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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春手画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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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样的笑容,齐盛呆愣地看着她,一句话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口。
  语声在被风吹得飘零,可若原还是听到了,她看了一眼好像被自己吓到的齐盛,温和地笑了笑:“谢谢你喜欢我。”
  然后,便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重新投向了海面。
  齐盛虽然初涉情场,可是若原的反应他看在心中,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沮丧有如海浪扑打上来。手指头在沙子里转了转,他低着头小声说:“你一个人呆在这儿,我会担心的。”
  “我不会怕的,”若原抵着膝盖轻轻回答:“已经没有好失去的了……”
  两天后,若原站在小渔村的村口,挥着手向齐盛一行人告别,直到连走在最后、不断回头的齐盛的身影也看不到了,若原才转身回去。
  她身上的钱积攒不少了,给了渔村中一户寡妇一点钱,她便欣然接受了若原,将一间空置的小屋收拾给她住。虽然偏远小村,条件都简陋得很,不过若原整日不在村中,也并不在乎。
  冬日哪里都是一片萧条,草还用根紧紧地扒着海边的沙,却早已枯黄。树零落生长,大都被常年不断的风吹得又歪又矮。
  守在渔村里的大娘媳妇们常常好奇地讨论若原这个外来的年轻女子,奇怪她整日闲逛在海边究竟在做什么。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漫无目的地沿着荒凉的海岸线一直走,累了,便返回去。
  这天,当灿烂绮丽的晚霞布满天空时,若原走在回渔村的路上。也不看脚下,她仰着头专注地看着不断变幻着色彩和颜色的云彩,不防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她张开嘴还没叫出来,就脸朝下摔倒了。
  视线猛地逆转,若原一手撑地,一手撑在男人的胸上,和他的脸只剩下一根头发丝的距离。若原瞪大了眼,急忙爬起来。
  从地上站起来,她才发现,把她绊倒的这个男人,躺在地上一直没动。
  死人?这个念头一起,若原便将视线挪到了他的脸上,脸色还正常,鼻翼也微微地扇动着,应该活着的吧。若原揪着领子往前凑近了一步,打量起这个男人。
  皮肤白皙,眉毛笔直入鬓,眼睛虽然紧闭着,却也能看出他眼角上挑的勾人弧度。他的嘴唇泛白,起了皮,但不妨碍若原对他唇形的赞美。
  是个帅哥。若原在心里下了断定。视线在他身上游移,布料上乘的衣物,却是这偏僻地方的人从来穿不起的,他脚上的黑色长靴沾满了沙粒,大概在沙滩上走了不少时间。
  没有能断定他身份的特点,除了从他的衣物和白皙皮肤上可以看出这年轻男人并不是本地人。
  不过他腰间还挂着一个布囊,白布缝制,不知装了什么。若原伸手指头戳了戳,觉得无异样,便打开看了看。
  是几株不认识的植物,她疑惑地歪歪头,将布囊系上重新挂回男人腰间。
  大概不是什么麻烦人物,要不要救他?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物出场啦!
  53
  53、渔村灭 。。。
  要是把这个男人留在这里不管的话,不知会不会死掉呢。
  若原戳戳他的脸,没动静,郁闷地托着腮思索了一会,这男人身上一点外伤也没有,不知是因为什么晕倒在这儿,想帮他也无处下手,这周围又是一片荒芜,要不,带他回渔村?
  想来想去,若原觉得这是唯一可行的计划。不过一个大男人,尤其是在昏迷中的,哪能轻易搬动?若原抓着他的脚腕拖了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艰难地拖上几米远,若原就要停下来歇一口气。男人被她倒拖着,发髻早就散了,黑发在沙滩上蜿蜒成妖媚的形状,沾满了沙粒,衣衫也皱成了一团,若原忽然就有了虐待他的错觉,放开他的腿,蹲在他身边把他的脸侧蹭到的沙粒抹掉。
  不算温柔地把他的脸擦干净,那男子忽然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
  若原欣喜:“哎,你醒了呀。”
  男子微不可查地将她打量一番,皮肤白皙精致漂亮的年轻女子,虽然身上的衣物都是海边渔民的简陋制作,可看她相貌气质却实在不像为谋生辛苦劳作的渔家女子。
  眼中滑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开口:“你……”
  正巧若原也在同时张开嘴:“你怎么在海边昏过去了?”
