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后妖娆-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使留住皇后之位,不管因何缘由,可终究到底负了她。
眼尖的大臣惊呼一声,竟见太后举起右手,莫不是要扇帝王耳光。
李墨低头,并不阻止,这一巴掌他认了。
“皇帝,哀家可要恭喜你又得美人儿。”赫连真伸出的手扶了扶鬓间的发钗,笑意盈盈,“哀家卧床多日,幸而没有错过这盛典。”
“太后……”
李墨急急唤道,闻此言,心头也是难过,赫连真却已转了身,居高临下看着仍跪地的钰绫公主,端了长辈的架子,嘱咐道:“贵妃大喜,可要早早替皇家开枝散叶才好。”
比演技,钰绫公主又岂能输给赫连真,亦是恭谦道:“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赫连真点点头,踱到小夏子面前,拿过圣旨,轻轻一哂,道:“贵妃封号还未定,哀家便赐你‘丽’字吧,正称你仙姿佚貌。”
丽?心思几转的妃子大臣自是明白,堂堂贵妃封号竟这般随意,不说前朝曦贵妃,那一个‘曦’字,来自先帝的年号‘羲和’,就连如今的元贵妃,虽是贵妃之位,可中宫空缺,‘元’便代表了权力,想来太后是怕这异族公主横行后宫,第一日便给了下马威,也算是替元贵妃挣脸面,明明白白告诉众人,仍要以元贵妃为首。
钰绫公主虽依稀明白,却不甚在意,笑着谢恩,受了。
至于赫连真的想法,纯粹是想恶心钰绫公主。
“起来吧。”赫连真噙着笑,亲自将她扶起来,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阴森道:“丽贵妃,入得大黎后宫,哀家必定好好关照你,你欠下的债,哀家必定百倍奉还!”
赫连真一甩袖子,如同来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江妃自是将方才那一幕瞧在心头,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恭送太后。”
***
江妃歪在贵妃榻上,执起酒杯慢慢的品,似乎心情好得很。
“什么恭喜,什么开枝散叶,真是恶心!”许是多贪了几杯,有了些醉意,忍不住道:“不过本宫瞧着她装模作样,心头却疼得要死的表情就痛快得紧,只有她不好过了,本宫才欢喜呢。”
一个人在那儿可劲儿的笑了几声,目光定在跪在她身边伺候的宫人身上,倾斜了酒杯,一点一点的倒进宫人的脖子里,“雉奴,见她今日这般你开心么?”
撑起身,捶捶脑袋,笑道:“本宫差点忘了,你如今不会说话了呢。”
抬起雉奴的脑袋,一张脸很是恐怖,上头密密麻麻全是划痕,而左右脸颊分别烙上了一个‘奴’字,江妃却不觉着怕人,反而温柔的抚了抚,可惜得很:“瞧,原本多好的一张脸,多美的嗓子,可迷得咱皇上晕头转向呢,贱/人!”
一巴掌扇在雉奴脸上,江妃怒着站起身来,“本宫和你可都要好好记得凤章宫那位呢!跟本宫作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暂且让丽贵妃同她斗上一斗,咱们就好好坐收渔翁之利好了。”
一时又悲从中来,眼泪盈眶,“皇上,皇上好狠的心呐。”
江妃伏在榻上大哭,雉奴仍是安静的跪在一旁,方才死气沉沉的眸子此刻却晶亮起来,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终是忍住了。
凤章宫那位自是势不两立,所有欺她辱她负她之人,她总会一个个讨回来……
***
甫一回到凤章宫,赫连真整个人便软了下去,被阿凝同青禾及时扶住。
“娘娘,你何苦要走一遭污了自个儿的眼睛。”青禾一边心疼的说着,一边忙吩咐宫人请太医来瞧。
替赫连真卸了妆,伺候妥当才将她安置在床上,瞧着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孱弱,忍不住掉了泪:“娘娘这身子再不好好调养,可是要急死奴婢么,这样下去,恐是再好的妆容也遮不住了。”
“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休养几日便好了,无需多忧。”至少也能活个一年半载才是。
太医即刻便赶了过来,牵了红绳,请了平安脉,神色愈发严肃,凝神片刻倏地收回了手,沉吟道:“娘娘的凤体亏损得厉害,有中毒之状,微臣斗胆,可否替娘娘把脉?”
