我脚旁跑来跑去。带着它打上车,好容易才找到一家能接纳我带着小狗一同入住的小型酒店,刚安置好漫漫,手机便像疯了一样唱了起来,是苏曼的专属音乐。
    这么早她就醒了?我没有接,任它自己挂断,然后快速地按了关机。
    躺到床上,辗转反复,可一颗心到底是揪了起来。对那女人的心疼仿佛已烙入了骨血,纵然自己千疮百孔也不忍她担惊受怕,风雨飘零。我拿过手机又开了机。
    刚开机就蹦出来一条短信,毫不意外是苏曼发来的:思归,你去哪儿了?回来好不好!
    想了想,正要给她回复过去,手机却一震,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算了,说清楚也好。我接通了。“是我。”
    “为什么关机?思归,你现在在哪儿?告诉我好不好?”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听到她杂乱无章地踱步声。“我去接你,你回来好不好?”
    “我没有离开。”我望着没完全拉阖的窗帘缝里透进来的丝缕光亮,“我会一直在你心里,而你也一样。”
    “思归!”
    “苏曼,你不要担心我什么,虽然这城市对我来说举目无亲,可是因为有你,我一点都不感到孤单。所以,让我用另一种方式存在于你的世界里吧,好不好?”
    “不好……”她哽咽的声音被电流包裹着,一声声刺疼着我的心。“不能在一起,这样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不能在一起,这样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轻声咳了咳,“这样的爱,还有什么意义。”
    深呼吸。
    “苏曼,答应我,你会照顾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本是极好的气氛;极好的情调;蓦地里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隔着一道墙;一个走廊震天炮似地传了过来;伴随着一个歇斯底里的;以及……艾染十分耳熟的声音……
    “艾染,你给我死出来!我知道你在家,敢挂我电话还玩关机?你皮痒了是不是!”
    “……”艾染望着一脸讶异(或者说是惊悚)的白若臻,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慢慢爬起身子;一脸极度不自然的干笑;“姐;我得出去一下。”
    白若臻点点头,犹疑着说道:“……那个,你有朋友来找你就赶紧去吧。”见艾染盯着面前的茶具,她明白她的意思,因道:“去吧,我等下会收拾的,你不用操心。”
    打开门,一眼便瞧见柳宣同学正鲜衣怒马,呃不,横刀立马地在她家房门口杵着当门神,抡着胳膊对着那无辜的门板便是一阵海捶猛砸,口中还不断吼着:“艾染你这个死人,你给我死出来!”
    好像是病句?
    “……”艾染一脸黑线地走到柳门神的身后,用仅存的那只好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喂……”
    一个喂字尚未吐音完全,柳门神蓦地回身便一把揪住了她,“你怎么从外头死回来,你去哪了?!”眸光飘啊飘的便落在了正跟着出来关门的白若臻身上,眼神一黯,“你刚才在她家?”
    艾染没好气地拨开柳宣的手,摸出钥匙开了房门,一边晃进去一边摆手,“家里没吃的也没喝的,你想吃什么自己买。”
    “染染!”柳宣紧跟着一步便跨了进去,“回答我!你为什么在她家里?”
    艾染有些无奈,见她一脸滔天怒火的模样杵在那里也实在是碍眼,忙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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