  男子漫不经心地耸耸肩,因为虚弱动作的幅度并不大:“我已经有三天没吃饭了。”
  若原扶着脚步虚浮的男子往渔村的方向走去,得知了男子的身份。他叫顾非,是名大夫,来到百江采几种只在沿海上生长的植物,却不小心忘记了回去的路,他沿着海岸走了三天,最后饿晕在沙滩上。
  若原有些无语:“你如果找对方向的话,不至于走三天都看不到人烟。”
  顾非手悄悄按在饿得发痛的胃上,裂开脱皮的嘴唇笑了两声:“还好碰到你。”
  “其实,你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就能找到渔村了。”若原抬起下巴示意他前方亮起的点点灯火。
  为了省油,小村里的人大都天黑就睡下了,收容若原住的寡妇梁婶子从窗户看到若原两人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急忙掌着灯从屋里走出来:“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事呢!哎,这谁啊?”
  梁婶子好奇地拿着灯凑近了,一对上顾非凉凉的黑眼珠,吓了一跳,忙将目光转向若原:
  “若姑娘,这是你亲戚?”
  “啊……”若原脑中迅速转了一圈,小地方对陌生人的排斥往往很严重,她也是因为是和齐柏继一行人一起来的才被村民接受,要是坦白顾非是她随便捡回来的,他大概会被很快赶走吧。
  看了看身边掩不住憔悴的顾非,救人救到底吧。于是很自然地随着梁婶子的话说了下来:“对啊,他是我的远房表哥,听说我随齐大叔一块来了百江,专门过来看我的。”
  听到表哥两字,梁婶子立刻暧昧地在若原和顾非两人之间来回地看,长长地哦了一声,热情道:“你们还没吃饭吧,灶上还热着饭呢,若原快进屋陪你表哥坐着,我给你们把饭拿进去。”
  若原和顾非被梁婶子推进屋里,她一出门,顾非就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若原点亮油灯,幽幽昏黄的小火苗反让屋里闷沉了起来,她索性灭了灯,借着清亮的月光照明。
  梁婶子端着碗进来,朝若原挤了挤眼睛,心里暗笑,连灯都不点,是想做点什么事吧。
  可惜,两个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手上,完全忽略了她的嘲笑。
  若原本以为,她会看到一幅饿狼扑食的用餐场景,却没想到,饿了三天一口食物没下腹的家伙,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竟然还保持着优雅的礼仪,一口一口地细嚼慢咽。
  若原看得忘了吃饭,不由得说出口:“你其实三餐都没断,根本没饿着吧!”
  他仍然不紧不慢地吃着饭,只是用微微上挑的眼角瞥了她一眼。
  这家伙……完全没有对救命恩人感恩戴德的觉悟嘛!
  “喂,你干嘛跟着我?”清晨的阳光薄淡稀冷,被无休止的大风扯成碎片。若原浑身都裹在大皮衣里,把毛茸茸的皮帽子往下拉拉,挑着眉毛对跟在她身后走出渔村的顾非说。
  “呆在村里很无聊的。”顾非状似无辜地说,其实是被村里偷觑他的小姑娘们弄得不耐烦了,又不好把她们赶走,只好默默忍耐,还要装得若无其事。今早发现若原出了渔村,便跟着她走了出来。
  不大在村里的若原自然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有没有顾非她也不在乎,慢腾腾地踢着沙子沿着海岸走。
  顾非悠悠地跟在不远处,时不时蹲□从捡起被浪冲到沙滩上的几株海藻,若原好奇地瞄着他,看他拿着湿哒哒的海藻又摸又闻,忍不住问道:“你捡这个干什么?”
  “这玩意儿能入药。”他翻来覆去地审视着手上的海藻。
  “哦。”若原点点头,看着顾非入神的样子,忽然就想起了丑奴。
  他那时,也时不时地发愣,口中喃喃念着一些她听不懂的名词,丑奴那么努力,对他学习的东西也是这样用心呢。淮岚也一样,在柳宅时,每天练剑时的神情也很专注的……
  顾非从脑中一堆杂乱的药典知识中抽回思绪,立刻注意到了若原的目光。他抬眼,看到她双眼朦胧地看着他,又好像穿透了他的身体投向不知名的世界,嘴角挂着苦涩的微笑。
  那笑容很柔和,像天际的云朵,却掺杂着无奈无望的悲伤。
  顾非好像从眼前这个美丽女子身上抓住了什么,他一直怀疑的地方,却像一缕青烟,看到了却抓不住。
  他很快放弃,说起来,他虽然对她的身世怀疑,却也没必要非要搞个清楚。于是他清咳一声,成功唤醒若原之后,用似醉非醉的一双桃花眼斜挑她:“看我那么入神,可是对我芳心暗许了?”