赫连真微怔,想这老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不过这蛊便是连阿婉也解不了,只怕唯有司马徽才能救她一命了。
“沈太医,哀家无碍,不过前几日染了风寒,你便替哀家开几张调养身子的方子便是。”
“可是太后……”
“沈太医。”赫连真没有心思同这啰嗦老头儿周旋,只不咸不淡道:“哀家私下里觉得沈太医当同沈晔大人讨教几分。”
沈太医迷惘了,同他那冷漠得没有人烟味儿的孙子讨教?转瞬明了,这小太后是在嫌他聒噪了,虽气得胡子眉毛一抖一抖的,仍是连连告罪。
“沈太医,你是哀家的御用太医,有些事在哀家面前说说便罢了,若是乱嚼舌根,可别怪哀家不近人情。”有些痛,她一个人承了便好,若是他知道了,对她愧疚,反倒不是她乐意瞧见的,纯粹的情意里,哪里容得下这些个愧疚怜悯。
她挥挥手,“哀家乏了,下去吧。”
“微臣遵旨。”
瞧着小老头儿远去的背影,赫连真才招了招阿凝过来,道:“英国公府的康郡主今年该十五了吧,你去,替哀家仔细打探打探,这姑娘容貌德行如何,可注意些,别冲撞了人家。”
“是。”
阿凝从来不会违抗赫连真的命令,即使不清楚是好是坏,但青禾则不同,毕竟在宫里陪伴赫连真已久,也没那多顾忌,便好奇的问:“娘娘打探康郡主作甚,可是又要给哪位王孙贵胄指婚?只怕是一般的郡王侯爷的,难以般配。”
这话倒也没差,英国公府齐家,兴盛了几代,前朝同容、沈二族并列的簪缨世家,然而容沈却被连根拔起,哪怕两府一妃一后,盛极一时,而齐家却始终屹立不倒,一则,从来不送姑娘入宫,全是公主下嫁,二则,本身又是清白世家,代代尽忠,男儿大多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那湛王妃之父威武将军也是师承英国公,便是先帝也得尊称一声帝师,往下,英国公之子汝南侯,娶了先帝同胞之妹俊寿公主,如今赫连真口里的嫡小姐,便正是俊康公主之女齐雅,甫一出生,先帝便提了她的身份,尊为康郡主,在大黎,这郡主,也只能是亲王的嫡女才有此殊荣,寻常旁支王爷们生的嫡女,乃是矮了一截称翁主,足见,先帝是看重英国公府的。
做什么?赫连真揉揉脑袋,不由想起那日江南庭院里男人的威逼,她再无畏,也是要畏惧他三分,她再跋扈,也总归要护全家族才是,她再冷血,也总有那么一两个撇不下的人,比如倾城,比如那人。
她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阳光甚好,娇花吐艳,闭了闭眼,轻声道:“中宫空缺已久,也该选个合适的主子才是。”
十几岁娇滴滴的年纪,正合适不是么?
为了求得这极短的相守,她退让到了极致,而他,竟也不让她快活,让丽贵妃横在她面前恶心,好歹立后也是她撒手之后的事不是?
她也想同叶臻那般,养儿育女,得人呵护,简简单单过日子。
可,在这后宫里,她这般的身份,终究是妄想了。
“娘娘!”青禾已经叫了起来,“你说什么傻话,那位置皇上是留给你的,奴婢瞧得明明白白,你可别因着这些个幺蛾子同皇上置这么大的气,立后哪里同纳妃,那是一辈子的事,你同皇上这么多艰难都走过来了,还等不了这三年五载?阿婉和湛王不是已经寻药去了吗,你可不能放弃。”
赫连真抬手擦了擦青禾的眼泪,摇头:“你不明白。”
纵使她好好的,先皇也容不下她,她的存在,只会让李墨沾上污点,他那般面善心狠的人,从来是言出必行,那几年,她再清楚不过。
她能为家族做的,不过是尽几分微薄之力,思及此,她委实不明白,她的父亲大人究竟要做什么,因何先皇手里有恁多铁证,随便一条,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青禾,将殿里的窗户都钉起来,哀家冷得紧。”她裹紧了被子,翻身过去,若不然,只怕今晚,他又该翻窗而进了。
☆、第一百零五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5)
入了夜,合宫沉寂下来,只巡夜的侍卫整齐的步伐间或传来。
李墨负手而立,隐在月色中,墨发被雾水润湿,显然已站了许久。
小夏子屏气敛神,知晓这位心情算得上糟糕,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灯火朦胧的凤章宫,宫门紧闭,连带守夜侍卫也增加了数倍,这不是防着人么?至于这人是谁,主仆俩心头跟明镜儿似的。
心头默了默,这般下去也不是法子,明早还有早朝呢,这段时日,因着太后失踪,自家主子统共没有睡过一夜好觉,白日里又政务繁忙得紧,老是这样神伤下去可怎么了得。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启唇建议道:“皇上,若不然您翻墙进去吧,奴才在这儿候着。”
反正以往这事儿也没少干,自是觉着这话没有半分错处。
这话落下许久,李墨也没表态,仍是一动不动立着,脸色晦暗不明。
就在小夏子以为龙心不悦,被自个儿方才那番话冲撞了时,李墨才有些落寞道:“太后恼朕。”
早前利用柳氏报复,她恨;高尚之死,她怨;夺了她的权力,她恼;如今纳了丽贵妃,她怒;更何谈,此番失踪他未来得及搭救,如此恼怒怨恨失望心凉,只怕寒了她的心,不怪她现在连同他争执都吝啬,总是淡淡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再上心。
其实早在之前他便瞧出端倪,只是前朝事忙,又才大局刚定,他一心扑在政事上,忽略了她,而今她清冷的眸子给他狠狠致命的一击,一贯他总有自信,无论如何,她总是他的,可现在,他突然恐慌起来,明明她好端端的在那精美的宫殿里,他却觉着,似乎留不住了……
“丽贵妃一事,朕似乎错了。”他的声音寂寥,神色似乎迷惘,“可是……”
小夏子心头一惊,惊讶到惶恐,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家主子承认自个儿错了,从来,皇上便是一个有主意的人,未登基之前,办的大事桩桩件件皆是运筹帷幄,没有半分差错,可这样的状态在太后七年前进宫之后戛然而止,不但染指庶母,差点与皇位无缘,如今更是愈演愈烈,受到太后的影响太过明显,已然导致许多决策情绪化,甚至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今后,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这两人,可也不晓得究竟是谁克了谁?