  那一眼媚态横生,若原自愧不如,翻了翻白眼:“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哦顾大少爷!”
  顾非流里流气地抱胸笑,“这实在很正常,你要接受现实。”
  一番拌嘴,顾非收了不正经的笑,走在她身边淡声说:“人生一世不过一叹之间,往事如云,何必纠缠不放?”
  若原一愣,看向他,他是在开导她吗?
  苦笑着说:“并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更何况,我怎么忍心将他们忘了?除了在记忆中悼念,我再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了,良心难安。”
  顾非若有所思,沉吟一会说道:“只是逝者已矣,若为此将你之后的人生全部束缚,未免太偏执。”
  她淡淡一笑:“我知道的,时间终会冲走一切,我想只是需要适应。”
  两人返回渔村时,远远地就看到地平线上燃起的浓烟,若原在看到的那一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顾非眯起眼看了一会,“出事了。”
  跑到村口,但见一片残垣断壁,大火四起,若原倒抽了一口气,愣愣地盯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无法动弹。
  倒在墙边的少年腹上鲜血淋漓,是村里最擅长补鱼网的阿京;横倒在小路上的,是暗恋齐盛的小姑娘娇娇,她最宝贵的那双粉色的绣花鞋沾满了血;而被一把大刀插入胸口挂在村中柱子上的,是……是梁婶子……
  怎么会……
  只不过一天而已……
  “是倭寇。”顾非突然说,若原被他的声音唤回心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海湾里泊着几艘船,十多个跨刀的男人抬着东西朝那里走去,看他们脑袋上秃几块的发型,若原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我去收拾了他们,你在这儿等着!”顾非眼中漫上阴霾,动了动手指,就要提腿追上那帮倭寇。
  若原虽然心中愤恨悲伤,却还知道对方十多个男人,顾非追上去无疑是找死。更何况,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她忙拉住他,皱眉道:“别冲动,你一个人过去送上门给他们杀吗?!”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若原的关心让顾非眉间松了一分,却增了邪气的杀意,他正要拉开若原的手,忽然从身后响起一声怪异的呼啸声,直冲云霄。
  若原眼皮一跳,顾非立刻侧过身,她便看到村口一个个头低矮的倭寇,手里还倒提着两只乱扑腾的鸡,他溅到血的脸上,一双细小的眼睛闪着残酷狠辣的光。
  若原从心底泛起一股厌恶,她默默后退了一步,手悄悄移到腰间,那里,有一把匕首。
  倭寇扔下鸡,双手握住弯长的武士刀,大喝一声朝两人跑来。若原猛地拔出匕首,准备迎上他的攻击,虽然旁边站着顾非,可是生命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她没料到,倭寇还没冲到眼前,忽然怪叫了一声,噗地一声倒在地上,眼珠突出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滚来滚去,不多时就没了呼吸。
  顾非收手,看向收到信号匆忙逃上船驶离海岸的那群倭寇,冷声说:“便宜他们了。”
  若原却是震惊地看着顾非的手,他,他刚刚使毒?!
  54
  54、天沉教 。。。
  渔村里的人全都丧命在倭寇的刀下,若原和顾非将他们的尸体拖到一起,加了一把火烧了。若原压下心中的酸涩,在心中祝他们安息。
  倭寇将村中财物洗劫一空,若原现在又变得身无分文了,住宿的地方也没了,以后可怎么办?她闷闷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而顾非晃荡着他随身带在身上装药材的袋子晃悠悠地走在若原前面,毫不在乎的模样。若原快走几步走到他身边,侧头打量他几眼:“你得记得我救了你一命。”
  顾非从眼皮下挑她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得养着我直到我赚到钱。”看顾非的神情,定然不是担心之后食宿的模样,若原和他不一样,没了钱半步难行,赖上顾非也是迫不得已。
  他笑着耸耸肩:“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
  直到走进海边唯一一座小镇,顾非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若原心中不禁升起疑惑,拉住他问道:“你身上是不是带着钱啊?”
  “没有啊。”顾非回答她,眼睛却望着一户宅院前从轿子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突然抛下若原走到男子跟前。
  “这位老爷,您自一年前就患上了失眠之症了吧?”
  大腹便便的男人抬起脸,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听到顾非的话,靡靡不振的脸忽然精神起来:“你是大夫?”
  顾非从容地一笑,男人便大喜,“请大夫跟我进去吧。”
  若原蹲在街角,远远看着顾非不知和那正要进门的男人说了什么,那男人便殷勤地邀请顾非进了家。
  等了好久,从那家门口走出来个黄脸小丫头,请若原进去。
  跟着小丫头走进一间小院——确实很小,只有三间房,顾非就翘着腿坐在院中间的井沿。小丫头领若原过来后就离开了,若原还有点没搞清楚状况,走过去问顾非道:“发生什么事了?”