见主子这般模样,哪里还舍得戳他心窝子,何况,一国之君多纳几个妃嫔委实正常得紧,也是凤章宫那位醋性儿太大了些,因小心翼翼道:“奴才觉着皇上并未做错半分,那种情况下,皇上若是不管不顾,便是不孝不悌,晋国夫人毕竟…毕竟是您的……”观察着帝王的脸色,见他有些许不悦,便隐了后头的话,忙救场道:“太后不是不讲理之人,皇上只待同太后解释一番,太后定会理解。”
瞧瞧天色,委实不早了,还有两个时辰便要早朝,不免心疼道:“皇上,回去歇着吧,这段时日您也不好过,伤了龙体可怎么了得,天下苍生都可倚仗着您呐。”
解释?李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太后的脾气别人不清楚,这些年他还是知道几分的,认定的事,无论好坏,她总是固执到底的,一旦被她判了罪,便是天大的理由,也是翻不了案的。
心头正难受,便见丽贵妃身边的小宫女儿跪倒在地,恭敬道:“皇上,晋国夫人已经醒了,娘娘问您可要过去瞧瞧?”
听见丽贵妃三字,李墨的脸便沉了沉,晋国夫人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个时候,他自是明白丽贵妃心头的盘算,册封当日,留不住皇帝,终归要遭人闲话。
他冷笑,他偏不给她这个脸,能用晋国夫人威胁他一次,也算是他对晋国夫人仁至义尽,竟然还想故技重施!
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宫女身上,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沉声道:“抬起头来。”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抬头,对上帝王的厉眸,愈发不安,却听见上头传来问话,“你是在丽贵妃跟前伺候的?”
“回皇上,奴婢只是负责守夜,贵妃娘娘身边另有长进的姐姐们伺候。”
“长进?”李墨冷哼一声,没长眼的东西,竟然想着法子巴结司马钰绫!
瞧小宫女身体都在发抖了,才道:“你也是个好的,跟朕回乾元殿吧。”
说罢,掉头离开,留下呆呆愣愣的小宫女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不跟上!”小夏子跟在李墨身后,见后头没动静,不免转身提醒,虽说瞧这丫头瞧不上眼,但帝王的心思昭然若揭,他这做奴才的明白得紧,皮笑肉不笑来了句:“你这丫头福气好着呢,明儿个恐怕得唤你一声主子了,赶紧的。”
做夏公公的主子,除了皇上和太后,谁敢呐,小宫女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是不敢忤逆,乖乖的跟了上去。
***
翌日,合宫上下皆是知晓丽贵妃册封当日,皇帝不但没有踏入丽正殿半步,反而在乾元殿临幸了丽贵妃身旁的守夜宫女儿,今日一大早便封了正五品芷贵人,堂堂一宫贵妃,风头竟被卑贱的宫人夺取,偏偏皇帝还封了那丫头贵人,贵人么?寓意是一个不入流的宫女也比邺齐公主强,简直是无所顾忌的打丽贵妃的脸,自然,这样的事,妃嫔们乐见其成,上头没约束,下头只当笑资谈。
终于,丽贵妃向来面带微笑波澜不惊的脸绷不住,沉了下去。
领着人去凤章宫请安,在半道上领受了各类目光,偏偏遇上了昨夜承宠的芷贵人,目光扫了过去,够阴寒的,足足让芷贵人颤了好久。
一干宫妃却是连太后的面儿也没见着,只瞧着青禾迎出来,一句太后身体不适把众妃给打发了,便关紧了凤章宫的大门。
各自的心思各自计较着,也就散了。
如此一连五日,芷贵人皆被召到乾元殿,位份也是一升再升,到太后明确表示凤体安康,凤章宫大门打开时,芷贵人已经变成了正三品芷昭仪。
丽贵妃仍是挂着笑,似乎丝毫不在意,只不过在芷昭仪不小心冲撞了她之后,红唇轻启下了命令杖责了芷昭仪而已。
她原以为就算李墨下她的面子,好歹她是邺齐公主,他是断然不会当真拿她如何的,何况她手里还有晋国夫人这张底牌,李墨定会顾全大局,受她掣肘。
只是,当生平第一次被人掌掴,还是个奴才时,她深深的震撼了。
她是金枝玉叶,战场杀敌万千,足智多谋,竟然被一个阉人掌掴!
如此想着,宫人第二个耳光已经脆生生的挥在了她脸上。
“放肆!”她双眼充红,已然是怒极,起身就要捏断胆敢对她挥手的奴才,却被身旁两名侍卫死死的制住。
李墨冷着眼看她,早知道她受不了这侮辱,特意安排了最得力的侍卫来制她。
“李墨,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知道后果!”
李墨一哂,冷声道:“放肆,朕的名讳岂是你区区贵妃可直呼的,想来丽贵妃规矩都还给教习嬷嬷了,朕不介意亲自指导你。”
吩咐掌掴的太监:“给朕狠狠的教训,嫁到大黎,便要守大黎的规矩,若是不愿做这个贵妃,就给朕滚回你的邺齐,至于后果……”他一字一句道:“贵妃若是不老实,朕会让你先尝尝得罪朕的后果!”
司马钰绫咬牙切齿,回邺齐?任务没有完成,她如何回得了邺齐,她王兄从来不养没用之人,哪怕是自个儿的亲妹子,所以她才那么拼命的尽忠尽力,换来这无上荣耀。可恨的是,李墨竟然不再受她威胁,他就不怕她一怒之下断了晋国夫人的药!然而,她心思绕了绕,断然不敢如此冲动,如今瞧来,李墨似乎根本不甚在意晋国夫人,若她真动了手,只怕也难以逃出生天。
她闭了闭眼,是她太过自信了,不曾料到李墨那人的心狠,比她王兄更甚!
“皇上,臣妾知错了,请皇上饶恕臣妾。”她服软,泪眼朦胧,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掌掴的太监都不免心软,也就停了下来。
“错哪儿了?”
丽贵妃忙道:“臣妾不该争风吃醋为难芷昭仪,更不该顶撞皇上,请皇上念在臣妾初入宫,念在两国邦交上绕过臣妾这次。”
即使如此狼狈不堪,但那一蹙眉一咬唇仍是美得如一幅画。
李墨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凤章宫那人,嘴角牵了笑,识时务这桩事儿上,竟也同她一般。
丽贵妃见他染了笑意,只当他放过了自己,毕竟,哪有男人见着她这般美人儿还能下狠手的,就算因威胁恼怒着她的李墨。
“罢了,掌完剩下的,便回宫去吧,也算是朕对你的小惩大诫,日后可要规矩些,朕也不希望对你动真格儿。”
闻言,丽贵妃恨得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剩下的,方才要掌掴二十,这才第三下……却也忍住没有发作,生生的受了。
☆、第一百零六章 :夜深还归离梦人(6)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让赫连真恢复了精气神儿,虽说仍是瘦弱,但到底脸颊有了些许红润之色,到了五月初六这一日,凤章宫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
赫连真歪倚在榻上十分享受,青禾力道拿捏得极好,让她懒散了许久的筋骨得到了放松。
芷昭仪的目光只敢停留在散落在榻沿的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心头不免胆寒起来。
眼下的情形熟悉到心惊,起初,她原是在柳妃身边伺候,那时的柳妃刚入宫闱,得圣上恩宠,后宫诸妃皆要给三分脸面,哪曾想,第一次拜见太后,便被罚跪,还被杯子砸了头,连前来解围的皇上也被斥责,皇上不过是在柳妃处多歇了几回,太后便如此发作,如今,她几乎‘专宠’,可想而知,太后定会依着祖宗规矩礼法处置了她,得宠固然没错,可宠的次数太多,可就成了‘魅惑君王’了。
余光瞥见太后骨节纤细的手伸向了一旁的茶盏,芷昭仪一个哆嗦,再也跪不住,朝一旁软了下去。
赫连真抿了一口茶,这才将目光淡淡的转向似乎被吓得丢了魂儿的皇帝新宠,问:“芷昭仪,哀家会吃了你不曾!”胆小成这般模样,她可还什么都没说没做呢,德性!
“太后,奴婢冤枉……”芷昭仪已经被吓哭,跪着过来,牵着赫连真的裙摆,连连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并没有魅惑皇上,没有……”
她委实无辜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