  顾非笑道:“替这户人家的主人诊治,他听说我们无处可去,便主动邀请我们住在他们家。虽说在这小地方,人也富不了多少,那人给不了多少诊金,可也够用一阵子了。”
  若原了然地点头:“怪不得你一点也不着急,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就有疾病,你总能找到赚钱的机会的。”
  “别说的那么俗气~”顾非摇摇手指头:“我可是为了救治病人苦痛无私奉献的大夫啊!”
  若原鄙夷地瞟他一眼,想到什么,说道:“你不止是大夫吧?我看到你使毒了。”
  说完,她便紧紧盯着顾非的表情。谁料他神色没一丝改变,笑得春暖花开:“治病救人的药,使用不当就是毒。药的分量不对会让病人体内积累毒性,换掉药方里的一味药也可能会让病人一命呜呼。我精通医术,用毒方面当然有所了解。”
  若原皱鼻反驳:“照你这么说神医都是用毒高手了?”
  “你见过神医?”
  “……没。”
  “所以,”顾非摊手:“你什么都不知道,要相信我~”
  几天后,若原明白了,将信将疑的她就是个傻瓜——在她一推开门就看到小小院子里挤满了身强体壮的跨刀男子时。
  满院的人都没注意到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负手站在门口的顾非。一个衣着显然比其他人要好的中年男子,大概是领头的人物,向顾非行了一礼,道:“我家少主重病多日,希望神医随在下到普兰岭走一趟,我天沉教必有重谢!”
  神——医!若原惊愕地看着顾非,他仿佛觉察到她的目光,转头笑着向她眨了眨眼睛,对中年男子说道:“据说丙灵草独独生长在普兰岭山顶,要想我救你家少主,就要让我到你们普兰岭上头转一圈。”
  中年男子忽然变了脸色,普兰岭上头是什么?是历代教主的陵墓所在,岂是外人可随意去的?可是他出来之前教主反复叮嘱一定要把神医找到,他们四处打探,好不容易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他,若是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肯定不肯和他们回去,想来想去,还是先答应了,带他回天沉教再说。
  中年男子当下便答应道:“只要我天沉教能做到,神医的要求自然要应允的,请神医放心。”
  顾非满意地点头:“那就走吧。”
  中年男子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好,我们已经为神医备下了马车,请神医随我来。”
  顾非走了两步,忽然转身,看向站在门后的若原,笑:“你不是要跟着我吗?”
  若原躲在门后听着顾非和那人的一番对话,觉得和这几日逐渐熟悉起来的人忽然就有了距离。少主,天沉教,神医,这些字眼代表的就是江湖,她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了解的江湖,这一切似乎不该和她的生活有什么交集,她看着顾非和那些人离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唤住他,直到顾非扭头,她才一下子轻松起来,推开门跑向顾非。
  那帮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若原,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讶之色,中年男子指着若原犹豫道:“这位也要一起去吗……”
  顾非抬眼看了他一眼,忽然变得格外冷寒的眼神让男子小心地闭上了嘴,生怕惹得这位大爷一不开心就不跟他们走了。
  顾非哼了一声,说:“她自然和我一起去,你有意见?”
  中年男子赔笑:“不敢不敢。”
  坐在布置得颇为舒适的马车上,若原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非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的嘛!刚才那人跟你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还有,你是神医?一点都不像嘛。”
  “怎么不像了?”顾非笑嘻嘻地问。
  “你太年轻了,也没有白胡子。”若原摸着下巴说。
  顾非抽抽嘴角:“神医就一定要有胡子吗?”
  “白胡子才能体现出其飘然如仙的气质啊,你嘛……”若原看着他撇撇嘴:“要我生病了,肯定不找长成你这样的大夫。”
  “是嘛!”被若原一通打击,顾非也不生气,从眼尾斜着看她,嘴角挂着挑逗邪气的笑容,直看得若原浑身不自在,只好认输:“好吧,我错了,你长的这么好看,要是你来给我治病的话,治死我我都不怨你的。”
  几天后,若原从马车上跳下来,脚在雪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她拢了拢大衣,冻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座山就是普兰岭啊?”洁白的雪地反射阳光,亮得刺眼,若原眯着眼抬起头看向被白雪覆盖的普兰岭。
  顾非走到她旁边,抓住她的手:“山上路滑,抓紧我。”
  领路的男子偷偷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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